娘娘她又懒又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喵九鹿
毫无防备地被偷香,沈珺悦正有些羞恼,便听成徽帝在她耳边道:“昨日悦儿便是如此偷袭于朕。”
沈珺悦简直石化当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我真的有这样?”
“不只,”盛临煊又变本加厉地亲了下她的唇,“你还如此。”
沈珺悦脸色乍青乍白,似梦非梦的印象中确实有些她跟成徽帝卿卿我我的画面,只是实情如何她又想不起来。
这会被成徽帝一糊弄,就有些信了,只当自己酒品真的那么差。
忽闻成徽帝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声,他的唇就贴着她的耳,说话间双唇碰触着她的耳垂,热气直冲耳廓,引起她身体阵阵战栗。
“傻姑娘~”盛临煊抱着她,又爱又惜地叹了一声,心想怎么就这么好骗呢,让他都不忍心逗下去了。
什么意思?沈珺悦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成徽帝是在骗她?!
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却是气的。
大概真的脑子还不够清醒吧,沈珺悦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手挣了挣将成徽帝推开,横眉怒目地恼道:“你诓我!”
成徽帝被推得措手不及,站定一看,发现她是真生气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半咬,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顿时有些懊悔。且她那小模样,盛临煊看着看着,觉得也真叫人心疼。
沈珺悦一句“你诓我”冲口而出后,场面一时胶着。
后面的李荣早在皇帝伸手拉人入怀的时候就领着人躲起了,于是这会除了夏蝉的声音,就只有静静“对峙”的两人。
沈珺悦额上渐渐有细汗沁出,她从昨夜到今天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心中燥郁,方才被成徽帝一逗,不知怎的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发泄了出来。
这会四周安静下来,对面的成徽帝拧着眉不语,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对皇帝来说算得上犯上大不敬了。
心里有些发毛,瞪人的眼睛也憋不住眨了眨。
刚刚一时激愤,瞪人的时候挺使劲,为了端住气场眼睛老长时间不眨,现在一眨就特别酸疼,眼泪都刺激出来了。
盛临煊见状脸色微变,想都不想就上前拉她手,“是朕不好。”
沈珺悦愣住了,又眨了下眼睛,于是原本还在眼眶内闪闪烁烁要落不落的泪珠就此滚了下来。
见她真被自己“气哭了”,对此事毫无处理经验的盛临煊也有些发急,再顾不得他帝王的尊严,将人搂进怀里,附耳道:“朕错了,悦儿莫哭......”
沈珺悦埋头在他颈窝,反应过来以后差点笑出了声,怕露馅忙作势抽噎了一下,一瞬间什么气都没了。
看看,看看,堂堂大盛朝的成徽皇帝陛下,这会正跟她面前承认错误呢,沈珺悦霎时扬眉吐气,颇觉神清气爽。
只这戏还得作下去,她又吸了吸鼻子搞出点声响,惹得盛临煊一叠声儿的“都是朕的不是”,抱着她一顿好哄。
沈珺悦心里舒坦了,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心满意足地从他怀里抬头。
眼圈红红——瞪眼假哭来的,鼻尖粉粉——在成徽帝身上蹭的,瘪着小嘴嘟囔:“臣妾那么相信皇上......”
盛临煊自知理亏,又爱她这样娇俏模样,亲了亲她的眼睛,“这次是朕不对,别生气了,嗯?”轻声细语,温柔缱绻。
沈珺悦见好就收。先是故作刁蛮地扭头,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下一刻却又扑进他怀里抱住他,脸歪在他肩上对着他似怨似嗔道:“皇上以后不许再这样戏弄人!”
阴雨转晴,盛临煊如释重负,宠溺地点点这娇人儿的鼻尖,“是——”
-
烈日当空,两人又走了一会就回到观月楼内。
净房内,染紫伺候着沈珺悦擦洗了手脸去了汗,又在她额头、耳后、脖颈间抹上几滴消暑的薄荷香露。
清清爽爽地出了来,成徽帝在另一间厢房等她。
进去一看,才发现这是个小型的阅览室。室内没有旁的,就是几个大书架,上面一层层都放着满满当当的书。
最里面是一张很宽大的拐角榻,可供好几个人在上面坐卧休息了。
盛临煊指着那几个书架子对沈珺悦说:“朕这几日事忙,平时你若无事可以来此看书,那边有个架子上都是些有趣的话本、游记,你去挑挑可有爱看的。”
沈珺悦便走到那个书架前沿着书脊上的名字一本本扫视过去,感兴趣的就挑出来翻一翻,最后选了一本大盛旅志。
“臣妾看看这本书。”沈珺悦拿在手上,冲成徽帝挥了挥。
盛临煊接过来一看封面,便笑了:“朕少时也爱看这个,里面记录了很多有意思的地方风俗。”
这是一本类似国家地理杂记的书,里面囊括大盛朝的各地方风土、文化风俗、民生,又像本旅游指南。
他将书还给沈珺悦,又摸了摸她的鬓发,“你在这里看书歇息,朕还得回议事厅去。”
朝中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需要他定夺的事情多着,他再想跟前两日那样悠闲地带她逛园子游玩是不行了。
怕自己忙起来没个完,她一个人待着无聊,便叮嘱她道:“山庄内没有哪处你不能去的,这几日要是想出去玩便去吧,朕把李保留给你,去别处逛的时候带上他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糖粉撒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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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又懒又娇 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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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珺悦点头应了,成徽帝便转身出门往议事厅去了。
他走没一会儿,李保就进来拜见,又复述了一遍成徽帝的安排,“皇上说了,贵人主子想吃点什么,玩点什么,到哪里去,直管吩咐奴才,奴才一定伺候好您。”
有了这个李保,相当于有了一块行走的御前令牌,沈珺悦想想,带着他,倒也没什么不自在的,行事反而方便许多,挺好。
因成徽帝不在,沈珺悦便也没在观月楼久留。今日确实精神不济,提不起兴致出去逛,便仍留了李保在观月楼,自己带着那本《大盛旅志》回了摘星居。
果不其然,成徽帝这一去,忙到晚膳时分也没见回来。
沈珺悦在稍间看了一下午书,后来不知不觉就歪在榻上睡着了。玉环等人也没惊动她,几个姑娘家在厅堂绣些小件。
时近黄昏时分,李荣打发了另外的小太监回来找李保,传成徽帝的话,让沈珺悦自行用膳。
夜渐深,盛临煊才回到观月楼。议了一天的事,就是他也感到有些疲惫了。
换了身衣裳,又坐到了书房的桌案后,继续批阅起每日的例行奏章来。
朝中目下除了承恩公府及其派系所牵扯出的动荡,其他事务倒还等闲,盛临煊一目十行,左边未批阅的奏章很快一折折换到了右边堆起。
李荣在一边帮着磨墨,分章,收拢。好不容易等成徽帝批完了最后一本,才笑着说:“沈贵人那边着人来问过皇上,知道皇上忙,又送了一盅汤羹过来,这会儿正温着,皇上您用一点?”
“端上来。”盛临煊站起来道,只觉烦闷、疲乏都略散了些,心里有这么一个人,想到她的时候,似乎都没那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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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到得第二日,盛临煊连回观月楼用膳的时间都没了。
承恩公府之事已经全面爆发,随驾的大臣们关于如何处置这件事争论不休。中间又夹杂着多少件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的大案,性质恶劣且牵连甚广,各部司衙门查处起来也殊为不易。
摆在台面上的案件尚且不好处理,而承恩公府这十数年来在暗处的经营也着实惊人。盛临煊自有所察觉起便派人渗透进去,也是至今才接触到周家的核心机要。
京城的急报一本本地飞马送来,飞鹰手下暗卫的密报也通过情报网络日日传来。
因此盛临煊这几日往往白天在议事厅与朝臣们待了一日,夜间回到观月楼还要与飞鹰等暗卫密谈,进行各个阶段计划的地下部署等事务。
实在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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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三五日,沈珺悦竟都没能见到成徽帝。
这几日她也没闲着,天天出门逛园子,主要是因带着李保这个御前太监,故而在避暑山庄真是畅行无阻,痛痛快快地玩了个遍。
园子里除了太后的住处长秋馆及其邻近的几处地方她自觉不便前往,其他地方沈珺悦几乎都逛遍了。
这日晨间刚用过早膳,李保又来了。
“......好玩的地方不只围着漪澜湖的这一圈儿,今日天高云白,贵人主子可往庆寿山上去走走。”
这几日李保在沈珺悦这的作用就是个向导,想去哪问他就最合适了。而且他还特别能出主意,这几天下来沈珺悦很是满意。
庆寿山上有一座百年古刹,前身原是一位大师的禅院,传说那位大师来此地布道时遇上当地灾荒,大师舍身度佛,助当地百姓脱困,百姓感念,便将大师生前所居禅院改成寺庙,供奉香火。
经历百年,时移世易,原先香火鼎盛的寺庙也渐渐破败了。再后来此处被划为皇家园林,在修建颐德避暑山庄的时候便也重整禅院,更名普渡寺。
上下普渡寺只有两条道,一条是与山庄内相通的,一条是通向山下小镇的。除了皇帝前来避暑的几个月间以及其他皇室来人的时候,其他时候普渡寺是对外开放的,普通民众日常都能前来拜佛。
现因天子銮舆驾幸,普渡寺便封闭了另一条通道,山脚皆有禁卫把守,防止闲杂人等乱入。
寺内只有几位得道高僧及小沙弥,无有其他闲汉,沈珺悦这等宫妃便也可去。
沈珺悦入乡随俗,来了佛门净地便也虔心拜佛上香,虽然她并不是现世灵魂,可她觉得既是上天安排她来了这里,便是天道所容,且她本性开朗豁达,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孤魂野鬼,只当是一场造化。
她跪在佛前,凝望佛祖慈悲的笑,闭上眼睛。人活着便有欲望,她有所求,亦无所求。她想要内心真正的平静,便如此刻佛前的她,仿佛获得了一片安宁。
拜完佛,临近午膳时分,李保又打叠着为她去安排一顿好斋饭。
她便带着玉环染紫等人在寺庙后山林子里逛逛。这里树木参天,遮天蔽日,走在林中仿佛入了什么秘境一般,清凉舒爽。
走着走着,忽见前方道上有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地上。
沈珺悦犹豫了一下,想到此处还在皇家园林界内,且山下重兵把守,照理不可能有什么漏网之鱼。
她对玉环染紫示意了一下,几人便放轻了脚步走得更近一些去瞧。
那人歪坐在地上背对她们,身形窈窕,瞧着应是个女子。再一看,她穿着宽袍缁衣,俨然是一副比丘尼的打扮。
走近了就能听到她嘴里碎碎念:“忒倒霉,也不知绘兰那个实心眼子几时才能找过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哎哟我的脚!”
沈珺悦听明白了,这人大概是一个人出来,在这不小心扭了脚。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给染紫使眼色,想让她回去找李保,再把另外两个小太监带过来。
谁知染紫却不动作,只是拧着眉打量那女子。
难道认得?沈珺悦碰了碰染紫,对她做了个“她是谁”的嘴型。
看前面的女子并无察觉,染紫想了想便拉着沈珺悦跟玉环退到一棵大树后,小声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毕竟没见过真人。但是奴婢早年就来此了,听说过一些事。”
没头没脑的,但沈珺悦跟玉环二人莫名嗅到了一丝八卦秘辛的味道。
染紫接着问道:“贵人可知道先帝的亲妹,皇上的亲姑姑宁安大长公主殿下?可曾听说过她的传言?”
宁安大长公主?沈珺悦又非“本土人士”,自然是不知道的。于是她看向玉环,却见她也摇了摇头。
“贵人年岁不大,不知道也是正常,毕竟宁安大长公主殿下不在人前露面已有十年了。而奴婢知道的,就是这十年来,她就在颐德避暑山庄。”染紫解释道。
听到这里,就是事不关己也被挑起了好奇心。结合染紫话中的意思,沈珺悦探出头再看一眼那女子,压低嗓子问染紫:“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子,可能就是宁安大长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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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紫点点头,“奴婢听闻庆寿山上除了普渡寺, 还有一座水月庵, 只是这水月庵名头不响, 又从不对外收受香火, 故而鲜有人知。而宁安大长公主殿下这些年,便是在那水月庵中修行。”
“那......你知道大长公主为何会在这里修行吗?”
“这个,奴婢是真不知。奴婢之所以知道这事, 也是因奴婢进山庄的那一年, 就是大长公主来此的时候。后来......后来......”
染紫犹疑了一下, 想到她师父为她做的打算,让她成为沈贵人的身边人, 便还是接着说了:“后来奴婢问过师父, 奴婢的师父就是尚服局的曹尚宫,她说大长公主牵涉到当年悯王之事,让奴婢不要多问。”说到最后,染紫神色有些紧张, 说话声都几乎成了气音。
看染紫的样子, 这必定是一件皇室不欲人知的秘密。然而——悯王又是谁?沈珺悦深深觉得,作为一个非本土人士, 这秘辛真的听得很是吃力。
倒是玉环, 听到这里终于有了些反应:“悯王?你是说, 先太子?”说完又忙捂住嘴。
沈珺悦真想让她们把前因后果说给她科普一下, 可惜此时此地明显不合适。
她顿了顿,问染紫:“既然知道那边可能是大长公主, 我们是不是得过去帮帮她?”
“啊?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从来没见过大长公主殿下,山庄里好些人好似也不知道大长公主殿下在水月庵的事情。”染紫一个小镇姑娘,若不是来了颐德避暑山庄当差,一辈子也见不到哪个贵人。
沈珺悦问完也知道自己问错人了,三个人里,她是主,还是自己拿主意吧。反正,她又偷瞄了一眼那个女子,是不是大长公主,谁知道呢?
心里有了主意,叮嘱她们二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一会出去我怎么说你们怎么做便是。”
于是她们从树后出来,再不遮掩行踪。沈珺悦带着两个宫女便与那疑似宁安大长公主的女子“偶遇”了。
那女子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沈珺悦看清她的脸,端的是貌美如花,艳若桃李。即便身着最简单的灰蓝色缁衣,还着什么,急得满头汗。
看见她回来,仿佛见了什么救星一样,“哎哟贵人主子,您总算回来了!皇上那边儿差人传您呢!”
怪不得他急得那样,真是事不凑巧。偏生今天带了沈珺悦上山来玩,这一来一回的就费时间,传话那人说的又是皇帝急召,不可耽搁。
李保领着人就往后山来找她,结果又听染紫说她扶着个崴脚的比丘尼往水月庵去了,李保当即就要去追,还是染紫拉住了他,转达了沈珺悦的嘱咐,又再三保证她去了已经有一会应该快回来了。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李保就有些站不住了,对染紫话里话外也带了些埋怨。
可怜染紫有苦说不出,她是为沈珺悦着想,怕李保追过去了,万一发现那个比丘尼是大长公主又扯出什么别的事来——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此想着,当然要拖住李保不让去了。
就在李保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沈珺悦及时回来了。
听见成徽帝急传,问传话的人又问不出个一二三来,怕误了皇帝的事儿,几人只好匆匆往山下赶。
普渡寺向颐德避暑山庄的这面山坡坡度较缓,因此当初修的是和缓的阶梯。上来的时候时间充裕,沈珺悦没要肩舆,是自己悠悠然地走上来的。
这下好了,因事发突然,李保给安排的那顿丰盛的斋饭沈珺悦也还没来得及吃上,肩舆她又没让跟上山来,这会腹中空空地赶路颠簸下山,她既是饿也是累。
若不是玉环与染紫两人在旁将她夹在中间扶持住,她早走得腿软了。
好不容易下了山,上了撵车,沈珺悦仪态全无地趴在车内的条板上,累得不能动了。
玉环也累得够呛,实在是从小跟着沈珺悦,不管在沈家还是进了宫,都没要她干重活累活的时候,也就比她主子那副体软身娇的身板好一些。
染紫从小苦惯了,这会比玉环到最后,他又笑了下,仿佛带了些无奈,又有说不清的意味。
沈珺悦不太懂他这种情绪,但她只要知道大长公主的事情对盛临煊来说并非不可对她明言的秘密,这便够了。
离别在即,沈珺悦只是不想让这事横亘在两人之间。有时候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便能摧毁一段看似稳固的关系。沈珺悦深以为然。
门“嘎吱”一声被从里打开,厢房外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微垂着头保持着沉默姿态。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不自在的了,沈珺悦与成徽帝的手牵着一道出去。
盛临煊停下脚步,留下一句“等朕回来”,便放开他手径自出了观月楼院子。
沈珺悦站在观月楼前,目光一直追随他的背影,看着他翻身上了一匹膘健体壮、通体黝黑的骏马,他端坐在马上,气势凌人。
沈珺悦远远地看着他,心里各种滋味。
成徽帝忽然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回,抬手扬鞭催马,带着一队人马飞骑而去。
“主子,该回了。”不知道站了多久,待玉环小心翼翼地提醒她的时候,她才发觉脚都站麻了。
她回过神来,怅然若失道:“走,我们回去。”又强笑道:“饿了这半日,总算可以回去用膳了!”
玉环跟染紫对视一眼,忙凑趣道:“是呢,奴婢都饿得不行了,主子一会可要给奴婢们赏些好吃的补补。”
簇拥着她说说笑笑地回了摘星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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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李保照常日日来领着沈珺悦出去玩。
可不知是怎么的,沈珺悦心里却没有前几日那么得劲了。原本来说,成徽帝在与不在,其实对她并无区别,毕竟他忙起来的时候,一连几日他们两个也不见得就能见上一面。
但是,也许知道他至少也在这个地方吧。现在心里清楚这个地方没有他了,就好像心里的倚仗,最重要的支柱不在了一样,总有些不上不下的。
沈珺悦才恍悟,短短的时日,成徽帝强势介入她的生活,方方面面渗透,已经对她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实在令人难以拒绝。
她想再稳稳守住本心,真是十分艰难的任务。只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过分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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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已过,六月乍到。天气愈加炎热,而此时的成徽帝正在两百里外的一座山谷里。
此处是他从先帝手中接过的暗卫营。关于暗卫,是每一任大盛朝皇帝的核心机密,只有继任时才能得到传承。
而此地,便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刀剑、最隐秘的力量所在。盛临煊之所以临时决定前来,是因飞鹰那边已经挖掘到承恩公府豢养死士的秘密之处。
若要将承恩公府的地下势力彻底扑灭,那么此次行动便至关重要。为了将其窝点一举捣毁,将承恩公府一系一网打尽,盛临煊星夜兼程,赶来暗卫营坐镇部署。
营中最精锐的三十六天罡暗卫小组近半数出动。这几日有密报源源不断地传来。
今日是最关键的一日。就连素来在下属们面前一向端着冷静无波脸色的成徽帝,也不由得露出了些微的痕迹。
等到夜半时分,终于收到了最后一封密信。有暗卫快速传送进来。
飞鹰结过,掰开那颗蜡丸,将藏在蜡丸中的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取出,浸入一盘浅浅的泛着泽光的水油中,那纸上便慢慢地浮现出两个字——事成。
成徽帝在旁一直盯着飞鹰的动作,直到看见了那两个字,袖中的紧握的手缓缓松开,凑到嘴边轻咳一声,拍拍飞鹰的肩膀:“休息吧,有话明日再说。”
说完转身出了此地。今日月明星稀,盛临煊站在院子中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脚步一转出了院子,上了哨楼。
他望着皎洁的明月,回想自己自父皇去世后,自登基后的这些年来,他不敢有一丝松懈,秉承父皇遗志,为扫清朝廷内外,前期处处受人掣肘,还得借助后宫控制朝臣。
曾经的憋屈,在今日终于从胸臆中舒出。如今回想,恍如隔世。
总算事情如他所愿,发展得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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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了,成徽帝便连夜赶回,两日餐风露宿,六月五日刚过午,成徽帝回到颐德避暑山庄。
一身风尘仆仆,回到观月楼。
恰今日午膳后沈珺悦消食走到观月楼来,便进了那间摆满书的厢房,打算再挑一本书看看。
挑好书出了来,迎面便是大步往里走的成徽帝。两人出乎意料地打了个照面,俱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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