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懒又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喵九鹿
天剑领命而去。盛临煊在书房静坐了半晌,才回了寝房。
他回来时沈珺悦还未睡着,听闻成徽帝将该安排的都安排下去了,便也没再多问,她知道,接下来只能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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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长秋馆那边传来消息,太后身体不适,已请了太医问诊。
沈珺悦在宫中时便听玉璧提起过这位太后,知道她当年因生产时伤了身子留下病根,这些年隔三差五地请医问药,身体也是时好时坏的。
李荣禀报时,沈珺悦正与成徽帝坐在一处准备用早膳。
盛临煊听到消息之后拧了拧眉,摆摆手说知道了,让李荣传话过去,他稍后便去往长秋馆给太后请安,其他并未多说。
可沈珺悦却留了心,瞧着成徽帝随意用了两口就撂了碗筷,观他脸色也不是太好,知道他近些时日因些旧事本就不大痛快,如今太后又有恙,想是多少有些心烦了。
沈珺悦便想为他分担一些。
饭毕,两人喝着茶,沈珺悦看着他主动问道:“皇上,要不要臣妾这个‘御前女官’前去太后娘娘处侍疾?”
盛临煊正要将茶碗搁下,闻言手顿了顿,略有些惊讶地问她:“怎么有此想法?”
沈珺悦歪着头柔柔地道:“太后是皇上的母亲,臣妾也想尽一份孝心。”
盛临煊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髻,脸上漾起和煦的笑,夸她道:“朕的悦儿最是乖巧。”
但他考虑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如今母后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朕亦不愿委屈了你。待回了宫中,朕要你堂堂正正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又逗她:“到那时,你这丑媳妇再去见婆婆罢~”
沈珺悦皱了皱鼻子嗔他,但也翻过了这一篇。
听成徽帝言下之意,待回了京城宫中,她大概便能晋升位份了。晋位是好事,也是她一开始接近成徽帝的目标。如今,他待她很好,她也会尽力对他好的,只希望这样的好日子能够长长久久,不要太快消逝。
因太后有恙,盛临煊每日观月楼、长秋馆、议事厅三处轮转,不得空闲,宁安大长公主那处便只得暂且搁下了。
夏冰之事,天剑也还未收到暗卫营密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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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其他的事情再多再烦心,七月初七,七夕乞巧节,这个属于情人的节日,却已悄然到来。
上一回洗晒节盛临煊带沈珺悦出门的时候,便与她提过,晒经晾物是白天的事情,而到了七夕,榆阳镇傍晚过后热闹非常,有火树银花不夜天之景。
那时他便承诺,到了这一日定要带她再到榆阳镇来玩儿。
太后只是普通的风寒,小心看护着吃了两三日的药,身子已经有所好转。最近各种事务缠身,盛临煊每日里也未有多少时间与沈珺悦好好相处。
到了七夕这一日,沈珺悦看他早膳过后又去忙碌,并未提及出门之事,似乎已经忙忘了。
沈珺悦心中有小小的失落,但也理解他的辛苦。
染紫跟她的小姐妹缬樱一大早便回了尚服局一趟,这会才回到观月楼,正赶上沈珺悦心情低落在园子里扯叶子的时候。
两人各提着一个小篮子,笑盈盈地上前来给沈珺悦行了礼。
缬樱性子更活泼些,一见沈珺悦便耐不住想献宝了:“贵人,您看奴婢们给您带什么来了~”
说着一手已掀开小篮子上面的盖布,把篮子送到沈珺悦面前让看。
沈珺悦探头一瞧,是满满一篮子的花瓣,红的粉的橘的,娇艳鲜嫩。
花倒是漂亮,只是......沈珺悦抬头看看天色,确定还是早晨无疑,便有些莫名其妙道:“这会儿离着沐浴的时辰还早,你们摘这么多花瓣儿回来作甚?”
染紫在旁边笑了:“主子单看那些花儿自然猜不出用处,看了奴婢这篮子里的物事便明白了。”
玉环也在一旁笑,显然是知道的,几人神神秘秘地将沈珺悦往花厅带,问她们做什么又不答。
将沈珺悦按坐在绣凳上,染紫总算将她篮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白瓷研钵并捣杵,几片丝绵,还有几个瓶瓶罐罐,再配上那一篮子花,沈珺悦恍然道:“这是——要染甲?”
玉环应是:“今儿七夕乞巧,这染甲可是女子的大‘巧’呢。往年在宫中到了这一日,您不是没兴致就是还病着,总是说不染了,今年既来了这避暑山庄,这个‘巧’可不能再落下了~”
她们兴致盎然,沈珺悦便也被带动得欢喜起来,与她们一起挑着花瓣,商量着染哪个颜色,主仆几个聚在花厅,欢声笑语的。
李保候在花厅外头,听见里头的声音也笑了,心想这会便这么高兴,到了下午晌皇上回来,沈贵人估计得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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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手上系了丝绵固色,沈珺悦双手不便,午膳都是玉环伺候着喂给她的。膳后她有些困倦,也没法更衣,便就挨在贵妃榻上小憩。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摆弄她的手,她懒懒地睁开眼,就见成徽帝挤坐在榻沿,正捧着她的手看趣儿。
她喊着“皇上”,因他捧着她手,她身子歪在榻上无处使力撑起。
盛临煊挑了挑眉,故意为难她道:“求朕,便让你起来。”
沈珺悦看着他眨了眨眼,盛临煊正当她不会答应,谁知她唇瓣轻启,娇娇软软地道:“皇上——求您了~”
这一声儿喊得盛临煊骨头都酥了。
盛临煊缓了缓,就着她的手将她身子拉起,两人之间距离骤近。
他放开她的手,改捧起她脸,狠狠地亲了一口那粉嫩嫩诱人的唇,唇抵着唇哑声道:“悦儿越发不乖了。”
沈珺悦心知他这是被自己撩拨了,她本就是故意的,心中偷笑,面上却故作委屈道:“皇上让臣妾求的您,怎臣妾听从了,皇上还说臣妾不乖!”
说着又要捏着小拳拳砸他。
“哎呀,臣妾的指甲!”原本包的齐整的丝绵经了这一番玩闹有些歪了,沈珺悦也顾不得成徽帝了,忙探头朝外头喊玉环染紫进来,浑不在意身前脸色不佳的成徽帝。
“你啊!”盛临煊无奈地轻捏了捏她的粉面以示惩罚,“快着些,一会我们便出发了。”他说完便站起身准备将位置让给沈珺悦的侍女们。
因为包了一手的丝绵显得肥胖粗短的手指拉住他的衣袍,盛临煊回头,就见沈珺悦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唇角正微微翘起:“出发?”
盛临煊轻笑道:“朕答应过今日带你到榆阳镇去玩的,可还记得?”
沈珺悦脸上立刻绽放了大大的笑容,点头如捣蒜道:“记得记得,臣妾记得!”
原来他也记得,真好。
盛临煊出了门去,染紫与缬樱进来帮着沈珺悦将手上的丝绵都拆了,露出的十指纤纤,顶端一点玉笋红。
玉环又捧了外出的衣裙进来给她换上,这回是一套银红色的。
沈珺悦换好了绕到书房去寻成徽帝,站在门口用指尖托着下巴,脆生生地朝桌案后的人喊了一声“皇上”。
盛临煊抬头,便见红的如朱砂,白的如冬雪,沈珺悦整个人鲜嫩透骨,艳若桃瓣,玉脂雪肤,美貌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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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上那一辆外观简朴的马车,沈珺悦靠在盛临煊怀里轻声道:“皇上今日,就抛开那些烦心事,与臣妾一起好好地过节吧!”
盛临煊将她抱得更近了一些,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低低地回了一个“好”字。
榆阳镇上,比之洗晒节那日更加热闹。
盛临煊早已备好了两个面具,他自己的戴上以后挡住了上半边脸,只露出英挺的鼻梁与微勾的唇。
沈珺悦的面具则是一副羽毛彩绘,一样只挡住上半边脸,露出她俏挺的琼鼻和微抿的樱唇。
那个面具戴上以后,给沈珺悦凭添了几分妩媚,她自己看不见,盛临煊看着看着,却有些后悔,觉得她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反而更具诱惑。
只是她睁着那对晶亮的眼睛,正满怀兴奋与期待地等着他带她下车。盛临煊心中叹气,罢了,晚上戴帷帽太不便,只能如此了。
七夕,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也是人间有情人趁机诉诸衷情的日子。
盛临煊牢牢地握住沈珺悦的手,两人穿行在人流之中。
榆阳镇的七夕夜布置得颇像上元灯节,而今夜也多的是年轻公子与姑娘家用观灯的借口出得门来。
有那郎情妾意的,便能借此良机,在灯下会一会,男子悄悄地勾一勾姑娘的指尖,姑娘红了脸撒开,却又捏着袖子偷偷地递给男子一块帕子或一个香囊,忍着羞怯又透着欢喜,与心上人交换个定情信物。
沈珺悦一路走来,饶有趣味地看得不少对这样的有情鸳鸯。走了一段,她摇了摇盛临煊的手问道:“京城中的七夕节也有这样的灯会吗?”
盛临煊闻言笑了笑,“京城的七夕会办得比这里更盛大,有些酒楼商家会搞出些噱头来,比这里只是看看灯有意思得多。”
沈珺悦向往道:“皇上说得臣妾都想回京城看一看了。”
盛临煊顿了顿,牵着她走到了旁边的树下,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道:“京城中八月十五的灯会,会比七夕的灯会更好看。”
他的眼中带着一点笑意,又带着一点蛊惑,仿佛要告诉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让她去猜、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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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这样的眼神里,沈珺悦睫毛翕动, 眼波流转, 忽然别过脸去, 压着嗓子闷闷道:“臣妾回了宫中便哪里也去不得, 京城八月十五的灯会再如何热闹繁华,臣妾也无缘得见。”
盛临煊勾了勾唇,噙着一抹恣意的笑, 另一手贴上她的脸颊轻轻地带着她转回脸来。
“回了宫中便哪里也去不得了?嗯?”他眼中有了然, 也有戏谑。
沈珺悦知道自己的小伎俩被看穿了, 索性抱了他一臂不依道:“皇上明知道臣妾所想,您分明就是故意的!”
盛临煊放声而笑, 他戴着面具的脸本就添了一分神秘, 原本只露出冷冽的轮廓,这一笑却使他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张扬畅快,狂傲不羁, 令沈珺悦目眩神迷。
他极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 沈珺悦看着这样的他,小脸慢慢透上一层粉色, 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跟着也笑出声来。
两人在灯树下相视而笑, 周遭的喧嚣、热闹, 仿佛都离他们远去,别的声音也都被屏蔽了。
他们眼里心里, 都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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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捏面人的手艺人,沈珺悦眼前一亮请他捏了两个小人儿;
被说话逗趣的小商贩叫住,盛临煊笑着为沈珺悦挑了一把桃木梳;
逛得饿了,随意挑了一家路边摊,两人头凑着头,一起分享了一碗云吞面......
这个七夕,两人如同这镇上最寻常的年轻夫妻,尽情尽兴地玩耍了一场。
夜渐深,逛灯会的人们也三三两两地归家了,路上行人渐渐稀少。
盛临煊与沈珺悦站在榆阳镇香火最旺的一座月老庙前,这里方才人潮涌动,他们不想与人冲撞,便等到了此时。
沈珺悦手持姻缘结,站在月老庙前的姻缘树下,闭上眼睛默念了几句,便将姻缘结交给了盛临煊。
盛临煊接过来,手指揩了揩上面的字,微微一笑,抬头在已密密麻麻挂满了姻缘结的树冠上梭巡。
高处有一段枝桠许是太高且位置又太刁钻,还未被人占据。盛临煊将姻缘结夹在两指间,将它劲射而上,那姻缘结便如离弦之箭般稳稳地挂住了盛临煊看中的那一处。
沈珺悦几乎要为他展露的这一手拍掌叫好了。她闪着星星眼崇拜地看着他道:“皇上智勇双全,文韬武略,真乃全才也!”
这拍马逢迎的话说得太过直白,盛临煊失笑地弹了弹她的额,笑骂道:“谄媚!”
如果没有那一枚恼人的黑镖,这一个属于有情人的夜晚,真的堪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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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盛临煊瞳孔急缩,一句警示冲口而出,沈珺悦已被他裹挟在怀中跃出几步之外。
“铿!”地一声铁器撞击之声,那枚黑镖已被天剑挥刀打回,不远处传回“噗呲”一声暗器没入血肉的声音。
四周几道黑影朝声音来处奔袭而去,也有几道黑影则朝成徽帝这边飞跃而来。
月老庙前倒是还有些烛火燃着,但是火光飘摇,明明灭灭。而四周街道其他地方的灯笼火把则已随着人流散尽,都被店家们熄灭收起了。
前方一片黑暗,根本分辨不清奔来的是敌是友,沈珺悦的手有些发抖,紧张地都要揪不住盛临煊的衣袍了。
直到听见天剑开口,安排这些人先行护驾回避暑山庄的话,沈珺悦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同时手脚也有些软绵,若不是靠着盛临煊,她几乎要站不住了。
方才那暗器分明是冲着沈珺悦而来的,若不是盛临煊动作迅速......其实也伤不到她,因为天剑果断出手了,她便是站定不动,那黑镖也飞不到她面前。
只是话虽如此,可她刚才站在那里毫无防备,却亲眼见着有凶器朝自己偷袭而来,生命攸关的大事,再怎么样也还是会受惊害怕。
盛临煊雷霆震怒,他脸色十分难看,眼中似有风暴在凝聚。
他盯着天剑的眼睛道:“你亲自前去,务必活捉刺客!”
天剑闻言并无二话,朝盛临煊一拱手,转身几个起落间便没了踪影。
马车被牵来了,盛临煊搂抱着沈珺悦上车,又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沈珺悦初时只顾着自己害怕,并未察觉什么不对。直到她想动一动身子,却发觉盛临煊的双臂如铁箍一样紧紧锁住她,而她根本动都动不了。
这时也才发现,从事发之后,他已沉默了一路。
沈珺悦的头贴着盛临煊的胸口,她艰难地动一动脖子,想仰头看他,“皇上......您怎么了?”
“别动,”盛临煊将她的头按回,“不要动,就待在朕的怀里,不要动。”
他口中喃喃说着,又将她团团地圈在怀里。
盛临煊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他乌眸沉沉,眼神中翻涌着狂暴的戾气,且带着嗜血的狠厉。此时他心中有只狂兽,正愤怒地四处冲撞,想要冲破牢笼,将任何妄图伤害沈珺悦的人都毁灭撕碎。
回到观月楼时,沈珺悦明明没受伤,却是被他抱进房中的。盛临煊挥退宫人,抱着沈珺悦径自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
沈珺悦才刚挨上床,正要抬头说话,他却已脱了外袍一扔,二话不说便朝她覆了过来。
盛临煊将她压在床上,密密地亲吻,狂乱而迫切,似乎要确认怀中人的存在。
沈珺悦被他吻得险些喘不过气来,手脚无力地推拒着他,却被他席卷着很快陷入了这一场带着愤怒、恐惧、愧疚、自厌种种情绪发泄的抵死缠绵中。
盛临煊听着沈珺悦动情时甜腻的莺鸣,将头埋在她颈侧,汲取她身上醉人的芬芳。
半夜,沈珺悦早已累得昏睡过去,盛临煊却仍抱着她,一直看着她,时不时地亲一亲她的眼睛、鼻子、嘴角。
谁若敢伤她......盛临煊眼中的风暴又重新凝聚起。
他要让那人后悔活着。
窗外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盛临煊侧耳听了听,回头又亲了亲沈珺悦的额角,将她的头轻轻地放在枕上,拉好她身上的被子。
眼睛掠过被弃在地上的外袍,盛临煊眼神闪了闪,想起她上次说过的话,还是捡起随意地披在了身上,才出了房间。
天剑立在院中等待复命。
盛临煊走到他身前,面无表情地问道:“如何?”
“已将刺客捉回。”天剑平平地回答。
盛临煊嗤笑一声:“走吧,朕倒要看看——呵。”
他们朝着观月楼后院的假山走去,假山底下的洞口此时正守着两个暗卫,见到成徽帝便低头拱手。
天剑掏出火折子点亮,走在前面照明。这个山洞并不深,不过七八步便走到了尽头。天剑伸手在一块山石上摸了摸,洞中侧面的山壁便往内凹陷,显出了一道石门。
天剑又换了山石的另一面,手指扣住一处机关,侧面的那道石门便“嗡嗡”地旁移,露出门后的石阶。
那石阶一侧有火把点亮,天剑收起火折子,引着盛临煊往下走。
往下走了一层,眼前豁然是一间不小的密室,又有四个暗卫候在此处。见到成徽帝与天剑,他们行过礼,便由其中一人打开这密室后面的又一道门,带着成徽帝他们进去。
里面便是地牢了。
除牢房外,也有审讯室,里头堆叠着各种骇人听闻的刑具,刑罚手段之残忍,可见一斑。
审讯室的铁架上,有一个被抽打得体无完肤的人被锁链绑缚着。他垂着头,凌乱的头发盖住了脸,听见了脚步声也毫无动静,似乎已没有一丝生气。
盛临煊离他尚有几步远。
天剑一个眼色,旁边的的暗卫便拎起一只装满水的木桶,朝那人泼过去。
“啊——”那人喉咙嘶哑,发出声声的痛叫。
普通人若听见这样的哀嚎,必定头皮发麻。
只因那水都是掺了盐巴的,这样的盐水泼在皮开肉绽的身上,伤口立刻被刺激得掀起一阵阵剧痛。
盛临煊如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那人受虐,等他声音渐渐弱了,才开口道:“什么人?”
“是死士,”另一名负责审讯的暗卫回答,“承恩公府派出的。”
盛临煊闻言沉默了一瞬,接着一脚踹飞刚刚装水的那个木桶,那桶重重地砸在墙上,“啪”地一声,四分五裂地掉落在地。
密室中的人全部噤若寒蝉,个个都能感觉到成徽帝此刻的愤怒,站在他身后的天剑甚至觉得有些冷。
盛临煊平复了下情绪,吩咐审讯的人:“朕要知道,他为何对朕的贵人下手。”
“还有,”盛临煊转头看着天剑道:“朕不希望哪一日又再遇到承恩公府的漏网之鱼,此事交由你去办。”
当初前往捣毁承恩公府蓄养死士的秘密之所,本就是由天剑带领三十六天罡的半数人马出动,原以为那次的行动绝无纰漏,可谁知......方才听见此人竟是承恩公府的死士,天剑便在心中自担了失职的罪责。
盛临煊怕沈珺悦半夜醒来见不到他担心,留下话后便转身出了审讯室。在这里面待久了,身上也似乎沾染上了血腥气。
他紧紧地抿着唇,眼睛染上了一丝血色。出了密室,沿着石阶一步步拾级而上,每一步都走得又重又沉,仿佛在压制心中暴躁的情绪。
承恩公府......
他唇角勾起一抹暴戾的笑——周济怀,千万不要是你周家人指使的,否则,便不要怪朕连最后的一点骨肉之情都不顾了......
有些人,有些事,是底线。而底线,是不能被碰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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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外头已天光大亮, 透进屋内的阳光又洒向床帐, 试图唤醒床上的一对鸳鸯。
盛临煊早起惯了, 到了他平时起床的时辰便自然醒了过来, 只是因着怀中的人儿而不愿意起罢了。
而沈珺悦窝在盛临煊怀里,眼睛还未睁开,手脚略动一动, 浑身的酸疼让她忍不住发出奶猫似的嘤咛。
盛临煊看着她羽睫扑闪了几下, 眼睛才慢慢地睁开。
许是刚醒还迷糊着, 沈珺悦看见眼前人,眼睛眨了眨, 又眨了眨, 看清了人以后,眼中渐渐透出一点儿委屈,一点儿羞恼,接着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人。
盛临煊知道她这是恼了他昨夜的粗鲁, 其实他醒来的时候, 眼睛扫过她身上密布的红印与痕迹时,也不由得有些后悔。
他从身后将她揽抱住, 头靠在她耳边亲一亲她的耳垂, 却又故意凑在她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感受到她身子不自觉的战栗, 他便像恶作剧成功了一样低低地笑了。
沈珺悦越发气恼了,可他紧接着便贴着她耳说了一句话, 声音中透着喑哑:“朕错了......”
愤怒的小火苗就这么被浇灭了,可是即便不生气,心头的委屈却一阵阵地涌了上来,她盯着里侧的床帐,稳着嗓音拉平声线道:“您昨夜为什么那样,臣妾都吓着了......”
盛临煊摸索着她藏在衾被中的双手,将她的手握住。
“因为朕发现,比起刺客冲着朕来,看见别人试图伤害你,朕会更愤怒,并且,更惧怕。”他低低地说着。
沈珺悦的手指动了动,指尖从他手指缝隙间穿过,与他十指交扣。
盛临煊在她耳边叹道:“悦儿,你便是朕的软肋,是朕的心头血。”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一日比一日更喜爱她,更放不下她,如果她在他的羽翼下都不能保全,那他这个皇帝当得就太窝囊了。
将她更紧地抱住,盛临煊沉沉道:“朕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珺悦眼中有水光闪动。昨夜惊魂,他没有温言软语的安慰,只有强横霸道的求欢,即便她并不很抗拒,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郁闷与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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