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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记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糖酥
虽然她也不知道该向谁发这个脾气,可就是生气。
一向五识敏感、观察入微的花椒心里头正一团乱麻,根本没有把丁香之后所说的这句话听进心里去,也就更不可能留意到丁香的情绪了。
“那,那这么说来,这还是秦连彪酿下的祸事了?”花椒直呼其名,望向丁香。
只仅仅“秦连彪”三个字儿,就已经把丁香从愤慨中拉了出来,朝着花椒重重点头,笃定道:“是,祖父就是这么说的。反正不是那彪货留下的口风,就是他有心撺掇的,再没第三种可能了!”
花椒点了点头。
今天平旦时分发生的一切,她方才已经听家里头一干长辈还有丁香、香叶说过好几回了。
确实就像他们之前从那个哨探口里撬出的情报一模样,确实两拨匪徒,而且也是走的声东击西的战术。
长塘湖上的“小白龙”带着手下主攻堡门,而那另一拨,现在知道是运河匪首“单只手”的手下佯攻东头园子。
虽然匪徒人手倍于自家,但应付起来,还算游刃有余,且看匪徒伤亡情况就可知一二了。
可任谁都没想到,声东击西之后还有一处tiáo虎离山,佯攻东头园子的匪徒中并没有主谋,“单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带着那个女匪徒窜入自家,直扑后宅了。
厘清这些后,秦老娘一众人自然是心惊肉跳、心有余悸,而家里头这一众老少爷们就更是大惊失sè、懊悔莫及了。
因着他们的疏忽大意,差点铸成叫人难以想象的大祸!
浑身冷汗直喷出来。
尤其秦连虎,他原本只是这么安抚性的随口一说罢了,让丁香护住女眷,就是大功一件。
他自然知道自家这个丫头是个犟脾气,得要顺毛捋才成,其实也带着丁点儿敷衍的意味在里头。
可哪能想到,真是大功一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农家记事 第四百六十八章 提人
同丁香所想一模样,甚的功劳不功劳的,花椒并不在意,其实还根本不曾想过这么件事儿。而且她这会子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后怕。
夜里头被罗氏搂在怀里入睡的辰光都不禁在想,来人可是“单只手”!
能把持运河这么多年,就算被新安知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下端了老巢,仍有能力逃脱,即便是在海捕文书的围追堵截之下,还能在逃一年有余。
怎的可能是寻常人物!
已经不大记得,电光火石之间,她是怎的认出“单只手”来的了,也已经想不起来她怎的会有勇气动手的了。
更难以想象,若是当时她没能打中,或是没能打中要害,后果又会怎样!
可她当时还曾脱口而出同杜氏说,说她同姐姐能有自保的能力……已经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了。
差点不但连累了丁香,还要害了想要保护她们的罗氏、杜氏、郭氏,还有陈娘子……
心有余悸,阖着眼睛却只是睡不着。
根本就不曾想起过她的那把自个儿制作的多股细皮筋回旋拴绕而成的四眼皮兜的弹弓来,自然更不可能想到这把弹弓已经到了丁香手中了。
烛光之下,丁香同香叶还在把玩着花椒的这把弹弓,亦是半点睡意也无的。
制作弹弓并不算甚的繁难事儿,何况又是在动手能力本就极强的秦家小字辈的手中,他们兄弟姐妹的弹弓几乎都是自个儿寻摸材料制作而成的,而且根据个人的喜好、习惯以及手势,通常还会对弹弓进行不同的改进。
就譬如材质上头,有的人会觉得牛角弹弓比较好使儿,可有的人却会觉得相较而言,木质弹弓也查不到哪里去。还有这皮筋上头,有的人习惯用单股的粗皮筋,可有的人却喜欢用多股的细皮筋……
香叶还则罢了,只是跟着哥哥姐姐们凑个趣儿罢了,她对打猎兴趣有限。可丁香对于自己的弹弓水平,一直以来都是极为自负的。
不说数一数二,却也绝对能够碾压多数兄弟的。
当然,这是有事实说话的。
但她却从来不知道花椒制作的这把并不起眼的弹弓竟然如此之出sè,就像她从来不知道花椒的弹弓水平竟然如此jīng湛一样。
在目视条件极其有限的情况下,能打中十丈外的快速移动目标……反正事实已经证明了,她不如花椒。
瞬间就打定了主意:“改明儿我要向椒椒拜师!”
“啊?”香叶瞪圆了眼睛,随后又懵懵懂懂地跟着点头:“那我也来。”
结果第二天一早,浑身还有些软绵绵的花椒坚持起身后,就发现家里头一众红着眼睛青着眼睑的哥哥姐姐们,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怪怪的。
花椒就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穿戴。
没有不得体的地方呀!
丁香已经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花椒:“椒椒,你教姐姐打弹弓吧!不,你先教我做把一模一样,不,一模一样就算了,你教我做把大差不离的弹弓吧!”
花椒还未回过神来,一众小小子们也已是一拥而上,又在距离花椒一两步远的地方齐齐刹车。
文启同方庆打量着花椒的脸s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罗冀面有忧sè,声音却是说不出的温和:“还怕不怕?”四堂哥五堂哥还有小麦几个已纷纷朝她竖起大拇指:“椒椒,我们都瞧见了,你实在太牛了,简直就是行侠仗义、除bào安良的女侠呀!”尤其方庆,还绕着花椒团团地转:“花椒女侠,老实招来!我们平日里都没怎的见你练过弹弓,怎的就能打的这样准!”
看着一众俱都点头,目光里渐渐露出崇拜、期盼之sè的小小子们,花椒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哭笑不得。
不过歪着脑袋略一思量,却也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们:“我也不知道是怎的一回事儿,想来那会子是被菩萨摸头了吧!”
花椒觉得,或许只有这个解释了。
毕竟打弹弓同这世上大多数事物并无二致,需要的亦是大量的练习,而且是综合性的练习。只有这样,才能熟悉了解弹弓,然后通过各种距离时弹珠坠地的情况来掌握弹道,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轻松掌握的本领。
而就像方庆所说的那样,她平日里的练习确实不算多,根本不像哥哥姐姐们那样刻苦。十丈远的固定靶,大概还能勉强保证命中率。可这样的移动靶,花椒是从来没有打过的。
也正因为此,她才会这样的后怕。
只方庆根本不相信她这话,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你都想得出来?”
四堂哥同五堂哥几个也以为花椒这是在开玩笑,见她还能有这样的兴致,心里头无形的重担一下子就卸了一多半,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昨天一天一夜带给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人都有些麻木了,以至于匪徒暗度陈仓带来的悔恨同害怕,大多还是源于花椒长达一天的昏睡。
因为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明白,花椒的昏睡不是没有来由的,也不像白胡子老郎中所说的单单只是疲乏而已。
毕竟那个老郎中并不知道花椒都做了些甚的。
其实他们虽比花椒年长一些,可亦是差不多的,他们虽然打过猎,却自来没有伤过人。花椒就更是除了鱼虾蟹虫,连只jī都没杀过,更别提伤人了,如何能不害怕受惊,如何能过得去这道坎的。
别说花椒还是个小姑娘,就说他们,虽然知道那是无恶不作的匪徒,若是自己不下狠手,就该是他们朝着自家下狠手了。
可当真正伤人的那一刻,说句实在话,并不觉得有多兴奋,心里头实际上是翻江倒海的。哪怕这会子匪徒早已清缴干净了,这心里头仍旧不是十分自在的。
或许是七情上面的缘故,还叫罗冀看出来了,昨儿还劝他们来着,说头一次都是这样的,这世上能有多少人是天生悍勇、胆大包天的……
却没想到,花椒的一个小玩笑,倒是纾解了他们心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绪了。
不过罗冀同文启却是特例,二人俱是能够相信花椒并且理解花椒这话儿的意思的。
人在走投无路的那一瞬,到底能爆发出多大的潜力来,能有怎样的顿悟,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小兄弟姐妹们齐齐去了前院。只跨过二门,穿过花厅,花椒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有了迟疑,目光更是鬼使神差的落在了一点。
地面上已经看不出异样来了,昨天喷薄而出的那一汪,触地一刹还能轻轻弹起的鲜血,已经不见丝毫的踪影。
若不是记忆这样深刻,花椒都要以为这一切只是幻像了。
感觉到衣袖被人拉住,花椒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罗冀不知甚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又拉了拉她的衣袖:“不要有负担,你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花椒望着素来寡言的罗冀,确实是有些诧异的。
不过,心里也确实一下子暖了起来。
点了点头,朝他绽出个笑容来。
罗冀眼见花椒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
当天晌午时分,花椒正窝在西跨院大厨房里,给秦老娘诸人打下手,准备午饭,就听到老远有锣鼓声传来。
第一反应就是喜报吗?
只瞬间就否决了这个答案,毕竟这会子乡试虽然结束了,但结果还不曾出来……或许是莲溪城里来人了。
念头刚起,这两天上当传令兵正当得兴起的七堂哥就跑来报信:“知府大人、县令大人亲自带人过来了,还带来了一长溜木笼囚车……”
兴奋的简直不知该说甚的好了。
而别说周家湾同漏斗湾了,就连整个崇塘镇都已经沸腾了。
泰半老百姓们这才知道,昨儿巡检司这样大动乾坤,如临大敌,原来是秦家逮住了运河匪首“单只手”。
崇塘是商埠重镇,船来舟往的,对于江河上的消息轶事自是格外灵通的。
闲时也曾有人或是黄鹤楼上看翻船,或是心有戚戚然的揣度着,周遭府县俱都布下了这样的天罗地网,到底甚的辰光才能剿灭“单只手”及其余孽。
可饶是想破脑袋,也万万不能想到“单只手”竟然藏身于他们崇塘这样的地界上。
这可真是大隐隐于市了。
不过凭他“单只手”再浑身本事又如何,还不是被秦家擒纵自如。
竟是凭空生起了两分自豪来。
更有的搓着手,天大的事儿都甩在了一边儿,赶忙跟着知府衙门的车队过来瞧热闹,只觉着下半辈子的谈资都有了。
有白就有黑,自然也有气到血崩心,满心里觉得凭甚的好事儿都叫秦家给占全了,用心险恶,暗地里盼着秦家抓错人的。
其实不光是这些个别有用心的人,就连宁江府的知府大人同莲溪县的县令大人,亦是有着这方面的担忧的。
尤其是替李巡检同秦家作保的县令大人。
昨儿也是这辰光,李巡检派了心腹老吏往县衙送信。县令大人看着李巡检字迹潦草的亲笔信,嘴巴半天没合上。
无论如何都不敢置信叫他们但用想的都觉得脑壳疼的“单只手”竟然到了自家的地盘上,而且头一遭听说,就已经被活捉了。
这可是声名狼藉的“单只手”,说他恶贯满盈都是轻的,而且诡计多端,新安府出动了那么些人,不但被他逃脱了,这一年多来更是音讯全无,岂是说捉就捉的。
而且还不是由武举人出身的李巡检亲手捉住的,竟是跟崇塘一乡绅人家交手不敌给活捉的。
秦家他知道,这几年来就跟踩着哪吒的风火lún似的,他瞧着都咋舌。
“这话可不兴乱说!”可即便知道李巡检并不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那秦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必然有几个聪明人,不至于自断生路,可他还是难以置信。
直到听着那个颇有些资历的老吏绘声绘sè的一通叙述,再听老县丞说了说秦家的景况,这才晓得原来秦家早已文武并重,家里头是请了正经的拳脚功夫在教授子弟武艺的,倒是慢慢相信了两分了。最后一咬牙,算是看在李巡检的份上,赌上这一把,带着老吏去见知府大人。
根本不想同这些事儿沾边的知府大人就更不相信了,何况这一年来,虽然还未发生杀良冒功的事儿,可却也冒出了好些个所谓“单只手”的心腹的。
为着甚的,他自是心知肚明的。
哪能想到,天上还真能掉下馅饼来。
可他更知道,往往馅饼下头紧跟着的,可是陷阱。
到最后,是因着有县令大人的背书,他才愿意相信两分的。
也正因此,算是被李巡检料准了。昨儿晌午就得了信,却是磋磨到今天才来提人。
只不过就连李巡检都不曾料到的是,这阵仗未免也太大了些,不但县令大人亲来了,知府大人也来了,还有府衙司狱司的司狱,县衙的典吏,甚至于还带来了二十多辆木笼囚车押送匪徒。
据他猜测,恐怕是将府衙县衙两地的木笼囚车俱都带来了。
李巡检暗暗揣测着,知府大人同县令大人却是齐齐长松了一口气的。
虽还不曾见到据说半死不活的“单只手”,但只消看秦家堡墙上仍旧还未清洗干净的大块血wū,尤其铁蒺藜刺绳上头挂着的箭矢,还有貌似皮肉的东西……
虽然不免汗毛倒竖,却也由此可知战况之惨烈了。
这是李巡检坚持要秦老爹留下的证据。
东头园子同门前的溪埂上都已经被收拾的大差不离了,不说的话,再是没人能够想象不久之前这里刚刚经历过见血的战斗的,可这堡墙上的wū秽却得暂且留着,这可是证据。
其实按着李巡检的意思,这都不是暂且的事儿,直接留在上头得了,再没甚的比这明晃晃的证据更能震慑匪徒宵小的了。往后不管谁看到这堵堡墙,都能知道它可是开过刃喝过血的,谁还敢歪一歪心眼子,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再来说话。
只秦老爹也有他自个儿的考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农家记事 第四百六十九章 善后
说到底,虽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事已至此,但秦老爹并不想将这件事儿的后续影响无限放大,把自家架在火上烤。
在老人家而言,这件事儿最好的结果就是,待衙门里来人将匪徒提走后,这件事儿也就基本到此为止了。
毕竟这样的盛名,对于秦家而言,绝不是甚的好事体。
即便秦家如今已经有了些许自保的能力了,不至于随随便便一场灾祸,就覆巢无完卵,可不管秦家能够走到哪一步,官府同江湖,都是绝对招惹不起的。
老爷子绝对不想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
所以不但决定在将匪徒送走后当即彻底清洗堡墙外壁,饶是在面对知府大人同县令大人的问询时,也只道机缘巧合。
毕竟自家堡墙坚固森严,何况虽是“单只手”牵的头,可他这一帮伙,连他在内拢共也就剩下七人而已,其中一员哨探更是早在之前就已经被自家捕掳了。至于主力“小白龙”,手下虽有三十余人,也都是些壮丁,可不得不说,连他自个儿在内都是些乌合之众。
旁的不说,就说兵器装备好了,不像“单只手”的人马,刀枪箭矢一应俱全,“小白龙”这厢倒是几乎人手一个抓钩,可旁的兵器,除了几副弓箭外,其余也就是鱼叉了。
或许在长塘湖上靠着一个抓钩一把鱼叉就能够如履平地,等闲没有老百姓能够奈何得了他们,可一旦上了岸,这就不值一提了。
明里暗里的都希望两位大人能够尽量隐去自家在此事中的作用,就算不能隐去,也不要过分的强tiáo。
至于知府大人同县令大人所说的上报朝廷,进行嘉奖,老人家就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了。
本来就是自保的事体,谁都没想到领头的竟是如雷贯耳的“单只手”,更没想到他们就这样拿下了“单只手”。
说句实在话,若单是“小白龙”的话,是绝对不值得官府这样大动乾坤的。
而知府大人同县令大人早在看到秦家惨不忍睹的堡墙时,就已经略略放下心来了,再对照着一大摞的海捕文书,一一对应“单只手”以及其余孽的身材面貌,尤其这会子也不嫌半死不活的“单只手”面容令人作呕了,反复观察他的另外半张脸,以及一看就是经年的断臂伤口,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应该就是“单只手”本人无疑了。
只是谁都想象不到,“单只手”这样一员悍匪,竟然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文弱,打扮、气质跟个书生没两样。
高兴自是必然的,只不约而同的,不免都在心里头思忖着一件事儿。
这件事儿究竟该怎的运作,才能最有利于自己的考绩,还能对运河沿岸周遭,尤其是新安府知府有个交代……
甫一听秦老爹这言外之意,心里“扑通”一跳,自是喜上眉梢的,没想到秦家竟然如此之上道,难怪短短几年就能发迹。
对视一眼,佯做深思之后,自然顺势而为的。
又纷纷矜持地向秦老爹许诺,以后不管秦家遇着甚的为难事儿,只管去莲溪找他们。
别说秦家此举让他们说不出的熨帖了,就说秦家为人处世如此上道,腾达的日子还在以后,趁现在能结个善缘,不过举手之劳。
尤其县令大人还特地给秦老爹留下一张名帖,又问秦连豹甚的辰光能回来,自是将秦家人赞了又赞的……
李巡检只在一旁赔笑。
他早已经明白秦老爹的用意了,再转念一想,秦老爹此举确实稳妥,毕竟说到底,就连他都无意于这些,满心里只盼着早日将这些个烫手的山芋丢出去。
崇塘的老百姓们都能兴兜兜的黄鹤楼上看翻船,对着这些个匪徒指指点点的,可他这个崇塘巡检司的巡检,行的就是盘诘之事儿,专门负责缉拿jiān细、截获脱逃军人以及囚犯、打击走私、维护正常的商旅往来,却再是没有这个胆气的。
只要一想到“单只手”曾在他家后花园里如入无人之地,他却一无所知,就一身的jī皮疙瘩,寝食不安的。
只不管是秦老爹也好,还是李巡检也罢,看着衙门里的捕快三下五除二的将这些个半死不活的匪徒装进木笼,确实打心里有些遗憾的。
他们已经从“小白龙”帮伙中审讯出了些许的相关事实来。
大概知道确如之前那个哨探所说,果然是“单只手”找到了“小白龙”,一通许诺之后,大概其知道秦家一年能有数万两银子的进账,本来就有意与同偶像“单只手”共举大事的“小白龙”当即就决定同他干一票大的。而且“单只手”还主动提出,三七分赃。因着“小白龙”是主力,不但要负责主攻,还要负责押运钱粮,所以他自己只占三成,“小白龙”占七成。
击掌为誓之后,约定好这个暗星夜,“小白龙”点齐人马,连夜发船从长塘湖沿莲溪摸到崇塘同“单只手”会和,将船只泊在距离秦家两三里地儿外的芦苇丛里,派人看守,是打算待到攻下秦家后,再将船只摇到秦家门口的大码头,运送钱粮的……
别说秦老爹同李巡检一干人等了,就是家里头这些个阅历浅薄的小小子们,都听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小白龙”就这么丁点儿的脑子,到底是如何能在长塘湖上称王称霸的?
不过还别说,这“小白龙”其实也是有过迟疑的。在意识到自己派出去的哨探很可能已被秦家捕掳之后,就知道秦家必然会有一系列的准备,他确实是打算就此收手的。
可“单只手”不同意,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秦家就算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又能如何,还能抵挡得住他们万无一失的进攻吗?
还遗憾道,如果“小白龙”果真不愿,那之前的约定就只能作废了,不过他愿意花银子向“小白龙”赁下所有的船只,以便于运送钱粮……
“小白龙”犹豫不决,可到底银子是好的,鬼迷了心窍,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彻底登上了“单只手”的贼船。
就是待到被秦家拿下之后,都没有意识到他同他的手下不过是“单只手”没花一个铜子儿就招揽而来的马前卒,烂头卒而已。
这样的事实,叫人无力吐槽。
可直到目前为止,秦老爹同李巡检一众人俱还不曾发现那个叫他们忧虑重重的“耗子洞”,也就是“单只手”同那个女匪徒突破防御,直驱而入的缺口。
整个宅院已经由陈师傅领着人里里外外的搜查了不下三回了,可始终没有丁点的线索。
那个“单只手”被打穿了面孔,虽然上了药,可始终还没清醒过来,根本没法来审讯。而另外四个在东头园子里被生擒的运河匪徒,虽然士气大跌,知道再没翻盘的可能了,可也正因为此,索性更不肯开口了。不管李巡检怎的审,就是问不出半个字儿来。
可偏偏李巡检权限有限,不能真把人给弄死了,只得压下这口气。
至于那个女匪徒,亦是个死硬分子,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巡检是曾让人请来一位积古的老牙婆的,做了些甚的花椒没听见也没瞧见,可既然能被李巡检这样特地请来,必是有两把审讯的刷子的。
却始终没吐半句话。
眼看着匪徒一一押解上车,李巡检只好拜托知府衙门司狱司的司狱,也是十来年的老相与了,请他帮忙,一定要帮着问出来。
人家就是吃这口饭的,又是李巡检的拜托,自然没有二话。
而花椒听着前头锣鼓声声,到底还是没能鼓足勇气去看一眼被自己打伤的“单只手”,同那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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