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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记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糖酥
好在将自家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崇塘百姓们,又很快跟着衙门里锣鼓开道的木笼车队离开了。
整个天地都安静了下来,花椒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阖家亦是长松了一口气。
没做任何迟疑,就又开始领着两湾里主动过来帮忙的乡邻们开始清理堡墙外壁,以及关押匪徒的柴房。
秦连熊已经同堂里请了长假,正带人将从堡墙外壁上清理下来的wū秽进行焚烧,并用石灰进行消毒。
而秦老爹同秦连虎则在商议拜谢一众乡邻。
虽然除了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单只手”同女匪徒,其他不管是东头园子里,还是堡墙之上的防御都是行有余力的。
尤其一众小小子们,除了因着头一遭面对这样的战况,有些失措,好几个都被自己手中的兵器震伤虎口或是手指手腕外,没有发生任何的伤情。
东头园子里,在运河匪徒的强攻之下,虽然有两个匪徒最终还是跳进了园子,损坏了些许壅土的白芹,可因着对园子地势的不了解,俱都跌跌撞撞的陷在了水沟里,被秦连龙带着小小子们逮了个正着。
至于堡墙上,堡门始终坚挺,就算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受了些许的外伤,可到底并没有就此倒下,堡墙外壁上的铁蒺藜刺绳也有效的阻止了一众希望能够通过抓钩登墙的匪徒。
可秦老爹很清楚,说到底,还是一众乡邻们的到来,才成了压垮匪徒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乌泱乌泱的,听到动静,两湾里的一众男丁们俱都扛着家伙什出动了。
尤其老舅公,老当益壮,一锄头下去,直接砸碎了一个匪徒的脚后跟。
阖家自然感动,尤其是秦老爹,感慨万千。
不禁在想,自家当年在面对匪徒的劫杀时,若是能有乡邻鼎力相助,是不是就不会一朝葬送了百年的家业。
当然,这样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罢了。
毕竟秦老爹并不知道,其实当年在秦氏一族坍塌之后,周遭的那些个小家族也一一被匪徒掠烧一空,生灵涂炭。
其实人家匪徒也是有着自己的战略的,擒贼先擒王,仅此而已……
所以不管怎的说,人家冒了生命危险大力相助,自家当然要聊表寸心。
让秦连龙从崇塘置办了大量的衣料吃食回来,秦老爹亲自带着秦连虎兄弟上门道谢。
只两湾里的乡邻们俱都不肯受,纷纷道本是乡邻,就该互帮互助……
其实,经此一事儿,乡邻们再看秦家,又已大不相同了。
秦家能在这么些个匪徒的强攻之下,安然无恙,甚至于还生擒了能止小儿哭的“单只手”,在他们心里,已经是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往后就连他们,等闲也不必再担忧宵小作祟了。
秦老爹同秦连虎兄弟不是不明白大伙儿的心思,但更知道人之常情,自然不以为忤。
就这样,阖家花了三五天工夫来处理一应善后事宜,才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步tiáo。
家里头一众小字辈们陆续开始复课,只不过因着之前的教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管是四堂哥五堂哥同七堂哥出门上课,还是姚氏杜氏妯娌赴崇塘添置嚼裹家用,都会由秦家兄弟护送往返。
四堂哥三个这些天已经慢慢缓过劲儿来了,虽然满心里觉得不必如此麻烦,如今难道还有人敢朝他们伸爪子不成,可到底不想叫家中长辈替他们cào心,只得默默接受。
不过夜里头做完功课后,就算再晚,也要凑在一起研究守城战。还是觉得守城战术比较适用于自家,更是缠着秦老爹,要帮忙制作守城的机械。
秦老爹则同秦连虎兄弟商量着,待秦连豹一行回来后,他们或许还要再去趟新安府,同秦连彪,做一个彻底的了结。
秦连虎兄弟三人,一时默然,心里头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天来,他们一直没让自个儿想起秦连彪来,不过老爷子说的对,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秦连虎一点头:“行啊,待老三回来了,咱们再议。”
秦连熊不想叫秦连彪倒了胃口,就岔开话题笑言道:“乡试名次这两天上就该出来了吧,这可是大喜事儿,咱们就算不摆流水宴,可姻亲故旧总该聚一聚……”
只没想到,还未等到报喜的报子,却先等到了新安知府派来的心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农家记事 第四百七十章 通匪
来人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干练男子,恭恭敬敬的奉上拜匣,自称是新安知府的幕僚,是奉知府何大人个人的名义过来拜谢秦家的。
秦老爹同秦连熊兄弟自然诧异。
对于来人同拜匣中的拜帖,倒是没有存疑。至于这来意么,既是新安知府,左不过为了心腹大患“单只手”,可这拜匣中的整整两页礼单,以及这一个“谢”字儿,又是从何说起的!
何况谁都不曾料到,这才几天的光景,新安知府竟然已经得知此事儿了。
而这位幕僚除了带来了一大车的谢仪外,还带来了新安知府的名帖同亲笔信。
看过书信,阖家这才知道,原来多年前,新安知府有一挚友同窗,才华横溢、淑质英才,却在弱冠之年,不幸殒身于“单只手”之手。
是“单只手”带人绑架了新安知府的这位途径运河的挚友及其家人,因为消息传递迟滞的缘故,导致迟迟没能收到赎金,“单只手”愤而撕票,还在运河上大肆宣扬,以达到他杀一儆百的目的。
所以新安知府曾立下过重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替他这位挚友报仇,剿灭“单只手”及其同党,以慰挚友,以及所有被“单只手”残害的无辜百姓的在天之灵。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余年。旧年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却因着他低估了人性,被“单只手”望风而逃。这一年多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却没想到秦家竟然生擒了“单只手”,不但避免更多的无辜百姓遭他毒手,也替他完成了多年的夙愿。
还道请秦家原谅他不能亲至道谢……往后有甚的用得着他的地方,一定万死不辞……
阖家愕然,再没想到所谓的新安知府新官上任,三把火并做一把烧的这把绵延运河数百里的大火,竟是源自于这段尘封的往事。
说实话,确实是肃然起敬的。
毕竟之前的传言可不是这样好听的。
秦老爹没做任何迟疑,就收下了礼单同名帖,还索性将秦连彪的事儿同这位幕僚提了提。
自然不是指着新安知府徇情枉法、网开一面,不说秦老爹根本不可能行这样的事儿,只说秦连彪何尝值得秦家这样违背良心道义行事儿的。
只道待过些日子,家里头会派人过去新安府,探望秦连彪最后一面,希望知府大人给予方便。
而这话一出,饶是新安知府派来的这位心腹幕僚再是jīng明干练,也不由有些傻眼,不敢置信秦老爹竟当场就将这完全可以用在褃节儿上的人情据这般潦草的用了出去。
他自然不相信秦老爹会不明白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就薄一次的道理。
不禁在心里暗自点头。
人情债难还,这务本堂秦家果然如他所听说这般家风清正、光风霁月。
郑重应诺。
秦老爹看着也松了一口气,又奉上回礼,亲自送了这位急着回去复命的幕僚离开。
李巡检迟了一步赶过来,听说后亦是唏嘘不已。再没想到传的大江南北沸沸扬扬,说白说黑,简直比说书还热闹的运河剿匪记,竟是这么个缘由。
不由同秦连熊大赞:“这位新安知府确实是负气仗义之人,也是性情中人。”
秦连熊也很感慨,默默颔首。
可心里头想的却是,也不知道秦连彪到底做了多少泯灭良心的事体……
李巡检已是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
他这趟过来,其实是还有事儿要知会秦家人的。
不过却是报忧来的。
虽然这几天来,他在诸多场合都对秦家拿下“单只手”一事儿的丰功伟绩避而不谈,满崇塘最不缺的就是脑袋瓜灵醒的聪明人,大伙儿看在眼里,自然多多少少能够领会他的意思,虽然大多数都闹不明白这里头的缘故,但上行下效,满崇塘对于秦家已经言过其实的议论,确实冷了冷。
可这只限于这些个消息灵通的乡绅商贾,而那些个老百姓却仍旧没能消停下来,而且对秦家的好感度是直线上升的。
执掌崇塘巡检司多年的李巡检大概能够明白,这份好感度,除了源自于发自内心的自豪感之外,往深里说,其实真正的来源,还是脚踏实地的,老百姓对于安全安稳安定生活的希冀。
可架不住这时机不对呀,老百姓们对于秦家的好感无处宣泄,结果就放错了地方。
受益者不是秦家,也不是老百姓自个儿,竟是崇塘九甲十甲的各家赌坊。
这叫人上哪儿说理去。
可这确实是人眼都能看出来的显著变化。
各家赌坊为秦家小字辈乡试开设的盘口上,下注者越来越多,而且下起注来亦是越来越凶。
就连被李巡检暗中警示过的一众赌坊东家都感觉似乎控制不住了。
李巡检自个儿也有些傻眼,可都到了这会子了,满崇塘老百姓的劲头都被tiáo动了起来,再来因势利导,或许已经迟了。
秦家阖家听说后不禁苦笑,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阻住一众乡邻们。
好在的是,眼瞅着放榜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各家赌坊必然就要关闭盘口了。
而那些个赌坊或是确实感到了压力,或是惧于李巡检的压力,放榜前两天,就纷纷不动声sè的关闭了盘口。
可是放榜之后的结果究竟会如何,就连各家赌坊的东家,以及李巡检都拿捏不住的。
就在这样又忐忑又巴望的复杂情绪中,喜报传来,大堂哥同六哥俱都榜上有名,二堂哥同三堂哥略逊一筹,暂且未题。
已是极好的结果了,二堂哥同三堂哥俱都心悦诚服。
他们早在出场之后,就已经相互看过各自默记下来的卷子了,大堂哥同六哥不管是在破题上,还是在知识的储备上,确实比他们强了不只一点儿的。
至于乡试解元方案首,不,现在应该称呼为方解元了,那就更不消说了,已经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了。
只他们兄弟四人,甚至于秦连豹秦连凤都觉得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可一骑骑报子将喜报传到崇塘,满崇塘就又炸锅了。
今科崇塘之上并不单单秦家四兄弟参加乡试,可真正高中举人的,却只有秦家两兄弟。
当然,这都不重要。
关键是虽然原先押注二题二不题的百姓尤其多,毕竟保险起见嘛!
可随着秦家生擒了名震运河的“单只手”,老百姓们的情绪被tiáo动,纷纷开始加码下注,而且一窝蜂的,就跟一根筋抻着了似的,想都没想,就把原本最为冷门的四考四题的赔率越拱越低。
结果这样一来,原本最为热门的二题二不题的赔率反倒高了起来。
李巡检听到消息后,来不及去请教道贺,先遣了巡检司里的弓兵去九甲、十甲维持秩序。
谁敢愿赌不服输,因此闹事儿的,只管将人扣下。
不过,倒是出乎了战战兢兢的李巡检的预料。
虽然也确实有指着坐享其成,偏偏不但没立场还输不起的家伙们,对秦家小字辈颇为微词,觉得二堂哥同三堂哥这两个没出息的竟然落榜了,不但害得他们没能赢回银子来,还倒输了一注银子。
可这样痰迷了心脂油迷了心窍的玩意儿到底少数,泰半老百姓,赢了的自然高兴,可输了的也不至于就持不住。
也算是意外之想了,李巡检同秦家阖家俱都松了一口气。
只阖家还未将这个好消息完全消化,李巡检又铁青着脸过来了,不用说都知道必不是甚的好消息。
此时秦连熊已经销假往保婴堂去了,秦连龙倒是在家。
因着这些年来,家里头本就同李巡检交情莫逆,何况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李巡检的为人,不拘小节,有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豪爽,朋友兄弟之前也喜欢开个玩笑,以示亲近,如今虽然成了儿女亲家,可却更是通家之好,秦连龙面对李巡检,自然更多了两分随意,就直言不讳地道:“怎的,崇塘出事儿了吗?”
李巡检就摇了摇头:“崇塘挑事儿的那几个王八蛋都被我逮起来了,如今大伙儿都在猜测咱们家还会不会开流水席,且没空寻事儿。”
秦连龙听着放下心来,正打算打趣他两句,就听李巡检说:“你知道那‘单只手’这几个月都藏身在哪儿吗?”
秦连龙一愣:“不是去了长塘湖,跟‘小白龙’一伙儿么!”
“那是后来的事儿!”李巡检就一拍巴掌,又问秦连龙:“你还记得塘桥鹅湖的秦氏吗?”
秦连龙想说自然记得,不就是那年还“纡尊降贵”,想同自家联宗,不是,想叫自家归宗的那个秦氏么!
只李巡检还不待他开口,已是道:“谁都不晓得,‘单只手’那伙人竟就藏身在鹅湖秦氏的族长家里头,一躲就是两三个月,我估摸着,咱们家的内情,说不得就是他们透漏的!”
饶是机敏如秦连龙,一听这话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来后,当即横眉立目:“怎的?鹅湖秦氏竟敢通匪?”
李巡检却笑了起来,抚掌道:“不错,就是‘通匪’!”还道:“兹事体大,知府衙门已经派人往鹅湖勾人去了,罪名就是‘通匪’!”
这回换成秦连龙面sè铁青了。
自打当年闹了个红脸,他们家同鹅湖秦氏基本就再无交集了。而用“基本”二字儿,是因为鹅湖秦氏还有一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男子逢年过节就要登门,称呼秦老爹、秦老娘都是“叔叔”、“婶娘”。
到底上门是客,何况他之后也不曾说过甚的出格的话儿,更没做过甚的出格的事儿,阖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凡过来,必然奉为上宾,回去时,也必会加倍的回礼。
哪里知道这个甚的鹅湖秦氏还记得背地里坑自家一把。
既是如此,那可别怪他迁怒!
不过,到底气过之后,也就罢了,不管那鹅湖秦氏是姑息养jiān也好,还是蓄意通匪也罢,总会得到他们应得的报应的。
而相较而言,秦连龙更关心的是自家的“耗子洞”到底在哪儿,“单只手”及其同伙到底有没有吐口。
“还没审出来!”李巡检又摇了摇头,不过也道:“你放心就是,我还真不相信这些人的嘴能这样紧,还有知府衙门的司狱问不出的话儿。”
只是话虽这样说,饶是时序到了九月上旬,秦连豹一行回来时,莲溪方面仍旧没有好消息传来。
不过他们的归来,对于短短半月光景,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瞬间的秦家来说,自是顶好的消息。
庆祝过后,家里头花了一晚上的工夫,把一干大事小情告诉给秦连豹一众人听。
自是又怒又怕,一身的冷汗。
尤其秦连豹同秦连凤,再没想到秦连彪都落到这般的境地了,还记得捅自家一刀,可真是用心良苦。
秦连豹在打量过秦老爹秦老娘的气sè后,目光更是直接落在了坐在六哥身边的花椒身上,心里头是止不住的后怕。
而大堂哥也是这才知道为甚的不过一月不见,左氏竟然眼看着瘦了这么多,眼睑下头都青了,原来是受了惊吓的缘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坐到了花椒身边,摸了摸她头上的双螺髻:“我们椒椒真勇敢,还怕不怕?”
花椒自然不会说自己午夜梦回的辰光,还是会想到那汪触地反弹的鲜血,何况正如罗冀所说的那般,她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儿,不应该有负担的。
想着不由看了眼也正在看着她同大堂哥说话的罗冀,笑了起来。
有些感动或是出生入死,有些温暖抑或就是这样简单。
朝着大堂哥摇头:“我不怕,就是气。”
大堂哥笑了起来。
那厢秦老爹看了眼嘟着小嘴的花椒,脸上也露出笑容来,只很快敛住,同秦连虎兄弟五个商量道:“我的意思,既是老三同老五回来了,那你们抽空去趟新安府罢,说不得就是最后一面了,总要做个了断。”
说着还道:“还有,问问隔壁袁氏怎的想,若是她们娘几个有意的话,也捎上她们吧,好歹见一面。”
这话一出,自然又是一室的静谧,只花椒同丁香、香叶面面相觑,这才齐齐意识到,她们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红枣姐妹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农家记事 第四百七十一章 问心
当天事发之后,家里头略略缓过劲儿来,秦老娘刚从地窖中出来,就曾让姚氏过去袁氏家探望安抚。
生怕她们娘几个着了惊吓。
只姚氏过去的时候,袁氏的态度仍是一贯的冷淡。
饶是姚氏素来大度,面对这世上自古千难万难的婆媳、妯娌关系上都能相处融洽,不管是她为媳妇还是身为婆婆,可这心里仍是不由感到心寒的。
确实仍旧想不明白,这隔壁亲戚处的,怎的还不如村那头的邻舍了呢!
李巡检带领弓兵赶到的时候,也就天微微亮的辰光,两湾里好些个手握锄头,守着家门的妇道人家们,揣度着应当太平了,又见有人带头,就一个接一个的大着胆子过来秦家探看。
虽然还未走近就能闻到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儿,再一瞧秦家门口,几乎是断臂残肢的狼藉,真是没有一个不腿肚子转筋的。
吓都吓傻了。
这一拨青壮俱都生在太平年月,这辈子遇见过的最大的灾祸,或许就是那年lún番上阵的旱灾水患了,哪一个见过这样血淋淋的场面的,就是老少爷们都觉得心里发毛,更何况妇道人家。
待回过神来后,登时呕吐声一大片。
可到底吐着吐着脑子清明后,满心里更多的还是关切。
知道秦家守住了堡墙,还生擒了匪首,阖家大小俱都无恙后,自是长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给秦家烧水煮饭的忙活开了……
可相较而言,隔壁的袁氏不但大门紧闭,始终没有露面,饶是姚氏这都上门了,仍旧冷冰冰硬邦邦,连句宽慰的话都没有,如何能不叫人心寒肉冷的。
既然如此,也就没甚可说的了,姚氏将秦老娘的关情一五一十的带到后,也就告辞回来了。
只家来后,姚氏一切如常,并没有多说些甚的。
没旁的意思,就是不想叫秦老娘再惦记,也不想叫妯娌们跟着心里头不舒坦。
可郭氏还则罢了,到底过门年月浅,又同一干妯娌们差了一转甚至还多的年岁,虽然平日里相处的还不错,又共同经历过这一次的生死攸关,交情确实攀升,可还没有这样的心有灵犀的。
不过郭氏同只相差几岁的侄媳妇左氏倒挺聊得来的,而左氏也挺喜欢这个性格爽朗的婶娘的,并不把她们之间其实也算牵丝绊藤的关系放在心上,交情莫逆。
但杜氏几个都同姚氏十来年的妯娌了,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句实在话,已经比之亲姐妹还要了解对方了,端看神sè,就能琢磨出一二滋味儿来了。
罗氏同沈氏都是没甚脾气的人,虽然心里头确实不大适意,却也没说甚的。可杜氏却咽不下这口气的,何况她本就同袁氏也算是拐着弯的亲戚,这会子肉冷起来自是更甚,不禁当着妯娌们的面嘀咕道:“这人啊,一变就变,一步错步步错,到如今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些花椒因着昏睡的缘故并没有亲见,都是之后香叶嘀嘀咕咕小鸽子似的告诉她听的。
花椒听过之后,也就罢了,并没有搁在心里。
这世上,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缘分”二字,亦是需要珍惜同经营的。
不管缺少哪一环,或许都会变得有缘无分。
阖家阖家这些天来都没闲着,她们姐妹亦是如此的。
不但要帮着整顿家里头这些日子以来几乎处于半停摆状态的家事,还要同小小子们一道总结这次老母jī变鸭的实战,总结经验、教训、得失等等,重新设计一系列的守城方案,并绘制守城机械、制作模型……
尤其还有一众小小子们统一用来习武的衣裳大多都在这次对战中被扯坏了,她们姐姐自告奋勇,正忙着给他们裁剪缝制新衣裳,成天忙忙兜兜的,只觉得时间不够用,暂且还真没顾得上红枣姐妹的。
秦老爹这么一说,他们姐妹三人齐齐一愣,方才回过神来。
好似自打家里头停了他们小字辈们的补习学习之后,她们姐妹就再没见过红枣姐妹了。
香叶就略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花椒,又看了看丁香:“我们要去隔壁看看红枣姐,还有花生桂圆吗?”
却是一想到红枣,就能想到秦连彪,心里头是说不出的别扭。
丁香也略有些迟疑,可到底家里头五姐妹之间,她同红枣的交情最好,即便心里确实对身为长辈的袁氏颇有些微词,也同石榴处不来,可想到红枣,还是一点头,跟两个妹妹说:“我们就去看一眼。”
花椒无可无不可,同香叶齐齐应下。
翌日同长辈们打了个招呼,就往隔壁袁氏家去。
这大白天的,袁氏家竟然大门紧锁,丁香拍了半晌的大门都没人应声,正纳闷她们娘几个如今哪儿还有地方走动,饶是同袁家巷都不大来往了……袁氏出来应门了。
只却站在大门口,硬邦邦地推说红枣姐妹正在做功课,没让花椒姐妹进门,还道:“待她们做完了功课,再去找你们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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