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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孙禄犹豫了一下说:“那个唐丰收走的时候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让你尽快联系他,说是有话要对你说。”
想到唐丰收从竹管里倒出的那些毒虫,我浑身一阵发痒,心烦意乱的说,别的先不管,先去工厂看看。
工厂位于新规划的开发区,规模不小,厂房却很破旧,老东家搬走,新项目还没开始开发,所以便荒废了下来。
桑岚的父亲在车上已经听我说明了情况,知道我们要找的是引发董亚茹所中降头的鬼,所以很是小心的带我们重复他们那天来时的路线。
厂房内的机械和所有可利用材料基本全部拆除了。
桑岚的父亲领着我们顺着楼梯上到五楼,有些气喘吁吁道:“就到这里了,因为将来要开发的是新型厂办楼,所以也没怎么仔细看,就粗略的看了一下,到了这里就原路返回了。”
孙禄和窦大宝回过头跟我对视,双双摇了摇头。
这老工厂至少有几十个年头了,如今空荡荡的,如果有猫腻,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如果问题不是出在工厂,那又出在哪儿……
“回去吧。”我颓然的说了一句。
四人正要原路下去,但是在经过一个半封闭的过道时,我无意间往一个角落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咋了?”窦大宝停下来问我。
我没说话,走到窗边,探出头上下看了一阵,缩回头快步走到那个角落,急着用力将围在那里的绿sè网纱扯开。
“这不就是一堆搬厂的时候留下的垃圾?”孙禄看向我。
“什么垃圾!快把这些东西搬开!”我一边奋力将堆积的杂物向后扒,一边大声道:“去窗口看看,这下面根本就是传送货物的作业管道!”
孙屠子和窦大宝同时一愣,急忙跑过来和我一起扒拉。
连同桑岚的父亲,四个人直忙活了半个小时,终于在堆积如山的垃圾杂物中扒出一条通道。
孙屠子掐着腰看了看角落露出的水泥管道,点着头说:“这是老式厂房从上往下传输货包的通道。”
窦大宝扭脸看向我,“祸祸,你该不是说,这下面有什么吧?”
我抖出根烟,点着了狠狠的吸了一口,随手把烟一丢,“我下去看看!”
“你那手不行,我下去!”孙禄和窦大宝同时上前。
“别他妈扯蛋,真要有什么,你们玩不转!”
窦大宝还想说什么,孙禄拦了他一把,转头对我说:“你先下,我们在后边跟着。”
“我和你们一起下去。”桑岚的父亲说。
“不用!”
我左右看看,走到一旁,从地上捡起一捆绳子丢给孙禄。
孙禄把绳子一头绑在一根柱子上,过来把另一头绑在我腰上,回过头对桑岚的父亲说:“你在上面守着,只要我喊拉,你就拼命往上拉。祸祸的手不灵便,你只管把他拉上来。”
我扥了扥腰间的绳子,感觉还算结实,见管道里仍有不少砖瓦杂物,随手从一旁捡了根铁枝,回过头朝三人点点头,转身向管道里迈去。
一脚踩下去,脚下的杂物纹丝不动。
我不禁皱眉,别是整个管道都被垃圾填满了吧。
真要是那样,如果要找的家伙在管道里,那可就麻大烦。
我用力踩了两下,又看了看管道一侧的缝隙,摇了摇头,“屠子,估计得找人来挖……”
话音未落,猛然间,一只干枯的手从堆积的垃圾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腕,猛地往下拖去。
刹那间,原本还能经得住人站在上面的杂物垃圾瞬时崩塌。
我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掉进了管道里。
这老厂房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个年头了,作业管道虽然是水泥砌的,可年深日久,四壁都被磨的滑腻不堪。
再加上堆积的建筑垃圾中夹杂着砂砾洋灰,我一脚踏空,便猛然顺着管道向下滑去。
“祸祸!”
孙禄的声音刚传到我耳朵里,我就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终于勉qiáng蹬住两旁的水泥壁,堪堪止住了下滑的身子。
“祸祸,你怎么样?应一声!”孙禄大声问。
“咳咳咳……”
我被尘灰呛得一阵咳嗽,勉qiáng睁开眼,才看清砸在我身上的是绑在我腰里的绳子。
‘妈的,失算了。’
我暗暗骂了一句,工厂都搬完了,像样的东西能留下嘛。
“我没事!”我仰头喊了一声。
“不用绳子了,下!”窦大宝的声音传来,紧跟着就听上方传来“唰”的一声。
我大惊失sè:“我日你大爷……”
“嗤……”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正停在我的头顶,抬头看到窦大宝蹬着管道两边,大张的裤裆,我差点没晕过去。
“没事儿吧?”
听到孙屠子的声音,我和窦大宝同时大叫:“别下来!”
话音未落,就觉得上方一暗。
下一秒钟,窦大宝整个人骑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脚下一松,再一次往下滑去。
“徐祸!你们没事吧?”
好容易再次停下来,听到上面传来桑岚父亲的问话,三人同时大喊:“别下来!”
“我到下面接你们!”桑岚的父亲喊了一声,跟着上方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屠子!把你的脚拿开,你踩我头了!”窦大宝瓮声瓮气道。
没听到回应,我也撑不住了,奋力顶了顶被踩着的肩膀,“屠子,松松脚……我肩膀头子快让你踩塌了!”
大约过了十秒钟,上方才传来孙禄的声音:“祸祸,大宝,我没踩你们……”
窦大宝被‘砸’下来的时候,已经和我滑到了平齐,此刻两人就是面对面卡在管道里。
听了孙屠子的话,我和他虽然在黑暗中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感觉双方的身子都是明显一哆嗦。
孙屠子的声音至少离我们还有三五米的距离,窦大宝就在我面前,那踩在我右肩的那只脚是谁的?
“嘿嘿……没想到下面这么黑哈……”窦大宝干声说了一句,把手伸进了我的裤袋。
同一时间,我也紧紧攥住了一直没撒手的铁枝,蓄势待发,准备随时chā向上方踩着我和他肩膀的那人。
“祸祸!”窦大宝猛然一声大叫,打亮手电屏幕。
我本来憋着劲向上chā,可是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上方那人的面孔,动作顿时僵住了。
上面那人一脚踩着我的肩膀,一脚踩着窦大宝,双手抱在xiōng前,正冷眼俯瞰着下方。
这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孙屠子吗?
窦大宝显然也看到了那张脸,低下头和我近距离对视一眼,试探着低声喊道:“屠子……”
“我艹,甭废话了,我腿劈叉了,我特么快疼死了!”
听到孙屠子的声音再度从上方传来,再看头顶的‘孙屠子’仍是面sè森冷的低头看着我们,我和窦大宝同时大吼,“弄丫的!”(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二章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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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呢?”我问孙禄。
孙禄没说话,眼睛却斜向了墙边那一堆被扒开了一个豁口的建筑垃圾。
我朝那边走了两步,但还是心有余悸的停住了脚步。
我不是铁打的胆子,刚才经历的一切已经让我几乎崩溃了。
我并不是不敢看那人头,让我惧怕的,是在管道近乎封闭的狭窄空间里,从眼窝中飞出的那只甲虫。
然而问起来,孙禄、窦大宝和桑岚的父亲,却都说没见过有什么甲虫。
见窦大宝还是一脸内疚,我在他xiōng口捶了一拳:“兄弟,谢谢。”
这声‘谢谢’发自肺腑。
坦白说,当时下管道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只是一门心思想找到纠缠上那个女人的鬼,完全忽略了本应该考虑到的因素。
换做以前,我绝不会这么冒失,但这次不同,这次关乎‘那个女人的性命’,关心则乱。
我比窦大宝体重轻点儿有限,他在那么难以使力的艰难环境下还能坚持不肯放手,绝不是力气过人,而是怕我有闪失。
虽然他抓住的只是一根‘上吊绳’,可是在上面没有牵引力量的情况下,我直接从上面滑下去,如果下面有根钢筋,甚至是支楞八叉的木板,都有可能要我的命……
警方的人赶来,勘察现场后,又叫来了消防等相关部门人员。
最终,从二楼的管道下方,挖出一具被绿sè网纱包裹的无头男尸。
我终于还是见到了那颗和我一起从管道中滚出来的人头。
而且结合尸身的状况,大致弄清了是怎么回事。
管道里原本就卡着一些木板、玻璃钢瓦之类的东西。
尸体应该是在被丢下来的时候,被当中阻隔的锋利面切断了脖子。
身子直接掉进了二楼管道的下方。
我掉下来的时候,脚下软趴趴的,是因为尸体虽然被上方落下的垃圾杂物堆填,但因为腐烂发酵,死尸内部充胀尸气,外部腐烂。所以隔着一层堆积物,我仍然感觉到了脚下的糜烂。
至于我在管道中看到的那张脸,就是死尸下落时被割断的人头。因为管道中杂物的阻断,被卡在了二楼上方的位置,刚巧被我撞了个正着。
尸身腐烂,人头却因为上下气流贯通、垃圾中各种粉尘比例过多等原因,几乎半风干化了……
我思索再三,还是没有把在管道里听到的两个男人的对话告诉警察。
但当地警方效率不低,验尸报告出来后没多久,就比对验证出了死者身份,并且锁定了目标嫌疑人。
死者和嫌疑人都是社会闲散人员,都有诸如盗窃光缆、工地材料等案底。
具体说管道里那人是怎么死的,已经和我们没多大关系了。
重要的是,在死尸被找出后的当晚,那个女人就醒了过来。原本僵硬没有人sè的半边左脸,也暂时恢复了正常。
“小福……”女人仍是有些惶恐的看着我。
“嘘……”
我让她先别多说,拿出手机,按照唐丰收留给孙禄的号码打了过去。茶茶现在是真靠不住,要知道怎么个状况,似乎也只能问唐丰收了。
“嘟嘟”了好一阵子,对方都没人接。
我挂了电话,回过头看了看桑岚他们一家,抿了抿嘴,说:“明天一早……”
“嗡……嗡……嗡……”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看了一眼屏幕,竟然是老何打来的。
我赶忙接了起来:“喂!”
“你在哪儿?”老何问了一声,不等我回答就急着说道:“赶紧回来!那孩子……她不见了!”
“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洁!小雨!她不见了!”电话那头的老何大叫起来。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你店里,在你……”
“快回来!”不等我说完,老何就咆哮道:“你再不回来,她就万劫不复了!”
老头像是很着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祸祸,你没事吧?”潘颖小心的问我。
我本来心乱如麻,可看到她一直抱在怀里的那个大背头泥娃娃,忍不住扑哧一笑。
“呵呵,还能他妈有什么事儿啊?”多大的事儿能比得了我真正关心的人?
我咬牙骂了一句,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一口,转头向众人扫了一眼,目光最终落在季雅云脸上。
“老……徐祸。”季雅云有些不敢看我。
我缓步走到她面前,缓缓托起她的下巴,在一种无法自已的自私促使下,沉声对她说:“我现在要立刻回去,其它的,你帮我安排。”
季雅云眼中现出一丝彷徨,但随即毅然点了点头:“好。”
汽车在高速上飞驰。
孙禄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却始终没说什么。
这一夜孙屠子和窦大宝连着换班,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终于在黎明时分赶回了后街。
“人呢?”我朝着柜台后的老何问了一句,不等他回答,拔脚就冲进了后院。
不顾窦大宝和孙禄的劝阻,跑进地窖,却只见地窖中散落着一些木板碎片。
恍惚着从地窖爬上来的时候,看了看一旁的一块厚门板和一块大石,我转头看向来到院里的老何。
“人呢?”我走到老何面前问。
“跑了……”老何神情惨淡道。
“跑了?跑去哪儿了?”
老何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应该是这样的。老门板和yīn山石压着,她见不到日月天光,应该不会……”
“你就跟我说,她现在可能去哪儿了!”我大声道。
“我……我不知道……”老何跺着脚的说,都快哭出来了。
“汪汪汪……”
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狗叫声,我心猛地一蹦,快步穿过铺子跑了出去。
“肉松!”
我捧住上蹿下跳的狗头,心里一阵阵发空。
去东北前我把肉松留在了这儿,貌似除了老何,就只有它最清楚徐洁的动向了。
比起老何,肉松倒是没让我失望。
汪汪叫了两声,就朝着巷口跑去。
“徐祸!开车!”身后传来老何的声音,“那孩子是金刚尸,单凭脚力,我们追不上的!”
我本来跟在肉松身后狂奔,闻言一把将肉松抱了起来。
孙禄紧跑几步,打开车门蹿了上去,边打火边回过头叫道:“上车!”(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三章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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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催孙禄开车,他却看着我发愣。
我忍不住皱眉,刚要开口,他却忽然指了指我怀里的肉松。
我怔了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狗找人靠的是闻气味,开车的话狗鼻子就派不上用场了。
我不禁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提议开车的老何,这老家伙净跟着裹乱了。
我忙不迭打开车门,把肉松放了出去,可是这土狗有前劲没后劲,刚才还跑的欢实,现在却原地转悠了两圈,回过头看了看我,只“呜呜”叫了两声便垂下尾巴,没有动地方的意思了。
老何叹了口气,说这就是条普通的土狗,想来它也只是闻到些气味才会追出街口,想要靠它找到徐洁是不大可能的。
“现在怎么办?”我重重的靠进座椅,无力的问。
“我也没办法。”老何苦着脸说。
“你……”我差点没给他一拳。
老何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老天,她可别是去了那儿!”
“哪儿?!”我终于忍不住,重重的在驾驶台上砸了一拳。
老何沉着脸看了我一眼,伸开了车门:“大宝,你跟我去拿点东西。”
要不是孙屠子拉着,我真会忍不住冲下去给这老头来个绊子把他撂地上,然后再狠狠给他几脚。
这些所谓的能人高人都他妈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能耐怎么样不知道,装神弄鬼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窦大宝跟着老何走进了小街,大约过了十分钟,两人再出来的时候,窦大宝怀里抱着个老旧的帆布旅行袋,而老何肩上则挎了个现在很少见的褡裢。
我qiáng忍着没有张嘴去问,没想到老何上车后却对我说:“你下车。”
“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到底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
老何也不动怒,只是面沉似水的重复了两个字:“下车!”
“你……”
“没时间了!你不想她魂飞湮灭就下车!”
“祸祸,先下车。”孙禄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窦大宝也朝我使了个眼sè。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瞪了老何一眼,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天空开始飘落细雨,我愣愣的站在街口,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我突然有种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悲凉。
“呜呜……”
肉松蹭了蹭我的裤腿,抬头看着我,狗眼里似乎也透着憋屈。
“妈的!”我终于是憋不住xiōng口的那股气,咬着牙骂了一句,朝着车开走的方向跑去。
‘11路’哪能追上汽车,我只是纯粹的想要发泄压抑的情绪。
正当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掏出来一看,是孙屠子发来的一条微信,点开了,是一段长达两分钟的录音。
我连忙按下播放,就听里面传来孙屠子的声音:
“老爷子,你不说去哪儿,我怎么开?”
“照直开。”老何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深沉。
紧接着,是窦大宝的声音:“老头儿,你那布袋里又是八卦镜又是桃木剑的,你到底想干嘛?”
“你该不会想杀徐洁吧?”孙禄有些惊恐的问。
短暂的沉默过后,老何缓缓说道:“如果那孩子真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我也只能……唉……”
孙禄:“前面路口往哪边转?要是再直走就快出北城了。”
老何:“直走!”
“你就不能明说去哪儿吗?你还怕我当着你的面给祸祸打电话怎么地?”孙禄有些不耐烦道。
又是片刻的沉默后,老何终于说出了要去的地方……
“老何要杀徐洁……”我头嗡一下就懵了。
想到老何那个鼓鼓囊囊的褡裢和窦大宝抱着的帆布袋,我蓦地回过神来,抬眼见一辆白sè的面包车开来,猛地一个箭步拦了上去。
……
车停在一栋建筑的大门外,我抽出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递给司机。
“不用了,不用了,谁还没个着急的时候,何况是生孩子这样的大事。我就是快让你给吓死了……”
我冲司机抱歉的笑笑,还是把钱丢在了副驾驶座上,拉开中门走了下去。
面包车开走的时候隐约就听见司机说:“神经病,没见过老婆生孩子还带条狗来的。”
看着大门口‘妇yòu保健院’几个大字,我拿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手有些哆嗦的点着火,深吸了一口,把烟掐断,朝着一旁的侧门走去。
绕过还没睡醒的保安,来到门诊楼一边的绿化带里,我忍不住又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斜眼看着脚边的肉松。
“单身狗,如果……如果女骗子真的忍不住吃了血食,我该怎么办?”
“呜呜……”
“你是说让我放过她?”我恍然的摇了摇头,“不行啊,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何况那些刚出生的宝宝。”
“呜……”
“杀了她?我做不到……”
我看了看表,凌晨五点四十。
我又狠吸了口烟,猛地把烟一甩,“也是个没主见的单身狗,在这里等着你老子我!”
走进门诊大厅,盯着墙上的区域指示牌仔细看了看,又看看四周围,径直朝着后楼走去。
和其它医院的住院楼不同,一进侧门,便时不时听到婴儿的啼哭声,甚至偶尔还能听到父母轻声哄宝宝的声音。
我沿着走廊,逐间病房走过,快到大门正厅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有些杂乱的脚步声。
我下意识的侧身贴到一间病房门口,偷眼看去,就见老何和孙屠子、窦大宝快步从大门走了进来。
三人仿佛如临大敌,神情都十分的凝重,窦大宝的怀里还抱着那个看上去很沉重的帆布袋,老何的一只手却是chā在xiōng前的褡裢里。
等三人走过,我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斜眼间,就见老何和窦大宝正走进一部电梯。
我朝大门外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机。
旁边冷不防伸出一只手把手机抢了过去,孙屠子从暗处闪身出来,盯着我低声问:“你干什么?想打给医院?让保安把我们赶出去?”
见我不说话,他把我推到一边,“徐祸,你听着。我现在后悔给你发信息了,这件事和我们想的完全不一样。徐洁可能出状况了,她可能失控了。如果她真来了这儿,那就是为了吃血食。那可是活生生的孩子。”
“哥们儿,我什么都挺你,但这件事不行。如果徐洁真的害了人命、害了小孩儿的命,我一定帮老何杀了她。”
孙禄搭住我的肩膀用力捏了捏,“你好自为之。”
说完,把手机往我手里一塞,转身进了楼梯间。
我划亮屏幕,翻开拨号页面,迟疑了良久,还是关掉屏幕把手机收了起来。
快步走到走廊的另一头,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从楼梯间探出头就见老何和窦大宝正像医生寻房似的,轻手轻脚的透过病房门上的探视窗逐间查看。
我暗暗叹了口气,缩回身朝着楼上走去。
一直走上六楼,才又沿着走廊来到另一边的楼梯间。
刚要开门,门从里边打开,孙禄闪身走了出来。
两人一照面,都是一愣。
孙禄摇了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是先回去吧。”
“我是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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