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看着他宽厚的背影,我喃喃说了一句,再不犹豫,推开门朝楼下走去。
就在快要下到三楼的时候,忽然,下方传来“吱呀”一下轻响。
我本能的停住脚步,侧着身偷眼看向楼下,就见楼梯间的门打开了一道缝,一个身材瘦小,却裹了件黑雨衣的身影闪了出来,低着头快步朝楼下走去。
徐洁!
她真的来了这儿!
刹那间,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反应过来,急忙向着楼下追去……(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四章阴阳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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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老何等人听见,我也不敢喊,只是加快脚步一路追赶。
追到一楼,追出侧门,就见‘黑雨衣’飞快的跑进了前边的门诊大楼。
跟着跑进门诊楼,却不见了‘黑雨衣’的身影。
我是真急了,那雨衣里好像鼓鼓囊囊的,难道徐洁真从后边抱了个孩子出来?
妈的,不管了!
之前我还在纠结,找到徐洁后该怎么办。
可是当我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立时就有了答案。
这个世界没有圣人,我能做的就是尽量阻止一些我不愿看到的事发生。可是某些事一旦发生了,我要做的就只是和我在乎的人一起面对。
想到这里,我没再犹豫,快步朝着另一端走去。
走出门诊楼,来到绿化带附近,刚要招呼肉松离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单身狗耳朵贼的很,平常听到我的脚步声早就颠颠儿的跑出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反应这么迟钝?
我下意识的放轻脚步朝前走了几步,却见肉松趴在草丛里,后背绷紧的盯着一个方向。
顺势一看,我浑身就是一哆嗦。
草丛深处,一棵芭蕉树的后面,竟似乎蹲着个人影。
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chún,迈步走了过去。
我没有刻意放轻脚步,甚至还故意加重了步伐,但那人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一直低着头蹲在那里。
靠近些,看清那人的穿着和背影,我不由自主的心狂跳起来。
那人的身材很瘦小,却裹着一件肥大的黑sè雨衣。
她就那么背靠着芭蕉树,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啃咬咀嚼的声音。
“徐洁。”我颤声喊了一声。
那人的身子明显一震,下一秒钟,猛地跳起来向前跑去。
我拔脚就追,但那人没跑出几步,脚下就像是被绊到了似的,一下扑倒在了草丛里。
“你没事吧?”
我急着过去,想把她扶起来。
可是手还没碰到她的身子,她就猛然把头转了过来。
看到女人惨淡的眼眸和染满鲜血的嘴,我脚下一软,一pì股跌坐在了地上。
肉松猛然蹿了过来,拦在我身前,身体紧绷,朝着女人“呜呜”的低吠。
我回过神来,觉得不对劲。
肉松跟徐洁,比跟我还要亲,它怎么可能向徐洁发出这种威胁的叫声?
见女人又想逃走,我顾不得爬起来,纵身扑了过去,猛地将她压在身下,一把扯掉她的雨帽,将她的脸扳了过来。
看清女人的样子,我不禁脱口低呼:“怎么是你?”
这个满嘴鲜血的‘黑雨衣’竟不是徐洁,而是夺了萧静身子的萧雨!
见她手里还紧握着一团血肉,我头皮一阵发麻,“你把婴儿当血食?!”
萧雨惶然的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我是人……我是人!”
“你手里是什么?”
“不是孩子……是……是胎盘……”萧雨眼泪滚滚流落,委屈的哭道:“我是人……我不会吃人的……可我受不了了,我快撑不住了。我不想死,不想害人……”
“胎盘……”
我本来对萧雨绝无好感,特别是经过大双的事以后,我曾对自己说过,如果再遇上这个女人,一定先将她的魂魄从肉身中驱逐出来,哪怕是让她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再见到她时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看着她泪湿的眼眸,听着她委屈的哭诉,在我眼中,她的脸孔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模样……
我爬起身,把她拉起来,替她抹掉嘴边的血。
“撑不住就不要撑了,这身子本来就不属于你。”
萧雨怔了一下,随即眼中露出恐慌的神sè,甩开我的手,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想和耀双在一起……”
我点点头,“我知道,你们的事大双都跟我说了。可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他?”
我把大双去yīn阳驿站的事说了出来。
“如果我不是驿站老板,那一次他已经死了。”
萧雨怔怔的看了我一阵,眼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哭道:
“我该怎么做啊……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啊……”
“每个人都想有人告诉自己该怎么做,可路是自己的,到头来……还是要自己选择。”
我心里一阵发苦,涩声道:“十分钟以前,我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我做了决定,就算她拿孩子当血食,我宁愿万劫不复,还是会和她在一起。那是我的选择。现在,我要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才能决定是帮你,还是,杀了你……你不是她。”
萧雨蹲在雨里怔怔的看了我一阵,手一松,那块已经被雨水冲的有些发白的肉块掉在了地上。
她站起身,掠了下凌乱的发丝,“你说的对,我不该这么自私的,我早就死了,这身体不是我的。”
我默然不语。
“你能不能替我告诉耀双,就说我……”
“不能!”我打断她。
我本来还想说些yīn阳殊途的pì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萧雨拭了拭眼角,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多照顾耀双。他一直跟我说,你是他最佩服的老大。”
……
见到三个熟悉的身影从门诊大楼走出来,我掐了烟,大步走了过去。
双方一照面,老何猛地一怔,随即狠狠朝着窦大宝和孙屠子瞪了一眼。
“小包租婆应该来过了。我相信她不会害人,更不会害刚出生的宝宝。”
窦大宝骨碌着眼珠看了看老何,低声说:“但是听值班的护士说,有一家人家要求保留的胎盘不见了,可能是小包租婆……”
“不是她。”
我盯着老何看了一阵,朝绿化丛指了指,对孙禄说:“屠子,去把人背出来,送医院。”
萧静的肉身被抱上车,从再见面就没开过口的老何忽然扭过脸对我说:
“我已经竭尽所能想要保住小雨那孩子了,可是有人为了利用她,不光重新炼尸,还对她用了炼魂术。我用尽方法,还是没能替她解术。”
老何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我相信你一定会比我先找到她,可我要告诉你,她已经不是她了。”
我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孙禄从驾驶座探出头:“上车说吧!总得先把这个新‘植物’送医院吧?”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道:“你们走吧,我打车。对了屠子,我身上没钱了……”
临上车前,老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目送车子离去,我拦了辆出租,上了车,司机问我去哪儿。
我想了好一阵才说:“回家。”
车停在董家庄的村口,天已经大亮。
“小福,你咋回来了?”
“福安哥,中午来我家吃饭啊!”
……
虽然一夜没睡,可我没有丝毫困意。
沿路和乡邻打过招呼,直接去三爷爷家,跟老爷子边聊日常边就着疙瘩汤吃了两个烙饼卷炒jī蛋。
回到家,我先把院子收拾了一下。
感觉有些困了,就想回屋。
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季雅云打来的。
我点了接听,然后立马对着话筒说:“你老板烦着呢,找我干嘛?”
对方窒了窒,然后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福,是我。你在哪儿呢?吃早饭了没?”
“哦,我……在家呢。”
挂了电话,我坐在堂屋愣了好一会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直到一个瞌睡差点从椅子里栽到地上,我才甩了甩头,抬手看了看表,起身朝里屋走去。
刚到门口,屋里突然传来一个冷的像冰一样的声音:“你是谁?”(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六章董家庄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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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岚一家离开后,我想了想,还是给老何打了个电话。
老头虽然神神叨叨的,却是有真本事的,徐洁的事也只能找他帮忙了。
听我说徐洁自己跑来了我家,老何居然并不意外,反倒嘬着牙说,他怎么就没想到,一开始就应该把徐洁送来我家来才对。
听他解释才知道,尸本趋yīn,我在董家庄住了近二十年,家里这块地早被养成yīn地了。所以徐洁才会跑来这里。
我说了徐洁‘尸变’的事。
老何沉默了一阵,忽然问了我一句:“她既然失去本性了,你怎么还活着?”
我愣了愣,想了想,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老何听完,忽然“哎呀”一声怪叫。
我吓了一跳,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老何却喜滋滋的说,他虽然不懂降头,但却听说过半鬼降。
中了半鬼降的人,逢尸便会吸收尸气,逢鬼就会吸取yīn气鬼魄。
徐洁被重新炼尸炼魂,失去了本来的意识,却保留了凶性。
想来是她和中了半鬼降的人一照面,凶性被董亚茹吸取了,所以才没有大开杀戒。
弄清了原委,我却轻松不起来,“吸收了凶性的人会怎么样?”
开玩笑,无论我承不承认,那个中了半鬼降的人都是我妈。
老何嘿嘿一笑,“她只是个普通人,再凶又能怎么样?上了天也只能对她老公逞凶霸道,你又担心什么?”
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老家伙,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老何最后说的话却让我有些没底起来,他说他现在让窦大宝给我送一样东西过来,还说不管我把徐洁带去哪儿,都要带上那样东西。
这让我感觉,老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他似乎还有什么事刻意瞒着我。
窦大宝送来的是先前去医院时,他一直抱在怀里的那个帆布旅行袋。
打开了一看,里面竟然是和徐洁一起被我从大屋带出来的那尊铁佛。
窦大宝说,老何已经把铁佛里月月的魂魄超度了,来之前特意让他嘱咐我,无论徐洁到哪儿,都要把铁佛带上。
我已经习惯了老何的故弄玄虚,也就懒得多想。
徐洁怎么说都是老家伙的便宜‘外甥女’,直觉告诉我,如果徐洁没有丧失本性,老家伙是不会害她的。
窦大宝走后,回到屋里,我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百感交集。
女骗子啊女骗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这一次,不管再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连着折腾了这两天,我终于撑不住了,躺在徐洁身边,默默的看了她一阵,眼皮渐渐发沉,意识也模糊起来。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到有很多人在一旁说话。
仔细一听,却像是一大堆的男女在念诵经文。可无论我怎么支起耳朵,也听不清楚经文的内容。
感觉声音越来越大,周围人越来越多,我就想要睁开眼。
哪怕是做梦,也得看清楚梦见了什么不是?
可当我竭力张开沉重的眼皮,就见黑暗中,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近距离的看着我。
“你是谁?”
听到对方问,我猛地反应过来。
诵经声消失了,我现在正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天已经黑了,而躺在我身边,向我问话的人,是徐洁。
“傻瓜,睡迷糊了吧?除了你男人,你还能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
“我男人?”
“嗯。”我试探着往她身边靠了靠,见她没动手的意思才稍稍放心,轻声说:“你以前叫毛小雨,跟我在一起后,你就改名叫徐洁了。”
“毛小雨……徐洁……我为什么要改名字?”徐洁有些茫然的问。
“因为我叫徐祸啊,嫁夫从夫,你得改用我的姓。”
我边说边又朝她靠了靠,试探着去拉她的手,却摸到她手里抓着一件冰凉的东西。
我愣了愣,随开灯,才看清她手里的是我那块手表。
“这块表是我的。”我看了她一眼,从床角拿过背包,拉开拉锁,从包里拿出一个装手表的盒子,“这块才是你的。”
徐洁也坐了起来,看了看盒子里的手表,疑惑的问:“怎么会坏掉的?”
我叹了口气,让她把两块表都放进盒子里才说:
“这个牌子的表号称是最结实的,当初买这两块表的时候,你就说如果有一天两块表都坏了,你就跟我那个那个。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没想到你来真的。来真的真的吧,你倒好,先把自己的表弄坏了,今天又把我的表给砸了。想做羞羞的事你直说就好了,何必糟蹋东西呢?”
我边说边把盒子塞进包里,试着去搭她的肩膀。
手刚搭上她瘦削圆润的肩膀,便被一只手按住了。
我心一哆嗦,“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徐洁按着我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在骗我。”
“谁说的,我骗谁都不会骗你。”我硬着头皮说。
“你就是在骗我。我叫毛小雨,我认识你,可我想不起来我在哪里和你认识的。”
“在哪里认识的不重要,能睡在一张床上就是缘分。”
徐洁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在灯下对视。
正当我的手都有点麻了的时候,她忽然松开手,靠在了我怀里,梦呓般的说道:
“我想不起来你是谁,可我感觉和你在一起心里很踏实。我们应该在一起过。”
我鼻子一酸,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傻瓜,我们何止在一起过,我找你很久了。别再离开我了,我会撑不住的。想不起来我是谁没关系,从明天开始,我慢慢告诉你。”
徐洁在我怀中轻轻点了点头,“也告诉我,我是谁。不要骗我。”
“好吧,我承认刚才说的有点不尽不实,可那是为了拉近距离。不过有件事我真没说谎,那就是你真的说过,如果两块表都坏了,你就和我那个那个。”
我在她后背轻轻摩挲着,用下巴顶开她的额头,嘴chún缓缓向下寻觅。
徐洁竟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很主动的……把灯给关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和徐洁都住在董家庄的老房子里。
村里的乡邻也都知道,大祸害有女朋友了。
我是真想一直就这么留在村里,就像当年的段乘风和娟子一样,和徐洁一起厮守到老。
可随着右手的痊愈,一个电话打破了这样的平静。
电话是王希真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说的很急切,让我无论在哪儿,都尽快赶去他家。
尽管我对这个人不感冒,但是我先求他帮忙的,他让我过去,我必须得去。
最主要的还是,之前季雅云在电话里说,那个女人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但要彻底解除半鬼降,却不是王希真能做到的。
当天我就和徐洁收拾东西坐车回了平古。
打车到了城河街,刚下车,就见街口的一家丧葬铺子里,一男一女正斜眼看着我。
“大胡子……他是大宝。”徐洁指了指窦大宝,转眼看向我。
我笑着点点头。
“这个大背头……是潘潘?”
我又点了点头。
本来还一脸古怪表情的窦大宝和潘颖对视了一眼,顿时都对她来了兴趣。
两人连铺子也不管了,直接追着我跟徐洁跑到了我家。
一个多月没回家,一进门,就先吓了一跳。
一楼货架的旁边,竟然多了一个神龛。
神龛的上面,堂而皇之的供奉着一个梳着大背头的泥娃娃。
看到这个泥娃娃,我才想起了茶茶。
潘颖恭恭敬敬的给泥娃娃上了香,才小心的问我,有没有见到茶茶在里面?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自从在苏州茶茶在我梦里出现那次以后,我就没再见过小家伙。
事后想来,原先的泥娃娃被毁的确有些蹊跷。回想起来,倒真像是潘颖说的那样,泥娃娃是被雷劈毁的。
可茶茶是没有恶念的灵鬼,又怎么会遭雷劈呢?
见潘颖神情有些黯然,我指着神龛上的泥娃娃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这个发型啊?兴许茶茶顶讨厌的就是大背头呢?”
潘颖白了我一眼,“才不会。”
我没在家多待,领着徐洁楼上楼下看了一遍,然后就让窦大宝他俩陪着徐洁,独自一人开车去了南关街。
到了王希真家里,他竟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一见我就迎上来,有些兴奋的说:“这次你母亲的降头可以解了。”
“真的?”
王希真点点头,“先前我跟你说的滇南的那位师傅来了,他一定有办法帮你妈解降,所以我才急着让你过来。”
说着,他就伸手来搭我的肩膀。
这本来是个表示亲近的动作,可是没想到他的手刚一伸过来,我就浑身一震,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王希真一愣。
“没什么。”我恍然的摇了摇头,事实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躲开他的手。
王希真也没介意,只问了一句就急着招呼我进屋。
桑岚一家人都在。
一段时间不见,那个女人倒是丰润了些,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然而没等我和桑岚等人说话,里屋忽然传来一个听上去很是平淡,却让人感觉十分别扭的声音:
“王施主,想不到你这位朋友,竟然也是蛊门中人,呵呵呵,真是失礼了。”
说话间,屋里竟走出一个穿着葛黄sè僧袍的胖和尚。
一看到这和尚,我浑身没来由的一紧,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和尚双掌合十,念了声佛号,然后才拉着长音说:“贫僧法号静海,敢问这位施主如何称呼?”(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七章静海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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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王希真说的‘那位师傅’居然会是个和尚。见到他本人以后才知道,他的声音别扭在哪儿了。
别扭的何止是声音,这个自称静海的和尚简直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透着妖异。
静海和尚个头不高,白白胖胖的,身形倒是和高战有点像。
我很难从他的样貌判断他大概的年纪,只能说可能是在四十岁到六十岁之间的样子。
不光年纪难判断,我甚至都没办法分辨他到底是男是女。
胖胖的圆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胡子茬,一双眼睛又细又长,随着偶尔的眨动,时不时透出一丝jīng锐的光芒。
关键是他那张嘴,嘴很小,嘴chún比一般的女人还薄,而且比涂了口红的女人还要红艳。
他自称贫僧,那自然应该是男的,然而看着这个静海和尚,我就感觉像是古装电影里的太监走到现实中来了一样。
看着静海和尚,我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两个字——妖僧!
桑岚她们似乎也是才见到静海,本来是准备起身见礼的,现在都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静海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我反应过来,双手合十向他欠了欠身:“大师你好,我姓徐,叫徐祸。”
静海笑着点点头,却又拉着长音问:“徐施主蛊术如此高明,敢问尊师是哪位?”
听着他不男不女的腔tiáo,我jī皮疙瘩直往下掉,qiáng忍着没有把厌恶流于表面:“大师,我只是个yīn倌,不会蛊术。”
静海稀疏的眉毛猛然一皱,但随即又呵呵一笑,二指并拢点着我说:
“你,不老实!”
我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静海却突然转头看向了那个女人,淡淡的说:“她的确是中了半鬼降,下降那人的手法总算还能看得过眼。”
桑岚的父亲忙说:“大师高明,求您救救我爱人,只要您能救她……”
静海摆断了他:“别跟我说什么只要能救她,想要你怎么样都行。我虽然是出家人,但也是降头师。记住了,永远不要在降头师面前许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等其他人再开口,静海忽然并拢二指,按在了那个女人的前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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