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目光落在柜台上,我不禁一愣。
每次来账本都是放在柜台上的,这次怎么没了?
窦大宝问我:“现在驿站里还住着些什么人?”
我说:“应该就一个了吧。”
先前白长生和魇婆也住在这里,但现在他俩成了伞中鬼,那驿站里应该就只剩下一个我来之前就住在这里的人那个脸被火烧的毁了容的黑衣人。
想到黑衣人的样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见窦大宝漫无目的的东瞅西望,我感觉有点乱。本来对驿站充满好奇,可这里除了我和窦大宝就看不到有别人,连‘熟悉’这里的小雅也不在,我反倒有点抓瞎了。
想到小雅,我不禁想起一件事,招呼窦大宝走向左边的屏风。
记得白长生刚来的那次,突然发神经变成了鬼罗刹,小雅仓惶的把我带进了这后边的一个房间。
我记得她说过,这个房间是账房。
房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我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刚要进去,忽然间,先前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竟又出现了。
回过头,除了窦大宝正踮着脚尖越过我肩膀往屋里瞅,并没有其他人。
我正狐疑,窦大宝已经忍不住拨开我进了屋。
我怕他胡来,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上次被鬼罗刹追,我也没仔细打量这屋。
一扇红木雕花的屏风将屋子从中间隔开;外边是一张阔大的字台和一把椅子;靠墙是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多宝架,架子上却空无一物。
屏风后边,除了一张小桌,竟还有一张罗汉床。
账房
账本呢?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架子发愣。
我依稀记得,上次进来的时候,架子上好像也没见有什么东西。
看陈设,要说这间是账房,倒不如说是书房来的贴切。
窦大宝走到字台后,撑着桌面看了看上面的东西,抬起头刚想说什么,眉毛突然一拧,拔脚就往外跑:
“有人!”
我一怔,想到那种被偷窥的感觉,跟着就往外跑。
跑出门,窦大宝已经跑上了楼梯,我只能跟着追上去。
一口气跑上三楼,却发现还有一条朝上的楼梯。
“大宝”
我刚喊了一声,窦大宝已经蹿上去了。
跟着上去,就见楼上只有正对楼梯的一个房间。
房门闭合,窦大宝正站在门口发愣。
“怎么回事?”我和他没差几步,并没有见到什么人影。
窦大宝拧了拧眉毛,“靠,动作也太快了吧?”
我拉住他:“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我已经发现,房门是上了锁的。
上面就这么大点地方,真要有人上来,绝没有藏身的地方。
“我明明看到有个家伙在门外偷看,追上来,他就不见了。”窦大宝皱着眉说,“这里肯定有什么妖魔邪祟,多半是进屋去了。”
说着,竟抬脚要去踹门。
“别乱来!”我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睚眦、饕餮守门,能有什么妖魔邪祟?”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也犯嘀咕。
窦大宝平时是有点莽撞,但不缺心眼。
他说看见有人,就一定没有看错。
只是这上面的门锁着,一直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人如果跑了上来,那他是怎么进去的?
“我看你是因为小包租婆的事又犯傻了。”
窦大宝斜眼看着我,“我和你是人,门锁着当然进不去,你听说过谁家的门锁能拦得住鬼啊?”
我一时无语,可还是没让他踹门。
除了一楼,驿站的其它楼层我从没上来过。
从外表看,更看不出这古楼还有第四层。
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有些蹊跷。
更主要的事,从上来以后,我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可哪儿奇怪,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窦大宝倒是没再动踹门的心思,却不甘心的扒着门缝往里看。
半晌,回过头来郁闷的说:“里边没点灯,啥也看不见。”
我没有回应他,而是愣愣的盯着门上的锁。
那是一把古旧款式的铜锁,锁身上隐约还有字迹,只是上面的光线有些昏暗,字迹又有磨损,看不清楚是什么。
顺着我的目光,窦大宝也留意到了那把锁,捏在手里晃了晃,“铜的,不用踹门,这样的锁我两下就拽断了。”
“别乱来!”我连忙阻止他。
我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打着火凑到了铜锁上,借着火光看清上面的刻字,心没来由的一提。
那居然是个‘徐’字!
我转眼看着窦大宝,抿了抿嘴chún:
“我要是说,我有这把锁的钥匙,你信吗?”(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章无字灵牌
见窦大宝不说话,我以为他肯定不信,于是伸手就往包里摸。
哪知道还没拉开拉链,他忽然跪了下来,面朝着房门磕起了头。
“你干什么?”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窦大宝被我拽住,身子猛一哆嗦,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我把他拽起来,“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窦大宝像是才反应了过来,目光转向面前的门,手抬了抬,似乎想往门上指,但眼中瞬间又露出惊恐的神sè,像是被毒虫咬了似的,慌忙把手缩了回来。
他勉qiáng咽了口唾沫,才压着嗓子说:
“这里边有鬼!”
“有鬼?”我越发狐疑。
这家伙一向以yīn倌自居,怎么会怕鬼?
居然还向‘鬼’下跪磕头?
“那不是普通的鬼。”
窦大宝心有余悸的说:刚才他刚松开门上的铜锁,就见两个黑脸的鬼差透门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就用勾魂索套住脖子将他拉了进去
“里头的是阎王爷!”窦大宝兀自惊魂未定。
看着他惊恐的眼睛,我疑惑到了极点。
我对窦大宝的脾性再了解不过,就算是真见了阎王,他也不至于吓成现在这副样子。
而且我一直就在他身边,并没有见到所谓的鬼差。
他这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了心智了
我想了想说:“你可千万别再莽撞了,这驿站邪门的很,我这个老板可作不了数。”
窦大宝是真吓到了,胡乱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翻出一把锈迹斑驳的铜钥匙。
当初徐荣华去世后,留给我两样东西,其中之一是那张诡秘的黑白照片,另外就是这把钥匙了。
就在刚才,我心中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钥匙和这门锁似乎是同一时代的产物,徐荣华留给我钥匙我莫名的成为yīn阳驿站的老板
难道说两者之间有着牵连?
窦大宝因为莽撞吃了亏,没敢再多问。
我深吸了口气,把钥匙捅进锁眼,轻轻一旋,“吧嗒”一声,锁簧竟真的弹开了!
我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勉qiáng平定了一下心神,推开了房门。
“唉”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叹息。
紧跟着,原本漆黑的房间里竟突然亮起了烛火!
借着亮光看清屋内的情形,我顿时呆住了。
屋里并没有人,更没有窦大宝说的什么鬼差阎王。
整间屋子只有正对房门的位置有一张供桌,上面赫然摆着一个灵牌。
让人感觉诡异的是,在烛光的照耀下,那黑漆漆的灵牌上居然没有字。
而且灵牌前并没有香炉,却在旁边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黑sè木头盒子!
“无字灵牌”
我喃喃说了一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我的大脑变得混乱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灵牌上之前是有字的,只是在我开启了房门后,灵牌上原本的字迹随着刚才那一声叹息消失了
“他走了!”窦大宝忽然说道。
“什么?”我一愣。
窦大宝表情纠结的说:
“进来前我感觉到屋里有人,那人那人未必是阎王爷,可这里肯定有人。现在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
我又是一愣。
我虽然没有窦大宝的感应,但前后几次被暗中窥视的感觉,以及跟着窦大宝一路来到这儿的过程,都让我觉得,似乎是有人刻意将我们引来这里的。
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能同时逃过我和窦大宝的眼睛?
他将我引来这里,目的又是什么
我又看了一眼无字灵牌,目光转向旁边的木盒。
木盒和灵牌似乎是同一种材质,两尺见方,一尺来高,与其说是盒子,不如说是木箱更加贴切。
就在我看向木箱的时候,箱子的缝隙中,竟猛然透出一线诡异的绿光!
绿光一闪而逝,却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我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窦大宝似乎犹豫了一下,咬着嘴皮子跟着走了过来。
“祸祸,你是这里的老板,这箱子会不会是专门给你的?”窦大宝低声说。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和他有着相同的感觉,但心里更觉得奇诡。或许只有打开箱子,才能解开关于yīn阳驿站的所有疑问。
我没再多想,直接打开了箱子。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我不由得一怔。
箱子里面居然又是一件月白长衫,以及从里到外一整套民国时的衣服!
类似的衣服我也有一身,是从狄家老宅带回来的。
可箱子里的这套衣服,却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在这种奇异感觉的促使下,我鬼使神差的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换在了身上。
衣服和鞋子都是崭新的,穿在我身上竟出奇的合身。
“箱子里还还有面镜子。”窦大宝看着我,说话有点不怎么利索。
衣服下面的确还有面样式古朴的铜镜,八角形,却不是八卦镜,而是正面完全打磨成镜面。只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镜面已经磨损不堪,只能勉qiáng照出人的lún廓。
我拿出铜镜,感觉背面有些剌手。
反过来一看,见背面除了一些浮凸的纹路,还有一行纂字。
“yīn阳照骨镜”认出字迹,我瞬间有些失神。
我看了一眼窦大宝,他也正瞪大眼睛看着我。
目光转回,我把铜镜反了过来。
本来只是想仔细看清楚所谓的照骨镜,没想到就在镜子翻过来的刹那间,原本磨损不堪的镜面竟然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而且镜子里还出现了一副副匪夷所思的画面
“祸祸!”窦大宝突然叫道:“你快看!”
我回过神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无字灵牌上竟然出现了字迹!
——驿站之主,徐福安之灵位。
“你真是这家驿站的主人!”窦大宝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想到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情形,忍不住‘扑哧’一乐,“原来你真是九世的老处男!”
“啊?”窦大宝一愣。
我qiáng忍着笑摇了摇头,“回头咱再好好白话,这里没什么好看了,先走,去看看其它房间再说。”
锁了门,下了阁楼,窦大宝才总算松了口气。
他回过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看着我身后,再次瞪圆眼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转过身,就见刚才我们下来的楼梯,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们刚才不是在做梦吧?”窦大宝喃喃的问。
我看了看还拿在手里的钥匙,又把铜镜在他眼前晃了晃,刚要说话,忽然,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徐祸,你在吗?”
我和窦大宝相对一愣,回过神来拔脚就往下跑。
回到一楼,就见大门洞开,门口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大美女?!”窦大宝愕然的转头看向我:“怎么不是小雅?”
我也已经呆住了。
来人穿着一件宝蓝sè的旗袍,美好的曲线显露无遗,正是季雅云。
不过让我错愕的是,她并不是年轻的小雅,而是现实中熟悉的季雅云。
“你怎么来了?”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来的?”
从东北回来后,季雅云和桑岚一家并没有回平古,而是住在了市里的房子。
这大半夜的,季雅云又不会开车,她是怎么来到这儿的,而且还穿成这副诱人犯罪的样子?
季雅云愣愣的看着我,眼中又露出小雅经常流露出的那种茫然神sè。
窦大宝走到我和季雅云中间,看看她,又看看我,挠着头咧了咧嘴:
“你俩这一身,还真般配。”
季雅云脸一红,嗔了他一眼,刚要说什么。
突然间,我就见到她身后的门外毫无征兆的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小心!”我几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窦大宝反应不慢,看到门外那人脸sè煞白,不似活人,立刻把杀猪刀抽了出来:“干嘛地?”
说着,就要冲上去。
这会儿我已经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感觉事有蹊跷,连忙阻止他:“大宝,别乱来。”
季雅云似乎只在被我拉开时有些慌乱,这会儿竟意外的恢复了平静,上前一步走到我身边,冷眼看着来人,冷冷的说:
“yīn阳驿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去别处吧。”
看着她冰冷的神态,我忽然有种错觉,她不是季雅云,而是小雅
来人是个身材瘦小的男性,比起穿了高跟鞋的季雅云,还要矮半个头。
他似乎被窦大宝吓到了,畏缩在门外不敢进来,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却高频率的偷瞄着季雅云旗袍的开叉。
“快滚!”季雅云竟和小雅一样脾气不怎么好。
来人像是才反应过来,眼神闪缩,结结巴巴的说:
“是是何尚生何居士让我来的。”
“老何?”我一愣。
来人连忙点头:“我有他的字条,是他让我来这里的。”
“先进来吧。”我qiáng忍疑惑说了一句,习惯性的走到柜台后坐了下来。
季雅云就如从前的小雅一样,理所当然的走到我身旁垂首而立。
“你叫张涛?”我盯着来人问。
来人点点头,躲着窦大宝,战战兢兢的走到柜台前,把一张纸条放在了柜台上。
就在他直起身往后退的时候,我看到他惨白的脖颈处,露出了几个紫黑sè的血洞(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五章黑衣人的身份
来人叫张涛。
我不光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今年二十六岁,上个月刚从监狱里放出来。
因为,就在今天上午,我刚在市局的法医实验室里,对他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化验。
这个张涛,就是死在我家后院里的那个盗窃犯!
我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纸条,还没看内容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张纸分明就是从后街31号,老何铺子里的那个本子上撕下来的。
看清上面的内容,我心里就是一咯噔。
——事关yīn阳,无法超度。
的确是老何的笔迹。
事关yīn阳
想到张涛的死状,我深吸了口气,把纸条放回桌上。
这时,我才发现,除了我刚放在柜台上的yīn阳照骨镜,先前不见了的那本‘账簿’竟又出现在了台面上。
不过,这会儿我已经没心思翻看账本的内容了。
我勉qiáng整理了一下思绪,看着张涛问:“你到我家里去干什么?”
“啊?”张涛一愣。
我说:“你昨天晚上去的是我家!”
张涛明显一哆嗦,嗫喏着不敢说话。
季雅云冷冷的说:“老板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否则马上离开。”
“是是是,我说,我说。”
张涛慌乱的点着头,“我才从牢里放出来没多久,身上没钱,就想”
见他眼神闪缩,我打断他说:
“我要听实话,如果有半句假话,我让你魂飞魄散。”
“我真就是没钱了。”张涛更慌了,“我在附近连着踩了几天点,那家那家只有一个女人,我就想进去弄点钱”
“我艹你麻痹!”我到底是没压住火气。
高战说过,这小子从十几岁就开始做入室偷窃的勾当,最后一次坐了六年牢,更是因为多了一条qj未遂的罪名。
他多半是看到我家里只有徐洁一个人进出,所以才起了歪心思。
想到徐洁,我qiáng忍住火:“后来呢?”
“我从后边翻进院里,刚想捅开后门,哪知道我听到屋里居然有动静我觉得奇怪,她一个女人,怎么那么晚还没睡?大半夜的,别是跟男人幽会,在干那回事”
“放你妈的pì!”不等他说完,窦大宝就破口大骂起来。
我摆摆手,示意他别冲动。
张涛本来就是个从十几岁就偷jī摸狗的惯犯,述说起来粗俗恶心更能证明他没撒谎。
只是从他的叙述中,我听出好几处不合理的地方。
根据对尸体的化验,他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钟左右。
徐洁生活规律,那个时间段怎么会还没睡?
还有,肉松虽然是条土狗,但警觉性极qiáng。
半夜有人翻墙入户,肉松怎么没叫?
我说:“继续说下去,详细点。”
张涛偷瞄了窦大宝一眼,小声说:
“我当时就想看看里边的人在干什么,就扒着后窗往里看。结果结果我看见一个男的,在翻楼下柜子里的东西。”
“男的?”想到货架上标注的痕迹线,我心里打了个突:“那男的长什么样?”
张涛摇头:“他把手电藏在衣服里,还戴着帽子、口罩,我根本看不见他的脸。我心说可真够点儿背的,这他妈是碰上同行了啊!”
“然后呢?”
“看身形,那哥们儿比我壮,我肯定干不过他,只能认倒霉。那女的那女的十有八九也便宜那哥们儿了。”
见我面sè不善,张涛忽然嘴角一撇,委屈的说:
“我一看没戏了,就想去别家,毕竟我还得吃饭啊。哪知道我刚要走,忽然一下被人从后边勒住了脖子再然后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清醒过来,不知道怎么,我就到了市里,到了后街的丧葬铺子。再后来,何尚生给了我一张条子,我就到这儿来了。”
我把他的话整理了一遍,紧皱着眉头,揉着发疼的太阳xué。
到了这个地步,他实在没必要撒谎,但是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你偷进院里的时候,狗没咬你?”窦大宝向张涛问道。
张涛摇头,说根本就没看见院里有狗。
窦大宝扭脸看着我:“该不会是小包租婆又和上次一样,带着肉松‘离家出走’了吧?”
“她答应过我,不会再走的。”我喃喃说道。
窦大宝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昨天晚上就有人偷进你家,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之前偷袭咱俩的家伙?”
我说:“有可能。”
对于张涛这个人,我实在是厌恶到了极点。
见他糊里糊涂再问不出什么,就想拿张符箓让他滚蛋。
手刚伸向背包,楼梯的方向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别费事了,他是被凶尸咬死的,你勉qiáng送他走,会很损耗你自己的jīng元。倒不如先让他留在这里,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他自然会去他该去的地方。”
转过头,就见一个人从楼梯上缓步走了下来。
居然是那个从我刚来驿站时就住在这里的黑衣人。
对于这丑脸黑衣人的身份,我一直充满怀疑,但此刻却无暇多想。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张涛的死可能关乎徐洁,徐洁现在下落不明,我要是因为厌恶把张涛送走,事后再想找他了解线索就不可能了。
“小雅。”我习惯性的看向身边,却见季雅云正看着黑衣人,似乎有些发愣。
“云姐?”窦大宝抬高tiáo门喊了一声。
季雅云这才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见她仍有些恍惚,我有点奇怪。
我让她先安排张涛住下,完事刚想问她怎么了,黑衣人忽然开口说:
“就快五更天了,徐老板,你应该离开这里了。白天待在这里,对你没好处的。”
我又是一愣。
估算了一下时间,的确就快天亮了。
这一晚诡奇的经历让我身心俱疲,再加上窦大宝和季雅云都在,无法预计天亮后留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于是我断然决定,暂且离开驿站。
我站起身,有点忍不住想问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却发现他已经转身上了楼。
我没再犹豫,拿起柜台上的照骨镜,拉着季雅云,招呼窦大宝向外走。
走出驿站,大门竟无风自动的在身后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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