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见瞎子拧着眉头看向我,我默默的朝他摇了摇头,两步走到床前,猛一咬牙,把手伸到颈间的伤口处,捏住脖子,狠狠攥了一把。
“呀!”波波头惊呼,“你受伤了?你在干嘛?”
瞎子看了我一眼,把脸转向一边,“他就是活鬼。”
随着大力的挤压,鲜血顺着伤口涌了出来,感觉满手黏糊,我硬吞了口唾沫,“瞎子,我现在看不到鬼,你帮我。”
“什么?”瞎子一怔,转过脸盯着我,一脸的匪夷所思。
没了鬼眼这件事,我之前并没有告诉他。
瞎子最大的长处就是分得清轻重,只是怔了怔,就皱着眉头走上前,抓住了我右手手腕,牵引着我的手,朝着床头的位置抹去。
我虽然看不到某些事物,却能感觉手掌碰触到了某些东西。
跟随瞎子的牵引,染满血的手掌向下一拖,原本‘空无一物’的床面上,竟出现了一张苍老的、红赤赤的‘血脸’!
“原来你的血还能这么用……你让我想起了小学……还是初中的一篇课文:它的皮可以做名牌包包,它的毛可以做毛笔,它的血……”
瞎子干笑两声,松开握着我的手,“总之你这活鬼,浑身都是宝就对了。”
“别废话,帮忙!”
我是真没心思跟他玩笑,毕竟是血肉之躯,脖子里的伤口虽然不深,可被我这么用力一攥,也是火辣辣疼的钻心。
瞎子平常是爱装洋蒜,关键时候也不是含糊的人。见我疼的呲牙咧嘴,便麻利的代劳了接下来要进行的步骤。
不得不说,刘瞎子也是个狠人。
在从垃圾袋里掏出沾染着黑红sè的姨妈巾时,他不但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睛里竟还透出异样兴奋的光芒……
妈的,我原先没看错,丫潜意识里绝对有着变`态的一面。
“喔喔喔……”
远方传来公jī打鸣的声音。
我心一紧,两手撑着膝盖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明显鼓起的那一堆烂荷叶。
“没事了……原来书上的法子真的有用,老头子总算是熬过去了。”
荷叶动了一下,紧跟着,靠近床头上半截的荷叶掀了起来,就像是有人顶着荷叶坐起了身。
随着荷叶的滑落,一张血sè的老脸露了出来。
“您没事了?”我提着心问。
见血脸似乎像是点了点头,才长出了口气,忍不住笑道:“那就行了,总算没白忙活。”
‘血脸’瞪着血红sè的眼珠,盯着我看了一阵,眼神闪动,似乎有些激动。
我想要说点什么,却见‘血脸’的眼睛左右转动了两下,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我问:“小伙子,你也知道我不是人了,你居然不怕鬼?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是法医……也是个yīn倌。”我干笑两声,有种形容不出的欣慰,“嘿嘿,不过我这个yīn倌比较没谱,我……我看不见鬼。”
‘血脸’明显一怔,跟着眼珠转动,似乎是在想我说的是怎么一种情况。
但很快就又抬眼看着我,语气郑重的说:
“我本来还以为,有些东西、有些事,这辈子都没有着落了。现在看来,冥冥中早有安排……”
“您……您什么意思?”我和瞎子对视一眼,都有些发愣。
‘血脸’像是陷入了沉思,好一阵才呵呵一笑,从原来的位置‘浮起’了约莫不到一米的高度。
那应该是老头下了床,站了起来。
“我在那里藏了一样东西,那已经……已经被我藏来藏去……藏了大半辈子了。我本来以为,这东西就是胡编乱造,只会招灾惹祸。可现在看来,这不是普通的东西。我是看不大懂,但那上面的记载,确实有用。”
‘血脸’居然径直‘漂浮’来到我面前,直视着我说:“孩子,你是个好孩子。这东西,我就交给你了,对你来说,那应该是有些用处的。”
我听得云里雾里,刚想问他什么意思,瞎子已经走到一边,搬开了墙角一把三条腿的破椅子。
跟着盯着地面看了看,伸手抠起了一块地砖。
“老爷子是想把这东西给你。”瞎子从地砖下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捧给我看。(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七章鬼医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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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说:“老爷子,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我找东西救鬼命,是因为老头心地良善,要是拿了他的东西,我成什么人了?
老头呵呵一笑,“你是yīn倌,难道不懂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道理?我给人看了半辈子坟,无儿无女,我马上就要走了,东西不给你,我给谁去啊?”
“收下吧,这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但对你应该有用。”说话间,老头脸上的血竟渐渐淡化,像是被皮肤吸收了一样,同时我原本看不见的身体却慢慢显露了出来。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再看那盒子,就是个古老破旧的饼干盒,有些地方都锈的瓯了,的确不像是装着什么值钱的东西。
于是点点头:“既然这样,东西我就收下了,老爷子,谢谢。”
这会儿老头看上去已经和正常人没多大区别,摆了摆手,说:
当时那人说好等风头过了,就会将东西取回,不料却低估了那场浩劫的残酷,没能活着把东西拿回去。
“不用谢我,这也是该着老祖宗的传承不用断送在我手上。”
**头忍不住好奇的问:“老爷子,这盒子里是什么啊?”
“也没什么,就是几页旧书。”
听老头这么说,我更没什么心理负担了,可老头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心里大大的打了个突。
老头说,盒子里的旧书,是早年间一个老朋友交给他保管的。
那些书页难道是记载了鬼医传承?
当时那人说好等风头过了,就会将东西取回,不料却低估了那场浩劫的残酷,没能活着把东西拿回去。
当时那人说好等风头过了,就会将东西取回,不料却低估了那场浩劫的残酷,没能活着把东西拿回去。
我和瞎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老头说的‘浩劫’指的是什么。
在那十年当中,不知道毁坏了多少老物件和老传承,那绝不是能用金钱价值来估量的。
果然,老头接着说道,他那位老朋友,本是个大夫,按理说不应受到波及,可坏就坏在,他替人看病的方法和普通的郎中不一样。简言之,就是掺和了一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
这位特立独行的大夫在当时当地算是小有名气,也正因为如此,才遭了难。
山羊胡老头当时就是个普通的农民,拿到东西后,也不敢看,直接在屋后墙角挖了个坑,把这铁皮盒子埋了起来。
后来那个大夫朋友冻死在了牛棚里,动`乱的年代也一去不复返,老头才把盒子挖了出来。
打开以后,却见里面只是被用油纸包着的几页旧书。
老头识字不多,对于上面的内容大多不怎么能看懂,但书页上的记载,还是让他当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书页上记录的像是替人看病的方法,但更多的是提到一些鬼狐神怪的东西。
我和瞎子对视一眼,拿起书页和他一起翻看。
经过那场浩劫,老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会惹来杀身之祸,想把书页烧了,却又觉得对不起故人的托付。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东西原封不动的包好,又埋藏到了地下。
说到这里,老头感慨的摇了摇头,“我一直没把这东西丢掉,只是为了怀念老朋友。没想到当初只是草草看了两眼,如今却是救了我的命啊。”
瞎子反应极快,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说,用泰山石、yīn天葵这些东西救护鬼身的方法,是盒子里的书页上记载的?”
老头点点头,“是啊,我也是做了鬼以后,才想到那上面记录的确实是治病的方子,不过那大多不是给活人看病,而是用来医治鬼魂的。”
“你那个朋友是鬼医?!”我脱口惊呼。
那些书页难道是记载了鬼医传承?
老何说过,如果能找到鬼医,或许就能令徐洁康复。
对于鬼医这种传说中的特殊职业,老何也只知有这样一门传承的存在,不知何处寻觅。
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得到鬼医的线索。
鬼医……山羊胡口中的那个大夫朋友,早已经去世了。
老头说他之所以懂得自救,就是因为看过铁盒子里的书页。
那些书页难道是记载了鬼医传承?
我本来还因为盒子的事走神,等到瞎子停下车,才愕然发现,拦车的人我竟然认识。
老头摇摇头,说对于那个朋友的真实身份,他也无法考证。
经过那场浩劫,老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会惹来杀身之祸,想把书页烧了,却又觉得对不起故人的托付。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东西原封不动的包好,又埋藏到了地下。
jī鸣声再次传来,天已经开始亮了起来。
老头隔着后窗,朝墓园的方向看了一阵,回过头来说:“接班的就快来了,我也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我和你一起去!”
一直没现身的**头说了一句,接着又对我说:“大帅哥,昨晚为了救老爷子,没能找到画师。可我必须得找到他,要不然……唉……你还是得帮我忙,帮着一起找啊。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
一直没现身的**头说了一句,接着又对我说:“大帅哥,昨晚为了救老爷子,没能找到画师。可我必须得找到他,要不然……唉……你还是得帮我忙,帮着一起找啊。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
我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那画师……”
我想说画师已经不请自来,现在就附在我身上。
可**头这个冒失鬼,只顾着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和山羊胡老头一起消失了。
带上房门,上了瞎子的皮卡,刚开过石桥,就见一个提着破提包的人冲我们的车招手。
我本来还因为盒子的事走神,等到瞎子停下车,才愕然发现,拦车的人我竟然认识。
我比他还急,只站在楼下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就跑回了柜台旁。
这个外表有些邋遢的中年人,居然是前不久才坐过我车的方启发!
方启发也认出了我,诧异的问我怎么在这里。
听说我就住在附近,他有些惊讶。
我以为他来城河街,是为了替他去世的母亲选墓地。
我比他还急,只站在楼下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就跑回了柜台旁。
盒子里是一个油纸包,外表和一般的书册差不多大小。
没想到他却说,以前摆摊糊口,是为了方便照顾老娘,现在老娘走了,他也懒得受那风吹日晒,还时不时遭人白眼,干脆就找了份看坟的工作,也算是有个固定的营生。
他拦我们的车,是想问问我们知不知道看坟人住的地方在哪儿……
只是粗略的翻了一遍,两个人就都愣了。
我并没替方启发觉得落魄凄惨,只能说,每个人都有各自要走的路。只要自己腰杆挺得直,他人的同情怜悯都是多余。
至于他老娘的骨灰,方启发苦笑着说,现在墓地和活人住的房子一样贵,他买不起。反正他以后要常年住在墓园这边,干脆就让老娘‘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得了。
我和瞎子对视一眼,拿起书页和他一起翻看。
我用军刀撬了好半天,才把盖子撬开。
就像山羊胡老头说的,这盒子应该没怎么打开过,盖子都已经锈死了。
当时那人说好等风头过了,就会将东西取回,不料却低估了那场浩劫的残酷,没能活着把东西拿回去。
经过那场浩劫,老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会惹来杀身之祸,想把书页烧了,却又觉得对不起故人的托付。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东西原封不动的包好,又埋藏到了地下。
一层层揭开油纸,里面果然是一叠压得平平整整的旧书页。
回到家,瞎子迫不及待的让我打开铁皮盒子。(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九章不能打破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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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瞎子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但知道他一定不会无的放矢。
看向大双,却见他和瞎子对视了一阵,从门里走过来,仍是用那种温吞的口气说:
“徐哥救过我的命,我只会帮他,绝不会害他。”
“我救过你的命?”
大双笑着点点头,却没解释,而是又朝着瞎子点了点头,接着对我说:“徐哥,我……我以后是不是就能住这儿了?”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逗你玩呢?”我在他肩膀捶了一拳,“你先收拾一下,中午一起吃饭,当是替你庆祝乔迁之喜。”
一路往回走,路过28号和31号之间,瞎子停下脚步,盯着那片空地凝神看了一阵,皱着眉摇了摇头。
“你看出什么了?”我问。
“我看得出局势,却看不穿人心啊。”瞎子忽然盯着我,压低声音说:“yīn阳驿站的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你一定要小心着点你那个新搬来的同事。”
“大双?”我忍不住微微皱眉。
瞎子嗯了一声,“他不是普通人,或者干脆说,他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我觉得瞎子有些不靠谱。
大双和我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除了他和萧雨之间有过的那点猫腻,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
要说大双是什么邪魅魍魉,相处这么久我都没看出来,那我这yīn倌也不用做了。
瞎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神sè郑重的说:“我不是yīn阳先生,单凭我这点皮毛道行,本来是绝看不出那小子有什么不对劲的。但事实是,他大大的不对劲。”
“你把话说清楚。”我开始意识到事情非比寻常。要是没有真凭实据,瞎子绝不会说的这么肯定。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大双的jīng神状态很差?”瞎子问。
我点点头,因为追查‘车祸’的事,我有段时间没回局里报到了,算起来日子也没多久,可再见到大双,他却明显憔悴了许多。
不光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眼圈发黑,连站在原地人都直打晃。
要不是瞎子说这些奇怪的话,我还打算趁中午吃饭的时候,问问大双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在我看来,以他现在的这种jīng神状态,实在是不能够再担当法医的职责了。
瞎子点了根烟,边往我家走边喷着烟圈说:“有些话,现在我说了你也不信。先等等吧,要是我猜的没错,等到中午,不用我说,你自己也会看出蹊跷了。”
“啧,你这是又犯老毛病了!”
“pì!”瞎子扭头瞪了我一眼:“你和徐洁刚没羞没臊那阵儿,要是有人跟你说,她是活尸,你信吗?”
他回头看了看,搭住我的肩膀,边往前走边小声说:“记住了,等到中午,就算你看出什么,也千万不要当着那小子的面问。你应该明白,有些禁忌是不能打破的。”
见他说的郑重,我也就没再追问。反正要按他说的,也就两三个钟头的工夫,就能见分晓,真犯不着跟这装bī犯再掰扯。
乍一得到记载着医鬼之术的书页,我恨不得立刻逐字翻看,看能不能找出治好徐洁的法子。
但是,我没那么做。
我决定暂时先不把这件事告诉徐洁。
蛇皮巷的事过后,徐洁表面上虽然一直表现的若无其事,可我知道,她那只是怕我担心。
没有人到了行动靠lún椅的份上,还能处之淡然。
比起大多数人,徐洁已经很坚qiáng了,但那绝不代表她不在乎。
在真正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前,我不能盲目的给她希望。
希望转为失望的打击,比起身体受到的创伤,只会更加痛苦。
瞎子的话让我没心思想别的,干脆就只管张罗饭。
临近中午,我打电话让大双过来。
刚把汤端出来,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我来开门!”徐洁抢先转动lún椅,朝着门口挪去。
听着她急慌的口气,看着她有些费力的背影,我忍不住用力咬了咬嘴chún。
最初喜欢上这‘女骗子’的时候,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只是短短相识,就对她死心塌地。
直到这次回家,我终于明白,爱上她,并不是因为孤单的偶然,和单纯的情投意合。
徐洁从来不会怨天尤人,更加不会向某些女人一样,碰上芝麻粒大的一点事,就觉得像是天要塌了一样。
有时候,她实在坚qiáng的有点过分。
正如我了解她的坚qiáng,她同样懂得我的疲惫。
她不会哭天抢地的抱怨命运不公,不会上演一些肥皂剧里才会有的虚假桥段。
她只会咬着牙,力所能及、竭尽全力的替在意的人分担。
哪怕只是我端着汤盆的时候,她抢着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口却没传来声音。
我放好汤盆,转过头,看到门口的一幕,不禁一愣。
徐洁坐在lún椅上,抬头看着门外,眉头微蹙,小嘴绷的紧紧的。
我心跟着一紧。
换了普通女人,某些突变情绪轻易就能被人看出来。
但徐洁不一样。
她和普通人一样,有欢乐悲哀,但对于恐惧,却一直有些‘神经大条’。
因为……她是金刚尸。
在我心里,她都无敌了。
然而,此刻我却清晰的感觉到,她并不突兀的表情中,却带着一种qiáng烈的恐惧!
我甚至感受到,在这种恐惧的促使下,下一秒钟,她很可能不顾一切的跟谁去玩儿命……
“怎么了?”我急着跑过去,正在抽烟的瞎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徐哥。”
听到这个略微腼腆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把徐洁的lún椅拉到身后,然后才抬眼看向门外。
只一眼,我整个人又是猛地一呆。
大双的目光从徐洁身上转到我脸上:“这位是……”
我盯着他看了一阵,忍不住想开口,却听瞎子在屋里连着‘咳嗽’了两下。
‘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当着那小子的面问……你应该明白,有些禁忌是不能打破的。’
想到瞎子的话,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眼珠往身后斜了斜,转回来,仍是直视着大双说:“这是我爱人,徐洁。”
大双也定定的看着我,突然间咧嘴一笑,把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挪了出来……(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五十章无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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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哥,这是我老家寄来的一点蘑菇……”
大双有些赧然的把手从背后抽出来,却是拿出一小包成sè极好的榛蘑。
我下巴颏差点掉下来,回过头,哭笑不得的看向瞎子,却见瞎子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快进来开饭吧。”
我接过蘑菇,边把大双往屋里让,边推着徐洁来到桌边。
瞎子趁大双不注意,又朝我使了个眼sè,同时摇了摇头。
我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正如瞎子所说,大双真的不对劲,而且是大大的不对劲。
之前刚见到大双的时候,他就像风催的细竹竿一样摇摇欲坠,jīng神差极。
可仅仅只是短短两个钟头,他竟然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不但腰杆挺直,连黑眼圈也没了,眼睛里还透着一种星芒般的异样神采。
以我所学的医科知识看来,短暂的休息是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除非……他服用了有刺激作用的药物。
可是从言行举止来看,他又绝不像吃过药的样子。
我只能是相信瞎子的话,在大双的身上,发生了我想象不到的状况。
瞎子从隔壁街买了瓶酒,给大双倒了一杯,刚要给我倒,大双忽然伸手拿过我的杯子,眼神有些闪缩的看了瞎子一眼,低声对我说:
“徐哥,你看上去很累……现在,不适合喝酒吧。”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异样的眼眸,突然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点点头,“嗯,我喝茶。”
大双起身走到一边,沏了一杯浓到不能再浓的绿茶端到了我面前。
瞎子奇怪的看了看我,咧咧嘴,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里的疑惑已经达到了极点。
大双何止是不对劲,在这短短两个钟头当中,改变的似乎不只是他的jīng神头,而是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毫不怀疑,他是因为看出我身上发生了某些事,所以才不让我喝酒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提醒,我自己都把这件事忘了——我身上现在可是附着一个鬼画师呢!
一方面从早上到现在,我的心思被瞎子的话全然分散到了大双身上;再就是,在这段时间里,那个鹦鹉学舌的‘回音’,已经变得很不明显,以至于我都快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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