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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不客气。”
我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转眼四下看屋里屋外,仍然对回到村里的过程百思不得其解。
“咕噜噜……”
顺着突然传来的‘打鼓’声一看,就见桑岚红着脸把头偏向一边。
她父亲转向老村长,客气的说:
“大叔,我们在山里耗了大半天,都饿了,您能帮我们弄点吃的吗?”
老村长或许是年纪大了,从刚才就眯着眼,一直没怎么说话。
这时听他一说,才“哦哦”应了两声,“我这就去帮你们拿馒头去。”
等老村长出去,我越想越觉得不对。
无论再怎么邪门,两点间的距离是不会改变的。
可看赵奇和桑岚一家三口,都显得疲惫不堪,都说是步行了几个小时才回到这里的。
想到之前的那个‘赵奇’,我再也坐不住了。
我说我出去方便一下,刚要出门,就见老村长端着一盘馒头走了进来。
我看看那盘馒头,不知道怎么的,怪异的感觉更加qiáng烈起来。
我和老村长打个招呼,出了堂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异样的地方。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见有信号,就想给瞎子打个电话。
号码还没播出去,不经意间就听见旁边一间屋子里传来一下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似的。
我往堂屋看了一眼,见老村长背对着这边,于是缓步走到那间屋子外面,打亮闪光灯扒着窗户往里照了照。
只一眼,我就有些泄气了。
这就是间厨房。
“徐祸,你也过来吃馒头吧!”桑岚走到门口喊我。
我答应一声,转过身刚走了两步,猛地浑身激灵了一下。
转过身,又回到了那扇窗户外面。
“怎么了?”桑岚见状走了过来。
我再次打亮闪光灯往屋里照去。
桑岚跟着往里看了看,说:
“老村长给拿了馒头了,你还看人家厨房干什么?”
“我想知道这房子这么旧,为什么灶台却像是很久没开过伙一样。”
“啊?”桑岚一愣。
我看着不染半点油灰的灶台呆了一会儿,忽然有一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
我闭上眼睛仔细感觉了一下,猛然张开眼,把闪光灯朝着厨房的房顶照去!
在看清房顶的一瞬间,心中的疑惑顿时解开了一半。
“原来是它们在搞鬼!”
“谁?”桑岚问了一句,也看到了房顶的情形,“呀,那是野老先生的伞!”
的确,就在厨房的房梁上,赫然漂浮着一把撑开的油纸伞,正是野郎中从不离身的五宝伞!
我正想踹门进屋,五宝伞骤然合拢,顺着后窗飞了出去。
我又惊又怒,拉着桑岚跑回正屋,劈手抢过季雅云正要往嘴里送的馒头,大声说:“都别吃了!”
季雅云吓得一哆嗦,“怎么了?”
我把馒头拿到她眼前,“看看上面的红点,是不是觉得有点熟悉?”
不等她回答,我大步走到老村长面前,厉声道:“这根本就是给鬼吃的馒头!你不是人,是鬼!”
老村长愣了一下,抬眼看了我一会儿,竟然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喃喃道:
“原来我已经死了,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说着,他的身影竟快速的淡化,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出去!快离开这里!这里根本不是牛角村!”
我大声招呼着众人往外走。
来到院子里,再回过头一看,所有人都傻眼了。
四周的院墙早已经倒塌破败,周围满是荒芜一片,就连我们面前的房子,也倒塌了半边,只有一根白sè的蜡烛,立在一张满是积灰的破桌子上摇曳着火光。
我和赵奇带着仓惶的一家四口急匆匆往村外跑,沿途除了荒草中偶尔显露出的残破墙垣,哪还有什么村屋房舍。
到了村口,赵奇本能的跑向吉普车,到了跟前猛一拉车门。
“刺啦”一声,一扇车门竟被他拽了下来。
再仔细一看,这哪是吉普车,根本就是一辆彩纸裱糊的纸车!
“现在怎么办?”赵奇勉qiáng沉着的问。
话音未落,头顶忽然传来“哇”的一声怪叫。
紧跟着怪叫声四起,四周围竟有无数只黑sè的乌鸦腾空而起,铺天盖地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六章二探牛眼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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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三人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村子实在太安静了,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外,就像是没有人居住似的。
相比起来,昨晚到过的诡村反倒还多了几分‘生机’。
又朝前走了一阵,终于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顺着声音转了个弯,就见一大群人聚集在一个院子外头。
过去一看,原来这户人家死了人,正办白事,村里的人都吊唁来了。
一个腰里扎着白布带子的中年人看见我们,迎上来问:
“你们是外面来的?”
我说:“是啊大叔,我家里有人撞了邪,听说村里有个活神仙,想请他帮着去看看。”
“噢,你说的是野郎中吧。他不住在村里,他家在牛眼沟。”
“大叔,牛眼沟在哪儿?咋去啊?”我装作为难的问。
“你们来的可真不巧啊。”中年人低声说着,回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我也压低了声音问:“这是有人过世了,谁啊?”
中年人说:“是老村长,昨天中午吃完饭,一觉眯着就没醒过来。”
“老村长……”
我脑海中浮现出昨晚见到的那个姓曹的村长。
我说既然来了,那我们就进去给逝者上柱香吧。
中年人应该是本家帮忙的,闻言点点头,把我们带了进去。
问事的见我们进来,提着嗓子喊了声:“有客到~”
我接过三支香的同时,往敞开的棺材里看了一眼。
果然,棺材里的老人就是我们昨天晚上见到的老村长。
我不禁心里犯疑,照昨晚的情形,应该是野郎中死后,五宝伞中的五个小鬼没了主人管束跑出来作祟。
照中年人的说法,老村长是寿终正寝,死后yīn魂为什么会出现在诡村里呢?
更邪门的是,他既然是鬼,我的鬼眼为什么分辨不出来呢……
三人分别给老村长上香鞠躬,完事和一旁的家属互相行了个礼。
还是那个中年人把我们带出正屋,来到院里,他让我们等着,走到旁边一个老头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老头扭头看了我们一眼,和中年人一起走了过来。
中年人给我们介绍,这老头叫老驴,他可以带我们去牛眼沟。不过牛眼沟离这里不近,要他套驴车带我们来回,得给些车马费。
我忙说那是应该的。
我仔细打量老驴,约莫五六十岁,头发毛糙凌乱的像个鸟窝,一身典型的乡野村夫打扮,背有些驼,因此显得个子不高。
“跟我走吧。”老驴挥了挥手,当先向外走去。
我和赵奇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疑惑。
这个老驴就是昨天送桑岚他们去牛眼沟的人,可无论怎么看,他也就是个最普通的农村老头,从他身上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再看瞎子,却是面无表情,朝着老驴的背影努了努嘴,示意我们跟着走。
跟着来到老驴家,看着他把板车套在一头皮毛黑亮,却生着四只白蹄儿的毛驴身上,我忍不住问老驴:
“大爷,这会儿去牛眼沟,活神仙能在家吗?”
“一准儿在。”老驴肯定的说:“野郎中要出门,肯定得先来村里,他这阵子都没来村里,一准儿在家待着呢。”
我问:“他住那么偏远,平常怎么出门啊?”
老驴面无表情的说:“乡下人吃的是自家种的菜,自家养的jī鸭,哪用经常出门。真要出门,不还有两条腿嘛。再说了,像你们这些从外地来找他平事的,哪个不得先来村里,不得坐我的车啊。我去了,他不就能跟着出来了嘛。对了,先说好,一来一回得五百,不二价。”
我看了看板车上扎的棚子,点了点头。
看样子他是沾了野郎中的光,平常就指着拉人进出赚钱呢。
貌似村里就他这么一辆驴车,头回来的人想去牛眼沟,就必须得找他,也就怪不得他这么牛气了。
赵奇掏出钱包,数了五百块钱给老驴。
老驴接过钱,眯着眼又数了一遍,把钱揣进怀里,说:
“你们要是请野郎中去平事,那就留下一个人待在这儿,要不然等回来的时候车上坐不下那么多人。”
看来先前老吴说的没错,野郎中死在了县城,这件事牛角村的人都还不知道。
老驴跳上车,侧过身看了我们一眼,“商量好谁去了就上车吧。”
我朝赵奇使了个眼sè,示意他留在这儿。
赵奇会意的点点头,低声对我说:“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跟瞎子一起上了驴车。
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天本来就yīn沉沉的,驴车离开牛角村没多久,便下起了小雨。
老驴让我把车里的雨衣递给他。
他本来就有些干瘪的身子套在连帽的大雨衣里,背影显得更加渺小。
我蜷腿坐在车上,嘴里叼着烟,看着外面的雨丝,不禁又想起了徐洁。
或许等再见到她,应该要把一些先前我一直逃避的事说清楚了。
前提是,还能再见到她……
“哇!”
突入其来的一声怪叫把我从神游中惊醒。
把头探出车外一看,就见路边的一棵歪脖树上落着几只乌鸦。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昨晚离开诡村的时候,那些突然从四面八方飞出来的乌鸦,不下几百上千只,足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乌鸦呢?
乌鸦这种鸟,历来都被认为是很不吉利的。民间有着诸如‘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老鸦叫,祸事到’等等说法。
事实上这种鸟的确很邪性,无论翻查正史还是野史,都会发现,从古至今,但凡乌鸦聚集的地方,准不是什么好地界。更有那些个邪门妖人,利用乌鸦来做邪法。
“大爷,快到了吧?”瞎子探出头向赶车的老驴问道。
“就快了,翻过前头那个山岗子,就是牛眼沟了。”
听老驴一说,我才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
周围的景物依稀有些熟悉,貌似昨天我们就是在这附近看到那辆报废的挎斗摩托的。
我前后看了看,却没有看到溪边停着那么一辆车。
“啪!”
“不行了,这雨越下越大,今天是回不去啦。”老驴大声说着,挥起鞭子在驴身上抽了一下。
“那怎么办呢?我家里人还等着活神仙救命呢!”我装作焦急的说道。
“天都快黑了,雨下的这么大,没法赶夜路回去。你急也没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见了野郎中,他也得这么说!”老驴冷冷说了一句。
驴车上了山岗,我探头往前看,山下面正是我和昨天到过的牛眼沟。
可这都上了山岗了,怎么就没见到那辆摩托车呢?
瞎子看出我的疑惑,示意我稍安勿躁。
很快,驴车沿着山路来到一个深幽的水潭边。
看到周围的景物,我有点傻眼了。
昨天经过水潭的时候,季雅云说过,这里本来是野郎中家的院门位置。
当时除了杂草野树,根本就没有任何房舍。
可现在……水潭的边上,居然真的有一个院子,不但有院子,而且院子里还有三间瓦房!
院门没关,老驴直接把车赶进了院子里,“到了,下车!”
看看外面的大雨,在车上也没找见雨伞之类的东西,只能是把包顶在头上,跳下驴车,快步跑到了房檐底下。
尽管距离很短,可我和瞎子还是被瓢泼般的大雨浇了个半湿。
“老殷!老殷?!”老驴扯着嗓子朝关着门的正屋里喊了两声。
看着他木无表情的脸,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无论怎么看,这个老驴都不像瞎子先前猜想的那样有问题。
他显然是真不知道野郎中已经死了。
可就在我想用眼神向瞎子询问的时候,正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身材矮小,有些秃顶的老头站在门后,朝我和瞎子看了一眼,问:“来买卖了?”
“对,来买卖了!”
门内的老头朝我和瞎子点了点头,对老驴说:
“这雨太大,今儿走不了了,你赶紧把车赶到后边去吧。”
老驴答应一声,赶着驴车出了院子。
“进来坐吧。”门里的老头朝我和瞎子摆了摆手,转身走回屋里。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整个人就呆住了。
这老头不是别人,他……他居然是野郎中!
可野郎中明明已经死了啊……
“进去吧。”
瞎子拉了我一把,我才缓过神来,带着满心的疑惑和瞎子走进了屋里。
同时我也看清,屋子的中央供奉着一尊神像。
这神像长身耸立,高足有一丈,脑袋几乎都顶到房顶了。满面虬鬓,身穿红袍,赫然是鬼王圣君钟馗的塑像。
以前我就听野郎中说过,他学的鬼道之术传承自鬼王钟馗,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神像虽然神威凛凛,但我总觉得看上去不怎么舒服,感觉这神像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野郎中拿起炉子上的水壶,倒了两碗水,示意我和瞎子坐下喝水。
他自己则坐在火炉边的一把椅子里,拿起偎在炉边的一个铜壶,在一个碗里倒了些黑褐sè的液体。
是黄酒。
我虽然不怎么爱喝黄酒,但也闻出,那是加了生姜,温热了的黄酒。
野郎中端起酒碗‘吱溜’喝了一大口,放下酒碗抬眼看向我和瞎子,“现在说说你们的事吧。”
看着他那对绿豆眼,我心里更加狐疑,看表情,他居然不认识我。
如果他真是野郎中,不应该这样啊。
可鬼是喝不了热黄酒的,他是活人,他明明是野郎中个,却不认得我。
难道……野郎中有两个?(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七章一百多岁的野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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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野郎中看着我,我想了想,说出事的是我姐姐,她好像被什么邪祟给缠上了,每天晚上睡觉,都会被鬼压床,而且半梦半醒间还看到天花板上有一双红鞋。
我把季雅云之前遭遇红袍喜煞的事换了个名字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留意野郎中的脸sè。
他先是微微皱眉,继而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时不时的喝上一口酒,等我说完,他已经连着喝了三碗黄酒,本来就红润的脸更加红通通的。
“把你姐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野郎中沉声说着,又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
我盯着他,缓缓的报出了季雅云的生辰八字。
野郎中听了,呲着牙吸了口气,摇着头说:
“八字全yīn,难怪会招惹邪祟了。等明天雨停了,我跟你们走一趟。至于收费……要看是什么情况再谈。”
我忙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我姐姐的命就好。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狐疑到了极点。
我和野郎中是有过接触的,虽然不能说熟悉,却也了解他的行事风格和一些小动作。
呲着牙吸气,正是他的习惯动作之一。
这习惯虽小,但十分的有特点。
每次遇到为难的事,他都会左眼的外眼角先抽搐两下,然后嘴往右咧,短促的吸一口气。
听上去这似乎没什么特别,但亲眼看到,都会感觉有些怪异。
原因很简单,人的动作是由神经控制的。
一般人的面部动作要么是两边平衡,要么就是单独的一边动作,这属于自然反应。
简言之,他既然左眼角抽搐,那应该是左边的嘴角跟着动作才对,他却是往右咧嘴。
不光往右咧,而且是向下咧。
正因为他这个习惯动作太自然了,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感觉就像是,两边的脸不属于同一个人似的。
习惯动作可以相似,但不可能完全相同,就比如天底下找不出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就连双胞胎也不可能做到全然一样。
由此可以肯定,眼前的就是野郎中。
难道说县里死的那个,只是恰巧也叫殷六合?
可如果是那样,野郎中为什么不认得我了?
这时老驴从外边走了进来,边脱雨衣边说:“老殷,别光顾着喝酒了,给弄口吃的呗。这雨下的,一路上可把我给折腾哭了。”
听口气,两人显然是十分的熟稔。
野郎中喝的满脸通红,起身笑骂:
“你个老东西,哪次来我这儿短过你的好处?走,跟我去厨房,给你看点好东西。”
两人去了厨房,屋里只剩下我和瞎子两人。
瞎子起身走到门口,往厨房看了一眼,转过身从包里拿出罗盘看了看。
渐渐的,他的脸sè变得鲜有的凝重起来。
我小声问他看出什么了。
他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收起罗盘走到门后头,开始贴着墙一步一顿的往前走。
我看的奇怪,可也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就没打扰他。
瞎子走到墙角,回头看了看,转过身,开始往另一边走。
当他走到另一个墙角的时候,猛然间倒吸了口气,几步走到了那尊钟馗像面前,抬着头瞪大眼睛看着塑像。
我再也忍不住,想要问他有什么发现,却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瞎子转过身,朝着我身后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竭力想要显得自然,可我还是看出,他笑得很牵qiáng,动作也有些僵硬。
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我心里想着,转过身,就见老驴端着口生铁锅进来。
锅里微微冒着热气,香味就是从锅里传出来的。
从我们见到老驴,他就一直yīn不呲咧的,说话也是硬邦邦冷冰冰的。
这会儿他却笑着说:“快搭把手,把水壶拿开。”
我走过去提下炉子上的水壶,看他把铁锅座在了炉子上。
锅里黑乎乎油汪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另外还有一些刚下锅的灰sè东西,好像是某种菌菇。
老驴把锅座好,搓了搓手,笑着对我们说:
“你们俩赶巧了,这回有口福了。”
我陪着笑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一大锅吃食卖相可真不怎么样,但散发出的味道却格外诱人。
特别是一座上炉子,那些灰蘑菇一煮开,别提有多香了。
我忍不住吸了口哈喇子。
再看瞎子,盯着锅里的东西却是微微皱了皱眉。
野郎中从外边进来,左手提着个竹篮子,右手却提着个大塑料桶。
看到他的右手,我忍不住嘬了嘬牙。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次在莲塘镇,为了把鬼鲶从倒缸子里引出来,野郎中不惜咬掉一节手指在我手心里画符借煞。
之前见他‘死而复生’,我脑子一直拧着,竟没想到这一点。
“来,尝尝我自己酿的酒。”野郎中笑呵呵的说道。
他把酒桶放到桌上的时候,我看清了他展开的右手。
他右手的食指的确短了一截。
可看清他的手指后,我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更加深重了。
我记得他当时是咬掉了最前端的一截手指,也只有从关节部位咬,牙齿才能把手指咬断。
可是现在我却看到,他右手的食指生出了指甲,而且手指头还是三节。
那就像是一根完整的手指头,从来没有受过伤,可偏偏就是短了一截。
怎么会这样?
这种情形在医学上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的。
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想起了老何,还有照片里中间的那个人。
这两人的拇指同样短了一截,照片里的人我没办法证实,可我仔细看过老何的手,他的拇指绝没有受过伤的迹象,就好像是天生就短那么一截似的。
想到老何,我不禁又想到了那个扳指。
扳指为什么不见了……
“赶紧坐下,吃点热乎的吧。”
野郎中边招呼我们,便从篮子里拿出几个碗摆在桌上,拧开塑料桶的盖子,倒了四碗酒。
我不是个贪酒的人,可这酒一倒出来,立刻酒香四溢,和锅里的肉香混合起来,我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四个人围着炉子坐下,老驴也不谦让,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抄起筷子从锅里捞出一大块黑乎乎的肉迫不及待的送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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