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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我浑身剧震,不可置信的看向冯定远,脑海中又浮现起昨天来牛眼沟时路上的场景……
“……后来我们江所长说,要不请野郎中来看看……”
野郎中朝我抱了抱拳,指了指那四个人说:“还请小道友帮个忙,帮我送他们一程吧。”
我点了点头,刚要拿符箓,空中的绿灯笼倏然飘浮到了四人上空,绿光一闪,四人便消失了踪影。
“啊……”
江和猛然爆发出夜枭般凄厉的嚎叫,“不要走!不要放他们走!”
片刻,他忽然又狞笑着看向我和瞎子,“他们走了,你们留下凑数吧!”
说着,竟弯腰想去捡枪。
“混账!”
野郎中厉声喝骂了一句。
五个小鬼立时飞蹿到跟前,围住了江和。
江和被小鬼一围,竟浑身僵硬,再不能动弹了。
野郎中瞪着他,目光从未有过的凌厉,“既然通晓风水术数,不说造福世人,也该与人向善。你却是贪心不足,倒行逆施,妄想以风水邪局来增福增寿、敛财聚利!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害死那么些无辜的人,还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
我和瞎子对视,都觉心中凛然。
野郎中越说越气,最后指着江和怒道:
“如果不是那驴子和你相伴五年,不忍心看你命丧于此,对我磕头叩拜求我饶你,就凭你犯下的恶行,我殷六合必要你魂魄飞扬!”(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十一章鬼王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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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事情的原委,又听说驴子下跪是为了给‘老驴’求情,我和瞎子面面相觑,心里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江和为了达到目的,假扮老驴赶了五年的驴车。
拉车的牲口尚且对人日久生情,下跪替他求情,他却害死了真正的老驴、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我不禁又想起了丁明昊、章萍和白灵儿之间的恩怨。
到底谁才是畜生?
“驴子……驴子……”江和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忽然扯着嗓子向野郎中问道:
“为什么?我明明背的是你?!”
野郎中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我已经死了,我的肉身不在这里,你怎能让我为你作局造势?”
“死了?”
“你认为只要活葬五个yīn身之人在分水yīn阳局,然后再将你先人的骨骸迁葬到这里,你就会富贵不可限量?呵呵,且不说福缘不可qiáng求,就说你只懂风水,不通yīn阳,煞费苦心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找到的四个yīn身,却有两对相克……你才是真正鬼迷心窍了。
单是你这狼子野心,就算让你把局做成了,上天又怎会给你福禄寿元?从你踏出第一步起,冥冥中便早已注定,你非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赔上自家的性命。”
野郎中沉声说完,再不理他,转过身笑呵呵的看着我说:
“先前我被这恶徒用邪法遮住了心目,没能认出小道友,切勿见怪啊。”
我点了点头,现在我已经明白,野郎中的确死在了县城里,眼前的只是他的法身。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法身究竟是什么概念,现在看来,应该是经过修炼,能够单独存在的魂魄吧。
“老先生,是谁害死你的?害死你的人,目的又是什么?”我问。
“害死我的是一个女子,她的目的,应该是想吸取我煞体yīn身的生煞气血,至于用来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想问他那女子长什么样,可想到那天晚上老何出现在31号时我看到的那个女人,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那天在黑暗中,我没有看仔细那女人的样子,可她的身形,真的很像她……
野郎中正sè说:
“那女子能找上我,必定是懂得yīn阳术数,又或者背后有邪门妖人指使。我已经金盆洗手,五宝伞没有带在身边,所以才遭了她的毒手。好在我法身已有小成,魂魄及时逃脱,才没被她得逞。她不达目的,必定还要再去祸害其他人。小道友,你这煞体yīn身更为特殊,一定要小心啊。”
“您是说,他们的目的是要找煞体yīn身?”我想起了学校那些被破坏的大体。
野郎中点点头:“对方的邪术十分的妖异霸道,一上来就想将我的三魂七魄化为生煞吸取,目的再明却不过了。我大胆猜测,我应该不是他们唯一的目标,或许还会有更多的yīn身道友遭其毒手。”
听他这么说,我一下就想到了老何。
老何也是煞体yīn身,看来他和野郎中先后出事,并不是巧合……
野郎中忽然呵呵一笑,说:
“小道友也不用太过担心,你这次来,我看出你体内多了一块yīn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替你种了块yīn骨,但有了这块yīn骨,你只要不太露锋芒,即便有人怀疑你是煞体yīn身,也会因为这块yīn骨难辨真假。替你种yīn骨的人或许没安好心,却反倒是帮了你了。正所谓祸兮福所倚,小道友福缘深厚,吉人自有天相。”
我想问他yīn骨究竟是什么,又是怎么种进去的,可一想到他现在已经和我yīn阳相隔,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我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看着周围说:
“老先生好福气啊,死了还能有这么一栋大宅院。就是您老到了也没娶上媳妇儿,倒是可惜了。”
野郎中老脸一红,有些讪讪的说:
“别瞎说,我那时不过是随口开句玩笑,当不得真。从今以后,我只在钟馗圣君门下潜心修行,替他老人家镇守这一方水土,心中再无旁骛。”
瞎子哈哈一笑说:
“原来老先生已经被鬼王爷收做入室弟子,真是可喜可贺。老先生,天快亮了,您这宅子我们不方便多待,只能是先告辞了。”
野郎中笑着点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右手一伸,一把油纸伞就从正屋里飞出,飞到了他手中。
他把伞举到我面前,笑道:
“五个小家伙是要留在家中陪我的,这把伞送给道友留个纪念吧。五宝伞受过我老恩师加持符箓,能够收藏yīn魂,送给小道友傍身,倒也物有所托。”
既然知道他已经身故,我也就没有推辞,接过油纸伞诚挚的道了声谢,就和瞎子带着江和告辞。
转身走出没几步,就听野郎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湖路远,两位小朋友保重,殷六合就不送了。”
我和瞎子回过头,宅院已经不见了,就只见野郎中笑盈盈的朝我们招手。
在他的身后,赫然是我和季雅云昨晚见到的那个坟包。
坟头没有立碑,或许不会有人知道,坟中的是什么人。
我和瞎子却知道,在这坟包之下,埋葬的是一个鬼脸泥胎……
天又开始下雨,我撑起伞,和瞎子并排往前走。对身后的江和看都没再看一眼。
回到那辆挎斗摩托旁,却见几个穿着雨衣的人站在那里。
其中一个只披了雨衣,没戴雨帽,正是赵奇。
“赵队!”
“徐祸!”赵奇也看见了我,匆匆走了过来,“你们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拉着瞎子让到一边,指了指江和,“他就是五年前失踪的那个。”
赵奇点点头,“我在他家里也找到线索了,他应该就是江和。”
这时老吴带着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其中一名警察上前给江和戴上了手铐。
老吴问我:“冯定远呢?”
我想了想,反问他:
“当年除了江和和冯定远,另外三个人的尸体都在吗?”
老吴摇头,“另外三个都是死在水牛槽里的,尸体一直没能捞上来。”
我点点头,说那就带上人跟我走吧。
野郎中曾特意问我有没有记住他家的四个‘院角’,原来别有深意。
按照他指定的方位,警察分别挖出了四具死尸。
我只看了其中一具,初步判断,死者是在有生命特征的状况下窒息死亡,也就是……活埋。
江和一直一声不吭,像是完全麻木了,直到回到山岗上,远远的看到还趴在那里的毛驴,他忽然踉跄着跑了过去,抱着毛驴失声痛哭。
我和瞎子、赵奇走到跟前,才发现那毛驴竟然已经没了呼吸。
听我们把毛驴下跪的事一说,赵奇和老吴都唏嘘不已。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出来“轰隆”一声巨响。
老吴脸sè一变,“不好,听声音像是……像是山体滑坡了。”
瞎子撇撇嘴,“那必须的,我说过,另外一边的牛眼沟气势走尽了。”
我扭过头瞪眼看着他:“我艹,气势走尽会滑坡?那你不提前告诉我?”
瞎子摊摊手:“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我们出来了,驴子也出来了,不是挺好?”
回去的路上,瞎子告诉我们:
牛眼沟(yīn宅)的局势,名为分水yīn阳局。
正所谓yīn阳殊途,按说这分水局不光不适合建yīn宅,就连yīn鬼也不能久留。
按照野郎中的说法,他在牛眼沟的院子(阳宅),方位是老驴给他选的,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江和身为老驴的弟弟,发现了这里的分水yīn阳局势。
江和以为在局中五方活葬五个yīn命的人,就能变分水yīn阳局为五yīn分水局,能有五鬼替他搬运财气福寿,所以在五年前修建水库的时候,他借着工作便利,制造出所谓的意外,实则是害死了那个工程师和两个工人,以及冯定远。
两个工人之一,就有一个是真正的老驴,江和取而代之,为的是寻找时机让局势作成。
瞎子最后总结说:
“江和懂风水,但是不jīng通,他不明白世上没有什么事物是绝对的。风水更是一把双刃剑,正所谓此消彼长,如果功力不够,不能把握分寸,再怎么也是造不出兴旺之局的。”
我有点不耐烦,说:“你能不白话这些没用的吗?”
瞎子点头,“能!一句话,丫只知风水不通yīn阳。妈的,另一边的牛眼沟住的是谁?那是鬼王圣君。鬼王爷在那边摆道场,丫在这边设局抢气势,那不是瞎了心了吗?得,这回不用抢了,鬼王爷跟着门人弟子一块儿搬过来了。那还有他什么事儿啊?”
我和赵奇相对点了点头,“哎,你这么说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瞎子无语。
想到一件事,我忍不住问老吴,这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牛角村。
老吴说是,但是因为牛头乡的特殊地势,先前的牛角村经常遭水患。
七年前发生了一次大水灾,村民不得不全村迁移到了现在的牛角村。
时间一长,牛角村的人也就没人再提那个他们曾经被大水冲毁的家园了。
现在的水牛槽水库,就是因为那一次的水灾引起了相关部门重视,才规划建设的。
当天下午,我和赵奇去县医院查看了野郎中的尸体。
的确和之前的四个人死状相似。
但经历过牛眼沟的事,我和赵奇都知道,再留在这里也不可能再有什么线索了。
第二天离开前,老吴告诉我们,江和对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
两辆挎斗摩托,一辆报废车是五年前他故意遗弃在那里,造成他和冯定远失踪的假象;另一辆是他从临县买来的,为的是方便进出牛眼沟,目的不言自明。
回家的路上,瞎子叼着烟含糊的说:
“要过年咯,祸祸,今年还上我那儿去?啧啧,对了,我给忘了,你现在已经有婆娘了。徐洁是哪儿人?是她留下陪你,还是你跟她去拜见老丈人啊?”(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十二章特殊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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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瞎子提起徐洁,我沉默下来。
徐洁这次离开后,我只给她打过两次电话,都是关机。
我没有再打,因为只要一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我就会莫名的感到恐慌。
我生怕再打过去,关机的提示会变成注销的提示。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每个人都有柔弱的一面。
我承认,感情方面是我的软肋。
我头一次,对一个在微信中结识的‘女骗子’动了情。
这份感情,却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我害怕这个‘女骗子’会成为我生命中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过客……
年前我和孙禄开车去了趟齐天县,给张喜一家上了趟坟。
然后我就和往年一样,像穿花蝴蝶似的,在瞎子等几个朋友家来回的‘流窜’。
年三十晚上,我给徐洁发了条微信,直到第二天晚上,她也没回。
我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又不想独自喝闷酒,思来想去,拿起钥匙出了门。
来到后街的铺子,我照旧卸下一块门板,走到柜台后在藤椅里坐了下来。
点燃牛油蜡,同时也点了根烟,在摇曳的烛火下默默的抽着烟。
外面不知何处传来一声狗叫,我下意识的伸长脖子看向门口,才想起肉松已经不见了好些天了。
这条单身狗,过年也不知道回家,难不成在外边有相好的了?
“不回就不回吧,等到搞大人家狗婆娘的肚子,知道闯了祸,你这狗东西就知道回来了。”
我有点神叨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掐了烟,从包里拿出狄家老太给的木盒,打开了将那块槐树皮摆在柜台上,借着烛火再次翻看起百鬼谱。
我倒不完全是穷极无聊,而是百鬼谱上的记载的确能够让我弄明白一些之前没能解答的疑惑。
就比如野郎中在死了以后,他的法身能和活人一样喝酒吃肉,这在当时我和瞎子都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我通过百鬼谱上的记载,才总结出一个大概。
所谓的法身,就是经过修炼后,可以独立存在,能够不借助肉身单独做一些事的魂魄。
既然是魂魄,那就不能像活人一样喝酒吃肉。
按照百鬼谱上的说法,能吃阳间食物的yīn魂就只有一种,那就是鬼仙。
野郎中死的时候不过六十来岁,就算打从娘胎里开始修炼鬼道,也不可能在死的时候成为鬼仙。
他的法身能喝酒吃肉,应该是因为那肉比较特殊。
猪这种东西,脖子后头有根拧筋,是抬不起头,看不见天的,所以不可能有灵性成为jīng怪。
如果像野郎中说的,那真是百年野猪肉,只能是那头野猪沾染了yīn煞邪祟,属于僵死行尸状态了。
再加上毛灵芝本身就是yīn物,野郎中能够进食,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能说,野郎中的确道行高深,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成为鬼仙。
我琢磨这个倒不是因为馋那天吃的东西,而是从牛眼沟回来后,我总觉得自己哪里有些不对劲。
至于哪儿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貌似就是从吃过毛灵芝以后才有的……
我正看的入神,冷不丁门口传来一个男人沉闷的声音:
“营业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闭上眼睛靠进藤椅里缓了缓才沉声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年初一不营业嘛。”
“可是……可是我怕我等不了那么久了。”随着一阵低沉的脚步声,那人竟然走了进来。
脚步声?
我蓦地睁开眼,看清来人的样子,我不禁一怔。
“是你?!”
来人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身材算得上高大,气质却十分的yīn氲。
乍一看就跟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似的。
他走路有声音,地上有他的影子,可以肯定,他是人。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来人居然是朱安斌!
这个朱安斌,曾经想利用尸油侵犯桑岚,我和他仅有的几次见面都不怎么愉快,我打心眼里恶心这个人。
见来的是他,我短暂的错愕后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你来干什么?”
朱安斌见到我,也是一愣,似乎也没想到铺子里的人会是我。
听我问,又愣怔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能坐下说吗?”
他一张嘴,我就闻到了浓重的烟酒味,不禁眉头拧的更紧,“这里过年不营业,如果你真有事,去别家吧。”
我以为朱安斌会发火,他这种纨绔子弟,哪有好脾气的。
没想到他竟有些惶恐的说:
“别……别……我不坐了,我站着说。我知道你年初一不营业,可……可我撑不了多久了,可能撑不到十五了。”
“你知道我初一十五营业?你知道我营业是干什么的?”我有点懵了。
三十一号白天卖香烛元宝,初一十五夜里营业的事却是鲜有人知道的。
初一十五子时以后做的是什么买卖,更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然而听朱安斌的口气,他不光知道三十一号逢初一十五营业,还知道经营的是什么‘业务’。
难道是潘颖那个大炮嘴告诉他的?
不可能,潘颖虽然为人二了点,却不是什么坏女孩儿,她压根不认识朱安斌,在听说桑岚被朱安斌陷害的事以后,还曾经大发脾气呢。
桑岚……桑岚就更不可能告诉他了。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见他站在那里直打晃,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吧。”
“谢谢。”
等他坐下,我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我初一十五晚上开铺子的?”
“是他们告诉我的。”
“他们?”我疑惑更深,“他们是谁?”
朱安斌把两只手在腿上搓了搓,抬眼看向我,眼中竟透露着迷茫。
好半天他才低声说:“他们……他们可能是鬼。”
“鬼?”
“对,他们是鬼,是那些鬼告诉我,这里初一十五营业,他们说你可以帮我。”
我拿起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
“能给我一根吗?”朱安斌说。
我把烟盒丢给他,就着烛火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问他:“你有yīn阳眼?能看到鬼?”
朱安斌摇了摇头,哆嗦着点了根烟,连着抽了两口才看着我说:
“我和他们在一起过,我……我做过鬼,我回来了。”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做过鬼?”我越听越迷惑。
见他浑身抖的厉害,我从货架上拿过窦大宝之前喝剩下的半瓶白酒,又找了两个杯子。
倒上酒以后,把一个杯子往前推了推,自己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心说我这他娘的才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呢。
打死我也没想到,年初一晚上会迎来这么个出奇的货。
朱安斌起身拿起酒杯,一口气喝干了,转眼看了看酒瓶。
“自己倒。”
他又倒了满满一杯酒,才坐回凳子上。
见他眼圈漆黑,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我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尽管我讨厌这人,也还是很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能把这跋扈飞扬的阔少爷折腾成这模样的。
我说:“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鬼的?”
“我……我每天晚上都会见到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我往门口斜了一眼,“你来的时候也见到了?”
朱安斌摇了摇头,“我清醒的时候是见不到他们的,只有在睡着以后,我才会见到他们。”
“睡着后?”
一句‘我艹’硬是被我生生堵在了嗓子眼里。
妈的,还以为来了个解闷儿的,敢情是丫拿我当礼拜天消遣来了。
我想发火,想让他滚出去,可又一想,这不对啊,真要是喝多了拿我寻开心,他也不应该知道31号营业的事,更加不会是现在这个熊样。
“你的意思是你睡着了就能见到鬼?是那些在梦里见到的鬼告诉你,我这儿初一十五晚上营业的?”
不等我继续往下问,朱安斌就蓦地一挥手,“不是梦!是真的!我变成了鬼,我和他们在一起!我能感觉到,我就快要回不来了!我就快永远和他们在一起了!”
我开始怀疑这孙子是ke药ke坏了脑子,可那仍不能解答我心里的疑惑。
我让他冷静点,尽量仔细的把话说清楚。
他又喝了口酒,缓了好一阵才说:
“我记得大概在一个半月前,有天晚上我睡着睡着,被身边女人的尖叫声给吵醒了。当时我很生气,我问她大半夜的瞎喊什么。她很怕,脸都白了,她说我刚才不喘气,以为我死了。我骂了她一顿,给了她一笔钱,让她马上滚蛋。我当时以为她是ke药把脑子嗑坏了,可是从那以后,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对劲。”
见他停顿,我没有催他,拿起烟又点了一根。
好一会儿,他才又继续说: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晚我明明是在睡觉,可是前一秒钟还躺在床上,下一秒我就已经起来了。当时我没在意,以为喝多了酒发癔障,想再睡,可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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