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美女,你啥意思?能说明白点不?”窦大宝问。
林彤没说话,只是指了指身边的书柜。
窦大宝一愕,“你是说这些书有问题?”
“有问题的不是书。”
瞎子沉声说着,快步走了过去,脸sè竟变得十分凝重。
他盯着书柜仔细看了看,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把拆信刀,挥了挥手,示意林彤让到一边。
等林彤退回到朱飞鹏身边,他却扭脸看着我,表情显得有些古怪,“祸祸,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咱们接下这单买卖就是错的。”
我愣了愣,缓步走到跟前,近距离向他使了个询问的眼sè。
瞎子撇了撇嘴,抬手用拆信刀在书柜上用力划了一下。
我没来由的浑身一激灵。
等到看清划痕,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书柜被划伤的位置,竟然涌出了血一般殷红浓稠的液体!
“我靠,木头会流血!”窦大宝直接喊了出来。
我回过神,正想问瞎子这是怎么回事,窦大宝却突然上前一步,把眼睛凑到划痕上近距离的看了看,然后偏过头,把一只耳朵贴在书柜上,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你在干嘛?”瞎子被他怪里怪气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
见窦大宝不出声,按了按我的肩膀,“我们出去说吧。”
转过身,见朱飞鹏脸sè煞白,目光呆滞的看着这边,我不由得有些诧异。
林彤也发觉了他的异样,听瞎子说‘出去说’,赶忙扶着他走出了书房。
回到客厅,瞎子摘下墨镜丢在茶几上,转眼看着朱飞鹏说:
“朱先生是木器行业出身,想必应该想到问题出在哪儿了吧。”
虽然对朱家了解不深,可对于朱家经营的业务,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朱飞鹏发迹前是开木器行的,所以对各种木头应该是很了解的。
看他的反应,显然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果然,朱飞鹏嘴chún翕动了几下,有些无力的说:
“安斌虽然不学无术,但我们祖上是木匠出身,他绝不会用邪木来做家具的,这是有人要害他啊。”
“邪木是什么?”林彤握着他的手小心的问。
“是地下挖出来的棺材木。”朱飞鹏惨然的说。
瞎子摇了摇头,“要是普通的棺材木,住在这里的人只会走霉运。可是……朱先生,恕我直言,令公子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朱飞鹏嘴chún再次翕动,眼中透出一抹绝望。
“徐祸,当是我求你,你们想想办法,救救朱安斌吧。”林彤忽然说道。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却见她神情果决,没有丝毫做作。
林彤看着我说:“飞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
高档公寓变成了yīn宅,书房里的书柜会‘流血’……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这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
瞎子叹了口气说:
“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们,按照你们的说法,朱安斌有可能已经被yīn魂侵占了肉身。如果是普通的鬼,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朱先生应该知道,那书柜用的不是普通的棺材木,侵占他肉身的更不是普通的鬼。”
“那是什么?”我问瞎子。
瞎子一字一顿的说:“荫~木~傀!”
“荫木傀?是什么?”我更加疑惑,百鬼谱上记载着百鬼的出处来历,我却不记得有什么荫木傀。
瞎子知道百鬼谱的事,也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说:
“荫木傀不是普通的鬼,严格来说,那是一种僵尸。”
“僵尸又怎么会夺人肉身?”我越听越糊涂。
瞎子说:“普通的僵尸没有魂魄,当然不能夺舍,可荫木傀是有灵的,是最邪门的僵尸之一。”
不等我再问,他就接着说道:
“在你们yīn阳行当里,对僵尸有着一定的划分。同样,在风水行当里,对僵尸的类别也有着明确的划分。我记得刚拜师入门的时候,我师父曾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旁的你都可以不用记住,都可以去忽悠,唯独一点,一定要牢记——五行藏尸,避而远之!’”
“五行藏尸?”
瞎子点点头,“尸分百种,最忌五行独立。世人都知道上古有四大僵尸王,却很少有人知道,五行邪煞几乎是和上古僵王能够比肩抗衡的存在。
五行乃是金、木、水、火、土。与之相对的五种僵尸,分别是金面佛、荫木傀、水yīn尸、火煞尸和吃土鬼。房间里的书柜,是用荫尸木做的,有荫尸木,就必定有荫木傀。”
“你是说,朱安斌是被荫尸木里的鬼夺了肉身?”林彤问,“可我不明白,既然说是僵尸,他不是应该有自己的身体吗?”
瞎子看了她一眼,缓缓的说:
“问的好,问到点子上了。这么说吧,五行邪煞之所以被称为五行邪煞,是因为成因不同。五行相生相克,借五行成煞,那就自然不会相同。
五行邪煞中能够保留自身肉身的,只有一种,那就是金面佛。另一种比较特殊的,是吃土鬼,他可以自己修炼出‘肉身’。
另外三种都是因为死法不同,yīn魂怨气分别留存在木头、水、火之中,长达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之久。
他们的肉身或者早已不复存在,但是人本来就是五行所出,所以,他们能轻易夺取他人的肉身占为己有。”
我皱了皱眉:“有这么邪吗?”
瞎子呵呵一笑:“没有最邪,只有更邪。我师父曾说过,在五行邪煞之上还有另外两种僵尸,连我师爷都只听说没见过。
一种是和山中野兽jīng魅融为一体的山灵髦。山灵髦介于半人半兽、半鬼半尸、半妖半仙之间,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混杂在人群中,也可以来无影去无踪。
另外一种就比较悲剧了,具体是怎样的存在师父没告诉我,但是要成为这一种东西,魂魄和肉身都要经受寻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这种东西虽然不能来去无影无踪,但浑身坚如金刚,普通的yīn魂邪祟只要它一指之力就能轻易消亡。”
“你就别掉我胃口了,赶紧说,那是什么?”我不耐烦的催促道。
瞎子咧咧嘴,“金刚尸。”
“金刚尸?!”
“嗯,其实我个人认为山灵髦还有存在的可能,金刚尸或许就是传说杜撰出来的。我师父说金刚尸是要由活人自愿修炼才形成的所在,而且炼成之后就没了lún回机会,受那么多苦却有今生没来世,谁会那么傻……”
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说的话我也再听不进去。
那次在平古县古垛村,野郎中临阵脱逃,留下我一个人面对从未遭遇过的鬼尸双身,我几乎绝望到了坐以待毙的地步。
可就在那时,有一道白影像闪电般的来到我身边,只一下就把尸身给灭了。
我记得那时候老丁和张安德就曾脱口惊呼:金刚尸!
我可以肯定,那白影是要救我。
不管是什么存在,出手救人总要有理由。
如果那真是金刚尸,为什么要救我?
身如金刚,诛灭妖邪只要一指之力……
我不禁想起了那口我和瞎子、孙禄三人无意间从河里捞出的铁棺材。
想到了那具被我用左手舒展开肢体的女尸……
“刘先生,难道……难道安斌他就真没有活路了吗?”朱飞鹏声音干涩的问道。
瞎子看着我说:
“我是风水师,能说的就只有这些。剩下的只能是交给徐祸了。”
我恍惚了一下,刚要开口,窦大宝忽然踮着脚尖从书房跑了出来,贼兮兮的说:“祸祸,老刘,你俩快进来。”
“怎么了?”我皱了皱眉。
窦大宝瞪大眼睛压低了声音:“我发现那柜子里头有人!”
我和瞎子同时一怔。
瞎子皱眉:“你扯淡呢?”
我赶忙摆手,“大宝不会瞎说,他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
我边说边站起身,想要过去。
没想到刚站起来,我就觉得大脑一阵恍惚,屋里的光线竟然暗了下来。
“你没事吧?”瞎子走过来问。
我看看他,再看看窦大宝,回头看了看满脸悲痛的朱飞鹏和一旁正安慰他的林彤。
“怎么了?”窦大宝也跑了过来。
我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你们没发现天忽然黑了?”
“天黑了?”
瞎子和窦大宝对望一眼,窦大宝伸手摸我脑门。
“啧。”我抬开这莽撞鬼,可我的手还没放下来,无意间看到墙上的一样东西,我顿时就惊呆了……(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十八章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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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短信,我看了看被扶到沙发上一脸惨然的朱飞鹏,转眼看向林彤。
林彤走到我面前,竟然朝我鞠了一躬,直起腰说:
“如果可以,请你一定帮帮朱安斌。”
我直视她的眼睛,感觉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
朱安斌的那段录音是在喝醉酒的状况下录制的,虽然充满绝望的说出自己背地里做的那些丑事,但言语间也还透露着极度的贪婪自私和下流。
对于林彤这个后妈,更是一嘴一句‘sāo`货’、“sāo`娘们儿”,甚至还说什么要搞她之类的。
对这样一个下作的男人,但凡有点修养的人都会把他当成狗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林彤居然还帮他求情?
这个女人到底是心机深,还是真的爱上了和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朱飞鹏?
林彤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沉声说:
“相信我,我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他朱安斌的死活我真懒得管。可还是那句话,飞鹏是我男人,他只有这一个儿子。”
“嗡……”
手机再次震动,还是段乘风发的短信。
内容只有四个字:命不该绝。
看到这四个字,我心里怦然一动。
上次他就说萧静命不该绝,这次的四个字,是指朱安斌,还是说……
我想了想,给段乘风回了条信息:我尽力。
我叫过窦大宝,拉他一起走进书房。
“真要帮那个混蛋?祸祸,我觉得他老朱家给再多钱咱都不该管这事。”窦大宝拧着眉头说。
我避开他的目光,指了指书柜,“你说你看见里面有人?”
窦大宝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能说看见,准确的说,是一种感觉。我能感觉出,那里边有人,好像还不只一个。”
“感觉……还不只一个……”
我苦笑,怎么总是碰上这种狗皮倒灶的事。
瞎子一直忍着好奇,这会儿才走过来问:
“祸祸,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知道那里有个保险柜,还连密码都知道?”
“记不记得我跟你们说过关于灵觉的事?”
瞎子和窦大宝对望一眼,一起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那些都是你通过灵觉看到的?”瞎子问。
我挠了挠眉心,说:
“从牛眼沟回来后,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看来,我的灵觉可能是加qiáng了。瞎子,你说这会不会和鬼灵芝有关?”
瞎子一贯谨慎的说:“鬼灵芝是yīn物,你吃了那么多,说不好就和那有关系。不过你到底是大活人,以后再有那种事,别那么冒失了。对了,你通过灵觉还看到了什么?”
我想了想,干脆把初一晚上朱安斌去铺子的事,和刚才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
瞎子听完,眉毛一挑,转向窦大宝,“你是说,你感觉柜子里有人,还不止一个?”
“我也说不准,可我感觉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朱安斌没准儿可能还有救。”瞎子看着我,眼珠子转了转。
“怎么救?”窦大宝问。
瞎子耸耸肩,“我又不是yīn倌。”
“靠。”
“几位先生。”朱飞鹏在林彤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双手抱拳,朝我们仨各自拱了拱手,“养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有教好犬子,他才会害人害己。可事到如今,我还是要求三位先生,救救我的孩子。就算不能保全他性命,也恳请三位……帮他有个lún回做人的机会。”
我犹疑了一下,抬眼看着他说:“我只能尽力而为。”
“不行就别逞qiáng,你看到的死人脸可是荫木傀,惹不起的。”瞎子咬着牙在我耳边说。
“试一试吧。”
如果换做以前,就算说破大天我也不会帮助朱安斌这种垃圾,可这一次,为了某个目的,我不得不把这窝心的买卖做到底。
我从包里拿出朱砂黄纸等一应物品,想了想,把两块桃符也拿出来摆在了桌上。
瞎子也没闲着,见我摊开黄纸画符,也拿出寻龙尺,沿着墙根用脚步配合寻龙尺测量起来。
窦大宝则是围着书柜转来转去,时不时把耳朵贴在上面聆听动静。
我刚把朱砂笔放下,瞎子忽然快步走了进来,稍显兴奋的说:
“我仔细看过了,这里是yīn宅之势没错,但是坎位未沉,也就说,真的还有一线生机。”
“里面的确有两个人!”窦大宝回过头说。
“你确定?”我问。
“确定!”
我点点头,“那就对了。如果荫尸木内只有一个人的魂魄,那要么是原来的宿主荫木傀在里面,要么就是朱安斌的三魂七魄在里面。现在里面有两个人,也就是说荫木傀很有可能还没有彻底夺舍成功。里面有可能包藏着他和荫木傀的魂魄。”
换做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道道。
可这些天为了不胡思乱想,我几乎把整卷百鬼谱都背熟了,初一朱安斌去铺子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些端倪,现在虽然还不完全清楚状况,却也理出了大致发生的状况。
看着桌上摆的我那些破烂似的家什,再看看屋里无不豪华奢侈的陈设,我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如果当初在狄家老宅,我要的不是百鬼谱,而是狄家的勾魂驭尸术,遇到眼下这种情形,不说手到擒来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抓瞎。
现在看来,就谋取利益而言,能勾魂驭尸的确比了解鬼要实惠的多。
做好所有准备,我走到朱飞鹏面前沉声说:
“我能耐有限,现在能做的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趁现在还没有开始,你们还有选择的机会,还可以去找其他人。”
朱飞鹏摇了摇头,“我不是没接触过所谓高人,相比他们,我还是更信任你们。换做其他人,刚才听完那段录音,不光不会走,怕是还会抬高价钱……我只顾赚钱,没有教好儿子,可我不糊涂,我知道有底线的人,比空有本事的人更值得信赖。”
我没再多说,看了看外面的天sè,拉起窗帘,在桌上点起了一排蜡烛。
和瞎子、窦大宝一起把书柜搬到了屋子的中`央。
我拿过准备好的红绳,穿过一枚铜钱后将红绳的一端绑在一把竹刀上。
一连绑了七把铜钱竹刀,我才停下来长吁了口气。
窦大宝墨迹到我身边瓮声瓮气的说:
“我师父说,拘魂夺魄是很耗费元气的,那是技术活。你行不行啊?”
瞎子也小声说:“你有没有把握?貌似你以前都没干过这些,能不能撑得住场面啊?”
我呵呵一笑,“如果换了以前,我连半分把握都没有。”
“现在呢?”窦大宝问。
“怎么都有两分把握吧。”
“靠!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瞎子横了我一眼,转身走到一边去了。
“唉,还不是有求于人,为了小包租婆呗。”窦大宝嘀咕了一句,也走过去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我摒了摒气,拈起一道符箓就着烛火点燃,两眼紧盯着书柜大声念诵法诀: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天驺激戾,万鬼伏藏;日落沙明,yīn阳交泰,四方鬼王,奉我敕令;所拘魂魄,即刻放行!所传魂魄,速来报到!敕令!”
随着最后一声大喝,我甩手将一把绑着红绳的竹刀朝着书柜甩了过去。
“噗!”
荫尸木所做的书柜本来木料坚实,没想到施加了符咒的竹刀竟一下钉进去一寸有余。
铜钱撞击竹刀手柄,发出‘叮’一声脆响,居然经久不绝。
我赶忙把红绳的另一端绑在手腕上,同时继续念诵着法诀符咒。
猛然间,手腕传来一阵寒意,紧跟着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想要把我身体里的某样东西从身子里拽出去似的。
我只觉的大脑一阵恍惚,连忙临时改口,念诵起破书上的清心定神法诀。
对我而言,破书上记载的法诀符箓就是我压箱底的本事,以前虽然不能算无往不利,但每次施展总还能全身而退。
可是这一次,我接连大声念着法诀,却仍然感觉大脑一阵阵晕眩。
那股qiáng悍的吸引力似乎想要通过红绳,将我从身体里剥离出去,吸入书柜似的。以至于我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身体前倾,被拉扯的朝着书柜迈了一步。
“幽冥玄宗,万气本根……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我双眼紧闭,抱元守一,继续念诵法诀。十根脚趾弯曲,紧抠着地面,和这股无形的yīn寒吸力对抗,汗水竟像是瀑布般顺着脸颊脖颈涔涔而下。
“祸祸,不行就算了,别硬撑!”瞎子急道。
窦大宝也急道:“为了救那混蛋不划算,收工吧,咱不干了!”
见我没反应,窦大宝大声道:“我来帮你!”
“别过来!”我猛然睁开眼。
“别过去!”瞎子一把拽住窦大宝,“现在过去,你想害死他?!”
“他他妈鼻血都下来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根本斗不过那块烂木头!”窦大宝急得跳脚。
“兄弟,斗不过也要斗啊,天底下没有人平白无故帮人的,我不帮朱安斌,以后怎么求段乘风帮忙……”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正准备再度念诀和荫尸木传导的吸力对抗。
突然,就在窦大宝再次急得一蹦三尺高的时候,我透过他跳起的脚下,看到了门外的一样东西。
我紧了紧牙关,奋尽全力大声喊:“大宝,把伞给我!伞……伞……”(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十九章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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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大宝愣了一下,跑到客厅拿了油纸伞回来,问我该怎么做。
我紧咬着牙关,示意他把伞给我。
就在接过伞的一瞬间,左手腕的红绳拉力剧增,我脚下一个踉跄,竟连着被往前拽了两步。
我赶忙站稳脚步,再次大声念起法诀,同时右手一甩,撑开了油纸伞。
伞面张开的一刹那,左手的拉力明显一松,紧接着,就见被红绳贯穿的铜钱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慢慢朝着我这边滑了过来。
“这男的是谁?”窦大宝瞪大眼睛问。
“是朱安斌!”我心中暗喜。
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刚才我还后悔自己太冲动,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有了转机。
这五宝伞是野郎中师门传承的法器,虽然五鬼已经不在里面了,伞本身却仍有着收取yīn魂的能力。
我本来只是用这把伞遮挡雨雪的,没想到竟派上了大用场。
看着铜钱缓缓向这边靠近,我悬着的心也稍许放下了些。
在普通人看来,铜钱自发光芒,自己朝着红绳一头滑动,已经是很神奇了。
但我和窦大宝却能看到,铜钱发光,是因为上面附着一个淡淡的男人身影,这人就是朱安斌。
魂魄发出的光是白sè,这说明他现在还是生魂。
如果散发出绿光,那就是yīn魂,就再也无力回天了。
铜钱来到跟前,我赶忙反手将它握住,一把扯断红绳,将铜钱交到握着五宝伞的右手。
同时又从桌上拿起一把穿着铜钱的竹刀,挑了一张符箓烧着,再次射向书柜。
符咒声中,红绳绷紧,这次有五宝伞在手,没有遇到明显的阻力,铜钱就沿着红绳滑了过来。
连着射出六把竹刀,除了第一次险些出意外,接下来都异常顺利。
我心中大定,拿起第七把竹刀甩向了书柜。
这一次竹刀钉在书柜上,我竟隐约听到一声男人的怒吼。
不等反应过来,红绳就已经绷的笔直,末端的铜钱以超过先前几倍的速度朝着我滑了过来。
这一次,铜钱发出的竟不再是白sè的光芒,而是血一般qiáng盛的红光!
窦大宝揉了揉眼睛,惊呼:“这不是朱安斌!”
“是荫木傀!”
看到红光中附着的是一个恶形恶状的男人身影,我又惊又怒。
我从来没遭遇过这种状况,眼见那个‘死人脸’满面狰狞,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本能的就想撒开手里的红绳。
可还没等我松手,红绳就已经绷紧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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