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顾晏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沅有桑芷
七宿司却是知晓黑火药存在的,吴兴才开始研究的时候那些材料都是七宿司找来,后来在涩谷测试威力好些人都去围观过,此时拿到方子立刻熟练的准备起来,没有丝毫耽误。
屏风内,花芷指挥着医女拿着烈酒清洗伤口,实在疼得厉害,花芷拿过酒来喝下一大口,死死咬牙不发出任何声音。
于神医一来就见着这一幕,伸手点了点她却也说不出责备的话来,要是可以谁愿去受这皮肉之苦,不过都是情势所bī罢了。
“请您用羊肠线给我缝合伤口。”
于神医一时无言,伤口缝合恢复确实会更好,但弊端也说过,首先就是疼,针线缝衣服一般穿着皮肉而过,那样的疼痛一般人忍不了,所以这些年他也就给世子的人用过此法,当然,他那胆大包天的徒儿也是用过的,且用得粗bào无比。
“芍药应该也和你说过会很疼。”
“我忍得住。”花芷倾了倾身,背对着于神医坐了下去,拿杯酒坛再次喝下几口,又问医女要了一团包扎伤口的细布塞进嘴里,用行动说明她的决心。
这时太子的声音传来,“缝合?”
“是,用针线把伤口缝起来,这样能让伤口没那么容易裂开以至加剧伤势。”于神医叹了口气,打开药箱从里拿出针线,为防感染,他将羊肠线放入酒中浸泡过才穿进针里。
“开始了。”
花芷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屏息静气。
是真疼!针刺入的那一下她身体都僵住了,于神医也不说放松这样的话,这是身体本能的反抗,她放松不了,只是手更加稳,用出平生最好的水平加快速度,好让她少受些罪。
“唔!”
花芷的闷哼声落入外边诸人的耳中,心里皆有些不是滋味,一直竖着耳朵的太子更是焦急的上前几步,隔着屏风问,“太傅可还好?”
“回殿下的话,大人嘴里咬着东西说不了话。”医女擦去花芷额头上的汗,对大人的佩服从语tiáo中就透了出来。
太子来来回回的踱着步,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冲进去才好。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越加显得偶尔传出的闷哼声清晰无比。
好一会后才听得于神医的声音传出,“行了,老夫去给你做帖药敷着,左肩尽量不要动。”
“多谢于老。”花芷的声音疲惫暗哑,“殿下,臣需要一件披风遮身。”
“有,有。”太子也不唤人,快步去将自己的披风拿来搭在了屏风之上。
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花芷从屏风后身姿笔挺的走了出来,额发尽湿,脸sè惨白,她却仿若什么事都没有一般朝着太子行礼,“臣饮了点酒,失礼了。”
“不,无妨。”太子声音发紧,他转身回到御桌后坐下,“来人,赐坐。”
赐的是所有人,但谁也都知道太子是想让谁坐,唯一没有入座资格的沈棋看着这样的大姑娘忍不住心生佩服,她做到了一个男人也未必能做到的事。
“臣之前仿佛听到有人前来回禀,可是凌王府那边的消息?”
太子点头,“萧氏的娘在,爹不见踪影,本宫已让七宿司前去严审,来福也已查到萧氏的爹在八年前曾来京城探女,当时他是独自前来,萧氏的娘素来身体弱,少有出门。”
“也就是说,他极为可能真是智者。”花芷心底一阵焦躁,她想不到智者的下一步会如何走。
太师看过来,“不知可否从萧氏的娘那里突破?”
花芷微一沉吟,“可行,如果她一直被控制着,说不得能从她那里知道些什么。”
太子看了来福一眼,来福会意,立刻走了出去。
朱博文突的开口,“先不论对方直捣虎xué的底气是什么,京城的重中之重乃是皇宫,从人手上来论从宫外攻进来不实际,有没有可能宫中有他们接应之人?”
“此一点本宫也考虑到了,在沈棋送回消息后本宫就已下令宫中各处不得随意走动,违者斩。”
“宫中的重中之重乃是您,殿下。”太师拱了拱手,“便是他朝丽族有本事打入皇宫,只要您在一日您便是正统,他们若想成事必先除掉您,所以您身边的人手万不能动。”
“太师说得对,便是外边再缺人您身边的人也万不能动。”兵部尚书接话,“只要您在,咱们大庆就在。”
太子心下一暖,“本宫与大庆共存亡。”
花芷边听着他们的言谈边一心二用的想着对方能用的招数,就如太师所说,对方人手有限,不可能明刀明枪的打入皇宫,最大的可能就是从内部瓦解大庆,而哪里会比皇宫更内部。
可宫中已经被清理过数次,若真有细作恐怕地位不会低,且怕是极得信任之辈。
外边的消息不停的送进宫来。
凌王状似癫狂,不相信萧氏是朝丽余孽,递话要求见太后,萧氏的母亲死了,花家紧闭门户如今尚安妥,贾阳和于木……死了。
花芷背过身去,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当时那个情况他们不可能撑住,她只是……以为会有奇迹,只要留下命来便是伤了残了都没关系,她养着,给他们娶媳妇,替他们养妻养儿,只要他们能活着。
可他们死了。
花芷顾晏惜 第649章 母子
萧氏看向儿子,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儿子并不是天真才有此一问。
“你不信我?”
“母亲,我信您,所以我和您一起在这里。”顾晏泽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摆,“可您呢?在您心里儿子可有一丁点地位?”
“你是我儿子,是我的命,泽儿,你说这话是在诛娘的心!”萧氏指着花芷,“就因为她的挑拨你就真信了?”
“只要外祖出现就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不是吗?如果外祖真无辜又有何惧?”
萧氏被堵得无言以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顾晏泽抬起头来,笑着轻声问,“便是知道在儿子面前的是一条死路,您可有过犹豫?”
“泽儿,为娘从来没想过要牺牲你!”
“你不牺牲我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若其他人要我的命您真的保得下?”
“那是自然,他们谁敢!”话一出口萧氏就知道自己错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儿子,“你竟帮着旁人来套我的话?”
顾晏泽笑得比哭还难看,“所以您真的是朝丽族人。”
萧氏不回话,转过身来看向花芷,“太傅大人好手段。”
花芷笑语盎盎的点点头,“过奖,这世上没有许你们yīn谋诡计耍尽我们却必须光明正大的道理,比起萧夫人这些年所为,我这算不得什么。”
“便是现在知道又能如何?已经迟了。”萧氏冷笑着上前几步,“父亲已经做好所有部署,你们却连人都找不到,大庆亡定了!”
“你当我不知他们在哪里?”花芷下巴微抬,“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就在这宫中。”
萧氏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愕,虽然不过转瞬即逝,一直紧盯着她的花芷却看了个分明,她不过是想诈她一诈,竟然真在皇宫中!
得到了想要的,花芷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再多说什么就往外走去。
就在此时,萧氏bào起扑向背对着她的花芷,眼看着就要得手,萧氏脸上泛起兴奋的笑意,父亲派出多少人都没能成事,没想到最后要折在她手里!
可她不知道,花芷从来都不是大意的人,尤其当面对的还是让晏惜和芍药都吃了大亏的人她更是时刻提着心,她记得晏惜说过,萧氏家里开武馆的,她会武。
当身后有异,她就朝暗处打了个手势,摸了匕首在手里,等到萧氏招式用老她才错身一让,同时匕首朝她狠狠扎了过去,萧氏欲避已是不及,硬挨了这一下后就地一滚,可她并没能避开,花芷惯用此招数,同是女人,她猜到了萧氏也会如此,趁势追了上去,一匕首又扎在了她大腿之上,萧氏痛叫出声,拖着伤腿不甚利索的往后退。
花芷紧跟而上,再次用匕首划开她另一条腿才收手,虽然无比想杀了此人,可她也不能真在宫中杀了凌王的女人,让她先吃点苦头却是行的,所以她不让暗卫出面,暗卫能轻易制住她,限于身份却不好伤她,那实在太便宜她了。
门被猛的推开,太子快步进来先不动声sè的打量了太傅一番,确定没有受伤后才沉声吩咐,“拿下。”
顾晏泽撑着扶手站起来朝着太子跪了下去,却聪明的什么话都不说,他的立场在刚才就已经表明了,此时再说什么都显多余。
花芷忍着肩膀上拉扯的疼痛看向地上的人,生就七巧玲珑心,可惜长歪了,不然殿下倒是能再添一臂膀。
太子上前将比他矮了一个头还有多的人亲手扶起来,“此事与你无关,堂弟便先在宫中静养吧,来福。”
“老奴在。”
“安排一处宫殿给堂弟,派些利索的人侍候。”
“是。”
这等于是将人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且他做得敞亮,便是都知道他在防范也说不出什么来。
顾晏泽也识趣,由来福扶着离开。
太子虚扶着太傅的手臂往外走,“既在宫中就好办了,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一行人鱼贯离开,仿佛没看到外边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凌王,花芷倒是看了一眼,心里只觉痛快,是你忘了百首之约不顾夫妻之情在先,伤晏惜芍药在后,这么一点打击算什么,真正会让他寝食难安的是之后几十年啃食他心的后悔。
“殿下,去偏殿吧。”
太子会意,一行人去了沙盘那。
将之前做好的地形推平,花芷拿起长杆先在周边画起京城地貌来,此时她不免庆幸自己伤的是左手。
片刻后她将长杆递给了太子,“皇宫还请殿下来。”
太子也不推辞,皇宫只有他能画,他人画了就是一个窥伺国君的罪名。
花芷看着那一座座宫殿,想着智者此时可能会在哪一处。
太师皱眉,“能否从入宫未出这一点上来着手?智者对朝丽族来说何等重要,总不会一个人进宫来。”
“可以一查,可我认为未必有用,对方既要走这一步定是早有安排,不会让我们抓到把柄。”
太师本就是皇室中人,又担着辅助大臣之职,平时面见太后的机会多,对宫中事情自也了解颇多,此时便道:“自先皇驾崩,后宫诸位娘娘便被太后娘娘拘于靠后的宫殿中,并勒令不得随处走动,更不得往前边凑,也就是说,宫中此时应是有许多空置的宫殿。”
太子微微点头,长杆在数处宫殿上点过,“来人。”
“奴才在。”
“传令符刚领禁卫军严查各处空置宫殿。”
“是。”
待人一走,太子又道:“暗一。”
暗一无声无息的出现跪伏于地。
“符刚在明处吸引敌人注意,你派一队人去暗查。”
暗一应喏离开。
花芷颇为赞赏的点头,真好,太子不会如她担心的那般成为牵线木偶,他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也越发有了主见,如今就已是哪此,以后只会更甚,没有谁能牵着他的鼻子走,很好。
“殿下,玉香嬷嬷求见。”
太子看了眼漏壶,这个时间点……
“进来。”
玉香神情难得惶然,迈过门槛时还被绊了个踉跄,连礼节也忘了,破着嗓子喊,“殿下,娘娘晕过去了!”
花芷顾晏惜 第650章 玉香
太子脸sè一变立即往外走去,“于神医正在宫中,快让人去请。”
此是去往后宫,其他人却不好跟随,便是花芷无召也是不得入深宫的。
太子焦急当中记起此一点,回头吩咐道:“你们在此等消息,太傅,太师,若有事本宫来不及赶回请二位决断。”
两人齐齐应喏。
送走太子,一众人又围到了沙盘旁边,试图从这算得上清晰的地貌中找出可疑之处。
花芷突的抬头问兵部尚书陈元庆,“如今各地皆需兵源补充,兵部可有再次勾选兵丁?”
陈元庆点头,“短时间内已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了啊,花芷有些走神,古代的战争就是用人命去填,如今已不知让多少人家失去丈夫儿子父亲,可她无力制止,首先得保证兵源充足,不让敌人入关才能保证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只是身为被重重保护着的人上人,她也无法那么心安理得。
太师拿过长杆在沙盘上比划,“太子居住静心殿,对方有没有可能是藏在离静心殿最近的地方?毕竟就如太傅所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等等。”花芷顾不上上下尊卑的挥手打断,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反过来岂不就是……”
花芷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飞快朝外跑去,边大喊,“殿下有危险!通知七宿司,立刻带黑火药前往福寿宫!”
反过来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最危险的地方?!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脸sè大变,太师在门外随手抓了个内恃将花芷的话吩咐下去,另外还加了一句,“再让人去通知符刚带人前去!”
内恃被素来老成持重的太师大人此番作派吓得连连应喏,连滚带爬的跑开了去。
而此时太子已经到了福寿宫,他对玉香没有丝毫怀疑,谁会去怀疑一个跟主子跟了一辈子的下人,可他毕竟是生养于深宫中的皇子,又被花芷耳提面命多时,警惕心却是在的,一踏进院子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太傅说过关键时刻可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立刻想也不想就往后退去。
而此时,暗一现身了,“殿下,属下无能,我们被包围了。”
“他们若容易找到也藏不到现在了。”太子看着跟出来的玉香心中难掩愤怒,可他并没有发泄这种愤怒,只是镇定的问,“祖母可还好?”
玉香笑了,不再如平常般温和,眼神也不再如长辈看待小辈一般和蔼,只是大概下人做久了,姿态仍是下人的恭顺,“太子殿下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奴婢还记得呢,当年珍妃娘娘过世,可是太后娘娘将您接到了福寿宫,如今您不进去看看她吗?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呢!”
太子并不受激,太傅会发现不对的,他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本宫怀疑过许多人,却没想到内应会是你玉香嬷嬷,牺牲自己一辈子的时间来成此大事,嬷嬷真是干大事的人,不过本宫也好奇,主仆携手一起风风雨雨走过几十年,嬷嬷就半点不舍都没有吗?”
玉香低头笑着抿了抿鬓角头发,那模样仍能看出些年轻时必也是个清秀佳人,“殿下也说了一辈子主仆,信任也好,看重也罢,都是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换来的,我为何要不舍?我只觉得解脱。”
玉香神情有些激动起来,“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要回到我的故乡去,哪怕那里除了水还是水,没有皇宫的华贵,没有京城的繁华似锦,可那里仍让我魂牵梦绕,还有……”
似是想到什么,玉香猛的住了嘴,神情也绷紧了,“动手!”
原本无人的地方接连不断的有人走出,不多时就乌泱泱的一片围了过来,太子粗略一数,最少也有五十人,这还只是露了面的,谁也不知暗处还藏了多少人,这皇宫中竟藏了如此多的敌人,而他一无所知!
只是想想太子就背上发凉,他想,以后绝不会如此,将来在他掌控下的皇宫绝不会再出现此等情况!
当然,前提是还有将来。
暗一打了几个手势,一部分暗卫现身将太子拱卫在中间,他低声吩咐,“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太子手里也拿了把匕首,他见太傅常备一把匕首防身后就给自己也备了一把,没想到今儿却派上了用场,不说要伤敌,关键时刻补个刀总能的。
正拼命赶来的花芷跑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她怎能如此一叶障目,这深宫之中哪一处能比太后所居的福寿宫更安全,就是将皇宫翻个底朝天也绝对翻不到福寿宫去!
她应该想到的!她应该早点想到的啊!
对了,她一张望,跑到一个宫女面前厉声吩咐,“立刻去将顾晏泽带去福寿宫,快!”
“是是是。”
“等等,把外衫脱下来。”宫女不敢反抗,连忙去解衣衫,花芷脱下碍事的披风递给她,接过来边穿边继续往里跑,当跑过一条长廊时已经隐隐能听到动静传来,心下一紧,之后又是一松,那小子还活着!
只有活着暗卫才会这般激烈的为太子挣命!
往前跑了一步,她突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去,风灯摇曳,影影绰绰中一个人都不见,是了,从这里开始已经无人了,宫女内恃一个不见,大概……都被清理了。
花芷抿了抿chún再次跑起来,刀剑交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循着声音跑去,真到了她反倒没那么急了,暗卫都不是吃素的,以她三脚猫的功夫加入进去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她得将智者找出来,只要解决了他,只要解决了他,大庆如今的危机就解决了大半!
小心的躲在暗处,花芷看着场中激烈战斗的双方,看起来暗卫并没有全部现身,应该是一半明一半暗,暗处的在抽冷子,朝丽族人要防备他们,所以明明人数多出来许多却也没能立刻拿下太子。
而太子,花芷对他的表现不无骄傲,不过十二岁的半大少年,在如此情况下也没有露出怯意,而是极力配合暗卫行动,手拿匕首眼神坚定,她喜欢这个眼神。
花芷顾晏惜 第651章 黑火药发威
定了定神,花芷思考着眼前的对敌之策。
对方必然是想速战速决,不会让这种情况僵持下去,正想着就见有人从福寿宫里边出来,一个又一个,怕是出来了有二十人左右。
暗一心下一沉,能扛住之前的人就已是极限,不要说再增加数十人,就是再增加五个也能压垮他们。
“暗二,你护着殿下往来路撤,我断后,行动。”
说着暗一连打数个手势率先冲了出去,暗二则毫不犹豫的护着殿下沿来路后撤。
隐在暗处的暗卫也都变换了位置,他们没有去接应头领暗一,无论遇到何种情况保护主子放在首位,这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有了暗卫的疯狂攻击,朝丽族人一时也没能脱出身来,花芷趁着这个机会猫着身体走出来,暗卫听得动静差点动手,看到是她才险险收回了手去。
太子紧绷的身体在看到太傅时才松懈了些许,他就知道太傅一定会来!
“殿下跟我走,你们挡住。”
暗卫看向太子,太子毫不犹豫的点头,就算半个大庆成了朝丽人,他也相信太傅是站在他这边的。
没有时间耽误,花芷拉着太子的手臂往一边跑去,那里是一处空置的宫殿,打不过,她想得再多都是这一个结论,只能先躲起来等援军,符刚就在后宫,应该很快就到了。
两人运气不大好,门一推开血腥气便扑鼻而来,花芷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转过身去蒙住了太子的眼睛,可很快她又松开了手,低头请罪,“臣逾越。”
大殿内,宫女内恃,鲜血淋淋的就那么堆在那里,鲜血在他们身下汇聚成一条红sè的血溪,太子紧紧抓着太傅的手臂看着眼前的修罗场瞳孔紧缩,这是,这是……
花芷把人推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咬牙狠着心拉着太子往里走,边提醒道:“不要让鞋子沾上血迹,会被人发现。”
太子做了个深呼吸,低头跟着太傅的脚印来到人堆的侧边空隙,花芷蹲在地上仔细检查过,确定地上并没有留下脚印才松了口气,她将太子往里推,自己挡在外侧,这里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太子坐在地上木然的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他们活着要侍候我,死了还要用身体来保护我。”
“那太子就记着他们,记住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一个国家靠文臣治国,却也需得武将震慑,重武轻文非百姓之福,可过于重文轻武却也会导致无将无用被人欺辱,一如我们眼下的窘况,对方将大庆的弱点看得清清楚楚,但凡我大庆多几个能打仗的将军他小小一个朝丽如何敢行此险着。”
花芷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边因地制宜的给太子授课,“太子也需得记着,像满朝依赖七宿司首领这等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一个国家只qiáng大了一个人没用,他不会分·身术,一旦发生变故他一个人当不了救世主。”
“是,我记着。”永远都记着,太子看着眼前的太傅用瘦削的身躯将他挡在身后,再想到之前进门时她捂住自己眼睛时的举动心里那点波动就被暖意给融化了,他不需要太多东西,只要眼下拥有的到死的那天都还拥有就够了!
外边传来动静,花芷右手拿匕首横在xiōng前随时准备出手,左手下意识的张开将人护在身后,并往里退了些。
门被人推开,有人进来直接往那边屋子里去了,然后她听到有人道:“地上没脚印,不在这。”
屋里的人飞快离开,脚步声渐远,门没关上,两人皆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声音,符刚那声‘拿下’响起时花芷一pì股坐到了地上。
等到了!
便是禁卫军抵挡不住,可人手多了总也能挡上一挡,只要等到七宿司的人到战局就稳了。
“我没想到玉香嬷嬷是朝丽族人,她跟了祖母一辈子……我怎会防着她。”
“没人能想到,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成就一件事,这一点上我佩服她。”花芷想到什么,转过身去看向太子:“智者的年岁不轻,定不会轻易现身,他如今最可能呆的地方就是在太后身边,一会请殿下派人潜进去看看情况,但凡有可能我们都需将太后带出来,不能让对方手里拿着这么大个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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