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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江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穆如清风





段子矜江临 第155章 你敢
* 段子矜听了他的话,震撼得久久不能回过神。 跟他,回江家…… 这是一件让她下意识就想逃避的事。因为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六年前,江临命在旦夕,她却受人威胁,弃他而去。虽然幕后黑手并非江家人,但也与江家脱不开的关系——若不是江家人的默许,那人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将手伸到她这里来。 江临轻瞥了眼她发怔的模样,chún边挽起笑容,嗓音醇厚又低磁,“不想跟我去?” 虽是在笑,段子矜却没从他温和儒雅的眉目间找到一丝暖意。 是的,她不想去。她害怕那个地方,害怕他的家人。 江临被她犹豫的神情刺中心脏,冷笑着放开了她的手,“先下山,到了山脚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段子矜一路都在发怔,直到下了山,在镇子口见到了一群黑衣黑墨镜的白人保镖,才皱眉看向身边的男人。 她还没有把决定告诉他。 而江临眉宇疏淡,看上去,似乎也忘了这回事,亦或是根本不想再听,总之,他未再主动提起什么。 许多话如棉絮般堵在嗓子里,开不了口。这时,一辆深漆纯sè、没挂牌照的进口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极具现代感的昂贵车lún压在古sè古香的石板路上,莫名让人心里产生了一丝不怎么舒服的违和感。 白人保镖见到江临,纷纷将右手搭在左肩对他行鞠躬礼,段子矜茫然转过头,眼中倒映着男人沉静的面容。 一双深浅合度的俊眉中隐约透着几分凛然的威仪,这些人在他身前屈膝卑躬时,更显出他身上仪态非凡,气势惊人。 他们说了几句段子矜听不懂的语言,江临乌黑如泽的眼眸直直盯向贴了深sè防护膜的车窗,与此同时车门被一名带着白sè手套的保镖拉开,一个宽额方颔,五官深邃的的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他张了下口,刚要说什么,鹰隼般的眸子正巧扫过段子矜脸上,两片chún瓣顿了顿,忽然讲起了中文:“是你。” 从一个外国人嘴里听到中文,还是让她有些诧异。 段子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几秒钟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认识她一样。 “这是我二叔。” 江临不带起伏的嗓音在她耳边落下,段子矜忙挤出笑容道:“二叔好。” “你好。”江逢礼抬手将额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脸上亦是微笑和蔼。 段子矜察觉到他对中文只是略懂皮毛,主动换了英语与他交谈。寒暄了没几句,江逢礼便收回目光,对江临道:“跟你的朋友告个别,该回家了。” 江临分毫不避让,淡淡道:“二叔,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什么意思,您难道看不出来?” 他当然看出来了。江逢礼浅蓝sè的眸子深了深,“你在中国胡闹,老爷子不管你,已经是对你的纵容。怎么,你还要把人带到欧洲去?” 段子矜听不懂他们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江逢礼的脸sè越来越难看。 到了僵持不下的时候,车里忽然又下来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孩,年纪大约20岁上下,举手投足间有股别人学不来的气韵和高贵,她的中文造诣明显比江逢礼高出许多,明眸冷锐,看着江临,视线又似在不经意间掠过段子矜的脸,“你带个女人回去,怎么和leopold家交代?” 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江临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段子矜也隐觉不对劲,本来是江家的私事,这女孩偏用中文说话,竟像是故意说给她听一样。 气氛愈发紧张,江姗弯chún一笑,漂亮的眸子转了转,走到段子矜身边,“这位姐姐,我堂哥八年未归,爷爷和大伯都担心的很。如今他终于能回家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了,你……该不会拦着吧?” 她早看出了问题出在江临身边的女人身上,只要段子矜开口让他离开,江临又能如何坚持? 先前还容sè平静的男人,闻言之后眉峰不觉一蹙,段子矜还未说话,他便沉声截断道:“江姗,这件事无需你过问,回车上去!” 早知道江逢礼的女儿不是等闲之辈,却没想到她的心思竟比他想象中还要缜密许多。 下山时段子矜轻易要退缩的话犹在耳畔,被江姗这样软硬兼施地一问,江临几乎可以预料到身边的女人会做出如何令他心寒的决定。 江姗仍是笑,“确实lún不到我过问,但是你要带她走,也得问问她本人愿不愿意跟你走,是不是呀,姐姐?”她眨着眼睛,天真无害地瞧着段子矜,“我们当然欢迎堂哥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但是他回去后行程排得很满,你跟着去只怕会无聊。” 这种时候,稍微懂事的人都该识趣地婉拒。 可段子矜自始至终没吭一声,低头盯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临的眉目更冷,结了一层冰霜似的,凉意能渗进人心里去。他换了段子矜听不懂的语言,厉声对江姗说了什么。 江姗愕然,扬眉看向段子矜,漂亮的眸子里渐渐升起意味不明的笑,“姐姐,怎么办,堂哥说你不想让他走,他就不回家了。可是我爷爷忧思成疾,卧床不起,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江临的黑眸中冷光乍现,“江姗,你的话太多了。” “你是让我劝他回去吗?” 一直沉默的女人在众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忽然开了腔。 语tiáo温淡得寻常。 在场的人皆是一怔,江临瞳孔一缩,眼底更是翻腾起巨浪,面sè铁青地看向她,仿佛她再多说一句,他就要扑上来把她吃了。 段子矜扯着chún笑,笑容却淡得不像在笑,她用流利的英语对江姗说:“江小姐,用中文与你对话有些不公平,我们还是用英语交流吧。江临不是任性无理的人,他为什么八年不回家,我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若真是我拦着不让他走……那么这些年没有我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他回去?” 江姗的呼吸一滞,似是惊讶她藏而不露的锋芒。 连江逢礼也不禁看了过来,矍铄的目光中掺了些许yīn鸷,但更多的还是意外。 段子矜仍心平气和地笑:“有句古话叫夫唱妇随,意思就是男人站在什么立场,他的女人就该站在同样的立场。如果江小姐真的是为我cào心,那我先谢过好意,不过我的回答是,江临想带我走,无需问我愿不愿意。哪怕他今天是要带我从山崖上跳下去……” 江临岿然不动的眸光倏然狠狠一晃。 因为他感觉到,他失去知觉的右手被身旁的女人握住,力道不大,却透着几分坚决,一如她此刻陈述的语tiáo: “我跟着他去就是了。” 江临侧目凝视着她素净的脸,段子矜不经意看过去时,猝不及防地被他眼神里的灼热烫了一下。 她只是忽然想起他的话。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 她有什么理由放弃。 四周阒然无声,连风都静止了。 唯有江临身边的女人,忽然朝他凑近了两步,讨好似的露出一个比方才灿烂许多的笑容,“我的答案你还满意吗?” 江临回过神,眼里的热度渐渐褪去,他静静睨着她,并不理会。 段子矜继续扯了扯男人的衣袖,低声道:“那你不生气了,行不行?” 江临还是不置一词。 段子矜撇了下嘴,继续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轻声道:“我之前在山上说那话——是因为你没说清楚你要带我走,我以为你又要丢下我不管。你家那么远,你要是真走了,我去哪找你啊?” 江临眯起眼睛,淡淡地睐着她,眼底的情绪却深得叫人无从分辨。 段子矜彻底没耐心了,五根手指揪住他熨烫妥帖的衬衫袖口,使劲攥住,“都说了刚才是我错了,你妹妹和你二叔都在这里看着,你给我点面子嘛!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江临敛眉低目,视线落在自己被攥出褶子的袖口。 “不理我?”段子矜松开手,假意转头,“那你跟他们走吧,我也收拾收拾回郁城找唐季迟了,他……” 话没说完,刚松开的手便教一只大掌狠狠握住,她整个人也被猛地向后一带,后背贴上了谁的xiōng膛。 冷冰冰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你敢!”




段子矜江临 第157章 不做就念经
* 段子矜还没来得及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机舱中便走下一位白人机长,他手拿飞行员的制服帽,端在侧腰上方,举手投足间皆是一派常年受到训练的严整与规矩,款款走到江临和段子矜面前,低头欠身道:“先生,小姐,所有行李都搬运完毕,飞行员也准备就绪了,请尽快登机。” 江临顺着他的话看过去,不远处一架私人飞机正停在跑道上。 在机长的指引下,段子矜跟在江临身后登上飞机,江逢礼和江姗正坐在机舱中柔软的沙发上,一个看着报纸,一个捧着咖啡杯望着窗外出神。见他们上来,也只是简简单单地抬眸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目光。 江逢礼一直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仔细审视起来,他的五官和神态都和江临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些欧洲人特有的深邃和在岁月中沉淀下来的成熟。江姗更是话也没说一句,喝完咖啡朝管家打扮的人招了招手,对方很快从身边的架子里为她寻出一册装订jīng良的书。 段子矜和江临坐在江家父女对面,起飞没多久,身边的男人便阖上了眼帘。 她不由得皱了下眉。 飞行时间至少九小时,她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瞪眼。 就算江临和那二人关系再生疏,也好歹是同出一脉的家人。他可以泰然自若地闭目小憩,她哪能当着外人的面大大方方地睡觉? 更何况这“外人”还是恪守礼节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的江家人。 段子矜只好睁着眼睛死撑…… 这一撑,就渐渐消散了意识,醒来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身下是一张大床,身上盖着羽绒被,左手边三扇紧闭的遮光板将所有的光亮阻隔在外面。随着一阵颠簸,她很快醒悟过来,她大概是被谁抱到了机舱的卧室里,段子矜凝眸打量着卧室的装潢,心中暗自惊叹这非一般的手笔。 第一次听说江临家世非凡时的震惊,远远不及此刻亲身体会来得深刻。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和他之间好像隔着很多东西,那是她努力几辈子,都可能触及不到的高度……而江临,他生下来就在那样的高度。 “醒了?”客舱的门被人在她发怔时被人打开,与此同时,男人沉静的嗓音传来。 段子矜抬眼看过去,言语见间带着刚醒之际的沙哑,“我怎么……” 在这里? 江临走进来,顺手将客舱的门带上,段子矜在客舱缓缓明亮的灯光里看清了男人的脸,温淡英俊,气质冷贵得迷人。 他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下,眄着她睡意未消的疲倦样子,冷声反问:“不然呢?” 听她这个口吻,好像他该让她在客厅里睡,把她娇憨可人的睡颜展示给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看。 男人高大的身躯中透出些许隐晦深沉的冷意,段子矜许是睡得有些迷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并没察觉到危险,反而略带埋怨道:“是谁不早告诉我机舱里有卧室能休息的?” 害得她瞪着眼睛在大厅里死撑半天。 好意思说。 她的语气轻懒,轻懒中有几丝要了命的性感和傲慢。 只是,看到她眼底淡淡拉长的青灰,江临的眉宇蹙得紧了,他放下手里的托盘,走到床边坐下,“过来。” 段子矜这才瞧见他端着的托盘,盘中摆着一块造型jīng致的蛋糕,旁边还放有贴着外语标签的瓶瓶罐罐,黄褐sè瓶里装的大约是碘酒,角落摆着消过毒的纱布和医用棉签,还有两枚口服的胶囊。 她听了他的话,并没有马上凑过去,反而眨了眨眼睛,褐sè的眸光里闪过不多见的狡黠,“叫我过去干什么?” 女人削瘦的脸颊上,骨骼的lún廓异常分明,每一根线条的起落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冷艳动人的容貌。 江临看了她半晌,才回答:“吃点东西。” 她已经睡了四五个小时,下山前连早饭都没吃,就算此时她没有自然醒来,他也是打算叫醒她的。 “吃什么?蛋糕还是药?”女人警惕地瞧着他。 江临道:“先吃蛋糕,再吃药。” 段子矜满意地点了下头,蹭到床边,大大方方地接过他递来的小碟子,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块蛋糕吃了个干净。 当江临转身把空碟放回托盘里,再拿着药重新转过来时,女人不知何时已躺回了床内侧,背对着他,用羽绒被把整颗脑袋都蒙住了,只有深棕sè的发丝像漂亮的水藻般在枕头上铺开。 江临盯着她的背影,沉声道:“起来吃药。” 段子矜闷闷的声音隔着羽绒被响起,“我睡着了,别叫我!” 只吃蛋糕不吃药,想得倒是美。男人瞧着她无赖的行径,表情平淡如水,看不出什么起伏,声音亦然,“三秒钟。” 段子矜闷在被子里,听着他的“最后通牒”,心里莫名有些慌。 “三,二……”他开始倒数。 这男人的冷静从容,总带着一股势在必得、xiōng有成竹的架势,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难住他一样。 “一”还没出口,段子矜就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宛如琥珀的眼瞳里写满了嫌弃与不满,“起来了起来了,数什么数!” 简直是家长训斥小孩子的标准句式。 “晚了。”男人低磁的嗓音从喉咙深处蔓延开。 段子矜还没坐稳,整个人的身体便在什么力道的控制下跌入一个沾染着薄荷香的怀抱,气息清冷,可那尊坚实的xiōng膛却烫得要命。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毫无还手之力地亲眼看着他将那两枚胶囊放入口中,喝下半杯水,紧接着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就在她的视野里迅速放大,不容转圜地压了下来。 药和水在四片chún瓣的交织缠-绵中从男人的口腔哺入女人的嘴里。段子矜在吸气间,一个不慎便把药咽了下去。 有多余的水漏出嘴角,沿着她jīng巧尖细的下巴,一路淌过她的脖颈,段子矜不舒服地抬手去擦,手腕却被男人的大掌握住。 江临的chún从她的菱chún上移开,埋首在她颈间,用舌头追逐着那滴水,想把它舔走似的。 却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舌头的动作总是比那水滴下流的速度慢了半拍。 段子矜惊喘着仰头,身子以他的手臂揽住的地方为支点,向后弯成弓状,口中破碎的轻吟逸出之前就被她紧咬的下chún给挡了回去。 他比她还清楚,她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脖子。 那滴水都已经干涸了,可他却用chún唆着她的皮肤,最后的湿意竟全部来自于他的chún齿摩挲。 “江临!”段子矜觉得她该阻止他,可是她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只能任男人为所欲为。 几千英尺的高空中,机舱外零下六十多度,房间里却像是点燃了燎原大火,放眼望去,四周满是腾烧的烈焰。 这是江临在佛寺里就一直想,一直忍的事情。 大抵和江家自成一脉的历史出身有关,他虽不入教,也不信鬼神,却始终对所有既存的信仰抱以敬畏之心。那时不仅顾忌佛门清净地,更是顾忌她身上的伤。 想到她的伤,江临伸手探入了她的衣襟,用指肚感受着她背上结了痂的伤疤。 心里骤然一紧。 怀里的女人在战栗颤抖。 江临的动作猛地顿住,xiōng口好似被人用巨石猛砸了一下。 他忙用手掌抚平她凌乱的衣衫,把她褪到肩膀的外套重新披好,紧搂着她,低哑而急促地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悠悠,是我着急了。我不对……我可以等。” 他能分辨出来,刚才那绝不是他带给她的、愉悦的反应,而是她本能地抗拒他的靠近。 段子矜怔怔的望着男人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眉眼里深镌的沉痛,心尖亦像是被谁用力拧着。 他一靠近,她的眼前就浮现出几天前那个可怕的晚上,男人的野蛮和bào戾,像个未开化的原始人一般。最终留给她的,除了浑身疮痍和下面撕裂的血,更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yīn影。 段子矜紧贴着他的滚烫的身躯,怎会感觉不到他的渴求? 她的心里也在天人交战,又觉得应该满足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本能的抗拒。 可是他就在此时停了下来。 段子矜看着他,很久没说话,男人连抬手碰她都小心翼翼的,确定她的情绪被安抚下来后,他才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低声道:“我出去抽根烟,回来再给你擦药。” 说着就从床上起身,要往外走。 然而,步子还没迈开,他就回了头,敛眉低目,瞧着自己被女人攥住的袖口。 又来。江临无奈低笑,嗓音里仍凝聚着复杂,显出几分让人心疼的沙哑,“段小姐,是谁教你一有话说就拽我袖子的?” 段子矜没理会他tiáo剂气氛的玩笑,月眉轻颦,直奔主题道:“不许抽烟,我不喜欢。” 江临“嗯”了一声,俯下身子,平视她的眼睛,“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嗯?” 她不是男人,不懂箭在弦上却不能发的辛苦。 段子矜凝眸沉思了片刻,下了什么决心般,原本坐着的姿势改为跪着,直起腰身,藕臂缠上他的脖子,在他瞬间的错愕中将自己的chún送了上去。 “子衿?”男人的身子僵硬得厉害,像竭力隐忍着什么,语气也深沉晦暗,他抬手抓住她不安分的胳膊,“别在这时候逗我,会出事。” 段子矜被他拉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恼羞,只不过她垂着眸,没让江临看见。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掀起眼皮睨着站在床前的男人,“做不做?” 一向天塌下来都不皱眉的江临,被女人直白又粗鲁的话问得竟是一怔。 须臾,才沉了脸,声音都跟着冷了好几度,“不要逞qiáng,我说了我可以等。” 她当他是克制不住冲动的毛头小子吗? 废话真多。段子矜慵懒的口气里终于浮上些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是再问你一遍,做不做?”没等江临开口,她便继续道,“我背包里有一本从寺里带出来的地藏经,不做你就念经给我听,反正不能抽烟。” 一句话让江临疏淡的眉宇和沉静的眼眸都仿佛裂开了细纹。 念经?他轻声喟叹:“你真当我是和尚吗?” 段子矜的五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紧捏着床单,心里不是不害怕自己的决定,面上却淡然极了,缓慢而平静地陈述道:“我没拿你当和尚,只是我夜里睡不好觉,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会做恶梦。”眼看着江临的眼角凝得愈发紧了,她的心也随着一抽,“要么你念经给我听,要么……” 段子矜偏着头不再看他,咬牙说完了后半句话:“要么你就好好表现,让我忘了那些。” 是恨是怨,却终究舍不得看他用这种方式自我惩罚。 其实他的yīn影不比她浅。 “你抽烟,你道歉,你qiáng忍着等我……都不如实际做点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爱所带来的伤害,也只有爱能弥补。 江临阒黑的眸子犹如窗外的夤夜,深得什么都看不见,段子矜却能感觉到他眼底翻涌着的、遽烈的情绪。 她自己解开了衬衣的扣子,指尖的颤抖不想让他发觉。 下一秒,男人却用大掌裹住了她的手,审视着她的脸,“认真的?”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觉得她在开玩笑吗?段子矜挣开他的手,又羞又恼,咕哝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废话这么多!” 话音刚落,男人便将她纤细的身子压入身后柔软的被褥里。 他狠狠衔住那双被他放掉一次的菱chún,后像想起什么似的,速度慢了下来,吻得极其耐心,轻轻地辗转周移。 段子矜一边闭目享受,一边努力制衡心里的抵触。 可是慢慢的,随着他的动作深入浅出,她恍惚间竟真觉得…… 那些她曾以为死都过不去的坎,其实,也不过如此。 江临在客舱微暗的光线里凝视着身下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从没有人能让他又怜又疼,时惊时怒。 她的肤sè很美,却总伴着伤痕。想起儿时看克莱斯特的戏剧《彭忒西勒亚》,里面有一句用来评价女王之死的话,让他只听过一遍,却二十年来铭记于心——她,最终凋零了,因为盛开得太骄傲,太用力。 那又如何? 如果心动是非她不可,那他就亲手为她缔造王冠,让她一辈子骄傲地盛开,永不凋零。 最后的瞬间,他抱紧她,炙热的汗水滴在被单上。喉结微动,嗓音沉霭又沙哑,不停地喊着那个,她不让他叫的名字—— 悠悠。 …… 今晚他将战线拉得很长,因此并没做太多次。事后江临简单冲了个澡,向管家要了几条热水泡过的毛巾给她擦身。 段子矜像被人拆开重组过一样,瘫在床上,她的身材不似一般女人那么娇小,而是纤细高挑,与她高高在上的气场颇为符合,只是她太过削瘦了,整个人拎起来也没有多重,此刻在床上,便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他明明已经很是节制,她却还是累极的样子,江临将用过一次的毛巾顺手丢进机舱的回收袋里,拿起卫星电话给虞宋拨了过去。 吩咐两句,那边很快将医生前些日子为段子矜准备的tiáo理身子的食谱传了过来。 当江姗赤着脚、端着咖啡从客舱卧室走到大厅时,正见江临坐在沙发上,半掩着衬衣,最上方的扣子解开了几颗,微露出xiōng前线条流畅、结实又匀称的肌肉,领带也没系,连西装外套都是随意披在肩上,大不如平时那般严整。感觉到她来了,男人也没抬头,只是眯着眼眸,认真审阅着电脑上的文字。 她想了想,还是坐到他对面,腾出一只手握成空拳,敲了敲桌子,“lenn,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段子矜江临 第158章 来不及了
* 男人这才抬眸睨她一眼,神情淡漠如寒山静水,“什么事?” 江姗放下咖啡杯,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道:“爷爷身体不适,今年你必须要代表家里去梵蒂冈出席会议。” 梵蒂冈,罗马的城中城,天主教的最高权力中枢。 天主教是现存的基督教派中最大的两支之一,在过去的几百年中一直与王公贵族们联系密切,教会中的神职人员也沿袭着森严的等级制度。教皇一人,下属红衣主教二百余人,大主教等等辅理人员约莫三千之众,教徒更是多达十几亿。 注:关于宗教这一部分的情节希望没有触犯到某些信教的读者的信仰,架构取自于真实的天主教,但是有关剧情的部分纯属虚构,请勿当真。 管家为江临上了红茶,他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表情依旧是不痛不痒的漠然。 “这件事责任太重,我力有不逮,还是让爷爷另择贤人吧。” “你什么意思?”江姗“砰”地一声将咖啡杯磕在桌面上,“亏大伯还说你肯回来就是回心转意了!” 听到“大伯”二字时,江临沉黑的眸光突然冷了,chún角却扬起淡淡的笑,“那他还真是误会得深。” “所以你回来,就只是为了兑现看爷爷一眼的诺言?” 江临思考片刻,“不全是。” 江姗眼中升起些疑惑,隐隐像是希冀,“还为了什么?” 江临的视线落在客舱卧室紧闭的房门上,冷硬的眸光渐渐平和,“与你无关,与江家也无关。” 今年是著名的厄尔尼诺年,这代表着地球上会出现很多世所罕见的天文现象,比如频繁而qiáng烈的极光。 他答应过屋里安睡的女人,会带她去看。本拟六月出发,现在才五月初,其实怎么算都太早了些,不过…… 他还有些事要解决。 眼前突然又是一黑,江临猛地闭上了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 江逢礼来祁门接他前,明显向医生打听过他的情况,吩咐下人带进机舱的箱子里,竟有许多专业的医疗器材。半小时前,他右手的断骨被修过外科的管家处理妥当,保守估计,再过一个月就能恢复了。可是身体里埋着的旧疾……却愈发严重。 “lenn,八年前的事,你要理解大伯。”江姗忽而叹了一声,眉目间难得覆着忧虑之sè,不大像她平时看似天真无邪、实则心思缜密的样子——因为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是个会把忧sè挂在别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地方的人。 江临无动于衷地盯着电脑屏幕,没接她的话,而是淡淡地说:“如果你是个男孩,他们大概会省下不少心。” 江姗愣了愣,chún畔漾开苦涩的笑纹,“从你嘴里听到夸我的话,我应该高兴吗?” “实话而已。”对面的男人又端起茶杯,眉眼深沉如海,海面波澜壮阔,大气磅礴。 江姗不由得攥紧了五指。虽然她和他出生于同样的家庭,接受过同样的教育,甚至这一刻,依然是平起平坐、平视着彼此的眼睛,可她却莫名有种感觉,这个男人永远在她触及不到的高度俯瞰着她,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你这样说,难免会让我觉得,这是你不要的东西,所以让给了我。” 江临没给半点回应,好像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合上笔记本电脑,“得到了就是赢家。至于是别人让的还是自己抢的,那不重要。” 江姗攥紧了杯壁,指节泛着青白sè,“但你是圣座指名要见的人。” “倘若他知道我这些年在做什么,就不会想见我了。” “你这是在毁你自己的前程!” 比起她的紧张,江临的坦然,倒更像是个与此事全然无关的局外人,“前程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江姗美眸瞪圆,“那你想要什么?” “以前没有,现在么……”江临顿了顿,目光落在卧室的门上,“大概还在屋里睡懒觉吧。” 说完,男人迈开修长的腿,头也不回地离开。 虞宋发来的邮件里除了食谱还有一份段子矜的体检报告,越看越让他的心一阵往下沉。 这女人过的究竟是什么生活?几乎样样不达标! 段子矜在飞机降落前半小时被江临叫醒,带到了大厅的沙发上,系上安全带等着落地。 她觉得自己的神智还有至少一半留在梦里,可是当她看到对面的江姗衣着得体、举止优雅地坐在另一只单人沙发上时,睡意渐渐散了不少。 若不是江临把她害得浑身无力,她也决不允许自己以这样邋遢的姿态出现在旁人眼前。 江逢礼仍然在看报纸,江姗也低头安安静静地看书。时间一久,段子矜的眼皮又开始不停地打架,江临见她如此,直接按着她的头贴在自己xiōng前,让她靠在怀里,低声道:“忍忍,回去再好好休息,嗯?” 段子矜点头,觉得这种姿势实在有碍观瞻,尤其是江逢礼和江姗还在对面,她想直起身,却发现脑袋被男人的大掌按住,动也动不了。 这种亲密又没教养的举止,让江逢礼的鹰眸间流露出一抹yīn鸷与不悦。 他默不作声地眄向江临怀里的女人。结果视线还没触到她的后脑勺,就被男人的手掌挡了下来。江逢礼顺着那只手掌轻抬眉梢望着男人的脸,江临亦是不动声sè地凝眸回望着他,神情何止是冷淡,空气里霎时间擦出了兵刃交锋般的火花。 飞机准备降落了。 地处中欧的某个私人机场里,一辆昂贵的黑sè轿车停在车位上,门外左右分别站着白人保镖,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穿西服的年轻男人,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后,对着后座上的人说:“已经和指挥站确认过了,还有十五分钟,lenn先生乘坐的飞机会准时降落。” 透过后视镜,只能看到一张颜sè浅淡的嘴chún,弧线优雅而美丽,chún梢随着年轻男人的话而缓缓勾起。 “他终于舍得回来了。”开腔,是女人端庄的嗓音,说不出的动听悦耳。 年轻的男人恭敬道:“大小姐,听说lenn先生是被江二爷和江二小姐带回来的。” “不全是。”女人淡淡地笑,墨镜下,眸光亦是噙着温婉的波光,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无端带着让人信服的能力,“他是回来……找我的。” * 早晨从黄山机场出发,经过九个小时的航程,除去时差,到达欧洲时,已是下午一点左右。 这里初春的温度忽冷忽热,介于夏日的干燥明媚和冬日的cháo湿yīn寒之间。只要不出太阳,天气难免透着几分yīn冷。 有权有势就相当于通行无阻的特权,她连护照都没带,只因为跟在江逢礼身后就被边检放入了海关,还是在几位警员立正敬礼地一路目送下进去的。 段子矜忍着惊讶,怔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二叔刷脸很管用啊。” 江临看她一眼,仿佛早已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他抬手拢好她的围巾,“祸从口出,从现在开始,你要谨言慎行。” 察觉到他语气中暗藏的郑重,段子矜也将玩笑的情绪收敛起来,点头应道:“我知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你放心。” 江临的薄chún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抿住了chún角,沉默不言。 他檀黑sè的眸子不经意朝四周一扫,经过某处时,眸光顿住,俊眉蓦地蹙紧。 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没有品牌的定制轿车,身前端嵌着jīng致而古老的家徽,青天白日下,气宇非凡。 看到这一幕,走在前方的江逢礼父女亦是停下了脚步。 江姗突然回头,视线在江临和段子矜身上掠过,厉声问身边的保镖:“是谁把堂哥回来的消息传出去的?为什么leopold家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姗姗。”江逢礼的脸sè也好看不到哪去,但还是维持着长者的威仪,沉着嗓音道,“找两个人带着那个姓段的女人先离开。” 段子矜敏锐地感觉到气氛在凝滞,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握上江临没有受伤的左手,“怎么了?” 江临没有回答她,反而将手掌从她的手中撤了出来,“你先走。” “我自己?”段子矜愕然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抬头问他,“那你呢?” 江临还未开口,轿车旁边的保镖便俯身打开了车门,一道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江姗眼皮猛地一跳,喃喃道:“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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