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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香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笑佳人
无论如何,辽王看上这孩子了。
看眼儿子,辽王郑重地对阿彻道:“世子身边还缺一个伴读,世子在家,伴读陪他读书习武,世子外出,伴读如影随形,倘若世子遇到危险,伴读当以命相护。冯彻,本王欲将此重任交付给你,你敢接吗?”
此言一出,除了辽王妃似乎早有预料,其他人都愣住了。
周元昉皱起眉头,嫌弃地看着阿彻。
苏锦听到一半时,挺高兴,王府的教书先生肯定有大学问,比私塾夫子qiáng百倍,儿子当了世子伴读,便会跟着拜贤者为师。然,听到伴读得拼命保护世子,苏锦登时打了退堂鼓,冯实已经因为立功心切去了,她只要儿子好好的,哪怕终生一事无成。
“王……”
苏锦想替儿子拒绝,可她才勉qiáng发出一点声音,阿彻突然跪在地上,朝辽王叩首道:“承蒙王爷器重,冯彻愿为世子伴读,誓死效忠。”
“好个誓死效忠,元昉,你扶冯彻起来。”辽王大笑,吩咐yòu子道,此举是成阿彻的认主之礼。
周元昉身边自有使唤惯的小厮太监,并不想再加个陌生人进来,但,他不敢忤逆父王。
抿着chún,周元昉亲手将阿彻扶了起来。
“多谢世子。”站直了,阿彻恭声道。
周元昉敷衍地应了声,一歪头,看见小阿满仰着脑袋站在她娘身边,傻乎乎地在瞅他们,似是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周元昉心中一动,以后阿彻是他的人了,那他想见阿满,让阿彻带妹妹过来不就成了?
这么一想,周元昉忽然觉得,身边多个阿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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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震要陪同辽王,阿彻也要留在王府学些规矩,苏锦领着女儿先回府了。
“娘,什么叫伴读?”上了炕,阿满坐到娘亲盘着的腿上,不懂地问。
苏锦心中五味杂陈,简单地解释道:“就是哥哥要搬到王府去住了,跟世子住一个院,与世子一起读书一起学武,还要陪世子玩耍,陪世子出门,只有每个月初十、二十、月底,哥哥才能回家看咱们。”
阿满听了,趴到娘亲怀里呜呜哭:“我不要哥哥去王府……”
以前哥哥去学堂读书,晚上都会回来,哥哥去了王府,她就不能每天都看到哥哥了。
苏锦有无数个理由赞同女儿,但现在她只能用反面的话劝女儿:“哥哥去王府是好事,王府的饭菜比咱们家的好吃,还有绸缎衣裳穿,王府的夫子也比私塾的夫子懂得多,对了,哥哥当了伴读,每个月还能赚银子呢。”
阿满越听越懵,大眼睛里不继续涌泪了,关心地问:“赚多少?”
苏锦朝女儿伸出两根手指:“二两银子,哥哥差事当得好,可能还有赏钱拿。”
阿满眼睛亮了,急着道:“我也去!”
苏锦忍住揍女儿小pì.股的冲动,解释道:“人家不要女孩子,只有哥哥才行。”
阿满嘟嘴。
苏锦捏女儿的小嘴儿:“你也不想陪娘了?”
“想!”阿满终于记起当伴读就不能回家的事,连忙紧紧抱住娘亲。
苏锦搂着女儿,轻轻叹了口气,她的阿彻啊,这辈子究竟是什么命?儿子小都亲娘,等将来儿子年长了,回想yòu时受到的嘲讽,或是在世子身边受了什么委屈,儿子会不会怨恨她这个生下他的娘?
以后的事,苏锦真是一点底都没有。
晌午之前,阿彻被王府的下人送回来了。
苏锦急忙拉着儿子打听。
阿彻一一回答。刚刚王妃让人给阿彻量了尺寸,要给他做衣裳,教导世子读书的王先生检查了阿彻的功课,阿彻还去看了他日后居住的房间。临走之前,辽王妃又把他与世子周元昉叫到一块儿,分别嘱咐了一番,要两人互帮互助。
这些都是当着阿满的面说的,吃完饭阿满去睡午觉了,苏锦才单独问儿子:“阿彻跟娘说实话,你为何想去当伴读?”
阿彻看着她,道:“在世子身边,我能学到更多。”
学得多才会更有本事,有本事了,才能保护好娘亲妹妹,才能为百姓做更多好事。
男娃仰着头,认真而坚定地道。
苏锦却在儿子尚带稚气的脸上,看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锦娘,娶了她,我的仕途会容易很多。”
多,多,多,她这个儿子,终究还是继承了姓沈的血,小小年纪就知道为长远谋划了。
苏锦无法形容心头的滋味儿,儿子跟姓沈的一样聪明,她应该不用再担心儿子在外面吃亏,冯实、萧震那样的傻蛋才需要她cào心,可,苏锦怕若干年后,儿子完完全全变成了姓沈的,聪明过了头。
“娘,你不高兴?”注意到母亲沉重的脸sè,阿彻紧张问。
苏锦心思一转,低声问儿子:“娘高兴如何,不高兴又如何?”
阿彻想了想,望着母亲道:“娘高兴,我会努力做得更好,娘不高兴,只要娘说的有道理,我马上去向王爷请罪,不再当世子伴读。”
儿子这么看重她的喜怒哀乐,苏锦忍不住湿了眼眶,搂住儿子,咬牙切齿地道:“当年你那死鬼亲爹离开我前,说了一句类似的话,称娶了官家小姐,他仕途会容易很多,一点都不在乎我有多难过。”
阿彻最恨那个素未谋面的抛弃娘亲的爹,闻言又怒又急:“娘,我不去了!你别难受!我……”
苏锦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先亲了一口男娃,才笑着道:“傻儿子,王爷看得起咱们,那是好事,我只是被他那句要你拼命保护世子的话吓到了,担心你遇险,所以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至于你那死鬼爹,他不在乎我,阿彻在乎我啊,只要你向娘保证,以后除非迫不得已,绝不像他一样背信弃义,娘就放心啦。”
阿彻立即道:“儿子不是那种人,如果我不听娘的话,就……”
苏锦再次捂住儿子嘴,嗔怪地摇摇头。
不用儿子发誓,苏锦已经确定,儿子与姓沈的死鬼一样聪明,但儿子比死鬼正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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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王府,红日西沉,眼看萧震就要下值了,辽王将他叫到了书房。
萧震是个沉默寡言的脾气,无论跟谁在一起,基本都是别人找话题,如果对方是他的上级官员,那便成了人家问什么他说什么,不问,除非该萧震禀明军务,他便一字不说,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他都不沾边。
辽王已经习惯了,就伴读一事向萧震打听阿彻的事情。
萧震一五一十地回答,绝无夸大之词。
辽王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道:“我听有人议论,说阿彻生父另有其人,这是谣言,还是?”
萧震皱眉,看眼辽王,他沉声道:“苏氏出阁前所遇非人,那人占了便宜,毁婚离开,苏氏无奈,对冯实袒露事情,冯实倾慕她许久,并不介意,娶苏氏过门,并视阿彻为亲生骨肉。王爷,此事关乎冯实一家的名声,您问属下,属下不敢隐瞒,还望王爷别再对他人提起。”
辽王很满意萧震的坦诚,叹道:“冯实淳朴有担当,是条值得敬佩的好汉,你放心,本王绝不外传,不过,阿彻做了世子伴读,本王想多了解他几分,他的生父,冯实可曾对你提起?”
萧震摇头:“此事只有苏氏一人知晓,那等小人,她必不想再提,属下也不好刺探。王爷大可放心,苏氏来北地前从未离开过扬州,阿彻生父肯定也是扬州百姓,最多品行不端,应该威胁不到阿彻与世子的安危。”
他猜,辽王是担心阿彻生父是外族人。
辽王没想那么多,怎么可能有那么凑巧的事?他就是,习惯事事都尽在掌握。
既然萧震不清楚,辽王的询问也就结束于此,说到底,这只是件小事。
两日后,阿彻正式入住王府。
阿彻的离开,对萧震没有太大影响,反正以前他也只是早起、傍晚见会儿阿彻,现在阿彻在王府接受更好的学问、武艺指点,萧震还挺欣慰的。
傍晚回府,萧震绕过影壁,意外地看到苏锦牵着阿满站在廊檐下,而不是阿满自己来接他。
萧震照旧回避与苏锦对视,奇怪道:“弟妹有事?”
苏锦迫不及待地问他:“大人去王府,有见到阿彻吗?”
儿子第一晚住外面,苏锦不放心啊,那个周元昉,一看就像喜欢欺负人的,苏锦怕儿子挨打。
萧震还真没见到阿彻,粗枝大叶的男人,压根就没想到这茬。
这下好了,苏锦憋了一肚子的打听都不用说了!
她幽怨地看着他,谁让萧震是她目前打听儿子情况的唯一途径?
小妇人轻咬红chún,无意流露的娇嗔妩媚,比蓄意勾搭还让人骨软筋酥。
萧震不由地垂下眼帘,结巴道:“我,我明日找机会,替弟妹打听打听。”
苏锦登时转嗔为喜,甜丝丝地朝他笑:“那就有劳大人了,今天迟了,明晚我给大人烧肘子!”





锦衣香闺 35.035
周元昉身边有两个跟班, 十四岁的曹禄是个公公,负责贴身伺候周元昉的饮食起居, 十六岁的赵世忠自yòu习武功夫了得, 乃周元昉的随行侍卫,无论周元昉去哪儿, 这两人都守在左右,也是周元昉最信任的人。
阿彻是新来的, 周元昉存心要捉弄捉弄他,故意吩咐下去, 让服侍阿彻的丫鬟端冷水给他洗脸。
九月初的北地, 晨风冷飕飕, 周元昉早就用热水洗漱了。
结果周元昉用早饭时, 小太监来传话,称阿彻平平静静地接受了,问都没问丫鬟。
周元昉想看阿彻生气,阿彻毫无反应, 周元昉就越发要激他。
过了会儿,阿彻来上房等他一起去读书的清风堂,周元昉半句话都没与他说。进了清风堂, 周元昉先走到他的座位上,然后拍拍左边的空位,一脸严肃地对阿彻道:“你坐我身边。”
阿彻恭敬道:“谢世子赐坐。”
说完, 阿彻将他的读书器具放到桌面上, 撩起衣袍后摆, 面朝前方屈膝。
周元昉迅速又悄悄地拖走了阿彻的椅子。
阿彻并不知情,但就在身体坐空差点跌下去的瞬间,阿彻双腿猛地用力,扎了一个结实的马步,然后再从容不迫地站直。他看向右侧,对上周元昉意外惊讶的眼神,阿彻并不生气,退后两步,他单膝朝周元昉跪了下去,正sè道:“请问世子,是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所以世子要用这种方式责罚于我?”
他这一跪,煞有介事的,周元昉突然有些无措。
周元昉不是很高兴身边多个人,但他知道,阿彻是萧统领的义子,是父王为他挑选的伴读,论身份地位,阿彻比曹禄、赵世忠都高,不是那种他可以随随便便责罚的下人。母亲都说了,如果他犯错,阿彻可以直言提醒劝阻,哪怕不合礼数,事后也不必承受责罚。
他只想逗一逗阿彻,没把阿彻当卑微的下人看待,也不想要阿彻动辄就下跪。
教书的王先生就在讲席前坐着,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周元昉沉默了片刻,冷声道:“你没做错,我只想试试你的腿上功夫,起来吧。”
阿彻接受了这个解释,站直身体。
两个孩子并肩坐到了第一排。
王先生开始授课,那日他已经检查过,阿彻比世子启蒙晚,虽然落后一些,但阿彻聪慧,这种程度的都能跟上。
经过此事,周元昉也算清楚了阿彻的脾气,刻板守礼,既有本事不出丑,又不会愤怒想告状,就像父王、母亲身边的老太监老嬷嬷一样无趣,因此,周元昉干脆不再出手,迅速接受了父王安排的新伴读。
王先生将这件事告知了辽王,顺便拍了个小马pì,称辽王慧眼识珠,由小见大,阿彻绝非庸才。
辽王很满意,见到萧震,随口夸了句。
萧震记在心里,傍晚回府,苏锦再找他打听,他可算有话说了。
阿满就坐在干爹怀里,听得很认真,就是听不懂,聪明地望着娘亲,小丫头会看脸sè了!
苏锦在琢磨儿子的举动,思索片刻,懂了。儿子确实聪明啊,周元昉那样yīn晴不定的小霸王,与他对着干,周元昉只会更变本加厉地欺负人,一昧的忍气吞声,又会被周元昉以及他身边伺候的人瞧不起,儿子故意把一桩玩闹弄得那么正式,像大人一样处理,周元昉但凡懂点事,都不会再搞小孩子的顽劣把戏。
戏文上说了,这叫以礼退兵。
苏锦骄傲地笑了,凤眼望向门外,仿佛能看到王府里的儿子一样。
萧震看得发呆,忽然觉得小妇人此时的笑容,与辽王提及阿彻下跪时的笑有些神似,都,睿智地像个世外高人。睿智的辽王更英武,睿智的苏锦……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发亮,已经不是单单一个“美”字足以形容。
萧震读书不多,他无法描绘苏锦此刻的神态,他只知道,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娘,哥哥得赏钱了吗?”阿满瞅了娘亲半天,觉得娘亲的笑与娘亲数钱时的笑很像,然后刚刚干爹说王爷夸哥哥了,那天娘亲则说哥哥干得好,就会拿赏钱,小丫头就这么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块儿。
苏锦愣了愣才理解女儿的意思,顿时笑了起来,凤眼弯弯。
这个笑,就是萧震熟悉的了,每次阿满耍宝,她都这样笑,温柔又娇美。
但萧震没有多看,在苏锦察觉前就垂下了眼帘。
儿子安好,苏锦放心了,一放心,就又有闲情与萧震亲近。
“大人先哄阿满,我去厨房看看,肘子快炖好了。”苏锦笑着离座道。
萧震颔首。
苏锦在厨房待了片刻,然后与厨房的丫鬟们一起将萧震的晚饭端了过来,她亲自端那道红烧肘子,白瓷盘里垫着嫩绿的白菜叶,大肘子摆在菜叶上,又大又红,油光锃亮的,男人们最爱吃!
阿满也爱吃,对着肘子吸口水。
“阿满陪干爹吃,娘去后院了。”看看刘婶端上来的两个碗,苏锦轻声道。
萧震早出晚归,为了让孩子们与他亲近,也为了萧震可以多点时间稀罕孩子们,苏锦一直都是让阿彻兄妹陪萧震用晚饭,她自己在后院用。
萧震扫眼面前的大肘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下厨cào劳,他却不好留她。
阿满习惯跟干爹、哥哥一起吃晚饭了,今天少了哥哥,阿满想也不想地就叫娘亲:“娘也吃!”
如果苏锦对萧震无意,她绝不会留下,但……
她似乎有些心动,又为难地看看刘婶,然后微微低头,极力掩饰落寞般地道:“不了,娘自己吃就行。”
那明明想与亲人同桌而食又碍于礼数宁可忍受孤独也要qiáng迫自己离开的神情,别说萧震不忍,刘婶看了都难受。刘婶一直都很怜惜年纪轻轻丧夫的苏锦,傍晚苏锦又在厨房忙活半天,只为了亲自做几道菜感激大人帮她打听阿彻的情况,这么一桌好菜都是苏锦做的,自己吃不着算啥事?
“都是一家人,太太就在这边吃吧,人多吃着才香呢,大人你说是不是?”刘婶笑吟吟问萧震。
就算萧震没有动心,他也没傻到在这种情况下否认。
“弟妹做菜辛苦,今晚就一起吃吧。”萧震做主道,让刘婶再去备副碗筷。
刘婶笑着去了,苏锦不好意思地看眼萧震,小声道:“那我就陪大人吃一回。”
娇滴滴的声音,尤其是“陪大人”三个字,说得萧震骨头发麻,他假装没听见,低头摸阿满脑顶的冲天揪。
阿满眼里只有肘子,没听干爹、娘亲在聊什么。
碗筷上齐,下人们都退去了院子里。
苏锦一改之前的拘谨,拿起筷子,熟练地拨开肘子,夹了一块儿大肉递到萧震碗里:“我记得大人爱吃这个,你多吃点,明天当差才有力气。”
萧震受宠若惊,看着碗里的肘子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锦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女儿夹了一小块儿,叮嘱道:“慢点嚼,嚼烂了再咽。”
阿满乖乖地点头,小嘴儿一动一动的。
苏锦看看女儿再看看斜对面的大男人,心满意足地开吃了,吃了几口,苏锦开始跟萧震聊家常:“大人还记得彰城李大人的侄女吧?你不知道,那天王妃请我过去赏菊花,我吓了一跳,还以为王妃也要托我给你保媒呢。”
萧震险些呛酒,缓了缓,对着菜碟道:“王妃要打理整个王府内宅,岂有那份闲暇,弟妹多虑了。”
苏锦笑道:“话虽如此,可咱们在亲事上栽过跟头,我也是害怕了。”
萧震马上自责:“怪我连累弟妹了。”
苏锦没吭声。
萧震忍不住抬起眼帘。
苏锦这才嗔了他一眼,美眸瞪着他道:“动不动就责怪自己,大人是不是没把我当家里人?”
一个貌美的女人,瞪眼睛也是美的,而掺杂了情意的瞪,那不叫瞪,叫打情骂俏,其威力足以让柳下惠心旌摇曳,对同样有情的男人而言,其威力便如陈年的好酒,从骨髓到皮.肉都醉死其中,难以自.拔。
萧震心咚咚地跳,刚饮过酒的喉咙,过了火似的叫嚣,偏偏视线回避地极快,唯恐叫她看穿。
他不接话,苏锦继续说自己的,好奇问道:“不过我也想知道,大人这把年纪,为何迟迟没有娶妻?你可别拿建功立业那套敷衍我,常言道先成家再立业,有了家人,大人在外打拼也更有劲儿,不然你功成名就家财万贯,身边没个一起庆祝的,多寂寞。”
萧震目光微动。
为何迟迟不娶?
二十岁以前,他跟着镖局师父习武,镖局都是男人,他又常年在外走镖,实在没有娶妻的心思,姑母帮他介绍,萧震能躲的躲,躲不了的去看看,回头找个借口便拒绝了。二十岁后,他入伍从军,各地奔波,这几年才在辽东定了下来。
确实可以娶房媳妇了,偏偏,看上了不该看上的。
“弟妹吃饭罢,我不想提这个。”萧震肃容道。
苏锦知道他傻,但萧震冷着脸,是不是真的生气,她没底。
“好好好,是我僭越了,大人别恼。”苏锦怯怯地赔礼道,眼睛探究地瞧着他。
萧震本想解释一下,一抬头对上她波光潋滟的凤眼,便说不出口了,莫名烦躁,他端碗喝酒。
苏锦难以置信,鬼使神差的,她想到了捉弄儿子不成反讨没趣的世子周元昉,面对儿子,周元昉应该就是她现在的感觉吧?
“娘,吃肉。”大人们聊得欢,阿满终于嚼完嘴里的肉了,伸着脖子,盯着盘子继续要。
苏锦只好先伺候女儿,瞥见萧震碗里的早没了,苏锦咬咬chún,壮胆又给萧震夹了一大块儿。
反正已经吃过一块儿,萧震没再扭捏,该吃就吃。
苏锦松了口气,肯吃她的肉,说明萧震的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她不再提那岔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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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在王府好好的,苏锦抓紧时间,绣了一只玉sè的香囊。
这晚萧震回来,苏锦牵着阿满来见他,初八就是阿满生辰了,苏锦问萧震想怎么过。
萧震问干女儿:“阿满想去哪玩吗?”
阿满摇头,认真道:“我想要哥哥。”她好几天没看到哥哥了。
萧震摸摸女娃脑顶,对苏锦道:“明日我去跟王爷说,看看那晚能不能让阿彻回府。”
苏锦忧虑道:“会不会惹王爷不悦?”
萧震道:“只是一晚,不碍事。”
苏锦瞅瞅想念哥哥的女儿,没再反对。
阿满是个坐不住的,在堂屋待一会儿,又跑出去了。
萧震要跟着,苏锦紧随其后,在萧震即将跨出堂屋前,苏锦看着他伟岸的背影,低声道:“大人,这个给你。”
萧震疑惑地转身。
苏锦生得娇小,完全被他的身影笼罩,做什么也不怕被外面的下人瞧见,遂大大方方地抬起手,露出手心的香囊。玉sè的绸缎香囊,上面绣着宝瓶、仙鹤、如意图案,寓意平安如意。低垂着眼,苏锦低低地解释道:“上次去广恩寺,我一共求了四道平安符,回来绣了四个香囊,我们娘仨的都戴上了,这是大人的。”
萧震看着那只她亲手绣的香囊,心头似有一股暖流流过。
单单香囊,他不该收,她应该也不会送,她主要送的,是里面的平安符罢?
就在此刻,苏锦仰头,望着他因为毫无防备躲闪不及的黑眸道:“我这一生怕是都要倚仗大人了,我想大人将来每一次出征都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别叫我,别叫我们娘仨空等。”
中间停顿的时候,苏锦轻轻咬了下chún,视线也羞涩般移开了,娇美的脸颊浮上动人的绯.红。
萧震愣在当场。
苏锦再度抬眼,见他傻傻的,苏锦突然很不自在,她这辈子第一次主动向男人献殷勤,这家伙该不会想拒绝吧?
“大人不想要?”苏锦蹙眉,幽怨地问。
萧震最怕她幽怨,下意识地就将香囊攥到了手心,拿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没碰到她。
苏锦笑了,还想羞一下,萧震径自转身,只留下微不可闻的四个字:“多谢弟妹。”
苏锦立即笑不出来了,恼火地瞪着他背影。
弟妹弟妹,谁是他弟妹?冯实活着时也没管他叫过哥,偏他自来熟喊得亲!
是夜,苏锦、阿满都睡着了,前院上房,萧震合衣躺在床上,就着一盏昏黄油灯,呆呆地转动手里的香囊。jīng致的小香囊,只占了他手心那块儿地方,上面的针线,都是她一针一针亲自缝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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