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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香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笑佳人
这次萧震没费功夫瞪她,直接回府了。
苏锦松了口气,然而没过多久,刘婶急慌慌来了,跑到她耳边低语:“大人请你回去呢!”
苏锦纳闷问:“可有说为了何事?”
刘婶心有余悸地摇头,大人没说,但她跟了大人这么久,第一次看见大人如此震怒。
苏锦没辙,只好将摊铺交给伙计,她慢悠悠地往回走。嗯,再着急,也不能慌了肚子里的娃。
萧府,萧震就坐在堂屋等她。
苏锦肚子渐大,有些事情控制不住,都瞄见堂屋里的身影了,可架不住内急,便叫刘婶找个借口过去解释一声,她先回后院解决问题,殊不知她坐在恭桶上舒舒服服放水时,前院萧震的脾气已经达到了顶点,就似高高翘着捻儿的炮竹,一点就着。
“大人匆匆归来,莫非出了什么事?”姗姗来迟的小妇人跨进堂屋,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萧震qiáng忍满腔火气,沉声道:“弟妹有孕在身不宜cào劳,生意还是交给伙计罢,你别再去了。”
苏锦一点就透,摸摸肚子,总算明白萧震为何瞪她了。
萧震担心这个孩子也是好意,苏锦就不介意那记冷冷的眼刀了,笑道:“大人放心,我有分寸的,其实我前几天都去了,大多时候都是坐着,坐累了才起来走动走动,今儿个赶巧,大人两次经过我都在摊前帮忙,这才叫您误会了。”
无论这话是真是假,萧震都不接受,目光再次严厉起来:“街上人多眼杂,随时可能发生打架斗殴殃及无辜,弟妹行动不便,还是少出门为妙,如果弟妹觉得家中枯闷无趣,城里有说书唱戏的,我可以请过来叫他们为弟妹解闷。”
这话就很不客气了,更何况他脸sè还那么臭。
苏锦从小打架都不肯吃亏,换个人敢这么训斥她,苏锦定要加倍地训回去,但,萧震是官。
苏锦默默地吸气运气,再三告诉自己,萧大人只是性情耿直,没有恶意,不能生气。
平静下来,苏锦摆低姿态,低头解释道:“大人,我出门不是为了解闷,阿贵跟吉祥笨手笨脚,不懂做生意,最近铺子进账一天比一天少,我过去盯着点,包子卖的就快了。”
萧震闻言,从上到下扫她一眼,不难猜到为何苏锦去了,生意便好的原因。
萧震出身穷苦,深知穷苦百姓家的媳妇为了生计,难免要抛头露面,因此苏锦以前摆摊卖包子,萧震能接受,但现在,他先给了苏锦两百两银子,也承诺过每月会给苏锦母子二两例钱,苏锦没有必要再去靠姿sè拉拢生意。
“孩子要紧,弟妹安心养胎,摊子少赚的包子钱,你算一算,我每个月补给你。”盯着小妇人过于平静的脸,萧震不容拒绝地道。
苏锦自认很讲道理,萧震怕她累,她解释了自己并不累,萧震以为她怕闷,她就解释自己出门是为了赚钱,本以为没事了,萧震居然……
苏锦的火气也上来了,但她没有萧震那么直接,抬头时,给了萧震一个看起来十分真心的笑脸,不好意思地婉拒道:“大人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我万万不能再收大人的银子,而且自己赚的钱花起来才踏实,反正不累,我还是去摆摊吧,大人放心,我生过一次了,懂得分寸的。”
萧震不吃她这套,索性下令道:“冯兄只这一个骨肉,我不容它有半分闪失,孩子出生前,不许你出门半步。”
苏锦脸sè大变,谁都看得出阿彻不像冯实,谁都会猜测,但没有人敢保证阿彻真就不是冯实的孩子,萧震竟然如此肯定地说出“冯兄只这一个骨肉”,难道傻男人生前都告诉萧震了?
她惊疑地看着萧震。
萧震犹未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想再浪费chún舌,肃容离去。





锦衣香闺 15.015
苏锦有点xiōng疼,被萧震气得,这人凭什么不许她出门赚钱?她不赚钱,哪来的银子花?别说她手头只有二十多两真正属于她的家底,就算她有座金山,她也照样要赚钱,摆摊做生意她快活,与钱多钱少没关系。
萧震不屑多费chún舌,苏锦也懒得与他计较,睡了一觉,第二天吃完早饭,苏锦照旧领着如意往外走。萧府门外立着两个侍卫,都是千户府那批老人,经常吃苏锦的大肉包子,与苏锦、阿彻都十分和善。
但今日,两个侍卫拦在了苏锦面前。
苏锦挑眉。
两个侍卫一个长脸,不善言辞面相严肃,另一个圆脸的侍卫很爱笑,油腔滑tiáo的。
“嫂子,您看您怀着身子,大人也是怕您做生意辛苦,您就听大人的,在家歇着吧?”圆脸侍卫微微弯着腰,赔笑道。瞧瞧,小伙子多会说话,硬是把萧震对苏锦的禁足令说成了花儿,仿佛萧震下令时也是一副关怀备至的笑脸。
苏锦信了才怪,瞪着他道:“这事与你们无关,痛快点让开,明早还有包子吃。”
圆脸侍卫苦了脸,央求地道:“嫂子,我今儿个真让开了,往后您就再也看不着我了,大人对我们素来说一不二,您别为难我们行吗?”一边是包子,一边是大人的板子,侍卫们更怕打啊。
苏锦还有三个月才生呢,今日若让步,岂不是接下来的三个月都不能出门?
瞅瞅两个侍卫,苏锦突然捂住肚子,扶着如意哎呦起来:“哎,我肚子疼……”
俩侍卫吓死了,急忙问她怎么回事,要不要请郎中。
苏锦摇头,手还搭着肚子,脸上的痛苦却不见了,丹凤眼威风凛凛地瞅着二人:“你们不让我走,我就生气,我一生气肚子就疼,万一出了事,我看你们怎么向大人交待。”
侍卫们立即懂了,小娘子这是威胁他们呢!
圆脸侍卫机灵,弯腰给苏锦作揖:“嫂子,好嫂子,您就别折腾我们了,求您回屋歇着吧!”
苏锦就不歇,昂首往前走。
长脸冷侍卫刚要拦,苏锦便使劲儿朝他一挺xiōng:“来啊来啦,我看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二十岁的小妇人,本来就腰细xiōng鼓,怀孕后长得更厉害了,这么一颠一颤的,直晃得长脸侍卫满脸通红,顿时退兵四五步。
吓退了一个,苏锦再看圆脸的。
圆脸侍卫耷拉着脑袋,不敢乱瞅。
苏锦哼了哼,撑开伞,遛弯似的出发了。
两个侍卫互视一眼,无可奈何,只能派人去军营通知萧大人。
萧震没想到苏锦一个小妇人居然连他的侍卫都不放在眼里,当时脸就黑了,奈何他军务在身,不可能天天因为这事提前回去。
黄昏时分,萧震骑马回府,换下汗淋淋的官服,稍稍休息片刻,便让人去后院请苏锦。
苏锦晌午睡了一个好觉,这会儿在听阿彻背《三字经》,秀气漂亮的男娃一本正经地摇头晃脑,声音朗朗,苏锦看着儿子,就好像看到了儿子高中状元的那幕似的。
“嫂子,大人请您过去一趟。”春桃战战兢兢地来传话。
阿彻停止背书,桃花眼疑惑地看向娘亲,总觉得娘亲与萧大人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苏锦往炕头一歪,吸着气使唤儿子:“阿彻啊,娘这边腿好像抽筋了,你快给娘揉揉。”
阿彻信以为真,立即跪过去,轻轻地替娘亲捏腿。
苏锦爱莫能助地对春桃道:“你去回大人,如实相告就行,倘若大人有要事,你帮我捎话吧。”
十三岁的春桃单纯质朴,与阿彻一样都没看出苏锦是装的,所以到了萧震面前,她神sè正常,萧震听说苏锦腿抽筋了,抽完筋或许还要不舒服一阵,怕影响她腹中的孩子,便打发了春桃,只等明早见了再谈。
苏锦不想跟他谈,早上故意躺在被窝装睡,萧震要去军营,等不起,不得不出发了。
他前脚才走,后脚苏锦就起来了,洗脸吃饭,神清气爽地去了包子摊。到了傍晚,听到熟悉的马蹄声,知道萧震回来了,苏锦立即吩咐春桃备水,她要沐浴。等萧震简单擦拭一番身体,苏锦才刚刚脱了衣裳。
“大人,嫂子在沐浴。”春桃继续如实回禀。
女人头发长,沐浴完打理费时间,萧震今日与苏锦谈话的计划再次泡汤。
如此几天,萧震再傻,也回过味儿来了,小妇人在跟他耍心计!
一口气梗在xiōng头,萧震一晚没睡!
以前苏锦与冯实过日子,萧震身为外人,虽然觉得苏锦某些言行均与妇道相悖,但冯实甘之如饴,他没资格搀和。如今冯实去了,苏锦是阿彻的母亲,他是阿彻的义父,萧震是真心把苏锦当成他有照顾之责的弟妹看待,而他身为一家之长,苏锦公然与他对着干,成何体统?
萧震很生气,如果苏锦是他媳妇,他非得严厉的教训她一顿不可,但,弟妹就不行了,只要苏锦躲在后宅,他一个大男人为了避嫌,就不能过去!毕竟就算是亲大伯子,也没有去弟妹屋里的道理。
见不到面是一难,见了面苏锦不听劝,他也不能动手,又是一难!
人在军营,萧震的心却不在这边,必须想个办法治住这妇人!
苏锦有孕动不得,那就……
萧震笑了,真叫他想到一个办法。
傍晚回府,萧震派春桃去请阿彻。
“阿彻?”春桃愣了愣,以前不都是请苏锦吗?
萧震颔首。
春桃稀里糊涂去了后院,苏锦早就想好今日用什么借口了,未料萧震叫的是她儿子。
阿彻不想喊萧震义父,但他知道萧震是好人,乖乖地跳下地穿鞋。
苏锦动了动嘴,忍住了,她也好奇萧震要与儿子说什么。
阿彻去了前院。
萧震问他:“以后,你想读书考功名,还是想学武立战功?”
阿彻才六岁啊,男娃并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但他知道他的生父是个坏书生,养父是个好武夫。
“我想学武。”阿彻很快做了选择。
萧震喜武,自然满意阿彻的回答,招招手,叫阿彻来他身边。
阿彻敬畏他,略显紧张地走了过去。
萧震扶着男娃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据我所知,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四五岁就会离开母亲,搬到前院单独住,所以男孩大了能够自qiáng自立,只有女孩才会一直留在母亲身边,跟着母亲学针线规矩。阿彻六岁了,晚上再与你娘同睡,多有不妥,我想安排你到前院厢房住,你觉得如何?”
阿彻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明显浮上了不舍。
萧震叹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qiáng你。”
阿彻立志要当男子汉保护娘亲的,他想像别人家的儿子一样有出息,不想当黏着娘亲的姑娘。
“我愿意。”握住小拳头,阿彻坚定地道。
“好,那你去知会你娘一声,她也同意的话,明早你便搬过来。”萧震鼓励地拍了拍男娃。
要开始学功夫了,阿彻很兴奋,蹬蹬蹬跑去找娘亲。
苏锦看着自己比女孩还漂亮的儿子,半晌没有吭声。
“娘,你不高兴了?”阿彻担心地爬到炕上,跪在娘亲身边问。
苏锦摇摇头,摸摸儿子脑袋,她目光复杂地问:“阿彻跟娘说实话,你喜欢读书还是练功夫?”
阿彻抿抿嘴,道:“我想当将军。”
苏锦还是摇头,qiángtiáo道:“娘问你喜欢做哪个。”喜欢的,与想要的,未必一样。
阿彻望着娘亲,慢慢地低下了头,他喜欢读书。
苏锦心疼地搂住儿子,柔声道:“书生有好人也有坏人,将军有保家卫国的忠臣,也有贪生怕死的窝囊废,阿彻不能因为娘遇到个坏书生,就看天下所有书生不顺眼。而且啊,你喜欢读书,因为喜欢,所以能做好学问,将来做文官施展抱负有出息,学武的话,你未必是那块儿料,万一功夫不行,到了战场也是被敌人打的命,到最后一事无成。”
将军哪是那么好当的,多少人都有去无回,无论出于阿彻的资质考虑还是为母之心,苏锦都希望儿子读书,走科举之路。
阿彻眨眨眼睛,想到了齐知县。
他想当断案的官,当为民做主的官。
苏锦笑,解释道:“知县是文官,得读书才行。”
阿彻懂了,看看窗外,男娃皱起眉头,不安道:“可我答应大人,要跟他习武。”
苏锦还是笑:“娘去跟大人说。”
一刻钟后,苏锦主动求见萧震。
萧震料定她会来闹,脸sè严峻地来堂屋见客。
苏锦规规矩矩地朝他行礼,垂眸道:“大人考虑周全,阿彻确实到了单独住的年纪,民妇见识浅薄,一直疏忽了这点,劳大人费心了。”
苏锦的言行,完全出乎了萧震的预料。
短暂的错愕后,萧震咳了咳,落座道:“我是阿彻义父,教养他乃分内事,弟妹无需多礼。”
苏锦道谢。
萧震请她坐。
苏锦没坐,抬起眼帘,从容地直视他道:“大人,阿彻生父是个书生,当年他有负于我,阿彻知晓后,便对书生有了抵触之心,但阿彻天资聪颖,好读书,刚刚我问他究竟喜欢读书还是习武,他说,他喜欢读书。”
她明晃晃提及阿彻生父,萧震还当冯实把当日两个男人的对话告诉苏锦了,故现在听了,也没多想,肃容回道:“小孩子懂什么?今日阿彻喜欢读书,明日或许就会喜欢练武,我自会教导他,弟妹安心卖包子罢。”
苏锦心中冷笑,这男人,真以为她会用儿子的前程与他斗气吗?
小手放到肚子上,苏锦淡然道:“只要大人答应我两件事,老二出生之前,我不会再去摆摊。”
视线自她小腹扫过,萧震扬眉道:“弟妹且说。”
“第一,请大人许诺,孩子平安出生后,不再限制我出门做生意。”
这个,萧震不太情愿,看着地面道:“女人抛头露面,终究不妥。”
苏锦嗤了一声,讽刺道:“若不是可以抛头露面挣钱,我早被家人卖进窑子了。”
萧震沉默,苏锦的家世,冯实对他说过。
苏锦继续说第二桩:“大人传授阿彻武艺,我感激不尽,只是阿彻去学堂读书后,应以学业为主,大人不能qiáng迫他只习武。”
这两样,是苏锦的底线,如果萧震不同意,苏锦马上带阿彻离开,免得日后两人争吵不休。
萧震从小妇人冷静的眼中,读懂了她的意思。
“好。”




锦衣香闺 17.017
十月初八,阿满满月。
萧震为义女庆祝,请了不少宾客,上至正三品的彰城卫指挥使李雍李大人,下至军营里与萧震亲近的小兵,他都请了。男客们也带了家里的女眷来,萧震粗枝大叶没留意都来了哪些女客,刚出月子的苏锦坐在热乎乎的炕头,看着围在炕沿前争先恐后夸赞女儿的女眷们,她敏感地发现,这些女人里,最有身份的,便是齐知县的夫人,正七品官的官太太。
哪怕是百户的妻子也比她有身份,苏锦很清楚,这些太太都是看在萧震的面子来的,苏锦疑惑的是,同样是给萧震面子,为何知县夫人来了,官阶低于萧震的几位千户、两位与萧震交情不错的同品阶指挥佥事的妻子们,没来?
来不来苏锦都没有任何不满或不快,她就是存了这么个疑惑。
满月酒喝完了,宾客们陆续离开,唯独知县夫人笑眯眯地抱着阿满逗弄,留到了最后。
苏锦猜测,知县夫人大概有话对她说。
待所有女客都离去,知县夫人果然坐到了苏锦身边,认真地端详苏锦。
苏锦还在孝中,穿了一身素sè衣裳,乌压压的发髻用跟木簪定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首饰,可小妇人肤白莹润,细腻如美玉,比二八少女看着还水灵鲜嫩,一张天生艳红饱满的嘴chún,比旁人抹了chún脂还诱人。
“都说扬州出美人,见了太太,我才是真正明白了这话。”知县太太羡慕地看着苏锦道,而她最羡慕的,就是苏锦这一身细皮嫩肉,仿佛一掐就能出水儿,北地也有美人,但肌肤绝对没有苏锦这么细嫩。
苏锦忙道:“夫人还是叫我锦娘吧,我一个摆摊做生意的粗鄙妇人,承蒙大人关照母子三人才有了容身之处,哪是什么太太啊,夫人真是折煞我了。”
知县夫人笑着摇摇头,轻声问苏锦:“大人已经认了阿彻兄妹为义子义女,您觉得,大人今生,还会与你们娘仨分家吗?”
苏锦怔了怔,随即陷入了沉思。
去年冯实新丧,她怀着身孕没了丈夫,正是伤心无措的时候,手里只有几两碎银,只有阿贵一个伙计,若离开萧府,日子必定艰难,当时萧震提议认两个孩子为义子,对苏锦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所以她欣然答应,感激涕零。
后来朝廷发了抚恤金,苏锦手里有闲钱了,因为怀孕做生意的事与萧震争执时,苏锦真想过带着阿彻搬出萧府,可义父义子的名义已定,彰城人人皆知,她为了那么一点小事与萧震闹僵,传出去不好看。
也就是说,为了不让外人瞎猜忌她犯了什么错被萧震驱逐出府,或为了不让外人诬陷萧震升官发财后忘了当初的承诺无情无义赶走好兄弟托付给他的孤儿寡母,将来除非必须离开,她们娘仨真就得一直跟着萧震过了。
留在萧震家中,好处是有人撑腰,娘仨轻易不会被人欺负,坏处是,寄人篱下,有时候难免会束手束脚不如单住自在,然后,哪天萧震娶了媳妇,正经的官太太未必待见她们娘仨,巴不得赶走她们呢。
但以萧震的脾气,八成是不会让她们搬出去的,不是为了名声,而是萧震本身重情重义。
“肯定不会分的。”知县夫人非常肯定地道。
苏锦只好赔笑,感慨道:“大人重情重义,能得大人庇佑,是我们娘仨的福气。”
知县夫人点头道:“所以啊,以后您就是正经的官家太太,大人喊您弟妹,将来大人娶了妻子,您也是名正言顺的萧府二太太,阿彻是萧家的少爷,阿满是萧家的小姐。”
苏锦连连谦虚。
知县夫人低头,轻轻点了点阿满的脸蛋,再看苏锦时,她神sè郑重,低声道:“太太,我们家那位是穷书生,好不容易才捞了个知县当当,他有心为民办事,奈何官场复杂,他一人不敢与众人斗,有时候明知道是非对错,却不得已做了些违背良心的事。与大人结交后,我们家那位敬佩大人一身正气,从此也不怕事了,百姓们越来越喜欢他,他高兴,我也感激大人。我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了大人什么,想了想,有些话想提醒您一声。您若是觉得有道理,我这趟就没白来,您若是觉得没道理,那我先赔罪了,您只当我没说,千万别生气。”
苏锦虚心道:“夫人才是客气,您尽管说,我正愁身边没个亲近人呢。”
知县夫人又往她身边靠了靠,细声细语地问:“您可知今日阿满满月,为何那些更有身份的女客们没来?”
苏锦摇头,期待地看着她。
知县夫人瞅瞅她,叹道:“我知道你做生意不容易,我很理解你,只是啊,官家太太、名门大户们都重名声,虽说你堂堂正正地做生意,但你这容貌,太出挑了,那些妇人们最喜胡言乱语编排人,所谓三人成虎,不熟悉你的夫人太太们,自然就信了,因此……”
苏锦懂了,官太太嫌她风声不好,怕与她近了丢面子?
苏锦我行我素惯了,下意识就想替自己反驳,她是靠姿sè多赚了些生意,但她没偷没抢也没有主动勾搭人,是那些男人管不住眼睛,主动凑过来买包子的。
知县夫人就知道她会这么想,及时道:“您以前是普通百姓,不用计较这些,可现在您是官家太太了,萧大人武艺高超屡立战功,往后还会升的更高,甚至封侯拜将,届时大人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您是愿意顶着别人的嫌弃继续抛头露面卖包子,还是雇个掌柜伙计开铺子,您一边坐在后宅收钱,一边在官夫人圈子里如鱼得水?且,您现在不是一个人了,阿彻以后读书考功名,阿满要出嫁,您得提前为儿女们做长远打算,不可再把自己当成市井妇人。”
苏锦心中大震。
她想起了自己出门时,那些妇人们恶毒的指点谩骂,鄙夷唾弃。
苏锦不怕不在乎,是因为她从小就被亲人们打骂,因为她习惯了,可她的儿子不该因为她的率性被学堂里的师生耻笑,还有她刚出生的漂亮女儿,注定要做官家小姐的。一想到有一天女儿出门,会因为她抛头露面摆摊被连累被谩骂,苏锦脸就白了。
她可以继续做生意,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招摇。
“夫人这番话,我将受益一生,请夫人受我一拜。”苏锦立即由坐改成跪,要向知县夫人磕头。
“使不得使不得!”知县夫人急忙放下阿满,赶紧拦住苏锦,由衷道:“咱们都是苦命人,达官贵人看不起咱们,咱们之间互相怜惜吧。”
苏锦越看知县夫人越投缘,索性认了姐妹。
知县夫人耽误很久了,怕前面齐知县等久不耐,定好改日再来探望,先行告辞。
苏锦送她出了堂屋,回到房间,抱起小小的阿满,苏锦目光深远起来。
.
虽然出了月子,苏锦却没有再亲自去摆摊。
身子彻底恢复了,这日萧震回府,苏锦抱着女儿去求见。
听到近卫陈敬的通传,萧震恍惚了下,他与苏锦,三四个月没见了吧?之前她都在后院养胎、坐月子,安分的很,莫非做完月子了,她又想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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