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悠言看到冰箱里的东西,登时便有些怔忡,肉菜的种类、连分量,都像她以前常备的。
秋葵小黄瓜、一盆小豆苗,番茄会买三四个……有些坏掉了,有些还新鲜,一一看过去,她有些害怕,脱口便道:“这么巧?”
“不巧,我一直都这么买。”他淡淡道。
本还想与他抬杠,悠言一下住了嘴,竟不敢再说下去。
顾夜白看了她一眼,也没再问她要挑哪些,选了几样,便到流理台上洗弄起来。
悠言蜷腿坐着,头靠到膝盖上,侧首看着这人的背影。高大、挺拔而安静,正为她做着料理。
也许是一点清汤,也许是一些凉拌,但总归是她爱吃的。
二人在一起的那些时间里,多是她做他吃,实际上,他的手艺比她要好太多。
如果不是那一回病了,也不知道。
想到旧事情,她终于忍不住,自桌上跳落,跑到他背后,只想伸手把他抱住。
她只想狠抽自己一记耳光!在快碰到他的衬衣时,她忽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连忙缩爪。
这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那般锐利,白皙的手却停下了动作。
“怎么?”
“你……给我做点枸杞粥,好么。”她连忙搪塞掩饰。
但话出口,又是懊恼。
那小粥,是他第一次为她做的食物,病中的她。
“好。”他却已不犹豫答道。
路从今夜白 第八十六话 欢喜(3)第八十七话 (4)
她暗骂自己一句,忙不迭走开,他突地转身,手用力一扯,已把她锁进怀中。下巴搁在她发上,他阖上眼睛。
“你放手,你要再这样,我……”她着急地道。
他打断,声音极轻,“问你一件事,如果答对,我就撤手。”
“你说。”她恨恨地道,毕竟,她从不认为,她的武力反抗会比较有用。
“我上一回做这个是什么时候?”
“我发高烧,你把我带回自己寝室照顾,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做的食物。”
她说着突然噤声,鼻头一阵涩意,好生压抑,才没将情绪泄露出来。
他唇角微弯,吻随之落到她头顶。
悠言这下没挣动,他的吻是轻的,手却似铁钢。
所有东西都将被时间蚀去,就像岸边岩礁,潮涨潮退,终会把棱角都磨平。可是,和他一起的回忆,她没分给时间半点。遥似记忆,仿如昨日。
“小骗子。”他收紧手臂,声线低哑。
“我骗你什么了。”她心惊胆战,却故作镇定。
到现在,也吝惜一句真心?
“你会画画。”顾夜白眸色一暗,淡淡笑了。
是了,那个家,藏着她对他的秘密,还有,她会画画的秘密,她顿时意会过来。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画,他早在这之前便已发现。
“言,其实你很聪明。”他把她微微拉开距离,利眸如电,望进她眼里。
这话把她嘲得无言以对。她心头刀剜似,血肉横飞。
“你其实会认路,也许还会许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他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眼里透着恰到好处的嘲弄。
悠言唇角微微抖动,终还是词穷。
“你做好叫我,我在这里只会防碍你发挥。”
话音一落,几乎是逃也似的,她推了他把,冲了出去。
顾夜白听到啪的一声。
忍住嘴角的抽搐,他终究没再为难她,打开冰箱,取了个鸡蛋出来,煮熟了正好可以给她用完再吃。
慢火熬着小粥。
他一直没有出去。慵懒地靠在桌上,看蓝色火苗簇动。
方才是故意。
他们之间,隔了堵墙。
只是,她不说,他竟也不愿胁迫太过。遇上她,他真是疯了。
也罢,他便用自己的方法查。他确定,他要她,这就够了。
电话响了,他瞥了眼,林子晏带人到了。快步走出去。
林子晏那张笑嘻嘻的脸立时出现在门口,同来的还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是中年男人,儒雅而精英,其他两人相对年轻。
无须介绍,悠言已猜到对方身份。那对男女手上还拎了一堆家生。甚至连点滴架也给拎来了。
“怎样?”诊断完后,顾夜白问。
她先前的片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被顾夜白和林子晏弄来了,大夫说道:“从骨头目前接驳情况来看,还好,但具体还要再观察两天看看,一旦发现任何不对,我会重新接驳,我会每天过来查看,给路小姐开药打针。用最好的药。一定尽力让路小姐恢复原状。”
“有劳了。”
听到打碎重驳,悠言不自觉颤了一下,顾夜白和医生说着话,却仍敏锐地立刻伸手揽住她。
他身上的力量仿佛随之传来,让她畏惧渐消。
“我也会随时观察,和您交换意见。”
“对,我们随时交流。”
“一定,非常感谢。”
医生给开了点滴,又观察了好一阵没有敏感状况才告辞离开。顾夜白掏出一张门卡递过去,悠言这一晚折腾,已然有些支撑不住,窝在沙发上,看大夫交代那男助理,好像是顾夜白附近另一套房子的钥匙,让他就近住下,以防突发情况,随时叫人。
悠言觉得顾夜白有些小题大做,但她已没有力气反驳,迷迷糊糊间只见林子晏扮了个鬼脸,冲她无声说再见。
顾夜白折回当口,悠言已在沙发上睡熟。
他把客厅的灯都关了,只留了一盏,把灯光调到最低。
她长长的睫毛随之投下颤动的阴影。小嘴微张,呼吸细细,像个小孩。
“也许只有这一刻,你才真实点吧?”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轻声说道。
长指抚过她的眉,慢慢落到她唇上,那柔软的触感,他慢慢俯身。
搁落在她身侧的手机响了。
怕把她惊醒,他迅速拿起,来电显示是老板?
没有犹豫,按了接听,高大的身子也随之踱出阳台。
路从今夜白 第八十八话 ,第八十九话
“言?”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传来。
重瞳一沉。
“她睡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
顾夜白眸色魅佞。
“那请顾社长代为转告,我有件事想和她谈一谈,她也早答应了的。还有,店里生意不错,大家都忙不过来,就等她病好归队了。”末了,男人又道:“顾社长贵人事忘,希望这一声转告别忘了才好。”
好一个贵人事忘,怕他会隐瞒这通来电?
“一定。”顾夜白也不多话。
“那先谢谢了。听说进义那边多处经营被人挑事,还伤了不少人,顾社长好气魄。”
“能得章老板一声夸奖,顾某荣幸。”
通话结束。双方底蕴,彼此都十分明了。
“看来我家这头小猪,不仅是个小骗子,还是个小祸水。”顾夜白把手机扔回几上,沙发上女人犹自熟睡。
他把她头抱到自己膝上,让她姿势更舒服一些。
他空闲时间,看书画画,排得满满,从不浪费,但他只是什么也没做,在昏暗灯下等点滴打完。
摘了针头,她还是睡得沉,他俯身把她抱起,往二楼走去。
才刚走几步,微微呻吟的声音却在他怀中传来。
“可以吃了么?”她睡眼惺忪,下意识搂住他脖子。
顾夜白不由得失笑,低头亲亲她的额,“困了就睡吧,明天再吃。”
“不,我要吃。”
悠言神识尚有几分不清,但下意识却非常执拗,“别浪费了,下回就吃不到了,我要吃的。”
“你喜欢,我天天给你做。”男人声音淡淡。
悠言一震,瞌睡虫顿时跑光。
还是小灯。
悠言坐在沙发上,捧着碗,一口接一口,脸上是满足的幸福。
顾夜白便坐在对面,看她吃得滋味。
他目光深灼,悠言脸上不由得便热了,找话掩饰,“很好吃,你也吃。”她盛起小勺子粥,把勺子递过去。
他没有动,眸光深邃。
悠言突然想起这是自己吃过的,忙缩回去。
他却陡然覆上她手,将粥吞进口。
他们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了,至于吗?但她此时满脸酡红,色若春晓,又确实愉悦了他。想起那晚她在他身下承欢,她的呻吟她的喘息,那破碎讨饶之声,顾夜白心下骤紧。
“小……你什么时候可以查清那件事?”她啜着粥,声音低低。
“难说。”他淡淡回道。
“怀安过来,看到不好。”
“既然知道不好,那晚你为什么还上我的床?”
他反问,声音依旧淡淡,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悠言一口粥哽在喉咙,猛地咳嗽起来。
顾夜白本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见状旋即起身,坐到她身旁沙发上,替她拍背。
悠言一张脸只觉快要熟了,他这是在指责她勾引他吗?
“那晚,是你——”她危颤颤的指控。
“那晚我怎么了?我做过什么了?”男人仍替她轻拍着背,说得悠然。
悠言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她也是该,怎么敢跟这个人比皮厚?
“言,你的画是谁教的?”
“我——”“妈妈”二字差点脱了口,悠言心惊胆战,这男人是只狐狸!方才是故意的,他要在她紧张的情况下套她话。
“我无师自通我。”她急急放下碗,“我吃饱了,睡了,明天见。”
路从今夜白 第九十话 小祸水、第九十一话 庐山
“那晚,是你——”她危颤颤的指控。
“那晚我怎么了?我做过什么了?”男人仍替她轻拍着背,说得悠然。
悠言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她也是该,怎么敢跟这个人比皮厚?
“言,你的画是谁教的?”
“我——”“妈妈”二字差点脱了口,悠言心惊胆战,这男人是只狐狸!方才是故意的,他要在她紧张的情况下套她话。
“我无师自通我。”她急急放下碗,“我吃饱了,睡了,明天见。”
“为什么要画断了翅的蝴蝶?”
折翼的蝴蝶,阴暗的画面,她甚至舍弃了任何意像的画法,只一味写实,当时,给他莫大震撼的先是那间复制了的单间,再来就是这些让人悚然的图画。当然他并不惧怕,只是他这小情人心里,到底藏了些什么?
他声音沉冷,再次唤住她逃命的脚步。
“我是疯子,疯子做事不讲理由。”她低声答道,几步冲上楼,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客房门口。
顾夜白没有阻挠。他不想把她逼得太紧。他回到卧室,拨了个电话。
“老师,是我。”
“小顾?什么事,你说。”
顾夜白淡淡笑道:“老师就不许学生这是向您问好来着,非要有事才登三宝殿?”
那边,夏教授爽朗一笑,“你这人知分寸明礼节,最懂审时度势,现在已晚,你知我作息时间。如非什么要紧事,你这通电话绝不会现在打过来。”
那天的尴尬于是在这无形中化解,如夏教授所认为的,顾夜白总是聪明的。
“老师,确实是有问题想请教您。”
“自家人不说二家话,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约莫十多二十年前,画坛里有没有哪位前辈擅长或喜欢以蝴蝶的素材?”
“如此说来,是有几个,但倒没听说他们有弟子也是以这个为主,即使是他们,也大多是一期专题”夏教授沉吟了下,“你问这个是……”
“今晚发现一些以蝴蝶为主题的画作,画技不俗,想是得自大家的传授。我很是喜欢,可作画者不肯透露师承,我一时好奇,便找老师了。”
“哦?连你也起了兴趣?那这画想必不俗,有机会也带过来给老头子看看。”夏教授说着顿了顿,又道?:“这事我帮你好好查查。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很多年前发生在庐山的一件事,也是关于蝴蝶,当时是震惊了整个画坛。”
“庐山?”顾夜白眸色顿深。
“是,只是这事儿年月久远,我得翻查下资料,问问其他老朋友,才能把细节理清。”夏教授笑道:“说来四年前,你不也在庐山遭遇过火险吗?这事,估摸你会有兴趣。”
“是有些意思,那就等老师消息了。老师也帮我告诉师母一声,学生改天来拜访,想她的好菜了。”
“嗯,到时见。”
“是,到时看能不能也把那个人带过去。这人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想带给老师见一见,想来老师也是有印象的。”通话结束前,顾夜白这般说道。
窗外,夜色浓重。
路从今夜白 第九十二话 分寸
早晨,阳光还有些慵懒,尚未析出太多金黄,但小小几撮透过窗纱,也足以让屋内变得明媚起来。
悠言辗转反侧,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下。没多久,便又醒了,床头柜上压了张纸。
纸上写道:章磊找过你。另,衣服在柜里。
她有些发怔,走到衣柜前,缓缓把柜门拉开。
一柜子的衣服。都是大牌。
她快被闪瞎。
可他是什么时候买的,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她昨晚没上锁就睡了?
她几步跑过去查看,是没有锁……可她昨晚睡前,明明顺手锁上了的啊!
他在外面是怎么开的?好吧,一把锁对这个人来说,根本不是事。
可他进来了,她居然一无所觉,她到底是该赞他还是鄙视自己
好?
他说,要带她回猪窝取衣服,后来,还是为她准备好了一切。
洋装、家居服,睡衣。那些睡衣居然有一堆小猪图案,那是她以前在他寝室过夜时爱穿的。也还有几件丝质睡裙,性感美丽。
他记住了她的昨日,又思度了她的今天。
她在柜子里挑了一条裙子,水晶麻料,纯白色。
不知为何,章磊的赠予,她无法欣然接受,他的,她却毫无芥蒂。明明,他们的关系比她和章磊的更糟糕。
若让他人知道,定会说她不知廉耻吧。
窗外,叶色已黯。已是秋末,转眼又冬。天,从不为谁春。如果,爱情也能像这抹纯白,不管叶枯叶荣,也总色泽如初染,不渗一丝杂质,那该有多好。
从二楼看下去,那个人已在厅中餐桌旁坐着,一身正装,沉静而安稳。
桌上,他的手旁,放了一个杯子,估摸是咖啡。他低着头,正认真地看着文件。
听到声响,他并没抬头,只是拿起杯子。
悠言跑下楼,一把夺过他的杯子,“多喝真的不好,你还空腹喝。”
他抬眸,淡淡一笑。目光触及她一袭纯白裙子,眸色便深了。
悠言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低眉道:“是不是不好看?”
“很漂亮。”他唇边泛起笑意。
“还不是在称赞你自己的眼光。”她嘀咕。
“我指的是,人很漂亮。你明明知道,却非要我说出来吗?”男人手指轻敲,促狭地道。
悠言窘,但他那句很漂亮,若说不喜欢那是假的。
“路小姐,我的杯子呢,嗯?”男人温声道。
悠言手往后缩。
顾夜白长臂一探,作势要夺。
悠言一急,骨碌一大口咽了下去,随即,愣了。
这是……牛奶?
对面,那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骗我。”她揣着他的杯子指控。
顾夜白嘴角微漪,“从头到尾,我有说过这是咖啡么?”
悠言被将一军,气恼不已,却也无从反驳,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
他眸眯,突道:“过来一点。”
悠言疑虑,还是依言俯下了些。
俊脸在她眼前放大,她一愣,唇上已是一片温热。
他唇印上她的,舌尖在她唇瓣上轻舔而过。
心跳,漏了半拍。
她尚在眷恋他的温柔。他一触之下,却很快放开,淡淡道:“沾上了。”
意犹未尽的反倒像是她。
她几要被气哭。
“你怎么老这样?”
“你把我的牛奶都喝光,我也没有说什么不是?就只要你唇上一滴,不过份吧。”
他语气竟还透着丝莫可奈何?悠言窝火,“杯里还有。”
那人斜她一眼,“我又不知道。”
悠言气结,两颊晕红,往旁挪了挪椅子。
他却把杯子推过去,“喝掉。”
她瞪他,“不说是你的牛奶吗?”
“是我的没错。这家里那样东西不是我的?不过,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他轻描淡写的将她一军。
“厨房还温着早餐,拿去。”
悠言气得牙痒痒,拿起杯子,扑哧扑哧喝,当作没听见。
铃声轻扬,悠言瞥去——他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按了接听。
“怀安。”他淡淡回应。
呼吸微滞,悠言头埋得低低的。
“收到我信息了?好,中午一起吃饭吧,地方?你定就好。”
“嗯,行,那就老地方吧。”
悠言头埋得更低一些。
“你都习惯用鼻子喝东西?”男人已经结束通话,瞥来说道。
悠言抬头,“我们谈一谈吧。”
她下来本就是找他谈这事,怀安这个电话更提醒了她,本来昨天就该谈好,但他那些问题让她害怕。
“说吧。”
“一个月。”她放下杯子,“如果,一个月这件事没有结果,我就走了。我不会一走了之,我会回到原来住的地方,那就不会连累其他人了。”她低眉说道。
顾夜白没有立刻回答,但落在她头顶的视线,让她倍感焦灼和压迫,但他只是淡淡道:“好。”
她没料到他直接就答应,有些惊讶地抬头。他目光如许,看不出深浅。她有些彷徨,但她不敢多问。
“你待会出去吃饭,我可以也出去么?”她巴巴望着他。
顾夜白微微挑眉,“你要和我一块去?”
悠言慌忙摆手,“我不和你去。”
“老板既然找我,我回去和他见一面。昨天到底走得仓促。”
“行,”
“你肯让我去?”悠言有些意外。
“你有你的自由。”他淡淡道。本想狠心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但见过那屋子那殒落的蝶后,他便不再想禁锢她。
他只想她快乐。
她快乐了,他便快乐。理由如此简单。
今天,他的确想和周怀安见一面,和她谈件事。这家伙不适合在场。
“我下午过去接你。一会戴医生和他的助手会过来给你打针。完了会有人给你把午餐送过来,你吃了再出门。”他又交代道。
他一点点的嘱咐,悠言心中被什么溢满,却不敢多说什么。
他们之间谢谢也不妥当。
“路悠言,你可以过去,但分寸要拿捏好。”
悠言捧着杯子闻言呆住,什么分寸,这是什么跟什么?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
一阵风在后面骤起来,他已把她攫进怀中,唇,也狠狠吮吻过来。
“这样碰你的,只能是我。”
她一阵晕眩,待反应过来,正想推开,他已先放开,她满脸红晕的瞪视过去,他已然出门。
“我看你也享受得很。”他在门口眼尾一撩说道。
悠言又羞又气。
路从今夜白 第九十三话 分手吧,怀安
“顾社长,这边请,周小姐已等您多时。”
顾夜白颔首,“谢谢。张经理,你先忙。”
礼貌欠身,餐厅经理离去。
临海餐厅,外面是海滩,阳光灿烂,碧波万里。
精致的雅座,更精致的女人,悉心装扮了的怀安美艳动人,不时惹来旁座男人的目光。
看到朝自己走来的英俊男子,怀安微微一笑,容光不可方物,越发引人注目。
顾夜白坐下,“怎么不换二楼厢间?”
“我可以有此荣幸认为顾社长是吃醋吗?”怀安眨眨眼,握上他手。
顾夜白微笑,“怕你不习惯罢。”
“顾社长你就那么吝惜一句哄人的话吗?”怀安微哼一声。
男人抽手,拿起酒水。
怀安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
“顾社长,为了庆祝你女朋友出院,我们要不要去度个假?”
给二人杯子斟了酒,顾夜白放下醒酒器,却是淡淡道:“怀安有找过唐璜吗?”
怀安身子微微一动。
对面男子眸光轻折,把那细微收进眼里。
“白,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该知道,我不喜欢唐璜,我和他……”
顾夜白一笑止住她,“我的朋友,我相信。”
怀安倏地自嘲勾唇,“你的朋友你相信,那我呢?我是你的女人。”
“怀安,那不是重点。”轻摇着杯中液体,顾夜白声音微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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