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可是……”
“四项下来，奖金估计够一个假期的花销了。”
悠言惊喜莫名，登时跳了起来，“你要和我一起去，是不是？”
“我打算到那边画几组画，顺道而已。”
悠言两眼笑成缝，“也顺道呆上一个假期？”
顾夜白挑眉，“不可以吗？”
“你卡上的钱足够有余。”
“嗯，不是有人不让用吗？”
悠言嘿嘿一笑，“对，那笔钱不能动，得留着你到意大利念书做生活费用。”
顾夜白目光微不可见的暗了一暗。
“小林子学长说，夏教授打算明年向学校申请，让你到意大利一所很有名的学校当交换生，虽说有补贴什么，但花钱的地方多，钱还是不能乱花，到时……”
声音突然低了，下巴搁到她柔软的发顶上，顾夜白闭上眼睛。
交换生的事她知道了，在他还没拿定主意之前，她都帮他想好了，即使那里面没有她。





路从今夜白 第四十八话 蓝带美人
柔道大赛——体育馆外的巨型横幅上，四个笔力苍劲的字夺目慑人。g大百年校训，以文艺武技立本传承。校园祭六项大赛，以柔道最先拉开帷幕。
艳阳高照，绿荫浓郁。体育馆人声沸扬，川流不息。
场外，两个女生焦灼不安地踱来踱去，似在等什么人。
susan眼尖，一下发现了前方的身影，“路悠言，你怎么现在才过来，位子都要没了。”
她几乎是用吼的，悠言抚住心口，气喘吁吁：“你又不是不知道北二栋远。”
susan冷哼，“别整得连顾夜白也迟到就得了！”
她似想到什么，笑得极其暧昧，“该不是昨晚……所以晚了。”
昨晚自然什么都没有干，悠言还是脸上一热，拉起小虫就走。
susan也不闹了，敦促道：“快，比赛要开始了。”
悠言没看到许晴，问了句，susan摊摊手，“她有事回老家，看不到这好戏连场了。”
三人进了体育馆，放眼过去都是人，气氛炽烈，悠言不由得“哗”的一声小叫出来。
“我终于知道万人空巷什么意思了。”
susan笑骂，“得，人家刘姥姥都比你强。”
悠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家姥姥？”
小虫扑哧一笑，“曹雪芹家的。”
悠言省悟过来，哇哇叫着去打susan。
susan二话不说，还击悠言，小虫调解，结果，三个人乱作一团。
最后还是小虫说道：“别闹了，座位怎么办？”
susan道：“拜托了隔壁宿舍帮我们拿位子的，她们在那边，我过去问问，你俩在这儿等我。”
未几，苏美人气冲冲折回，“周怀安是学生会高层，帮她们宿舍拿了前几排的座位，于是帮咱们留位子的事儿就让其他姑娘给遗忘了。”
小虫忽道：“susan，你不也是学生会的吗？”
susan甩手，“我只是小喽罗。”
“因为方影在那边吧。”悠言把她戳穿，“要论高低，方影是学生会副会长，你苏大小姐说一声，这区区位子还成问题？”
susan去掐她，“死女人。”
“嗨，我说学妹们，要不要到我这边来坐？”
随着哈哈一声笑，两个男生朝她们走来，其中一个还招了招手。
“小林子学长，咦，唐大哥也来了啊。”悠言不无惊喜。
唐璜笑道：“悠言好，两位美女好。”
“帅哥好。”susan眼梢微斜，“哦，旱鸭子也来了。”
林子晏当即道：“注意称呼，哥是你的学长。”
“学长大人，你到底有没有座位提供？”susan毫不客气的横过去。
“跟哥来。”
林子晏手一挥，颇有架势，唐璜难得不顾帅哥形象，对这种装逼行为翻白眼以示鄙视，惹得几个姑娘快笑岔了气。
林子晏目光在susan身上拢了拢，嘴角微微翘起。
体育馆是椭圆形设计，环形一周，林子晏拿的竟是正中第二排的好位子，把悠言和小虫乐坏，susan却截然相反，方影就在前面。
方影几乎是居中的位置，右边清一色的学生会成员，左边则是怀安和同宿舍几个女生。再往前一点的地方就是裁判席、嘉宾席，这时，都还是空席。
悠言和susan两个咬起耳朵来。
“你和他还真是冤家路窄。”悠言说。
前方的人耳目聪敏，含笑转身，“谁和谁？”
悠言一怔，却是怀安。
susan以开玩笑的方式把话带过去，“不是你就行了。”
方影忽然返身看了susan一眼，susan微微偏头，他也没说什么，唇上浮起一记意蕴不明的弧度，便回过头去。
林子晏目光微沉，唐璜略略勾唇，“怎么，碍到你啦？”
林子晏哼哼哧哧，学susan说话，“没碍着你唐大医生就行。”
唐璜不理他，目光在方才那个跟susan的女孩身上顿了一下。她转身那一小会儿，不期然，他想到惊鸿一瞥这个词。
“要开始了。”后排不知谁喊了声。
主持人这时从后台走出。
刹时，众人眼前一亮。
这是个身穿柔道服的女子，一头长发用发卡绾起，形容俏丽，赤足淡妆，雪白的袍服上系着一条蓝色腰带。她展眉轻笑，向观众行礼。
蓝带美人，观众席呼声如雷。




路从今夜白 第四十九话 以柔制刚，以弱胜强
前排，一个女生说道：“这不是新闻系的宣轩学姐吗，她也是柔协的，蓝带，好酷哦。”
悠言用肘碰了碰susan，不耻下问，“蓝带是什么概念？”
susan回了个鄙视的眼神，答道：“我也不清楚。”
悠言扶额。
“蓝带……”
一前一右两道男声同时响起，二人一愣，方影正转身过来，开口的还有林子晏。
场上气氛自是紧张，但悠言只觉得，他们这边也不遑多让。
方影淡声开口道：“到时见。”
林子晏答道：“谨候。”
悠言和唐璜都有些怔愣，这是他们认识的林子晏吗？此刻的林子晏哪有平时半丝的不正经？
悠言再迟钝也品味出些什么，暗下碰了碰susan，“他们两个怎么回事？一副要决斗的样子。”
susan犹自发怔，下意识看了林子晏一眼，却撞上他略显炙热的目光。
susan连忙侧过头。
悠言半天都没有弄懂什么是蓝带，正郁闷，旁边唐璜轻轻一笑，低声给她解释：“顾夜白没跟你说过吗，柔道讲的是五级十段。初学者不进级，佩戴白色腰带，其余五级腰带颜色依次为黄，橙，绿，蓝，啡，往上就是十段，要到黑带以后才有资格评段位，当然，到了黑带，已经算是强手了，黑带又分一至五段——”
悠言等人听得津津有味，冷不防唐璜打住话匣子，除去主持人宣轩清婉甜美的声音，场内声息不闻，原来，宣轩正在介绍嘉宾和裁判进场。
悠言和susan相视一笑，明白这是出于对比赛的尊重，连忙收敛心神，往台上看去。
奇怪的是，嘉宾席居中一席空了。观众也都发现了，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这个空白也为这场比赛增添了一抹神秘气氛。
场地中央是一张类似于榻榻米的垫子，面积甚大，划分成几个区域，最里面是赛区，赛区外设红色危险区，此区域相对狭窄，再外面则是保护区。
两名裁判走到台上，分角而站，接着主裁判走出来。
裁判施礼过后，观众席上喝彩声不绝于耳，悠言却只觉捏了把汗。
susan悄声道：“你紧张啥？我是门外汉也知道，这是要逐级淘汰而上的，顾夜白哪会这么快就对上龙力，搞不好在前面就落败了，这不就结了吗？”
前后众人听着，有些憋不住，都轻声笑了。
前排一个女生回过头，小声说道：“而且不是按级别比赛吗？也许两人根本不在一个赛组里，永远碰不到头。”
悠言想想竟无法反驳，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忽然想到什么，“珊，你是不是也参赌了？学生禁止聚赌！”
susan撇撇嘴，“我赌一顿哈根达斯不犯法吧。”
“你敢赌小白输，我跟你拼了。”
前排几个女生回过头来，齐声道：“悠言，对不住，赌他输的，还有我们……”
悠言：“……”
唐璜大笑，林子晏两眼放光，大概也参加了什么古灵精怪的赌局。
他问唐璜，“碰不上头的机率大吗？这个据说是一赔十啊，隔壁宿舍赌十顿火锅。”
悠言默默擦汗。
“别闹了，宣轩学姐开讲了。”小虫指指场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宣轩唇角噙笑，朗声道：“柔道，judo，顾名思义，取温柔文雅方式的意思，源起日本人文、武技没有国界之分，以柔制刚，以弱胜强，也从此奠定了柔道作为世界上其中一项最具非凡意义的格斗技。”
白袍服诠释优雅，蓝色的腰带代表力量。
“啪”一下、两下，场中掌声蓦然爆发。
宣轩收敛住笑意，神态更显端严，她环场一眼，再次缓缓开口：“为能更好体现柔道初衷，我们既尊重传承，也一反过往校园祭的传统，今天的柔道大赛，我们将以无级别的方式决出桂冠。”
一下，全场雀跃而呼。
“唐大哥，什么叫无级别？”悠言胆战心惊，小声问道。
唐璜轻轻一声笑，继续充当起临时讲解员的角色，“为体现公平，柔道比赛是按体重划分级别的，例如60公斤级，90公斤级等。”
林子晏恶狠狠道：“笨学妹，打个比方，如果两人打成平手，但其中一方体重较轻，也许分数就落在他身上，明白没有！”
悠言被唬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就是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顾夜白还是有可能对上龙力？”susan却直觉不妙。




路从今夜白 第五十话 无冕之王
悠言虽不太懂这些名词，但方才一听就有这个担心，这时，更是坐立不安。场中，宣轩已开始讲解赛程。
四周凝息。
宣轩微微一笑，道：“柔道，按级别强弱，分为五级十段，我们将以选手的级别或是段位分组来进行小组赛，采用的是即时死亡淘汰方式。所有对垒，一场定胜负。”
“也就是说，我们将黄，橙，绿，蓝，啡，黑带各决出一个冠军，最后进行越级赛，低级组冠军和高级组冠军进行对抗，看到底会不会跑出黑马，黑带组的冠军依然能笑到最后！”
“好！”
全场气氛迅速被点燃，以弱对强，登时让所有人热血沸腾起来。
声如潮涌中，一个人缓缓从后台走出来。仍然是一袭白袍服，然而，这腰带上的颜色却教人动容。
在无数注视中，他慢慢抬头，扬眉而笑。
观众席，瞬时爆出阵阵欢呼。
“龙力！”
“是黑带龙力！”
龙力朝观众席慢慢鞠了一躬，声音如虹，场内气氛被推至高点。
悠言牙磨得嘶嘶作响，众人笑得肚疼。
前排，方影突然开口：“怀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也紧张起来?”
“哪有？”怀安没想到方影眼睛这么利。
二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susan心里有丝异样，但她此刻也替悠言捏了把汗，生怕宣轩宣布了些什么要紧的赛程赛规，收敛心神，只把集中力拉回到场上去。
龙力摆摆手，观众席上声音立刻低了几分，他弯腰走到台上，站到垫子中央，嘴角勾笑，眉眼冷傲。
唐璜淡淡道：“这人人气看来不低。”
“岂止不低？”林子晏叼了根烟在嘴里，想想场合不对，又赶紧拿了下来。
台上宣轩和龙力二人，男的俊，女的美，一黑带，一蓝带，衣袂飘飘，赏心悦目，很快观众席热闹又起。
“龙力真帅！”后排一个女生悄悄对同伴笑道。
悠言磨牙的声音更大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赛场，众人只觉好笑。
宣轩这时正说道：“比赛即将开始，和大家预先收到的消息一样，今天进行的是男子赛。”
“可是，和大家预想不一样的是，哪怕是咱们的龙力只怕也感到疑惑，为什么会被从嘉宾席邀请到这里来？这次不仅仅赛程创新，还有一个特别惊喜，评委老师一致决定，在小组赛进行前，先来一场特别的预热赛。”
此话一出，全场立刻面面相觑。
“什么预热赛？”观众席上立下有人发问。
“现在先请所有选手进场。”宣轩却笑而不语，挪了挪麦克风，抬手鼓掌。
当后台走出第一个选手，观众忘记了问题，立刻掌声大作，在掌声中所有选手接踵而出。
本来场上非赛区域也是极为宽敞，但等到全部选手到齐，那块空地顷刻变得狭小，参赛人数众多，有本校区的，其他校区的，几近百人，身形大多高大健硕。
洁白的柔道服，身形高大的男子，各色腰带映目，全场气氛被提到了最高点。
“小白呢？”悠言心中焦灼，环顾四周，握住了susan的手。
susan说道：“我也在看，你家顾夜白到底在哪儿啊？”
“小虫，你有看到吗？”悠言又问。
小虫一脸懵比，“言，说实话，我还没认清顾夜白的样子。”
林子晏喷的一声，众人笑翻。
林子晏嘴贱，“学妹啊，估计你的顾夜白早已被那些大块头淹没了。”
悠言瞪他一眼，心里更是紧张。
前方传来一丝微嗤之声，若有还无，悠言心里明白是谁，忽略那丝隐隐不安，只当作没有听见。
宣轩眼见选手已然到齐，朝评委席上颔首示意，“所有选手出列，预热赛即将进行。为了让比赛更有看点，并让大家一睹上届冠军的风采，这场预热赛，是由组委会提出评委老师们一致通过的挑战赛，也即是倒决赛。”
寂静过后，热烈的掌声瞬间点燃，所有人都沸腾了。
“所有选手都可以向我们上届的冠军龙力提出挑战，但是，只有一位能上场和他进行比赛。勇士们，谁有这个勇气站出来和我们的黑带五段龙力一战？请出列并说出理由，我们的评委老师将从你们当中挑选一位出来。”
“败了也是勇者，不负柔道精神，胜者——”饶是主持经验丰富，宣轩的声音也因情绪激荡而微微颤抖。
“胜者如何？”全场热呼。
裁判席上，居中评委站起，转身面向观众席鞠了一躬，微笑说道：“胜者，将成为本次比赛的无冕之王，不管他本来是黑带，还是黄，橙，绿，蓝，啡带哪一级，都将以黑带五段的身份直接进入最后的总决赛！”




路从今夜白 第五十一话 资格
“可有人能胜过龙力吗？”小虫低道。
“可不是？看点是增加了，但没有悬念好吗。”susan两手放到椅背后，头枕下去，对这场比赛的结果已经放飞自我。
前后交谈的声音大了，就连林子晏和唐璜也在低声说着什么。
一阵奇异的颤意在心头划过，悠言没有说话，定睛看着场中。
“欧，咱们的勇者出来了。”宣轩欢呼。
一个瘦高个子男生走出来，黑腰带，他先向宣轩点点头，又向观众席鞠躬行礼。
呼声掌声再起。
未几，又陆续有四个男生出列，三个啡带，一个黑带。
虽说任何级别都可以参加挑战，但级别低的还是识趣的没有出来，不要输得太惨。
宣轩笑道：“我们的勇士都到齐了吗？还有没有人？这里面不是还有两个黑带高手么？”
“我怎么感觉像拍卖？”悠言小声说道：“黑带第一次，黑带第二次……”
林子晏哈哈大笑。
“不也是黑带吗？为什么不出去？”前排一个女生说道。
怀安淡淡回道：“黑带也分段数，明知技不如人，何必出去被人奚落？”
这话一根刺，在悠言心头最柔软的一块肉上，刺了一下，她知道怀安在说她，但她若阻止顾夜白参赛，那是对他的不信任，她也明白他也许几乎没有赢的可能，但不管赛果怎样，他也是她的英雄。
“好，既然如此——”宣轩刚要让出列者表述理由，声音忽然哽在喉中。
全场此时亦鸦雀无声。
一个男生从所有选手后面走出来。
衣服雪白，黑发如缎，细碎的刘海下，双目漆如流墨，好似烟雨初静云峰峻拔。
他向宣轩致意，朝评委席欠身，最后，面向全场行鞠躬礼。
“他是谁？”
“快看，这个男生好帅！”
悠言一下站起，手捂住嘴，却掩不住激动笑意，“珊，扶我一把，我快站不稳了——”
旁边的susan呆若木鸡，半晌，也是嚯的一声站起，“这是……你的顾夜白？”
悠言用力点头。
susan道；“得，小虫，你也扶我一下。”
旁边靳小虫也已是实力懵圈的状态。
“他是顾夜白？”
听到宣轩报出名字，前后几排的惊叫立刻盖过她们的声音，女生们尤为激烈。
方影淡淡笑道：“倒看走了眼，怀安，你说呢？”
半晌不见声息，方影微微奇怪，只见怀安怔怔看着场中，不知在看哪一个人还是其他。
林子晏挨悠言坐着，见唐璜旁边几个男生也是吃惊不已的神情，撇了撇嘴，“切，全是外貌控。”
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会场很快充斥着各种或诧异或激动的声音。
“这就是要挑战龙力的顾夜白？”
“咦，你们看，他腰上没有系腰带！”
不知倒抽了口气，一下全场哗然。
悠言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紧紧盯着场上的男人。
他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定了一下。
他看见她了！悠言心里发酸发胀，但像人们所惊诧的一样，她也看到了，他腰上没有代表任何级数或段位的腰带。
宣轩到底是个有经验的主持，面对观众席上一波又一波的质疑声音，她连忙道：“同学，请问你的腰带呢？”
顾夜白看过来。
眸光交错，宣轩微红了脸，轻咳一声，迟疑了一下，她失声道：“难道说你是新手？”
不是黑带，啡带，甚至连更低一级的级数也不是？这就是要挑战龙力的顾夜白？
观众、乃至出列和未出列的选手都纷纷质询，一些男生更是涨红了脸，愤怒地看向这个始终沉默的男子，倒是不少女生微微侧过脸，不忍看他受辱。
“不是帅就有用。”
“他侮辱了这场比赛！”
嗤笑、轻谩的声音不绝于耳，怀安微微咬牙，林子晏和唐璜交换了个眼色。悠言紧凝着顾夜白，susan连拍她数下，她都没有反应，仿似在场比赛的是她一般。
评委席几个评委也是大为诧异，没想到这场赛事第一个高潮竟非比赛本身。
“顾夜白，你下去吧。我决不会和一个白丁比试，胜之不武。”龙力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仿佛在嘲笑对手的可悲又可笑。
台下那双清澈的眼睛，始终笃定地看着他，顾夜白唇角勾起抹清浅弧度。
突然，有什么从这个人的袖里滑下，站得最近的宣轩大吃一惊，手一颤，麦克风几乎脱手而出。
一刻，全场岿静。
时间不会后退，覆水难以再回，此时，所有声音却像教什么席卷而过，被悉数收回。
场上，那个自始至终都沉默未言的男生，此时腰间已系上腰带——那是全场唯一不同的颜色，红白色。




路从今夜白 第五十二话 红白带的传说
四周出奇的安静。
悠言一脸茫然。看看两侧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嗯，百脸懵圈。
林子晏怔仲半天，咬牙切齿的问唐璜，“你说，顾夜白那小子的腰带有没有可能是偷回来的？”
唐璜嘴角一抽，“你也赌他输？”
“当然！”林子晏毫不犹豫。
悠言已经顾不上去讨伐他，“唐大哥，这个腰带是什么意思？”
susan和小虫同样疑惑，齐朝唐璜看去。
唐璜正要解说，方影转过身，轻声说道：“像龙力这样的黑带五段已是非常厉害，但在柔道世界里，至高无上的是红带，这是许多人历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境界，仅次于其下的就是这红白带，没有三四十年修为，根本不可能到达这级别，像顾夜白这种年纪就拿到红白带的，无异于天方夜谭了。黑带遇上红白带，又算得上什么？”
闻言，前后两排原本不了解的学生，都吃了一惊。
前排几个女生全部回头，满脸艳羡，“悠言，你拣到了宝！”
悠言既是欢喜又有些茫然，像周怀安说的，这样的顾夜白她可以拥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