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一场误会，似乎把二人拉得更紧了一点。因为害怕失去，因为不想再自己一个人，不管她还是他。
漆黑的夜，寂静却安心。
靠在宽厚而温暖的胸膛上面，关于未来的事情有了盼头，可以暂时不管，悠言满脑子又开始想比赛的事情。
“还不睡？还是说你想我失眠好等魏子健赢？”
悠言笑得抽搐，难得这别扭的男人会开这样的玩笑。
她在他身上碾来碾去，他忽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黑暗里，两人的气息都微微乱了……





路从今夜白 第五十八话 消失的模特
没有人想到画艺赛的形式会是这样，场上七十多名参赛者，七十多副画具，却有两倍的椅子。
当主持人宣布比赛时间和规则之后，全场立刻乱了套，因为所有参赛者都下场找素材去，严格来说，是抓人去了。
比赛内容很简单，以场上任何一位观众做为模特，素描还是色彩不拘，却要求写实，在写实中又以意境取胜，被选中的观众得全力配合。
在现场鸡飞狗走、人仰马翻的热闹中，唐璜看到林子晏的表情，笑个半死，“这可是能选模特的哟，后悔没有参赛了吧？”
林子晏一双桃花眼尽往前面susan身上瞟，闻言低哼一声。
susan却急得团团转，旁边的位子一直空着。规章也宣读了，比赛也开始了，路悠言却还是不见人影，手机还是该死的万年关机。明明那两个人是一起过的夜，顾夜白已在台上，他的老婆却不见了！
小虫劝道：“你别担心，她如果有事，顾夜白怎么会在这儿呢？”
susan一想有道理，余光此时却瞥见旁边过道上两个熟悉的身影，她唇角微微勾起丝嘲弄，小虫奇怪，抬眸看去，脸色顿时一白。
那是周怀安和魏子健。魏子健选了周怀安做他的模特。
有人过来邀请susan，susan秀眉一蹙，说道：“抱歉，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来人为昭显绅士风度，只好忍痛割爱，失望而去了。
susan调皮地吐吐舌，耳边声音絮絮而来，旁边几个女生似乎在说顾夜白？她好奇心顿起，竖起了耳朵。
“你们说，这场是魏子健胜还是顾夜白胜？”
“难说。经过柔道比赛，我是不敢乱猜了。”
“我倒希望顾夜白赢，想不到我们学校还有这号人物。”
“是啊，这人太神秘了，昨天简直帅出天际，话说你们有没有看昨天的比赛……”
隔壁宿舍一个女生见susan留意，低声道：“学校的bbs都快炸了，帖子都是昨天的比赛和顾夜白的照片，甚至开始有人猜他能拿下多少项比赛的冠军。”
“还多少项，没这么玄乎吧，小虫你说呢。”
susan自觉得先为那两个人留个台阶，毕竟一项比赛和四项比赛不是一个量级。
半天不见回应，她有些奇怪，却见小虫微微垂眸，神色透着一丝漠然。
“小虫？”
小虫一震抬头，笑道：“可不是，这场想来还是魏学长赢面大。”
“我想顾夜白拿第一。”
天外飞来一句，从后排传来，她一愣，只见后面几个男女也在热烈讨论。
“姑娘们，比赛开始了。”唐璜笑道。
“为什么他不选模特？”
susan连忙收敛心神，观众席上这时却有人惊呼。
“他这是要标新立异？以为经过昨天的比赛了不起？我就看他怎么落败。”同系一个男生讽道。
林子晏和唐璜对望一眼，往台上望去，参赛者中，有一个人没有选模特。
那是他们熟悉的人。
主持人走到顾夜白旁边，低声咨询起来。
魏子健的位置离顾夜白不远，见状唇角勾起丝弧度，落笔前，他看了眼怀安，却见怀安双眉微微蹙起，登时心头火起。
最后，在所有人的疑虑中，主持人跑到评判席前。
“怎么回事？”张教授先开的口。
主持人有些迟疑，“各位老师好，这位同学说，他不需要模特。请问这可以吗？”
张教授略一沉吟，看向夏教授，“老夏，这是你的学生，你看……”
夏教授微微皱眉，旁人也许不知，但以他对顾夜白的了解，拿下这场比赛估计不是问题，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学生为什么要做这种出格的事。
“大家怎么说？”他问。
几个教授迅速交换意见，一个老教授道：“形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认为无妨。”
“我也赞成。夏老带出来的学生资质肯定不凡，这参照物免了，想来已是成竹在胸。”一个人悠悠开口，语气却带了几分讽刺。
这位青教授素来与夏教授交恶，其他几个人正为难，夏教授却笑言：“那就按诸公意思办吧，主持人，请宣布比赛开始。”
那主持人松了口气，挤出丝职业笑容，宣布比赛开始。
张教授朝夏教授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该“放行”，应责令顾夜白选取模特，争取名次，两人是多年朋友，夏教授微微苦笑，说实话，这场比赛他现在心里也没了底。
记忆再牢固，不免有褪色的时候。画，最初的目的，就是将这大自然中的一切，用最真实的笔触记录下来。所以，这次的比赛，他们一致商定，形式不限，在写实中求意蕴定高下。可是，顾夜白连模特也没有，这第一步已然输了。
能看到许多目光盘桓在这个古怪的学生上面。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个男生。他心里此时却不免有丝失望，柔道比赛的事他已听闻，惊喜之余是失望。如果顾夜白是想借此来吸引别人的目光，那便枉费他当日收徒的一番心血了。
忍不住又看了这个学生一眼，他已低头在画架上勾勒起来。距离有些远，无法看清他脸上神情，但给人以专注沉静的感觉。
夏教授突然紧张起来，他很想知道，这个神秘而古怪的顾夜白到底会交出怎么一份答卷。




路从今夜白 第五十九话 迟到的嫌疑
在长长的校道上疾跑，悠言想自己要疯了！那个人怎能如此可恶！明明告诉过他，他的比赛她要一场不落，现在距离比赛开始已经两个小时，什么都该结束了。
他是故意的！
嫌疑一，他早上起来的动作很轻。
嫌疑二，他有亲她，动作也很轻。
嫌疑三，他亲了她后，她依稀看到他在皱眉，还用手探了探她的额，这一下也还是该死的轻。
嫌疑四，他随手套了件t恤，就出了门。关门的声音，不必说，轻。
嫌疑五，他回来了，把她扶起来，给她灌了碗类似白粥的东西，又将一枚苦东西塞进她嘴里，她要吐出来，他却趁势吻住她。
帅哥就了不起么？好吧，她却丢人的被他所惑，连带那颗药丸也骨碌的吞了下去。
然后，她就迷迷蹬蹬的睡到现在才爬了起来。
她大为恼火，正要一脚踹开赛场大门，门口两个类似工作人员的男生，目瞪口呆的扫过来，她只好作罢。
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替她开了门。
她放轻脚步，却仍惊扰到里面的人，有些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她无心理会，往场上搜索而去，幸好比赛还没有结束，只是每个人都有模特，为什么他却没有？
“看，她就是外语系的路悠言。”
“谁？”
“擦，就是那个顾夜白的女朋友！”
架不住这些指指点点的声音，悠言猫着身子正想寻个位置，手突然被人拉住。
“珊？”她惊喜道。
susan朝她磨牙，“我回头找你算账，还不快跟我来，在这儿被当猴看好玩儿么？”
两人沿着靠墙的过道走回去，才刚坐下，主持已拿过麦克风，笑道：“时间到，比赛结束！参赛者请停笔，各位模特儿也先请留步。”
susan忍不住揶揄，“你和顾夜白昨天晚上一言不合又那啥了？”
除去小虫有些走神以外，相邻几个同系的女生都饶有兴味的探了脑袋过来。
“……”悠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子晏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悠言哪肯回答。
旁边一个女生小声道：“悠言，给我们说说你和顾夜白的事吧，我们只能在论坛上看帖子看图片，你可是和他亲密接触，和他接吻是什么感觉啊？”
这八卦又恼人的问题，悠言想起昨天夜里二人的亲密，脸红耳赤，突然又想起什么，假装整了整领子。
susan眼尖，知她面皮薄，压低声音道：“那地方颜色醒着呢，怎么，顾夜白就这么的不怜香惜玉？”
悠言堵回去，“方影就很怜香惜玉么？”
话口未毕，却见susan脸色微白，说道：“我和他不可能”。
susan和方影两人本来走得极近，但最近susan说发现了方影一个秘密，具体是什么秘密，susan无论如何不肯说，只告诉她不会再和方影有什么纠葛了。悠言暗骂自己说错话，susan却扯了她一下，“快看！”
“现在是评分时间，请各位评委老师离座进场。”
台上，主持放下麦克风，全场片刻安静下来，每个人屏息凝神，目光大多在魏顾二人之间逡巡，似乎悬念只在这二人中诞生。谁都没有人忘记顾夜白说过的话，他说他要挑了魏子健，大话还是奇迹，每个人都在等着。
在最后一排里，一双眼睛讳莫如深地盯着场中。如果有人注意，会发现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昨天败在顾夜白手下的上届柔道冠军，黑带龙力。
同时，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只鸭舌帽被缓缓拉起，帽下目光淡淡往悠言方向扫了一眼，方才回到场上。
台上，主持人正在宣布评分细则。




路从今夜白 第六十话 跟他一起走
“现在是评委老师们打分时间，即场评分，时间在40到60分钟之间，大家可以离场稍作休息。结果出来后，广播会通知。”
然而几乎没有人离开。
即便有三两几个出去的，也很快就折了回来。
身旁的人，susan和隔壁宿舍的女生，后排林子晏和唐璜，整个大礼堂，所有人都在低声交谈着什么，悠言却没有吱声，她总觉得背后有些什么，可转身看去，只看到黑压压的人头，各有各的热闹，她遂没再多想，收敛了心神又去看台上那个人。
这次没有柔道比赛拿的位置好，他又坐在后排，距离一下子便拉远了，只模糊的看到他目光似乎没有离开过画架。他，看见她了吗？
她头脑有些昏沉，慢慢闭上眼睛，等时间过去。
一只手探到她额上，声音也透着丝担忧，“发烧了？”
“发烧？”她睁开眼睛来。
susan叹了口气，“算我白问，我就不该问你。”
“不问我问谁？”
susan妩媚一笑，随即狠狠捏住她鼻子。
“你管我！我就说，他把你藏到哪里去了，原来是没舍得把你叫醒。”
两人笑闹着，却见小虫紧张地看着台上，评委们此时正站在一个参赛者的画前，观模特观画。
模特是……怀安？悠言心里一紧，现在在看的是魏子健的画！
场上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就连林子晏和唐璜也停止了交谈。
评委们很快便转去看下一组，似乎已打好分。
悠言看得疑惑，susan附嘴到她耳边，“看来这姓魏的得分很高。”
“为什么？”
“评委们没有丝毫犹豫，而且你看他那副表情。”
悠言低声道：“珊，他不比魏子健差。”
susan怔了怔，随即笑道：“倒忘了你也是半个行家，可他没有用模特，这是不争的事实。”
悠言紧紧扣住双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评委们在顾夜白面前停下。场中有些人甚至站了起来。台上此时却出了些动静，悠言愣住，只见顾夜白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了下来！
有人倒抽了口气，包括悠言，她怔怔看着那个在她面前站定的男人。
他唇角勾起一记薄弧，“跟我来。”
悠言还在发怔，直到susan推了她一下，她才恍悟过来。
她连忙站起来，在无数惊奇艳羡的目光中，跟着顾夜白上台。
susan含笑看着二人，隔壁宿舍的几个女生道：“原来近看顾夜白是这个样子，susan，我们嫉妒你。”
susan：“……”
距离赛场还有几步，顾夜白停下脚步，悠言也跟着他停下，没有交谈，甚至连目光也没有交接，心里却那般宁静，似乎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
就在微微出神之际，只听得顾夜白说道：“她就是我的模特。”
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巨大的喜悦从她心底慢慢流向身体每一个角落。
她没有在现场，他却画了她？
无数视线戳到她身上。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她此刻却是平静的，因为他就在她身旁。
画架被工作人员轻轻移转过来，他的画被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夕阳如轮，光辉染红所有景物，青郁浓茂的树木，独自觅食的鸟，隐于树间的寝舍。夕阳下，长裙女孩含笑侧立，一双眼睛形如弯月，一道高大挺拔的影子，拢在她的身影之上。




路从今夜白 第六十一话 画中乾坤
女生宿舍。
夜深，屋内仍是一片喧闹。
三个女生围在电脑前又叫又笑，深吸一口气，怀安把书推了，缓缓走到她们身后。
“就让你别看书了，这儿精彩。”几个女生格外兴奋，不断拖动着鼠标。
确实精彩，怀安自嘲一笑，学校论坛置顶的帖子上，一行红色大字十分醒目。
画艺赛美术系顾夜白折桂！超满分完胜，破历届校祭纪录！
校园祭第一项比赛的冠军出来了！
满眼的帖子，有些帖子甚至被跟到千条以上，晚修回来的时候，不断听到有人说校论坛都快被挤爆了。
姑娘们越说越兴奋，怀安唇角笑意却愈发酸痛苦涩。
他的画也被人用手机拍出来，放在了论坛上。明明她从来就不美，但当画架旋转了一个弧度，当那幅画在所有人眼前展现的时候，夺去了每一道目光。那夺目的色彩，他仿佛要把世间所有的光芒都堆砌在她身上。
“快看！”有人低叫出声。
怀安看去，留言刷新了，高手在民间，有人详细剖析了他在画中所运用的技巧，最后，那发帖者总结说，他把美术里所有能用的的技巧都用在了这幅超满分的水彩上。
如此用心，她竟值得你费这样的心思来对待，把所有的美都赠予给她。顾夜白，我恨你。
握在椅沿上的指头一紧，指甲折断的痛楚传来，怀安狠狠咬住唇瓣。
超满分。
什么叫超满分？已经满分了还能再超吗，发贴者这表述对吗？
可又确实存在着这样一个荣耀。
六位评委，每人手握五分，三十分满分。魏子健拿下全场27分的高分，三位教授给了满分，他却拿走了33分！
满分30分不错，但三名主评委手中还握着极具神秘感的三分，技巧、创意和美感。这么多年的校园祭，从来没有人在画艺赛中把这三分一起拿走过。
屋内众人也说到这里。
一个女生道：“谁会想到顾夜白画里还藏了这样的巧妙。”
其余二人立刻附和，怀安再也绷不住，咬牙笑道：“你们先说，我还有些题没做。”
“怀安，就你扫兴，去吧。”几个人又笑作一团。
回到自己桌上，脑袋却再也装不进习题，怀安狠狠闭上眼睛，思绪恍惚间却又回到了白天的赛场。
那时，包括张教授在内的两名主评委，把美感和技巧那额外两分都给了他，整个礼堂鸦雀无声，竟隐隐给人一种战场蓄势待发之感，所有人都看向夏教授，最后一个创意分就在他手中。
沉默片刻，夏教授微微一笑，说道：“加分。”
欢呼声顿时侵蚀了整个礼堂。
青教授却道：“夏老，这创意请恕我眼掘。”
青教授与夏教授素有嫌隙，这是大家熟知的事情，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老夏，这画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张教授和夏教授交好，但为保证公平，又仔细把画看了一遍，他略一沉吟，最终还是出了声。
主持人悄悄往头上一抹，这情况多变，他早已一头冷汗，他向着观众笑了笑，说了几句话，像烫手山芋似把麦克风交到夏教授手上。
夏教授说道：“各位，这画大家认为共画了几人？”
一个教授看了悠言一眼，“老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除了这个小姑娘，画里还有人吗？”
悠言脸上一红，后退了一步，和顾夜白的距离也不觉近了，两人的身体微微碰触上。
所有人集中力都在画上面，怀安站在侧方却看得真切，悠言悄悄放到背后的手，被顾夜白伸手握住了。
画纸上，一个人，两个身影，夏教授屈指轻敲到那抹高大的身影上。
青教授眼里划过一丝讽刺，“夏老要把这影子算做一个人也无妨，只是这也不算特别吧，谈得上创意吗？”
夏教授道：“不，这另外一人，并不只是一抹影，他是实实在在被画进画里了。”
这话一出，众人大诧。
“小顾，这是你画的，就由你来说吧。”夏教授看自己的学生一眼，微微笑道，赛前所有担忧和疑虑一扫而空。
悠言一惊，连忙把手挣脱开来。
“是。”顾夜白微微欠身，走到画前。
这时礼堂上再也没有一个坐着的观众。
北二栋。
“小白，我高兴，我还要喝一点。”
怀中女人两颊酡红，顾夜白拧眉，不该让这女人喝酒，一碰就醉。
蜷在情人怀里，悠言的意识开始模糊，唇角却仍微微弯着——夏教授很厉害，看出来了，那画里其实不只一个人，画中女孩的眼睛里，映着一个人的影像，只是，必须仔细捕捉才能发现。
谁也不曾想到，他把他自己藏在她的眼眸里，不然，夕阳如画，她笑靥明艳又是为了谁。




路从今夜白 第六十二话 滋味
susan抚掌笑道：“言，你醉了。”
林子晏有些头疼，“你也醉了。”
“我没有。”
susan不耐地挥着手，身子突然一歪。
林子晏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搂进怀中，又将她扶到沙发上。
三个男人仍然清醒，又干了几杯。
唐璜问道：“功也庆过了，接下来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两个女孩醉成这样，送回去让人看见也不好。”顾夜白说道：“她们睡卧室，我们三个就在厅里将就一晚。”
唐璜笑“呸”一声，“悠言的名声早就给你败光了，现在整个g大还有谁不知道她是你顾夜白的女人，倒是苏美人……”
“你不是想打苏珊主意吧？”林子晏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顾唐二人交换了个眼色，唐璜大笑。
“如果你真有心，悠着点方影。”顾夜白将自己女朋友抱起，“帮忙。”
林子晏一时没有会意过来，“帮什么忙？”
唐璜走到沙发边，“你不来，只好换我出马了。”
林子晏大喝一声，“唐璜，爪子拿开。”
他将人抱起后微微一怔，这女人少说也有一六八九的高度，虽然看起来也是纤瘦，但没想到这么轻，就像没有骨头似的。
唐璜见他一副回味的样子，笑骂道：“林子晏，你可别乘机揩油。”
给两个女孩盖上被子，顾夜白抚了抚悠言的发，林子晏正要效法，想想不妥，又悻悻缩回爪子，勾住他肩走了出去，门外，唐璜一笑带上门。
三人走到阳台。
林子晏摸出包烟来，递给两人。
吞云吐雾中，他幽幽问：“顾夜白，爱情什么滋味？”
唐璜笑道：“同问。”
看着烟火在指间明灭，良久，顾夜白淡淡开口：“如人饮水。”
林子晏和唐璜各据沙发一隅，顾夜白拉了把椅子在桌上浅寐。
睡到半夜，卧室门被轻轻打开，一道苗条的身影蹑手蹑脚走到厅上，从桌上拿了什么东西，随即打开门出了屋。
顾夜白微微拧眉，走到沙发旁边拍了拍林子晏。
林子晏睡梦正酣，低吼出声：“谁打老子？”
顾夜白道：“susan出去了，跟上，晚了，虽说在学校也不安全。”
林子晏倏然惊醒，所有睡意一下全跑光。
他追到楼下，susan却已没了踪影，他不由得低骂了句“shit”。
他稳了稳心神，沿着林**走，警惕地搜寻着两侧的树丛，走到湖心亭畔，忽听到轻轻的抽泣声传来。
他心里疑虑，拐了过去。
亭子中果然坐了一个人。
湖边小灯很暗，只约摸看见是女人的身段，一头长发披散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