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这时候场上也发生了变化，方影又击中林子晏一回，遗憾的是，白灯也同时亮起。进攻无效。
susan的“好”字到了嘴边咽下。
时间到，双方打成平局，加赛一分钟。
林子晏低了一下头，抬头时趁机瞭了眼看台。
裁判的“allez”甫一出口，方影的连续进攻就已经急速出手。林子晏触剑阻击，拨挡，破坏掉方影的击剑线后，旋即直起反攻；方影及时后弹，随即几个滑步，交剑还击；子晏逃剑，紧接着一个旋剑攻击，直刺方影的前胸。
方影凝眉，林子晏的进攻过快，以致身上微斜，把自己的有效部位暴露了出来。方影一个弓步长刺，刺向子晏的下腹。双方彩灯亮起，可是红灯旁的白灯也放了光。林子晏进攻无效，有效部位走偏。方影得分！
比赛结束，双方摘掉护面，垂剑，行礼。主审裁判宣布方影获胜。击剑馆内顿时掌声雷动，男生们口哨声女生们欢呼声此起彼伏。
susan轻轻拍掌，目光触到站在旁边为方影获胜而微笑鼓掌的林子晏，心里突然像被剑尖刺了一下。手掌，慢慢垂下。
包里传来轻微颤动，悠言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含笑按下接听。
“想我啦？”她小声说着便要转身。
“别回头。”那头，熟悉的声音轻轻提醒她。
“言，这场获胜的本不该是方影。”
捂着手机，悠言一怔。
“子晏是主动进攻一方，如果他的剑尖不是稍滑，这一分该落在主动进攻那一方。但刚才那一下的偏侧，林子晏是故意的。”
悠言心口怦怦乱跳。学长是故意的，为什么？顾夜白眼睛毒，他要说林子晏是故意的，那么——
“小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震惊过后，疑虑顿生。
“不为什么。”
眼见悠言微微发愣，susan笑道：“是不是顾夜白快要出场，你紧张啦？”
“珊。”
“嗯？”
“如果我说，学长是故意输掉的，你会怎么样？”
旁边的人半晌不见声响。
悠言心中正忐忑，忽听得她轻轻笑道：“怎么可能？”
悠言低声道：“如果说，是小白告诉我的呢？”
那说“怎么可能”的人却仿佛置若罔闻，只怔怔看向场外。
不论是胜者还是屈居第二的人均已退场，她看的是他还是他，悠言分不清了。只知道，比赛又迎来下一场，而这一场是顾夜白的重剑赛，瞩目全场。





路从今夜白 第六十八话 温暖
宿舍。
悠言才走到楼梯口，便看见女生三五一**头接耳，看到她，又低声笑了，她心里奇怪，正要问个究竟，旁边的susan却暧昧一笑，挥了挥手，道：“教室见。”
悠言正要追去，却看到一个女生向她使了个眼色，伸手往前方指了指。
她一怔看去，只见绿荫里一个男生身姿笔挺，苍劲如松，正看着她的方向。
他仍然是往日最普通的衣饰打扮。白色t恤，黑色牛仔裤，白球鞋。
今天是他第一次来这里等她上课，以前都是课后一起吃饭，这是校园祭完满结束后的第一天，也是七月的第一天。
他还是他，他似乎已不是他，他一路走过，把四项比赛的冠军都拿到了手，在继迟濮、魏子健和龙力等人以后，成为了g大最炙手可热的男神。
她把沉沉的背包往上提了提，在他微微含笑的目光中，向他走去。
一步一步，竟有种幸福得不像真实的感觉。就像掉进了小时候看的漫画书中一样，她遇上了一个优雅而厉害的王子。他在人群里耀目如星，却爱上了她，给了她所有的荣耀，最重要的是，给了她温暖。
四周的人都在打量着他们。
“你怎么来了？”她低声问。
“你不想我来？”他反问。
她心里欣喜，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好，我明白了，明天就不来了，省得你为难。”
“谁说我不想你来！”悠言一急，猛地抬头。
脑袋教他手掌按住，他眼底浮动着一丝莫可奈何，“你到底要撞我多少次才甘心？”
她笑道：“那你明天过来。”
“不好。”
她咬牙，“顾夜白，给点阳光你就灿烂，姐命令你明天过来。”
“不。”
软硬不行，悠言彻底没辙了，正在苦想办法，他眸光落在她身上某一处，却道：“东西给我。”
悠言微愣，“什么？”
顾夜白懒得多说，伸手把自己女朋友的背包拿下来。
林**上花香沁人，两人慢慢走着。
悠言眼珠一转，伸手轻碰他掌心，她手随即被握住。
她小声笑了，“小白，你的眼镜呢，为什么不戴上？”
“你不是喜欢我不戴吗？”
悠言看着其他女生瞟来的目光，羡慕嫉妒恨各有之，心里像调了蜜似，“我想撒狗粮。”。
顾夜白：“……”
“小白，今天午饭吃什么？“
“现在还早。”
“很快就放假了，咱们去庐山会不会买不到火车票？”
“可以坐飞机。”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一路。
很久以后，她离开了他。每当喝醉，他就把这些残碎的片段拿出来温习一遍又一遍，想她说话时每一个微细的动作，他怕自己忘记了，然而惊觉，自己竟一直记得如此清晰。他可耻地记得她所有的一切。
到了外语系，悠言笑嘻嘻和他约定，“放学后老地方等。”。
“哪个老地方？”顾夜白微微挑眉。
“那边的花圃呀。”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老地方？”
“以前没有，从今天开始有了。”
往回走的路上，想起某人一副理所当然的霸王表情，顾夜白唇角微勾，以致很多女生都觉得哇靠他对我笑了。




路从今夜白 第六十九话 东京来客
这节是美术鉴赏，几个班合一块儿上课。
林子晏明显感到侧面递来的并不能称作友善的目光，顾夜白瞥了眼，没说什么。
林子晏冷笑，“龙力？”
“龙力是个骄傲的人。”
“那就是魏子健。”林子晏明白他意思，骄傲的人，往往不会来得太阴损。
老师进来，没有直接关门授课，她看了看门口，似在等待着什么。
学生们最是好奇八卦，齐向门口看去。
很快，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正是顾夜白班的班导。
她和鉴赏课的老师打了个招呼，后者颔首，她笑笑说道：“进来吧。”
来的什么人？班上顿时燥起来。
随着轻轻的敲门声，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
交谈声迅速散去。
那是个长发姑娘，公主袖荷叶裙，雪肤皓颜，睫毛弯弯，浑身精致得像个洋娃娃。
林子晏身子一歪，差点没从椅子掉下。
后面的男生笑道：“林子晏，口水都流下来了吧。”
“滚。”林子晏说着捅了捅顾夜白，“是她。”
顾夜白眸色也有些深。
班导笑道：“占用林老师一点时间。各位同学，这是来自东京大学三年级的宫泽静。作为交换生来到我们学校。宫泽同学是优等生，很高兴也很荣幸她选择成为我们美术系的一员，大家欢迎。”
掌声过后，人群里顿时炸开，对于美女男生尤为兴奋。
宫泽静躬身笑道：“初めまして、よろしくお愿いします。”
“我是宫泽静，就读于日本东京大学美术系，这次很荣幸能作为交换生来到中国。初次见面，请大家多多指教。”
“宫泽同学，你的中文很流利。”
“我喜欢中国文化，而且——”宫泽静说着微微顿住，目光掠过教室。
“宫泽同学，你话还没说完。”
声音隐隐透着丝挑衅，发问的人是龙力。
宫泽静淡淡道：“一个对我来说很特别的朋友，他来自中国。”
龙力追问：“如何特别？”
“龙力似乎看上宫泽静了。这小子眼界高，平日里和女生没几句。”林子晏不厚道地眉开眼笑，“顾夜白，你的前女友被人调戏，你倒按捺得住。”
顾夜白道：“有你在意就足够了。”
林子晏登时语塞。
“宫泽同学，过去坐吧。”班导朝龙力看去，眼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龙力目光依旧放肆，并不以为意。
“谢谢老师。”宫泽静施了一礼，走下讲台。
“宫泽同学，到这边坐吧。”
“坐这里。”
“坐这边，别理他们。”
男生声音四起，夹集着女生们的笑骂声。
宫泽静打量一遍，目光定在一个地方。
龙力站起来，“宫泽同学。”
宫泽静道：“黑带龙力，谢谢。”
龙力一怔，女孩和他擦身而过，他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阶梯室里，一排不下十数个位子。
宫泽静的脚步停在靠后的一排座位前，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紧跟过去。
“请问？”宫泽静绽了个笑，颜色更加娇媚，
坐在外面的男生回了一笑，“请进。”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几分得意和兴味。
龙力身旁的男生低声道：“龙力，宫泽静是不是对魏子健有点意思？”
龙力微微冷笑。
魏子健对旁边的男生道：“你坐过去一个位子吧。”
那男生正要站起来，宫泽静却道：“没有这个必要，谢谢。”
她侧身进了去，却从魏子健和几个男生身边走过，一直走到最后那几个位子。
这一排最里面的位置，只坐了两个人：林子晏和顾夜白。
和他们相挨，还有两个空位。
“子晏，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宫泽静的声音娇柔清脆，众人却吃了一惊……这宫泽静和林子晏是旧识？




路从今夜白 第七十话 宫泽静的见面礼
林子晏心里不无警惕，和顾夜白唐璜的日本之行，曾见识过她的手腕。
明明那正主在他旁边，怎么就来撩他了，他似笑非笑地回道：“托你的福，我很好。”
宫泽静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笑吟吟道：“这许久不见，我想向你讨份见面礼，可以吗？”
众人更为惊讶，这两人不仅是旧识，关系还匪浅。
老师笑道：“你们认识？”
“林君和我有个共同的朋友。”宫泽静微微一笑。
本以为林子晏和这个神秘的交换生有什么猫腻，这下听得大家又是一愣。
林子晏正准备将来兵挡，好半天不见宫泽静说话，腹诽班导打岔，决定还是自己早死早超生，“宫泽你说说看，我不知道能不能办到。”
立刻有男生起哄，“林子晏，别小气。”
林子晏白了声音来源一眼，“难道她要我的命我也给她！”
这话引来哄堂大笑，宫泽静也笑了：“子晏，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她越温柔，林子晏越不放心……他一直觉得顾夜白那时会和宫泽静投缘，是因为这两人性格相似，都够狠。他皮笑肉不笑道，“你请说。”
“很简单，你往旁边挪个位子吧。”
林子晏道：“我再挪，我旁边这位同学就得站走道了。”
班上又是一阵笑声，连两个老师都不禁莞尔，已耽误了些上课时间，但念及宫泽静从日本初来乍到，与系上学生多些交流是好事，况且宫泽家背景雄厚，不好开罪，便没有多说什么。
这就是宫泽静要讨的见面礼？
林子晏一边空着，一边是顾夜白，林子晏开玩笑说要往顾夜白那边挪去，让顾夜白站走道，但宫泽静分明是让他往空位挪，她要坐的是他的位子，宫泽静虽然没有明说，但整个阶梯室数百人，没有一个不清楚，这个新来的美丽的交换生要和顾夜白坐在一起。两人的关系顿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魏子健不动声色看了龙力一眼，果见后者神色难看。
龙力这人家世好，掠夺心强，女人也换得快。柔道赛败在顾夜白手上，以其骄傲的性格，定认为是奇耻大辱，顾夜白越得意，他只会越不忿，只要稍加利用，以后会是对付顾夜白的一颗好棋子。
宫泽静又笑问一句：“可以吗？”
林子晏干笑几声，向顾夜白使了个眼色，屁股往旁边一粘。
无人不等着看顾夜白的反应，事情变得有趣，这个让所有人跌破眼镜、让人畏惧敬佩的男生，因为女朋友路悠言而参赛，现在他和宫泽静——
“あなた。”
轻轻的一声，那是宫泽静进来后对顾夜白说的第一句话。
*
外语系。
悠言等得有些焦急，一般下课后他都会过来等她，今天她等他半天还不见他来，人都走光了。
susan识趣的不刷存在感，早早就走了。
“悠言，等人吗？”
几个女生走过，有意揶揄她。
悠言笑笑朝她们挥手。她掏出手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关了机，她翻出顾夜白的号码打了过去。
“言。”
他很快就接了电话。
“你还不过来，我肚子饿了。”她指控道。
他顺毛，“我有点事，晚点到，给你打了几次却关机了，我现在过来。”
她忙道：“还是我过去吧，你在哪儿？”
“那行，我在饭堂。”
“好，就是今天拿不到你喜欢的菜了。”
“没关系。”他声音里透出一丝笑意。
“那我挂了。”
“嗯，一会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那端，顾夜白稍顿了一下，悠言突然生出丝莫名的不安。




路从今夜白 第七十一话 樱花殇vs悠言是恋人
悠言赶到饭堂的时候，顾夜白林子晏已和一个女孩坐在一起。林子晏坐一边，顾夜白和那女孩坐在另一边，那女孩似乎在和他说什么，他正认真听着。
这个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姑娘就是他要介绍给她的人？她有些好奇，又有丝酸溜溜的感觉。
他看见她，淡淡一笑。
悠言和林子晏打了声招呼，又看向那女孩，“你好。”
对方一笑示意。
“想吃什么，”摸摸她的发，顾夜白道：“我帮你买。”
悠言正想回答，却看到那女孩轻瞥了她一眼。
顾夜白又问了一声，悠言收起疑虑，调皮地道：“吃你的。”
顾夜白没说什么，拿起自己的餐盘就放到她面前。
林子晏道：“有朋自远方来，兄弟，不给宫泽同学介绍一下我的学妹吗？”
顾夜白点头，“是我疏忽了。宫泽，她叫路悠言，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宫泽静低声重复了一句，眉眼间似乎有丝困惑。
“わたしのこいびと（我的恋人）。”顾夜白淡淡解释。
宫泽静又看了悠言一眼，她其实早就知道。可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微微一震，但他不是她靠哭泣吵闹便能赢回的男人，在情爱的世界里，硬和软都得有个度。
记得在日本同游，寺院开满樱花，雪霰一样的云堆雾染。她问，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吗。他说，还好，和你一起不累。他的语气很淡。从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她不该爱上他，他不会是个深情的男人。
有关她的家族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平安时代。即使到今天，她家族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加上她自身的美貌智慧，臣服在她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
谈情说爱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可惜她偏偏遇上这个中国男人。东京街头，他和他的两个朋友向她问路，于是，她成了他们的临时导游。第二次在宫泽家见面，她才知道，他竟是父亲从前一名得力助手的徒弟，受师傅邀请，来东京游玩。她开始相信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缘分。
后来他要回国。她说，我真想和你一起走。他说，那一起走吧。还是那间寺院，樱花已经凋谢，樱花的花期很短。
他说话的时候，唇上挂着一丝薄笑，可她犹豫了，父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她们在一起的，他眼中的联姻对象一直是那些大财阀的儿子，二十年呼风唤雨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会犹豫不过是人之常情。但他却似早已料到她的迟疑，不然他不会那样笑，那丝早已看透一切的嘲弄不知道是给自己还是她。
那晚，她想把自己给他，他却推开了她。さようなら（再见）是他留给她最后的话。再见，再也不见？可她始终放不下他。终于，她决定舍下一切追过来，他身边却已经有了人。
顾夜白，你眼中的爱情真的掺不下一颗细沙吗？不过一个犹豫你已经转身，毫不迟疑，你真的爱你眼前这个姿色才智寻常的女生吗？
她配不上你，我也不允许。
他告诉对方，她是他的恋人。喜悦将悠言重重包裹。这女孩看来似乎不仅仅是他的同学，是日本的朋友吗？悠言迟疑道：“日本人（にほんじん）ですか。”
“是的，我是日本人，与顾君是旧识。”宫泽静淡淡答道。




路从今夜白 第七十二话 过敏
“小白，你还有日本的朋友啊。”悠言两眼微微放光，她想的是正好给她练练二外口语。
顾夜白揉了揉她的发，“宫泽是我们去日本玩的时候认识的，现在恰巧来了我们学校当交换生。”
悠言点点头，问道：“宫泽小姐，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宫泽静。”宫泽静笑了笑，说得缓慢而清晰，一如她家族一丝不苟的作风……请好好记住这个名字，这个将把顾夜白从你身边夺走的人的名字。
两人又聊了几句，顾夜白道：“我去买点吃的，言，你照顾一下新同学。”
悠言一笑答应了，宫泽静却道：“顾君，晚上我想到你宿舍参观一下，可以吗？”
“对不起，我今天有约。”顾夜白离座前，如是说。
宫泽静一怔，随即笑道：“那改天吧。”
他的有约，也就是约了自己。毕竟是远来的朋友，悠言没想到他会直接拒绝宫泽静，她微微张嘴，却收到顾夜白递来的目光，到嘴的话便没有出口。她原想说，她可以改天过去。
*
顾夜白正在掏钱付帐，余光一瞥，“你怎么过来了。”
林子晏走上前，微微皱眉，“为什么把悠言叫过来吃饭？”
“我和她本来就一起吃饭。”顾夜白道：“今晚，我会把事情都告诉她。”
林子晏一副“你疯了的”表情，他忍不住道：“你就不怕她知道了多想？”
“比她从宫泽静口中知道好。”
林子晏一怔，“我倒没有想到这点。”
*
“悠言，是你和顾君今晚有约吗？”
宫泽静突然问话，悠言不大会说谎，她又是突然发问，闻言下意识点了点头。
宫泽静轻轻“嗯”了一声。
悠言想说，你也一起过去玩吧。想起顾夜白那记警告的眼神，还是作罢。
“什么时候过去？”
她正想着，宫泽静的声音又轻轻传来。
她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回答不礼貌，吐了吐舌。
宫泽静笑了笑，“你知道我初来乍到，下午想让顾君带着在校园内外转一圈，又怕耽误了你们约会的时间。”
“没事没事，你们逛完，让他给我电话就行。”
“这不大好吧。你告诉我时间，总不要太打扰才好。”
悠言见她客气，还是将时间说了。
宫泽静谢了她，余光瞥到她餐盘，心里微微一动，“你吃的是什么？”
“素椒小炒，小白爱吃的。”悠言笑道，她说着又压低声音：“其实味道并不怎样。”
宫泽静似被逗乐，格格笑出声来。
“顾君爱吃的？我想尝尝，可以吗？”
悠言听她语气好奇，便拿过她的筷子，从餐盘里拣了些碎椒给她。
顾夜白和林子晏回来的时候，只见悠言脸色微白，一脸焦急，他心下一沉，“言？”
悠言看向宫泽静，这时，顾林二人才看到一旁的宫泽静秀眉紧蹙，神色痛苦。
宫泽静伸手握住顾夜白手臂，低声道：“顾夜白。”
顾夜白看了眼臂上女人的手，“怎么回事？”
“悠言说你爱吃这个，让我尝了一下，我不想拂了她意。”宫泽静用日语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不能吃辣。”悠言愧疚道。
“她不是不能吃辣，她对椒类敏感。”顾夜白微微拧眉，当即抱起宫泽静，又嘱咐道：“言，跟着。”
悠言正不知所措，责怪自己闯了祸，看到顾夜白将宫泽静她抱在怀里，心里一颤。
饭堂这时也起了大动静，不少人向他们看来。
“龙力，你说这顾夜白和宫泽静怎么回事啊？我看有些不明不白呀，这下可好玩了。”和龙力同桌的一个男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