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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今夜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可爱吧?”她把孩子凑到他面前,“小白,你想抱抱看吗?”
“不了。”他淡淡说,朝对面男女点头示意,“谢谢。”
她瞟他一眼,一低头又去亲那孩子。
小家伙被逗弄醒来,张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望了她一下,见并非自己父母,小嘴一扁,就要嚎啕大哭。
她慌了手脚,他漠漠朝那孩子望过去。
小孩子溜着宝石般黑亮的眼睛,也好奇地望着他,突然嘴一咧,竟笑了出来。
她呆了一下,朝他惊喜一笑,赶紧把孩子递还给他的母亲。
那年轻的夫妻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相视而笑。
“你们以后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那女孩笑说。
她笑笑,用力点头,又蹭了回来挽住他的手臂。
“小白,我又说了一个谎。”她笑嘻嘻地说,随手拿了罐凉果放进购物车里。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别笑。”
语气有点凉。不想笑就不要笑,言。
她愣了愣,“噢。”
寂静突然侵入两人中间,两人静静走着,过了好一会,她小声问他:“小白,我们自己不能有一个宝宝吗?”
“不能。”他微微沉了声音。
晚上。
他给她喂了药,帮她盖上被子,摸摸她的头说:“我到书房睡。”
她坐了起来,怔怔望着他。
他在书房坐下,燃了支烟。
云雾缭绕中,宛然就是她的模样。明明她就在隔壁,他随时可以把她抱在怀里。
从医院回来,两人虽然同房,但他每晚只是抱着她睡,再也没有其他。
他是男人,睡在身侧的又是自己深深爱恋着的妻子,怎会没有欲望,但他能忍。
人无法左右的唯有感情。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二十五话 情浓
和怀安一起的两年,除了那晚高烧的疯狂,后来,他再也没有碰她。
那是在东京。
和顾腾宇父子在商业上两度交手,后来怀安偷偷跟来,顾夜亭误以为那是他女朋友将其捉去,她差点受辱,他把她救了出来。
随后他为顾腾宇父子重伤,在医院最后的一个夜晚,他突然发起高烧。那晚,一个“言”字,他唤了百遍。后来有人上了他的床,混沌中他以为他心中的女孩终于回来了……
醒来后发现,那却是怀安。
怀安说,他们说你从不欠人人情,原来不是真的?
怀安要求女朋友的位置,他给了。
回国后,她正式以他女朋友的姿态出现在人前。
一个个晚上,怀安对他做出邀请。
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没有立场阻止她来找他,那些年,他冷漠得慵懒,懒得去阻止或答应什么。
床头柜里,甚至有她细心备下的***和药。
她很美。
昏暗的灯光里,她在他面前褪尽衣服,他能感受到身体的反应。可是,灵魂却像被抽离,他甚至能听到它在冷冷地笑。
是笑自己还是当时笑远在千里之外和别人好着的她?
谁知道。
当她的手环上他的颈项,他会轻柔的爱抚她。
用手来代替自己,让她欢愉。
她迷醉着眼,低声呻吟。
那个时候,他竟还是会想起那个叫路悠言的人。想,她的身体连带着心,在别的男人的爱抚下是不是也会婉转盛放?然后,浓烈的嫉恨很快生出,那个男人再也不是他。
有一次,怀安冷冷问他,“顾夜白,你也是这样和路悠言‘做爱’?”
他知道怀安在诘问什么,这算做爱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替她把灯关了,把门掩上,然后出去。
曾经,他以为,和一个女人交往,也许就可以把那个人彻底忘掉,最起码,身体能忘掉属于那个人的味道,到最后才发现,他办不到。
灵魂甚至吝惜一个吻。
和怀安分手那天,她怨恨地指控,你从来没有吻过我的唇。
实际上,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场清醒的真正的欢爱也没有过。
他的心,如此顽固地记着一个人。
今晚,他很想抱他的妻子。
无关欲望。
只是,想进入到她最深的地方,把灵魂告诉她。
冷漠的话,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不敢拿她的生命做赌注,哪怕一点危险的可能。她在加护病房里面的那段日子,那种痛和绝望,他不想再承受一次。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言,再开心一点,除了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甜蜜的话,到了嘴边,都是词穷。
她不喜欢他多抽烟,他平日里便几乎不动。
望烟灰缸一眼,不知坐了多久,早已装满烟头。
他随手往盒子里摸去,却发现里面已空。
他自嘲地笑,又开了一盒。
吞吐了几口,眉拧了起来,那边,门悄悄开了道缝。
书房的门,他没有关。
他也不出声,眼底扫着,门此时慢慢开到能容下一个人侧身进入的宽度。
微浅的弧度,不觉从嘴角扬开。
伸出食指在桌上轻轻敲打。
他在等。
等待的心情,有点像她躲在茶水间桌子下的那次。
原本的焦躁,因为有个人不睡突然到来而变得轻柔。
不急。
终于,门咯吱一声,全部被推开。
他的妻子似乎改变了什么主意,要大方一点儿。
只是,当她整个被映入他的视线的时候,他怔住了。
一袭单薄得近乎透明的丝质睡裙紧紧裹在她身上,胸前的位置,开得极下,隐约可见那丰盈诱人的曲线。
小巧的吊带,让她纤细的锁骨肩胛看起来越发的诱惑。
裙子甚至不过膝盖,一双白皙纤美的腿大方尽露。
搁放在桌上的手,停止了敲打,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就站起来。
他知道,在她眼中,他的目光同一头狼没什么差别。
他就这样,紧紧盯着她,看她一步一步走近他。
她甚至赤了足,雪足纤巧无暇,那是她一向的小坏习惯抑或是引诱的一部份?他喉咙发涩,平日里所有的敏锐思考能力,仿佛统统消失不见。
终于,她绕过桌子,在他身旁站定。她微微仰头,乌溜溜的眼睛深深和他眼睛对视。
她还是羞涩,却又添了些其他情绪。
“抱我。”
那是属于妻子的带点撒娇意味的命令。
即使她一句不说,他也已无法压抑。
这清纯的妩媚,矛盾却致命。
他把她抱放到办公桌上,她低下头,脚微微分开,紧紧夹住他腰身。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脸庞越发红艳如花,满脸的红晕,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他却不耐地狠狠吻住了她。
直到两个人都气息紊乱到无法晕眩,他用唇衔上她的耳珠。
“言,这是什么意思?”
她喘息着,头从他肩上蹭到他的耳边,声音很小。
“我刚才打电话给医生,他说我们可以的,只要别太……别太……”
她的声音保持递减的幅度,越来越小,更是结巴得厉害,到得最后,不太什么,他已然听不清。不过能猜。他不由自主失笑,心却紧了。
这个笨蛋居然三更半夜打电话问人家这事,她以为他有这样欲求不满吗?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二十六话 安全期不安全(1)

“对不起,小白,我笨,我没有想到你会难受,我可以的,你别去找其他女人,什么逢场作戏也不准。”
她突然抬起头,委屈地说。
在他心里,他会因此找其他女人?
他抚抚被撞痛的下巴,他随即低下头,再次发狠吻上她的唇。
笨蛋,丫自找的!
甚至没有回到卧室,他就在桌上要了她。
情况有点失控。
他微微皱眉,要从她体内撤离。
她眯眸吻上他的喉结,随之也学着他的模样,去舔他的耳垂,小声说:“安全期,没关系。”
尽管,连把她扯开也费了好些力气,他却仍是冷静地把食指竖放在她唇上。她咬咬唇,手从他的脖子滑下,捏住自己肩带,垂着眼睛好半会,终于把那纤细的带子缓缓拉下。
雪白的胸脯在他面前毫无遮掩,靠近心脏的位置,一道粉色的疤痕蜿蜒。
情欲以外,有什么在心里喷薄,他眼里一热,深深吻上那道疤痕,一个挺身,往她体内更紧窒的地方去,释放在里面。
两人紧抱在一起,他轻轻抚拍着她光裸的脊背,直到体内的炽热平息下来。
还不想放过她,残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
一场欢爱,对她的心力有所损耗。
她欠他的,总有一天,她要还清。他等就是了。
自从她闯进了他的生命,他便一直在等她。等她爱上,等她告白,等她四年,如今等她康复……
夜,越来越静,外面连半丝声息也听不见。墙上挂钟嘀嗒宛如低喃微音。
她从他怀里抬头,眼底也有了微微的倦意。
他把她抱起,往他们的卧室走去。
她搂住他脖颈,“你明明想的,之前为什么……”
他眼帘半抬,“明知故问不是件好事。”
“哼,我当然知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
因为爱惜而强忍了欲望不去碰她,却被她说成不喜欢了。
手放到她腰间,他轻轻笑,手上也开始了动作,一点也不含糊。
她咯吱咯吱地笑,眼泪水也笑了出来。
“好痒,别呵我,小白,小白。”
“嗯?”他索性上了床,把她挟进怀,灵活的指继续滑动。
“不敢了不敢了。”她手足并挥,头往他怀里乱蹭。
“那刚才的话怎么说?”他不紧不慢问。
“你喜欢我,顾夜白喜欢我。”
不知道她说了多少句,他才不动声色罢了手,改成轻轻按揉,她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柔和,他俯身凝住她,看她眼皮慢慢合上,睫毛如蕊。
手还是抚着她背,轻轻的、慢慢的,一下又一下。
不知时间,不知夜浓。
“妈妈,你今晚是不是不和爸爸睡了?”壹壹欢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不一会,小小的身形揣着小步子,一溜烟跑了出来。
回忆被骤然切断,悠言吓了一跳,脸红红的赶紧挣脱某人,站了起来。
“是不是?”壹壹冲悠言说话,语气严肃。
悠言扑哧一笑,走过去,捏住女儿脸蛋,“嗯,小妞想跟妈妈睡?”
“你不和爸爸睡,那我就可以和他睡,太好了。”壹壹拍掌,也顾不上脸颊的肉肉被揉压成古怪的形状。
悠言呆了呆,随即板起脸,“不要,你爸爸和我睡,你自己睡。”
“不要,不要。”壹壹扭着身子,把眉皱成毛毛虫,“爸爸抱着睡暖呼呼的,我和爸爸睡。”
雨冷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不愠不火地说:“爸,要不咱们今晚一起睡?”
“不要!”悠言和壹壹瞪向雨冷,后者微哼一声,便收拾起碗筷来。
“怎么?那小坏蛋睡了没有?”悠言蹑手蹑脚走到门后丈夫身边。
顾夜白微微失笑,哪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女儿的。
“把她抱进去了。”
悠言笑笑,抱上男人手臂,“谁叫她和我抢?你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路悠言,羞字怎么写,知道吗?”
“不知道。”悠言眨眨眼,又把门轻轻推开一道小缝隙。
正在探看当中,腰间突然一紧,强健有力的臂膀在背后环住她。
她身子微微往后仰,枕着丈夫沉稳的心跳,两眼溜溜望进去。
“爸爸抱,妈妈是老鼠,蝈蝈苦瓜,哈哈,嘎嘎嘎嘎……”
更靠近门口的小床里,传来朦胧的呓语声。
悠言扶额,“顾夜白,你的女儿。”
“嗯,也是你的女儿。”背后的人口气阑珊。
悠言嘀咕了声,正想把门关上,却瞥见对面床上被子动了动。掀被、起身、下床,动作一气呵成,十分干脆。
睡在壹壹对面的是雨冷,这孩子要起来上厕所吗?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二十七话 安全期不安全(2)
悠言不解,拧拧眉头继续观望。
那边,雨冷赤着脚走到壹壹床前,低声骂了“小笨蛋”。
他嘴里如此说着,动作却毫不怠慢,伸手往床上杯子摸去。
悠言这才发现,壹壹那床棉被就大方地挂在床边。雨冷冷哼,把早已被妹妹蹬得东倒西歪的被子捞上来,重新帮她盖个严实。
悠言眼里有些湿润,侧身往顾夜白硕实的胸肌上一磕,后者伸手按住她不安份的脑袋,她也能感觉到他胸膛微微震动了一下。
黑暗里,壹壹胡乱翻了个身,不知又嘀咕了句什么梦话。
“再蹬,明天弄死你。”雨冷沉声警告,也不管妹妹能不能听见。
“还有,妈妈是老鼠不错,我可不是苦瓜。”
悠言转身看看丈夫,暴走,“小冷这是什么话?”
顾夜白扬着眉笑。
待人小老成的雨冷也爬上床睡好,顾夜白把妻子搭在门把上的手拉下,轻轻合上门。
两人一边走着,悠言嘀咕:“为什么不多看会儿?”
“小冷这孩子耳目灵敏,你动作大。”
悠言越发奇怪,“让他知道又怎样?”
“这是他对壹壹的心意,未必就想我们知道。”
“未必想我们知道?”悠言把话嚼了几下。
直到被子蒙上头,又被男人搂进怀里,悠言才点点头,做了个总结,“小冷是个好孩子。”
顾夜白勾勾唇角。
顾雨冷不是什么好孩子,只是对壹壹好。
实际上,雨冷原本不姓顾,他姓魏。
他看了妻子一眼,发现她也柔柔凝着他。
他心神一动,把她抱坐到身上。
随着丈夫加深了的吻,蜿蜒过她的锁骨,她的胸脯……悠言的喘息也渐渐大了。
薄弱的灯光,烁不过他漆黑如潭的眼睛,她把身子挪上了点儿,伸手止住他的吻,嘴唇凑到他的眼皮上,轻吻起来,满意地听到他呼息加重,任由丈夫的手在她身上燃起了火和热。
脑里,昏昏沉沉间是晚饭时被女儿打断的六年前的回忆……
她是米虫。悠言捞着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想。
摸摸旁边的枕头,已经感觉不到温度。那人上班去了,他一向自律,可她甚至没来得及帮他做早餐。
她拉开被子,身上光溜溜的,一身痕迹,青红交白,十分羞人。
脸上热热的,她赶紧从床头拿过他一件衬衫套下。
婚后,他们的夫妻生活很少,而仅有的几次,他都温柔得像阵风,把她当成易碎的宝。只因那是手术前夕,他比她更紧张万倍。
而手术以后,两人之间更是一次也没有过。她知道,他想再过些日子,等她身体再好一些。
想起昨晚他失控的激烈,她耳根也热了。
又想起一件事,脸色有点发白。
她是只坏米虫,她再一次骗了他。
昨天其实不是什么安全期,她私心地想拥有他和她的孩子。
心脏是不是有记忆功能她不知道,但她却清楚知道,即使换了心,她还是一如往日地爱着他,深深爱着,和他走过的每一天,只会让那种疼痛的情绪加剧加深。
手术成功,并不代表一劳永逸。
都说人心复杂,也许正因为这样,心脏病也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疾病之一。
医生曾私下里跟她说过,也许有一天,她就这样静静走了。
那是顾夜白曾严厉嘱咐过医生绝不能告诉她的话。
那个上了年纪的医生当时微微笑着说:“因为我也是个女人。”
因为懂得,所以坦然;因为历经,所以慈悲。
让病人自己知道,有时并不是一种残忍。
站在窗子前,她呆呆想着,又轻轻笑了。
她太了解顾夜白,像这样的失控,对这个冷静深刻的男人来说,在她身体更大程度的恢复之前,大概只有这么一次了。
只是一次,能孕育出一个孩子吗。
可是,她真的害怕。手术前,他淡漠却决绝的话,让她惊颤。
他说,他会陪着她,一直一直,不管她去哪里。
可是,如果他们有了孩子,他有了牵绊呢。
孩子,孩子。
她这样想痴痴想着,冷不防被一只手揽进怀中。
她愕然转身,却见男人穿戴整齐,正外出回来。他眼中流光深邃,又隐约透了些复杂。


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二十八话 顾夜白,可不可以不残忍?(1)
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不整,不禁有些羞赧,但更让她在意的是他的眼神,不温柔,也不冷漠,却有一点陌生。
“几点?”她问。
“十点。”他轻声回答。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她有丝不安。
他不语,低眉瞥了她一眼,“天冷。”
这样说完,他突然把她抱起放回床上,又为她盖上被子。
她还在疑惑,他已转身出了房间。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了杯水。
“小白,我不口渴。”她往后挪了一下,两眼莫名映上一丝警惕。
那人的眉角眼梢,挂着丝漠然。
他坐到床上,把杯子放到她手心,她似乎无法争拗过他的强硬。
她眼底也漠漠地静了。
他打开手心。
上面一颗白色的药丸静静躺着,原来白颜色也可以如此刺目。
“顾夜白,什么意思。”
“医生说,这种药对你的身体没有副作用。”他声音极淡,“自己吃,还是我来?”
“你一早出去就是为了这个?”她笑了笑,嘴角浮起不多见的嘲弄。
她低头之间,便没有看到他把她脸上神色尽收眼底,指节紧扣得泛白的模样。
“家里不是有避孕药么?”她别开眼,去看窗外那光秃秃的树木枝丫。
“那只是些普通药剂,你的身体不能乱碰。”他答。
“顾夜白果然永远都是谨慎的。”
他的手又合紧了一些,“言。”
她猛地转过来,一双眼睇视着他写满愤怒,很好,他连她的生理期都了如指掌。
“你是变态。”她低吼。
“只有这一件,其他的我都可以依你。”他微微垂眸。
“只有这一件,其他的我可以依你。顾夜白,这话我也会说。”她一把挥开他手中的杯子。
玻璃落地,声音清脆。
水溅到他雪白的衬衣上,水渍破坏了他平日的一丝不苟。
他看了她一眼。
她稍稍瑟了一下。他眼里没有预期的凌厉,甚至连什么情绪也没有,她却怕了。
他静默着,蹲下身子,捡拾着地上的碎片。
也许,他有些心不在焉,碎屑刺破了他的指,他也宛然不觉,鲜红的液珠,却溅在她的心上。
她一急,就要抬脚下床。
手掌松开,透明菱片委地,漫过细须声息。他动作更快,把她的一双脚握在手中。
他身上的温度,仿佛在片刻间消失殆尽,连一双手,也是冷的。
肌肤交洽处,她不禁颤了一下。
终于,她忍不住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我求求你,我只要这一个机会,只是很微小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好吗?”
“小白,好不好?啊?”她嘶哑说着,泪水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进他的衣服里,晕开了那片狼狈的水渍。
“你知道我的答案。”他没去看她,轻声说着,眉眼冷卓而坚决。
“我恨你。”
“好。”他答了声,返身出去。
门外,他的声音有丝清冷。
“别下来,地上有玻璃,也别尝试反锁,门关了我也能打开,路悠言,你知道我有办法。”
满眼泪水里,她愣愣发怔。
对他的心疼,终分裂出一半愤怒,她拿起枕头朝他狠狠甩过去。
颀长的身形消失在走廊,洁白的枕无力的跌落在地上,任她泪眼婆娑。
她呆呆坐着,直到脸被勾起来。
他的手,似乎比刚才又冷了一些。
他另一只手又拿了杯水。
“你可以选择把它再打翻。”他声音冷静得像对待他的每一个客户或员工。
她冷冷望着他。
这世上的事情很奇怪,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明明知道他会痛,却仍然忍不住愤怒。
这个希望,不过一线,他为什么可以这样决绝?
耳边,他拨通了谁的号码。
“l,我晚点回去。另外,让司机把苏小姐送过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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