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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甚至于……
连几颗糖,都能让他念念不忘。
这样的陆重渊,让她有些心疼,让她忍不住想抱一抱他。
恐人发现自己的情绪,她连忙压下思绪,笑了笑,然后握住他略微有些发抖的手,柔声同他说道:“我来吧。”
说完。
萧知又朝人凑近一些,帮人把荷包系好了。
藏蓝色的荷包旁边是一串红色的平安结,一蓝一红倒极为相衬,她轻轻替人把荷包和平安结抚平了,然后笑着冲他说道:“好了。”
“嗯。”
陆重渊点头,仍旧爱怜的用手轻轻抚着上头的穗子。
萧知坐回到了椅子上,她半托着腮,不知道想到什么,看着陆重渊,突然问道:“五爷,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倘若她离开了,以后肯定没这样的机会和陆重渊相处了。
倒不如,趁着还在,陪陆重渊去做一些他想做的事。
“比如,你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有什么想玩的……”她像是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可行的方法,握住陆重渊的手,同他说道:“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去的。”
“反正这段日子,我们也没什么事。”
陆重渊心底的喜悦在这一瞬间仿佛消失了。
他握着荷包的手收紧,连带着嘴角的笑意也仿佛冷却一般……他不傻,能看出柳述对他的厌恶,也猜到他如今火急火燎的钻研法子替他治腿是因为什么。
所以。
她还是打算离开他?
如若不是的话,她又何必强调这段日子呢?
陆重渊收紧握着荷包的手,很用力。
萧知却还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仍旧看着他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西郊那边有一块枫树林很好看吗,要不我陪你去那看看?或者,你有其他想要去的地方,或是东西。”
“主子,老先生喊您过去。”外头传来喜鹊的声音。
因为喜鹊常年跟着原身的缘故,萧知平日在外头还是称呼柳述为老先生的,平日里也很少会在师父在的时候,让喜鹊过来伺候,这会听到这话,她一顿,想到师父那个脾气,恐怕她不去,他就得亲自过来了。
叹了口气。
萧知重新望向陆重渊,脸上带了一些抱歉,“五爷,那我先过去一趟,你可以慢慢想,等你想到了就同我说。”
陆重渊没有开口,他甚至没有抬头。
等到萧知走后,等到那串脚步声越行越远,他才朝门外看去,那里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了,只能看到一片一闪而过的红色衣衫,手指紧握着荷包,而他脸上的神色也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狭长的丹凤目没有笑意的时候是有些冷冽的。
他就这样看着门外,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他什么都不想要,他只想要她陪在他的身边……她能做到吗?
庆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心下一个咯噔,也不敢直视陆重渊,朝他行了一礼后,便压着心悸同他禀道外头的事,“外头的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王家那两兄弟这些年的罪证都呈上去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王家这次是要倒了。”
除去杜家那个暴毙的妾氏,以及太仆寺升官的事,这些年,王家私底下可还做了不少事,五爷这次把搜罗来的罪证都呈了上去,王家不倒都难。
陆重渊听着这些话却没有出声。
他只是抿唇看着门外,良久才沉声道,“倘若一个人很不乖,总是违背你的意思,想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做?”
“什么?”庆俞一愣,没听明白。
陆重渊仿佛也没想过要庆俞解答,他靠坐在轮椅上,手肘随意搭在扶手上,看着外头的艳阳日,淡淡道:“这么不乖,不听话,应该打断她的腿,把她绑在屋子里才行啊。”
庆俞一脸惊愕:“五爷,您……”
陆重渊抿唇,他的双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交握着,没有说话,他只是突然闭起了眼睛,身子往后仰,线条分明的下颌随着这个动作微微仰起。
好一会,他才又叹道,声音很低,似呢喃:“还是……舍不得啊。”
舍不得拿这样的法子去对她。
舍不得她那双璀璨夺目的眼睛对他流露出恐惧、害怕的眼神。
……
他真是。
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此时的二房。
陆承策一回来就被人请去了主院,王氏的住所。
他过去的时候,屋子里除了王氏,还有陆宝棠,至于一众丫鬟、婆子倒是都被打发了出去。
“母亲。”陆承策语气寻常的和王氏问了安,他的神色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两样,但若是细察的话,可以感觉出他很累。
他也的确是很累。
昨日把喜儿带回锦衣卫后,他就派人去调查此事。
后来陛下又召他进宫问了这桩事,整整一天一夜,他连眼睛都没有合过,底下的人办事快,一查就查出来许多事。
以前瞒着的、压着的,一下子全都出来了,就连他也没想到,他的那两位好舅舅,又或者说,他的外祖家竟然做过这么多事。
除了杜家那个妾氏之外。
早些年,舅舅他们也不是没有闹出过人命,不过那个时候都被外祖母镇压下去了,倒是也无人知晓。
还有大舅舅……
他身为吏部尚书,以权谋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朝中不少官员都与他有所勾结。
越想。
陆承策的心就越寒,这么多年,陛下说了好几次肃正清风,他也参与其中,可万万没想到,这股子邪风竟生在他的外祖家,生在他最亲近的家人身上。
“无咎!”
眼见陆承策回来,王氏也顾不得旁的,立马迎过来,拉了他的手,问道:“你舅舅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有事?”
早知道母亲会问这些问题,陆承策心里有些无奈,“母亲,您知道的,朝中政务,未结清以前,我是不能和您说的……”话音刚落,他的目光触及王氏的额头,一愣,“母亲,您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外祖母砸的!”
陆宝棠在旁边哭着说道:“外祖母担心舅舅出事,又知道是哥哥亲自把人带走了,就把气都撒到了母亲的身上。”
“哥哥,舅舅他们不会有事吧?”陆宝棠也凑了过来,拉着陆承策另一边袖子,说道:“他们一定不能有事啊,要是舅舅他们倒了,王家也就没了。”
“那我们怎么办?”
他们现在在京中有这样的名声,除了陆家这一层关系,还有王家。
如果王家倒台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在贵女圈混?而且倒台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她一定会被所有人讥笑的!
王氏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自己的伤,随意说了一句“我没事”,然后就问道:“你先别管我的伤,我只问你,你舅舅他们会不会有事?”
说完。
她语气微顿,跟着是沉声一句,“无咎,他们可是你的亲舅舅,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让陆承策本来担忧的心也跟着沉寂了下去。
他略带疲倦又有些清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会,等到她们的声音逐渐停下,这才看着王氏,沉声道:“母亲,你既然明知道舅舅他们有罪,便知道他们不可能不出事。”
想到自己搜来的那些证据。
陆承策闭了闭眼,哑了声音,叹道:“我受陛下的吩咐,彻查此事,罪证我已经呈上去了,至于舅舅他们会有什么结果,只能看陛下会怎么处置。”
“你……”
王氏脚步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倒了。
“母亲……”陆承策伸手去扶她,可还没握住她的胳膊就被人拂开了。
王氏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陆承策,看着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她以前觉得自己儿子哪里都好,为人公正,性子秉直,所以才小小年纪就受陛下重用。
可现在,当他的公正和秉直用到自己家人身上的时候,王氏只觉得可怕。
她像是从来不认识陆承策一样,望着他,两片红唇早已泛紫,这会正不自觉颤抖着,“你,你怎么能这样做?!那是你的亲舅舅啊,你把罪证都呈上去,是要他们的命啊!”
陆宝棠也在一边哭着,一边埋怨着陆承策。
偌大的屋子里就萦绕着王氏母女的讨伐声,陆承策从头至尾都不曾吭过一声,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眼中的疲倦越来越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承策终于开口,“母亲明知道这事闹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为什么当初不劝着外祖母和舅舅一些,还要一直拿钱去维护他们。”他的声音很淡,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王氏。
眼见她眼中的怔忡,继续说道:
“母亲有没有想过,舅舅他们变成这幅模样,也有你的放任和维护,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钱给王家,他们也不至于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
王氏脸色一白,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陆承策望着她的神情变化,只感觉自己这颗心疲惫极了,“您知道我的脾气,所以明知道这事也不同我说。”
“无咎,我……”
“哥哥……”陆宝棠看着这幅画面,忍不住开口。
“还有你。”陆承策把目光转向陆宝棠,眼中是从所未有的失望,“这事,你也早就知道是不是?”
“我……”陆宝棠脸色一变,她支支吾吾好一会,也没法说出一个字,甚至在陆承策那样的注视下,根本不敢直视他,低着头,双手不自觉绞着,一看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陆承策望着他们,薄唇紧抿,脸色微沉。
他第一次开始犹豫起当初做得选择,为了维护这个家,他辜负了阿萝的信任……可他这么做,真的值得吗?他的母亲,他的妹妹,以及他信任的外祖母和舅舅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指尖不小心触到腰间系着的荷包。
他伸手,想去抚一抚上头的纹路,可还没碰到,又忙缩了回来……陆承策低头,十指紧握成拳,他已分不出是身累还是心累了,不愿在说什么,径直转身,往外走去。
“无咎!”
“哥哥!”
陆承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舅舅们的事,我也没有办法,若是外祖母要责怪的话,就让她来怪我吧。”





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第78章
第78章
王家两兄弟的处置是在接近六月底的时候下来的,就连萧知都没有想到,这两人私底下竟然还做了这么多混账事。
买卖官职、私拿公银,还和朝中不少官员有所勾结,这一件件,一桩桩,可都是大罪。
龙椅上的那位气得当场就褫夺了这两人的官职,原本是想直接杀了他们的,但王家老太太不知道打哪儿弄出来一块先皇的令牌,恳求端佑帝饶恕两人的死罪。
可死罪能逃,活罪却免不了。
端佑帝虽然饶恕了他们的死罪,却罚了两人一个流放的罪名,还让他们终生都不得回京城,至于其他涉案人等也都被捉拿了,罚的罚,杀的杀,让这京中的朝政局势好一番动荡。
……
外头是晴空万里的艳阳天。
萧知穿着一身夏日薄衫,侧靠在引枕上,她的手里握着一枚棋子,这会正低头解着棋盘上的棋局。
身侧如意一边替她打扇,一边轻声说道:“还是便宜了王家那群人。”
闻言。
萧知也只是淡淡笑了下,她没有抬头,仍旧看着那副棋局,嘴里倒是说着:“王家毕竟当年护祖父有功,龙椅上的那位总归是要顾念着一些的。”
“不过……”
她落下一枚棋子,又笑道:“经此一役,王家恐怕也就真的要一蹶不振了。”
王家这几辈本来就不算好,王顺两兄弟已是不堪,倚仗祖辈的功名才能在朝中捞个不错的官职当当,可他们底下这一辈,却是连个功名都捞不到了。
大概真的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吧。
这一辈王家的两位公子,文不成、武不就,烟花之地倒是去得频繁,后院的女人也是数不清的。
如今王顺两人流放千里,终生不得返京,就王家那两个扶不起的阿斗,又有什么用?何况王家那群人自幼喜好奢靡惯了,没有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入账,他们日后又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萧知唇角微掀,露出一抹似饥似嘲的笑,“王家以后的苦日子,还多着呢。”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今日之后,那个白玉为堂金做马的百年王家,也要走下神坛,睁开眼看看这人世的苦难了。
她脸上并未有多余的神情,又落下一枚白子,棋盘上的局势立马就变了,本来处于弱势的白子一下子就开辟出一块阳关大道,等再落下一颗,她抿唇轻笑,十分愉悦,“赢了。”
如意看了一眼棋局,闻言也跟着笑道:“您的棋,下得越来越好了。”
萧知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把手中多余的棋子扔进棋篓里,然后接过如意递来的帕子擦了一回手,以前她心不静,自然下不好棋,如今她心静了,有些事,也就容易看通透了。
想起一桩事,她转头问人,“喜儿那边,你去看过没?”
“奴去看过了。”
“她前几日就从锦衣卫出来了,听她的意思是打算同杜家把她姐姐的棺木要回去,葬回自己的老家……”如意在心底估算了下,“如果奴记得没错的话,她应该是今日就要离开了。”
今日?
萧知看了一眼轩窗外的景致。
“您……”
如意见她这幅神情,犹豫道:“是打算去看看她吗?”
萧知没有立刻回答,似是过了有半响的功夫,她才放下手中的帕子,开口:“走吧,去看看。”有些事,她还不清楚,例如当日带喜儿进王家的那个人。
她想从喜儿的口中探探口风,看能不能查出那个人是谁。
午后。
城门口,一处颇为偏僻的小道。
这是通往喜儿老家必经的一条路,这会,她站在一辆黑木马车前,规规矩矩地朝马车里的人福身一礼,“夫人,当日之事,多谢您了。”
萧知并没有掀起布帘,她握着手中的茶,靠坐在马车里,闻言也只是淡淡一句,“你很清楚,我不是为了你,何况,我也没帮到你什么。”
话落。
她似是停顿了一瞬,才又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
喜儿望了一眼身后的牛车,那里有一口黑色做得棺木,当初杜家嫌姐姐晦气,直接拿了一块席子把姐姐一裹就扔到了西山。
她费心找了好久,这才找到姐姐的尸身。
“我打算回家,把姐姐和父母合葬了,让她能够魂归故里。”
“至于以后……”
她像是思索了一番,才又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姐姐生前给我留了些银子,我回家买几块地,找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嫁了也好,又或者,去外面开个小点的绣坊,自己做也可以。”
“左右人活一世,总归是有出路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十分通透。
萧知对她这番见解,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不过,她也没有多说,只是放下手中的茶盏,朝如意点了点头。
如意会意。
把早些准备好的一袋干粮和银钱从马车里递了过去。
“这……”
马车外头传来喜儿的推拒声,“夫人之前就给过我银子,还帮了我许多,这个,我实在不能收了。”
如意:“夫人给你的,你就收吧。”
“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物件,一袋碎铜板,一点干粮罢了。”
喜儿似是又犹豫了一会,才收下,她把包袱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退后几步,就如当初第一次承萧知的恩惠时一样,“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夫人的大恩大德,我都记在心里了,等回去,我就给夫人立一块长生牌,保佑夫人长命百岁。”
说完。
她看着那面平静的车帘,抿唇,又在心里纠结了好一会,这才轻声说道:“夫人,当日带我进王家的是一个黑衣男人,他戴着面具,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不过……”
喜儿想起当日那个男人交待的话,“我看那个男人好似认识夫人,他让我不要乱说话,更加不能牵扯到您。”
萧知听到这话,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男人,认识她,还特地叮嘱喜儿不要乱说话?会是谁呢?
她轻轻皱了眉尖,袖下的手叩着茶案,这是她想事时的标志性动作。
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是在喊喜儿,这道声音拉回了萧知的思绪,她暂且压住心底的思绪,同人说道:“好了,你走吧。”
……
等人走后。
如意才看向萧知,低声问道:“主子,您说那个人会是谁呢?”
萧知抿唇,皱眉,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是谁,究竟有谁会这样帮她呢?难不成……她的脑海里划过“陆重渊”的名字,会是他吗?
想想,她又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会是陆重渊呢?
如果是他的话,必定会从这些蛛丝马迹里发现她的不对劲,那他又怎么可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是早就应该质问她的身份,质问她要做什么了吗?
可如果不是陆重渊……
萧知的指尖碰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佩,她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难不成原身背后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她抿唇想了一会,把脖子上的那块玉佩解下来,握于手心之中。
“这是?”如意看着萧知手里那块通体泛青的双鱼佩,惊讶道。
“记忆里,她好像从小就戴着这块玉佩,但她这样一个身份,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玉佩呢?”萧知握着手中的玉佩低声呢喃道。
这样名贵的玉佩,连她都没有拥有过。
原身又是怎么来的呢?萧知白皙的指腹轻轻抚着背后那个标记,玉佩上刻有标记,一般这样的标记,不是家徽就是名字。
可这上面的标记太小,她根本看不真切,像是沉吟了很久,她终于握着手中的玉佩开口,“你寻个日子,去城里找个懂行的师父,看看能不能查出背后的标记是什么。”
不管背后的这个人是谁。
她要是不查清楚,总归心生不安。
如意知道这不是小事,自是忙郑重应了。
事情安排妥了,萧知便打算回城了,刚才为避人耳目,她是从护国寺那边绕过来的,如今照旧是以这样的法子绕过去,车子缓缓往前驶去。
萧知握着手中的玉佩,始终沉吟不语。
而此时的锦衣卫。
陆承策一身飞鱼服坐在办公桌前,他手里握着一本折子,正低头翻看着。
有人进来,是他的属下卫言,恭声喊他,“指挥使。”
“嗯。”
陆承策没有抬头,继续翻着手中的折子,口中倒是问了一句,“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回您的话,属下一直都跟着那个喜儿,可是……”卫言面露难堪,就连声音也沉了一些,“跟到城门口后,就跟丢了。”眼见陆承策翻看折子的动作一顿,他忙单膝下跪,认错道:“是属下无用。”
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锦衣卫的人选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不管是武功还是轻功都是一流,毕竟锦衣卫直属于天子,算是天子的眼和耳,可如今,区区一个弱质女流,他都能跟丢,实在是……丢人至极!
陆承策的确有些惊讶,他这个属下跟了他许多年了,武功和轻功在锦衣卫中都属于顶尖的。
倒也没有责怪他。
只是开口问道:“怎么跟丢的?”
眼见陆承策并未生气,卫言稍稍松了一口气,答道:“属下按照您说得,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路上没有一点异样,可跟到城门口后,属下就被一群人拦住了,再抬头的时候,那辆牛车就不见了。”
陆承策抿唇,问道:“那些人,可有不对劲的?”
卫言似是想了一会,才回他,“属下查过了,那些人都是普通的商队,那个时候他们一辆马车里的货物掉在了地上,这才挡住了去路。”
事已至此。
不管是不是有意为之,都已经查不到了。
陆承策食指轻叩茶案,当日王家出事之后,他心里就留了一抹疑虑,且不说喜儿是以什么样的本事进入王家的,就说王家的那些罪证来得也太过巧妙了些。
就想是有人特意搜罗好了所有的罪证,等着他们去查似的。
他知道这些年,王家背后肯定树敌不少,但究竟是谁,他却没查到。
所以他放走喜儿,暗中却一直派人跟着,打算看看喜儿究竟跟谁来往过……但如今看来,喜儿这条线是彻底断了,而她身后那个人,恐怕暂时也不得而知了。
“不过……”
卫言抿唇,似是犹豫了一会,才又开口,“今日我看见陆家那位五夫人的马车也出了城门,就在我之前,还有上回那个喜儿刚出去的时候,曾经去过一个铺子,那个铺子里,陆五夫人身边的丫鬟也在。”
“您看,要不要奴去查一下?”
五婶和如意?陆承策神色微怔,不过也只是一息的功夫,他就收回思绪,说话了,“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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