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荣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这次她的诗作排名也不错,是第五,不过她最厉害的是弹的一手好箜篌,方才就是她的箜篌吸引了曾荣,这才问了她的姓名和来历。
她这话说的可够直白了,哪知曾荣还没来得及替她转圜一二,那边孙杳杳又把话接上了,“就是,什么高不高的,不就是女儿家那点哼哼唧唧的无处排解的小情思么,哪里就比徐姑娘的高了?”
孙杳杳的话终于把王楚楚的火气点着了,她忍了许久,若不是家里人一再叮嘱她不要和曾荣对上,她早就坐不住了。
可也没这么欺负人的,除了那年在皇上面前受过一次气,这些年她几时这么委屈过自己?
庆荣华 第六百六十一章、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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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楚腾地一下站起来,满脸通红,指着孙杳杳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就敢教训我,古往今来,别说闺阁女子,就是那些名人高士们写诗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尤其是那些咏月诗,哪个不跟情字相关?”
孙杳杳当众被训,脸一下也腾地红了,“干嘛,仗着你姑姑是。。。”
曾荣一听孙杳杳的话要坏事,忙打断她,“好了,都坐下,这可真成本妃的不是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恼了呢,莫不是嫌本妃的见面礼太简薄了?”
“就是啊,评诗就评诗,干嘛吵架?多丢人啊,旁人不清楚内情,只会说今儿来的小姐们在吵架闹事,坏的可是我们大家的名声。”说话的是徐箐。
这话不是冲曾荣说的,而是冲孙杳杳,因为孙杳杳刚帮了她怼王楚楚,徐箐作为回报,自然不能看着孙杳杳被欺负。
可这话说出来,似乎有火上浇油之嫌,故没等王楚楚开口,威远侯家的孙女先站起来了,她是最早为王楚楚发声的。
“这话说的可真稀奇,明明就是你们起的头闹事,怎么还怪罪到我们头上了?我们不过就是质疑一声,你们倒好,一个个洋洋自得不说,还冷嘲热讽上了,凭什么我们就该受着,连句辩白也不能有?”
“吵什么呢?”朱恒从屏风后了走过来。
“回太子,没什么,我们在就事论事。”威远侯家的小姑娘可不敢跟朱恒硬杠。
“回禀太子殿下,是有人在质疑你们的评判不公。我们在替你辩驳。”孙杳杳见到朱恒,顿时觉得底气足了好多。
“这次的评判并非孤一人所定,是大家一致评议的,不过文章本就见仁见智,有喜欢的肯定也有不喜欢的,没关系,下次再比过就是了。”朱恒淡淡一笑,走到曾荣身边坐下了。
没错,他就是来替曾荣撑腰的,顺带着还能看场戏,根据他的预测,只怕王皇后该来了,两边的场地都有太监值守,这种事情能不赶紧去汇报。
果然,他话一说完,只见王皇后身边的宫令女官带着几个宫女从钦安殿出来了。
宫令女官一出门,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朱恒和曾荣,犹豫了一下,仍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宫令女官先向朱恒和曾荣行了个礼,继而又要大家写的诗稿,说是奉皇后之命拿去给钦安殿里的女眷们瞧瞧。
曾荣看了眼阿春,阿春忙过去先把屏风上的诗稿取下来,继而又去找排名前三那三位小姐要诗稿,凑齐了送到宫令女官手里。
“这位姑姑,这些诗稿孤方才已和几位世家公子共同评议了一番,最上面的三张应该就是方才评选出来前三甲,孤和太子妃已奖赏过她们了。”朱恒见宫令女官要走,不紧不慢地说道。
宫令女官讪讪地看了眼手上的诗稿,屈膝向朱恒行了个礼,道:“回太子殿下,下官记住了。”
等待的空当,朱恒又问起方才争吵之事,没等曾荣开口,孙杳杳和徐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王楚楚不想自己被朱恒误会,只得站起来为自己辩驳道:“启禀太子,臣女委实不服,说臣女诗写的不好臣女没有意见,可她们嘲讽臣女的诗作是哼哼唧唧、无处排解的小儿女情思臣女却不服。古往今来,那些诗仙、诗圣、诗魔们写诗不也是因为有了无处排解的小情思才会寄情于山水或寄情于日月,怎么到她们嘴里就成了哼哼唧唧的无病呻吟的小儿女情思了?”
“这位姑娘,听你这番话,想必你读过的书应该不少。没错,写诗通常是有感而发,也就是你口中的寄情,只不过每个人站的位置不同,立场不同,高度不同,他的‘感’自然也不同。就好比说,同样一幅作品,有人只看到了风景,有人却看到了风景后面的季节交替,还有人能透过这风景看出画者的心境甚至是画者的遭遇以及画者的品格,你能说,他们不都是有感而发么?”朱恒侃侃说道。
“就是啊,写诗也一个道理,同样是写小儿女情思的,易安居士的就比旁人高了好几个层次。”说话的正是那位左都御史的女儿。
“太子殿下着重强调的是看者,不是写者,同样拿易安居士为例,有人只看到了她的小儿女情思,却没有看到她的家国情怀,说到底,这就跟对牛弹琴一个道理。”王楚楚怼了回去。
有朱恒在,她是断不会允许自己认输的。
“这位姑娘,易安居士的家国情怀也不是生来就有的,年少时,她和你们一样纯真善良,是后来的战争改变了她,战乱加上离乱让她快速成长了,同时也激发了她骨子里的侠气和正气,成了我们后人眼中的女中豪杰。确实,她的胸襟和气度一般男子也难以企及,故她的家国情怀是历经沧桑后的悲悯,悲悯中夹杂了对无力改变现状的悲凉,故她的文字是带有温度的,绝不是某些矫揉造作者无病呻吟时堆砌出来的没有丝毫情感的冷冰冰的文字。”
这话可够打脸的,王楚楚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正低头咬着嘴为难时,宫令女官拿着那叠诗稿又回来了。
“皇后娘娘说了,大家的诗都写得不错,难得今日高兴,皇后娘娘赏你们每人一匹云锦。还有,皇后娘娘说了,宴席一会就开始,请各位姑娘们进殿吧。”
就在姑娘们起身离开时,宫令女官又道:“还请姑娘们带上你们的乐器。皇后娘娘说了,乐坊的曲子听腻了,一会想听姑娘们吹奏呢,你们可得好好想想有什么拿手的好曲子,说不定皇后娘娘一高兴,还得赏你们。”
说完,宫令女官走到曾荣面前,说皇后的意思,请她也进殿用膳。
朱恒刚要拒绝,曾荣摇了摇头。
生气的是别人,尴尬的也是别人,她这会心情好着呢,干嘛不进去看看戏?
朱恒拿她没法,只得再三叮嘱了阿春和阿梅两个。
庆荣华 第六百六十二章、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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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吸取了教训,也或者是长辈们在身边,这顿饭吃的很安分,谁也没提方才在外面发生的事情。
一时饭毕,撤走碗箸盘碟,王桐已命人把外面重新收拾了一遍,月上树梢时,众人已移步到了殿外。
方才的屏风已撤走,那些公子们已移步去了凉亭,这边的场地摆上了一圈矮几和蒲团,中间的场地也有两张矮几,是给才艺展示的人坐的。
这次才艺展示,王楚楚弹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凭心而论,不好也不坏,但因着有王皇后的面子,又有几位世家夫人带头奉承,众人也跟着附和了几声。
一圈才艺展示下来,小姑娘们一个个也规规矩矩的,和方才的牙尖利齿、个性鲜明迥然有别,曾荣看了甚是无趣。
倒是凉亭那边,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琴箫声,或空灵高远,或悠扬悦耳,或宛转缠绵,总之,琴声渡水而来,如鸣佩环,余音淼淼,令在场的夫人们有了一丝谈兴。
曾荣留意了一下,可能因着之前的那四大才子已各自成亲很少被人提及,新一辈的少年郎里,徐靖已成了佼佼者,他的名字被多次提及,连带着徐箐也被看好。
王楚楚也有人夸,不过尴尬的是,每次提及王楚楚,接言的都是那些家里没有适龄儿孙成亲的女眷,显然,她们是在回避她,不想被沾上。
王桐自然也看出众人的心思,事到如今,她想不承认也不行,这次集会,绝对是适得其反,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此外,王桐还发现一点,这个素日里话多闲不住的侄女今儿格外的安静,说安静还不对,应该是心不在焉,像是有什么心事,或者说是被什么困扰了。
王桐以为是方才的诗作打击到了她,这种情形下,她也无心再坚持下去了,才刚戌正,她就以曾荣的孕事为由结束了这场集会。
这天晚上,据说王桐把王楚楚留在宫里了,至于姑侄两个谈了些什么,外人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曾荣听闻王皇后一早把王楚楚送出宫了,且还放出话来,说是昨夜赏月时着了些凉,为免把病气过给别人,王桐免了大家三日的晨昏定省。
尤其是曾荣,王桐特地打发了个太监过来传话,说她是孕妇,更应小心为上。
曾荣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多半是和王楚楚有关,若王楚楚真看中了朱恒,以她跋扈的性子,肯定是想嫁给他,只是王桐会怎么做呢?
或者说,王家会怎么做呢?
他们绝不可能会允许王楚楚做侧妃,位居曾荣之下的。
想必王桐正为此头疼,干脆连曾荣也不见了,省的见了越发头疼。
三日后,曾荣进了坤宁宫,这次王桐出来见人了,曾荣去的时候,屋子里已坐了不少人,正问候王桐的病情,也说起那天的集会。
曾荣陪着坐了一会,起身告辞时,王桐留下了她。
待屋子里只剩她们两人时,曾荣也关心了对方几句,因为曾荣确实看出对方眉宇间有一团郁结之气。
“本宫这几日确实有些不爽,倒也不单是因为那天晚上着了些凉气,还有些别的事情。”王桐话说到一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母后可有为难之处?不知儿媳可否帮上忙?”曾荣只得问道。
王桐正等着曾荣这句话呢,故而,把手拿下来,看了看曾荣,欲言又止的。
“母后有话尽管说。”曾荣只得陪对方演下去。
她倒是想听听,王家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事。
“其实,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那天赏月宴上,本宫听到了些传闻,生了些闲气,想来想去,还是跟你说一声,免得以后太后和皇上问起来,本宫也有失责之处。”
曾荣一听这话锋不对,明显不是和王楚楚相关,略一思忖,猜到了对方想说什么。
不过曾荣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猜中了对方的心思,相反,她做出了一副虚心受教洗耳恭听的样子。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是那天有人听闻你怀孕了,问起太子的侧妃和庶妃一事。你也知道,这事事关太子的名声和体面,本宫才不得不和你说一声,本宫知道,你们夫妻情深,太子对你不是一般的情深义重,可一码归一码,如今你有了身孕,你也该主动些为他着想,想必你也不愿意担一个善妒的罪名,更不愿让外人以为他惧内吧?”
“回母后,儿媳无所谓。那日下午,那些闺阁小姐们也问过太子因何不纳侧妃,她们给出了两个选项,一是儿媳善妒,二是太子情深,儿媳大大方方地回应了她们,二者皆有之。故此,只怕这会京城的这些世家里早已传遍了儿媳善妒,这个罪名,担与不担,又能如何?”
说完,曾荣笑了笑,没等对方开口,又道:“至于母后说的惧内一事,儿媳也问过太子,太子说,惧内不是什么坏事,真正的男人,在外可以顶天立地可以遮风挡雨可以披荆斩棘,回到家里,就该卸下自己的盔甲,对妻子百般疼爱,因为妻子是要陪他过一辈子的枕边人。”
王桐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曾荣这番话把她堵得哑口无言。
那些世俗的偏见和约定成俗的规矩人家通通不在乎,她还能怎么劝?
她倒是想摆皇后的款直接往他们身边塞人,可这两人有太后和皇上护着,纵使她强行把人塞进去,她相信这两人也不会买她的账。
“罢了,本宫也就是随口提提,既然你们两个都不在意这些虚名,本宫也不做这恶人,顶不济,外人不清楚内情,本宫替你们挨几声骂,总好过都把脏水往你一个人身上泼。”王桐叹口气,说道。
她是真的羡慕曾荣这运气,瞧瞧人家,进宫才几年,就从一个最底层的小绣娘做到太子妃,还不是一般的太子妃,是被太子捧在心尖上的太子妃,更难得的是,还是太子的唯一,不用拈酸吃醋,也没有争斗。
庆荣华 第六百六十三章、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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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桐对曾荣的情感是复杂和矛盾的。
除了羡慕,还有嫉妒和不甘,同时又有感激和钦佩。
前者是因为曾荣的运气和福气,后者是因为曾荣的善良和正直。
别看她贵为皇后,可自打进宫来,几乎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尤其是童瑶没死之前,她哪天不是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对方算计了。
可怜她辛辛苦苦地筹谋了这些年,最后却被一个横空冒出来的小宫女捡了个大便宜,任是谁只怕也不会甘心吧?
因着这种不甘心,她不是没想过借着这次曾荣怀孕对她做点什么,尤其是得知自家侄女的心事后,她把自己关起来思考了足足三天。
这三天里,她不停地说服自己又不停地否定自己,最终,她仍是没有答案。
故此,她这会把曾荣留下来就是想先试探一下曾荣,同时也给自己一个理由,不管是继续还是放弃的理由。
曾荣见对方提到替他们挨骂,自然不能无动于衷,“有劳母后了。幸好,那日儿媳也正是虑到这一层,故才会当着那些小姑娘们的面承认自己善妒,还请母后宽心,想必她们回去后定会和家中长辈们提及此事,只怕这会满京城都在流传儿媳善妒了。”
王桐听了这话愣怔了片刻,回过神来后盯着曾荣笑道:“你知不知晓女人善妒是不会被夫家所容?你真就不怕太后和皇上还有太子把你休了?”
尽管善妒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可敢堂而皇之地承认自己善妒,把善妒挂在嘴边的女人还真没有,至少她身边就从未有过。
说到这,王桐总觉得围绕这丫头的事情总是奇奇怪怪的,神奇的不行,冥冥中似有天助。
明明是穷得不能再穷土得不能再土的人家,都被逼跳湖了还能活下来本就是一个奇迹,偏偏又被十年不曾回乡的徐老夫人相中带进了京城,进京才半年据说就被楚楚逼得进宫了,进宫三个月就展露了头角同时入了她和太后还有童瑶他们三个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的眼。
本以为她会选择她们其中一人投靠吧,结果她却去了皇上身边,偏还就入了皇上的心,皇上拿她家人般偏爱。
这就够逆天的了,哪知她还把朱恒招惹了,朱恒也拿她当宝,若按常理,这对父子本该因为一个女人分崩离析心生怨恨,尤其这对父子本来就积怨颇深。
谁知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对父子竟然因为曾荣重拾了父子情,皇上成全了这两人,就连太后也跟着点头了。
就这还不算完,这两人一成亲就跑出宫了,两年后,居然带回来一个健康的能自己行走的朱恒,也就是说,曾荣的神奇带契了朱恒,连带着朱恒也跟着受益了。
想必皇上和朱恒早就看清了这点,是故才会如此偏爱于她?
可不就是神奇,就连在宫里屹立了二十年都不倒的童瑶最后也输给这两人了,连性命都没保住。
为此,她曾把曾荣的这种神奇之处归结于玄学护体。
“回母后,太后和皇上儿媳不敢保证,但太子应该不会。”曾荣思考了片刻,回道。
“本宫还真好奇,你对太子真这么有信心?你的底气和倚仗究竟是什么?”
这话藏在王桐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问出来,今日也是话赶话巧了,让她脱口而出。
说实在的,两情相悦的夫妻不是没有,但大多是起于年少或微末之时,女人一旦容颜式微或是男人功成名就了,夫妻间的情分也就基本到头了,能做到喜新不厌旧的不说是凤毛麟角也是相当稀少了。
不说别人,皇上和童瑶就是一个绝佳的先例,曾经的童瑶也是有大恩于皇上,皇上待她也是如痴如醉,甚至不惜为了她忤逆太后放弃子嗣,可最终,人届不惑,他还是选择了太后和子嗣。
当然,其中曾荣功不可没,可说到底,只怕跟童瑶的容颜已旧多少也有些关联。
否则,这几年,皇上也不会宠上虞冰。
故此,就算曾荣有玄学护体,可一旦朱恒登基,不需要她的玄学了,谁敢保证他还能一如既往地爱她宠她?
“回母后,儿媳的信心能保持三年五年或十年八年,可人终究是会变的,儿媳对太子说过,若果有一天他厌倦了儿媳,就请他看在曾经的情分上给儿媳一个体面,儿媳自不会让他为难。”
王桐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兴趣,身子往前倾了倾,“哦,你会怎么做?”
“回母后,这个暂时还说不好,可能会出宫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过过田园生活,也可能会继续留在宫里守护孩子,但有一点,该属于儿媳孩子的利益必须得保证,别的,儿媳也不甚在意了。”
王桐听了这话似是十分失望,“这不还得争还得斗么?”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谁是为自己争,不都是为了孩子的前程。
“这不一样。”曾荣郑重地摇摇头,“这不是争,是原本就属于他的。太子是过来人,深知这些年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为此,他答应过儿媳,绝不会让我们的孩子重蹈他的覆辙。儿媳想,恐怕这也是他不愿意纳侧妃的一个重要缘由,毕竟他的双腿刚痊愈,不会这么快好了伤疤忘了痛。”
王桐本想再奚落奚落曾荣两句,男人的保证多半是做不得数的,可听到最后这句“不会这么快好了伤疤忘了痛”,她把嘴闭上了。
退一步说,就算朱恒有心纳妾,或是重新立妃,也绝不会选王家的女儿。
换句话说,即便她对曾荣做了什么,朱恒依旧不会娶王楚楚,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她又为别人做嫁衣裳。
与其如此,还不如留着曾荣,至少曾荣不会对她的儿女动什么歪心思,换做别的那些世家出来的女子可就未必了,那些人从小见惯后院争斗的残酷,不像曾荣这种农村出身的女子还保有一份质朴的善良。
庆荣华 第六百六十四章、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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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谈话过后,曾荣明显感觉到王皇后对她释放出来的善意跟以往有明显不同,真诚了些许。
王桐如此,后宫的其他嫔妃更不用说了,她们位分低,就算朱恒真出什么意外,好处也轮不到她们的儿子,何苦把人得罪了白白便宜了旁人?
更别说,曾荣还有虞冰和郑姣这两个堪比生死之交的同党呢,曾荣是如何对她俩的,她们都看在眼里呢。
谁敢保证自己没有求上曾荣的一天?
见此,曾荣也暗自松了口气,如果可以选择,她自然也愿意与人为善,谁愿意整天活在仇恨和算计中?
冬天的第一场雪飘下来之际,朱恒收到了太后和皇上的来信,说是他们去了闽南,打算从闽南穿到粤东再往岭南一带,说是要尝尝岭南的荔枝。
曾荣默算了一下,只怕等他们吃完岭南的荔枝再回来,又是下一个冬天了,她的孩子都该半岁了。
“你说,父皇该不是为了躲避这糟心的政务才不回来吧?”朱恒拿着手里的来信向曾荣抱怨道。
随着冬日的来临,整个北部边境城市的奏折像雪片般飞来,无一例外都是要粮要钱的,不是遇到灾荒粮食不够就是百年不遇的寒冬需要添置过冬装备。
户部尚书不在,很多事情户部侍郎不好做主,再则,户部也没有多余的银两,预留的这点家底是可丁可卯按照预算来的,想动哪一处都不好动。
“或许,父皇是想考验你的应变能力吧?内阁那边怎么说?”曾荣问。
“那几个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狡猾,都推给了首辅大人,可徐相也没有好计策,他倒是提过一嘴,实在不行就把冬至和腊八祭天祭祖的费用挪用一半,不够的那部分从工部修缮的工程款中再借用一部分。”朱恒把信放下,说道。
工部每年都会预留一笔为数不小的银两用来修缮皇宫和行宫,之前朱恒没接触过不清楚这些,可这一年多在杭州生活,他不再是那个不问生计和稼穑的皇子,多少也接触了些俗务,故夏天那会看过工部的报价后,他当即把他们的折子退回去,命他们重新核准上奏。
其实,工部修缮这一块的水深朱旭多少也了解些,只是不如朱恒透彻,再加上习惯使然,朱旭并未过多干预,故徐扶善一开始也建议朱恒不要动这一块。
一来他只是个监国的;二来这里面各方势力盘根复杂,朱恒根基未稳,一个弄不好会反噬到他身上。
可朱恒彼时留了个心眼,他把王柏的奏折给父皇送去后,父皇回复说让他自己决定,就连筹粮一事他也不打算插手,说是这趟出门,他只想放空自己,好好陪着太后散散心,不想插手政务。
没办法,朱恒这才下定决心从工部那块截留点银两出来,也幸好他有了这先见之明,再加上请钱镒帮忙从江南募捐了二十万石粮食,勉强把王柏打发了。
哪知进入冬月后,东北和西北那边也纷纷告急,不是要粮就是要过冬的装备,以致于朱恒都怀疑这些官员们是成心想跟他过不去,知道他监国没经验,也想学王柏刁难刁难他,又或者说,是和王柏串通好了一致对他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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