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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荣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故而,曾荣的到来带给于韵青的是一种惊喜,一种可以突破以往传统的惊喜,一种可以扬名京城整个绣坊圈子的惊喜,以及可以带来丰厚利益的惊喜。
可遗憾的是,曾荣在后来一段时日里不肯配合她,没办法,她只得把自家侄女推出来。
因着阿梅的强项是绣梅花,所以那段时日她让阿梅绣了不少条梅花丝帕,且都题诗了,巧合的是,这些丝帕也都被刘公公拿走了。
原本于韵青也没多想,彼时她只想把锦绣坊做大做好,多挣点银子。
哪知刘安过来说,太后很喜欢那些丝帕,说是个有才情的女子,问于韵青有没有想法让阿梅进宫。





庆荣华 第一百六十八、坦诚(二)
这个消息把于韵青砸晕了。
她忘了阿梅丝帕上的题诗是曾荣帮着题的,也忘了最初那枚兰花丝帕是曾荣绣的,她只记得这些梅花图案的丝帕都是阿梅亲手绣出来的。
于是,她回家和哥嫂商量了一下,能进宫能去伺候太后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福分,若是因此能让于家脱离奴籍那阿梅就是于家最大的功臣啊,是于家努力了好几代都没有实现的梦想,如今梦想就在眼前触手可及,阿梅的父母焉有不允之理?
原本刘安是想等着次年太后六十大寿,也是宫里三年采选之际把阿梅送到太后身边,为此,刘安还特地建议于家给阿梅请位先生多读点书,只做宫女是没什么出息的,要做女官,而女官是要考验一个人的才学的。
于是,阿梅从绣坊回家了,安安静静的在家跟着先生进学。
哪知这期间曾荣突然改变想法,不但设计出各种系列花样的荷包,且每个花样都有题诗,或清新别致,或世俗有趣,或雍容华贵,或淡雅高光,总之,甩了阿梅几条街。
这些荷包自然也入了刘安的眼,拿回宫后太后也赞不绝口,可巧彼时尚工局需要招几位绣娘,刘安的意思是先让阿梅进尚工局,进去后他会想法让太后看到阿梅的才华,从尚工局转一个宫女去慈宁宫可比从外面招一个宫女进去要简单了。
于家自然也是愿意的,他们也怕夜长梦多,怕曾荣的名气越来越大,怕这件事被揭穿后于家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可问题是彼时曾荣的名气已经传出去了,先是在太学,后是在那几大绣坊,于韵青想捂也捂不住。
好在这时王家插一脚进来了,王家相中了曾荣,曾荣不想进王家,又不想徐家为难,正两难之际,于韵青打上了她的主意。
若是曾荣和阿梅一起进宫去做绣娘,曾荣的才华应该没什么机会显露出来,因为她事先打听过了,宫里的绣娘大多只做些小件东西,比如鞋面、袜子、手巾、领口和袖口的滚边居多,其次是荷包、香囊等。
如此一来,她不用担心曾荣留在外头的名气太响被刘公公察觉,且阿梅也有一个伴,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请曾荣帮衬一下。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于韵青做梦也想不到曾荣刚一进尚工局就出了名,接的全是大活,又是皇后又是皇贵妃又是太后的,关键是人家还自创了一种独一无二的针法,这种锋芒哪是资质平庸的阿梅能比拟的?
为此,于韵青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刘公公找她清算来。
等着等着,刘公公果真一脸怒气地上门了。
得知阿梅自己向太后主动坦承了自己的不足和平庸,把之前的那些光环和荣誉还给了曾荣,于韵青那一刻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悲有喜,有遗憾也有解脱。
悲的是自己算计这么长时间终究还是为曾荣做了嫁衣裳,喜的是从此后能睡个好觉了,再也不用担心于家受牵连了,遗憾的是于家这个脱籍的梦还是落空了,解脱的是她自己不用再背负对曾荣的愧疚了。
曾荣见于韵青说了半日仍没有说出那个喜欢兰花的人究竟是谁,便又问了一遍。
“这个说不好,应该就是给太后吧?既然后面这些东西都是给太后了,他还能背着太后喜欢别人?”于韵青摇头说道。
“是太后,我见过太后用那枚丝帕,她真是很喜欢,再有就是喜欢那几句带有禅语的荷包,其他的她都送人了,唯独那几个她时常拿出来看看。”阿梅说道。
“那她知晓这绣荷包的人就在尚工局吗?”于韵青问。
“知道,我说了阿荣在绣太后寿诞穿的寿字常服,太后一开始还不信,说这么小的孩子能有这般手艺?我后来告诉她皇后的那件凤穿牡丹的常服就是阿荣绣的,太后这才相信我了。”阿梅说道。
“对了,阿荣,你那个针法究竟是什么样的?我听阿梅提过一嘴,很是好奇,早知如此,我也早给你点金箔线好了,说不定那会你就能研究出这新针法来。”
曾荣听了淡淡一笑,她听懂了于韵青的话,只是这针法目前她没有往外传的想法。
“不好意思,于掌柜,不是我不说,是柳姑姑再三言明,宫里的技艺、花样一律不得带出宫外,没看我都不敢给你给你直接画花样,画的是水墨画。”
“是啊,姑姑,你就别为难阿荣了,这可是给太后、皇后用的新花样,若是宫外流传开来了,阿荣该倒霉了。”阿梅替曾荣说了句话。
“没事,阿梅姐,于掌柜也就是好奇,不是想要我的针法。”曾荣怕于韵青难堪,帮着转圜了一下。
短暂的尴尬后,于韵青很快换了个话题,说起李漫和王梵来,她说这两人后来均各自来过绣坊,得知曾荣进宫去当绣娘,两人一开始都不太相信,继而很是失落地离开。
“我瞧着那位镇国公世孙是真的很赏识你的才华,说来也是怪,他居然能分辨出哪些花样是你设计的哪些不是,他说别人画的花样比你的少了点东西,我问他什么东西他又不说,只是笑笑。。。”
“于掌柜。”曾荣不想听这些。
这对她来说一点意义没有。
“好好好,不说,不说,不过王家那位世子你倒是要当心些,我瞧着他好像还不太甘心,我担心皇后若是知晓你的存在,会不会。。。”
“啊,那阿荣妹妹岂不是要遭殃了,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找,找太后把你要过来。”阿梅没等自家姑姑说完先碎碎念上了。
“别怕,也别慌,皇后见过我了,不过没提王家的过节,只夸了夸我,说很喜欢我绣的那件常服,还赏了我一对金镯子,我猜她未必会为难我。”曾荣说完,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脸。
好在话音刚落,马车停了下来,曾荣掀开车帘一看,到徐家了。
和阿梅约好会合的时间,曾荣下车了,一刻钟后,曾荣跪在了徐老夫人面前。




庆荣华 第一百六十九章、细数(一)
彼时暮色已临,徐家早已结束了晚膳,因是元宵佳节,小辈们都去街里逛去了,曾荣没有见到徐靖和曾荣,积善堂里只有杨氏和白氏妯娌两个陪老夫人闲话年节下各家的礼尚往来。
见到曾荣,三人均大吃了一惊,得知曾荣只有一个时辰工夫,杨氏、白氏略和曾荣寒暄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老夫人,阿荣有话要说。”曾荣跪了下去。
徐老夫人见此瞅了一眼紫苏,紫苏没等老夫人发话便把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一并带出去了,临走前细心地给曾荣搬来一个小矮杌子,让曾荣坐在了老夫人身边。
曾荣把她进宫后三个多月的经历大致学了一遍,先是柳春苗和覃初雪对她的赏识和拉拢以及她们背后各自代表的势力,接着是皇后赐的八宝粥,皇贵妃要绣的并蒂莲系列以及皇贵妃送的金镯子,再有就是金箔线的丢失,皇后的召见和暗示等。
不过因着阿梅的关系,曾荣隐瞒了那位二殿下,她是怕若那位二殿下果真是先皇后的儿子,徐大人知晓后说不定会去找皇上求证,毕竟外界传闻那位先皇后的儿子是患了隐疾不能见人的。
徐老夫人越听越惊呆,越听也越后怕,这孩子招谁惹谁了,进宫三个多月居然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孩子居然有这么大魔力,三个多月就成了这么多家想要抢夺的香饽饽。
“老夫人,还有一事呢,除夕晚上,我去后苑看焰火的路上还救了一个人。”曾荣搬出了那位轮椅少年,她实在是好奇,想知道这位少年究竟是不是前皇后的儿子。
“从来没听闻哪位皇子是坐在轮椅上啊?”徐老夫人每年进宫的次数也不少,和太后也算是老相识了,和皇后、皇贵妃以及那四大妃也打过几次交道,因此,对宫里的几位皇子多少也听闻些。
“若不是皇子,兴许就是宫外来的世子吧,当时黑乎乎的,我也没敢仔细看他,把他弄到轮椅上推到路边我就跑了,他应该也没看清我的长相,这事您千万别说出去,我怕他找我麻烦,毕竟当时的情形有点糟,任谁也不愿意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被一个宫女看到。”曾荣有点后悔不该把这事说出来,以徐扶善的能力,想查到这位少年应该不难。
“外来的世子也从没听过谁坐轮椅?”徐老夫人在京城生活了三十多年,经常来往于这些世家大族之间,对他们的后人不说如数家珍吧,至少也是心中有数的,因为这牵扯到后辈们的联姻。
“也有可能是摔断了腿,临时坐几天轮椅。”曾荣想结束这个话题了。
徐老夫人点点头,问起曾荣后续打算。
得知曾荣完成徐老夫人这件常服后想去考女官,想进慈宁宫,徐老夫人怜惜地搂住了曾荣,“孩子,我就说那宫里去不得,你不听,这做了女官想要再出宫就难了,你这一辈子都要交代在那了。”
“回老夫人,人算不如天算,我若不能进慈宁宫,皇后和皇贵妃肯定会把我要去,我不想夹杂在她们的争斗中,更不想牵连到徐家。”曾荣趴在了老太太的膝盖上。
徐老夫人摸了摸曾荣的头,“孩子,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先前我还担心你看不透,正寻思该怎么和你说这些呢。既然说到这,我也就不瞒你了,自打那位先皇后没了之后,皇上在朝堂上提过两次立后一事,虽没明说要把那位皇贵妃扶正,可话里话外就是这意思,这两次均被内阁先否了,满朝文武也没几个赞同的。论理,我不该跟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可我也是担心你被人利用。”
这番话,徐老夫人在听到皇贵妃赏赐曾荣金镯子时就想说了,可又怕曾荣年龄小不知轻重,万一传到那位皇贵妃耳朵里,徐家就真的要和她结仇了。
幸好,曾荣自己看破了这点,没枉费她一番心思调教。
想到调教,她索性多几句嘴,把宫里几位重要皇子向曾荣介绍一遍,之前不说是因为这些人离曾荣很远,不在一个圈子里,可如今曾荣要去考女官,以后免不了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据徐老夫人说,皇上目前应该有六七个皇子,先皇后生了两个,头一个两岁多夭折了,第二个倒是活了下来,偏又生了场大病不能示人,因此,这位二皇子可以忽略不计。
“您见过这位二皇子么?”曾荣没想到得来如此不费功夫,原来这位二皇子果真是先皇后的儿子,也就是覃初雪拼命想要护住的人。
“小的时候我见过两次,那会先皇后还在,也就三四岁模样,长得很是机灵讨喜,可惜,后来先皇后一死,听闻他也生了场大病,再后来就没出现过在大众面前,从此后,太后连提都没有提过他,至今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这就怪了,曾荣看到的二皇子明明是一个健康人啊,谈吐什么的也正常,若不是因着阿梅那句叮嘱,曾荣真想把这事说出来。
“应该是活着,皇子若没了,会对外宣告的吧?”曾荣不希望这位可怜的二殿下被人如此忽略,这对他太不公平了,明明他才是皇上的嫡长子啊。
“是这么个理,可他这些年一直没出来,只怕情况不太好,罢了,我也积点口德,不说他了,能活着就好。”
接下来,徐老夫人提到了皇贵妃的儿子朱悟,今年应该十六岁,他是目前最受皇帝宠爱的儿子,文才武略皆有所成,十三岁便进了太学,跟着那些世家子弟一并进学,据传,此人和淮南王之子朱愉、镇国公世孙李漫,礼部尚书之孙孙晋并列为京城四大才子。
曾荣一听,果然这位皇贵妃好手段,这么早就把自己儿子送去太学,从小就跟那些世家子弟一起进学,不但学业上有长进,人脉圈子也就此扩大了,有这些世子世孙们的襄助,朝堂的话语权基本稳固了,后宫有她自己多年铺就的人脉,皇后会输也就不足为奇了。




庆荣华 第一百七十章、细数(二)
据徐老夫人说,皇贵妃在生完皇三子朱悟后没多久又生下皇四子,只是这位皇四子两岁时不幸夭折了,说是生病,可之后没多久,先皇后也出事了,那年的中秋和新年都没有出来,说是凤体抱恙。
具体详情徐老夫人也不清楚,她只记得,新年过后没多久,先皇后薨了。
“对了,先皇后薨了没几个月,又出了一件大事。”徐老夫人的眼睛看向了窗外,陷入了回忆里。
这件事就是德妃产子,生下了皇五子朱悯,之所以把它定义为大事,是因为在这之前,除了皇后和皇贵妃,其他妃嫔无一产子的,且在她之后,宫里也有三四年没有出过一位皇子,只有两位公主,且还是位分比较低的嫔妃生的。
这也太不正常了,要知道,那几年皇上正当壮年呢。
当然,这句话徐老夫人没有说出来,毕竟曾荣还是个尚未笄年的孩子呢。
“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皇二子出事。转年,宫里又有两位主子生子了,一位是贤妃,另一位是个才人,可惜,这两个皇子都没有长大,也就一两岁便先后殁了。”老夫人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
曾荣一听,想必这两位皇子的出生是皇贵妃向皇帝或太后妥协的结果,不管这位二皇子的出事和这位皇贵妃有无关联,可子嗣的传承受到冲击是必然的,只剩两位皇子,谁敢保证这两位皇子能个顶个地长大?
再则,嫡长子出事了,论子凭母贵也好,论受宠度也好,均是这位皇贵妃的儿子排首位,心腹大患已除,皇贵妃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就是不知后来的这两位皇子是真的命该如此还是又被人动了手脚,曾荣不得而知。
不过她猜想那位才人的儿子肯定是前者的面大些,至于那位贤妃的儿子就不好说了。
“那后来呢?”曾荣问。
“五六年前吧,丽嫔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应该也就五六岁,再后来,淑妃有个儿子,今年应该三岁了,旧年皇后又生了个儿子,别的我不大清楚了,对了,公主也有几位,年岁都不大。”
曾荣听完默数了一下,一共六位皇子,皇二子,先皇后所出,年岁不祥,名字不祥;皇三子,朱悟,皇贵妃所生,十六岁,十三岁进太学,是皇帝最看中的儿子,也是后来荣登大统之人;皇五子朱悯,德妃所生,十三岁;皇八子,丽嫔所生,名字不祥,具体年龄不祥,五六岁;皇九子,淑妃所生,三岁,名字不祥,最后一个是皇十子,皇后所生,两岁,名字也不知。
以曾荣上一世的经历来看,皇帝大约还有十七八年寿命,彼时朱悟三十三四岁,正当壮年,虽不清楚他具体位居何职,但肯定是一直跟在皇帝身边历练,人脉、威望、经验等都齐全,而皇后所生的这位皇十子彼时刚进弱冠之年,肯定不是朱悟的对手。
就是不知那位德妃的儿子如何,论理,德妃能在先皇后和皇贵妃的夹缝中安然产子并把孩子抚养大,应该也有几分手段的。
不过曾荣猜想,以皇贵妃的能耐能让他们母子平安地活下来,只怕这位德妃早就站到皇贵妃这边了。
剩下的那两位皇子年龄都不大,想要胜出不太可能,因此,扒拉来扒拉去,只怕曾荣是阻挡不了这位皇贵妃的儿子继位,她能做的,就是阻止徐靖娶王楚楚了。
正灰心时,曾荣面前闪过了那位皇二子的面庞,心智、言辞均无不妥之处,何来隐疾一说?又为何这些年都不愿意露面呢?
难不成他真就是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因为这双腿,他自惭自卑到把自己关起来?
“孩子,你想什么呢?”徐老夫人见曾荣秀眉紧锁,显见的是被什么困扰了,拉起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回老夫人,我在想这位皇贵妃当真很是了得,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竟然也不肯放过,表面拉拢,背后拉踩,若非我一直谨记老夫人的教诲,专心做事,心无旁骛,只怕我早就掉进了别人的圈套里了。”
果然,这话一说,老太太面上有了几分笑容,“我也没想到你小小年岁能如此通透,这下我真的放心了,就是有一点,今后若是做了女官也谨记一点,只专注于自己分内之事,千万不要去站队。”
“说到站队,老夫人,我斗胆问问,若是这位王皇后斗不过皇贵妃,那她身边的人以及娘家人是否会跟着遭殃?”
“这?”老太太为难了。
这种话题太过敏感,曾荣终究是个外人,又这么小,她担心这些话传出去会给徐家招祸,故而不想回答。
“老夫人,我不为难你,我只是瞎问问,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我能猜得到。”
曾荣也没指着老人家回答,她只是想暗示一下老人家,她不站队,徐家也千万别站队。
“孩子,你既猜得到,就更应该谨言慎行,千万别被人钻了空子。还有,记住一点,你只是我的远房亲戚,关系不近,之前也没见过面,这次也是机缘巧合我回乡探亲遇上了,我是看你们姐妹可怜才把你们带进京的。”老太太叮嘱道。
“放心,我对外一直是这么说的。”曾荣点点头。
随后,看了眼墙角的沙漏,曾荣擦了擦眼泪,挺直了身子,起身再次跪了下去,“多谢老夫人教诲,也多谢老夫人对阿华的眷顾,阿荣感激不尽。”
“些些小事,无须挂齿。你放心,我既说拿她当孙女看,必不会委屈了她,倒是你自己,一定要照看好自己,若果真到了退无可退之时,我们徐家也能作为你的护身符,你懂我的意思吗?”
老人家到底还是心软了。
这个孩子太懂事了,也太聪明太灵透了,尽管她不明白曾荣为何要选这么一条难走的路,但她相信曾荣不会害她不会害徐家。
相反,她隐隐有个感觉,这孩子跟徐家的渊源似乎很深,不仅仅是她孙子的救命恩人这么简单,可曾荣不说,她不能深问。
她能做的就是关键时候护她一二,以徐家的名义护她一二。




庆荣华 第一百七十一章、正着
从徐家出来,已是戌正,于韵青直接把曾荣和阿梅两个送回宫。
路过街市时,阿梅拉着曾荣去买花灯,曾荣挑的是羊的,阿梅挑的是兔子图案的,东西挑好后,阿梅还想去买孔明灯,曾荣拦住了她,一来是时间比较赶,二来她不确定宫里是否准许放孔明灯。
“放心,来得及的,买完就走。”阿梅这一次没有听曾荣劝,拉着曾荣又往前挤了几个摊位,总算找到了孔明灯。
付完账,两人急匆匆回到车上,在进门处排队等候搜检时,碰上了柳春苗,见到阿梅和曾荣手里提着的孔明灯,柳春苗走了过来,把她们两个叫到一旁,说宫里有规定,不许宫女们在宫里放孔明灯。
“回柳姑姑,这孔明灯是我买的,但不是为我买的,是给太后买的。”阿梅解释说。
“给太后?”柳春苗想确认一下。
太后会是放孔明灯的人,而且是这种粗制滥造的货色?
“柳姑姑若是不信,这孔明灯暂且先由柳姑姑收起来,我这就去请袁姑姑打发个人来取。”阿梅犹豫了一下,回道。
这一犹豫,别说柳春苗,就连曾荣也听出了她的心虚。
显然,这孔明灯不是太后让买的,曾荣想到了那个二皇子,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阿梅为何不直接报出二皇子的名号来?
“袁姑姑?”柳春苗眉头微蹙,沉吟片刻,“不必麻烦她老人家了,还是我送你过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慈宁宫也不安全。”
“也好。”阿梅很不情愿地吐出了两个字。
她本来还想请曾荣帮她把心愿写上孔明灯呢,且她还有话要和曾荣说呢,都被这柳春苗搅和了。
同样深感遗憾的还有曾荣,好容易见阿梅一面,也有很多话要说,关于那位二皇子,关于太后,关于皇后和皇贵妃,还有阿梅执意要买的这对孔明灯。
因着这对孔明灯,柳春苗亲自上前翻了翻曾荣和阿梅的包裹,曾荣的包裹里东西不多,只有几本书和一些纸笔,外带几样滋补食材,是曾荣要的人参、灵芝、虫草、石斛、陈皮,给覃初雪调理身子用的。
说来也是她晦气,早饭后她明明问过小豆子,小豆子说他们已经排好班,两轮,一轮一个时辰,他是从戌时到亥时这个点轮岗,这么着她才厚颜找徐老夫人要了点东西,哪知可可赶上柳春苗在,偏柳春苗还亲自上前来翻她和阿梅的包裹。
看到这包食材,柳春苗虽没说什么,但曾荣察觉到她的失望,似乎还带了点失落,最后东西也没交还给曾荣,而是转身给了身边的一位宫女。
阿梅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一套新衣,柳春苗略翻了翻便还给她了,不过看到两人手里的花灯,柳春苗又问了一句,“为何你们两人一个买羊的一个买兔子的?今年不是羊年么?”
“回柳姑姑,我是属兔子的。阿荣知道,她送我的荷包也是兔子的。”阿梅问。
“是啊,阿梅姐喜欢兔子,说兔子比羊可爱。”曾荣也没多想,附和了一句。
“走吧,我送你们过去。”柳春苗没再多问,带头往里走,那个抱着食材的宫女也跟了上前,阿梅和曾荣对视了一眼,摇摇头,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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