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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怎么说?”
阿庆略略缓过了气来,郑琰扬扬下巴,阿肖支使个小丫头给阿庆送了一盏凉茶。阿庆咕嘟两口,挺没形象地喝了下去,完全不像是经受训练、动作文雅贴身女仆该有模样,可见这消息很有意思了。
“宫里现不太好,圣人想让徐梁做宰相,朝上没人同意,下了朝被徐四拦着了,徐四也不乐意她爹做宰相,真是个白眼狼,”插一句感慨,再把经宫中流言传过理由又传了一回,说辞已经变样了,“怕人说她为父求官,就不让她爹升官。后来,圣人又去了,娘子那里,与娘子吵了起来。却是娘子想让她哥哥做郡守,圣人不答应。圣人也是,正经岳家不肯用,非要用个妾家人。”
徐梁事情昨天晚上郑琰就听池脩之说了,也没意,她看来徐梁做了宰相也没什么,有徐少君那个坑爹闺女,结果究竟怎么样还是两说呢。倒是徐莹这事儿,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了。你说徐莹怎么就直接跟萧令先讨官了呢?又遇上徐少君这个伪大度,对比也太鲜明了。
“娘子失策了,”郑琰点评一句,“这般讨要官职,只怕圣人不喜欢。”
阿庆惊奇地道:“本来就该重亲戚啊。”
阿庆说一点也没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裙带关系从来方便。“八议”里面有一条就是议亲,徐莹娘家人,犯法都能减刑免刑。
郑琰深深地无语,阿庆想法才是这个时代正常思维,至少是绝大部分家庭妇女想法。哪怕是男人,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这样想。婚姻本来就是两家相互扶持嘛!姻亲裙带相互扶助,与宗族存是一个道理——这就是国情。
从来能悟透了、忍住了人就没几个,能做得到不为自家人求官,那是圣贤,都tm写进史书了。如果有心情去翻一翻话,一朝史书里能有那么两三个人就算顶天了。多是说别人循么时候义正辞严,轮到自己处于有利地位时候就要下手去做,心口不一人。
可徐莹这样干不行啊,且不说萧令先喜欢不喜欢了,单说徐莹家亲戚吧,也是良莠不齐,徐莹自己都得承认,她那八个哥哥里,至少有一半是顶不了大用。你这不是送他去惹祸么?
郑琰觉得自己应该跟庆林大长公主去商议一下对策了,她们俩现被委以重任,虽然是名义上管事儿,但是如果徐莹犯傻,她们也要落个“劝谏不力”罪名。
不料庆林大长公主本人也是觉得徐莹做法没有什么问题:“亲戚相帮本就应该,江阴姑母家孙子,也有几个能看,谁也不指望他们成什么一代名臣,做个郡守还是勉强能行。十七郎也真是,帮帮亲戚又能怎么样?!”
这是萧家女儿啊!她们这一类人,为各种亲戚求官做得不要太顺手!庆林大长公主自己不用做这些事情,耳濡目染,对于走后门,还是直接掐着皇帝脖子要官这种事情,接受度奇高无比。
郑琰哑然,良久方道:“我知道师母意思,只是从大义上看,咱们还是要意思意思地劝一劝,不然没法儿交代啊。好歹说上一句吧,听不听娘子,说不说咱们。也好堵了旁人嘴,咱们这些日子襄佐娘子,还不知道招了多少人忌恨,背后不定说些什么呢。”
“那就让他们说!”庆林大长公主一点也不乎。
“……”
后郑琰还是自己去跟徐莹说了,大道理徐莹不是不知道,这世间事却从来都是知易行难。前天被萧令先给噎得喘不过气来,今天又被郑琰给“谏”了。徐莹火气很大:“我才是皇后,才是他萧十七娘子!不把岳父家当亲戚,死抱着个妾不放,天下有这样道理吗?!今天我让了,由着他栽培庶妾之族,明天是不是就要我让位给那个贱役之女了?”
“……你这是赌气啊还是吃醋啊?知道自己是正室娘子,就把气度摆出来嘛!你知道徐四劝着圣人不以徐梁为相了吗?看看,多大度呀!”
“呸!她那是假模假式,谁不知道她跟娘家不合?”
郑琰诡异地看了徐莹一眼:不过郑琰不会随便乱出主意,徐莹这种直统统脾气,谁知道会不会说漏了嘴,说是她挑唆后宫不和?不过有徐莹现这句话就够了,相信会有人把这话传出去。
郑琰又假意劝了两句:“娘子慎言。”徐莹也没什么大反应。真是愁人啊!原先以为徐莹成熟了,却忘了所谓“时代局限”了,徐莹这里还要加上一条“个人素质”。大环境使然,哪怕是个真宫斗高手,政局面前也幼稚得很。
本来是个无忧无虑爽妹子,现成死鱼眼珠子了,郑琰心情挺沉重。又看了看徐莹肚子,郑琰果断辞出。
郑琰从徐莹宫里出来,不多会儿,就有不少人知道韩国夫人今天进宫劝皇后,但是皇后并不肯领情。第三天她就被庆林大长公主给说了一顿:“哪有你这样?本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娘子。你这一弄,显得是娘子不是了。”潜规则你懂不懂啊?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笨样儿,她该先表扬徐四不为娘家谋私利,再训斥她后宫不得言前朝之事,后温言抚慰,让她不要跟娘家太生份,显得像报复。就算要想为娘家哥哥求个官,也不能跟圣人硬来,圣人不喜欢这样事了,把徐六徐七名字塞到候选名单里很费事么?圣人看了他们名字会两个都不用?这一回不让她吃点亏醒醒脑子,受苦还以后呢。”
庆林大长公主神色复杂地看了郑琰一眼:“那她醒过来了吗?”
“她醒了,我做了件好事,她不醒,我也没渎职啊,两便。”
“……”
事情后是江阴大长公主给抹平,她老人家不顾病体,让儿子儿媳去酬谢郑琰劝谏之功。又让杞国公向萧令先道歉,姿态放得很低。杞国公还是襄城侯时候就让先帝很信任,亦委以重任,他负责京城防务一部分,是军队系统。萧令先对这位姑父兼岳父印象也不坏。杞国公都道歉了,萧令先也没死咬着不放,非但如此,还把杞国公一个比较能干儿子派去做郡守了。
江阴大长公主还私下找了庆林大长公主,打探一下郑琰态度与其背后原因。庆林大长公主不会说郑琰不好,把郑琰话挑着重点委婉转述了一回:“让皇后压压火,先把孩子生出来才是正理。还有,做不好事情先别做。”这不是帮倒忙么?
江阴大长公主也只好叹气,原以为孙女儿做成这样已经不算坏了,只是一有对比就显得是个二货。徐莹怀着孕,不能再受刺激了,江阴大长公主也只能委婉地让徐莹安心养胎:“婢妾如牲畜,跟条狗计较什么?你生出个皇子来,咱们大家都好。”
徐莹抑郁地咽下了这口气,徐少君也没得着好,她爹是没当成宰相,她也没捞着个贤名,什么卖父求荣之类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徐梁不管她,杞国公家岂会坐视女儿受气?徐莹亲妈是郡主,萧氏,祖母是郡主,还是萧氏,她还有县主嫂子,依旧是萧氏。萧家女人,泼辣概率比生孩子概率都高!
郑琰听了两耳朵流言,实是哭笑不得,看来谣言这等大杀器不是她一个人会用呢。庆林大长公主倒不觉得有什么,这都是常有事儿。两人也随着徐莹安静放松了不少,庆林大长公主没有女儿,对池春华小朋友兴趣比孩子亲妈都大,时不时带过来逗逗小姑娘。
这天,两人正一人捏着小丫头一只小胖手,庆林大长公主家来信了:顾益纯他哥死了!顾益纯作为亲弟弟,又是个朝中闲人,怎么着也得去出席丧礼,顾益纯儿子们也得给亲伯父磕头上香。至于庆林大长公主一听出了这事,也要道一声晦气:“说不得,我得跟着跑一趟,你先生年纪也大了,孩子们又小,我不放心。”
郑琰对顾益纯这个哥哥没什么印象,却关心顾益纯:“人都死了,这么紧赶慢赶,还赶得上吗?”赶不上就别太着急了,能参加个收尾仪式也就行了。
“面子上事儿,总要做得到,不多说了,我得回去。阿宝兄妹几个也京城,要一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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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离京,好跟宫里报备一下,很得到了批准,没人难为她们一家。
萧令先目标却已经从品评大小老婆孰优孰劣转移到了国家大事上面,先前派出五路大军,都或多或少遇到了挫折。义军是主场作战,还有点人民战争江洋大海模样。政府军虽然装备精良,对环境却不太熟悉,又多年没参加过战争了,没办法做到一投入战场就能很适应环境。
五路败绩,这让萧令先脸色非常难看。让他吐血是,凡是有宗室地方,都是损兵折将比较厉害地方。双鹰王听说萧令先国内不稳,原来还犹豫,现也把顾虑给放下了,点起人马就杀到边境上来了。掠了数十个沿边村寨,把三座边境大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边关烽火台一座连一座地被点燃,附近城镇看到围城也急忙写了军报报了上来。
萧令先万分不解:“这双鹰王吞六部,内政不稳,他也敢这样用兵?不怕一旦遇挫,身死族灭吗?”刚吃下去还没消化就要剧烈运动,当然吐啊!
李神策苦笑道:“这个双鹰王真是劲敌!他处事公正,无论是降之人还是本部旧臣,一视同仁,遇有相争,凭法而断。咱们一直看八部相争,却是忘了一条:他们原就是一家人!”
郑靖业补充道:“他们以前互相掳卖杀戮,所以我们没有注意到,狄人并不是那么重血脉。他们可以收养。”狄部还保留着原始收养遗俗,即,杀了敌人,掠走他们财产,财产里包括妻儿,把他们变成自己人。
此外,据报,双鹰王还娶了很多老婆,又为自己兄弟子侄娶其他六部显贵之女,通过联姻与融合,把狄部变成一个整体。想挑拨,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见效。
韦知勉这朵壁花终于开口了:“到秋收了,于我是要丁伕秋收,于敌却是秋高马肥,得撑过一段日子啊!”
卧槽!还真是!
难道要议和?这距离先帝把狄人打得哭爹喊娘才几年啊?萧令先想不出办法来,只好求助于他大臣们。能有什么办法?仗,打是综合国力之间竞争,朝廷虽强,现还没有进入状态,打仗从来都是硬碰硬,损失是不可避免。这样阵痛必须挨。
沉默了一会儿,郑靖业还是开口了:“加力役吧,打过了这一仗就能轻松了。”
没有人反对,反对了就要拿出解决方案来,大家也没有好,立时就能见效方案来。
似乎是觉得刚才说话太丢脸,郑靖业又挽回似地道:“劝善教化也不能放松了,狄人有心慕王化者,朝廷也当宽容包纳。”
李神策点头赞点,就是开辟第二条战线,搞搞统战工作呗。
萧令先满心疲惫地道:“就这样罢,有紧急军报,不管什么时候,都立刻呈上来。”
众臣告退。
第二天,近沉寂了不少梁横又以干起了老本行:参人。他参还是一个了不得人:荣安长公主。
他一出列,大臣们心中一声呻-吟,窝勒个去!他怎么又来了。听他要参荣安长公主,一个个眼睛都转成了幸灾乐祸。萧家女儿,是能随便参吗?不是没有人参过,后多是公主被皇帝不疼不痒说两句,御史得完面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七品小官,得罪公主,下场还用问吗?当然也有存活下来,活下来那个人叫袁曼道。
荣安长公主罪名不小:倒卖粮食给狄人。
荣安长公主挺冤,谁家门下没几个商人呢?荣安长公主这里就有个粮商,天朝封锁,狄部有需求,就滋生了走私这个高利润行当。商人重利,这是肯定。这世上有劳军牛贩子,自然就有把战略物资源源不断输送给敌人叛徒。荣安长公主门下这商人就是后者。双鹰王拿金子来换!换粮换铁换盐,重利之下,必有卖国之人。
荣安长公主一堂堂长公主,她吃饱了撑才去盯着每一个门客!
梁横参是事实,也算是一心为国,但是荣安长公主不买账!这种保护合同都是潜规则,根本就没人想落纸上。御前官司打起来,荣安公主可一点也不好惹,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翠微宫里一顿大闹,完了就翻身上马,带人奔先帝陵前痛哭去了。
萧令先这件事情上是信任梁横,梁横有证据,他证据只是扯出了粮商。但是,萧令先好歹也做过藩王,知道这种保护潜规则。可他又不愿相信自己姐姐是这样人,便摇摆不定。
接着,就有御史参奏梁横恃宠而骄、离间骨肉。萧令先正事没处理完,又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儿,嘴角都生出燎泡来了。
郑靖业又干起了善后勾当,先对卫王道:“长公主绕着京城一圈儿,皇室脸面要丢了。殿下是长公主长辈,又是顾命之臣,还请殿下与宗正一起走一趟。”
卫王道:“这案子怎么办?”他很讨厌梁横,也不认为荣安长公主会吃饱了撑倒卖粮草,“孩子受了委屈,只好找父母哭诉,可惜我这侄女儿没了父亲,”他也伤心地洒了心滴泪,“难道要由着小人欺压宗室吗?没了爹孩子,可怜啊!”
听到卫王这哽咽声音,郑靖业真想抽他,这是朝堂上!你装什么装?!
萧令先柔声道:“我亦信阿姐不是不知轻重人,叔父只管去劝她回来。我相信此事与她是没有关系,回来让梁横给她赔罪。”
如果事情真这样安排就好了,萧令先写好了剧本,双方演员却不肯配合。梁横死活不肯低头,还言辞肯切地道:“圣人,臣无一字虚言,那奸商每年四季,珍玩珠玉献于公主府,荣安长公主全收下了!怎么可能没来往啊?!臣一心为国,绝无私心!”这一回是真没有私怨,“臣不知道要向长公主道什么歉!”
荣安长公主也不乐意:“叔父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梁横跋扈小人,罗织罪名,我绝不能认!不诛梁横,我才不要见十七郎!”哭得梨花带雨,“叔父,今天他能诬蔑我,明天不定就要坑害谁了!他这些年,害人还少吗?”
卫王踌躇了:“那你也要给十七郎留一点情面。”
“我还想请十七郎给我留一条活路呢!他信那个人是要我命啊,通敌是何等大罪?!”
卫王哭笑不得:“不会,十七郎还是可靠。你放心,十七郎不会把你怎么样。跟我回去吧!”
“我要梁横去死!”
卫王没有荣安长公主强势,纠结了半天,才说:“梁横拿出证据来了,那个也是你门客。就算是宰相被这么参了,能自保就不错啦,跟我回去吧。”
荣安长公主也不肯回去,萧令先只好让燕王来劝她,荣安长公主见了一母同胞兄弟来了精神:“这事不是我办,他们敢给我乱扣罪名,我就做一个给他们看!我要真跟双鹰王勾结了,会只倒卖粮盐?!呸!果然是小家子气穷酸,乱扣罪名都不会扣个大!”
燕王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瞧你这点儿出息!那个死贱奴是脱不了罪了,为警示后人,抄家灭门只眼前。他家里应该还有年幼子女,去把他们弄出来,拿到死贱奴与北边儿联系门路,咱们做票大!”荣安长公主是个能人,就算勾结外敌,也不是为了挣几个钱,“告诉双鹰王,他敢南下,我做内应……”
简单地地说,就是内外勾结,双鹰王抢钱抢粮抢女人,荣安长公主趁乱抢皇位,扶燕王上位。
荣安长公主返回熙山了,萧令先翠微宫里设宴压惊接风,全家兄弟姐妹都来了。萧令先还亲自给荣安长公主斟了一杯酒,荣安长公主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也接受了。只有梁横,硬着个脖子不肯道歉。荣安长公主萧令先面前狠狠讽刺了梁横一回,萧令先讪讪着不好意思接话。
他还觉得对不起姐姐呢,却不知道他姐姐正对不起他。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年乐。
212过去了,大家都安全了,世界末日都过去了,还有什么过不去呢?
与看文大家一起度过212某肉觉得很开心,祝大家一年里心想事成。
ps:想萧十七和梁横去死同学,这个愿意我就能满足大家,很~
萧令先同志下台倒计时开始了~





奸臣之女 179催命符出现
荣安长公主“门客”通敌卖粮事件,称得上是一件丑闻,并不值得大肆宣扬。就连看荣安长公主不顺眼人也觉得,为了朝廷名声计,事情也要压一压。这事纯是梁横找抽,发挥了御史一惯夸张传统,以前夸张就算了,你这扯到长公主涉嫌卖国,没有真凭实据就拿出来说,你脑抽了吧你?
梁横不明就里,他还委屈呢,卖粮这样大事,国家三令五申地禁止,没有荣安长公主撑腰,哪个商人敢这么干呢?他觉得他这不算夸张,这是合理推测。为什么圣人还要他向荣安长公主道歉?事关国事,绝不妥协!
没什么人同情梁横,这货太没眼色了。就连以前巴着他不放,想借他为跳板,跟梁横搭上关系人表情都不怎么好看了。苏幕一看情势不对,飞地向梁横告辞:“郎君,我家里来信,母亲病重,我得回去了。”本来觉得战事一起,梁横有趁机翻盘可能,现看来是他高估了梁横智商,就算有机会眼前,他都能把好事变成坏事。
人家亲妈病了,再强留下来给你当门客就不够人道了。梁横必须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袁氏还给了苏幕丰厚盘缠。苏幕卷起铺盖,麻溜地跑出了梁府,先回家安顿了家人,然后又来到了京城。没再回梁府,就赁了处房子,天天打听着消息,观望观望再说。
朝臣们对梁横很没有好脸色,没有证据就要构陷公主,这不找事儿呢吗?连萧令先也觉得他有些不识大体,死犟。荣安长公主可不是吃素,燕王也不能眼看着她被参。朝中反扑开始了。不停地有御史参奏梁横:危言悚听,罗织构陷一类。
大家都看梁横笑话。
梁横也没闲着,俗话说得好,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何况梁横?梁横朋友不能说全是猥琐流,也有一、二呆傻正直孩子,这几个人连同对荣安长公主行为看不过眼真正直之士,又奏请粮商通敌案要速审、重审,以安民心。
萧令先权衡一下,还是国事比较重要,命令刑部、大理寺速定判决。与此同时,徐少君也后宫里为萧令先说话,吹了好些枕头风。徐少君因为梁横zlngnet推荐徐梁事儿,心中也埋怨了他一阵儿,但是她朝上再没别人可以呼应,只有拉梁横一把了。
徐少君陪起小心来,真能让萧令先无一处不自:“圣人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了么?这世上没有过不去坎儿,且放宽心。”
有这么朵解语花,萧令先是忍不住要说前朝事情,后宫不得干政神马,没有那么容易禁绝。听萧令先抱怨了梁横一阵之后,徐少君笑道:“我是后宫妇人,并不懂前朝事情,只知道一些粗浅道理。照圣人这么说,梁横还是个好御史哩,御史不就是要不畏权贵么?难道长公主门客卖粮事情,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吗?却只有他一个人奏给圣人,这难道不是问题所吗?足证他不是畏惧长公主之势,而把圣人放到脑后人。”
这话说得非常到位,萧令先只要还没傻到家,他就能听得明白。梁横萧令先这里印象分又回来了,但是,表现上还要再斥责他一番。揭发大案与无证据牵连长公主功过相抵,梁横不升也不降。萧令先暗中却遣使去安慰了梁横,使者是张平,这个死太监连梁横祖宗十八代都恨上了,却练就一张假面皮。笑吟吟地传达了萧令先对梁横安抚之意,眼睛却把梁横家摆设等等都记了心上。
张平对钱敏感、对物品价值敏感,一眼扫去,就知道这绝不是梁横这样小官儿能过得起生活。啧,这货绝对是个脏官儿!
就等着到关键时刻用这个明晃晃证据给梁横致命一击了。
不日,对粮商审判结果也出来了,通敌卖国没别说法,斩。由于发生战争期间,属于情况特别恶劣,夷三族。即父、母、妻,三族连坐。家中十六岁以上男丁悉斩首,十六岁以下男子与家中女子没为奴婢。家产没收充公,已嫁到别家女子不追究,年过七十老人不追究。
名正典刑当日,观者如潮。荣安长公主恨得咬牙:“死贱奴!坏我名声。”
骂完了,又问心腹:“跟北边儿联系上了吗?”
这个稍有难度,因为出了粮商事件,朝廷又重申了对狄经济制裁,实行了严格禁运,道路封锁比较严格。自从战争开始,从京城往北疆去人就少了许多,多是北边人往南边逃来求平安。
荣安长公主骂了句:“没用东西,”又亲自指导,“笨蛋,难道不会借着送军粮机会过去?”这是很正当理由哩!
剩下就是漫长等待,所有史书记载都是简明扼要,什么“某某遣使与某某某约期举事”,寥寥数字,发生现实中却可能是好几个月时候。从京城到双鹰王帐所地顺利也要走上小半个月,这还是日夜兼程,不带辎重。南朝长公主派人,能这么顺利地见到双鹰王么?还得与边境上接头人联系,接头人得请示上级。
消息到了双鹰王那里,决定见一面也简单,但是,要让双鹰王相信荣安长公主合作诚意,又是一番波折。双鹰王只要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就得怀疑这是不是引他送死陷阱——有见识狄人对南朝阴谋家们是不肯轻信。确认身份,相信了荣安长公主,也不代表合作就达成了,还得互相掂量着份量,再谈条件。
事情重要、需要早下决定不假,谨慎,同样重要。
客观条件限制,使荣安长公主与双鹰王没有马上达成一致,仍然保持着低调接触。表面上看来,似乎一切如常,双鹰王还不停地扫荡边境,荣安长公主还不停地找梁横麻烦。没人想到,他们真开始联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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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阿爹啊,来啊,叫爹——爹——”这个一脸谄媚相家伙正是许多人口中佞臣池脩之。苍天上,他对哪一个皇帝都没有摆出过这样表情就被说成个马屁精。现摆出了这张脸来,看人还很不给面子。
池小萝莉不负众望地开了金口,郑琰教了她大半个月之后,小姑娘会叫娘了。这种事儿做不得假,一分付出就有一分回报,郑琰巴着闺女叫了大半个月娘,小姑娘先开口叫自然就是她。郑琰对此得意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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