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男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邪
走没两步,冬阳的视线在不经意的扫过一个摆地铺的位置时不即定住了,或许该说是被那地铺上一把折扇给吸住了目光。他记得易云卿曾经有把折扇,说是前朝王爷把玩之物,扇骨是用难得的进贡紫檀制成上有雕刻精美的古朴花纹,因把玩的时间久保养得当,整个紫檀制成的扇骨油滑润泽很是漂亮,曾是易云卿的心爱之物。朝延罚易家抄家流放,那折扇恐怕也被上缴或被某些人私藏了,想要再得到手恐怕是不太可能。而冬阳现在见到的这把,与易云卿曾经那把有些相似。
冬阳把手上的东西放下,问:“这把扇子怎么卖?”
地铺主是个看起来都不像摆地铺的纨绔青年,就吊儿郎当的坐在那,地铺上除了那把扇子还有几件小物。眼角吊着上下打量冬阳眼,看其穿着不是很富贵便不耐烦的摆手:“走开走开,买不起东西别打扰我做生意。”
易谦反唇相讥:“你还没说多少钱怎么就知道我们买不起?金子铸的呀?”
纨绔青年一声讥笑:“我这扇子不是金子做的,可比金子还贵!”伸出一根指头,道:“这是一对吧?在后面加两个零还得看我心情!”
易谦瞪眼:“一百两?!”易谦因为没有亲娘护着的缘由,很小就对金钱有了概念,再流放到扬洲亲耳听着家里长辈几两银子几两银掰开使,所以对一百两的概念还是比较清楚的。他好像记得那么大的老宅盖起来才花不到一百多两!
冬阳也是倒吸凉气。一把扇子开口就是一百两,这是狮子大开口吧?那可真是比金子做的还贵!
纨绔青年吊着眼把扇子打开,指着上面的绢画道:“这么细制的绢画很少见吧?一看就是古董来着!还有这些扇骨,握上去冬暖夏凉,据我那太爷爷说还可以祛邪避凶,说是卖了它足够给我娶房好媳妇再盖间大房子了。”
一百银对冬阳来说是贵了点,可也并不是买不起,如果是自己要买什么要花一百银他是怎么都不会买的,可这一百银为易云卿买他就会考虑,只是考虑间还要顾及这扇子值一百两吗?虽跟易云卿当初那把扇子有点像,可要是他看错了,那一百两不是白花了?虽然他们家现在不缺这一百银,身上也刚巧带了那么多银票,但谁的银子都不是路上捡的。只是说要放弃,冬阳又有点不舍。如果这把扇子真跟易云卿以前那把差不多,买了他会不会很欢喜?
冬阳这厢还在犹豫,纨绔青年已经不耐烦了,摆摆手:“走开走开,别挡着别人。”
易谦牵着冬阳看他很是犹豫便道:“小爹爹要是喜欢就买了吧,反正爹爹刚才也让我们看中什么就买什么。”
冬阳摸摸易谦头,犹豫下对纨绔青年道:“我不是很懂这些,如果可以就麻烦小哥跟我到前面街头食铺去一趟,我找人看看若对就买下如何?”
纨绔青年讥讽冷笑:“买不起就别装什么有钱人,跟你走我知道你带我去什么地方?再则要看的人说不对我不就白跑一趟?不去不去,买就买不买就拉倒!少跟我倒腾些有的没的!”
易谦气纨绔青年狗眼看人低,拉着冬阳手就要走:“小爹爹我们走,卖扇子的又不是他一个人,我们去别处买!”
冬阳真的有点不舍,或许该说不舍易云卿与之喜欢之物失之交臂。“那小哥可否把这扇子若留一留?我带人来若看中了就买!”
“你说留就留呀?要是别人看中了我还卖不卖?走开走开,再烦大爷我我就一百两都不卖给你!”纨绔青年眉眼间满是戾气,一看就是脾性暴燥之人,要逼急了一百两不卖冬阳的事还真做的出来。
冬阳真怕逼急了青年不卖他,当下点头:“好一百两,我买了。”当下从袖袋里掏出一百两银票。
一看冬阳真掏一百两银票买,纨绔眼睛骨碌一转坐地起价:“一百一十两!”
易谦气的骂:“你说话不算话!”
纨绔青年加价加的理直气壮:“跟你们浪费这么多口舌,拿十两打点酒解解渴不行呀?再罗嗦一百一十两都不卖!”
易谦再气,冬阳忙拉了真怕青年再加来个坐地起价可就糟了。反正一百两都花了,不再乎这十两了,赶紧付了钱拿了扇子提着东西便走。
易谦一路气呼呼的,走路都跺着脚走。他最爱的小爹爹被人欺负了,他很生气!
正在人群中来找这一大一小的易云卿走来,捏捏易谦气鼓鼓的脸:“什么事把我们谦儿气成这样?”
易云卿是个很英俊的人,在相貌上得天独厚,在气质上或许真是内有诗书气自华,虽是穿着平民衣饰没有绫罗绸缎也没有羽扇纶巾,可就是这一身朴实无华的穿着却在他气自华的形态中反而穿出了一种隐世的雅致。站在人群中,人的视线一眼望去不自决的都会被其吸引。
顿时街道中年长者满是欣赏,同年男子满是羡慕,而年轻女妇见了,无不脸上飞红眼带羞意。
易云卿是已经习惯了各种目光,直接无视。
冬阳则历来对这些迟钝,再则他现在心里还为买扇子花一百一十两的事而惶惶不安,哪有心思去注意这些?
易谦就算注意了也不懂意思,而且他现在还在为那纨绔青年狗眼看人低的态度生气。
“我让蒋掌柜准备了饭菜,走,先回食铺。”提过冬阳手上的果树苗,易云卿带着两人回到食铺,穿过一楼大堂到二楼雅间。
现在才有点后悔的冬阳觉着自己拿一百一十两买扇子的事过于猛浪,想着先不把扇子拿出来等过阵子看看?至于这一百一十两就算他借的,到时候再还给易云卿。可他想是这么想,不想易谦还在气呢,一经易云卿问立时把买扇子的种种给吐露了个干净。
冬阳连暗恨的心思都没有,坐在那惶惶不安像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家长发落似的。
易云卿暗笑,问:“扇子呢?”
冬阳把扇子拿出来,掀开包着的巾帕递到易云卿眼前。
易云卿眼神一闪,拿着扇子打开看了看。正逢店小二送来吃食,便先把其放到一边。“先吃饭。”
午饭罢,蒋掌柜送上事先准备好没动的吃食放上马车,一家三口回到家,一下午易云卿决口没提扇子的事,也让冬阳提心吊胆了一下午。只等晚上哄睡了易谦,回到房易云卿才把人抱了拿出折扇问:“如果我说这把扇子不值一百两,冬阳今天还会不会买?”
当一听易谦说冬阳买了把折扇他便知道这扇子是为他买的,冬阳自己没用折扇的习惯,老太爷大老爷也不爱这个,只有他当初因为极喜欢那把紫檀折扇所以经常拿在手里把玩。他极少喜欢一样东西,而那把折扇是例外,可惜抄家时太匆忙那把折扇便失落了。偶尔想起,也不曾为一件憾事。而手上这把扇子,也就是今日冬阳花一百一十两买的这把在细看之下与他当初那把有很多相似之处。如果说这只是巧合,冬阳只是兴起给他买把折扇,尔后又凑巧与他以前那把相似,他绝不相信!
宰相男妻 33玉牌
见冬阳在愣神,易云卿把人换了个姿势面对面抱了,松了他头发手指在后劲亲昵的摩擦着,再问:“如果这扇子不值一百两,冬阳当初还会不会买?”
面对面抱的姿势让冬阳别扭的挣扎了下,眼内满是羞色。
易云卿皱眉,环着他腰上的手拍了拍他屁股:“不谁动也不准想,快些回答我的问题!”
屁股上麻麻的疼痛更是让冬阳越加羞恼,手脚并用的挣扎。易云卿自是不肯,一双铁臂箍紧冬阳腰身愣是把他困在腿上,挣扎的急了又是一巴掌拍在同一个位置:“再动!我们就去床上讨论这个问题!”
一个成年人被多次打屁股论谁都受不了,当下气的冬阳唱反调:“不买…不值一百两干嘛买呀…”
“撒谎!”易云卿不信,惩罚似的一口咬在冬阳脖子上,还磨磨了牙。“给我说实话!”
“我…我才没撒谎…”冬阳已经恼羞成怒。打他屁股还咬他,凶巴巴的才不要告诉他,就算这折扇不值一百两他也不会后悔买。
见逼问不出,易云卿眯着眼换个方法问:“那冬阳是什么时候注意我以前那把折扇的?”
冬阳撇开视线,嘴硬:“…不、不记得了…”
“冬阳知道我很喜欢以前那把折扇?”
“…不、不知道…”
良善的冬阳实在不适合撒谎,低着头视线乱瞄还不敢看人,一看就是没撒谎功底的。
“撒谎!”易云卿连续两巴掌打到冬阳屁股,这次力道不轻,啪啪两声把冬阳给再次窘个大红脸。易云卿再问:“冬阳花一百一十两买这把折扇是因为跟我以前那把很像?”手掌在他屁股上威胁似的游离,易云卿眯了眯眼:“想清楚了再回答。”
冬阳几乎要被欺负的哭了。眼角红红的,鼻子泛酸,垮着个肩膀怎么看都怎么可怜。
易云卿看着也逼不得他亲口说出来了,只得换个方法。凑上去安慰的刁着冬阳唇亲了亲,额头抵着额头放柔声音道:“那我们换个方法,我问冬阳只点头跟摇头好不好?嗯?”
冬阳抿着唇无言,算是默认。
易云卿斟酌下问第一个问题:“冬阳后悔买这把折扇么?就算它不值一百一十两?”
半晌。把头埋起来的脑袋摇了摇。他不后悔买这把折扇,他只是遗憾。遗憾这把跟易云卿以前那把不像。
“冬阳知道我以前有一把很喜欢的折扇?”
点头。
“从很久前就知道了?”
犹豫下,点头。
“冬阳买这把是因为跟我以前那把很像?”
这次埋着的脑袋沉默了良久,耳朵都染上了翡红过了半晌才点头。
“冬阳买了是送给我的?”
整个人都红成了虾子样……点头。
得到自己想到的答案,易云卿心内的欢喜无以言语。柔着声音问:“那知不知道我很喜欢冬阳?”
冬阳因为思维惯性,很实诚的摇头。不知道。下一刻才意识到问的是什么,惊诧的猛抬头。
易云卿暗笑,凑上去亲了亲呢喃问:“那现在知道了?”
“我…”冬阳张嘴,易云卿鼓励的看着他,可冬阳我了个半天脸红的都能煮鸡蛋了就是我不出个所以然来,易云卿叹气,凑上去吻住那张再我个半天都我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嘴。
罢,心里知道就好,何需以言表?
翌日早冬阳第一次没跟大家一起吃早饭,易云卿说是累了,大老爷与余氏没多想,还嘱咐让冬阳多休息。饭罢。大老爷眼尖见着易云卿手上握的扇子,一声惊疑拿了在手上仔细看。从扇面到扇骨,无一丝遗漏。
大老爷是个懂行的,东西一到手便知物件不凡。“这好像跟你以前那把差不多吧?”
“是有很多相似之处。从材制到手法,还有这绢画的出处,有可能与我以前那把是出自于同一人手,甚至是同一批贡品。”
*小扇骨全是紫檀制成,上雕有古朴而大气的花纹,花纹与紫檀木的天然纹路相辅相成,看上去即自然又美观;可惜的是两面绢画上山水图案因保养不当而有点失色。
大老爷很是遗憾:“糟蹋了好东西呀!”
两把扇子或许出自于一人之手,却有两个结果。一把留落民间落到不懂珍惜的人手里糟蹋了,而一把则落到他手里被珍而重之,好在弥补的还不算晚。“我打算送去若修一修,应该还能补救。”
“这东西可是难得的宝贝,可别随便给人修补给弄坏了。”大老爷的的担扰不无道理,折扇不比其余古玩,特别是上面的绢画,如果修复的人功夫不到家给修坏了,那可是平白糟蹋东西。
“我会送到府城去修补。”到了府城当然也不会随便找个人修,他会好生打听找个能完整修复好的人。这折扇并不仅仅是冬阳送他第一样东西,还有层意义远比这个更深远。
易云卿曾有把喜爱的折扇余氏也是清楚的,隐约间也知道那把折扇的出处与价值,而现在又有了或许出自于同一人手的另一把折扇,余氏很好奇:“这扇子哪来的?”
易云卿笑,当作玩笑话般把昨日冬阳买扇子的情形说了遍,其实他也没见着只是从易谦嘴里听了些,只是有那些只字片语他也足够把整件事情给串联起来了。
大老爷听着大笑,余氏听了也是抿唇轻笑道:“我好似记得卿儿以前那把扇子值一千二百多两吧?”
“是一千二百五十两,是我从一个行家手里淘来的。”易云卿很少跟家里要那么大笔钱买件玩物,可以说那是唯一的一次。
大老爷还在笑,不即道:“那卖扇子的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却不曾想亏最大的是自己。”
纨绔青年是真的听过他太爷爷说过扇子的珍贵,只是他恐怕误会了。那时他祖上还是他太爷爷当家,家财万贯的眼光自然也高,千八百两的给嫡孙子娶房媳妇是成的;而他家现在已经落破,眼光自然也就放低了,百来两娶房媳妇盖间房也是成的。所以,这天差地别的误会让冬阳给误打误撞上了。
余氏笑完,道:“不过也亏的冬阳有这勇气买,要是常人一个不懂行的,可不敢花这么多钱买一把扇子。卿儿,这扇子可是冬阳买给你的,难得他还记得你曾有这么个可心的物件,虽是夫妻你也要好好谢谢他还要给回礼。”
谢,他已经是‘身体力行’的谢过了,可这回礼?还真把易云卿给难住了。“娘,儿子正为这事发愁呢,要不娘给出出主意?”
余氏轻唾口:“你这孩子,冬阳还图你什么东西不成?不拘什么都是一片心意,心意到了冬阳自然也感觉的到。”
一语点醒梦中人。易云卿退下,第二天趁送扇子去府城修补,回来时给冬阳带了块上品羊脂玉牌。玉牌一面雕的是富贵承祥,而另一面则是极为复杂的百年同心结样式,这同心结雕刻的极为漂亮流畅,可要是不懂的看了只以为是漂亮的浮云图。易云卿还有点恼冬阳不肯道明真心,所以玉牌买了来只塞给冬阳却不说明玉牌图案的意义,权作小小报复。
宰相男妻 34易云淑的亲事
转眼半月过,易云卿从府城取回修补好的折扇,明明还不到用折扇纳凉的时候他却已经每天不离折扇了,人更是三步五步不离的。
余氏看了暗笑,却也欣慰两人感情好。要知道家和万事兴,只有先家和了才能再兴。
这日,五月的娇阳已经初见端倪。去自家菜园的路上,易谦提着个菜篮子在前头兴志高仰,冬阳在后小心看着怕他摔了,最后是易云卿,折扇别在腰间时不时停足端看,似乎很是满意这一番田园山景。
要是别人见了恐怕又要笑一场,摘个菜都要一家三口出动,这该是有多粘呼呀?
划成一块块的沙地分种着各种蔬菜,有茄子豆夹青瓜苦瓜,还有些青叶子蔬菜,满园子翠绿看上去就让人欢喜。
“这常大叔待弄菜园子真是一把好手,明儿该给他加些工钱。”这家里吃的蔬菜都由自家菜园提供,偶尔还择些送去镇上,只是这么大菜园不说易云卿,连冬阳都很少动手,都是有家里请的一大叔长工负责。
大叔姓常,是村里有名的勤快人,只是年轻时被家里病弱的老母托累,好不易娶房媳妇也是个病秧子,吃药看病把积蓄都花光不说还欠了不少债,到头来媳妇还是没保住只给留了个四岁的病秧儿子。当初就是看他家境困难又是个实城人,易云卿才请了他做长工。工钱给的厚道,在忙的时候还会加钱,就四个月的工钱听说已经把家里欠的债给还了。
易云卿狭促一笑:“夫人有令,小的岂敢不从?加,明儿就给他加。”
冬阳没好气横他眼,快走两步提过易谦手上的菜篮子先给摘了四五条青嫩的黄瓜,还有丝瓜,两把青菜,一把韭菜,还在两父子眼神都痛苦的表情下摘了四条大胖苦瓜。最后摘了把青辣椒这才准备打道回府。
一路上易谦还在为四条胖苦瓜纠结,可爱的脸蛋都快皱成了包子。快到家门口才迟疑求饶:“小爹爹,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吃苦瓜呀?苦瓜好苦。”
若是平时冬阳肯定不准易谦挑食,可今儿这苦瓜本身就不是给易谦摘的,也就应了:“好,今儿我家谦儿不吃苦瓜,苦瓜都给你爹爹吃。”
同样对苦瓜避之蛇蝎的易云卿听了立时苦了脸,暗骂:谁把他家冬阳给教坏了?!
当天中午余氏很困惑,明明易云卿很不爱吃苦瓜,可今儿一大盘苦瓜摆在面前还频频伸筷子为的是哪般呀?!
不说易云卿这苦瓜大餐吃的有多郁闷,当天下午庶三爷携庶三娘坐了马车到老宅报喜。说是三房庶女云淑的亲事定了,定的村子一大户家的嫡三儿子,因男方家有长辈身子不好怕出事所以婚事就定在下月初九。仔细算来这婚事也不过一个月了,很是仓促。
说是报喜可这喜却把老太爷老夫人气的够呛,哪家女儿是一个月就定亲包成亲的?男方的要求是男方的,可这把女方的面子往哪搁?再说哪有云春这哥哥的婚事还没办就把妹妹给嫁了的?
老太爷气的倒仰,可骂也骂了,打也于事无补,没分家前他这爷爷还能说上两句,可这分家了还硬上插上两句也不像个事。
庶三爷苦苦哀求,把男方的条件夸了又夸,只道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不容错过等等。
老夫人气了也就过了。只道好在云淑再没平辈的妹妹未嫁,不然可被这三房给祸害惨了。
大老爷跟余氏听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回来一家子吃罢饭。
余氏叹道:“这云淑是个命苦的,相貌虽好可生就庶女,三弟媳妇又不是个大肚的,对这庶女历来不太看中给生生养成了个鹌鹑性子,这人生地不熟的嫁到这所谓的大户,娘家人又不太看中,新婚中那王家儿郎或许还能看在云淑曾出身大家跟相貌不错的份上对她好上几分,可这长而久之,可如何是好?”
大老爷向来不太说庶弟们的闲事,可今儿听了也只得叹气:“三弟这事的确做的不地道。”想起所谓的大户王家,问旁边喝茶的易云卿:“卿儿可知道这王家?”
要问别的村什么王家或许易云卿不清楚,可要问隔壁村的那王家,易云卿还真有点消息。“这王家往上数三代有过一个进士,当了个小官时办了一份不错的家业,两代下来还算经营的不错。现在王家当家的有一女儿原本是县丞妾室,县丞原配去世后就抬了为继室,听说这继室是个能人,一口气给县丞生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很是被看中。因为这层关系,王家行事有点嚣张,去年不是整个扬洲旱灾吗?这王家明里暗里低价收了不少田地跟铺子。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小妹要嫁的嫡三子则不甚清楚。”
余氏听了叹气。明显三房扒上王家是想大树承凉,只是这凉是这么好承的?曾经的易家比这王家大上数十倍也在倾刻间大厦倾倒,这王家行事又嚣张若惹的县丞上峰恼怒,那不也是倾刻间的事?
大老爷叹气:“三弟扒上王家是想给云春找门好亲事。要是家里不没出事,现在云春该早就跟郝家的嫡女成亲了。”
“跟郝家的婚事成不了那也不能把云淑给卖了呀?”
大老爷皱眉:“好了,别说什么卖不卖的,王家的亲事对现在的三房来说也不一定差到哪里去。家里出事,三弟跟四弟有点怨我们嫡房,怪我们牵连他们。这事我们尽我们的责任就是,其余的呀,就少说吧。”
余氏一口气堵在胸口:“怪我们?家里出事是我们愿意的?二弟升官从我们这明里暗里的拿了多少东西?可实惠没得一点还逼得我们卿儿不能入仕!那时候三房四房是怎么做的?恨不得贴上去变成一家!现在出了事就怪我们,哪有这样的道理?!”
大老爷摆手:“好了好了,孩子都在这别说些有的没的。”
易云卿到是无事人似的坐在那喝茶,冬阳则一向不惨和这些家里长家里短的。余氏收拾好情绪,想起今儿说的又立马道:“我们两个去帮忙就成了呀,说是要冬阳去掌厨的事,老爷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能答应。”不是余氏小气不让冬阳去帮忙,毕竟冬阳厨艺好是村里公认的,一门亲戚去帮点小忙还成,可听三房的意思是让冬阳去掌厨,哪有堂妹嫁人做大嫂的不在前面坐席反而在厨房忙和的?又不是请不起厨子干嘛这么小家子气?
“我不是正在想办法拒绝吗?”大老爷也恼,可亲兄弟间开口了就这么拒绝吗?
冬阳想着帮点忙也行,横竖就这么两三天,只开口前易云卿先拦了他对大老爷道:“三叔家一向是个爱占小便宜的,小妹成亲这么大的事让他们一点便宜不占恐怕他们心里不舒服。这样吧,爹。你明天去三叔家回绝,就说冬阳脱不开身就不去帮厨了,只到时候席面上的小菜蔬果让他们到家里菜园摘。”他们家菜园子大,蔬果整齐,足够包席面上的蔬菜供给了,这么做也算是给三房个台阶下,量他们也不敢得寸进尺。
宰相男妻 35无意惹桃花
冬阳帮厨的事被大老爷这么不清不重的堵了回来,三房有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三娘那越发小家子气的,既然连平日的蔬菜都来菜园子摘,而且一开口就让冬阳给其送过去。
余氏一听立时炸毛,皮笑肉不笑道:“他三婶,我们家菜园子也就这么些原样的蔬果,拾弄的也就那么一人,不过听说他三婶家可是请了三四个长工的,想必菜园子里有好些稀罕蔬果吧?赶明儿我也去凑个趣,带些稀罕的回来给太老爷老夫人尝尝。”瞟眼三娘尴尬,又抢在她前头笑道:“这送呀也就不忙云青云春忙和了,横竖我这婶子腿还没断,可以自己走!”
余氏这番话连消带打的哪有听不明白的?三娘脸上干笑。恰逢易云卿回来立时找了理由给溜了。
易云卿看匆忙走的三婶娘,回头看冷笑不已经的余氏,问旁边冬阳:“这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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