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男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邪
这厢冬阳在为他留下的话纠结,那厢易云卿想起与冬阳的关系亲近了一步,心情好到看光秃秃的枯枝都别有一番风味。可回到家等他的不是家人的笑脸,而是一个谁都想不到的消息。
柳氏带着易浩易滔两兄弟,出逃了。随身的是易浩易滔两兄弟,家里所有现银并镇上铺子及新盖房子的房楔,大老爷与余氏在家毫无查觉,只当下午镇上买了易家新房子房楔的人来收房子时,大老爷及余氏才知平日贤惠的柳氏既然犯下如此大事。
所有人都懵了,连欢喜回家的易云卿都怔了良久。他想过柳氏会不安份,可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易云卿回家时来收房子的人已经被易老太爷打发了回去,新盖房子的房楔让易老太爷用两百银高价再买了回来,至于镇上的铺子则因对方要价太高,易老太爷暂时没买。
堂屋内余氏与老夫人眼晴通红,她们做为内宅妇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柳氏会逃家,即带走了两个孩子还拿走了家里的所有钱财,这等事情一被报官再被抓到可是要吃牢饭的呀!
老太爷与大老爷也是气的不轻,大老爷看向还算镇定的易云卿,气道:“卿儿,明天你就去县城里报官府,我就不信她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能逃的多远!”
易云卿想了下摇头:“不能报官。我们好不容易融入这个村子让上头人忘了我们易家,这时候如果报官定会闹的满城风雨。不管抓没抓到人,都会重新吸引官府的注意。”
老太爷点头,这事不即不能报官还要低调处理,一来家有逃妾说出去不好听,二来的确怕有心人以此事为难他易家。
老夫人抬眼,气道:“难道就这么便宜那个贱人?!”
一家人看向易云卿,柳氏是逃妾按礼这事脸上最不好看的是易云卿,可这里最为镇定的却也是他。“奶奶,我一直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柳氏既然犯下如此天理不容的事那总有一天必会自食恶果。”他说过只要柳氏安份守已,他会保她一辈子荣华富贵,可柳氏既然携带家财出逃那也别怪他日后不讲情面。
宰相男妻 28明天跟我回去?
易云卿虽是表面不显可心里难免有点不舒服,翌日一早默默的提了弓箭入山,原本只是想给家里添点吃食但不知不觉就摸到了温泉洞府的门口。也没进洞府的意思,就那么不声不响的立在洞门口发呆。
天寒地冻大雪未融,可易云卿像是忘却了寒冷一般,当心血来潮想出洞府走动走的冬阳发现易云卿时,人在那已经不知道立了多久。冬阳一惊,忙不跌把冻僵的人拉进洞府脱了毛皮大衣直接让其合衣泡到温泉汤池里。
冬阳起身,易云卿下意识用手拉了。
看着被拉住的衣角,瞧眼男人悲吟的神色,冬阳心内不即一软:“…我去给你煮碗姜汤。”不管再怎么不想与男人有瓜葛,可看着他一脸悲吟的立在雪地受冻,还是不能视而不见呀。想起这些,冬阳不即苦笑,每次都提醒自己离这男人远些,可不管背着面主意打的再坚定可见着了却不由自主的挂在心上,易云卿说的对。他是怕他,怕的就是这种不由自主的被吸引,或许说这种吸引在嫁入易家后知道易云卿的处境后就产生了,欣赏、敬佩、还有同病相怜的感同身受,种种情感复杂交缠一起尔后不知不觉在连他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产生了变化。
闻言,易云卿不即没松手反而把冬阳拉下了温泉池。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全身,缓和了冻僵的身体,而怀里人的温暖也为易云卿冰冷的心注入一股暖流。
易云卿的异样让冬阳忍着没动,身后人宽阔厚实的胸膛可以把他整个锁在怀中。两个体形相差不大的人在贴进时无比的适合,就像是为对方量身定制一般,自发现这一点易云卿就特爱抱着冬阳,他喜欢这种怀中充实的感觉。
穿着衣服泡在水里并不舒服,可这会心里憋屈的易云卿没心思理这些,拿下巴在冬阳肩上蹭了蹭,哑着声问:“我是不是很没用?”
冬阳心内一动:“……大少爷很聪明。”
“…爱看书…”
“…下得一手好棋…”
“…还会古琴…”
“…才学出众…名扬平阳府…”
平日听冬阳这么说易云卿一定很高兴,可今日也没高兴多少,只拿脸蹭。“…还有呢?”
“…长得好…”
易云卿不死心,继续蹭。
“…家世好却从不高傲自满为难人…”
“…待人平和…”
“…孝顺长辈…”
“…友爱晚辈…”
“还……”
冬阳犹豫,易云卿蹭上瘾了,问:“还什么?”
“…还不记仇。”
易云卿忍俊不禁,轻轻在他肩上咬上一口道:“…我没你说的这么好,不然二叔打压我爷爷就不会站在他那边,柳氏不会出逃,你也不会离家出走不跟我回去。”
老太爷在平日再怎么偏爱他,也磨灭不了昔日为易二爷打压他的事,他不计较不是不记仇,而是易二爷已经咎由自取人死灯灭,事实已经证明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柳氏出逃?为什么?她明明已经是你的正妻,身边有两个儿子伴身,她,”柳氏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已经达到了她的目地为什么还会走?
冬阳把柳氏正妻的身份说的那么坦然让易云卿心内暗恨。“…我夺了她的妻位,仍旧降为妾室。”
冬阳瞪大的眼内满是惊讶:“…为什么?柳氏嫁入易家兢兢业业孝顺大老爷大夫人,对老太爷与老夫人也恭敬有加,对大少爷也极尽温柔体贴,还生了两位小少爷,扶正妻位也是该理。”
易云卿掐冬阳腰一把,气道:“怎么?冬阳对我这处置有意见?”
冬阳扭身想要躲开,可环在腰上的手却似铁箍愣是丝毫不动。“…柳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易云卿心内一叹。他听得出冬阳在说这话时是单纯的为柳氏遗憾,只单纯的认为柳氏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又孝顺公婆长辈就该抬为妻位,却独独忘了过往柳氏最针对的人就是他。说了他多少坏话,给了他多少难堪,又为难了他多少,这才是真正的不记仇,真正的良善。“冬阳只说柳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冬阳怎么不说说自己?而且冬阳,柳氏可不值得同情。当年嫁入易家的本该是她嫡姐,柳氏为了私心,用迷药陷害她的嫡姐与一男仆同宿一屋又设计把之公布于世,逼的柳家生生让嫡小姐入寺庙,让柳氏这庶女代嫁。明明陷害嫡姐的是她,可为嫡姐哭的最惨抱不平的也是她,这样一幅蛇蝎心常的女人怎么能为妻?”
冬阳瞪大眼,如果说这事是真的,那柳氏做出这等大恶之事的时候不才十六岁?!要知道现代女子最为看重名声,与一男仆同宿一屋不管有没有失去清白,女子的一生也是毁了!花样少女被逼的入寺庙,一生青灯伴苦佛,那该是何等凄凉?“…大少爷知道,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娶柳氏?”
易云卿笑下:“娶柳氏是老太爷的意思,那时候你也知道是什么时候,拒绝了一个柳氏也会有张氏或谢氏。庆幸爷爷是真心想给我补偿所以尽量挑的好的,而我那二叔可是巴不得我内宅不宁呢。”他那时候刚娶冬阳不过半年,外边流言才消停不久,他没心思管这些,再则,历来谪庶不合,一个谪女能被庶女算计的失了闺誉代了亲事,那也只能说这谪女技不如人,连个庶女都斗不过!“…是不是认为我很残忍?”
冬阳偏开视线,易云卿轻叹声。“…冬阳,我生在易家是为谪长孙,被自己的亲二叔压迫陷害,能同情谁?”
冬阳默然,他在易家五年虽历来不问世事,可这等陷害来陷害去的事还听得少吗?他想,他永远都不能适合那样生活。“…柳氏出逃,那两个孩子呢?”
“易浩跟易滔她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家里所有钱财,连家里新盖房子的房楔跟镇上铺子的房楔都换了银票。不出意外,她带走的这笔钱足够她在较为富裕的条件下把两个孩子养大。”有易浩易滔这两兄弟给她养老,不愁后事,柳氏的算盘打的很响,或许她连他不敢报官的事都算计到了。
“大少爷没报官?!”
“这事报官或许都作用不大,柳氏身上带有大笔钱财,只要她小心逃过追铺的人总能找着安全的立命之所。而这笔钱的来处不能报给官府知晓。”在大旱时期他把灵芝换钱存粮存药材的事是瞒着家里所有人的,连冬阳都不清楚。
“…大少爷会放过柳氏么?”
易云卿把冬阳的木欑拨下,让乌黑的头发散开在水中拿手指把玩着,不答反问:“冬阳认为我是个无能的人么?”
冬阳想都不想,摇头。
这表现让易云卿心情很愉悦,用颇为轻快的声音道:“既然我不是个无能的人,与其去追究个眼皮浅的逃妾跟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不如就现在所有韬光养慧等待时机一飞冲天。”他不会去跟柳氏纠缠,而是会用事实证明她今时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
温泉泡的够久了,冬阳起身换了衣服去准备晚饭,易云卿则还泡在温泉里不愿起身,索性还把衣服脱了让自己泡的更舒服些。待到冬阳把晚饭准备好端上桌,这厢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穿上次留在这的衣服。
晚饭是炒腊鹿肉跟鲜鱼汤,还有腊野猪肉炒冬笋,配上白米饭,易云卿吃的那叫一个香。新鲜的活鱼煮到汤汁乳白鲜美,鱼肉清甜香嫩;腌的极好的鹿肉切成大片加大蒜干辣椒炒了,辛辣可口极为下饭;脆嫩的冬笋配带皮的野猪肉爆炒了那叫一个喷香扑鼻。
吃完,易云卿拍拍饱胀的胃露出抹心满意足的魇足。说实在话,这阵子在温泉山洞吃习惯了冬阳做的饭菜,回到家吃易余氏烧的饭菜反而有点食之无味。不是他偏心冬阳说自己亲娘坏话,实在是易余氏没有烧菜的天份,最多也就油盐味。一想自家亲娘烧的菜,易云卿就越发觉的现在幸福。
“冬阳。”
收拾好桌子擦了手坐到旁边,冬阳拿眼看他。
易云卿自袖袋内拿出当初冬阳写的和离书,立着让冬阳看清。着中是和离书末尾处那明显不是出自于同一人手的两个字。
不谁!
冬阳扬眉深觉易云卿幼稚,却不想下一刻和离书便被甩手丢入火堆中。冬阳急眼情急之下去救,眼见着要被火炎灼伤易云卿先快一步抓了他手。“小心!”
眼睁睁看着好不易写下的和离书化为灰烬,冬阳神情复杂,恼瞪易云卿眼:“大少爷不觉的幼稚么?”
易云卿暗笑,只要能哄的冬阳回去,他不见意再幼稚点。“你写一张我就烧一张,反正我不准。”
“你!”
“冬阳,”紧紧抓了的手,易云卿笑的柔和。“…明天跟我回去?”
宰相男妻 29留下
“冬阳,”
正准备偷偷溜出洞府的冬阳下意识一抖。他只不过是一时心软把人领进洞府,却不想是给自己领了个大麻烦。自那天说开后,易云卿便无所不用其极的游说他回去,几乎把冬阳给缠怕了。
“冬阳,”声音由远而近,易云卿瞧着冬阳拿着把锄头像是要偷溜的样子,心内暗笑问:“冬阳要出去?”
被撞破偷溜,冬阳有点尴尬。
“要出去怎么不叫我一声?”眼内一幅‘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瞧着窘态尽显的人。“外面雪还没融冷的很,稍等等我去拿披风。”易云卿的厚脸皮功已经练到一定境界,忽视冬阳的不愿回洞内拿了披风给其披着。“冬阳是想去挖冬笋么?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说罢,不等冬阳拒绝便拉着他出了洞府往山那边的竹林而去。
竹林因无人拾弄所以长势不是很喜人,好在荆刺与植被在寒风下尽数枯萎,可以省不少事。找着根母竹看准方向,扒开层厚厚白雪便开挖。挖冬笋是个体力活,也是个技巧活,没力气挖不深就找不着冬笋,就算有力气挖深了因为没看准也就没冬笋,皆是废了白功夫。好在冬阳是个中能手,有把子力气又看得准,每挖个坑几乎都有收获。
易云卿看的兴头来了,拿了锄头在冬阳指着的地方相继挖到冬笋后便扬扬得意想着自己找。可惜天赋不在此还是怎么的,十个坑内能挖到两三个就不错了,还尽是小冬笋。这可把他打击的够呛,到最后连翻盘的*都没有,只得按冬阳指的地方开挖。
两人费力挖了一个时辰,便得了一笼子的冬笋。冬阳把没有破皮的挑开收好,破了皮的剥了壳午间炝炒了吃,把易云卿吃的那叫一心满意足。
就这么磨磨蹭蹭转眼又过两天,这天易云卿要回家趟,不想走时既然把冬阳给他准备好了冬笋跟新鲜的木耳蘑菇忘了带。冬阳想着人还没走远应该能追上,可不想是走叉了路还是怎么的,一路找来愣是没见易云卿的人影。
冬阳呆愣着看着山脚下的村庄,他即不知他已经走了这么远。苦笑看手上的东西,现在打道回府也是不成了,总不能都送到这了再带回去。提了东西闷头下山,想着把东西偷偷送到易家老宅就回。不想,他提防了门外却没提防门内。
易云春打开门,看着正要把东西放下就走的冬阳,愣了。“…大嫂…?!”
冬阳身体一僵,立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易云春瞧了哪有不明白的?忙跨出几步把人留了,朝房子里喊到:“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大嫂回来了!”
这一喊可把老宅里的人给喊了出来,这下冬阳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他真的只是送下东西呀,他不知道易云卿的新宅在哪里也不好问村内人,所以只有送回老宅,可他没料想会出这种阴差阳错的情况。
易谦从里间扑了出来,抱住冬阳的脚,可怜兮兮的抬眼:“小爹爹…”
“谦儿不是让喊义父么?”
“可是父亲说,义父是别人家的人,小爹爹是自家人。”那当然是自家人可亲些。
老太爷一脸欣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冬阳一脸尴尬。“…大少爷的东西忘了带,我只是送过来…”
大老爷狐疑:“卿儿还没回呀。”
冬阳抬眼:“我是跟着大少爷的足迹回的,他比我早一个时辰…”
余氏一慌,忙对易云春道:“云春,你脚程快,快去家里看看你大哥回来了没有。”不是余氏自己吓自己,这大雪封山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老夫人也慌了,老太爷还算镇定,可当易云春跑来说易云卿还没回时,晓是沉稳如老太爷也难免心慌神乱。
冬阳冷静道:“我在山头还看见过大少爷的足迹,可能是什么事耽误了,我去找找。”
易云卿的确是被事情耽误了,走到半道才发现冬阳让带的东西给落下了,想着东西多放两天没关系打算明后天再去取,走到村子山头发现只迷了路的獐子,见猎心喜干脆就小心的摸了上去。摸上去时注意脚下不能发出声响,所以痕迹很浅以至让冬阳忽视。好不易把獐子猎到手,摸出山头就听到自己家人的呼喊声,在隐约间还听到了冬阳的声音。
大老爷不放心儿子也跟着上了山,扯开喉咙开喊。
冬阳屁股后面跟着小小的易谦,小短腿一滑一跤,庆幸摔在雪上也不疼,一骨碌爬起来继续跟着。
找了大片山头仍没见人影,大老爷慌了神,易云春耐心劝着。
易谦被慌了神的大老爷影响,含着了牵了冬阳的手问道:“小爹爹,父亲,”
冬阳低头摸摸易谦凌乱的头发,坚定回:“你父亲不会有事的,他带了弓箭又有匕首防身,等闲野物都伤不了他。”冬阳的安慰让易谦并不安心多少,因为在他意识里并不清楚什么是等闲野物,他只知道大雪封山时上山是很危险的。
小手抓着冬阳的两指手指,在这一刻他不是什么早熟的孩子,只是一个担心自己父亲的四岁小毛孩。心神震动间他只想抓到现有的温暖:“…小爹爹,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在拐角那头,刚要现身的易云卿听了这话立马又躲了回去。缩在角落中紧张那个答案。
大老爷看了眼过来,易云春想回头又觉的怕坏事,只得竖着耳朵紧张的听着。
冬阳低头看着易谦小小脸上懵懂的希翼,不忍拒绝道:“…好。”或许冬阳只是不忍拒绝易谦的权益之计也或许是他想通了,总之听到这字,大老爷松了口气连易云春都把提着的心放下,至于最高兴莫过于易云卿。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跳起来表示自己的高兴或跑过去紧紧的把那人抱进怀里,不过前两样不管哪样都显的唐突,看着眼前的雪坑易云卿计上心头,抬脚陷了进去还伪造成频频挣扎的痕迹才高声呼喊:“我在这里~!”一迭声的呼喊吸引了人来,易云春第一个跑到。
“大哥!”
随后而至的易谦跟冬阳忙跑了来,易云卿忙喊:“别过来,这里雪厚别陷进来。”言罢一手让易云春拉了,另一只远远的朝冬阳伸了。
冬阳一怔,还是伸手握了与易云春合力把人拉了出来。
一出雪堆,易云卿有意的没放开手阳的手,一手摸摸了易谦的小脑袋跟大老爷告了罪,谢了易云春。尔后一行下山回到老宅,易云卿拉了冬阳跪在老太爷老夫人面前:“爷爷奶奶,孙儿让您们担心了。”
拉着冬阳一起跪下的意义深远,一来是表示他们夫妻同体;二来也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毕竟当初冬阳自主离家是不孝行为,说出去是要受罚的。
老夫人用帕子摁了摁眼角,经过柳氏的事她也看开了,甭管什么身份什么人,只要真心待她孙儿好真心孝顺她也就知足了。
老太爷把两人扶起:“从今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们这些老的也就放心了。”
易云卿伏身行礼:“是,爷爷。我一定跟冬阳好好过日子,不会让您老再担心。”
闻言,冬阳心头一跳。
易云卿似有所感,回头牵了他手紧了紧,眼内闪过一丝肯求。
冬阳心内复杂,迎着易云卿的视线。半晌,撇开视线算是默认。
易云卿一喜,满眼喜意的看着他。
“小爹爹,”易谦扑了来,黑珍珠似的眼珠子扑闪扑闪的。
易云卿笑看着儿子扑到冬阳到腿上,伸手捏了捏易谦那婴儿肥的小脸,脸上神情是稀见的柔和。
宰相男妻 30易云卿的后路
时候不早,一家子把獐子处理了,片下两片大肉留一份给镇上庶四爷家,一份易云春带回家去,剩下的冬阳用盐腌了挂在厨房风干。晚间就在老宅吃的饭,冬阳主厨炝炒了份獐子肉,鲜嫩味美吃的一家子直呼过瘾。
易云春的打猎功夫也出了师,时常上山也打过不少野物,可打的再多也没冬阳那厨艺呀,庶三娘、易云青媳妇跟他那庶妹,可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出身,哪个懂这些俗物?以前一家子在老宅吃食,由老夫人带领着到还吃的过去,可这一分家,庶三房没一个懂厨艺的事就暴露出来了。别说像獐子这样的美味野物,连平时的家常菜都被庶三房那些女眷给弄的不是个味。
瞧着易云春狼吞虎咽的模样,余氏忙承了碗蘑菇汤给他。“云春你慢点别咽着。”
余氏话还没落,易云春果真咽了,手忙脚乱的用汤送食了下去舒口气赞道:“大嫂做的饭真好吃。”
大老爷也是频频点头赞同,还怕余氏挟不到给其挟了一筷子。
余氏唾他口,不好意思的慎瞪眼表示自己会挟。
老太爷也学着样给老夫人挟了一筷子獐子肉,并道:“这獐子肉不错,鲜嫩可口,尝尝。”
老夫人到是没脸红,不过也瞪了老太爷一眼怪他让其在晚辈面前丢份。
易谦瞧着,伸着小手给冬阳挟了块獐子肉:“小爹爹,这是父亲猎的獐子肉,快吃。”
易云春笑开,把碗凑近道:“小易谦呀,也给六叔叔挟一筷子呗。”
闻言,易谦筷子挟着獐子肉转了个弯放到易云春伸过来的碗里,清脆道:“六叔叔快吃。”
那小模样把一家子都给逗笑了。易云卿也笑着把碗伸了来,道:“谦儿呀,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两人中间隔着冬阳,易谦觉的远了就不乐意挟。“父亲可以让小爹爹帮你挟呀。”
闻言,易云卿心中一乐把碗凑近冬阳,抬抬下巴一幅‘我只是听命行事’的模样。冬阳窘迫的转开视线当没看见。这下易云卿可伤心了。
余氏一笑,当下给其挟了一筷子:“你就吃吧,这么大人了还耍小性子。”
易云卿咧嘴笑:“还是娘亲疼我。”
老夫人闻言笑了回:“给挟筷子菜就是疼你,那,来、来、奶奶疼你。”
易云卿喜滋滋的把碗伸了来接了,易云春也逗了个趣伸碗:“奶奶,您可不能偏心!”
老夫人自是笑着挟了筷子。结果把易谦逗的也伸长了碗:“太奶奶,我也要。”想着是怕老夫人不挟道:“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这成语现学现卖,可把一家子又逗乐了。
晚间易云春睡在老宅,易云卿一等回到新宅。大老爷跟余氏回房休息,冬阳抱着已经睡着的易谦回到房间,易云卿先一步掀开被子看冬阳小心把易谦的衣服脱了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末了还拍拍被子看紧不紧实。
留了灯出门,易云卿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冬阳绕过精致木廊抄手,屋外下起了雪,手指大的雪花飘扬飞舞,落在地上很快便给大地盖上了一层白装。易云卿紧着冬阳的手回到房间,点燃墙角的铜制宫灯,亮眼的宫灯照亮屋子让冬阳有种无处可藏的感觉。
易云卿似乎感觉到冬阳的紧张,回身抱了,下巴枕在他肩上:“你终于回来了,我像作梦一样。冬阳…”环住怀中人的手与之十指交缠。“这里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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