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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男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邪
易云淑在丫环的服侍下起身喝了杯重新躺回床上,半晌黯然道:“也不知我爹娘跟哥哥嫂子们在哪,是不是安好。”
“大哥是知府,找起来人来肯定比我们容易,你呀就安心等消息吧。”
“话是这么说,可只怕我爹娘已……都怪那什子蜀王,好好的造什么反呀。新皇上登基,他也是王爷,那不还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贪心不足蛇吞象,做为万万人之上的王爷怎甘一人之下?那些龙子的想法呀,恐怕是我们这种小民怎么都想不到的。”
喝了安神茶的易云淑有了点睡意,打了个哈欠虚眯着眼。
王掌柜瞧了给其拉了拉被子,合上眼一会儿也跟着睡觉。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一家子就起了身,易云淑陪两个儿子上了马车,王掌柜骑马,两个丫环一个婆子带





宰相男妻 63第62章
到府城时候还早,王掌柜找了间茶楼铺子憩憩脚,顺带问知府大人的住处。
店小二到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聊了些关于新任知府的闲事,末了问:“客官这是要去拜见知府大人?”
王掌柜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店小二也没多想,给一家子添了茶水道:“客官要是去拜见知府大人求事情,那小的就劝一句客官就别白废心思了。新任知府上任三个月,除了走衙门办公事,找关系求事情想从后院进,没一个成的。”
易云淑听了,笑下问:“知府大人的后院就成了铁桶不成?”
“那还真是铁桶。这位夫人不知道,新任知府有一男妻,听闻身体不好所以谢绝一切访客。想从后院走关系的呀,一个个都被谢绝了。城东谢家知道吧?那可是福洲首富。首富谢夫人连下三张拜帖,可连知府夫人的影子都没见着。”说罢看四周没人又悄悄道:“现在城中都流传说知府夫人的男妻是个绝世美人,知府吃醋所以拦着不让任何人见。”
易云淑听了被茶呛着了。
王掌柜赶忙给了店小二赏钱打发其走,回头给她拍背,嘴里怪道:“都多大的人了,连喝口茶都会呛着。”
要不是环境不对,易云淑真想笑到锤地。忙用帕子掩去笑喷的嘴角道:“真想看看大嫂知道这传言后的表情。”
王掌柜拿她没辙。“这事可别跟大嫂说,要是气着大嫂了,大哥得心疼死。”
摆手表示自己知道。这笑话也就心里知道就好,真说出来气着冬阳,瞧易云卿那宝贝程度准能收拾她。
一家休息够,按店小二所说的来到府衙后院。王掌柜递帖子给守门的小厮,两小厮到也机灵,瞧眼门前马车行礼道:“可是姑爷?”
王掌柜点头。
两小厮收了帖子,道:“昨日少夫人就吩咐过姑爷跟姑奶奶会来,特意交待过不需通报。”
易云淑带两儿子走来,闻言,抿嘴一笑。
两小厮忙躬身见礼。“见过姑奶奶,见过两位表少爷。”见易云淑伸手递来装赏钱的荷包,两小厮纷纷惊慌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姑奶奶这般可是折杀奴才了。”
管事迎了来,见着笑道:“拿着吧,姑奶奶跟姑爷第一次给的赏钱接着就是。不过就此一次,下不为例。”说着,给易云淑两人见礼,两小的也招呼了声。
王掌柜跟管事忙客气一番。一行入内,冬阳迎出屋子,两小的正正经经见了大礼。
冬阳忙扶了,又给了荷包。
易云淑笑道:“大嫂,快别惯着两小的,见两面又是给荷包又是给东西的,让小妹都怪不好意思的。”
冬阳听了笑下。
闲聊到中午,易云卿抽空陪着吃了顿饭午后又回衙门处理公务,晚间冬阳亲自下厨,两家围作一桌吃的热热闹闹。
易云淑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留宿吃饭的这段时间,‘知府后院被敲开’的消息已经像飓风似的席卷整个福洲。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止尽的奉承、巴结与讨好。此事略过,不提。
转眼秋去冬来又春至,福洲海港在易云卿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历时一年零十七天终于在这中夏落成,高高竖起的提坝、还有错落有至停船的马头。每一块石头每一块木板都可以说是几百甚至上千人呕心沥血的杰作。
那日,皇帝亲派钦差代表皇帝参与落成仪式,还竖起了皇帝亲笔提字所雕刻在巨石上的海港名称。
那日,百姓欢呼举天同庆,热闹非凡。
那日,从内陆驶来三十多艘商船,把个海港弄成了不夜城。
那日,福洲沿海贫穷了几辈子的百姓、渔民,看到了希望。
海港建成跟内陆通了商,易云卿稍作休息又秘密投入到建海市的紧张工作中,能稳稳抗住大海风浪的巨大商船;能在大海中航行却不会失去方向的船手;初步探过的海上商道跟能销售的商品;能保证商船安全能与海盗抗衡的海师等等,都需要易云卿亲自把关跟确定。一通忙活下来,效果到是显著,只四个月就敲定了第一期海市往来商船等事件,易云卿亲自送载满了布匹、丝绸、瓷器、香料等近三十艘商船入海。
在那等待的三个月内,不知有多少人睡不着。三个月又二十五天,商船经过大海的猛然变脸跟海盗袭击,总共回来二十一艘船,其余九艘不是沉了就是被海盗破坏的不能再用了还有一艘被海盗给直接抢了。剩于的二十一艘,带回来整整十艘的海外洋玩意,五艘带饮用水跟粮食,两艘只坐人,其余四艘在船底仓库装的是金子!
黄澄澄亮晶晶的金子!整个十五箱码的整齐的金砖金币,把个朝庭御使的眼睛都差点晃花。
老御使是户部从三品的老官员,这次下来就是想让他在户部十来年的经历估算下海市的可行性有多高。不可不说对数字敏感的老人家都是个老古董,他看不惯易云卿年纪清清却大开口让朝庭把开海市的重任派给他,也看不惯易云卿的升官速度,来到福洲后没插手也没帮忙,只安心等商船归来。三个月过了商船音讯全无,老御使就酸酸的写了封奏折送回朝庭,明理暗里指责易云卿准备不足就贪功让商船出海,造成可能无法挽回的损失。
可现在,老御使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的箱子,才过十五天呀,可他折子都已经送出去了,他可以追回来不?
易云卿可没管老御使纠结,对其一拱手道:“就麻烦御使大人整顿这些黄金了,如有需要尽管吩咐。”
老御使干笑的拱手回礼。他可以想象回去后他会被皇帝骂个狗血淋头!
易云卿没空想老御使尴尬的原因,他要忙的事情恐怕还多的数不胜数。十艘海外洋玩意要分类,哪些要送回京城为贡品,哪些可以就地出售给商人争取利益最大化;要听取海师负责人整个行程过程,再商议商队护卫中有哪些要加强,还要插手这次牺牲人员的补偿事件,还要计划造船;更要听取跟海外打交道的贸易负责人的意见,哪些商品是最受洋人欢迎,哪些又是最值钱等等一些事情,了解整个情况后他还要抽空两天写份厚度足以让人无语的奏折上报朝庭。这些事情忙起来可不比前期准备工作要轻呀。而且,第一次商船利润就如此大,传回京城恐怕没人能按捺的住,到时候捎尖脑袋往他这钻的怕是能多到让人头疼。
甭管事情多到让易云卿这工作狂都感觉到压力,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半年,六个月,易云卿硬撑过各方乱七八糟的势力再次组织一次商队出海。这次足有四十只商船,所带的完全不再是上次那些廉价布匹廉价香料可能比的精品,当然廉价的也是有的,只是精品比上次多一半不止。
为了保证这次商船的安全也为了多了解海外国家,易云卿带几个随待瞒着朝庭先斩后奏的伪装为一名商人跟在商人行队中上了商船。
远在京城的朱礼收到奏折时都已经一个月后了,黄花菜凉的都不能再凉,当时就气的摔了奏折把个御书房当值的太监宫女吓的簌簌发抖直接跪到地上半天都没敢起来。
天子不立于危堂,这是古圣名言。只是易云卿有他自己的理由,通过别人的口耳相传这些国家情况他都觉的像雾里看花,只有他自己亲耳听亲眼看才能确定这些国家的国力是不是如他心中所想。
问冬阳有没有跟去易云卿当初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带冬阳去。一来是怕冬阳适应不了,毕竟走惯陆路的人要在船上呆近三个月,想想都全身疼;二来是怕危险,海上暴风雨是随时都能吞人的野兽,还有杀人不眨眼的海盗;三来也是怕自己分心。
临走前一天,冬阳把亲手腌制的腊鱼干腊肉干等干粮让人送上商船,晚间更是亲自下厨把易云卿吃的直呼撑着了,待到两人回房还主动脱了衣裳让易云卿翻来覆去的吃了个过瘾。
“大少爷……”早晨冬阳强撑酸痛的身体爬起来送易云卿至海港,他虽失落易云卿不带他去,可也知道自己不去才是最好的。伸手给其拢了拢衣领,低着头轻声说:“大少爷安全回来我就改口……”
要不是易云卿耳尖他几乎以为是风太大自己幻听了,忙拉了人确定问:“冬阳可说话算话?”
羞红脸,点头。顺带挣了下手,怪他在这么多人眼前拉拉扯扯。
易云卿可不会被他挣了去,反而再拉近些,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先叫一声让我听听。”
冬阳不肯。叫名字这等亲昵的事让他独两人时都叫不出口,更何况这么多人眼下叫。
易云卿松手,叹气:“唉,原来冬阳不是真心想叫我名字,那我这次……冬阳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面对易云卿佯装没听清的故意凑近,冬阳羞恼的恨不得钻地里去。
易云卿契而不舍硬要再听下,耳朵都凑到冬阳嘴边了。
冬阳咬唇,从牙缝中挤出两字:“…云…卿…”




宰相男妻 64绝处逢生
易云卿几乎被冬阳这一声给叫去半边魂,不怪他激动,实在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冬阳叫他名字的次字十根手指头能数的过来。成亲近十年,也就是说每年一次,可比织女会牛郎呀!
“我会安全回来,到是你要是在我不在的这三个月中敢瘦一斤,我就让你好看。听到没?”伸手捏了冬阳脸,在药玉近两年的温养下气色逐渐红润,捏上去手感奇好。
腮帮子被捏的变了形,冬阳没好气的拍开他手。
船上响起催促人上船的号角声,易云卿扭头看了眼,不舍的碰了碰冬阳。“回家后再补个眠,闲时闷了去找云淑聊些闲话,平时无聊了就出门走走,不过让管家多带些侍卫知道么?三个月九十天我就能回来,要是让我知道你没好好照顾自己或病了,那我带回来的稀奇玩意一样都不给你!”
冬阳撇嘴。
易云卿气的又去捏他腮帮子,恶狠狠道:“最主要的是我回来你又敢给我耍赖看看。听到没?”
“……”
“嗯?”
“…听到了…”
恶狠狠的表情立时换下:“这才乖。”话罢出奇不意的凑上去快速在其嘴角啾上一口,趁其怔住还没生气时转身上船。
冬阳恼,四处瞟眼没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抬眼看,俊逸挺直的人立在船头看着他,随着商船的远去而渐渐模糊。
“少夫人……”
冬阳回神上了马车,掀起纱帘看向连影子都见不着了的深海,半晌才放下帘子。“…走,回府。”
易云卿出海的事是瞒着易云淑的,一来是这件事情本身就要保密,二来也是怕怀孕六个月的易云淑担忧动胎气。不过终究在事隔两个月后被易云淑知晓,一惊之下就动了胎气,把个王掌柜吓的面色发白。
冬阳知晓忙跑了来,随行还带了府城有名的大夫。
好不易稳住胎气,易云淑却是怒气难消,对着冬阳就是一腔怒吼:“大嫂!大哥胡闹你怎么就随着他胡闹?他是福洲知府,哪有知府跟着去海上行商的?!不说海上行商的困难跟艰苦,单他身为知府却不顾朝庭命令私自离开就是犯了擅离职守之罪,要被言官知道了,不管有功没功都要被参上一本!天高皇帝远,大哥又不在,皇上若信了言官,那就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这一通怒吼让易云淑呼吸不畅,王掌柜吓的忙跑去扶着给她顺气。易云淑却是一怒给拍开:“你也瞒着我是不是?”
这时候就算给王掌柜个天大的胆都不敢说‘是’呀,脑袋一通猛摇。“没,我真不知道。昨儿我才听到信,今天正想去找大嫂确认下不想你就从丫环嘴里知晓动了胎气。”
冬阳一身僵硬,他到不是生气只是看易云淑那南瓜似的肚子生恐她气极了发生意外。
大丫环也是机灵的,一个个凑上去又是顺气又是端水的。
易云淑也知现在生气是于事无补,可怀了孕本身就因身体不舒服脾气暴燥,可一听这么大事却瞒着她想想都气。这要告诉她声,就算人上了船她绑也要把人绑回来!…哎不想了,气的她心肝都疼。
冬阳在丫环婆子的示意下,出了屋子。
两个大丫环拍拍小心脏一幅惊吓过度的样子,小心道:“…真看不出平日温顺柔婉的姑奶奶火起来有这么大脾气,真真吓人。”
冬阳也是余悸未消,连午饭都没敢吃上了马车就回了府城。
易云淑平息怒气后一听又差点上了火,王掌柜见了赶紧凑上来一通劝解,到反把易云淑给逗笑了。“成了,大嫂可不是为这点小事就见怪的人,他是怕我见着他又着急上火动胎气。”想想又一通火气上来:“可这事是眼不见为净就能不着急的吗?”想起事忙问:“这事要压着不能给京城爷爷奶奶他们知道,四老年纪大了这要急出个好歹来,我们都鞭长莫及。“
王掌柜想了想:“这样,我明天去一趟府城跟管事商量下,派个人回京城报平安。大哥出海京城肯定也得了信,这事也得跟爷爷他们通个气,顺带探探消息。”王掌柜在海市这方面也是牵过线得了利益的,所以很清楚海市利润引得多少人垂涎,易云卿拒绝了多少人。
擅离职守这事传回京城肯定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有功安全归来还好,这要损失过重,那些被拒绝的贵勋世家能一口一唾液把人给淹死!
闻言,易云淑摇头:“大哥出海肯定经过深思熟虑,以他的心计为人肯定暗地做了周全的准备。你若冒然派人去京城探消息,一来怕打草惊蛇,二来也怕被人利用弄巧成拙。”想了想道:“管事也应该会派人回京城,这么着吧,你挑个机灵稳重的人去,到了京城就只关心四老的身体,关健时候要能劝住四老万不让他们伤身,其余什么事都不要管,也不要与外人说半点这边的事。”
王掌柜记了。看易云淑要躺下,忙移了引枕。
八个月大的肚子怎么躺都不舒服,易云淑只能半侧着身子躺在引枕上。“等大哥回来,这事我跟他没完!不想想大嫂也不想想京中四老,等人回来我非得去京城在四老面前告他一状不可,不吃顿棍子不长记性!”
告易云卿的状?王掌柜心中冷汗,看样子这次可真把易云淑给气着了。
易云卿擅离职守的消息传回京城立时就引起多方注意,明理暗里指责的奏折让内阁看着都头大,不过敢言正明理给易云卿定罪的奏折到还没人敢第一个递。毕竟谁都知道国库空虚,正盼着易云卿所主持的海市赚钱给国库添项呢,这要是人安全回来还赚了大钱,那这递定罪折子的就算易云卿不追究,皇上为了安抚功臣都会追加罪责。
所以,京中贵勋在等着,连皇帝朱礼也在等着。
三月归期将近,冬阳直接搬到海港附近的房子等,连易云淑都忍不住挺了个大肚子搬了过来,一天四五次的问,每问一次就失望一次,每失望一次就心嶣一次,问的王掌柜年纪青青就有了白头发。
冬阳也是急,这边怕易云淑难产,那边怕易云卿发生意外,双重煎熬下气色又差了一分。
大海就像只蓝色巨兽,喜怒难测阴晴不定,前一刻才艳阳高照下一刻就可能雷雨交加,这日午间明明是六月艳阳,可到午后就吹起了急促的海风,傍晚就陆续下起了雨,尔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风、雨、雷、电,四样聚齐把个天空弄的像世界末日一般。
冬阳急的嘴角起了水泡,易云淑肚里的孩子也是凑热闹似的既然这时候要生,王掌柜慌的六神无主,好在冬阳早让管事请了大夫跟稳婆留在家中,准备充足到也不算束手无策。
可人要倒霉祸事都挤在一起,孩子是要生,却是难产。大夫跟稳婆都急的满头是汗,吊命的人参不要钱似的往房里送可递出来的总是鲜红夺目血水。
王掌柜唬的脸色青白。
冬阳也是一身紧绷,可雪上加霜的是,为大海中还舤的船指引方向的灯塔既然被风给吹倒了。“可否能修好?”如果在这恶劣的天气下没有灯塔的指引,还航的船只根本就没办法辨别方向。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比任何危险都要来得可怕。
“正在想办法。”
“无论如何要尽快把灯塔修好。在灯塔修好之前,刘管事你带府中侍卫去山顶上想办法燃起火堆,让通判派人让每家每户把灯都燃起来,越高越亮越好!通判大人如果问起来就说我说的,一切后果由我负责!”冬阳是被逼急了,让通判派人敲开每家每户再让他们点起灯,这放到有心人眼里就是扰民。言官肯定不会放过这机会抹黑易云卿论他个制家不严之罪,可海上如果真有商船在还航呢?冬阳承认,他赌不起。
在山顶艰难的燃起一堆火束时,整个海港人家一家家都亮起了灯,一盏十盏百盏在这风雨雷电交加的黑夜中或许是微弱的,可若千盏万盏呢?就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样,同样能起让人震惊的作用。
在被惊扰的百姓们抱怨时,他们不知道海上隆大的商船队伍见到这黑夜中的点点星光时的激动,这是他们回家的方向,也是他们活的希望!
满舵,右转!
满舵,右转!!
满舵,右转!!!
一声声嘶哑的大吼声被相继传到后方,绝处逢生的希望让一个个原本筋疲力尽的船员立时混身是劲!
满舵右转!那是他们来时的方向!!
易云卿看着那远处燃起的片片灯光,也是激动交加,手抓着船杆用力到发白,别人或许会以为他是想站稳身体,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是紧张的。
船队护航的水师负责人走来,搓把一脸的雨水喜道:“不管这让百姓燃起灯火的人是谁,老子都要赶过去给他磕三个响头。他奶奶的,太及时了!”想起这灯火若再迟个半时辰的后果,这七尺大汉都忍不住心头发颤。
易云卿笑下:“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本官,本官也要好好谢谢这人。”




宰相男妻 65平安
不知是谁注意了海上出现的灯火,一传十十传百,码头上那面巨大铜锣被人冒雨敲响,这沉寂在黑夜中的海港像是被人突然吵醒了一般,家里有健壮男丁的不要人叫就自主聚齐到码头来帮忙。留在家中的女妇们也没闲着,一个个煮上浓浓的老姜汤备上松软的干粮就等忙完回来的男人祛寒充饥。
冬阳是被铜锣声吸引的,不顾大雨跑到屋外差点跟报信的小厮撞个正着。
小厮也顾不得行礼,直接喜道:“少夫人,回来了,商船回来了!”
屋内王掌柜听到这话,强硬推开守产房的丫头冲进屋里握住满头满脸汗水的易云淑的手道:“听到了吗?淑儿听到了吗?大哥回来了,商船回来了。淑儿你听到吗?”
精神已经恍惚的易云淑听到这话,强打起精神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回来了?你没骗我?”
常言道男儿流血不流泪,可这会王掌柜已经顾不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颜面,胡乱用袖子抹了把满是热泪的脸,点头:“没骗你,没骗你,你听到码头那面巨大铜锣的响声吗?那是官差在聚集百姓来码头帮忙的号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身下巨痛,易云淑不知打哪来的力气猛的使劲,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响彻屋内外。
才出宅子不远的冬阳听到这声婴儿哭声,愕然回头。
给冬阳打伞的两个大丫环喜极而泣。“少夫人你听到吗?姑奶奶生了生了!”
跟在旁边的小厮喜的是直念叨菩萨保佑,其实他忘了他根本不信佛。
倾盆大雨还在下,海港虽然能避风可澎湃的海水拍击着船身让船不能顺利的入港,而这时候就纯粹的靠人力拉。足有婴儿手臂粗的纤绳一头拽在岸上百姓手里,另一头连着商船,随着指挥人嘶哑的吆喝声用力、使力、站稳,再用力、再使力,再站稳,直到五十多只商船全部安全入港。
易云卿抽出身跟通判道:“安排好食宿,让大夫备好药材给船员们看脉。还有让人去清出两间安静舒适的宅子,罗罗国跟高丽国的使臣还有商船也在船队里。”
通判瞪直了一双小眼睛,结巴道:“…使使使臣?!”
“罗罗国来的是太子跟国相,高丽国来的是公主还有国舅,”说话间从近码头的两艘船下来两队奇妆异服人马,男的高大女的衣着暴露,看那女人从衣间露出来的肌肤让旁边的百姓汉子都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
易云卿迎了上去,叽哩呱啦些外文听的通判是两眼晕花,不过好在表面还是没露被怯也没过多好奇失了朝庭脸面。有理有节的把人护送到收拾好的宅子,又让懂外文的人好好翻译表达他的欢迎之情,尔后才转身去忙别的。
站在高处的冬阳一眼就看见了穿梭在人群中的易云卿,虽然是漆黑的夜中,火把灯笼的光线微弱,可他还是看见了。
小厮丫环还在伸长脖子望。
只要见着人安全,冬阳也就放心。偏首对小厮道:“你在这等大少爷。”
两大丫环狐疑:“少夫人,您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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