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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净明法师没有入座,而是朝着准备席走过来,夏瑾萱见状立刻站起来,她在这上面的礼数非常周全。
苏妙和阮双跟着站起来。
净明法师停在她们三个人面前,眼睛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压低声音说:
“老夫之前已经跟你们说过了,这一场只是表演赛,与梁都决赛无关,所以你们不必太紧张,就按照之前的,每个人应该做什么都清楚了吧?这是为了鲁南的灾民,虽说把灾民的事推到你们三个姑娘身上确实不妥,可往大了说这也是为了岳梁国的安稳,为了你们现在平静的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为了这些只好委屈三位姑娘了。苏姑娘,老夫知道你对今天的这个局不满意,但今天这个日子,你一定不要乱来,老夫和你也算老相识了,你千万别让老夫没法子收场。”
苏妙把脑袋转到一边去,没回答他。
净明法师也没用她回答,哪怕她能听进去一半他就算没白说,他知道她满心不乐意,再催怕会起反作用,将目光落在夏瑾萱身上,客气地说:
“夏姑娘,这一次有劳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瑾萱虽是女儿家,却明白国安稳家才安稳的道理,这是瑾萱应该做的。”夏瑾萱轻柔的回答。
净明法师一张老脸写满了感动,拿眼睛瞟苏妙,那意思“你看看人家这觉悟”,苏妙装没听见,不理他。
“好了,时辰到了,上台吧。”净明法师无奈地收回眼神,对三人说。
苏妙迈开步子,率先往台上走,阮双跟着她,夏瑾萱礼貌地对净明法师行了一礼之后,才跟上去,走在最后。
“到头来,我还是个陪衬的,对我,连半个字都没有。”阮双走在苏妙身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苏妙看了她一眼,笑问:“你很在意别人看你时的态度?”
阮双一愣。
“我和夏瑾萱就不说了,你为什么会答应来参赛,你不是已经退赛了么,既然已经退赛,即使不来参加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阮双低下头,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你很喜欢吧?”停了一下,苏妙笑着问。
“啊?”
“做菜,你很喜欢?”
“嗯……”阮双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所以你才会对这个赛台抱着留恋呐!”苏妙笑了起来,弯着眉眼对她说,“成亲前的最后一场赛,尽全力,好好的玩一次吧!”说罢,快走两步,站在最中间的料理台前,那是她在台下时就十分中意的位子。
夏瑾萱瞅了她一眼,倒是没和她争,老老实实地走到她左边的料理台前,阮双则绕到了右侧。
背后,穿的喜气洋洋的伙计用鼓槌敲锣,发出清脆的一声“当”,赛台下的观赛席上虽然仍旧有窃窃私语声,但明显比之前安静了许多,赌注封存之后,表演赛正式开赛!(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五百二五章 弃赛
姜大人从台后面出来,他是这场表演赛的主持,依照往常的惯例,将比赛规则向观众说了一遍。
姜大人的开场白永远是冗长又无聊的,苏妙瞅了他一眼,没想到在这场不像样的表演赛上他居然也出席了。苏妙无语地瞧着他,只见他越说越兴奋,越说话越多,幸好赛台下面全都是比较有忍耐力的看客,若是像平常的厨王赛,他在台上这么长篇大论时台下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姜大人又将今天酒楼会举行聚会的目的是赈灾这一点强调了一遍,苏妙特地留心观察了下面的人在听到灾民时的反应……没什么反应,这种事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或者家人身上,大部分人也都是听一听就完了,最最心慈的也就是假模假式的跟着唏嘘两声,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是人之常情,很正常的现象。偏偏台上的姜大人煽情的自己都快哭了,台下的净明法师跟着点头附和,两个人像在唱双簧似的,苏妙觉得姜大人如果不当御厨了,凭他的口才还能去捞个言官当当,这人讲话时特别顺溜。
“姜大人,比赛何时开始?”赛台下,终于有看客听的不耐烦了,语气有点冲。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棕黑色上等丝绸的胖子,苏妙辨认了一会儿,这人她之前在宫里的中秋宴上见过,是大理寺卿家的儿子,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这人马球赛的时候上场了,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体重差一点把他可怜的马压塌,当时苏妙对他的小马可是同情了很久很久。
姜大人的演讲被打断,有点尴尬,眼瞅着台下的其他人虽然没有出声但都在用眼神表现不满,他讪讪地闭了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清嗓,很识趣地扬起脖子,抬高声调,高声吆喝了句:
“赈灾表演赛第一轮赛,开始!”
后面穿着大红衣服的伙计拿起鼓槌,又把铜锣敲了一下,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激昂起来。
台下观赛的人转怒为喜,一个个盯着赛台,目露期待。
不得不说,目前还算和平的岳梁国,人们茶余饭后的乐子就是观看各种比赛,这大概是除了听戏逛茶楼之外人们最大的乐趣,而厨王大赛既满足了人们的口腹之欲,又满足了人们对比赛刺激感的追求,也难怪厨王大赛会在岳梁国全国广受欢迎。
苏妙的表情严肃下来,在赛台下她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都没有关系,可是上了台之后她的选择她的做法会直接影响她职业的未来,真正的业者对自己的职业除了无尽的热情以外,还会对自己的职业怀有一份神圣的敬爱之心,因为这份神圣感深埋在心底始终存在着,那份热情才永远不会被削减。
因为她是厨师,所以当站在灶台前,只要她拿起刀,她就要为接下来的所有工序负责,任何借口都不需要,一旦做了,就要做到至少自己觉得是问心无愧的完美,她的启蒙师父就是这么教她的。
苏妙将目光落在堆放主食材的桌子上,双手交握在身前,又瞥了一眼放在料理台上的刀匣,沉默不语。
主食材和辅料被分两张桌子放置,赛台左侧的长桌上,红色的遮布被掀开,除了寻常的香料辅料之外,山珍海味各种香草应有尽有,不愧是高级别的表演赛,用料准备之全都超过了苏妙的想象,这里面的辅料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能做出一桌大菜,用这些东西做辅料,今天的表演赛作为题目的主食材究竟是什么呢,难道今天是要走豪华的路线吗?
心里这样想着,右侧的主食材桌上,红色的遮布被伙计用很隆重的姿势掀开,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一样东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万分,夏瑾萱直接皱起了眉,主食材桌上,那黄澄澄的一片尖头圆柱形的东西居然是两大筐玉米!
苏妙满脸惊诧,她已经好多年没看见玉米了,之前的印象中玉米并不是岳梁国的作物,后来在东平侯府看到过一次,知道玉米是刚刚在岳梁国试种,正打算往全国大面积推广,还要用在军中,可是自那之后很久过去了,苏妙依旧没有在市面上看到玉蜀黍,也不知道玉蜀黍到底有没有被推广到全国。
在蠡园,这是第二次苏妙看到了玉蜀黍,在惊讶着的观赛者们的脸上扫了一圈,苏妙断定玉蜀黍应该还没有被大面积推广,这东西还是有许多人不认得。再望向夏瑾萱和阮双,夏瑾萱的脸冷得像冬天里的冰块,她居住的地方是岳梁国第二不起眼的省份,就算玉蜀黍要推广,第七拨能推广到她家就不错了,也难怪她会不认得。阮双则是一脸的迷茫,皱着眉嘀咕道:
“那是什么东西?!”
看来玉蜀黍在梁都也是少见的,阮双做厨师的时日不短,居然也没见过玉蜀黍。
姜大人似乎在因为人们惊讶的表情暗爽,特别是在看到刚才阻止他继续开场白的那个胖子一脸吃惊地问旁边的人那是什么的时候,他得意洋洋,好像这些玉蜀黍是他种植的一样。
姜大人再次站到显眼的地方,用一大段解说词对人们粗略地说了一顿玉蜀黍的来历和种植情况,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爱听,在夏瑾萱和阮双知道了这是一种崭新的作物之后,就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筐玉蜀黍,姜大人后面的话全被她们无视了,看这两个人严肃的表情,估计此刻正在进行复杂的脑内演练。
对于玉米,苏妙不陌生,也会做,这种作物对于她来说是很平常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场比赛她比阮双和夏瑾萱占了优势,她烹饪的是她熟悉的食材,而那两个人要烹饪的则是一种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作物,还是一种植物。说实话做素食很容易,但要把素食做成比荤食更受欢迎的菜肴,这是很困难的。
苏妙其实擅长荤食,荤菜她可以变出许多花样,素菜的话,就要敲破头绞尽脑汁了。而且对于玉米,她一般都是拿来做配菜的,用来做主菜基本没有,对玉米,她并不怎么擅长。
苏妙径自走过去,站在食材桌前,拿起筐里的玉米看了看,这一看越发头冒黑线。也不知道是种植的人还不太懂得玉米的生长规律,还是种植的人是故意的以为这样的玉米最好吃,这玉米在收获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用指甲一掐,连点水分都稀有,这完全成了老玉米。如果让苏妙来说,像这种老玉米,如果还想吃,什么花招都别用了,直接拿清水一煮就可以抱着啃了,虽然简单粗暴,但那样才是最好吃的。
苏妙手握着玉米,翻着白眼一直在回想自己会做的关于玉米的花样,回忆中凡是用玉米做出来的花式菜肴她选用的都是嫩玉米,老玉米么……
另外一筐玉米更过分,已经给晒干了,一筐晒干的玉米拿上来到底要让她们做什么,坐下来比谁搓玉米搓的快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阮双盯着黄澄澄的玉米棒,眼神几近崩溃,“岳梁国有这种东西吗?”
夏瑾萱凝眉,看她的表情那也是心肝脾肺肾全疼,可是她比较能撑得住,盯着两筐玉米看了一会儿,轻浅一笑,语气里充满了胜券在握,她笑音柔煦地说:
“虽然是没见过的东西,可做我们这个行当的不就是不管给我们什么样的食料我们都能做出美味佳肴吗?”
阮双用愕然的眼神看着她,似完全没想到夏瑾萱居然会说出这样装模作样到让作为同行的她都想一巴掌抽过去的话。
苏妙却对夏瑾萱的话十分赞赏,笑盈盈地说:
“夏姑娘说的没错。”
“姑娘们,姑娘们,比赛已经开始了,别在这里谈天了,快去比赛啊!”姜大人见她们三个站在食材桌前不紧不慢地聊天,赛台下的观赛者已经目露不满,连忙走过来,催促道。
夏瑾萱和阮双闻言,略一思索,各自拿了自己选好的食材,转身,各归各位。虽然是自己不熟悉的食材,但两个人都很专业,迷茫了片刻就已经能够动作熟练地开始了。
只有苏妙还站在食材桌前发呆。
“苏姑娘,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姜大人从在苏州时就认识苏妙,对苏妙这个人他好像很了解似的,盯着她的脸,露出一副身体上的某个敏感部位正在疼痛的表情。
“幺蛾子?”苏妙回过神来,盯着姜大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双手一拍,笑嘻嘻道,“姜大人,你说的太对了,就是幺蛾子,第一局我要弃赛!”说罢,高高兴兴地迈开步子,径自向赛台下走去。
“什么?!”姜大人叫喊着差点蹦起来,噌地窜上前一步拦在苏妙面前,这窜过来的速度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能做出来的,“苏姑娘,你为何要弃赛,咱不是说好了,不是,净明法师不是都跟你说好了吗?!”
苏妙耸了耸肩,才要说话,没想到赛台下因为刚才姜大人的一声大吼一下子就爆/炸了,一个个像狂风卷起的海浪似的此起彼伏地站起来,冲着苏妙叫喊:
“什么?弃赛?你可知道我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银子,本大人可是赌你能赢的!”
“那真是谢谢了。”苏妙眨巴着眼睛,语气真诚地说。
“不是,苏丫头,之前都说好了的,你也来了,这不就是说你同意了吗,同意了你还闹什么幺蛾子?你弃赛,这场赛还怎么比下去?!”姜大人已经快要吐血了,心里一个劲儿地抱怨净明法师不靠谱,面前这个闹起来根本就是个活祖宗,对这种活祖宗居然没说明白了就把人给带来,这不是找事呢么!
“我又没说退赛,我只是说第一局我弃赛,也没说我不比了,你急什么?”苏妙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手一摊。
“少放屁了,黄毛丫头,老子可在你身上押了五万两,你说弃赛就弃赛,你敢!”一个面红耳赤的胖子蹦起来抻着脖子大声叫嚷。
“怎么不敢?又不是我求你押我的,觉得我不可靠你就把银子拿回去换一个人押啊,叫唤什么,本姑娘参加表演赛可是连出场费都没有,你押的银子又不归我,死胖子,你才少放屁了!”苏妙直接顶了回去。
“你!你!”那胖子说不过她,被苏妙气了个倒仰,转头冲着净明法师高声嚷嚷,“净明法师,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你们酒楼会办的赌局,你们酒楼会就这么言而无信?若这个臭丫头执意要退赛,你得把我押在她身上的银子全退给我!”
“对!退给我!”
“退钱!”四十三个参与赌局的人一大半都因为苏妙扬言要弃赛的事炸毛了,表演赛是算总分的,失去一局的分数将会拉出多少分差简直难以想象,如果苏妙第一局弃赛,那么这场表演赛她绝对输定了。
净明法师瞅了苏妙一眼,苏妙早已经在人们闹净明法师的时候蹦蹦跳跳地转身,开开心心地跑走了。
净明法师:“……”居然被这个死丫头给阴了一把,难怪那时候皇上说这姑娘是个小滑头,她说的话不能全信。
赛台上,夏瑾萱和阮双因为苏妙突然宣布弃赛的消息,呆若木鸡,连要继续比赛都忘了。
净明法师的脸明显有点泛绿,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观赛者的情绪,直到答应观赛者可以把赛前押在苏妙身上的银子都撤回来之后,暴怒的观赛者们才渐渐平静下来,虽然有不少人因为怒火冲脑凭长相把赌注押在了夏瑾萱身上,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揣着银子对比赛报以观望的态度。
苏妙第一局弃赛了。
在夏瑾萱和阮双的二人赛中,净明法师悄悄交代人去打探苏妙正在干什么,去打探的人去了又回,摸着后脑勺对净明法师说道:
“苏二姑娘正在吃玉蜀黍。”
“啊?”
“苏二姑娘去了存放食料的库房,煮了两根玉蜀黍吃着,看着让咱们的人把晒干的玉蜀黍磨成粉末。”
净明法师愣了一会儿,皱了皱眉:“这丫头到底想干吗?”(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五百二六章 老玉米
苏妙在刚开赛时就跑掉了,这对于对本场比赛抱有很大期待的阮双和夏瑾萱来说是一点打击。
阮双之所以来参加比赛,是因为她在和苏妙比赛前就被迫退赛了,这一次是难得的机会,她想和苏妙赛一场。同为女性,苏妙在厨师的道路上却比她走的长远走的顺遂走的闪耀,她羡慕,又有点不甘心。这不甘心并不是说她对自己的手艺多么有自信,她马上就要从这一行中退出来了,确切的说,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可是她突然发现,她完全不了解自己的手艺,她到底到什么程度了,她究竟有多大的潜能,这一切她都不知道。明明喜欢这一行,明明想尽各种借口去做这一行,可是到头来,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到哪里了,在要结束之时她仍旧没有办法对自己的能力做出一个正确的评估,就好像她根本不了解自己似的,这样的遗憾有时候会让她觉得可笑。
夏瑾萱同样对这场表演赛抱有期待,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她对自己的能力有很大的自信,正因为有自信,她才想和苏妙比一场,狠狠地锉她的锐气。同样是在男人的世界里摸爬滚打的女孩子,她们不可能成为朋友,只能成为最最激烈的竞争对手。苏妙在罕见的女性选手里被认为是最出色也是最受关注的,夏瑾萱并不否认她是看不惯苏妙出风头,这并不是嫉妒,而是她不认为苏妙多有能耐,她不承认,她有自信自己比苏妙更强,所以今天,哪怕是不计入决赛的表演赛,她也已经打定主意,假赛赌局都是次要的,她最想要做的事是打败苏妙赢得比赛。
阮双和夏瑾萱的心理活动各不相同,但无疑都把苏妙这个最能出风头的当成了目标,靶子一样的目标,不把这个靶子打坏,她们今天的心情就不会愉快,然而就在她们摩拳擦掌的时候,苏妙弃赛了,两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受到了冲击,在这个时候,第一场比赛的主食材居然是两筐老玉米,这玩意儿她们见都没见过,究竟要怎么做,完全没有头绪,这让她们感到焦虑。
阮双的心里很紧张,比赛是有时间限制的,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她思考。因为玉米是一粒一粒的,她在思维一片混乱中只能凭感觉将玉米粒全都铲下来,接着望着一筐玉米粒发愣。给玉米脱粒她从来没做过,技巧掌握不好她的手很痛。皱着眉,她不由自主地向夏瑾萱那边看去,夏瑾萱和她年纪差不多,但对方明显比她镇定许多,夏瑾萱是先将玉米用水煮了一下,然后才给玉米剥粒。
阮双的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声“糟糕”,像夏瑾萱那样先用水煮一下会更好,不仅能更好的脱粒,将玉米稍稍烫一下,会让干硬粗糙的口感稍显得湿软光滑一些。一双清秀的眉皱得更紧,她一边在心里想着“难道我连夏瑾萱都不如么”,一边继续给玉米剥粒,尖锐的刀尖不小心擦过手指,瞬间割出一道口子,切菜刀极锋利,鲜红的血立刻涌了出来,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自己都被刺目的血吓了一跳。
“小娘皮在干什么?她不是厨子吗,厨子还能划破手指头?我可在她身上押了三千两银子!”底下的看客立刻愤怒地叫起来。
“三千两算什么?老子可在她身上押了三万两,要不是看她的脸蛋长得讨人喜欢!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没用的货色!”
“这种手艺让她上台来干什么?当花瓶吗?”
“太差了!我就说么,几个女人比赛,就是胡闹!真正做厨子的有几个是女人,岳梁国的厨王一直都是男人,什么时候有婆娘当上厨王了?最近的女人越来越不像话,抛头露脸不说,还想跟男人一较高下,不自量力,真是世风日下!”
“我今天到底为什么来参加这场赌赛,一点趣味都没有!”
“算了!算了!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你们的嘴别太损,没看那个姑娘都快哭了么!”一个镶了好几颗金牙的中年人笑呵呵的打圆场,然后说,“多好的比赛,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既能让你们看比赛,又有好菜给你们吃,快别抱怨了,瞧这俩姑娘多水灵啊!”
“当!”菜刀狠狠砍在菜板上的声音,半截刀刃已经没入菜墩里,发出瘆人的声响把还在嘻嘻哈哈的人吓了一跳,把泪水就快涌出来的阮双吓得眼泪刷地憋了回去。
夏瑾萱面罩寒霜,一双眼梢斜飞的眸子冷冷地在一帮色迷迷的看客脸上扫过,她的眼棱角分明,平常笑的时候不觉得,可当她眼神冷冽地看人的时候,那双眼如刀,就好像随时都能杀人似的。
底下的人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开玩笑的人不由得闭了嘴,用愕然的表情看着她。
夏瑾萱依旧冷着一张脸,低头将芡实、绿豆、番薯切成丁。
阮双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将玉米粒煮熟之后,放凉了用冷水冲湿,甩去水分,在里面倒入糯米粉。
绿影阁里。
回甘趴在窗台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夏瑾萱,笑嘻嘻地说:
“这也是一只小辣椒!”
顿了顿,对坐在身边的寸头小子道:
“哎,你家小双要哭了!”
高兴即使在二楼都能看见阮双的眼睛是湿的,站起来,愤愤地骂道:
“那群王八羔子,对一个姑娘家嘴巴也这么可恶,早晚下地狱!”说罢,转身往外走。
“你去帮她?”回甘扬眉,问她。
“我上茅房!”高兴回答,噔噔噔的出去了。
高兴前脚刚走,很快,包厢的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回味走了进来。
“哟,真早啊,你不是说你不来吗?”回甘惊讶地问。
回味没回答,走到窗前,找一个舒适的座位坐下来,望向窗外。
“你的小妙儿弃赛了。”回甘说。
回味没有做声。
“你知道?”回甘惊讶地问。
回味提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啜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
“不知道。”
“那你怎么一点不惊讶?”回甘啜着茶,扁着嘴说。
回味不语。
“你的小妙儿现在正在后厨吃玉蜀黍,你要不要去看她?”
“不用了。”回味淡淡地道,“我是来接她的,等她比完了我们就回去了。”
“‘我们就回去了。’”回甘学着他的语调阴阳怪气地说,不满地道,“小子,你懂不懂什么叫‘矜持’,你们还没成亲呢,这副老夫老妻的口吻算什么!”
回味不理他,向赛台上瞥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
“黎丙贛还要脸不要,那些玉蜀黍是庄子里种坏了的,他拿过来打算难为谁?”
回甘的额角挂着一粒大大的汗珠,无语地道:
“……我说,阿味啊,净明法师虽然没定下名分,可他好歹也当过皇上的老师,你叫他的时候客气些。其实他挺喜欢你家小妙儿的,他也挺喜欢你,你小的时候他还给你算过命呢,说你将来婚姻美满,夫妻和乐,儿孙孝顺,得活到九十岁才能寿终正寝。”
回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看见谁都这么说。”
“不是啊,他看见我时还说我成亲后会惧内,这个一点也都准。”
回味瞅了他一眼:“这个算的倒是很准。”
“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惧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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