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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我和耗子在山洞内听到过那台老旧录音机里的争吵,其中的一个男人态度强硬的要求整只部队撤离昆仑,我们看到的山洞中也只剩下一些空壳物品,那么通过这只箱子是不是可以证明,第十五师和我们都走上了正确的那条道路,从这儿可以平安的离开?
说道这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巫药真的有让人恢复体力的法术,大家一下子都来了精神,抱着剩余的瓶罐就重新向着前方行进起来——第十五师都从这儿走了,那我们从这儿走也应该没问题啊!
只有熊皮巫女还是表情凝重的跟在最后,她是完全不了解当年的历史,却又比我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想要了解:如果当初喀木一直和周兆丰、和第十五师在一起,那最后的结局不该是爸爸死在沼泽里,妈妈返回死亡谷外的村落终了此生啊!
木箱子没有把手,不可能是由喀木自己人力背到这儿来的,只能是放在推车之类的运输工具上带着行进。所以我在想,这箱子板板正正的埋在冰层里,说不定就是当时喀木已经离开了部队返回了死亡谷,第十五师里虽说军医为主,可对于巫药无从下手,所以为了减轻负重把这箱药品留在了这儿。
根据之前看过的日记,林枫说第十五师一开始实验进行的非常不顺,他们也使用过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心脏移植手术放到无辜的**人类身上进行过,后来喀木来到基地,她的巫术对科学实验产生了不小的帮助,没过多久,他的日记上很突然的写了一句,实验成功了,他们全要离开。
那个时候的日期,停留在1970年,也就是说第十五师这儿撤离已经过去了四十年。
沿着雪道再走一走,林岳留下的更路簿就彻底没了指示,好在目前没有多么复杂的岔路口。大家更加瞪大了双眼去搜寻路上有没有遗留下什么物资来,哪怕是一片布料、一只碗碟也好,那样多少能证明我们走上了第十五师的道路。
虽然四十年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可只要找到些残留的物品我们就有希望出去,因为第十五师绝对不可能全军覆没在昆仑,至少还有林医生的爷爷林枫回到了杭州。
他所走的路程,跟喀木返回死亡谷那条是截然不同的,这一点他在日记上也有体现过,说是如果没有负重的话,以他对道路的熟悉程度,最快是三天的时间可以从巴州徒步到昆仑的军事基地。
我们如果能完全沿着第十五师的路途走下去,那么最终走出昆仑的那个地方,也应该是周兆丰的军牌上写的巴州军分区了。
他们一支新疆巴州生产兵团,偏偏来到昆仑大搞医学研究。林枫虽然日记上写着“试验成功了”,可事实上,这件本身就很匪夷所思的雪山心脏试验,并没有在1970年被报道出来,林医生也说目前的科学的心脏移植手术方法,跟昆仑的这种巫医野路子,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一撇!
那么这个看似“成功”了的试验,究竟是有着什么意义呢?第十五师直到今天依旧没有被曝光过、正名过,他们也只能永远的带着雪山中的秘密被封存在历史的某处角落,除非——
除非我们能够找到当年从昆仑撤离的人。
很难说还有没有活着的人。绝密部队就算解散之后也没有档案可以寻找成员信息,要是谁还活着,至少得年过古稀了,我们上哪儿去找这个人挖出心脏的秘密?就连林枫一个小补给员也已经去世多年,我们只能通过他的工作日记去了解当年的故事。
如果那几页工作日记就是最后的线索,那么我们还得搞清楚,“沙漠分队”又该怎么解释!
作为军队中的补给员,一个人应该只会隶属于唯一的一支部队,尤其还是第十五师这种机密中的机密部队,这儿是昆仑雪山,跟沙漠天差地别,任何人都不可能兼顾着沙漠跟雪山这两个截然不同地点的补给的。
林枫却又写到希望第十五师不要重蹈沙漠分队的覆辙,这之间到底是有着什么联系?
新疆地域辽阔,同一个巴州内,倒是有着雪山和沙漠两种地质景观,林枫又提到过【罗布泊】,我们之中最熟悉新疆的大明星说,恰好罗布泊就处于巴州境内的一片沙漠中。
但是那非常遥远。尽管随着我们的行进,积雪越来越少,绕过了山谷,就连风儿也小了,我头发上融化成水的冰晶也预示着温度在渐渐回升。
可是这儿距离沙漠还是太过太过遥远,习惯了雪山的阴冷我们甚至开始向往沙漠的火热,林枫又怎么能说这儿会重蹈沙漠的覆辙?
我甩了甩头发上化开的水,再回过头望去,昆仑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们也没有计算过究竟走出了几千几万步,只剩下远远的那皑皑一片白雪。
他还在不在。





地下秘藏 第四章 分岔路口
昏暗又闪烁的光线,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白色颗粒。
灯灭以后,是那条幽暗的隧道,头顶传来蠕动的声音。
随着气温的回暖,我的大脑也像逐渐解冻一样,开始能够恢复到正常运转,开始能够回忆起更多过往的种种细节。
我还是不明白,从昆仑墟上跟那个掉了队的人拥抱着一起直线下坠的瞬间,脑海中出现的那些画面是什么。
在来到昆仑雪山这么久的时间里,由于地下的金属管道里涌动着营养液的缘故,我做过很多梦,看到过很多断断续续的画面,我早已适应了。甚至越来越期待那些画面的涌现,好让我从只言片语当中还原许久以前我存在的故事。
我出生时的记忆,发生在禹山神陵;点燃还魂草后迅速枯萎的女人,躺在霸王宝藏。这些已经习以为常,可那一次不一样,那个瞬间画面里的地点,我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头绪。
墙壁上的白色晶体、闪烁的光、一朵花儿一面镜子,隧道尽头的人,我不知道是哪儿。
在从高山上掉下来之前,我从未梦到过那些,而在平安落地之后到现在的这些时间里,我依然没有再看到过任何多于那些画面的新细节。
我只能认为,那是幼年的我曾到过的另一个新地方,只是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看到老刘或者刘晚庭吧。
我开始贪婪的想要多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经由那些营养液涌动对我造成的影响,再去多了解一些关于自己的过去——谁知道在彻底离开昆仑以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再在梦里回到过去一次呢?
喀木老人箱子里的各种干草彻底吃完的第三天,在大家又陷入了有气无力的绝望之时,我们走到了一处分岔路口。
说是分岔路,昆仑这种地方哪儿来的道路呢?不过是这片区域的碎石较之周围稀松一些方便行走,而现在被一块巨大的像陡坡一般的岩石挡在了面前,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推得动罢了。
耗子打起精神先往一边走了走,没一会儿返回来连连摇头,说这岩石应该是山体的一部分,后面越来越巍峨,简直是山上又长起了一座小山,直接把地势给分割成了两个走向!
两个走向,一高一低,一左一右,远远的望过去完全看不到尽头。
我们徘徊了好一会儿,没有更路簿,也没有找到第十五师留下来的任何提示性遗物,这让我们根本没法儿选择接下来的路途,到底是往哪儿走?
“一条千里来龙,一条结穴气尽。”很懂风水的张小爷念咒似的又开始自说自话,“贴体还是衬体?”
“难说,路都绕晕了,只能靠你辨别得了方向,除非神仙才能分清这山的正反吧!”我们之中唯一能插上话的耗子接到,“脉从间过,两山相夹,该不是过峡势?这么一想老子倒有点怕了,此龙不过峡则无脱卸,无脱卸则死硬矣!”
张小爷叹了口气,朝向我们微微摇头:“「起」谓星峰高出众,「伏」是龙脉潜隐于土,当下全看各位命势如何,是起还是伏吧!”
“……这怎么个意思?你俩能不能说点人能听懂的话?”冬爷咳嗽两声吐出一口痰,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知道堪舆学里把昆仑称为龙脉,可你们这一唱一和又是起又是伏的,讨论结果是啥子?到底是让我们往哪边走来着?”
“没有结果,眼下这两条路,恐怕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看自身命势吧!”
我心里惊了一下,这一路走来是把我们体力消耗到了极限,大家有着随时累死饿死的心理准备,但也不至于说是在这儿走错了路,就非死不可吧!大不了发觉错了再回头?反正我们已经在这儿呆了不知道几个月了,多绕两天路也没什么,无非饿到不行把喀木的箱子啃掉充饥呗?
“冬爷说的没错,这昆仑的确是条龙脉,咱们顺着脉势走到了这儿,地势也该到了快结穴的时候了。这种时候,先束气过峡,再忽然耸起山体,准备结穴,这就是入首。”
耗子伸手做了个上下的手势解释道:“单从气和脉来说,数条‘枝’,却只能有一条‘干’,不是左边就是右边,现在咱们不可能看到大形势,所以无法分辨这到底是山的背面还是正面。刚老子也先去探了个路,估摸着尽头远得很呐……基本是没可能回过头来重新选择的,那要想继续走下去,也就只能二选一走到底赌一把了。”
“所以,就是靠运气看接下来咱们能不能选中那条‘干’,也就是正确出山的道路咯?”大明星挠了挠脏兮兮的粉红色头发,“连你俩都没法儿选择,我们这些外行人还不如抛硬币、抓阄、石头剪刀布来着,要错一起错,要活一块儿活好了!”
他说着就晃了晃拳头准备来一发石头剪刀布继续前进,冬爷顿了一下,也伸出拳头来,却没跟他猜拳,两个拳头直接碰在了一起——
“哎冬爷我还没喊石头剪刀布……”
“用不着靠这个来断生死,咱们只要简单把人分成两路就够了。”
“两路?那赢的站一队输的站一队吧。”
“只剩一条路可走的时候,大家是死是活都得在一起,可现在两条路里明明有一条能活着,何必让所有人都冒险?”林医生很快领会了冬爷的意思,扭头扫了我们所有人一眼,“分两队前进,至少能保证一半的人离开昆仑!”
我木然的心头突然慌了起来,一路上大家都是相互鼓励相互搀扶着走来的,明明没遇到什么危险,现在却不得不做出一个生死别离的选择来了?
“决定了那就别墨迹了,咱们等上一天估计也琢磨不出个答案来,看天色恐怕再有两三个小时又该入夜了,比较一下林岳那三天的脚程,咱们也该接近熬出头的时候了,不如尽快朝前走,就算有一半人得救,只要时间来得及,补充好物资再返回头救另一拨也是个办法啊!”
小王爷这么催促着,把站得远一些的熊皮巫女也拉了过来:“手心手背都玩过吧?李副官你那年代不知道有没有这游戏,反正本王喊一二三你们所有人都把手给平伸出来就得嘞!来来来,大家一起站过来准备好了!”
小王爷这些天来上火严重,嘴唇上的水泡都快要起到光头上去了。我糊里糊涂的还没听懂那些风水学上的术语,大家已经做出了生死的选择——
“来来,三……二……一!”
九只手伸出来,一下就把冬爷、熊皮巫女和张小爷分到了一起,我们几个手背又比划了一次,把李副官和小王爷又给分了出去。
这样,9个人就分成了两个组,我们相互看一眼,各自站了队。
“队伍都是随机分的,也算是天意,这没啥好说的。咱们这就要分道扬镳了,嘱咐的话不需用多说大家都懂,反正一切随机应变,安全第一,先出去的那个别忘了回来救人,发觉走错的队伍尽量保持救援来临前活着,咳咳……”冬爷吃了鱼腥草也没把呼吸道的炎症消下去,说起话来全是费劲的气音,“那行吧,不能再拖到天黑了,啥也不多说了,希望咱们还能……再见面,保重!”
他说着,又看了我们这边的四个人一眼,大手一挥踏上了左边那条地势渐高的路。
“等等……这也太急躁太草率了吧!”耗子还在盘算着那些云里雾里的风水学,这会儿看人都已经走了,才突然反应过来,“居然比老子还心急……冬爷啊冬爷,看来……还是想把表面上的希望留给别人啊……”
我愣了一下,大明星撇了撇嘴:“也只能说是表面儿上的,按照林岳日记上的三天脚程来看,咱们都走到这儿了可不是该往下倾向走,直到脱离昆仑山脉了么……但这路根本看不到头儿,说不定走过这程,后面一段又歪了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林医生目送了渐行渐远的高地势分队一会儿,扭过头来把我拉到耗子的后面、他的前面站着,“我们的人比那边少,相互照应着尽快走吧,耗子你在前面抓紧时间探路,说不定天黑以前真的可以下山。”
“得了吧,林大医生您可别想指挥老子,小六一,你在哥哥后头跟紧喽,大明星你站她后边儿,把林大庸医给扔最后去吧,指不定他啥时候又给咱们整出幺蛾子来!”
“你只管好好当你的开路先锋,后面的人不用你操心保护。”
林哲宇也不给他好脸色,执意把大明星给挤到了最后去,自己又站回我后面:“她如果不在这个队,我也没有必要来了。”
“啥?你还能决定自己在哪个队?这不随机分的么!”大明星无奈的退回队尾,还不忘嘲讽道,“你挺会借题吹牛啊大医生?”
“看来你在那什么舞蹈学校里,就没有学过概率论。”
林哲宇毫不留情的反击了回去,虽然我没太听懂他说的分队手段,但我觉得他的性格已经从当年的波澜不惊转变到极端孤僻状态了。




地下秘藏 第五章 天黑以前
“观星峰之势,忽冲高山,入首即为父母山。”
与冬爷他们分开了好久之后,耗子还在最前面一边掐着手指头一边盘算着。
“龙脉行远,气力散漫,后收敛缩小过脉。”他还不忘转过头来跟我们搭句话,“这过脉的地方,就称为过峡,小六一你懂了吧!”
“我……我并不懂。”
“哎呀,老子说得这么浅显易懂,都能去教书了好吗?”他丝毫没有要安静下来的样子,念叨了半天,突然叹了一口气,语气一下子正经了起来,“你不懂……也得记在脑子里啊,说不定将来有一天就想起来了,你这小脑袋瓜这么好使,说不定突然就顿悟了,突然就派的上用场了呢?”
“我连你说的是哪个字都听不出来啊,这要怎么记住……再说了,不是有你在吗?我那儿能用到这种玄乎的东西!”
“可万一有一天,老子不在了呐?”
“啊?”
我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正对上他转过头来的眼睛。耗子,这么一个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生、带着多重身份跟随锦夜的神人,在出生入死的工作这么久之后,明显的,比在图书馆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又老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整天是日夜颠倒、风吹日晒、垂死挣扎,各种极端的环境跟病症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我们。不光是上了年纪的他们,就连我多干几年也会老得很快,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智上的。
耗子眼角的褶皱以及鬓角漏出来的灰白已经非常明显了。以前在霸王宝藏里,耗子还带过一瓶爽肤水给干裂的皮肤保湿,那一度成为我多次取笑他的话柄。现在看来,谁也不想老,可谁也回不到过去。
“万一有一天,老子不在了,该有谁来接替老子的开路先锋呢?”他撇撇嘴,像是在问我,也像是在喃喃自语,“以前老子闯江湖的时候,那帅的简直没法儿形容,可这会儿身子骨有时候老使不上劲儿,不服老还不行……”
“大家都一样!当年我刚拿新人王那会儿,我的天呐随便换娱乐频道都有我!现在……哎只能说小姑娘们太喜新厌旧了,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大明星也跟着衬了句,“到底是多久没有敷面膜了,我可是靠脸吃饭的啊!”
队头队尾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感慨着时光,我还真的没有想过,如果冬爷今年之后退了休,朝闻道离了队,耗子万一也跟着走了,我该要怎么才能活得下去。
虽然这些年来经过了一些历练,我确实成长了不少,可老板娘要是把我分去别的队伍,我觉得不会再有人能比冬爷他们对我更照顾的了,难道我的本事就只有讲故事?
“耗子哥,先打住作诗行吗?刚才你说到了远离龙脉然后什么‘过峡’的,继续说说吧。”
“哟,愿意听进去啦?来来来,哥好好给你上上课!”耗子一听我这样说,立马来了精神,四处指点着边走边念叨,“过峡呢,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因为啊刚不说了父母山吗?那可以看做胎息,这边这边呢,就是穴点等同于孕育了,中间结咽束气……”
我听着像是飘在云里雾里,根本摸不着头脑。耗子哥虽然平日里自诩为文盲,不认得多少字,可论起这风水中的学问,他却信手拈来,毫不含糊。即使造诣上远比不上另一只队伍里的张小爷,但也足够足够为我们开路用了。
逐渐前行,脚下的路好像是比起之前拔高了一些,这里的地势居然真的如同大明星所猜的,在很长一段下倾之后,还是改变走势成为了上坡。
我们又要重新上山了吗?也不知道冬爷那边怎么样,按照脚程来看,他们该已进入了另一座山脉了。
“所以中间呢就好比脐带,过来之后,就得依赖这么条路活下去,可以看做是继承母体以及汲取营养的道路吧,所以说活气充足啊……啊……啊?”
耗子突然停止了滔滔不绝的授课,楞在了原地。
“怎么?”
“这路面坡度有点越来越狠了啊,再走下去,等于刚才这些下坡路白搭,咱们的水平位置已经回到父母山的高度了。”
“什么意思,咱们这条路是错的?”大明星从队尾跑到了前面,“你该不会光顾着嘚啵嘚,压根儿没看路吧?”
“明明生气很足的……”耗子彻底驻了足,继续跟我说道,“哥跟你讲过了吧,龙脉的结传宗接代,父母山出脉是为‘胎’。”
“呃……然后呢?”
“从常识来说,出离山脉,必然得朝下走,然后咱们这条路越来越往上,却是越走越是顺当,气也没减弱,走势也没改变?”
“你是不是算错了。”林哲宇冷不丁的出了声。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错过?”
“也许是局部隆起了一个小山峰吧……说不定再走走又要下坡了呢……”大明星自我安慰着,抬抬脚,指了指脚趾头都露出来一根还沾满了泥巴的鞋底,“这边的空气不算湿润,也没有听到水流的声音,土壤也不怎么发粘了,说明这儿确实是远离了昆仑雪山,偏向于巴州的气候了吧?”
“反正不可能回头啊,既然耗子哥觉得没错,咱们大明星也觉得方向对,只能再走一段看看了。”
我摸了一把脸,感觉确实干燥了许多。视线范围内,除了土地就是岩石,而且这儿的土壤鲜有冰雪润湿的滋养,走在上面甚至能看得到扬起的浮灰!
“天已经开始黑了。”林哲宇又不带感情的提醒道。
“那还能怎么办?!你别出声了老子拜托你!”
“哦,好。”
空气一干燥,好像我们也变得心浮气躁起来。我抿了一口用喀木的瓶子融化的雪水,里面还是有一股挥散不去的草药加汗臭味儿。大明星说新疆的巴州境内是包含着沙漠的,再回忆起林枫日记中提到的沙漠分队,我突然觉得再这么愈渐干燥的走下去,我们该要直接走进沙漠里了!
“**?老子眼睛没看错吧,那不是……绿色?!”
耗子一旦停止授课一心赶路,在前面走的比我们都快,身后扬起了一片尘土。只听得他在飞扬的尘土之前骂了这么一句。
绿色?
我们这一路上,到底是多久没有见过绿色了?
最后一次见到绿色,还是那些蔓延蠕动的鬼草藤。从那以后一直到现在这儿,大家所见不是皑皑白雪就是褐色的土壤和黑灰的石头,这种恶劣的环境里,根本就没有正常植物能够生长!
“哪儿?”
“那里!看老子手的方向!”
我们怀着无比振奋的心情冲到前面去,顺着耗子伸出去的胳膊,好像在模模糊糊间看到了……一棵树!
“老天呐!居然是树!活的长着叶子的树啊!”
大明星差点蹦了起来,催促着我们再跑两步:“这个角度还是看不清楚,再高点再高点!说不定咱们能看得见更多的东西!”
“对对!站得高看得远!”耗子连连点头就搂着我往前跑,“怎么样小六一,老子说的没错吧,这条路的确是连通生命的,说不定再多走……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抓住抓住!”
“完了这才是死路!”
我们兴奋的奔跑还没持续够一分钟,突然之间就觉得脚下松软了很多,来不及调整,再一脚踏下去,突然就心头一紧,悬空了!
在那一瞬之间,我们无比渴望的绿色一下子映入满眼——原来这条路再往上走,有一处悬崖,土壤的结构还如此的松散,稍有偏颇便会摔下去。下面有的是成片成片的,与那十分遥远的一棵树相同的绿色植物!它们其实就藏在我们身下,一直被遮挡住了。
死……路吗?
我在空中被耗子用手臂护住了脑袋,然后撞到了一些树,好像是有几具森森白骨在绿色的枝叶间悬挂着,然后陪着我们,继续下坠。
这样也好,我们死了,那么冬爷他们就是活路了。
我终于又可以见到朝闻道了。




地下秘藏 第六章 若羌
死了就能不再被饥饿和绝望不停的折磨,死了就不再被一千只蚂蚁挠心般的想念困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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