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将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见稻谷
原来他并没有死,真的回来了。
晚霞映照的车窗里的人面上微微泛着红光,她依然是端庄而自持的,只是眼睛里掩不去的光采,柔软而动人。
霍煌走上前。
向申时轶拱了拱手,“恭喜申将军凯旋归来。”
虞盛光听到他的声音,一瞬间顿了顿。方才只顾着与申时轶说话,并没有看见他走过来。她垂下眼帘。
申时轶向霍煌回礼,“见过侯爵大人。”
虞盛光将车帘放下。申时轶道,“好生护送公主回宫。”
八宝彩缨车缓缓离开了,霍煌看向申时轶,阴郁的面上似笑非笑,“申将军几次三番死里逃生,真是命大。”
申时轶面向他,“承你手下留情。”
霍煌笑,“二郎不仅命大,而且多情,回宫第一件事便是去探望有夫之妇,申二郎,你莫要风流到我头上。”
申时轶冷淡得看着他,“小光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你若不想受辱,当时就不该贪心。”长安城少年郎,彪悍流氓的质气一览无余,是你的妻又怎么样,我照样抢回来。
霍煌下颚绷紧,夕阳下深黑的眼睛如汪着一池黑血。“这女子我已经受用过了,本来,若是一个奴婢或妾室,你喜欢,便送与你也无妨。但既然是我霍某人的妻子,”他喑哑的声音低声道,“好,申时轶,我看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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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鞭子落到光滑的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亮的响声。
被缚在柱子上跪着的女子顿时身体紧张,痉挛着挺起胸,豆大的汗从额角冒出来,滴滴答答滴落到青金地砖上。
鞭子被包裹了特殊的材料,打的人疼到骨头里,但并不会出血留下伤痕。
接下来又是几鞭,女子已经不行了,身子下坠,若不是双手被绑在两边柱子上,已然要瘫倒在地。
弥安走到她身前,将鞭子卷起,用它托起姜影儿的下巴,“今天陛下问郑王的事,你是怎么回答的,嗯?影儿,”他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得说道,“你忘了是谁让你重新获得陛下的宠爱的了?我能让你起复,我也能把你重新踩回到污泥里。正义凛然有什么用?它能给你尊贵和权力?我可不养白眼狼,你也没那个娇贵的运气!”紧紧掐着她的脸颊,将她头甩到一边。
姜影儿闭上眼,一会儿睁开,“陛下有意重新启用申时轶,我不过顺着她话说罢了。”
弥安挥手一掌,重重砸到她面上,揪起她的头发笑道,“我看你还是没有弄清楚,你不再是以前陛下身边那个独一无二的姜女官了,你现在是我王弥安的人,顺着她说话?那可不行!我们要改变她的心意。”
“宫中凶案频发,圣上不是昏庸之人。把赃栽到申时轶头上,座上大人觉得这会令人信服吗?只会适得其反!”姜影儿脸上全是汗,把头发都打湿了。
弥安脸上变幻莫定,神态莫名。
姜影儿继续道,“既然不是济宁侯大人做的,清者自清,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句不如少一句,请座上思量。”
弥安脸色渐渐和缓下来,松开她的头发,“你果然是伶牙俐齿。”一挥手,两个小沙弥上前,把姜影儿被绑住的手解开。
弥安将一个纸包抛到她身边,“这是伤药,回去一日涂抹三次,否则落下肺病,我可是要心疼的。”
姜影儿将纸包捡起,“谢座上赏赐。”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姜影儿跪坐到自己的腿上,握紧纸包,闭上眼,久久不能睁开。
王之将倾 第110章 幸运
楚国夫人死后,她的宅邸便由临江王妃领着女儿申时云居住。那临江王也薨了,林王妃带女儿回去归置完丧事,又匆匆返回洛阳,一连失去两位亲人,一向嚣张跋扈的林氏,近来不觉萎靡了许多。
下车即听说申时轶回来了,郑王一家在宫里被火烧死的事情倒是路上就得了知,吃罢饭,申时云随母亲一起来到内室,这时候仆人抱说山阴伯虞廉来了。林王妃皱眉,“他来做甚?不见。”
申时云劝,“他虽奸猾,总是亲戚,咱们一下车就赶来,也足见一定的心意了。”劝她见了虞廉。
那虞廉却也是思量了再四方来。
话还须从楚国夫人临死前,见他问起虞盛光的身世说起。
虞廉对长女一向没什么亲情,可说是两看相厌,那位夫人问得又奇,他亦是个聪明人,回去便觉这里事有蹊跷。联想到楚国夫人听说了阿圆的真实年纪后似狂似喜的神情,嘴中不断念叨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又问他与原配冯氏的结缘,虞廉皆如实说了。回到家中,大抵猜到,怕那长女阿圆,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吧,而自己当年一到京中,竟就被冯少卿老头儿相中做了女婿,高攀了他家,当时看是惊喜,回想过来,竟是被人白白扯了做幌子。
而阿圆的生身父亲,联系到女皇姊妹的种种异常,十有八|九便是姜无涯。
林王妃听完这些事,一时并没有什么感想。
申时云倒是个肚里有思量的,送走虞廉,向她母亲道,“外祖母的死,会否与虞阿圆有关?”
林王妃一个激灵,“我儿怎么想到这处?”
“外祖母刚问过她的身世不久,就横死于荒郊野外——想她老人家一生精明,就在虞阿圆的事情上栽过跟头,她亦只是在与姜无涯和虞阿圆的事情上不得理智,那父女两个真真是她的命里克星!”
林王妃浑身颤抖,一时尖声道,“申牧!一定是申牧!”
“不,”申时云脸上冷幽幽的,“堂叔做事一贯软刀子杀人,这样快又狠、准的,母亲,我倒是怀疑霍煌。”
“我儿,”林王妃犹疑得看着她,“这可不能乱想,我知他之前拒婚于你——哎,那都是母亲的错,等着母亲为你挑一门更好的亲事……”如今霍家没有了支撑门庭的人了,霍既定和儿子们流落在外,那两人都不成材,还不如霍笙,连她的哥哥都劝,识时务者为俊杰,莫如便齐心鼎力,共同支持霍煌。
申时云冷笑,“母亲,你忒也糊涂。舅舅姓林,而我们呢,母亲怎么忘了,我也是姓申的,还有阿蒙哥哥(注:傻儿世子),堂叔再怎样也不会不管他。”
林王妃还在犹豫。
申时云又道,“申时轶回来了,有他在,霍煌未必是最后赢家。母亲可不要像外祖母,被自己一时的感情迷昏了眼,半生荣华,一招全输。”
林王妃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想到惨死的、至今凶手莫名的楚国夫人,伏地哭道,“母亲啊,你死的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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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往往由小事撬动,僵局常常在不起眼的、甚至想不到的地方打开,一子松动,全局霍然。万事之关联,其因、其果,并非直线之联系,乃是多重因素造就而成,然,势之行走,当时看非大智慧人不可猜度其踪迹,待回头总结,人们说,这人,这事,这命运,这结局,却都是又迹可循,似是注定而成。
楚国夫人再没有想到,自己的惨死,竟然被林王妃母女二人拿来做了倒向申氏的投名状。
豫平郡王听完林王妃母女两个的哭诉,那林王妃平素霸王一样的,这时候哭的像个泪人儿,申时云苍白着脸,颊畔挂着泪珠,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他,“二叔,您看。外祖母定是意识到了危险,才在与那人见面前留书于我们,可恨奴仆无用,竟而忘了,我们现在才知道。”
浅蓝色泛着夹竹桃花香的信笺上是楚国夫人妩媚的字迹,写着自己要去与霍煌见面。
林王妃哽咽道,“叔叔,可怜你还要为那个畜生蒙那不白之冤,前些日子……竟然连我也猜疑了,嫂嫂糊涂,叔叔莫要怪我。”
申牧淡声安慰她。
一时哭声渐止,林王妃又说起了临江王葬礼的事情。
临江王倒真有一份遗书递给申牧。申牧念罢,抬起头,看见申时云充满期翼的眼。
“二叔……”
“你放心,你既姓申,我定会遵从兄长的遗命,好好照拂于你娘母子三人。”
申时云得了这话,松了口气,代母亲大拜于地。
申牧教她将楚国夫人的信笺纸收好,谁也莫再告诉。
“以守丧为由,紧闭家门,在家好生待着。”让侍女扶林王妃先出去,向申时云道,“你母亲心肠容易反复,嘴不谨严,你舅舅他们若是去了,阿云,你是个懂事的,知道怎么做。”
申时云躬身,“叔父放心,既挑了边,阿云同母亲便站下去,反复无常,岂不成了小人。”
回去告诉林王妃,“叔父有大智慧、大城府之人,这信笺并不留下,而是仍交由我等自管,母亲定要拿住了心,方有后半生的荣华。”
那林氏虽蠢,倒也不那么糊涂,“虞廉……”
“虞廉小人尔,我等只需自安,不起事,不理会他,他瞧着我们没动静,自然不会乱去生事。”
林王妃信服。
待送走了林王妃母女,扎姬入室,见豫平郡王扶着案子,面上莫名,“爷,您在想什么?”
“呵呵,”申牧一笑,“我在想,你们女人,个个天生都是演员。”
见他心情好,扎姬亦嫣然,“爷为何会这样说?中原女人或会如此,扎姬却不是,扎姬待爷,如天上日月之明,一片赤诚的心。”她跪坐到申牧身侧,仰慕得看向他。
申牧淡淡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她的胳膊,“今晚陪孤。”
扎姬面上浮上红霞,垂下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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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轶回到宁王府,宁王见他竟活着回来了,激动得差点没厥过去。
申时轶跪下给他磕头,待抬起头,父亲已是老泪纵横,泪珠子沿着满是皱纹的脸掉下来。
“二弟回来,当至少提前三天把信报送到,早起才接到消息,父亲大人一日已差点晕厥两次了。”他哥哥面上含笑,扶他起身,抚了抚他的肩膀,“瘦了,也黑了。”
宁王道,“听说你胸口受了伤,让为父看看。”
申时轶无奈,“父王,这满屋子的人……”
宁王一挥手,撵小鸡似的把多余的仆人都撵出去,摒起灯烛,让儿子解开上衣,老人的手按到那狰狞的疤痕上,良久,以袖拭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申时轶整衫坐好,与兄长同坐于宁王对面,“适才去见祖母,郑王亡故了,若祖母将您接去宫中……”他有些担心,以宁王的承受力,身子骨会受不了。
“二郎啊,你回来,为父就什么也不怕了。”宁王看向他兄弟两个,一向懦弱老好的脸上,竟现出了一丝坚强。
“你大哥成婚几年,只得两个女儿,为父只盼早些给你挑门婚事,娶一个贤德的媳妇回来,你兄弟二人都要争气,太宗和文宗皇帝的血脉,不能断在我手里哇!”
申时轶默,不意他竟拐到这里,宁王还待再说,大儿子、宁王世子申时庭道,“阿狸刚回来,看他这一身累的,先让他休息去吧。”
宁王点头,“也好。”
“我先去母亲那看看。”申时轶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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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宁王妃李氏故去后,她的院子保留了下来,新宁王妃别住他院。
见申时轶来了,仆人们连忙上来磕头。申时轶环顾四周,扶起母亲生前的陪嫁老嬷嬷,“这里保养的很好,有劳孙奶奶了。”
孙氏忍住眼泪,唤仆人们都出去,“郡王爷自待一会儿吧。”
申时轶将手中的菊花放到李氏灵前,跪下磕头。
起身抚摸着母亲的灵牌,黯然的同时,却不禁又想到了虞盛光,这人和人的关联是多么奇妙,母亲和她都是多么弱不禁风的小女人,一个却像丰实的土地奠基了他的心灵,另一个则像一道光注入他的胸膛。
那些看起来很软很没有用的东西,亲情、软善,爱,全都没有实质的用途,然则它们却汇编成一道柔韧的网,兜住他不至于太过向权力和欲望的黑暗面坠落。
大道无情,大道却是慈悲。金刚手段,菩萨心肠,唯有心中怀着一线的善念,也唯有被善所照拂过,才能在遭受命运的无常之后,将人与兽性区分开来。
从一定程度上说,申时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临走之前,他跪下再向母亲磕头,心中默念,母亲,我回来了。
王之将倾 第111章 发情
侍女们将热水倾注到浴池里,两个容颜娇俏、体态轻盈的小婢上来要为申时轶更衣除衫。
这两人都是以前他房里的人,眼见公子回来了,最高兴的除了宁王与世子父子,便莫过于她们。
花朵需要雨露滋养,更何况自家公子那般英武雄壮,两个婢子以往时常一起儿侍奉还未必吃得消,老嬷嬷她们又说,战场上归来的男人,那作弄起人来个顶个的狠,小婢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一点点紧张,还有期待。
未料申时轶却只让她们解了衣衫,挥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公子?”一个迟疑。
“您……”偷瞄了一眼水波晃动下那遮挡不住的峥嵘,两人齐齐跪下了,“公子不要我们了?”
申时轶疲累极了,不想再与婢女们争论这些事,闭上眼睛,“下去吧,我躺一会儿。”
小婢们不敢再说,站起身,池子里的人又淡淡的一声,“都下去。”
昏黄的烛光给浴池里小寐的男子仿佛涂了一层金黄的釉,灯光和阴影忠实得反应出这样流畅有力的青年男子的壮丽躯体,他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如雕刻一般,嘴微微张开着,是极度疲惫之后的放松。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申时轶微微张开眼,容颜微肃。柔软晃动着的水面下,全部的身体都放松了,只除了那一处,正狰狞得从双腿间膨勃出来,像凶悍饥馋的兽,矗立着钻出了水面,顶端微微晃动着。
年轻的男子闭目挣扎了一会儿,二当家现在真的是很想干,他能感受到底下那一阵一阵激胀的跳跃,只不过,他这个大当家现在却唯想抱一个人而已。
等他操|她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这情景不能想,申时轶顿时觉得鼻子里热血一涌——忙仰起头。
小姑姑,他从池子里站起身,无奈只得自己握住了底下那一根,一脚跨到池边地面上,一面撸动一面咬牙切齿的想,女孩甜蜜的小嘴,娇小却丰挺的乳|房,细细的能别人一下就掐断的腰肢,还有那饱满翘翘的小屁股,天,如果搓起来会是个什么味儿?男子有力的劲腰随着自己的想象和动作微微向前挺动着……
要是自己真的发起力来不管不顾的弄她,估计能射满她的小肚子,然后小身体软软的,彻底昏死在他怀里。
头脑里满是乱七八糟的各种各样无耻想法,那些姿势儿、花样儿,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脸红过了,申时轶终于屏息大喘,射的时候全身爽的发颤,瞬间的放松和倾泻让脑仁儿都鼓鼓得酸疼。
他喘息着,无奈二当家显然只是稍稍被抚慰了,或者对他的服务不满意,瞬间又再挺立起来。
操,他躺回到水池子里,实在是累极了,小姑姑啊,那无耻的正发情的少年想,看你以后怎么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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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煌在女皇的寝殿里与她说话。
宫女们将安神的药端上来,霍煌站起身接过来,“臣来服侍陛下喝药。”
女皇没有拒绝。
他微微安下心。
楚国夫人案,申牧是嫌疑人,郑王之死,霍煌是嫌疑人。
君臣二人皆没有提这茬事。
“申时轶回来了,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女皇问道。
霍煌答,“申二郎此番立下功劳,陛下还是应当奖赏的。”
女皇嗯了一声,“你们都是我的子孙,一为夫家,一为母家,朕自不会厚此薄彼,做的好就奖,做错了就罚。”
“是,陛下最公正了。”
“朕的身后事自有安排,你们都不要太过着急。朕老了,你还年轻,不懂得我们老年人,老了以后图什么,不过是子孙都平安。”这是她头一回直接提起身后事三个字,姑祖孙二人面上都很凝重。
“陛下万岁之人,青春永寿。”
“呵,”女皇淡声道,“我问你,阿圆说你派人去行刺申时轶,到底有无此事?”
前面是拉抚,这就是敲打了。霍煌跪拜叩首,“臣以父母之名起誓,绝无此事。公主慕恋申时轶,一直对下嫁于臣耿耿于怀,乍闻他失踪的讯息,一时激愤胡说,请陛下明鉴。”
女皇扶额,“你夫妻两个的事,朕也怠懒管了。”挥一挥手,“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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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明宣殿寝殿内,三层纱的帷幔静静低垂。
虞盛光瞬时间惊醒了,感到紧张,纱幔外一个劲瘦挺拔的身影,是霍煌。
他已多日未回公主殿,虞盛光坐起身,手抓紧毯子。
“他们给你增派的人不错,”霍煌缓缓上前,手去解颈边的扣子。
虞盛光想去抓枕头边的金铃。
霍煌冷笑,“公主不必紧张,我现在不耐烦再干|你。”
他说完即转过身,自到屏风后换了衣衫,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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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线大胜高昌国的庆功宴上,申时轶当仁不让成了主角。
虽然女皇还没有恢复他的王爵封号,但既然允许他重回洛阳,以宁王二子的身份出现在皇宫里,重获帝心的迹象显明,一般的人都称呼他一声“申将军”、“申二郎”,有那特别善于逢迎的,已经重新“西平殿下、西平殿下”的这么唤了。
凯旋归来,宁王又透露了消息有意为他选妻,自有以往的好友来关心他的亲事,申时轶笑道,“某还小,尚不想议论此事。”
“可是宁王殿下……”
“他老人家的心愿,让他有事情慢慢挑选也好。”
那人似是明白了什么,抬眼上看,崇元公主正与大监刘永的侄孙女刘端娘等女眷一道,公主穿了一身明黄色的大妆盛服,绾了望月髻,其顾盼生辉,果然是未央宫的明珠,天下第一等的美人。
“二郎是不是对公主还余情不了?”
想一想,几个月前申时轶就是因为抗拒女皇的指婚获罪被贬,那人笑着道,“我们都以为你这一去,必要少则二三年,多要三五年,未料你这么快便得立功回来。”
申时轶一笑,“运气。”
“公主……”
“哎,不得胡言。”申时轶止住了他,容色肃严,“公主殿下是已婚之人,闺誉岂是能胡乱非议的?”
那人将信将疑,申时轶又道,“浓情炽爱,是少年时的往事,某既归来,当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耽搁在情爱里,岂是英雄之所为?”
那人想到近来的事情,点点头,“二郎说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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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虞盛光到偏殿休憩,近到内室,纤腰被一只健壮的手臂勾到怀里。
她一惊,左右都是春、色等贴身的近侍,向二人行了礼,退下了。
申时轶托起她的颈子,纤腰被勒得紧紧的贴靠在男子身前,热切的吻如火如荼,盛光今日乃是盛装,一吻既毕,年轻英俊如烈烈昭阳的男子,唇上沾染了点点猩红的口脂,衬上他的浓眉深目,锐利的眼睛,虞盛光脸红了,不论其他,单就容颜上来说,申时轶也实在是一个很难让人去抵挡的人。
被抱到折扇窗边的软榻上,密密麻麻的吻再印上来,虞盛光有点儿慌,能感受到男子动情的意思,更何况申时轶本身侵略性就极强。
他抚摸向她脸颊、身体的手烫的吓人,舌头灼热而急切,“小姑姑,我要吃奶。”没有等她来得及抵挡,胸前的衣衫已经被解开了。
柔软的*荡漾着显露出来的时候,虞盛光听到他喉间发出的低低的呻|吟,似是满意,似是饥渴极了。她脸红了,不知道男人也可以发出这样勾人的声音。
他俯身在她胸前大吃大嚼的时候,虞盛光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他就是她的孩子,远离了母亲一段时间,现下回来,借着怀念母亲的乳|房撒娇撒痴。然而当他抬起头,锐利的眼睛炽热得看着她,挑逗她,一面手指绕着那被他吸吮的发痛的粉尖儿滑动,舌头深深得哺喂到她的嘴里,虞盛光打心底里感到发颤,那酥酥的琴弦一样的颤音一直弹奏到脊背后面,任他含住自己的舌儿吮吸,口水交缠。
盛装华服的少女半身裸露着,被揽在英武的男子怀里亲吻。
一忽儿她想到了什么,不由轻轻泣出。
申时轶,他那样好,那样好,虞盛光觉到自卑,无论怎样,她都已经给不到他最好,曾经的最纯洁,或许有人对此不以为意,或者如果按她以前的想法,不嫁人,或随便嫁人,那便不重要。
她将脸贴到对方的胸膛上,不想再说话,搂紧他。
申时轶捧起她的脸,两个人四目相对。
当生活已经足够残酷,彼此,更要对对方好一点。
天作活,人作死,很多烦恼,不过是自寻的。
“心悦我吗?”
虞盛光点头。
“我也心悦你,我的盛光。”申时轶笑。
虞盛光看着他,唇角也淡淡弯起来。
“我想让你见见我的好朋友。”
“谁?”
“我的二当家。”
王之将倾 第112章 杖责
霍煌向弥安道,“这一回我失策了,未料申牧那老匹夫竟如此歹毒。”
“郑王一家真的是他所为?”
霍煌冷冷的,“再不会有别人。”
弥安大笑,“大家都以为是你。女皇那老东西不说,我看她八成也这么想。还有宁王,申时轶,一竿子大臣,啧,果然是无毒不丈夫,豫平郡王这一手玩得好啊!杀申正一家于眨眼之中,其志在哪?呵呵呵,不仅是大人,恐怕连我们英明神武的西平殿下大人,总有一天都要吃他的洗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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