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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帝为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一公子
“出去……”
才吐出两个字就被庞仲子下面的动作呛白了脸,庞仲子一手穿过他腋下,一手托着他膝盖,轻而易举的把抱起来要往床上放,偏在这一刻,幼白狠狠的去推他,极生气的说:“你出去!放下,立刻。”
庞仲子一动不动,眼看幼白气的唇都颤起来,心中一刺,忙把他搁回地上,小心翼翼又局促难安,竟也逼得眼圈泛红,哑了声,“你是不是饿了想找吃的,我给你拿过来……”
“不用。”
“那是不是要泡澡,我马上去打水……”
“不用。”
“要不先吃药,你受了凉,烧了两天还没好……”
“你……”幼白脱力的撑不住身子,才晃了一下就被庞仲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所有的气力再也使不出来,要赶走这人已经越来越难了。
庞仲子是打定主意也不会离开的。
幼白深深吸了一口气,忍过这阵几欲让他晕厥的疼痛,声音也弱了起来,“有没有收到南东先生送给我的信?就这两天……”
啊?庞仲子愣了下,随后飞快摇头,“所有往来信件都会过游书的手,然后呈报给安宁……”停顿了下,又试探着问,“信很重要?”
点了点头,幼白渐渐压制下短促的呼吸,动了动手指,发现还是一点力气没有,才放弃了想法,“他们……看不懂,你只管把信拿来……”
“那,我现在就去拿?”庞仲子问,问完又想起什么,苦笑不已,“我忘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郡府了,我们现在是在岫水镇,因为你一直昏迷着,安宁才让你留下来。”
边解释,边扶着人靠躺着床沿,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幼白宁愿坐地上也不想呆床上,幼白精神似缓过来,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出神,嘴上倒是波澜不惊的问:“出了什么事?”
庞仲子想了想,决定不作隐瞒,“宋家牵头联合岭南各个商会要在南一城举办商宴大会,日子就选了老城主齐王大寿那天……安宁当上城主至今,从未给自己办过大宴,而每年却要为齐王筹寿宴。”
安宁是齐王义女,安郡主的名头也由此而来,而让世人猜不透的是,她是先当上的城主,后拜的义父。
幼白依次蜷了蜷右手五个手指,略显僵硬的很轻微的动作,恰巧的是庞仲子余光看见了,那是个习惯的仆算动作,显然手的主人在计算着什么东西。
“我们取道鲤城,去南一城。”
“……”庞仲子纳闷了,敢情你在算从哪去南一城?他迟疑道,“什么时候?你的身体需要调养,还是在岫水镇多留些日子吧。”
“后头就动身。”幼白不给他反对的机会,低声补充,“你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庞仲子听得很清楚,脑袋却反应不过来,呆呆愣愣的看着他,无数的问题想问,很多很多话想说……最后,终究都化为苍白无力的一声叹息,“我知道……我不会说。”
“我不怪你。”
只一句话,成功让庞仲子彻底失语了。
*************
六月,南一城辖域五十里外。
正当午时,头顶的太阳不大不小,晒久了也燥热难耐。
唐宕觉得自己快晒成一条干鱼了,闷热的草垛里他已经在里头“蒸烤”了一上午。
这条官道前方是通往南一城最后一个茶寮,也是他密切盯着的目标,而他身边分布均匀的十多条干鱼,全憋着劲儿淌着汗,原地埋伏。
茶寮老板是个有点粗壮的跛脚老汉,看起来很普通,不过他眼风时不时扫过不远处的草垛,优哉游哉的喝着凉茶,眼里似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
日光暖长,老板普通,客人们却似乎不普通,当然,也不是皆非常人。
茶寮靠一大榕树搭的棚,有六张桌子,其中靠路边两张桌坐的是时常路过茶寮歇脚的农夫、樵夫,挑担走货的,都是平头百姓。
而就近挨着的三张桌子,坐着两名粗黑大汉,短打带刀,孔武有力,一看就是跑江湖的,他们盯着对面死死地看着,好像那坐的是杀父仇人。
事实上两个大汉对面桌上坐的是一个女人,漂亮而妖娆的女人。
跛脚老汉咂咂嘴,他发誓,这女人长得算他见过的最妖的女人,不是最美的。
这个女人可以引起大多数正常男人的*,她看起来不年轻了,但绝对不老。反而因为多了一种成熟的风韵而更加迷人。
女人一直在笑,手里拿着一柄断刃,是的,断刃,缺口很平整,甚至比刃口还光滑,她不时用拇指拨过缺口,轻轻柔柔,就好像那是她的情人。
最后榕树底下一张大八方桌,坐了一个男人。
月白色衣衫,很年轻,很英俊,他一个独饮,嘴角带着笑,好似喝的不是咂不出味儿碎茶叶末泡的黄水茶,而是琼浆玉露。
这个年轻男人从进茶寮,除了喊了声上茶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时不时会往官道远处望望,像在等人。
他太出挑了,使得漂亮女人老是忍不住朝他看。
没有人说话,很久了。
终于,那两个大汉中的一个有些不耐了,冲着女人道:“歇了够久了,该上路了,你别想耍花样。”
女人瞪了他们一眼,道:“急什么急,茶都没喝完呢。——有本事就绑着我去呀,嚷嚷个什么劲儿。”
她的话令两个大汉涨红了脸,咬牙切齿道:“若不是受人之托,我们哪能不客气些。”
女人鄙夷道:“那就闭嘴,我还要再喝一壶茶。”
两个大汉气得不轻,刚要说话,突然听见一阵轰隆声。
不是打雷,却胜似,惊的抬头望过去,远远的先是看见一阵弥漫冲天的灰尘,然后入耳才是更清晰的震耳的马蹄声。
来的是一支队伍,准确说是军队。
十八匹黑马,十八个人,一致的高大威猛,而领头是匹白马,打马上下来的却是位穿黑衣,寒冰雕就一般不苟言笑的,五官非常俊致的女人。
一跃而下马,收着马鞭径直朝榕树底下大桌而去,身姿高挑,动作飒爽,几乎所有人都移不开目光追着她看。
余者十八人各自朝四个方向分散而立。
茶寮因为这支队伍的到来一下子拥挤了,也更安静了,歇脚的平头百姓们出奇的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时间只能听见树丛里的虫鸣声,还有跛脚老汉以怪异的姿势飞扑到榕树底下后响起的沏茶声。
穿月白色衣衫的男人终于不再喝茶,他抬手推开跛脚老汉为对面女人殷勤倒好的茶,“水太浑了,都喝到沙子了。”
他的嗓音温润而平和,说话时眼睛是专注的看着她。
跛脚老汉脸部僵硬的厉害,一双眼能迸出火似的,他提着茶壶的手紧了紧,终是愤愤然的转身,隐约能听见他磕牙的声音。
安宁勾唇,冷若冰霜的眼里隐浮笑意,她浅淡的抿了抿有点发干的唇,“怎么等在这,城主府还不如破茶寮?”
“当然没得比。”游书点头,他的脸上瞬间露出淡淡的笑意,眼眸仿佛也多了几分清澈光泽,“更何况,主人未归,客人哪能先登门。”
说完,慢条斯理的拿起一直搁置在桌旁的食盒,拿出一套茶具,玉瓷白的茶壶里是满满当当的水。
安宁微微眯眸,看着眼前这男人,倒茶喝茶如投入处理公务时一样,安静、专注,举止气质清雅沉稳,“执行外务还带着茶具,太麻烦了。”
说是如此说,等那甘甜清凉的茶水一入口,她微蹙的眉头到底舒展了。
这一个半月,安宁行踪不定,至于她去追查什么,无人知道,只交待他们来南一城碰头,一晃而过到了六月初,才得到信。
游书方要回话,又听正前方传来一阵轻快的吹笛声。
不远处岔口另一官道上缓缓悠悠驶来一辆,驴车。





与帝为夫 085游公子,救救小女子
众人先是为笛声而吸引,那悠扬欢快的调调,听着平白消去满身燥热,一颗心慢慢地慢慢地静下来,然后等那驴车近来,都忍不住讶异了。
没有人驾车,拉车的毛驴儿不急不缓的在茶寮前停了脚步。
笛声也停了,车内吹笛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安宁连饮了三杯茶水后也挑眉看了眼那驴车,然后平静的移目看向官道两旁一点不起眼的草垛子,“什么案子?”
游书还在看驴车,神情明显有点怔楞,收回视线后,低垂眸光道:“两宗案子,其中一件失窃的家传玉器引发的挟持案,要收尾了。”
他的声音没有压低,整个茶寮都听得一清二楚。
短暂的静默,短打带刀的两个早就坐不住的大汉哗的一声齐齐抽刀,一致朝对桌女人砍过去,突变骤起,那女人依旧笑,身子如鱼般滑开,直朝游书扑过来,嘴里娇弱的喊:“救命啊,小女子是无辜的。”
她自然是扑不到人的,游书一伸脚,踢出一条空长凳,毫不怜惜的打向夹着浓浓脂粉气飞过来的女人。
不想那女人灵活的一翻身就势滚地一躺,飞出长凳没打到她,反而阻了阻两个大汉的进攻,她飞快的伸手就抱住了游书的脚。
游书用力一抽脚,却被抱得更紧,他眉头立马纠结起来,到底做不出踢打女人的事儿。
“游公子,救救小女子……”
“行动!”游书扬声摔了茶杯。
一直当自己不存在的跛脚老汉闪身上前拦住两个不长眼乱挥刀的大汉,“格老子的,你爷爷的地盘也敢动刀。”
粗犷的声音,彪悍的打斗,这哪里是跛脚老汉?
“嗷……热死了!”
几乎同时,埋伏的唐宕鲤鱼打挺般突地蹦起来,带着十多个人冲进茶寮,一马当先的他没有对付靠路边茶桌上三两个掀桌抽刀的‘百姓’,也没有搭理打成一团的三个大汉,他甩了满脑袋的汗,扑到榕树下桌前,捞起玉瓷白茶壶对着嘴就是灌水。
伴着他发出的一连串咕噜咕噜声,一场压倒性的战斗迅速开始又结束。
“王夏氏,你再不松开,别怪我不客气了。”游书脸色有点不好看。
王夏氏闻言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身子后仰看着他,媚眼如丝,咯咯的娇笑起来。
随着她的笑声,身子一颤一颤的,安宁眼神一闪,脸色沉了一沉,缓缓拿起茶杯,轻轻嗅了一下,扬手向前一泼,准准地淋了王夏氏一头。
突然被茶水一浇,王夏氏“噌”地就蹦了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着满头满脸的茶水,一边怒吼,“你他娘的找死呀!”
安宁不轻不重地把茶杯顿到桌上,不冷不热地道,“是你找死。”
王夏氏这才狠狠打量了安宁几眼,她当然知道眼前人是谁,动不得手,奈何怒火难消,质问道:“民女倒是不知道哪里惹着大人了?”
“夏余莲,通汇钱庄因失窃万两白银一夜倒闭,南一城中十七号王家当铺报案家传黄龙玉鼎被盗,这两件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吧?”游书恢复了一贯的温声和气,甚至因安宁的出手之举,眼里染上了如水般温柔之色。
王夏氏退了半步,目光在安宁和游书之间转换,她一点不意外的冷笑了声,“你们若是有证据,尽管抓我便是。”
那语气是呛死人的自得,眼梢眉角都流露出明显的鄙夷、冷嘲。
游书没接话,目前的确没有能定她罪的最有力证据,但是,今日的行动却为他带了不少突破,“今日顺利镖局的人从挟持你到要杀你,是为什么呢?分赃不均窝里反?”
“不管什么原因,我想只要走一趟顺利镖局就会有结果,那还没来得及运出城的万两白银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若不是在这榕树底下坐了大半天,我也拿不到你第二桩案子的证据……”
王夏氏张了张口,几次想开口打断他,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什么错误,但是已经晚了。
“什么证据?我怎么没看到……”喝饱了缓过神来的唐宕不明所以。
游书暗自长舒了口气,有点松快的浅笑,“被盗的物证,就在这榕树底下藏着呢。”
王夏氏身子一僵,浑身气势卸去大半。
“格老子的,总算结案了,”不用装跛脚的庞仲子收拾完残局,骂骂咧咧的走到八方桌前,抬抬手招呼两个衙差上来绑人,“把人绑了带回郡府……”
“这儿还有第三个案子。”
安宁在衙差绑人前开口,她看着王夏氏冷冷的道,“王夏氏虽以夏余莲三字自报家门,但在入档卷宗上恐怕还要写夏朝莲三字,望夏氏泉下莫怪。”
王夏氏脸色霎时灰白一片,张口结舌,“你……你怎么……”
“我怎么认得十年前越狱潜逃的死囚?”安宁牵起一抹冷笑,“十年前我还是个八岁小孩,根本没见过当年与江湖帮派勾结贪污杀人被判斩首丰都郡郡守夫妇,所以你才毫无顾忌地出现在我面前,对吧?”
游书怔怔地看着安宁,“你怎么能知道,她是那个……夏朝莲?”
“虽然卷宗里的画像不甚清晰,但还是有几分相像…………”
王夏氏脸色铁青,“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安宁冷眉一挑,“听不懂?把上衣脱了自己照照镜子就懂了。”
王夏氏兀然抖索了下,抬手捂住了襟口,“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琵琶骨被穿过?锁骨下方还有除去死囚刺青留下的疤痕?”安宁牵起一丝冷笑,“下回趴地上的时候要把衣襟捂严实,被人浇了一头水以后也别立马当着人面拉扯衣服领子,这样可以安全些……”
王夏氏脸色一变,索性破罐子破摔,“腾”朝安宁急扑过去,还未近身就被一股劲力弹飞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到外头停着驴车车轱辘上,后脑勺磕的咚的一声响,人立马昏死过去。
“啧啧……”庞仲子连连摇头啧舌,走过去,毫不怜惜的一脚踩在对方腿骨上,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折了的声音,“装什么死呢,像你这种毒蝎子……咦,怎么真晕了?”
“废话,老大刚一巴掌扇过去,力道能轻了去吗。”唐宕也走了过来,却是想翻身上驴车,不想那本来安安静静带着的毛驴儿突然躁动起来,摇头晃脑的抖。
他诧异,伸手就去摸毛驴儿,入手的顺滑的白毛,“这驴儿还真是纯种,瞧着毛白的……哎哎,怎么还咬人啊……”
毛驴儿扭头朝他就一个大嘴巴啃过来,要不是他手收的快,唐宕急眼了,抬脚就踹过去——
“唐宕。”
驴车上的人揭开车帘子,露出脸来,都说拥有卧蚕眼的人,看起来眼睛会笑,唐宕从来不知道,会笑的眼睛如此勾人。
他一脚高一脚低的呆住了。
“大白不会咬人,它是在和你打招呼。”
“幼、幼白?”
“你怎么了?”幼白握着短笛挥了挥,不太明白唐宕为什么看自己看傻了,他只好笑着去问另一个人,“庞大个,他这是怎么了?我脸上难不成长花了……”
庞仲子只干笑两声,飞快转过脸,幸好自己已经适应了不然……想着,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暗自腹诽:常人眼睛都是用来看人的,到你这成了勾魂了。
这一个半月时间,幼白是随他一道来的南一城,两天前抵达。
庞仲子接到游书的信今日要执行外务,将他一人留在客栈,不想这家伙跟了来。
“你——”唐宕瞪着眼,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说不出的怪,人还是一样的人,可感觉却大大的不一样了!他搜肠刮肚半响找不到话才气不顺的转过头去,果然,榕树底下桌前的安宁,在看着幼白。
“莫不是最近又瘦了……可每天都有吃好多,”幼白一边爬下驴车,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最后摇头放弃这个想法,顺势摸上了毛驴的脸,“大白,辛苦了,我给你弄点水喝。”
眼看着幼白真进茶寮找水了,唐宕赶紧拉住庞仲子,劈头问道:“怎么回事,你这一个多月都跟着他,怎么没告诉我们这厮变这幅样子……”
“什么样子?他有哪里变了吗?”庞仲子一本正经的反问,指着自己的眼睛鼻子,“多了一只眼还是缺了鼻子,少了耳?”
“……”唐宕。
这边幼白已经走近榕树底下,他每一步都走的稳稳地,越靠近,他反而越慢下来,入座,填茶,然后抿着唇笑了。
“其实,这里还有第四宗案子。”
安宁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细长的手指摩挲这玉白杯口,沉敛不语。
游书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不动声色的将所剩不多的茶水往安宁跟前推了推,眼睛也看着幼白问道“什么案子?”
一杯喝完,又觉不够的幼白很自觉的将游书推向安宁的茶水壶拉回来,倒满一杯,整好,他笑意更深,连带着眼睛都微微眯起来,“这间茶寮的主人去了哪?王夏氏将东西藏在榕树底下,如此隐秘,而今日来取,却露出破绽被你瞧出,岂不可疑?”




与帝为夫 086五年也是极长极长的
这第四宗案子很快就定了。
藏在榕树底下的东西空有外箱,立马的东西不翼而飞了。
窃盗者锁定在茶寮主人身上,还真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起来这王家当铺报案时并未提供太多消息,而王夏氏也算的上是王家人。
“茶寮主人穆蓝心,年逾四十,来往客人皆称呼她为穆嫂子,两日前我与她见过一面,谈妥将此次暂借一日。”游书简单的说明情况,茶寮主人他是有过接触却并未发现可疑。
不多时,有新的消息送来,南一城的穆蓝心的家中没有人。
线索就这样断了。
短暂的沉默,太阳底下的茶寮是愈发的热了,幼白坐不住了起身去给毛驴大白喂水。
看着自己辛苦泡的宛如琼浆的茶水被人端去喂了驴,游书略感郁闷,他小心的收起茶具,余光里看见幼白背对自己的身影,大抵是在烈日底下的缘故,他总觉得这次看见的幼白,明亮了很多。
无论的笑,还是那双眼睛。
而这种明亮,带给他的却不是好的预感,有种回光返照的错觉。
思及此,他又去观察了下正在将扣押的顺利镖局的人安排人带回南一城的庞仲子,相处近四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相当了解这个人。
可是上次在顾里山庄无意间的隔着墙听到的一番话,让他彻底改观。
耿耿衷心于安宁的他,会为了什么去导演一场骗局?
没有人能避开谎言,每个人都会说,或善意或恶意,游书也不例外,而当安宁问他是否帮她解毒时,明明点个头就能成的事,他却觉艰难。
到底是认了,这一桩事了,致使他再无法坦然面对幼白。
“黄龙玉鼎的案子继续查,游书和庞仲子主要负责,其他人辅助。”安宁歇够了站起来,再热的天也消不掉她浑身散发的冰凉,她一动,其他人都停了动作,看向她,原地待命听指挥是习惯也是规矩。
幼白抚了抚明显没喝够被太阳晒的焦躁的大白,也侧过身子,一双目眸光水亮,只擒着一人身影,下车到现在,就从无别人能入他眸底。
“此次把大家带来南一城,不单是为了破城府衙门上报的案,具体的任务,我稍后会一一安排,现在,大家准备进城。”
安宁率先走出茶寮,早有人为她牵来马,之前分散而立驻望各个方向的十八个人也迅速集合,上马,护在她前后左右。
幼白当即拉着大白往路旁让了让,为避尘土,不得不低下头去,赫然看见自己落散在肩头的发丝,一片乌黑中竟有一根白丝,在阳光下亮的触目,他怔怔的看着,恍惚间惊觉,流年不复,五年也是极为长极长的……
马蹄声起,尘土飞扬,来时迅疾如风,去势亦不减。
游书和唐宕几乎同时上马追随而去,而庞仲子则高声招呼大家上路,大多骑马,少数奔跑着跟上去。
幼白望着众人远去的方向,看见那白马那黑衣从清晰逐渐模糊,唇角笑意淡淡。
“你还要坐这驴车多久?”庞仲子骑着马在他身边绕圈,人高马大的偏对着他低头,满是无奈,“都一个月了你这驴子早该卖了……”
“行啊,你把大白卖了试试。”幼白慢吞吞的爬上驴车,抽出腰间的短笛吹了个短促的音符,大白刨了刨蹄子,掉头拉着车就走。
放下车帘前,他带着浅浅的开怀笑意,又说了句,“卖了它,你来替我拉车就好了。”
“……”庞仲子。




与帝为夫 087高手过招(一)
齐王是花阗国当今皇帝仁德陛下的六弟,开朝时为平乱四方,常年征战,盛名久远,又因他和仁德皇帝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极好。
据说当年齐王还未封王前迎娶的正妻也曾是还未登基为帝的仁德太子的心上人,两人一度为求美人心而多番争比,只是,后来先皇突然驾崩,太子登基临朝,齐王受封远征……贵为九五之尊的新帝亲自赐婚,全了齐王齐王妃的姻缘。
如此,这齐王府不仅是以亲王的规格建成,还是皇帝御笔钦赐、天下能工巧匠之最集齐设计而成。
首先这南北走向,两门大开,极其宽广敞亮,其次庭院极深,楼阁假山俱全,府墙高耸,最后这前殿、后寝、后照房和东西配殿一应俱全。
初来的话,要是没人领着,恐怕要在里面迷了路。
幼白是第一次来,走了好一阵子才发现,这府邸大是大,却安静的有点不对劲,除了偶尔传来的鸟鸣,还有园内溪流水响,几乎听不见人语声,往来的府中下人也很少,碰见几个见到他们都停了下来,行完礼站着等他们走了,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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