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帝为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一公子
密树掩映,一条白色鹅卵石小路。
幼白走的慢吞吞的,前头带路的庄丁时不时停下来等他,幼白心安理得的越走越慢,眼睛呈微眯状察看周围的景致。
从进了山庄他就与众人分开了,一则晕车晕的难受,二则比起看热闹,他宁愿早点安顿下来泡个凉水澡。
因为放松,他会随心所欲的观察周边的一切。
不多久,快到山峰了,幼白远远的就看见了,前方树木间搭建了个木屋,圈着篱笆,这本是上坡路,愈走愈吃力,领路的人却分明加快脚速了。
似有人追,也不管幼白有没有跟上。
幼白索性停下来顺口气,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空山回音,震耳惊悚。
幼白转头看去,是木屋里传来的。
脚步一转,幼白才走出两步就僵住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在他背后响起。
如果他没出现幻觉,领路的庄丁走没了影之后,这条路上只有他一个人。
*******
“众位,能得大家前来顾里山庄相聚,顾某深感荣幸,”顾沉秋声音微微一停,又起,“今日更有南一城主安郡主大驾光临,顾某实在欢喜……”
众人本都痴望着她,一听南一城三个字,齐齐看向了安宁。
园内乍然一静,顾沉秋满意的看向安宁,刚要说话,却见一劲装打扮黑衣女子匆忙奔来,穿院而过,衣袂飞扬。
“大人,有人死了。”游画声音虽低噶,却也不小。
一语惊滔天,此刻不但亭内一干人惊疑不定,亭外诸多也是纳闷不已,这好好的盛会还没开始呢,怎么就……
安宁没什么情绪,神色疏淡的样子。
这么多年来,每当听闻命案发生,她的心头仿佛总有一道寒流淌过。
“是谁?”
“顾琳月。”
“什么?!”顾沉秋面色大变,仓促起身。
“月儿……”一直静坐并无多言的姚仕佃满目震惊和不信,忽地起身飞快奔出小亭。
望着仓皇离去的姚仕佃,安宁也起身,吩咐道,“派人守住山庄出口,即刻起,许进不许出。”
*******
木质门打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异味,推开篱笆门就看见深色泥地上干涸的红褐色血迹,一直蜿蜒进木屋里,到那躺在地上的尸体上。
纵然心中已有准备,看的这样的女尸,安宁还是愣了下,地上赤/裸血肉模糊的身躯,触目惊心。
左锁骨到右胸口被利器拉开一道极深的口子,腹部往下的伤口更多更密,四肢却完好……她身旁是一件一滩血泊浸染的绛紫衣袍。
离尸体最远的是一双白底绣花鞋,干干净净。
“谁发现的尸体?”安宁问。
“是幼白发现的。”游画回道。
怎么什么都能扯上那家伙?安宁蹙眉,绕着尸体走了几步,“还有谁看过尸体?”
游画回忆了下,“姚仕佃,他看过尸体之后状态很不好,除了他,顾家再无人来过。”
“告诉他们,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再靠近木屋。”
与帝为夫 047你好像肢体不协调
在查案时,安宁是非常冷静沉默的,在勘探现场的过程也极少说话,除了开始问了两个问题,后面全程都不曾开口。
但是勘探完了,她会简单的归拢要点让游画记录,方便她做尸格时加上旁录。
目光在尸体上逡巡着,安宁沉凝开口,“致命伤在脑后,非一击致死,背后袭击,熟人作案,动机不明……”
游画下笔如飞,快速记录。
“老大,顾沉秋派人过来请示,午宴备好了,问你何时过去。”唐宕从门口进来,并不看尸体,目光只随着安宁移动。
安宁背手而立,神思莫测的最后看了眼死者的脸,那是张清丽绝俗的脸,依稀能想象她生前艳色,如今却这样……屈辱的死去。
“尽快把尸格做出来。”安宁说完转身,朝外走。
******
幼白听见敲门声,想动却发觉全身已经僵麻,根本动不了了。
“请进。”
游书端着饭菜进来,看见床上一动不动的幼白,微微一怔,“你还好吧?”
幼白吸了吸鼻子,闻到饭菜味,肚子立马咕噜叫嚣起来,他抿了抿唇,点头,“没事,就是饿的没力气了。”
将饭菜放下,游书看着幼白爬起床的动作笨拙的很,心思微惑,“有没有人说过,你好像肢体不太协调?”
幼白一僵,慢动作的挪动脚步,嘴里说道,“死者是顾家小姐?”
“顾琳月,顾家三小姐。”
谈到正事,游书才记起自己来这趟的目的,然不等他开问,幼白先接了话,“我看到现场和你们是一样的,只除了,那件衣服本来是盖在死者身上的。”
“你掀的衣服?”游书忍不住惊讶。
“衣服盖的很整齐,而且遮住了所有的伤口。”幼白拿起汤勺,满口满口的喝汤,几口下去,目露满意之色,汤的味道不错。
一碗汤很快喝完,幼白带着点笑意的脸好歹有了点血气,他看向耐心等着的游书,凝目笑笑,“木屋里没有打斗痕迹,致命伤在脑后,她是被熟悉的人攻击的,凶手,就站在她背后。”
“目前就这些,你把话带给安大人吧。”
幼白拿起筷子,重新开始吃饭。
游书有种奇怪的错觉,好像,这家伙对吃饭分外的钟情,哪怕是和他说着案子,描述着淋漓惨烈尸体,也分毫不影响他的食欲。
想起游画说的这人检验腐尸也面不改色,还真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人。而等他从游画那得到安宁现场勘查的结果时,才惊觉,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
然而疑云重重,却是幼白最直观的感受。
这不是一起手法老练破绽难寻的案件,反之,很多破绽,很多疑点。剥衣杀人,尤其死者还是女人,凶手是想羞辱死者,那又为何盖上衣袍呢?
遍体狼藉,血迹斑斑,独留一双纯白洁净的绣花鞋?
从左锁骨到右胸口的巨长伤口,是钝器划的,腹部的密集伤口却是利器扎的,凶手为何用两种工具来作案?
诸多的破绽混杂一起,反而错综复杂起来。
与帝为夫 048撒谎是不好的习惯
午后的山庄阳光灿烂,一片寂静。
顾家众人围坐在大圆桌前,敞开的大门,内庭葳蕤,更衬得此刻诡异安静,而顾沉秋夫妇没有出来吃饭。
“这郡主怎么还不来?”
顾家四小姐顾笙华生的娇俏可爱,一双眼睛也是水灵灵的,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
“小妹你若是饿了,只管先吃,也没谁能耐你何不是吗。”隔着个空座对顾笙华说话的女子,一双眼闪若桃花,五官精致而妖娆,眉眼间的风情竟是七分似顾沉秋。
“二姐,我只是好奇郡主长什么样。”
“是么,你怎么不好奇一下你三姐怎么就死了呢?”
顾茹珊的话音一落,坐在她身侧的微胖男子,也就是她的夫君杨灿,身子动了动,脸色本就僵沉,再无白日里那和悦温和之色。
“月儿是被人谋杀的。”老大顾凤斓叹了口气,端庄秀丽的脸划过一丝无奈:“你们还有心思吵吵!”
一下子又安静了。
只有顾笙华默默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看着没心没肺的顾笙华的举动,顾茹珊冷哼:“谋杀也就罢了,还把人扒干净……”
“人都死了还不解恨吗?”唯一身侧空着位置的眉目端正的清瘦男子,本来一直低垂着头,突然抬起,脸色苍白,眼神黯淡,生得俊秀非常。
顾茹珊瞬间气的面色通红:“何华司你什么意思……”
“茹珊!”喝止她的是顾凤斓,“你非得这时候闹起来是吧?”
顾茹珊闻言反而冷笑起来,斜睨向顾凤斓,“大姐,这从小到大你明里暗里都偏帮这月儿,这回倒没动什么肝火呢?好像也没怎么难过嘛。”
顾凤斓脸色微变,没吭声。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气氛比刚才更加压抑紧绷。
过了片刻,顾凤斓身边的冷傲男子,顾家老大的夫君柳浅霈,沉声道,“你们是不知道安郡主什么吗?”环视一圈,星眸冷了几分,“自己做了什么事都各自心里有数吧!”
众人脸色都变了又变,没人再吭声。
失去娇妻的何华司深吸一口气,也许是因为太过用力控制情绪,身子有点颤抖。
于偏厅暗角完整的观看了全过程的安宁和唐宕悄无声息的一起离开。
“我怎么觉得他们一家人没一个好人呢?感觉怪怪的……”唐宕跟在安宁身后咕哝。
“因为都在隐瞒和说谎。”
彼时,他们走出了主院。
“你看出来了?”
“嗯。”
“和幼白那家伙学的?”唐宕鬼使神差脱口而出。
安宁身形一滞,浑身倏尔散发出强大的冷息,转头看向唐宕的眼神,好似一柄淬毒了的剑,吓的他想飞快跳开,腿脚却灌了铁一样动不得。
然而下一瞬,安宁已恢复平静,漠然的继续向前走去。
安宁的确从幼白那里学了些东西。
犹记得幼白头回与她讲说从眼睛读人心中所想时的场景。
那日她做好准备之后,两人面对面而坐,她以为他又会如上次那样施展他那双眼睛的神奇异术。
但幼白只是看向她,“心里默念一个数,不要告诉我。”
安宁眯眸。
“想好了吗?”
安宁点头。
“我会念一串数字,无论我念什么,你都回答不是。”幼白边说边观察安宁,只是这个惯于隐藏的高手,没有一点儿异样的点头。
然后,他依次念一到十的数字,安宁平静的否认。
“是四。”幼白很快就下结论。
安宁没什么表情的脸,在他说出答案刹那,睫毛颤了下,“不是。”
“撒谎是不好的习惯。”幼白笑了。
那映着自己的影子的眼睛,因为笑而幻化出细细碎碎的光,不知为何,安宁的心轻微的磕了下,预感很不好。
……………………
第二天安宁在没有集议的情况下开展的第二步调查,盘问顾家人,获取破案线索。
她一向是果决干脆的性子,把手底下的人派出去各自行动后,罔顾幼白身子不适的现状,把人带到顾里山庄的木屋。
是的,盘问地点就在顾琳月遇害的木屋。
据庄里仆人说这木屋是建来供上山人歇脚的,顾沉秋原话是假若遇上身体不适行山路至半也好有个休憩点。
第一个被传来问话的是顾琳月的夫君。
“你叫何华司?”
“是。”
“昨日辰时,你在庄内?”
“是。”
“一个人?”
“是。”
“你在撒谎。”
安宁语调淡淡,看着对面坐姿笔直,习惯性低头,却因自己强令要求看着自己而眼神闪躲的何华司。
不过一夜时间,这人憔悴的面露病色,眼底下的一片青色。加上一大早就被叫起来问话,脸色更差了。
与帝为夫 049隐瞒和说谎
“我怎么觉得他们一家人没一个好人呢?感觉怪怪的……”唐宕跟在安宁身后咕哝。
“因为都在隐瞒和说谎。”
彼时,他们走出了主院。
“你看出来了?”
“嗯。”
“和幼白那家伙学的?”唐宕鬼使神差脱口而出。
安宁身形一滞,浑身倏尔散发出强大的冷息,转头看向唐宕的眼神,好似一柄淬毒了的剑,吓的他想飞快跳开,腿脚却灌了铁一样动不得。
然而下一瞬,安宁已恢复平静,漠然的继续向前走去。
安宁的确从幼白那里学了些东西。
犹记得幼白头回与她讲说从眼睛读人心中所想时的场景。
那日她做好准备之后,两人面对面而坐,她以为他又会如上次那样施展他那双眼睛的神奇异术。
但幼白只是看向她,“心里默念一个数,不要告诉我。”
安宁眯眸。
“想好了吗?”
安宁点头。
“我会念一串数字,无论我念什么,你都回答不是。”幼白边说边观察安宁,只是这个惯于隐藏的高手,没有一点儿异样的点头。
然后,他依次念一到十的数字,安宁平静的否认。
“是四。”幼白很快就下结论。
安宁没什么表情的脸,在他说出答案刹那,睫毛颤了下,“不是。”
“撒谎是不好的习惯。”幼白笑了。
那映着自己的影子的眼睛,因为笑而幻化出细细碎碎的光,不知为何,安宁的心轻微的磕了下,预感很不好。
……………………
第二天安宁在没有集议的情况下开展的第二步调查,盘问顾家人,获取破案线索。
她一向是果决干脆的性子,把手底下的人派出去各自行动后,罔顾幼白身子不适的现状,把人带到顾里山庄的木屋。
是的,盘问地点就在顾琳月遇害的木屋。
据庄里仆人说这木屋是建来供上山人歇脚的,顾沉秋原话是假若遇上身体不适行山路至半也好有个休憩点。
第一个被传来问话的是顾琳月的夫君。
“你叫何华司?”
“是。”
“昨日辰时,你在庄内?”
“是。”
“一个人?”
“是。”
“你在撒谎。”
安宁语调淡淡,看着对面坐姿笔直,习惯性低头,却因自己强令要求看着自己而眼神闪躲的何华司。
“说谎对你很不利,”安宁很明确的指出来,“而且,你要知道,你的每一句谎言我都能识破。”
何华司抿了抿唇,黯淡的眼神多了份无措。
“辰时,你和谁在一起?”
何华司选择了沉默。
如此不配合让安宁面色不愉,她侧头朝幼白挑眉,后者在做旁录,正无声的张口打了个哈欠,似有所觉的抬头,有点无辜的问:“嗯?”
安宁拧眉:你来问。
幼白眨眼:喔。
于是,接下来安宁便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做自问自猜式问话。这种专门针对不配合的人使用的特别问询方式。
“何华司,你可以不回答问题。”幼白友好的冲他笑,很无害的样子。
默然不语的何华司疑惑的看他。
“对,就这样看着我……”脸上笑意更浓,幼白眼睛一眨不眨的深深看着他,始终平稳的语调,“你入赘顾家时间最短,和大家感情并不深吧?”
何华司没表情。
“和顾琳月呢?你们感情好吗?”
依旧没有。
“应该是不错,可是为什么你们分房而睡呢?”
何华司眨了一下眼,想要移开视线,幼白也眨了下眼,“夫妻吵架很正常,偶尔分开睡也没什么,只是什么原因让她辰时就跑下山去呢?”
“下山的路是细碎鹅卵石,走急了脚是不好受的,可偏偏还穿了双不合脚的鞋……”
幼白还没说完,就见何华司瞪大了眼,瞳孔剧烈收缩着,他从那眼里读出震惊、恍然、愧疚,和痛惜。
“你后悔没有去追她?”幼白问的很快,回答却迟疑了,“和你在一起的人是女人?”
何华司骤然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的低吼:“别问了……别再问了!”
幼白转头看安宁,后者也正好看他,两人无声的交流一瞬,同时转开视线。
“你出去吧。”安宁敲敲桌,“唐宕,让柳浅霈进来。”
起身的何华司脚步一踉跄,许是坐久了麻了腿,连人带椅子差点都摔了。
比起何华司,柳浅霈要配合的多,问什么答什么。
“柳浅霈。”
“我是。”
“你会诚实回答我的问题?”
“会。”
“昨天辰时,你在哪?”
“卧房、”
“一个人?”
“不是。”回答很快。
“和顾凤斓?”
“是。”速度平缓。
与帝为夫 050玩不过的游戏
幼白若有所思的看着步履不稳,神思恍惚的走出去的何华司。
片刻后,俊挺颀长,冷傲的青年推门而入,他在安宁对面入座,沉稳的面容显出几分微不可见的据傲。
接下去的问话与之前迥异,幼白依旧是笑的纯良:“柳浅霈?”
“我是。”
“你会诚实回答我的问题?”
“会。”
“昨天辰时,你在哪?”
“卧房。”
“一个人?”
“不是。”回答很快。
“和顾凤斓?”
“是。”速度平缓。
比起何华司,柳浅霈要配合的多,问什么答什么。幼白连着问了七八个问题之后突然道:“你很清楚,该如何正确的回答问题。”
柳浅霈眼里微露不屑,幼白盯着他眼睛,仍是笑,“我希望接下来我所有的问题,你都能以是与不是来回答。”
他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就开始发问,语速很快,“你喜欢蓝色?”
“是。”回答很快。
“你昨天穿了黑色靴子?”
“不是。”
“你早上没吃东西?”
“是。”
“你不喜欢被问问题?”
“是。”
“你觉得我的问题很无聊?”
“是。”
“你不喜欢顾琳月?”
“是。”
“她死了你不意外?”
“是……”
一轮问答过去了,柳浅霈吸气,坐直身体。
“昨天你穿的白色衣服?”
“不是。”
“昨天你穿的蓝色衣服?”
“是。”
“昨天你穿的白色鞋子?”
“不是。”
“昨天你换过衣服?”
“是。”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是。”
“昨天也来过?”
“不是。”
“昨天你穿的蓝色衣服?”
“是。”
“你昨天穿的蓝色鞋子?”
“不是。”
“昨天你穿的白色鞋子?”
“是。”
“昨天其实你来过这里?”
“是……”
柳浅霈愣住。
幼白始终保持语调急而快,那种逻辑上的循序渐进,反应再快也会陷进去。
反应过来的柳浅霈脸色很难看。
幼白看着他,眼神依旧,唇边的笑却淡了,“我问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柳浅霈眉峰一锁,起身时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安郡主一大早把我们叫来,就是陪他玩游戏?”
安宁眯着眼,在思索,室内有瞬间的安静,须臾,她掀唇冷冷道:“游戏?”
两个字虽轻,可那份残忍无情的却让柳浅霈暗自心惊。
“本郡主倒是想知道,你昨日辰时来这里玩了什么游戏,需要换了衣服换了鞋呢?”
“……”柳浅霈无言以对。
看着夹杂着冷怒与愤恨离开的柳浅霈,幼白轻轻一笑,“你说,等会那个本该辰时和他带在卧房里的人,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呢?”
顾凤斓是在梳洗的时候得到消息的,一大早枕边人就不在了,她已经习以为常,只不过在侍女又一次拿错发簪于她时,平平静静的将碧绿玉簪抛掷出了窗外。
伺候的侍女顿时面无人色的噗通跪下了,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一味的磕头。而解救她的便是安宁的传话。
如此,顾凤斓才会在抵达木屋前,远远的看见了那一幕。
与帝为夫 051做人也别太不识相
太阳已经出来了,树影间缀着斑驳色彩。
何华司就站在一片阴影里,背抵着树,一只脚向后踩着树干,他低着头看着地面,侧脸线条分明、五官干净好看,只是,光看着他,一个侧影都有种颓唐而冷酷的气质。
顾凤斓脑中闪现过许多念头,唯一一个太过荒谬:难道是他……
察觉到她的注视,何华司抬头看过来,依旧是黯淡无神的双眼。
顾凤斓双手交握置于身前,姿态端庄,步步迎风,目不斜视从他面前经过。
擦肩而过。
她走的不是唯一通向木屋的路,所以在她刚刚走过,不多时从另一头岔路过来的柳浅霈,也缓步走到何华司跟前。
“后悔了?”低沉的嗓音,不咸不淡地响起。
何华司像是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没有。
“现在后悔也晚了,”柳浅霈语带奚落,居高临下的样子,分外桀骜,他俯低身子,近距离说了一句语焉不详的话,“怪只怪……”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