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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那天来医院还特意挑了个晚上,梁桢叫人把他从医院侧门带进了病房。
美其名曰是探病,可病人昏迷不醒,其实也没啥好探的,丁立军过来主要还是想看看梁桢。
“咋整得跟特务似的,来趟医院还得偷偷摸摸。”丁立军一进病房就嚷嚷开了。
梁桢接过他扔的帽子只能笑了笑,“楼下有很多记者,怕节外生枝!”
丁立军心里不乐意,但碍于大局,也没说什么。
”人呢,我看看。”
“在内间。”
梁桢带丁立军走到里头病房,后者凑到床前看了眼,叹口气,“一直没醒?”
“嗯。”
“医生怎么说?”
“没办法给确定答复,只说可能会醒,也可能就一直这样。”
“嗨这不是废话么,就没个确准说法?或者给个理由也行啊!”
梁桢摇头,“都没有。”
“怎么可能,肯定是哪里出了毛病,或者要不要查查脑袋,电视上不老演嘛,脑子里好像有块淤血啥的就会导致一直昏迷,你要不给他拍个脑ct或者核磁共振?”
”……“梁桢无语,“她只是腹部中刀,没有伤到脑袋。”
”那可说不定,指不准自己哪里磕了脑门,本来我看他脑子就不大好使,受伤的时候估计直接被磕坏了。”
梁桢被逗得不行,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一笑丁立军瞬间就松了一口气,“看,这样多好,我相信这世上就没有你这丫头过不去的坎儿。”
是啊,她六岁被抛在山谷中,顶着寒风自己都能翻山越岭回去,这么多年一步步独自走到这里,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她无所不能且无懈可击。
”嗯,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她轻喃,不知是在安慰丁立军还是安慰自己。
丁立军伸手忍不住揉了下她的头发,“瘦了哈?”
“有吗?”
“嗬,你自己去镜子前面照照看,本来脸上就没几两肉,现在就跟猴子精似的,再瘦下去可就真丑了啊,看这小开醒了还能要你!”
“胡说什么呢!”梁桢觉得他嘴里真是说不出一句好话,“对了,最近梁国财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动静倒没有,不过芦沟坪那边倒来过一个电话,说老头子前段时间回去过一趟,但没住几天又走了。”
为了联系方便,梁桢出国前将丁立军的号码留给了芦沟坪那边的保姆,让他有急事的话可以联系。
“这次他有没有说去哪里?”
“没说,保姆也不知道。”
“他在小镇估计也呆不住,随他吧,只要不给我闯祸就行。”
梁桢眼前的事都焦头烂额,根本无暇再去顾及梁国财。
丁立军在病房里没呆多久,离开的时候梁桢把他送到外间,他突然杵那不动了,转过身来又看了眼梁桢,微微叹口气,“别一直在这熬着,起码也替自己想想,或者就算你不替自己想也该为豆豆想想,你要再累垮了,豆豆怎么办。”
这是梁桢回国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跟她说要替自己想想的人,她鼻头瞬间涌出一股酸意。
”嗯,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个毛哟,傻姑娘!”丁立军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行了别送了,楼下都是记者,有事电话联系。”
他拍了下梁桢的肩走出病房,梁桢却站在原地一直没动,鼻尖那股酸意更浓。
她用劲往下沉了一口气,想着是不是最近真的没休息好,不然不会这么脆弱又无力。
眼瞅着离临时股东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公司各方势力也渐渐都浮出端倪,该站队的也都站队了,不想站队的自然不会淌浑水,纷纷保持中立,不过倒还有两个年长的股东似乎并没买蒋家的帐,梁桢了解下来这两位股东以前也算是跟着老爷子打过江山,那一代人到底还有些风骨,看不惯蒋家人的手段和野心。
梁桢让陆青尝试约了他们两次,但也不肯露面跟梁桢见见。
…………
蒋玉伯自上次住院之后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出行也开始需要拄根拐杖或者坐轮椅,但即便如此心气儿还是一样高。
他带着蒋烨将几个大股东和董事会成员挨个儿“拜访”了一遍,虽然这吃相看上去有些难看,但效果还不错。
至于蒋烨呢,他在人前始终是那个谦虚有礼却又思路灵活的后生。
他跟几个股东大聊公司愿景,从传统的地产行业到ai或者5g,再从目前最火的电子商务聊到区块链跟线上教育。
他大学本就主修计算机专业,后才去国外进修mba,聊起互联网经济自然门儿清。
那些股东虽然自己不懂,但也并不是腐朽万蛊之人,更清楚老一套的模式已经过时了,房地产的红利也快吃完,以制造业发家的钟氏必须转型,不然很快就会被时代的浪花拍死在岸上。
这时候蒋烨出现了,他大谈特谈互联网,人工智能等类似新兴概念,还在各个股东和董事面前画了张宏伟的蓝图。
谁都喜欢接受并吸纳新事物,更何况互联网经济带来的巨额利润确实也令人眼红,蒋烨的出现一下就给了他们希望。
那些上了年纪的股东和董事开始明白,新的时代需要新征程,而这个征程必须找一个紧跟时代,目光独到且身体能抗能捱的人来引领。
蒋烨自然就成了不二人选,一时风光无垠。
那阵子蒋玉伯倒还是住在疗养院,并没搬回蒋宅。
晚上蒋烨要是有时间的话都会去看看,陪老爷子吃顿饭或者聊几句,人前他还得演好一个好儿子好嫡孙的角色,不过一般他在疗养院呆的时间也不长,一两个小时吧,八点左右离开,回自己住的地方。
那天刚从疗养院出来就接到了电话。
“喂,蒋先生…”
”医院那边今天什么情况?”自钟聿去世之后他派人一直盯在暗处,每日定时汇报情况。
”一切正常,人也没醒。”
“那个女人呢,一直守在医院里?”
”对,最近两天吃住都在病房。”
“没再去见过唐曜森?”
“自那晚见过一次之后应该就没有了。”
“应该?我需要听到的是肯定!”他突然音量提高。
那边赶紧说:“是是是,我确定她最近两天没跟姓唐的联系过,也没见过面,但必须跟您汇报一条消息,她今晚飞了b市,我刚接到那边的消息,抵达b市之后直接去了普济寺。”
“普济寺?”蒋烨眸色暗了暗,“她上回去普济寺做了什么都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在正殿上了一柱香,又去偏殿找里面的和尚求了张平安符。”
“就这些?没干点别的?”
“没有,确实只烧了香还求了支平安符,您说她这是不是专程去给植物人求的?”
如今钟聿躺在床上快一个月,却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她去寺里叩拜一下也是正常。
”盯紧点,一有情况赶紧汇报!”
“好!”
……
梁桢傍晚的航班飞b市,抵达首都国际机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打了辆出租直奔普济寺。
普济寺近几年被开发成旅游景区,后院有专门对香客开放的房间,但因为数量有限,并不会大肆对外营业,梁桢也是上回从跟偏殿和尚的聊天中才知道了这个讯息,于是那次直接就预约了今晚的房间。
入住收拾妥当已经挺晚了,但庙里还给客房提供素斋,她随便吃了一点,又在房间里休整了半个多小时。
说也神奇,不知是不是庙里的诵经声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她整个人的情绪竟然出气地稳,一直到天黑后她才去敲响隔壁客房的门……





软肋 414 承诺书
梁桢敲了好几声才听到里头传出来一点动静,踢踏踢踏,像是鞋子拖在地板上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了,一穿了花色睡衣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内。
“谁啊大晚上的来敲门……”不耐烦的话音还没落,对方抬头,却一下愣在当场,”你……你哪位啊?”
梁桢保持微笑,“郭总您好,我是小梁,月中跟您联系过两次。”
郭富强在脑子里搜索关于“小梁”的讯息,惊讶问:“你是钟聿那什么……那什么前妻?”
……
梁桢在郭富强屋里“强行”留了两个多小时,回自己房间已经快凌晨了,洗漱换衣,浑浑噩噩睡了几个小时,又被庙里做早课的晨钟吵醒,她在陌生的地方睡不好,加上心事又重,数度尝试还是没能再入睡,干脆披了衣服起身。
给香客住的房间在寺庙的后院,中间隔了两座偏殿和院子。
此时不过凌晨四点多,天色才蒙蒙亮,她循着诵经声的方向走,一直走到前院大殿,大殿内灯火通亮,数十个和尚面向殿内正中央的佛像盘腿而坐,身前一人一个木鱼,诵经声和木鱼声此起彼伏。场面虽称不上壮观,但也着实令梁桢内心一颤。
她并不是信佛之人,可袅袅的梵音似乎真的能有静人心脾的能力。
梁桢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压着步子走进去。
最后一排角落有个落单的蒲团,大概是哪个小和尚偷懒没起来做早课,梁桢便将蒲团拖到一边,盘腿坐了上去。
她不会念经,也没有木鱼可敲,但手掌合十眼睛一闭也能感受到虔诚。
梁桢就跟着那些和尚跪在那,安安静静地听完了整卷经。
“……所谓地狱饿鬼畜生盲聋喑哑,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大小诸横同时解脱,贼难兵难王难狱难,风火水难饥渴贫穷应念销散……”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庙里早课的经文名字——《楞严咒》。
早课时间并不长,差不多一刻多钟,梁桢起身时殿外已经亮起来了,庙里景致很好,她内心难得获得片刻清净,但后来她聊起这段,用一种颇为自嘲的口气告诉对方,“我那时候肯定已经无助到极点了,不然不会将希望寄托到神明身上。”
她如此倔的一个人,向来信自己不信命,可那时候却愿意坐在菩萨前面听一群和尚诵经。
外人看到的都是她的手段,心机和利己,却又有谁能站在她的立场替她想一想?
然而清静的时光也只是暂时性的,短暂逃离之后梁桢不得不又一头扎入现实中。
b市这边的事办得还算顺利,她订了中午的航班回泞州,梁桢刚出机场就接到了陆青的电话。
“您到泞州了?”那边陆青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有些哑涩,但相对前几天来说已经好了很多。
“刚落地,有事吗?”
“那什么……您现在能不能来医院一趟?”陆青支支吾吾,旁边还伴随着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个点陆青应该在医院守着,但听动静不像是医生或者护工。
“好,我大概一小时之后到。”
梁桢挂了电话,心里有不详的预感,果然几分钟后陆青给她来了条微信。
“杨总和另外几个股东来医院了,指名要见您。”
杨总是之前一直保持中立态度的元老,年轻时就跟在钟寿成身边,算是钟寿成的左膀右臂,这次钟聿出事之后他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探望,当时还在病房抹了眼泪,突然点名要见她,为何事?
一小时后司机载着她抵达医院,梁桢直奔病房,可里头只有护工跟陆青两个人。
陆青在外间沙发上办公,见她进来赶紧搁下电脑站起来。
”人呢?”梁桢问。
陆青推了下镜框,“走了,说有其他事,但约您三点左右去公司一趟。”
梁桢虽有钟氏的股份,但在公司并没任何职务,所以不能算是钟氏的人,这会儿突然让她去公司,不用想就知道准没好事,但梁桢还是得去。
临走前陆青还不放心。
”要不我陪您一起过去吧?”
“不用,你在医院帮我守一下,再说你这几天不是请了病假嘛,跟我去算怎么回事。”
“可杨总他们……”
“嗯?”
“我看他们刚才过来的时候面色不善,恐怕得找您麻烦!”
“没事。”梁桢回头又看了眼病房,“最糟糕的都在眼前了,还能再坏到哪里去?”
梁桢驾车去了钟氏。
大概是一早有人交代好了,她刚走进大厅就有人迎上来,是个身材高挑衣着时髦的年轻女郎,自我介绍说是钟聿的秘书。
“梁小姐,杨总他们都已经到了,在会议室等,我带您过去。”
小秘书一路热情指引,把梁桢带到会议室门口,敲了两下门。
里头有人说了句“请进!”
梁桢自己推开门,以为只是杨树卿一个人,可抬头却见会议桌四周坐了乌泱泱一圈人,除了杨树卿和另外几个董事之外,蒋玉伯也在其中,剩下几个都是生面孔。
后来梁桢回忆那场所谓的“谈话”,其实压根就是警告和审问。
”老钟走的时候把公司交给阿聿,即便当时阿聿资历不足我也始终站在他那一边支持,毕竟钟氏是钟家的产业,子承父业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很不幸阿聿出了意外,可能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能从国外回来看一眼也算是情分,但别的最好就别想了。”
“暂且先不说你跟阿聿已经离婚了,早就不算钟家人,就我们这的规矩也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来插手。”
“姑念你给钟家生了个儿子,这是你的功劳也是你的福分,但你万万别想利用孩子再来谋算钟家别的东西!哪天我闭眼看不到也就算了,但只要我杨树卿活一天,钟氏当家作主这种事还万万轮不到你一个外人!”
杨树卿是钟氏老一辈元老,在公司声望很高,同时也有些倚老卖老,但他攻击梁桢的每一个点又都没问题。
以梁桢目前的身份确实没立场来干涉钟氏任何事情,可是她若不干涉,公司最终肯定会全部落到蒋家手里,但碍于利弊关系,她又没法把中间的事直接挑明。
“杨伯父,您要这么说肯定是对我产生了误会,我这次回来单纯只是为了钟聿,干涉公司的事也是为公司的长远利益着想,但绝对不像外界传的那样有其他居心。”梁桢只能竭力解释,可是这些苍白的语言在此时完全无力,更何况还有蒋玉伯在旁边推波助澜。
“小梁,豆豆还小,你要为他多谋点东西也正常,我本人完全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不是?”蒋玉伯似笑非笑地盯着梁桢,“再说你从钟家拿到的也不少了吧?老爷子走前给你留了股份,年前你跟阿聿闹离婚,阿聿大度直接给了你一栋楼,当时为这事我记得杨老是不是还跟他争过一回?”
杨树卿在旁边接话,“对,不光我,其他几个股东都不同意。”
旁边坐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另外几个股东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蒋玉伯叹口气:“结婚一年就张口要一栋楼,到底是你太贪心还是把钟氏都当冤大头?不过毕竟是钟家的产业,只能当阿聿年轻不懂事,给就给了,可万万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野心,居然想着趁阿聿昏迷的时候来抢家产?”
“是啊,简直居心叵测,不可理喻!”
“还跟她废什么话呢,之前让律师准备的东西呢?”
“……介于梁桢女士跟钟聿先生已经解除姻关系,原则上梁桢女士不得再干涉钟氏日常事务和运营,但梁桢女士跟钟先生育有一子,钟星河系钟先生唯一子嗣,所以一旦钟先生被判定为植物人,其子钟星河将是钟氏唯一的法定继承人,不过钟星河目前尚未满十八周岁,没有能力履行公司管理责任,在此成年之前,考虑到公司发展,现股东和董事会决定另择合适人选代为管理,但在此之前需要梁女士签署一份承诺书,承诺作为钟星河的法定监护人,不得干预公司管理。”
律师那边推过来几张纸,上面已经列请了承诺书的内容。
梁桢从小在山里长大,童年不幸,后来跟着梁波来到泞州,尝尽了世态炎凉,自以为已经将人心和人性看得明明白白,可这一刻被困在这间小小的会议室内,眼前是一群西装革履的狼,用一种他们自认为高尚实则龌龊卑鄙的方式逼她签下这份协议,她才方知自己此前还是过于天真。
刻那一刻她难过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心疼钟聿,心疼他此前一年时间是如何面对这群人的,又是如何一步步与之抗争守住他父亲留给他的公司。
他那会儿一定很艰难吧,也像她此时这般腹背受敌,可是他还是熬出来了,用半年时间让所有人改观。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此时应该安安稳稳地坐在这栋大厦的顶楼上。
不,还不是意外,是阴谋,是谋杀,是有人害死了他父亲还要取他性命。
”梁女士?”对面一律师拿笔敲了敲桌上的纸,“麻烦你在这里签字。”
梁桢思绪归拢,扫了眼面前的承诺书,看都没看一眼,拿过来直接撕成两半。
”你……”杨树卿瞪着眼睛怒视,“你这什么意思?”
梁桢将纸撕成碎片扔在桌上。
“杨伯父,我敬您是长辈,之前又帮过钟聿,所以姑且还愿意叫您一声伯父,但如果您非要走到这一步,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说完她张开双臂撑在桌子上,面向刚才给她递承诺书的律师。
”您不说我可能还不知道,但经您这么一提点我倒有些眉目了,如果说我儿子钟星河是钟氏的唯一继承人,那我作为他的母亲,监护人,在他未满十八岁之前应该也能替他行使权利,所以在公司管理权这一条上,我应该还有余地再争一争。”
不知是梁桢说的话过于骇人,还是她当时的气场太强,总之话一说完,整个会议室就沸腾了,几个年长的股东被气得不行,特别是杨树卿,要不是隔着桌子恐怕要过来教训梁桢。
梁桢手指微微收紧,被逼到这份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便是硬撑也得撑到底。
“抱歉,晚上钟聿还有一个检查,我还得回医院一趟,后续事宜我会让我的律师更进。”她不怒不笑,朝在座所有人微微鞠了个躬,转身就走出了会议室。
人一出来后面就炸开了锅,甚至听到几句咒骂声。
“还真是山里飞出来的野鸡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混账,混账!”
“……”
“……”
梁桢在一堆骂声和异样的目光中出了钟氏大厦,直到坐到车内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身子也颤得不行。
纵然平时坚强坚韧,但到底没有三头六臂,面对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大佬她还是没办法做到稳稳当当。
此后两天关于“钟聿前妻回来谋夺家产”的流言持续发酵,下面键盘侠都骂得很难听,梁桢也不知道这些留言中有多少是将氏买的水军,但乍一看心里总还是会不舒服,不过倒没影响她的行动力。
第二天她便让陆青找了个律师,就关于继承法这一项了解了一些情况,但她不可能真的跟那帮老东西打官司,要打也肯定打不赢。
另一方面网上开始传出“蒋烨作为钟聿亲侄将在他昏迷期间代为行使公司管理权”的流言开始四散。
梁桢试图尝试联系钟盈,可是对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登门拜访,家里保姆说她不在国内,正在洲域度假旅行。
姑且不说钟盈是否真的在洲域,但起码有一点梁桢可以肯定——她不想出面,更不想被牵扯进来。
谁都有立场逃避,毕竟如今的钟氏就如刀山火海,正常人都不会愿意被卷到漩涡里去。
眼看着股东大会一天一天接近,支持蒋烨的呼声已经达到了顶峰。
梁桢晚上给钟盈擦身,他腹部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拆除了,露出狰狞丑陋的针脚,足足十多公分,与下方几年前那道旧疤几乎要连到一起。
一刀加一枪,还有老爷子一条命,梁桢拧着毛巾坐在床边喘气……
她不能,她不能……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蒋家逍遥法外,还要霸占钟氏。
唐曜森在家里加完班,洗好澡,正准备休息,听到楼下门铃响……




软肋 415 回头
唐曜森披了件睡袍下楼,打开门,瞬时愣在当场。
门外的梁桢脸色发白,浑身湿透,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
唐曜森看了眼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开始下雨了,而且下得还挺大。
“你…”
“我能不能进去?”
唐曜森赶紧侧身让开道,梁桢低头道了声谢,跟着他进屋。
一楼客厅的主灯已经熄了,只有走廊的小灯还亮着,整个屋里显得就有些暗。
唐曜森也没顾着开灯,赶紧走去洗手间拿了块浴巾出来给梁桢。
“你怎么过来的?开车还是打车?为什么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撑把伞?”他跟老婆子似地碎碎念,将浴巾递给梁桢,“赶紧擦一擦。”
但梁桢没接,目光直勾勾地钉在唐曜森脸上,不知是灯光原因还是淋了雨,感觉眼前的女人跟平时不一样。
唐曜森咽口气,问:“你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事?”
”能不能帮帮我?”
“什么?”
“能不能帮帮我?”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又哑又急迫。
唐曜森怔了怔。
”我知道这样来找你不合适,上回你也说了,你没有立场和义务帮忙,可是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但凡有别的路我绝对不会来求你……”她真是说得又快又急,好像身后有人在追赶,慢一拍就会被追上似的。
唐曜森需要花十二分耐心才能听懂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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