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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当时钟聿的手掌刚好贴在梁桢小腹上,梁桢只觉得小腹一紧,“生什么妹妹,你想哪去了?”
她不动声色地推开钟聿,转身走了出去。
案子自从移交检察院之后网上就开始有消息流出来,陆青提议让媒体删消息,但被钟聿制止了。
之前他尚且还要顾及家族声誉,可到这个地步也已经没什么好隐瞒。
“不用删了,早晚都会知道,没必要费这个力气。”
因为没有控评,关于案子被扒出来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也要说这届网友实在神通广大,很多钟聿都不知道的事居然也被人挖了出来。
从之前的家族纠纷,夺权大战,再到后面的a网雇凶,蓄谋杀人,绑架人质,这么被网友一编撰,妥妥的就是一部豪门大片,还是巨狗血的那种。
梁桢偶尔也会翻翻,各种版本的故事,有些编得真的让人啼笑皆非。
六月,案子进入审判阶段,梁桢和钟聿作为受害都需要出庭。
庭审过程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因为证据链完整,数罪并罚,判处蒋玉伯被判无期徒刑,严保山有期徒刑六年整,陈佳敏因后期配合,作为污点证人也算立了功,最终获刑三年半。
至于蒋烨,作为几起谋杀案以及绑架案的主谋,身上还背负了几条人命,被判死刑,但因所聘律师业务能力强,加之关于a网那块取证困难,最终帮他争取到缓期两年执行。
一审结束后蒋玉伯对结果不服,重新提起诉讼。
二审在半个月后进行,但二审还是维持原判,蒋玉伯得知结果之后当场就血压上升晕了过去,被送入医院抢救,这事当天又上了新闻,但好在情况不算严重,第二天蒋玉伯血压稳定之后重新被收监。
整个审判过程大概延续了大半个月,那段时间网上全是关于钟家和蒋家的新闻,各种旧事都被扒了出来,大部分都只相信这是一场豪门内斗的大戏。
如今蒋玉伯,蒋缙,蒋烨三代全部入狱,钟聿一人独掌整个钟氏,胜负已经很明显。
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几亿看客并不会去分析谁对谁错,更不会去管什么法律道德,他们只是图个热闹看一场免费的戏。
而如今戏终人散,他们也不会去同情谁或者鼓舞谁,只是热闹看完了,嚼下舌根再笑一笑,自会奔向下一场戏。
戏里戏外。
戏外的人在网上轰轰烈烈闹完之后都散了,但戏内每一个角色还必须继续下去。
六月底,蒋玉茭的周年忌日。
钟盈在她生前捐的庙里办了一场法事,提前给钟聿发了信息通知,但他并没有去。
唐曜森那几天刚好在国内,倒是抽空去上一炷香,只是他到的有些晚了,和尚的法事已经做完。
他匆匆忙忙进去的时候迎头差点撞上人。
“抱歉!”
唐曜森开口,抬头愣了愣。
对面站了一花甲老人。
“蒋老先生,您这是……”
蒋玉甑不待他说完,摆了摆手,不发一言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主殿那边有梵音飘来,唐曜森回头看了眼,佝偻着一点腰背的蒋玉甑已经穿过偏殿,即将消失在袅袅的香雾中……
唐曜森叹口气,又转过身来,主殿后面的佛塔高耸,披了金身的菩萨立在顶端,阳光下似乎正在俯瞰众生……
一念起,一念灭,这世间所有的恶与罪大概都来自于贪欲。
唐曜森突然觉得心里发闷,解了领口的两颗扣子,重新往主殿的方向去。
主殿里的人基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或者说这场法事根本也没几个人来参加。
唐曜森进去的时候钟盈正站在那跟庙里的主持说话,当时彭毅就站在她旁边,一手轻轻扶着她的后腰。
其实那会儿钟盈的肚子也才三个多月,并不算特别显怀,可是被彭毅这么一扶,还真显出了几分孕味来。
唐曜森走过去,“抱歉,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来晚了!”
彭毅倒无所谓,“没事,没耽误事。”
“谁说没耽误事,这边都已经完了!”钟盈不客气地怼回去。
彭毅尴尬笑了笑。
唐曜森:“我先过去上柱香。”
法师虽然做完了,但蒋玉茭的牌位还供在那,唐曜森过去磕了个头又上了一炷香,等回头的时候发现彭毅已经不见了,殿内就剩下他跟钟盈两个人。
“彭毅呢?”
“他跟住持去拿点东西。”
唐曜森又看了看四周,“钟聿没来?”
钟盈苦涩笑了笑,“你觉得他会来么?”
如今真相大白,说到底钟寿成的死蒋玉茭也有份,先不管她是主谋还是帮凶,起码曾参与过,仅凭这一点,钟聿就不可能原谅。
“他不来也正常。”唐曜森觉得这倒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蒋玉甑。”
“他刚过来给我妈上了一株香。”
“看他脸色不大好。”
“能好么!”钟盈冷笑,“不过这些年他跟我妈和蒋玉伯一直都走得不近,我妈忌日他能过来看一眼已经算不错了。”
“也是,他跟蒋玉伯和你妈都不是同一类人。”
蒋玉甑生性淡,也不喜欢与人争,平时就喜欢在家写字喝茶,这么多年虽然也拿了点钟氏的股份,却也只年底分红的时候露次脸,其余时间从不参与公司任何事。
这种性格,好听一点叫低调,难听一点就是…嗯,用蒋玉伯曾经骂过他的话说,窝囊!
以至于蒋氏风光了大半个世纪,外人只知有个蒋玉伯,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个蒋玉甑,也由于蒋玉甑“淡泊名利”的性格影响,他那一脉也都安分守己,没过多参与钟氏的管理。
只是如今蒋玉茭去世,蒋玉伯入狱,剩蒋玉甑一人,形单影只,实在令人唏嘘。
钟盈叹口气,“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你这次回来呆多久?”
“看项目进展情况,顺利的话应该会呆到下个月底。”
“那这段时间一起吃顿饭。”
“吃饭?我跟你?”
“当然不是,还有彭毅,而且是他提出来要请你吃饭的,说是谢谢你当了我们的媒人!”
唐曜森听完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如果这样的话就免了吧,毕竟你俩领证我也是跟几亿网友一起知道的,并没有任何特殊待遇!”
“……”
“还有你这怀孕……”唐曜森看了眼钟盈微微隆起的肚子,“如果不是前段时间记者曝光了彭毅带你去产检的照片,我大概也会最后一个收到消息!”
“行了行了,你几时也变得这么小气了,这点事都要跟我们计较!”钟盈皱着眉反驳,“再说也不是我故意要瞒你,主要是我跟你之前的关系,你跟彭毅又是朋友,站在他的立场其实真的有点……嗯,你懂的。”
“我不懂!”唐曜森一本正经地驳斥。
钟盈盯着他看了眼,最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好像你这么多年也一直没变,还是事事较真,也不怎么喜欢开玩笑,年纪明明不大,却看上去古板得很。”
“……”
“不过讲真的,有时候你也得改改你这老干部的脾气,不然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唐曜森听着越来越离谱,苦笑,“行了,别总说我,说说你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本来是打算今年年底的,但现在有了孩子,起码也得明年了。”说这话的时候钟盈不自觉地就用手扶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那一日她穿了条棉布的黑色连衣裙,头发剪得比之前更短了些,未施脂粉,脸上这个年龄该有的小细纹就变得特别明显,甚至整个人都胖了一圈,但这些并不影响她在这个年纪散发出一种别样的美丽,这种美丽还带着某种纯然。
唐曜森依稀又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当年二十出头那个女孩的直率和灿烂。
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奇妙,就好像你出去走了一遭,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最后有幸又恢复到最初的模样,而这种回归无关乎年龄,只在于你的觉悟和心境。
唐曜森都不用问了,仅凭钟盈此时的眼神就能断定她的抑郁症已经治愈了。
他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钟聿那个案子,最终能办得这么顺利,是不是你把钟泉给你留的那段视频交给了警方?”唐曜森突然问。
钟盈怔了下,点头。
唐曜森:“我很意外,没想到你会主动交出那段视频.”
“是么?不过其实我当时下这个决定的时候自己也很意外!”
她真的不是什么内心强大又勇敢的人,当初拿到这段视频的时候吓得整夜失眠,内心焦虑,所以让她主动交出视频卷入事端中,真的不是她的风格。
“但那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你知道那种感觉么?整个人都傻了,吓傻了!”





软肋 469 因果
钟盈回忆自己当时的场景,“那时候彭毅还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住在加国公寓里,拿到检查报告的时候还以为验错了,又去买了几根验孕棒回来,结果验出来都一样,那时候我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怀孕了,可是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孩子没了,我莫名其妙流产,很多断了手和脚的血淋淋的孩子爬着来找我索命,吓得我半夜醒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钟盈说到这的时候脸色刷白,僵直的眼神中充满恐惧。
唐曜森垂头看着地面上的影子。
他没接钟盈的话,因为内心沉得有些喘不上气。
他跟钟盈在多年前也有过孩子,还是一对双胞胎,可是因为工作的原因,钟盈没跟他商量就擅自去把孩子打了。
“……后来我再想要孩子,跟你尝试了好几年,却一直怀不上,我妈说可能是我的报应。”
钟盈并不是迷信的人,但蒋玉茭生前信佛。
唐曜森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殿前那一律霞光。
原处的梵音还在回荡。
“是否真的有报应我不清楚,但我相信因果。”
所有的结局都不是一日造成的,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了端倪,只是需要我们一步步走到这里。
“因果?”钟盈用手扶着小腹,“或许有吧,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视频交给警方,当然,做这些也不是为了钟聿,只是希望在孩子出生之前能够把这些事都了结掉,起码晚上睡觉我能睡得踏实些,或者全当是……全当是帮我腹中的孩子积德行善。”
唐曜森没接话,与钟盈的这段婚姻走到这一步,他承认自己也有责任,但关于孩子那部分始终是心里的“意难平”。
……
蒋玉伯和蒋烨双双入狱,蒋家算是彻底没落了,那段时间刘慧的情绪变得相当不稳定,经常在媒体上朝钟聿泼脏水,各种所谓的“揭秘”和“真相”,有些话说得很难听。
起初钟聿还能忍,或者说懒得跟她计较,也清楚这种人你越关注她就越疯,可是刘慧到后来开始各种诋毁梁桢和豆豆,揭梁桢父亲强j入狱的事,批梁桢跟多位男性有一腿,甚至说豆豆不是钟家的亲骨肉,这就触及钟聿的底线了。
他一怒之下找人去“约谈”了刘慧。
刘慧这人吧,标准的欺软怕硬,平时看着跋扈得很,但经钟聿警告,自己也知道掂量掂量,再出现在媒体面前的时候显然就已经收敛了很多。
“刘慧嫁到蒋家这么多年,好像一直不讨蒋家人喜欢。”
某日梁桢抱着pad坐沙发上闲逛,刚好看到关于刘慧的一段采访。
镜头里的女人穿了条黑底红花的刺绣连衣裙,烫了头发,也化了妆,但还是逃不了岁月留下的印记,再被镁光灯一照,脸上浓厚的妆容就显得有些不堪。
钟聿也瞄了眼,说:“当年她是因为怀了蒋烨才能嫁进蒋家,所以蒋缙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友善。”
“可蒋烨呢,我怎么感觉蒋烨跟她也不怎么亲近?”梁桢又问。
钟聿嗯了声,“母子俩的关系确实也很淡,主要是蒋烨心里也有些看不起刘慧。”
“刘慧是他妈啊,他凭什么看不起?”
“可能也是受周围环境影响,觉得刘慧各方面都不突出,潜移默化就有些看不上了。”
“亲身儿子看不上自己亲妈?”梁桢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可转念再想,蒋烨从小成绩优异,各方面能力都很突出,内心极具自尊和自傲,再看这位“各方面都平庸”的母亲,心里或许真的存在落差。
刘慧自己也不上进,进蒋家这么多年,除了一味忍让迁就,个人也确实没什么成长。
当一方向前奔走,另一方却固步自封,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真的很难再进行交流。
何况刘慧本身就低,落差太大,融不进这样的环境,内心就会生出许多自卑感,以至于在蒋家这么多年,一面小心翼翼地伺候蒋玉伯,讨好蒋烨,一面又要忍受蒋缙在外面重组家庭,小三遍地。
在这样难堪又委屈的夹缝中活了将近三十年,最后落得丈夫和儿子双双入狱的下场。
她好像成了一个笑话,却又难免惹人同情。
pad上的采访还在继续,画面里的女人已经开始抹眼泪,粗重的眼妆被眼泪稀释,已经出现很明显的晕妆。
梁桢的性格是从来不允许自己在任何公众场合哭的,更不会把自己的伤口露出来供人品赏,所以她实在无法理解刘慧在摄影机面前像祥林嫂一样一遍遍痛诉自己活得有多惨的心态。
难道她还指望别人给予同情和帮助么?真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愚蠢。
梁桢看得莫名有些心烦,将pad合了起来。
“豆豆的学校我联系过了,入学测试安排在下个月中旬。”
“嗯。”钟聿给她递了一颗提子,又往自己嘴里扔了颗,回答:“豆豆的事你决定就好,学校方面要是有什么问题,我让陆青去沟通。”
“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只是最近半年他几乎没去幼儿园呆过,我怕他适应不了,找了老师来这边一对一教。”
“豆豆同意了?”
“嗯,跟他商量过了,他并不排斥,课也都试完了,他还挺喜欢的。”
钟聿眉心一皱,“课都试完了?什么时候试的,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前两天吧,看你最近太忙,我也没凑到时间跟你讲。”
“生气了?”
“什么生气了?”
“我最近忙得都管不上你们。”
梁桢噗嗤一下笑出来,“我需要你管什么?不用,你把工作上的事处理好就行了,但豆豆那边你作为父亲每周还是要抽点时间陪陪他。”
“嗯,我知道!”钟聿拖了凳子又往梁桢身前挨了一点,“那你呢?”
“我?我什么?”
“你就不需要我陪吗?”
“……”
“你看我最近连续加班,晚上回来你都睡了,早上走得早,也见不着你人,你也从来不问我一声。”
梁桢蹙眉,“我要问你什么啊?”
“起码也该问问我为什么不回来吃晚饭,为什么成天不见人影啊!”
梁桢笑:“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不回来肯定是在公司加班啊。”
“加班归加班,可你起码也得隔三岔五地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条微信关心一下啊。”他一个成天不着家的人,说到后面倒自己先给自己委屈上了。
梁桢定定看了他一眼,心想这货是不是又要作?
“你……”
梁桢想直接怼回去,可是看他眼神委屈,想着最近他压力很大,工作上的事也一直没个消停,就当哄哄他吧。
“好,以后我尽量给你发微信例行询问一下。”
“就这样?”
“那不然呢?”
“……”
钟聿龇了下嘴,突然又把椅子往前挪了点,拎了条梁桢的腿搁自己膝盖上。
梁桢最近喜欢在院子的树荫下看书,腿上难免就留了几个被蚊子咬出来的小红包,好在她也不是疤痕体质,只是皮肤白,小红包落在上面就有点突兀。
钟聿贱兮兮地用手指在包上刮了两下,梁桢也没怎样,可是刮着刮着他开始不安分,手沿着她的小腿跟开始往上游。
那天她穿的是一条棉麻的阔腿裤,手很容易钻进去。
梁桢歪着头看他,“喂!”
“嗯?”
“你在干嘛?”她用眼神扫了眼他的手。
钟聿嬉皮笑脸,但没收手,笑呵呵地跟梁桢说:“今晚一起睡吧?”
“不用!”
“相信我,我什么都不干,就两个人聊聊怎么样?”
“那也不用。”
“你看我最近难得这么早下班,有些事……”
“真的不用!”
梁桢毫不留情地抽回了自己的腿,拿了旁边小桌上的书和pad就进了屋。
钟聿气得一脚揣在桌腿上。
真是白白让他在这陪着喂了这么久的蚊子。
钟聿越来越忙,有时候会连续一周不回来吃晚饭。
梁桢怕他再委屈嘀咕,竟也养成了每天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几条消息的习惯,问得最多的一句就是“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当然,钟聿忙于工作的同时,梁桢也没闲着。
她几乎每天都有网课,一天至少要练一幅手绘,后来随着身体状况越来越好,又给自己报了个法文班。
想再掌握一本外语也在她的清单之中,只是之前没有时间也没这个经济能力,这会儿在楼里养病,正是个好时机。
但钟聿得知之后就有点担心了,主要是怕她太累影响伤势,可也知道这女人主意太正,一般没人能左右她的决定。
好在八月初的时候带她去医院复查,查下来伤势恢复得不错,钟聿才放心。
从医院回去需要经过老城区。
梁桢看着外面的马路,两边都已经用板子拦了起来,挖掘机和吊机在忙碌工作,芝兰小馆也被拆除了,如今那块地上只剩一片废墟,但梁桢看过规划图,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出现商场和剧院。
平地起高楼也不过在弹指之间。
“怎么了?”钟聿发现她脸色不大对劲,握了握她的手问。
梁桢低头默默沉口气,“昨天陈芝兰给我打了个电话。”
“嗯,聊了什么?”
“她说想见见我。”
“你怎么说?”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
“不想见她?还是还在犹豫?”
梁桢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种踟蹰不前的样子实在跟她不像,但钟聿能够体会这种感觉,间于渴望和拒绝之间。
“去见一面吧,不然我想你以后也不会心安。”
梁桢抬头看着钟聿,在这个瞬间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很了解自己。
“好。”她笑了笑,握紧钟聿的手指。




软肋 470 见面
两天后梁桢去跟陈芝兰见面。
原本钟聿是要让司机把人接到南楼来,毕竟梁桢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案子也没完全过去,她出行都有诸多不方便,但梁桢还是觉得在外面见面比较合适。
最终她跟陈芝兰约在了南楼附近的一间茶室见面,提前安排司机去接了人。
陈芝兰是被保镖带进来的。
因为之前发生过绑架的事,现在梁桢出行钟聿都会安排人跟着,心里踏实一点。
“小桢…”
梁桢发呆的时候听到脚步声和开门声,紧随而来的便是陈芝兰的叫声。
待她抬头的时候陈芝兰已经走了进来。
“早高峰,来的路上堵了一会儿,等很久了吧?”她还是跟熟人一样没任何膈应。
梁桢勉强笑了笑,“没有,我也刚到。”
“那就好,我以为你等久了呢,不过你这地方不好找,辛亏你找了司机去接我,不然我一个人估计找不到。”陈芝兰站那絮絮叨叨。
梁桢看了眼对面的椅子,“你先坐吧。”
“行!”
她拉了椅子坐下,四处看了圈,“啧啧,这地方弄得真好,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又是假山又是河的,一般人进不来的吧?”
梁桢:“没有,对外营业的。”
陈芝兰:“这个我知道,但一般人哪有闲钱来这种地方。”说话的陈芝兰手里也没闲下来,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最后还去掐了把小花瓶里插的花枝,掐完嘶了声,“哟,真花啊。”
梁桢:“……”
梁桢没接话,或者说不知道应该接什么。
陈芝兰把桌上的花瓶和几件摆设全都摸了遍,最后视线落在梁桢事先点的几份小点心上。
一份糕,一份酥,还有一份小食拼盘,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胜在做得精致,加上摆盘漂亮,显得就很像那么一回事。
梁桢见陈芝兰盯着那几盘点心看,随手推了一盘,“尝尝。”
“这些能吃啊?”
“能吃!”
“那我…我拿个尝尝。”
她捏了块糕,咬了口,直点头,“味道真好,这什么糕?”
“绿豆糕。”
“不可能,我又不是没吃过绿豆糕,哪能这么酥软,而且里面还有馅哩,这是蛋黄馅还是啥馅儿?”
她把咬了两口的绿豆糕给梁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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