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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梁国财?你爸?”
钟聿完全没有想到中间还有这一插曲,“是你爸去派出所报的案?为什么之前从来没听你提过?”
梁桢:“有区别吗?”
钟聿:“当然有区别,我一直以为是你报的案,目的是想跟钟家‘讹’笔钱。”
梁桢苦笑:“所以还是没有区别啊,因为我后来找你父亲谈条件,目的也确实是讹钱。”
当年梁国财拿了钟盈给的那段视频去警.局报案,又逢医院催款,梁桢百口莫辩,她无法再接受唐曜森的资助,倒不如选择将计就计,于是拿了那段视频主动去找了钟寿成。
“你当年跟我爸开口要六十万,是为了给你哥做手术?”
“不是,手术费只需要四十万,剩下二十万是后续抗排和治疗费用,当然也包括我念大学的费用。”
她向来是理智且目的明确的人,既然已经走到那一步,不如一步走到底。
“只是很可惜,手术并不成功,我哥出无菌仓后没多久就出现排异现象,且来势汹汹。”
梁波走得很快,前后不过一个月左右,但那段时光梁桢不愿多讲,因为太痛太艰辛。
“我记得我哥应该是八月份走的,那段时间真的……日子过得一团乱。”梁桢拽紧钟聿的手掌,“一边要处理我哥的身后事,一边还要跟梁国财纠缠,他以为我从你父亲手里拿了笔巨款,所以整天堵着我要钱,可是老天开眼,他堵我的时候被车撞了,腿部骨折,结果在医院又犯老毛病,猥谢夜班护士,那护士家里应该有点背景,所以梁国财那次被判了五年,判得比较重。”
这些事钟聿都不知情。
五年前他跟梁桢最后一次接触即是得知自己被她以q女干罪告到巡捕局,并以此要挟钟寿成拿钱摆平。
两人最终见过一次,他情绪激动,那次差点把梁桢掐死。
梁桢也没解释,沉默地承担下所有罪名,自那之后钟聿就心死了,接受了钟寿成送他去国外留学的建议。
“我知道你去学校办了退学,答应你父亲会出国,我想我们以后应该都不会再见面了,所以有些事就没有再说的意义。”
之后钟聿跟中介选学校,准备出国材料,而梁桢独自处理梁波的身后事。
至此两人便成了两条平行线,五年间再无交集。
“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八月中旬我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同时也被检查出已经怀孕,挣扎过,痛苦过,但最后还是决定留下孩子。”
当年梁桢一手录取通知书,一手早孕检查报告,最终她烧了通知书,留了检查报告,而那时候钟聿应该已经飞去了大洋彼岸,唐曜森还兀自沉浸在被梁桢“背叛伤害”的痛苦中。
人生的分岔路口,所有人都开始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走。
钟聿安静听她讲完这个冗长而又压抑的故事,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手臂把怀里的人圈紧,再圈紧……
当生命的痛苦,快乐,遗憾和幸福全部来自于同一个人,恨不得把时间和空间全部积压成团。
良久,情绪还是无法舒缓。
钟聿将鼻息埋在梁桢颈窝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果当年自己再多问几句就好了。
如果当年自己能够找人查一查就好。
如果当年自己不意气用事冲动决定就好了。
如果当年自己不走就好了……
可是哪来“如果”?
因为一个错误,一个误会,改变了所有人的轨迹。
钟聿搂着梁桢瘦削的身体,“要是当年我能留下来,我不会同意你放弃读大学的机会。”
“那孩子怎么办?打掉么?”
“当然不!”钟聿闷她肩上一下声音抬高,“孩子可以照常生,你也可以继续上学,大不了我们提前结婚。”
“可是我还不到国家法定结婚年龄啊。”
“那就先办酒席,等你满了二十周岁再领证。”
“孩子还是黑户啊。”
“那我不管,总之你得去上学,孩子也得生。”
他承认自己贪心,却同时也感恩命运眷顾,因为兜兜转转,最后孩子和人还是回到了自己身边,只是中间白白错过了五年,她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
“你那时候肯定很恨我,别不承认。”钟聿圈住梁桢继续问。
梁桢摇摇头,“真的不恨。”因为日子太难,已经没多余的力气再去恨,“只是觉得对不起我哥,他为了供我念书才去当风钻工,只希望我能考上大学出人头地,可是我却为了生孩子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
“可你也是为了给他治病才会出来找暑期工,从而认识了唐曜森。”
所以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都是一环套一环,在命运的齿轮里,谁也挣脱不了。
梁桢闭着眼狠狠吸口气,转过去一下搂住钟聿。
幸好,幸好……跋山涉水回来,他们彼此还能回到彼此身边。
“我…”
“嗯?”
“我想说。”梁桢紧紧搂着钟聿的脖子,“谢谢你可以不计较我跟唐曜森之前的关系,也谢谢你为我而作出的努力。”
为了让老爷子接受她,梁桢知道钟聿应该承受了很多压力,也受了很多委屈。
到今天为止,尽管老爷子对她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但至少已经承认她是钟家的儿媳。
至此她已经觉得很好,真的,很好。
梁桢趴在钟聿肩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心脏贴着彼此的心脏。
她说:“我会尽力当一个好妈妈,好儿媳,好太太,不让你为难,不让你操心。”
他说:“我也会尽力当一个好爸爸,好儿子,好丈夫,不让你再辛苦,再受一点委屈。”
两人相拥抱在一起。
这一路走来,争吵过,抱怨过,对抗过,也丢失过……
跋山涉水,穿山越岭。
从最初的相识,嫌弃,憎恶,到现在的相知相拥,只有彼此才能体会中间的艰辛和不容易,但好在现在还是到达了彼岸,算一个圆满。





软肋 190 敬茶
老爷子的寿宴办在后天晚上。
贺礼钟聿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所以第二天梁桢只需要去挑衣服和试造型。
尽管寿宴不对外开放,更没有邀请记者和媒体,但是毕竟到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梁桢作为钟聿的太太出席,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服装还是去罂粟那边挑,本来钟聿要陪梁桢一起去,但因为临时有事,梁桢只能独自过去。
罂粟的地理位置其实挺偏,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发现那里有家设计工作室,好在之前梁桢去过了,找起来倒不算难。
她吃过午饭之后挑了个时间开车过去,推门迎接她的依旧是上次那名年轻的女助理,说是女助理,其实工作内容就类似于服装店的店员。
只是这次态度截然不同,梁桢进门她就主动迎了上来。
“钟太太,您来啦?”
短短几天不见,她已经改口叫她钟太太,只是这语气态度热情得有些过分。
梁桢都被她叫得愣了下,“luna不在吗?”
“哦在的在的,只是楼上还有其他客人,要不您到那边去坐一会儿吧。”
小助理把梁桢带到中间的休息区,很快端了杯咖啡过来。
“不好意思啊,楼上那位是过来改衣服的,可能要求有点麻烦,不过我刚给luna老师打过电话了,她说大概再等十分钟,实在很抱歉,耽搁您时间了。”
来这边的客人都会提前打电话预约,梁桢昨晚已经跟luna约好时间,今天也是准时到的,她看了眼腕表,没言语。
小助理见她不动声色,心里也摸不透什么意思。
梁桢端起咖啡喝了口,见旁边的人还杵着,侧了下头,“请问还有其他事吗?”
小助理“啊”了一声,面露尴尬地摆手:“没,没事,就想问问您…咖啡口味怎么样?偏甜还是偏苦,您反馈一下,下次再过来我就知道该给您加多少糖多少奶了。”
梁桢:“……”
这殷勤程度真是到了令梁桢汗颜的地步,她有些接不住,勉强挤了一丝笑:“刚刚好,谢谢!”
“那您先坐一会儿,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先过去忙。”殷勤小助理踩着高跟鞋走了。
梁桢独自留在休息区,面前桌上摆了几本杂志,她随手翻了翻,都是些时尚杂志,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于是起身打算四处看看。
罂粟应该是由一栋老楼改建而成,梁桢这次的毕业论文内容就涉及到一部分老建筑改造。
她上回过来就已经对这间工作室产生了浓厚兴趣,特别是内部空间规划,从门厅,接待区,自助吧台到展示区,每个区域功能划分清楚,却又不显得枯燥生硬,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
梁桢在一楼走了一圈,脑子里瞬间就有了一张空间轴测图。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串脚步声。
“章小姐,衣服都改好了吧?”
梁桢正好也站在一楼楼梯的拐角口,顺势抬头看了眼,却刚好跟对方目光撞上。
从楼上下来的章汐也愣了下,大概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梁桢,表情一时有些微妙,但很快,她挂上招牌式笑容,主动跟梁桢打招呼。
“梁小姐,好巧啊。”章汐边说边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拎了大包小包的助理。
梁桢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是啊,好巧。”
章汐:“你也过来试衣服吗?”
梁桢应了声。
章汐笑着追问:“是试明天晚上钟伯伯寿宴要穿的衣服吧?”
梁桢也只能再笑着点头。
除去以前卖房没办法,其余时间她并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章汐,可这位新晋花旦似乎并不在乎梁桢的冷淡反应。
“哦对了,前阵子太忙,都忘了跟你说声恭喜了。”说完突然过去拥了下梁桢,像是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的密友般,还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一下,“恭喜啊,恭喜你和阿聿领证。”
这模样倒完全像是一对很亲昵的朋友,可明明前段时间在吴恙的生日趴上她才刚对梁桢宣过战。
不愧是得过奖的女演员,粉饰和表演的功力确实要比一般人强。
旁边还有几个工作室的员工,另外章汐自己还带了小助理。
梁桢笑了笑,大大方方接受祝福,“谢谢!”
“那…我还有点事,晚点空了联系。”章汐松开梁桢,又跟周围人打了圈招呼,这才带着助理离开。
人走后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淡香。
后边几个工作室的员工开始交头接耳。
“真人好漂亮!”
“是啊,素颜都好看,主要是皮肤底子好,身材也巨赞,私服品味也不错呢。”
“主要是人还特别nice,一点明星架子都没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都是章汐的好,梁桢没发表任何意见,转个身问:“luna现在应该有时间了吧。”
之前殷勤态度的那位助理才反应过来,继而意识到梁桢跟章汐的关系,之前钟聿跟章汐交往的新闻也在网上传过一阵子,所以眼前这位跟她的关系应该算是……情敌???
“不好意思,应该可以了,我带您上去!”小助理赶紧朝旁边几个同事使了个眼色,大家纷纷闭嘴。
“钟太太,您这边请!”助理一直把梁桢送到楼上。
luna正在整理东西,见梁桢上来,表情没变化,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长辈寿辰是吧?昨天晚上帮你挑了几套,理出来已经挂那边,你先看看。”
尽管luna话少脸也臭,但不得不说专业素养确实强悍。
一共三套衣服,风格上有些差异,但梁桢每套都很喜欢,试穿了一下,尺寸也都合适,直接省去了很多交流和沟通的时间。
助理帮梁桢把衣服包好,另外又配了鞋和包,前后不过半小时,全部搞定。
第二天一大早钟聿便带着梁桢和豆豆先去了南楼,老爷子大寿,南楼里里外外也都布置了一番,中午有个家宴,去的都是跟钟家平时走得比较近的亲戚,并没有外人。
钟聿跟梁桢领证的消息虽然已经在网上公开了,但家里好多人都没见过,正好借着这机会,钟聿带着梁桢和豆豆一个个都介绍了一遍。
介绍下来梁桢发现,果然如外界所言,钟家一脉人丁单薄,从钟寿成那代开始就没有嫡亲的兄弟姐妹,相反蒋玉茭那边人丁旺盛。
蒋玉茭有两个哥哥,大哥蒋玉伯,也是过七十的高龄,但身体硬朗,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就六十出头的样子,膝下育有两儿一女,除了女儿远嫁国外,另外两个儿子都在钟氏任职,而最大的长孙已经成年,刚从国外完全学业回来,梁桢也见到了,是个高瘦的年轻男人。
为了赴老爷子寿辰,蒋玉伯把远在国外的女儿都叫回来了,拖家带口一起过来,齐齐赞赞站了半屋子。
蒋玉茭二哥蒋玉甑,只比蒋玉茭大两岁,膝下也有一儿一女,但看模样蒋玉甑要比大哥蒋玉伯内敛一些,也是高瘦身材,戴了副眼镜,气质上不像商人,更像文人。
介绍一圈下来,蒋家那边连续三代人,几乎大半都在钟氏任职,这俨然就是一个家族企业的模式。
寿辰都是蒋玉茭在负责安排,大部分还是循了老做法。
南楼提前设了寿堂,高挂“寿”字、寿轴和寿联,寿日凌晨还祭了神。
上午八点零八分接寿包,随后老爷子一袭新衣坐在寿堂上,接受晚辈的敬茶。
敬茶按照辈分来分,先从远一点的亲属开始,一家家下来,最后才是嫡亲儿女和长孙。
钟盈是姐姐,她先来,旁边早有保姆倒好茶水,她朝堂上的钟寿成奉上。
“爸,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钟寿成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接过茶杯喝了口,朝旁边钟泉看了眼,钟泉替他递了个红包给钟盈。
钟盈接了过去,“谢谢!”
旁边早有人窃窃私语,谈论为何这种场合唐曜森没露面。
“离婚了啊,离婚了还来?”
“……可老爷子对他一直不薄啊,这种日子总得也来看看。”
“都闹上法院了,撕了脸皮,换我我也不会来了,况且你看……那女的,就之前唐曜森包养那位也在,这来了算怎么回事?”
“行了少说两句,前面听得见呢。”
梁桢当时站的并不靠前,所以有些话还是落到了她耳朵里,当时她左边站着豆豆,右边站着钟聿,她不知道钟聿有没有听见,直至右手手指突然热了一下,她侧身看,钟聿冲她笑了笑:“要敬茶了!”
梁桢咬了下齿根,“嗯。”
钟聿辈分小,且是独子,所以按理被排到了最后。
钟盈敬完之后就轮到他了,他一手牵着豆豆,一手挽着梁桢。
“爸!”
“爸!”
“爷爷!”
“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难为昨晚为了这八个字还特意在家练了好久,这会儿钟聿和梁桢的声音里混着豆豆稚嫩却响亮的童声,齐齐赞赞,特别好听!
堂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的老人嘴角终于扯了下。
旁边有人递了茶,钟聿先敬,继而是梁桢,最后才是豆豆。
难为小家伙端着一杯热茶,摇摇晃晃小心翼翼往老爷子面前端,可是一时没走稳,“啪嗒”一记,一杯滚烫的热茶全部撒到了老爷子身上……




软肋 191 印章
茶杯碎了,水洒了,关键是茶杯里的水还是滚烫的。
钟寿成被烫得几乎一下从太师椅上窜了起来,那是人的本能反应,可他腿脚不便啊,拐杖都没来得及拿好,起到一半身子崴着就要摔,好在钟泉当时站得离他近。
“爸!”
“老爷!”
人给勉强扶住了,钟寿成噗噗喘着气,而同一时间几步之外的豆豆还趴在地上,两眼圆溜溜地瞪着钟寿成,起初还没动静,只是嘴巴瘪,瘪了一下,两下,三下,小腹也在一抽一抽……
梁桢和钟聿当时离得还有些远,没来得及过去,倒是旁边刚才给递茶杯的保姆小芸抢了一个先。
“啊呀这孩子怎么回事,连杯茶都端不好!”
小芸一直是跟着蒋玉茭的,在这宅子里也算老人了,所以嘴巴快了些,嘀咕着就要拽豆豆。
“别动!!!”老爷子突然吼了声,他平时发号施令都习惯了,说话的腔调永远都像是命令,小芸站那不敢动了,而地上的豆豆身子猛地抖了抖,“哇——”的一声,响亮的啼哭瞬间响彻整个寿堂。
梁桢赶紧过去把豆豆从地上抱了起来,豆豆转过去猛地扑到梁桢怀里。
“……他又凶豆豆,妈妈,他又凶豆豆……啊,为什么他老是凶豆豆…”
小家伙搂住梁桢的脖子哭得上气接不着下气,梁桢当时也被他哭懵了,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关键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好了好了,没事了。”梁桢只能拍着孩子的屁股暂缓他的情绪。
而几步之外的钟寿成脸色铁青,突然“砰”地拍了下桌子,梁桢被吓了一跳,连着怀里的豆豆也跟着抖了抖,许是拍桌的架势把他吓懵了,豆豆突然就止了哭声。
原本还闹腾腾的寿堂瞬间变得一片死寂,这种死寂大概持续了两秒钟。
“爸,您没必要,再说孩子也不是有意的。”钟聿见老爷子要发火了,赶紧先凑上去,拿袖子给他擦着被茶水浇湿的前襟,“有没有烫到?赶紧去把衣服换下来看看……”
结果老爷子不领情,甩了下膀子把钟聿甩开,跺着拐杖朝满屋子的人吼:“哪个泡的茶?”
没人敢吱声,连豆豆都咬住不敢喘气。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又跺了下拐杖,“谁,站出来!”
最后几个保姆的视线一致落到小芸身上,小芸怯生生地往前走了小半步,“是…是我泡的,但我没想到孩子会给洒了,把您烫着,我……我……”
小芸还想解释,老爷子气得转手捞了桌上一只已经喝过的茶杯就冲她砸过去。
“你是死的吗?不带脑子做事?泡这么烫的茶给个五岁的孩子端,要是烫了他怎么办?”
全场:“???”
所以您老发这么大火不是因为自己被烫到了,而是担心孩子被烫到?
钟聿蹙眉朝梁桢看了眼,梁桢护着豆豆也有些看不懂。
豆豆原本已经止住不哭了,或者说是被老爷子的架势给唬住了,可是见他砸了只茶杯又吼得特别大声,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钟寿成额头开始冒汗。
“哎又哭,怎么又哭了?”他抬起拐杖就朝旁边的钟聿捶了一棍子,“你杵我这干什么,去哄哄啊,去,快去!”
钟聿被钟寿成一棍子打了过来,心想这爷孙俩都他妈什么毛病,可惜钟聿也哄不住啊,他太了解这孩子的脾气了,哭起来根本六亲不认,最后不得不朝老爷子摊摊手,意思是老子也搞不定。
“都成天吃干饭的,连个孩子都哄不住!”老爷子又急又气,吼,“钟泉,钟泉!!!”
“在这!”钟泉赶紧凑过去。
“我给孩子准备的红包呢?”
“哦对对对,红包!”连一向做事沉稳的钟管家都被吼得有些乱了,“在这里!”
“拿来!”老爷子一把夺了红包,拄着拐杖走过去。
梁桢还抱着豆豆蹲在地上,豆豆缠住她的脖子,脸埋在她肩颈里,闭着眼哭得快要背气。
“爸…”梁桢尴尬地抬头朝钟寿成看了眼。
钟寿成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憋半天:“那什么…怎么回事?哄不好了就?”
梁桢面露为难。
其实豆豆经常这样,遇到什么委屈他就会自己闷在自己的世界里哭,通常梁桢也不大会主动多哄,她觉得孩子有时候也需要一个可以发泄情绪的方式,甚至有时候豆豆哭梁桢在旁边还会觉得好笑,就像现在这样,其实场面也挺滑稽的,一大屋子的人围着他看,钟寿成更是急得在旁边团团转。
但梁桢还能控制自己,不至于在这种场合上笑出来。
“没事,他一会儿哭够了自己就好了。”梁桢解释。
钟寿成一听,这哪成啊,不得把身板给哭坏了吗?
“看看你们这都是怎么当爹当妈的!”他毫不客气地斥了口,自己拄着拐杖趔趄着弯腰下去,手在豆豆肩上拍了拍。
“那什么…别哭了!”
光会说别人不会哄孩子,自己出来的口气比石头还硬。
梁桢无语地皱了下眉。
钟寿成大概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对,赶紧补救。
他咳了一声,“好了好,男孩子动不动哭算怎么回事,再说我又不是冲你凶…来,看看爷爷给你准备的红包……”他生硬地把红包往豆豆手里塞。
豆豆握紧拳头不松,丝毫不领情。
老爷子脸色很是难看,这是不给他台阶下啊。
梁桢也不是傻子,知道这种场合再闹下去就显得孩子不懂事了。
“豆豆,爷爷在跟你说话呢,你不能这样,很没礼貌对不对?”她摸着孩子的背说,口气里稍稍带了点质问的意味。
孩子大概也听不进去了,慢慢缓了哭声,一抽一抽地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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