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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口气挺淡,也不愿看着钟聿。
钟聿拿手掌剐了下自己的脸,行,她是病人,病人心情不好,撒气很正常。
“我承认最近确实有点忙,不在家的时间比较多,但你看你手伤成这样,还发烧,跟我置气就算了,干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梁桢突然转过脸来,“我没有跟你置气啊。”
钟聿:“没置气你为何不回我微信?”
其实这两天钟聿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也发了很多信息,然而她不是切断就是忽略不看,钟聿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她在生气。
梁桢低头沉默,不说话。
钟聿在床边坐了会儿,她不接茬,他就觉得有些压抑。
“那个…”他扯掉脖子上的围巾,心里其实还有事要问,但见她态度这样,怕问了又要刺激到她某根神经,于是硬生生忍了。
“能跟我说说车祸的情况吗?”
梁桢又抿了下嘴唇,“没什么好讲的吧。”
钟聿:“讲讲,我想听。”
梁桢总算又转过脸来,见他一脸严肃,反问:“你想听什么?”
钟聿:“在哪,什么时候,当时具体什么情况。”
梁桢突然冷笑了一声,“你大老远赶回来,就想问这个?”
钟聿:“当然不是,但这个也很重要。”
梁桢:“都已经过去几天了,你现在觉得重要,当时在哪?”
她犹记得车祸当晚,她一条手臂被擦得血淋淋,却只顾搂住豆豆庆幸他没出事时的无助感,那时候他在哪儿?
在路边拦车去医院,忍着疼痛缝针,还要盖住豆豆的眼睛,那时候他在哪儿?
晚上独自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车祸的场景,若当时她晚了几秒钟,豆豆会怎样,那种失重般的恐惧感,他又在哪儿?
现在她都已经捱过来了,他却突然出现,问她当时车祸的详情,说实话她想都不愿意去想,哪怕一分一秒一个字。
“没什么好讲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只是所幸我跟豆豆都没出事。”她冷淡开口,不愿意配合。
钟聿只当她还在跟自己怄气,伸手想要握一下她的手指,梁桢却迅速挪开。
他摸了个空,眉梢挑了下。
“好了,我承认那晚你去b市找我,我说了些过分的话,我知道你一直介意我跟章汐,以后我会尽量避嫌,但她父亲跟我父亲认识,要做到完全不见面很难,你多少体谅一点行不行?”





软肋 217 质问
梁桢抬头,冷冷道:“你要我怎么体谅?是希望我对你们之间的交往置之不理,还是对网上那些话全部忽略不计?”
钟聿愣了下,“所以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跟她之间有猫腻?”
梁桢:“你敢说你们没有吗?”
钟聿:“当然没有!”
梁桢:“那为什么那晚你们会一起出现在酒店?”
钟聿:“我都跟你解释过了,那天是碰巧在餐厅遇到,多喝了几杯,当时老陆也在啊,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梁桢:“我不需要问,我都可以想象得出来,朋友之间偶遇吃个饭都能喝成那样,你们那晚肯定相谈甚欢对不对?甚至可能还突然发现,哦原来彼此之间有这么多共同语言,无论工作还是思想上,你们才是一类人,所以你愿意把工作上的压力跟她倾诉,她也有能力帮你解决那些糟心事,对不对?”
梁桢一口气顶了一大串,顶完钟聿都有些懵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梁桢咬了下牙,“我说的都是事实!”
钟聿:“哪门子事实,谁告诉你我们相谈甚欢,谁又告诉你我们有共同语言?拜托能不能别把你的臆想强加到我身上!”他语气有些激动。
梁桢捏住手指,“是我的臆想吗?那我问你,如果那天我没去b市,也没亲眼看到她扶着你进酒店,你们之后会怎样?她会跟你进房间吧,然后呢,是打算干柴烈火还是酒后乱性?”
“梁桢!!!”钟聿几乎快要原地炸掉,“你能不能对你说的话负点责任?”
“那你能不能对你做的事负点责任?”
“我做什么了我,不就吃了顿饭嘛,我来回已经解释了这么多次,你还要我怎样!”
“所以你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没问题?”她寒着一双眸子,大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钟聿快要把自己的牙根咬烂,他自觉对梁桢的耐心已经用到极致。
“好,如果你非要揪着我跟章汐的事不放,那不如换我问问你,你跟唐曜森如何?”
梁桢眸光一定,心口像是被突然划开道口子,“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信我跟章汐嘛,那我倒要问问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跟姓唐的就清清白白?”
梁桢觉得心口那道口子被人硬生生撕裂,但脸上却止不住想笑,“所以呢,你觉得我跟唐曜森如何?”
钟聿:“旧情复燃?藕断丝连?”
梁桢:“你别太过分!”
钟聿:“怎么,只允许你说我,就不允许我说你们?”
梁桢:“你跟章汐是我亲眼所见,但你说我跟唐曜森…你这就是污蔑诽谤!”她又气又急,声音都开始抖,可是如此不淡定的神情看在钟聿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被我说中了,气急败坏?行,那我拿点证据给你看看!”钟聿从大衣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划拉了几下,扔到梁桢面前。
“自己看吧。”
梁桢拿起来扫了眼,眸底蹙暗。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她跟唐曜森站在一起,后者的手还摸在她脸上。
她脑子里当即“轰”的一下。
“怎么,被当面揭穿没话讲了?”钟聿冷着调子开口,“自己往后翻,不止这一张!”
梁桢机械式拿手指在手机上划拉一下,照片一张张翻过去。
唐曜森摸她的额头;
唐曜森握住她的手;
唐曜森撸起她的衣袖查看她手臂上的伤口……
如果不联系当时的实际情况,每一帧都透着暧昧和亲昵。
梁桢:“这些照片你哪里弄来的?”
“弄?”钟聿哼笑,“需要我去弄吗,网上都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什么?”梁桢觉得涨疼的后脑勺被人又狠狠敲了一记。
钟聿把手机从她手里抽回去,“怎么,不解释一下吗?”
梁桢:“你想听?”
钟聿:“可以先说说看。”
他狭长眼角眯了下,嘴角带着笑,没有气急败坏,更没有歇斯底里,可是越这样越瘆人。
梁桢又舔了下干裂的嘴唇,“照片应该就是昨天上午的事,我去医院,他碰巧也在,所以……”
钟聿:“所以你想说你们在医院偶遇,然后他又是摸又是撸你袖子?”
梁桢:“……”
钟聿:“整个泞州多少家医院,你们刚好在同一分同一秒出现,这么巧合的事怎么都让你遇到了呢?”
梁桢:“钟聿…”
钟聿:“好,即便如此,即便你们真的只是碰巧遇到,那为什么他能知道你生病,他能知道你受伤?而我作为丈夫,作为孩子的父亲,你拒绝我的电话和微信,如果不是沈阿姨今天跟我提了一句,我他妈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跟豆豆差点出车祸,梁桢,你自己摸着良心讲,我该怎么信你们?”
有没有人说过,好看的男人发起火来同样吓人,同样令人绝望。
梁桢突然觉得所有解释都是徒劳,他不信她,所以只要涉及唐曜森的事,他心里那团火永远都能瞬间被点燃,甚至不会有理智去想一下前因后果和现实状况。
“所以你半夜从b市飞回来,不是担心我,更不是因为我生病,而只是想要当面找我质问?”
钟聿死死捏住手里的手机,此时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上午最早一场媒体见面会是九点半,他当时听沈阿姨说梁桢发烧了,二话没说,挂断电话就往机场赶,晚上十一点多的红眼航班,经济舱,飞两个小时抵达泞州,马不停蹄往回赶。
他算好时间,隔天最早飞b市的航班是五点半,他可以在家陪她一个半小时,九十分钟,够了对不对?
哄一下,道个歉,搂着她还能睡一会儿。
他都半个月没搂她了。
可是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刷到她跟唐曜森的那些照片,他刚才都差点忍住了,因为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依她的脾气如果这时候再揪她跟唐曜森的事,肯定会直接炸掉,然而最终事实呢?
她没有好脸色,亦不肯服一点点软。
他半夜奔波,回来就为了跟她吵一场?
钟聿低头深深埋了口气,手指在眉心捏了下。
“我累了,不想跟你吵,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钟聿走出去的时候地上拖出长长一道暗影,门被阖上,留下满室令人窒息的安静。
梁桢坐在床上半天没动,直到窗外突然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她转身看了眼,一颗颗冰珠子正在往玻璃上撞。
又要下雪了么?
这个冬天是不是会特别冷?
梁桢后半夜没再睡,熬到天亮起来,下床的时候看到地上掉了条男士围巾,宝蓝色底,上面带灰色不规则条纹。
这么骚气的颜色也只有他能驾驭。
梁桢把围巾捡起来,挂回衣帽间,很快那条宝蓝色围巾就消失在他一排风格各异的领带,领结和其他配饰里面。
梁桢下楼找到耳温枪,对着测了下,38.6,啧…真是好不了了!
……
钟聿返程的航班7点半左右落地,陆青和司机提前在机场等。
上车之后陆青将提前买好的早饭往后递,“想您肯定没时间吃早饭,给您买了点先垫肚子。”
钟聿看了眼,三明治之类的东西,他没接,只抽走了装咖啡的杯子。
“见面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酒店那边都已经安排妥当,这些都没问题,不过需要再跟您核对一下上午的流程。”
陆青打开平板,“上午九点半,媒体见面会,结束之后会有两个特约采访,顺利的话十二点之前能全部弄完,中间会有一段休息时间,签约仪式下午两点准时开始,争取三点之前结束,六点半庆功宴开始,这是最终的行程单!”
陆青从公文包里抽出来一张纸。
钟聿扫了眼,没吱声。
陆青察言观色,嘘口气,“另外这是昨天晚上发过来的采访稿,最终版,不过您昨晚有事要回泞州,我就没拿给您看,要不您现在过目一下,关于注意事项我都已经在旁边做了标记。”陆青给钟聿又递了套资料,是今天上午见面会和特约采访的稿子。
他迅速扫了两眼,扔到一边。
陆青见他脸色难看,其实从在机场接到他那一刻就已经感受到了,只是现在坐得近,清清楚楚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身上那股疲惫和颓然越发浓郁。
“钟总,您昨晚一夜没睡吧?离到酒店还有一段时间,要不您先睡一会儿吧。”
钟聿皱眉往窗外看了眼,来的时候b市正在飘雪,而这个北方城市,寒风呼啸,干燥,骤烈。
他合衣往后靠,闭上眼睛,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一个钟头之后抵达酒店,造型师已经在那边等,钟聿回房间洗了个澡,剃须,换衣服,做造型,九点半准时出现在报告大厅,眼中细看仍有红血丝,但已经敛尽所有的疲惫和颓唐。
钟氏收购富强光能并不是什么特大新闻,也没有任何趣味性,所以扛不起太大的流量,然而因为钟聿的身份特殊,上午的记者见面会,包括下午的签约仪式,还是有很多照片流到了网上。
其实真正关心项目的人并不多,大家吃的只是钟聿的颜。




软肋 218 体检
那日钟聿一袭银灰色西装,深色衬衣,带了领带,也摒弃了平时骚包的发型,发式清爽简单,整体造型偏正式,将他平日里的吊儿郎当都收敛得干干净净,出现在镜头前面的男人,精英,凌冽,甚至还带了点禁欲。
网友见过他之前组队打竞赛的样子,也见过他甜蜜炫妻的小奶狗模样,而这天出现在网上的形象,颠覆之前所有。
“卧槽,这是开启霸总人设了吗?”
“天哪,怎么会有人穿西装这么好看?”
“怎么办,我老公不笑的样子好像更迷人啊啊啊啊~~”
“我要死了,好想睡他!”
“……”
“……”
梁桢没有刻意去搜关于钟聿的新闻,但因为之前添过他好友,打开微博动态和信息总能第一时间跳出来。
网上炒得热,她也随手翻了几张,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见他穿西装了,可照片里看着还是不一样。
怎么说呢,梁桢竟看出了一丝陌生感。
下午沈阿姨出门,梁桢也出去了一趟,在附近药店买了两根验孕棒,到家后把自己锁在二楼洗手间。
试了第一根,两条杆。
试了第二根,还是两条杆。
梁桢坐在马桶上突然有点想哭,怎么回事呢,次次都这样,次次在她濒临绝境的时候降临。
她拿手搓了下脸,池台上的手机又响。
她够到手里,一条陌生电话,接通。
“喂…”
“你好,我是钟泉。”
“钟叔?”梁桢愣了下,问:“您找我有事吗?”
“只是想替老爷转达一句,网上那些照片已经安排人全部处理妥当了,但老爷的意思是不希望再有下次,毕竟关乎到钟家声誉,也请少奶奶能好自为之!”
钟泉的声音不冷不热,却能听出明显的警告性,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梁桢听着手机里传过来的嘟嘟声,只觉讽刺。
所以她只是跟唐曜森在医院里偶遇了一下,全世界都要来质问她的罪名?
这时手机铃声又再度响了起来,梁桢起初并没有接,可是对方坚持不挂,她将手机翻过来看了眼,唐曜森的来电。
梁桢犹豫了一下,还是摁了“接听”键。
“喂…”
那边唐曜森本以为她不会接了,可冷不丁听到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顿了下,“喂,是我。”
“我知道。”
“你身体有没有好点?”他觉得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哑,所以多问了一句。
梁桢那会儿依旧坐在马桶上,另一只手还拿着验孕棒。
她避开他的关心,直接问:“有事吗?”
唐曜森微微缓了口气:“刚老爷子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网上那些照片的事,很抱歉,对你造成了困扰,不过我已经跟老爷子解释过了,你如果觉得有必要,我也可以……”
“不用!”
“不用…什么?”
“我不用你再为我做任何事。”
“我只是不想你过得太辛苦。”
“我没什么可辛苦。”
“没有吗?你以为我不了解钟家人?”
“唐曜森!!!”梁桢觉得余下这点力气全部用来吼这三个字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我已经结婚了,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太太,你能不能以后跟我保持距离?”
“对,你是结婚了,你是已经嫁人,但那又怎样?最早的时候也是他从我手里把你抢走的,如果不能给你幸福,我随时都可以把你抢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寒若冰霜。
梁桢知道他什么脾气,看着温文尔雅,其实骨子里全是狼性。
“我觉得跟你无法沟通,没事就挂了吧。”她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把电话掐断,握住手机双手抱住脑袋。
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裹了层厚厚的壳,刀枪不入,外人谁也伤不到,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层壳被她卸掉了呢?
浑身都是软肋,且一眼就能被别人看穿。
梁桢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恐慌,丧失了所有的安全感。
……
唐曜森被梁桢挂断电话,其实并不生气,他了解她的脾气,越急躁越说明有问题。
他坐在车内点了一根烟,刚抽了两口,手机铃声大作。
“喂,唐先生,您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如果有时间的话能否今天过来一趟?”
唐曜森拿烟的手沉了下。
“唐先生?”
“好,我现在过去!”
他挂断电话,扔掉手机,并没有立即出发。
窗外是早高峰人群,他小半条手臂支在开启的车窗上,没有再抽烟,任烟头被烧出来一大截,风一吹,灰烬散尽。
半小时后唐曜森抵达郊区那间私立医院,这是本周内他第三次来这里。
第一次是他带父亲过来复检,前阵子父亲在老家做了个小手术,他不大放心,趁着刚好有点空,便把人接来这重新检查一遍;
第二次,即昨天,他被医生“蛊惑”过来也给自己做了个全身体检,却不曾想会偶遇梁桢;
今天过来便是第三次。
唐曜森直奔之前约的医生办公室。
医生姓廖,是这边的主任,之前也认识唐曜森,两人以朋友的身份简单客套了下,之后唐曜森才问:“…叫我过来,是不是我的心脏确实有问题?”
廖医生笑了笑:“心脏倒没什么大问题,除了轻微的心律不齐之外其余一切都挺正常,至于你昨天说的心绞痛,可能跟你平时的工作压力也有关系,你可以尝试减少工作量,并调整作息习惯,情况应该会有所改观。”
唐曜森暗松一口气,他近期总觉得胸闷气短,严重的时候心口会疼,以为是心脏出了问题。
“但是…”廖医生突然话锋一转,“你的心脏没问题,可b超报告显示,你甲状腺有肿块。”
唐曜森愣了愣,“什么意思?癌?”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需要做病理检查,所以我才让你尽快来医院一趟,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即便是癌,只要没有严重扩散,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来看,治愈率也很高了。”
……
上午见面会,两场采访,中午简单工作餐,下午熬完最后的签约仪式,钟聿一秒都不愿停留,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已经将近四十八小时没有睡觉了,整个人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即便精力再充沛也不是铁打的,这会儿连衣服都懒得换,脱掉西装往床上一倒,几乎秒睡。
然而睡了也才两个小时,又被陆青的电话叫醒。
“钟总,庆功宴六点半开始,我安排司机六点在酒店门口接您。”
钟聿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五点了,他还需要起来准备一下,可是整个脑袋像灌了铅一样重。
“能不能不去?”
“……”陆青那边一时没敢出声。
钟聿闭眼绝望地吐了一口气,这种场合谁都可以缺席,唯独他不行。
“知道了,六点在大堂等我!”
挂断电话,钟聿趴过去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手无意识是摸过手机,打开微信,好几条未读信息,他大致扫了眼,梁桢的头像并不在里面。
这几天过得简直兵荒马乱。
他将头扎枕头里,手臂合拢,觉得还不如闷死自己算了。
钟聿又在床上耗了十分钟,不得不起床,洗澡,更衣,简单撸了下发型,六点下楼的时候尽管眼圈还有些红,但整个人多少清明了一些。
陆青跟他坐同一辆车去庆功宴的餐厅,路上顺便汇报一些工作上的事。
“…今晚结束之后这边的项目就算告一段落了,之后会有财务和审计接手,一些流程上的细节法务那边也会逐一跟进。”
“嗯。”
“另外刚接到蒋总助理的电话,说他下午泞州那边临时有个会议,没能赶过来,所以晚上的庆功宴他参加不了了。”
“嗬。”钟聿笑了声,“原本也没指望他过来。”
“但是小蒋总会作为代表出席。”
小蒋总即蒋玉伯的儿子。
“随便吧,来不来的我其实都无所谓。”
这些人成天装模作样,卖弄心计,钟聿其实都懒得跟他们周旋。
“回程的机票订了吗?”
“还没。”陆青汇报得也差不多了,合上笔记本,“您计划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还有什么事?”
“有个杂志采访。”
“没有了?”
“对。”
“那帮我推了吧,我坐明天上午最早的航班回去。”
“好!”
“另外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
“暂时还没有眉目,主要是不清楚车祸的具体经过,即便是要调取监控,起码也要知道确切地址。”
钟聿往后靠在椅背上,缓缓匀了口气。
“等我回去了解清楚再说,不管是不是我多虑,这两天你先派人跟着他们。”
“明白。”
“还有网上那些照片……”
“照片我都已经清干净了,章小姐工作室今天也发了声明,证实跟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我不是说我跟章汐那些破玩意儿,我是说……”
“哦太太跟唐…唐先生的那些照片也都已经处理好了。”
“查到出处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会尽快。”
陆青几乎不敢回头看后座男人几乎就要吃人的面孔,半饷之后听不到声音,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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