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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晋如霆踉跄地退后几步,错了,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以为是沈之悦放弃了他,爱上了别人,殊不知她差点为他丢了性命,而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下堂妇 章三十六 阻止她
晋如霆猛地惊醒,现在自责后悔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要去找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把她带回来。
握紧了手中的请柬,他刚要往外走,腿却被跪在地上的许秋紧紧地抱住,“不要去,如霆……”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你不是说要好好跟我过日子的吗?那个女人朝三暮四,她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吃了一次亏还不够吗?我爹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出来,你怎就……”
“许小姐!”安琪简直忍无可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无耻了,总把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真当她跟沈之悦一样好欺负吗?
她上前一步,满是不屑地看着她,“那么大的案子,你真以为就凭你们许家送的那些礼就能摆平吗?那样只会给晋先生多加一条行.贿的罪名,你是想送他一道催命符吧!”
晋如霆站着没动,探寻地看向安琪,还不及他开口问她,便见她从她的侍从手里接过一个大大的纸袋递给他,“杜家的婚宴请得都是些政商名流,你这个样子根本连大门都进不去,先去换一下衣服,我在车里等你,等下再跟你解释。”
她说完,也不等他有所回应,便转身朝门外走去,完全无视身后许秋怨毒的目光,这个女人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晋如霆一向最恨别人欺骗他,他是不会轻饶了她的。
“滚开!”
果然,她刚一踏出门槛,一声怒吼便响彻了整个大厅。
许秋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刚刚被丫鬟领进屋来的晋雪不明就里,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爹爹好凶……娘亲,爹爹好凶,雪儿好怕……”
晋如霆瞪她一眼,实在没工夫理会这对母女,他拿了安琪给他的纸袋直接去了内室换衣服。
当晋如霆和安琪赶到杜家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十分的热闹,里里外外都堵满了记者,满堂的宾客手里都拿着报纸,七嘴八舌地议论个不停。
晋如霆直觉不好,劈手夺过其中一人手里的报纸,只一眼,他整个人便僵住了,那报纸的头版头条处是一张巨幅的黑白照片,那醒目的黑字标题真真是刺瞎他的眼。
“沈氏拜金女另攀高枝,人尽可夫有其母风范。”
而那张巨照正是当年沈夫人被爆出与戏子有染,示众游街时的照片和后来沈之悦自甘下贱,跪着爬进晋府时的照片无缝衔接在一起的,放大的镜头,十分的醒目。
下面的文章更是添油加醋地将她母女二人的“丑事”大肆宣扬了一番,什么淫.荡下.贱,不知廉耻,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目,这背后诋毁她们的人心思当真是龌龊的很。
晋如霆眼中都快冒出血来,他挥开众人,一路向前,终于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一眼便看到了宴会厅正中央一身火红嫁衣的沈之悦,她此刻安静地站在那里,头上的盖头还未被掀起,丝毫没有受到厅中众人的影响,反倒是她身边一个相貌清秀的丫头一脸的怒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晋如霆猛地想起来,她是听不到的,无论厅中的人怎样诋毁侮辱她,她一个字也听不到,这一刻他竟有些庆幸她的耳朵聋了,因为她听不到就不会伤心难过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惊得众人都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又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更甚者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似的高呼出声,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了这里。
杜如海因为突然的巨变气得血气上涌,被严忆珊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休息,他心里明白这是自家那不肖子干得好事,为了个女人居然连老子的脸面也不顾了,真是枉费他的一番苦心。
这一边,他气还没喘顺,却看到本应该在牢里的晋如霆竟也跑来搅混水,当下就暴怒而起,搁以前,晋家财大势大,他还对晋如霆有几分顾忌,轻易不敢得罪他,可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自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一声厉喝,便叫了人进来欲要赶晋如霆出去。
晋如霆却是面不改色地将沈之悦护在了身后,他眼神冰冷地扫过那些突然涌进来的杜家的护院,冷冷地道:“我只是要带走我的妻子,你们都闪开!”
“你的妻子?”杜如海冷笑出声,“若我没记错,之悦她应该和晋先生你没有关系了吧,她的休书上你可是签了字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太阳穴又开始一阵一阵地像抽筋一样的疼,气血也更加不畅,脑中似是有许多零碎的片段快速闪过,他想要抓住,却终是不得,最近他总是这个样子,被弄得神情恍惚,心浮气躁,十分易怒。
见他神色阴郁,不断用手指掐着眉心和太阳穴,张璇知道是药效到了,她深深地看了沈之悦一眼,然后缓缓松开了手,默不作声地退后几步,隐在了人群里。
恰在这时,晋如霆转过身来,他抬起手,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掀开了那红艳艳的盖头。
“小悦,跟我回家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
“晋如霆,你未免太猖狂了,竟然敢……”
杜如海不顾严忆珊和杜子璿的阻拦冲了过来,只是他话没说完,人却僵住了,“云悠……”他欣喜若狂地看着盖头下那张朝思暮想的美丽面容,嘴里喃喃地叫着沈夫人的闺名。
众人又是一愣,自动自发地给他让出路来,因为此刻他的神情十分的诡异,似欢喜,又似隐藏着很深的妒忌和憎恨。
“云悠,你还是要嫁给他吗?你们是义兄妹啊,别人会耻笑你的,来我的身边好不好?我会好好爱护你的……”他一步步朝一身嫁衣的女子走去,那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当年她就是这个样子嫁给那个他最憎恨的男人的,他有哪点比不上沈威?为什么沈云悠就是不肯给他机会呢?
一想到这些,他开始头痛欲裂,表情亦变得无比狰狞,继而开始哈哈大笑,指着晋如霆道:“你不是最爱惜那片茶园吗?我偏就要毁了它,让你一无所有,还有你们沈家的医馆,你不是最会装善人吗?我就让那些被你救助过的人一起撕烂你伪善的面孔,沈威,我就是要让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下堂妇 章三十七 拘捕令
晋如霆微一怔神,随即反应过来杜如海是把他错认成沈威了,他转眸看向一直沉默的沈之悦,她依旧安静地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杜如海癫狂一般的举动,一句话也不说。
此刻一身火红嫁衣的她,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可讽刺的是,这嫁衣却不是为他而穿。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真的好想回到三年前,不,是八年前,一切伤害都还未造成,他会不顾一切地带她走,会给她一场令所有人都艳羡的盛大婚礼,让她做他最美丽的新娘。
“小悦……”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她,然而那一边杜如海却仿若是见了鬼一般露出了极为惊恐的神情,“不对,你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头愈发地疼起来,身体也开始奇痒无比,手不断地乱抓乱挠。
“爹,您怎么了?”
杜子璿意识到哪里不对,快步走过来,想要阻止他,可是他已经将脸上,脖子上,几乎所有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抠破了,鲜血淋漓的,样子十分可怖。
有女眷不禁惊呼尖叫起来,杜如海却是就近抓住一个下人,怒声道:“你收了我那么多钱,怎的连个人都毒不死?!”
“老爷您在说什么?”那下人惊恐地望着他,牙齿打颤道,“小的从来没有下毒害过人啊。”
“爹……”杜子璿抓住他依旧不住乱抓的手,连哄带劝道,“我们先回房,有什么事等你精神好些了再说好不好?”
说着,他的目光望向被晋如霆挡在身后的沈之悦,眼神如淬了毒的利箭一般嗖嗖地射了过去,他直觉父亲的突然发疯与沈之悦脱不了关系,她果真是不安好心。
沈之悦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冷冷一笑,视线却又一偏转,恰与杜如海四目相对。
后者在对上她冰冷的眸子时,身体猛地一震,他一把推开杜子璿,几乎是跪着爬向了沈之悦,然而,晋如霆却堪堪挡在了他面前,只听他似是忏悔一般地诉说着他过往对沈家所做的一切。
从往沈家茶园里投毒,用假药坑害沈家,再到后来买通沈家下人毒死沈威,又霸占沈夫人不成反将她逼死,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的事情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满座都哗然,就在这时,那些原本被杜子璿请来的记者们纷纷将镜头对准了杜如海,镁光灯闪个不停。
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权贵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矛头通通指向杜家,原本隆重喜庆的婚宴早已变成了一出闹剧。
“你们都够了!”
杜子璿挥手示意杜家的下人驱逐那些苍蝇一般烦人的记者,试图控制住混乱的局面,然而这个世上最难封得就是记者的口,他这次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些记者里不光有他请来的人,定还混有不少沈之悦的人,若非他的默许,他们根本就进不来,这个女人都是算计好的!
就在他狂躁地想杀人时,大厅里突然闯进来了一批持枪的警察,为首的一人站定后,唰得亮出了一张拘捕令。




下堂妇 章三十八 心机女
“沈小姐,有人举报你涉嫌投毒害人,现在证据确凿,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人此话一出,晋如霆即刻怒声道:“什么投毒害人,我的妻子害谁了?”
“是我公公。”
一直低调不做声的杜少夫人突然开了口,她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抬手指了指已被几个下人压制着坐在椅子上的杜如海,面色冷凝道:“沈小姐假意与你闹翻,获取我公公的信任,处心积虑的想要置他于死地,这分明就是你们设下的毒计,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们杜家,不然晋先生你一个戴罪之人怎么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刚刚你也亲口承认他还是你的妻子了,你们还真是够嚣张的,事情都还没结束,就敢把狐狸尾巴露出来,真以为有安部长撑腰,就可以目无王法了吗?”
她的语气犀利,完全不似往日温婉和善的作风,让一边的杜子璿都有些讶异,疑惑地唤了她一声:“忆珊……”
严忆珊遂放柔了声音解释道:“子璿,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从沈小姐第一天踏进杜家的门开始,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我怕你会误会我是刻意针对她,所以我才暗中一直让人监视着她,发现她和咱们府中,也就是后来爹调过去伺候她的那个叫璇儿的婢女早就有所勾结,那婢女在咱们府中已经有些年岁了,这些年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城东的一家小药铺购买药材,虽然都是一些看起来很寻常的草药,但我私底下找大夫仔细查证过了,那几种草药按一定的比例调配过后,再加入一点点极为罕见的蛇毒,便是一种十分霸道的慢性毒药,它可以使人精神逐渐抑郁直至崩溃,脑中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幻觉,到后期更是会皮肤发痒溃烂,甚至是五脏六腑都开始腐烂,就像是爹刚才的样子。”
说到这里,她下意识望向杜如海,已经有杜家常用的医生在为他诊治,只是他此刻已完全疯掉,几个身强体壮的护院都压制不住他乱动的身子,那医生只好先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让他暂时安静下来。
而那医生诊断的结果也确如严忆珊所言,是慢性中毒,且已毒入肺腑,无药可医。
杜子璿听到这一切,顿时大怒,他瞪着沈之悦,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枉我爹对你那般信任,你居然这样害他,你的良心是让狗吃了吗?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救下你,让你毒发身亡才好!”
他话音一落,晋如霆面色陡然一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就想到了他所指的毒发正是之悦为他吸出蛇毒的那次,原来她当初会跟杜子璿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报恩。
她真的好傻,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呢?他之所以会容忍许秋这么多年,还不是因为当初误以为是她救了他吗?老天爷真是给他开了个好大的玩笑。
想到这里,他再次将沈之悦拥进怀里,俯下脸,柔声安抚道:“小悦不怕,咱们没有做过的事情,断然不会让他们冤枉了去的。”
这个时候不管沈之悦下没下毒,都要打死不认,江城虽不在蒋家的统辖范围,但它相邻的几个城都已划归给蒋督军,而严忆珊的父亲背后有蒋家做靠山,是警察厅里真正握着实权的人,沈之悦要是真被他们带走了,那是绝对会没命的。
“冤枉?”严忆珊冷嗤一声,冲那个手持拘捕令的警长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拔高了嗓音道:“把人带进来。”
很快在厅外候着的几个警士便压着两人走了进来。
饶是沈之悦早有准备,但在看到其中那个晨起还为她梳妆打扮的妇人时,被晋如霆搂在怀里的身子还是抖了一下。
感应到她的不安,晋如霆拉起她隐在袖中已紧握成拳的小手,握在掌心里,示意她稍安勿躁,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还有他为她顶着。
“这女人沈小姐应该认得吧,据我所知,她曾经可是你们沈家的家奴。婚礼开始前,我就让人把她带出去问话,才刚一提起你和那个叫璇儿的丫头密谋的事情,她就迫不及待地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替你们开脱得干干净净,只可惜,她一个字儿都识不得几个的乡下女人,实在没那缜密的头脑设下这样的局,三言两语就被我拆穿了。”
严忆珊睨了沈之悦一眼,目光中带了一丝冰冷的嘲讽,她继续说道:“她见事情败露,怕连累到你,情急之下,竟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不过好在我这里还有那小药铺的掌柜,即使这女人开不了口,有他出面作证,同样能治你们的罪。”说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是不见了张璇的身影,她不由看向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后者羞愧地冲她摇了摇头,显然是把人给看丢了。
严忆珊心下恼怒,从一开始她就洞悉了沈之悦的诡计,但她并没有着急揭穿她,反倒放任她继续毒害杜如海,因为只有坐实了沈之悦的罪名,才能让杜子璿对这女人彻底死了心,然后全心全意地爱上她。
蒋家需要的是颗听话的棋子,杜如海太过老谋深算,巴结着蒋家的同时,还想着去攀附北方的江大帅,简直可恶,死了正好,只要她掌控了杜子璿,杜家还不是任她拿捏,不怕他不听话。
可是张璇那个贱婢实在是太狡猾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居然也能逃得掉!
看来沈之悦是将一切退路都想好了,让她身边的人都在适当的时候一一退离,要不是这个叫兰姑的蠢妇中途又折返回来,她还真是一个有用的人都抓不到!
不过,沈之悦还是小瞧了蒋家的势力,他们要谁有罪,就算是没有证据,也照样能将那人置于死地。
“就凭这样两个人的证词……”
晋如霆刚一开口,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怀里的女子轻轻扯住,“如霆哥哥……”




下堂妇 章三十九 下狠手
晋如霆身体猛地一震,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推开沈之悦,大手颤抖地按住她的肩膀,声音竟也变得沙哑起来,“你刚刚叫我什么?”
如霆哥哥,她刚刚是这样叫他的吗?该不会是他听错了吧,八年了,她真的有好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在过去那么长的岁月里,他曾想过,只要她重新对他露出真心的笑容,只要她像小时候那样犯了错就软声细语地叫他一声如霆哥哥,他的心立刻就会对她软下来,再大的误会和怨恨都会烟消云散的,可是她没有,一次都没有,她倔强的就像头小牛,总是故意惹他生气。
那一边严忆珊有些不耐烦,她本就怀着身孕,情绪容易暴躁,看到围观的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她轻咳一声,对那待命的警长吩咐道:“大家也都看到了,是这两人串谋下毒陷害我公公,证据确凿,不容他们抵赖,马警长可以抓人了,您公事办完了,我们也好着手收拾这烂摊子。”说着她又抬手轻揉了下额角,似是感慨,又似是嘲讽道,“幸好这堂还没拜,不然真让这毒妇进了我们杜家,怕是列祖列宗都要怪罪我们了。”
那马警长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大手一扬,便有四个警士领命上前,欲要绑人。
见他们要连晋如霆也一并绑走,被拦在厅外的安琪再也忍耐不住,她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地拨开众人挤了进去,急声道:“都住手,你们是眼睛都瞎了,还是耳朵聋了,对杜老爷刚刚的话都充耳不闻吗?这等谋人家产,害人性命,淫.人.妻女的恶徒不是才应该被抓吗?”
“安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严忆珊冷声打断她,眼中的讽意更甚,“刚刚医生已经证实了,我公公是精神错乱,才会说出那些胡话,什么陷害沈家,毒杀沈老爷,强占沈夫人,全都是无稽之谈。”
“好一个无稽之谈!若非他心里有鬼,谁又能让他主动招认那些事情,我看真正目无王法的是你杜少夫人才是。”
“安小姐!”一直听从严忆珊吩咐的马警长突然开口道,“因为有您父亲的担保,我们警察厅才暂时释放了晋先生,但现在看来,就算他与上次的走私案无关,我们也不得不请他回警察厅配合调查杜老爷中毒一事,还请您见谅。”
“你们……”安琪气急,这些人根本就不讲道理,还有那些围观的宾客们,一个个的全都畏惧蒋家的权势,明明都已经看到了杜如海的丑恶嘴脸,却没有人愿意为沈家说一句公道话。
难怪沈之悦要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报仇,因为只要蒋家不倒,警察厅就永远不会还她沈家一个公道。
但是人言可畏,今天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了杜如海的精彩表演,这么多双耳朵听到了他亲口承认对沈家犯下的涛涛罪行,无论蒋家,严家再怎么地包庇偏袒他,他也逃不脱身败名裂的下场,而且他已经毒入膏肓,要不了多久就会肠穿肚烂而死,这才是沈之悦要看到的结果,也是她用自己的命换来的结果,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设下了这个局,而晋如霆也不过是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安琪望向了被警士们包围起来的晋如霆,拼命地给他使眼色,期盼他能为自己辩解,不要犯傻地为了一个不要命的人把自己也搭进去。
然而此刻的他一门心思都在沈之悦的身上,完全无视她暗示的眼神,只怕现在就算是让他陪那个女人去死,他也会二话不说地照做。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胆敢反抗,就地正法。”那马警长厉声喝道,随即拔出腰间的枪,上了膛,黑森森的枪口直接对准了晋如霆。
“晋如霆……”安琪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人却被警士拦住,根本去不到他的身边,让她又急又怒,“你快说这件事与你根本无关啊,是沈之悦自己要报仇,你丝毫不知情……”
“小悦……”晋如霆并不理会安琪,也毫不在意那对准他的枪口,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沈之悦的眼睛,只觉她的目光有些涣散,精神很不好的样子,她刚刚唤了他一声之后,就一直没再开口说话,他的心立马揪了起来,生怕她是突然犯了病,抬手便要抚上她的额头,却被她偏首避开。
她努力眨了下眼睛,用羞涩又满是渴盼的眼神望着他,“如霆哥哥,你……还喜欢我吗?”她声如蚊蚋,却是清晰入耳。
晋如霆表情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狂喜地点头,“我爱你,小悦,从始至终我都只爱你一个人,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偏执了,你可以原谅我,跟我重新开始吗?”他语速尽量放得缓慢,生怕她读不懂他在说什么。
沈之悦嫣然一笑,那笑容仿若是带了阳光一般温暖了他的心,让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拥抱她。
她也没有回拒他,反倒是踮起脚尖,柔软的唇划过他的脸颊,附在他耳边轻言曼语,吐气如兰,“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吧,黄泉路上咱们也好有个伴儿。”
一句话却是让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还不及他反应过来,便只觉腹部一阵剧痛,是利刃穿透了血肉的感觉。
他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果真是恨透了他,她不仅是要杜如海死,同样也要他死,在她心里,自己竟和那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混蛋一样让她痛恨憎恶。
“小悦……”他有些吃力地抬起手臂,想要再次触碰一下她的脸颊,她刚刚对他笑了的,那分明是含了真心的笑容,可是为什么转眼间,她就能对他痛下杀手呢?他不是怕死,只是若他现在死了,她要怎么办?谁还能护她周全呢?
沈之悦狠狠地拔出匕首,侧过身,任凭他抓了个空,身体支撑不住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晋如霆……”安琪疯了一般地冲了过去,而那些原本拦着她的警士,也因为这突然地变故完全愣住,竟忘记了阻拦她。
“沈之悦,你好狠的心呐!”她冲又恢复了漠然的沈之悦吼道。




下堂妇 章四十 带他走
沈之悦满是不屑地睨了安琪一眼,手一松,那尚在滴血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了釉面晶玉地砖上,让众人心里都是一寒,不免开始怀疑这女人是不是也和杜老爷一样发疯了。
“毒是我吩咐璇儿下的,与兰姑无关,至于他……”她转眸看向晋如霆,眼中尽是冰冷的寒意,此刻他已被安琪抱进怀里,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她,那里面没有恨,甚至连一丝责怪都没有,有的只是对她的不舍和深深的无奈。
他腹部的伤口虽然被安琪小心地按住,却依旧血流如注,看着十分凶险。
“他还不配我为他做事!”
沈之悦一字一顿道,说得无比冷酷,气得安琪直想撕烂她的嘴,这个女人实在太绝情,晋如霆之前确实有错,但他对她的心意天地可鉴,他甚至可以为了她去死,可是她却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判了他死刑,这对他根本就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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