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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帝姬,再世蛇蝎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郁芋汀兰
“姑娘说哪里话?入的是娘娘的宫门,怎么能不通禀娘娘知道?便是娘娘体恤,礼节却不能少。”郁歌笑着同行,而殿中,此刻唯有韦妃一人等候,宫灯微漾,这一番谋算,已经无需为旁人知。
年节在长孙半夏的瓮逝中惨淡的过去,今日恐怕是六宫中人难得可以欢喜庆祝的日子,沐云轩的热闹自然不必讲,翊锦宫里的宫人往来已经可见一斑。
依着皇家礼制,嫔位晋封的衣着,当以赤霞色为主色,且因着今日的辛夷的大喜之日,阖宫之中其余人皆不得着红色,便是近于红色的衣衫也一律不许装着,而这修仪的宫装,是尚宫局一早就做好了的,一袭云霞色坠东珠的拖地外裳广绣旖旎,金线细细密密的绣满大片大片的桔花开满周身,云肩之上,已经是雉鸡花纹,米粒大的碎玉点缀其间,光华夺目,三千青丝高高用一枝鎏金云纹冠束起,挽成高贵的流仙髻,双鬓金丝流苏倾泻而落,额前的红玉花钿更衬得一双美目顾盼留情,辛夷浅笑转身,娇俏的扶着额发,“这金冠也太沉了些,仿佛是要压断脖颈。”
“修仪娘娘说笑了,娘娘如今身在嫔位,金冠还是鎏金,来日封贵嫔之日,这金冠上的珠宝更是无数,娘娘不是也一样要受着?”梳头宫女手巧便罢,也甚是会言语的,“再者说,多少人一辈子都想有戴着金冠的福气,可惜都不能的。”
“贵嫔的金冠我家娘娘却不一定看得上,一定是四妃的宝冠,才衬得起娘娘。”缨容今日欢喜,但未免有些得意忘形了,辛夷冷笑着看她,却不言语,那宫女忙附和道,“凭着娘娘的荣宠,位列四妃也是指日可待。”
“临武,去回禀了尚宫局,打制一顶宝冠给缨容娘娘,本宫无福,还是请她带我消受着。”辛夷冷冷望着缨容,“这样可好?”
“奴婢知错!”缨容跪倒在地,“求娘娘责罚。”
“一贯怎么罚的,你一样去就是了!”辛夷整理衣装,头也不抬,“做够了,却知会临武一声无需来回禀本宫。”
“娘娘,奴婢......可不可以不去!”缨容还想推辞,那是临武想出来作弄人的主意,若是谁犯了错,便要连着七日为宫里的宫人端每日的洗脚水,这法子本来就是愚弄人的,别人做也就算了,她一直是贴身服侍辛夷的,这会儿再要她做这样的事,心里自然十万个不愿意。
“不做也可!”辛夷轻笑,瞧着缨容已经欢喜不得的模样,“你毕竟现在是有脸面的人了,做不得这样的事,这样吧,叫临武去回了尚宫局,日后要在哪儿服侍,你随便挑选。”
“奴婢愿意领罚,奴婢愿意!”这会子缨容总算叩头任打任骂,辛夷看她的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忠心是好,可是不能因为忠心就可以随口胡言乱语,谨言慎行是她们第一要紧的事,这一点,恐怕没有重罚,她永远记不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氏门著贤风,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后亭,誉重椒闱,德光兰掖。崇祯不二,常得侍从,弗离朝夕。宫壶之内,恒自饬躬;嫔嫱之间,未尝迕目。可以垂裕,斯为通典。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行合礼经,言应图史。承戚里之华胄,升后亭之峻秩,贵而不恃,谦而益光。以道饬躬,以和逮下。作嫔东宫,虔恭中馈,思媚轨则。履信思顺,以成肃雍之道;正位闺房,以著协德之美。朕夙罹不造,茕茕在疚。群公卿士,稽之往代,佥以崇嫡明统,载在典谟,宜建长秋,以奉宗庙。宜令所司,择日册命为正四品修仪,是以追述先志,不替旧命,使使持节兼太尉授皇后玺绶。钦此!”殿前,徐福扬声将诏书一字不差的宣读完毕,朗声道,“苏修仪,领旨谢恩。”
“臣妾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辛夷双手抬至额前,行稽首大礼,恭敬三拜,才将圣旨接在手中,洛偃端坐正殿,韦妃侍立一旁,眉目低垂,仿佛事不关己,不过洛偃的心中,此刻感慨何止万千,如今的她,竟然有这样的魔力,日日宛若新生,叫他不能移开目光,“辛夷诞育皇嗣,勤谨奉上,册封为嫔,确实褒奖,不过既然晋封,便不该仅是如此,朕以为,如今六宫事务繁杂,韦妃虽能干,却也该有人帮衬,辛夷却是个很好的帮手,韦妃以为呢?”
许久的无人应声,四下的目光,都望向韦妃,而她却依旧是低垂着双目,不知是在思量什么,徐福无奈,只好躬身再问,“韦妃娘娘掌管六宫,总该有不得力的时候,陛下为解娘娘之忧,着修仪娘娘辅助,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啊?”韦妃这才回过神来,恍然无措的盯着徐福,“公公说什么?”
“想来韦妃确实疲累!”洛偃淡笑,“那此事便就此定下吧,苏修仪即日起同韦妃协理六宫事,二人商议着来,总比一人肩上压着担子好。”
言罢起身,“时日不早,沐云轩那边恐怕是等急了,咱们便都过去吧。”
御驾起行,韦妃紧随,行在辛夷面前,也不知是喜是怒,“妹妹好福气,却不知本宫能不能沾染毫分。”
“娘娘不嫌弃臣妾愚笨罢了。”辛夷含笑行礼,“姐姐请。”
既然是满月礼,两位皇子当然是当仁不让的主角,洛怡抱着恫儿众人逗弄,他只知道乐呵呵的笑,更是招人喜欢,而洛惜却一直被乳母护在怀中,众人得见都难,更何况,这殿中还坐着三位不速之客,长孙元月,明珏,另一位,便是鸣晖。
若是长孙元月同鸣晖作为母舅得此殊荣也便罢了,明珏的出现便叫人始料未及,更何况,不过月前,这二人在凤仪殿中的纷争还尚未平息,众人要赞叹的,恐怕该是洛偃的气度了。
不过也因为这三位的到来,今日的宴席恐怕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人开怀吧。
当三人入殿,行礼坐定,竟然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便是往日里最多言的蓓蓓,如今也是呆呆的呆在哪儿,不多言语,洛偃自己也觉得诧异,“怎么好端端的日子,这般的沉闷?是朕来了吓着你们了吗?”
“陛下说笑了,恐怕是臣的到来,吓坏了小主们。”明珏笑着起身,“薄酒一杯,臣祝二位皇子平安顺遂,日后文韬武略,匡扶我大周江山。”
洛偃笑着点头,示意众人举杯,不过那杯酒还未入喉,便被长孙元月打断,“明大人这话我却不懂了,,不知这‘匡扶’二字,却为何意?”
“匡扶,作匡正扶持解。唐司空图《太尉琅玡王公河中生祠碑》中便有:“志切匡扶,义唯尊戴,每承诏命,若觐天颜。”一语,长孙大人博览群书,辅佐大周江山社稷,是陛下的肱骨之臣,怎么却不懂这样的词解?”不待明珏回话,郁歌便已经针锋相对,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张狂无度的长孙元月会如何作答。
“卢贵人的解释,本座不是不知,但是今日殿上的两位皇子,却不该尽然是扶持之人,嫡子同庶出的情由,殿上之人恐怕无人不知吧?若一概而论,有失体统!”他起身望着洛偃,“君无戏言,陛下当日在群臣面前的许诺,恐怕今日是兑现的时候了。”
果然,这一刻还是到了,等不来金殿的圣旨,就在这足月礼上逼问,也只有他长孙元月做的出来,明珏心中无奈,看来他还真是一意孤行,听不得半点规劝,不过他越是这样逼迫,洛偃会依言许诺的可能,只会更少。
倘若有一日真的要将王朝落于洛惜之手,恐怕,凭着洛偃的性格,凭着长孙元月的只手遮天,也绝容不得长孙元月的存在!
“陛下,臣以为,历代帝王立嫡者无数,立贤者更甚,在襁褓之中便议及立储,确实太早了些。”明珏躬身,“长孙大人以为呢?”
-本章完结-





亡国帝姬,再世蛇蝎妃 244立储风波(五)
“明大人的意思,是嫡子未必贤德,便要改立他人的意思吧?”长孙元月将酒盏拍在案前,“皇后娘娘尸骨未寒,你便当着陛下和列位妃嫔的面胆大妄言,该当何罪?”
“说到大胆,谁又比得了长孙大人!”韦妃幽幽吐出这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人一再议及嫡庶有别,却忘了尊卑君臣更是有别,立储事关大周千秋盛业,怎能凭尔等之言便左右陛下的决断?”
“你——”长孙云月气的眉毛都打颤,洛偃冷着脸看了半日,抚着怀中娇儿的小脸蛋终于言语,“这样的小事,何必纷争?立储是国之根本,朕怎会忘记?不过朕为着惜儿的未来考虑,不想他因此生娇,不肯好学上进,所以朕要亲自指点这个孩子,到了他能独当一面的时候,自然将这天下交给他!”
“陛下——”长孙元月想必还有言语,明珏已经起先一步,“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合着明珏的声音,一众妃嫔起身恭贺,洛偃笑着要人落座,指了陪在下首的辛夷,“今日也是苏修仪的好日子,你们也该恭贺才是。”
众人笑着起身行礼,洛偃笑着牵起辛夷的手,“方才忘了提及,韦妃一人掌管六宫,实在辛苦,朕已经要苏修仪从旁协理,她尚年轻,许多事情还未经历,你们日后也要多辅助才是。”
“嫔妾等记下!”众人福身,蓓蓓惊讶道,“苏姐姐才出了月子,又要照顾二皇子,哪里来的精神头?陛下了别累坏了姐姐。”
“怎么会?”郁歌浅笑,“你苏姐姐心细,只消照管好一应小节就是,韦妃娘娘是见过风浪的,想必一定会关照你的苏姐姐,你且放心好了。”
蓓蓓无奈撇嘴,望着辛夷的神情满是关切,辛夷含笑要她安心,这些事情,总是要扛起来的不是?
“方才蓓蓓说到苏修仪要照顾皇子,还要协理六宫事,都担心她没有精力两头顾忌,臣妾却想着陛下要顾忌江山社稷,所担忧的事情何止一个后宫?再腾出手来照顾大皇子,是不是百上加斤了些?”霏微起身,“好在沧珠公主如今一直陪在宫中,可以顾忌二皇子,可是大皇子,”她略显为难,更是关切之意,“臣妾实在担心!”
“穆美人所提之事,臣妾也有所担心,陛下连日来身子一直不好,小皇子胎里不足,更是要十万分小心的照顾着,虽说仆从众多,究竟有所不及。”郁歌点头附议,却不再讲下去,洛偃一直低眉不语,可是神情的凝重尤甚方才,他出征在即,军旅生涯怎么能把他带在身边,洛惜的身子又那么瘦弱,他真的好担心,一个不留心,这个孩子就会去陪他的母亲,丢下他孤零零的在这世上。
他看着殿下众人,“那么你们以为,洛惜,该当如何?”
“臣妾以为,陛下总该为皇子寻一位养母,照顾皇子长大。”霏微说完这话,自己心中实在是战战兢兢犹如撞鹿,担心万一洛偃不愿,第一个不喜的,便该是她。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的,孩子总不能一直带在自己身边,每一次当他下朝回去,总是听着这个孩子的哭声,而每每因为这哭声,他在金殿上如坐针毡,若是没有恫儿,这个孩子他一定会交在辛夷手里,莫名的,他就是相信她,可是如今,满殿的女子,竟然没有一个他愿意真心交付这个孩子,真心相信她会替他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人!
人说皇帝是孤家寡人,他以为自己是个例外,原来真的无一例外!
“小主这话臣不爱听,”长孙元月冷眼望着霏微,“陛下已经言明,要亲自指点小皇子,怎么会假手于人?再者说,皇长子的养育,岂是一般人能担起的?”
“长孙大人这话倒提醒了臣妾了,”郁歌缓缓起身,躬身行礼,“大皇子胎里不足,这月里身体总是时好时坏,叫嫔妾们很是担心,既然是要养育皇长子,陛下应为皇子考虑,臣妾以为,韦妃娘娘是军旅之人,常年在严寒风霜中行军,筋骨自然不差,皇长子若是可以由娘娘抚养,跟着娘娘学些格斗之术,岂不是一举两得?身子骨一定健壮!”
韦妃?辛夷望着到现在都仿佛事不关己的那人,果然,越是心中安然,越是拿的稳啊!
“一介莽夫,怎能调教出洪韬伟略之人?”长孙元月冷哼一声,一脸不屑。
“臣妾自然可以教授皇子治世之道,想来卢家历经两朝为相,也不是浪得虚名。”郁歌温柔拜倒,“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孩子一旦落入韦妃之手,韦妃为得洛偃宠爱,更为了唾手可得的皇后之位,一定会尽心抚育皇长子,更何况一旦孩子被韦妃抚养,势必不会同长孙元月亲近,这一层关系,洛偃不会想不到,辛夷心中暗叹,这一番谋略,看似,是为了洛惜的未来,实则,是要彻底的打压长孙元月只手遮天的心思!
她不由的抱紧怀中良田,好在,她的孩子,可以不在这利益纷争之间,可以在自己的庇佑下,安然长大!猛的抬头,迎上了鸣晖的目光,他一直不言不语的坐着,可是目光,却从未离开过自己,此刻他眼中的关切更甚,看过了不见刀光的腥风血雨,想必,后宫的艰难,他更能体会,也更担心自己的处境吧。
果然,这样划算的买卖洛偃算的过来,他笑问韦妃,“卢贵人这样举荐你做惜儿的养母,你却一言不发,是不愿接这‘烫手山芋’吗?”
“陛下怎么能这样讲臣妾?”韦妃一脸委屈,“陛下大可问问,阖宫里谁不喜欢惜儿?可是臣妾再怎么喜欢,总不能自己打陛下怀中抢过来吧?”
“这样说来,你是十分愿意的了?”
“臣妾万分愿意,就是担心陛下不舍得!”韦妃娇笑着凑在洛偃身边,“陛下真得舍得将惜儿交给臣妾吗?”
“朕自然舍不得!”洛偃冷哼一声,装着将襁褓远离韦妃,看着她欢喜的模样顷刻瓦解,只觉得好笑,扭头便转了笑脸,“可是舍不得又能如何?多了你照顾他,朕也放心些。”
韦妃自以为一切无望了,不想洛偃不过拿她开心,自然欢喜万分,恭恭敬敬的退下殿中行礼,“臣妾谢陛下隆恩,自当拼尽全力抚育皇长子,死而后已。”
“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死而后已’?”洛偃笑着将洛惜交在她怀中,“来来来,你也抱抱他,惜儿可是不认生的。”
“哼!”长孙元月看这眼前一幕,心中早已怒火重生,撩袍起身,“陛下,臣身子不适,不想殿前失仪,请陛下允准臣先行告退!”
“去吧!”洛偃头也不抬,冷哼一句,眼中的笑意更甚,长孙元月,你只以为大势所趋,却不想被这大殿之上众人算计,狠狠的为朕将了一军!
脑中浮现的,却是半夏伏在自己怀中,要他一定要善待长孙元月,好好抚育洛惜的情形,长孙元月,朕的大哥,你究竟,要朕该怎么对你!
一切就此尘埃落定,辛夷今日晋位为修仪,得协理六宫之权,而洛惜也交由韦妃抚养,这宴席余下的时间,只听着韦妃的笑语了,春风到了,确实是得意的时候。
永巷里一队队宫人来往匆匆,临武在阶上看的清楚,忍不住嘀咕,“这韦妃娘娘是要把尚宫局都搬到她溪风殿去啊!瞧着这一队队的,可真是忙的很!”
“陛下宠着皇长子,天下都给他留着呢,何况是一个尚宫局!”缨容甩着手中娟帕,不忿道。
“看来昨日罚的轻了,临武,再加十天!”辛夷哄着恫儿午睡,才不管这些闲事,韦妃的行事,如今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本以为凭她的作风,一定会着急给她一个下马威叫她知道六宫究竟谁是主子的,可是却着人送来了尚宫局六部的名册,要她过目,还叫她自己挑一位尚宫随侍,好了解六部格局,这样顺风顺水,却叫自己看不清了。
心里思索着,门外鸣晖已经过来了,行礼毕,侍立在一边,“沧珠公主出了宫,如今只有娘娘一人,可还习惯?”
“好在恫儿日里多醒着,夜里睡的熟,又有乳母照顾着,也还好!”辛夷放下床缦,在窗前坐了,“陛下昨日竟然邀哥哥宴饮,哥哥当时一定坐立难安了。”
“徐福公公亲自来请的,臣不得不从,好在有惊无险!”鸣晖浅笑,“可怜皇长子,才是襁褓小儿,就这样被人算计。”
-本章完结-




亡国帝姬,再世蛇蝎妃 245神鸟凤凰(一)
“宫里的事情,我比谁都清楚!”辛夷双唇亲启,那一双眼眸勾人摄魄,却都是计谋的影子,“所以该如何避其锋芒,我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后宫,要的不是盛宠夺君心,而是荷塘一抹,就是那么浮在水面上,可是基地扎的多么深厚,无需为外人知。”
鸣晖看着眼前的辛夷,他以为他已经足够熟悉她,他以为他懂得她的无助难过,她是需要他的,他是可以保护她的,可是现在仿佛一切都是错的,他甚至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她东西,没有叫她离不开的理由,他的难过和无助,可能从恫儿降生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可是他被她抛弃的命运,仿佛也是从那一刻,就注定了。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辛夷看着眼前双目无神的鸣晖,忙着唤他,“可是府里有什么事情吗?”
“并没有!”鸣晖尴尬笑笑,“若是没有旁的事,就请臣为娘娘请平安脉吧,太医院那边有记档的,臣不可久留。”
“如此就好!”辛夷笑着将手腕搁在药枕上,她并不知鸣晖的心思,在她的心中,猜透洛偃的心思,猜准六宫的心思,才是生存的法则,旁人,无需理会。
药膳的方子换了又换,鸣晖渐渐的知道,她爱吃甜食,不能食辛辣之物,也许心里太多的苦楚,已经承担不了更多的苦味了吧。
“苏大人如今开的膳食方子,娘娘可是越来越喜欢了呢,若是没有大人,娘娘的身子也不会恢复的这样快!”临武送鸣晖回去的路上,闲话几句,鸣晖浅笑,“你们日日服侍娘娘身边,才是最劳心费神的,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大人说哪里话?大人是娘娘的胞兄,那在奴才们心里,就是半个主子,再说娘娘在宫里,也没有一时半刻不惦记大人,兄妹情深,可是羡煞奴才们了。”临武本是恭维,却不知这样的虚情假意,真是他这一时最最需要的,她还是惦记着自己的,虽说只能是兄妹,可是,还有什么比兄妹更叫人难以割舍的?
兄妹之间,更是骨肉难分不对吗?
想到这里,鸣晖自己傻傻的笑起来,心满意足,叫随行的临武摸不着头脑,也只好跟着傻笑,一段捉摸不透的笑声里,谁听到了情深刻骨?谁又看到了无限悲凉?
一定小轿停在翊锦宫门外,轿中人的模样刀刻,清冷的恰到好处,君子兰花纹水青色披风,更将这妙人衬得飘然若仙,轻捻鬓发,呵气如兰,“晋了嫔位可果然不同,这翊锦宫宫人来来往往,可真真不似从前了。”
“那自然,修仪娘娘的盛宠,几乎快要同韦妃娘娘比肩了。”娉婷笑道,却看见郁歌只是淡淡,韦妃的宠爱,是因为家世,因为洛惜,而苏辛夷的宠爱,却单单因为她,这一点,六宫众人,已经是无人可比了。
“嫔妾见过修仪娘娘,娘娘万安。”故作矜持的一拜,郁歌自己都笑了,辛夷苦笑,“果然呢,如今连你也学会了这一招,那怎么不规规矩矩在门外候着,冒冒失失的就进来了?”
“想的倒美!”郁歌自己起身坐了,“不过是念在你刚晋封,给你点面子罢了,往后你就是求着我拜,我都不拜了呢。”
“姐姐有志气!”辛夷笑着叫缨容上茶,“这是陛下新送来的洞庭碧螺春,姐姐看看喜不喜欢。”
“陛下那边但凡有的,我只要看得上,来妹妹这里寻,保准就齐了!”郁歌浅笑接了茶盏,才入口,原本欣喜的眼神即刻变了,哎呦一声吐在地上,“这是谁沏的茶?真是糟蹋东西!”
“怎么了?不好吗?”久在孕中,辛夷已经许久没有用茶,并不知有什么乱子,自己接了茶盏入喉,这样的涩味,又是这样的烫口,没有一点碧螺春的鲜爽甘淳,真真是食之无味!
“娘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丫头捧着托盘不知所措,双目中皆是恐惧,辛夷也真真是不忍责罚什么,“罢了,取茶具来,本宫同卢贵人品茶论道,你们也便都下去吧!”
合上殿门,二人对坐,桌上唯有一盏金盏花相伴,悠悠的开了寥寥几瓣,幽香自然别有风情,辛夷看着壶中水慢慢烧开,一边拨弄炭火,一边笑对郁歌,“从来没有这样同姐姐相对,这烹茶的手艺,也久未用过,不知有没有生疏。”
“妹妹这样娴熟,怎么会生疏呢?”郁歌轻笑,“不想妹妹有这样的手艺,倒叫姐姐刮目相看了。”
“从前父”几乎张口就来,辛夷口中的“皇”字差点脱口而出,她笑看郁歌仿佛并无异样,放心讲下去,“父亲很喜欢饮茶,听哥哥说母亲在的时候,总是亲自为父亲烹茶的,所以辛夷打知事起便为父亲烹茶,想来也已经很久的事了。”
“妹妹孝心,便是不在伯父身边,想必伯父也会感念的。”郁歌浅笑,压住心头的宠宠欲动,她是琳琅公主确切无疑,真是可惜洛偃的眼睛,看不出这样的美人蛇蝎。
“姐姐今日来,恐怕不是为茶吧?”辛夷用滚水烫杯备用,一壁又问,“这几日韦妃那边想必人潮涌动,姐姐不赶着去献策?”
“就是人多我才要避着,你知道的,这种献媚讨好的事儿,我可是做不了。”郁歌收了笑颜,“不过今日朝堂,确实有一件大事!”
“才刚刚过了几日太平日子,又有什么大事要提?”辛夷无奈,“当真不想叫陛下过几日安生日子,好在你我身在后宫,没什么瓜葛。”
“立后!”郁歌清楚明白的吐出二字,亲眼目睹着辛夷浇在杯盏上的滚水因为手臂的抖动泼洒四溅,轻笑一声,“果然有关的是吧!”
辛夷无奈摇头,“这样另人心动的字眼摆在谁人面前不是如此呢?不过眼下,怕是于我没有关联!”她抬头望向郁歌,狡黠一笑,“定然有人提及姐姐了是吧!”
“长孙元月在那日足月礼后,便称病在不上朝,陛下请了两位太医专程过府医治,不过至于治不治的好,得看长孙大人的肚量了!不过就是长孙元月不在朝中几日,便有几位御史上奏,国不可一日无君,六宫也不可一日无后,这立后的事情,也该议及!几日下来,竟然愈演愈烈,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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