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帝姬,再世蛇蝎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郁芋汀兰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罪魁祸首,终究还是我!”鸣晖心中的愧疚,几乎叫他无话呼吸,皇后娘娘生产的时候,他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得知她的死讯,他的心中,仿佛被蜂子蛰了个遍,一点一点的疼,无药可救,无药可愈。
“整修园子埋下隐忧的不是你,故意引她步入陷阱的也不是你,你为何一定要将这一切揽在自己身上?”韦妃大力摇晃他的身体,“这个罪人是我,你看看清楚,是在你眼前的我,是我为了自己一己私利要你帮我的,是我逼你做的,老天就是要报应,也尽管来找我好了,鸣晖,你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再愧疚自责了好不好?”她这样喊着,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却抑制不住的流下来,她现在拼尽全力照顾洛惜,难道仅仅是为了夺取后位?她的夜不安寐,难道不是因为自责的缘故?
她杀进皇城,亲手斩杀墨朝老臣的时候,屠尽满城违抗者的时候,她杀死曾经以为的心爱,曾经孤注一掷爱着的太子的时候,她亲手毒死尹染儿的时候,她都从来不觉得自责,不觉得内疚,是什么时候,她也有了温情,有了不忍,有了软肋?
恐怕都是他,都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明明什么都不好,明明没有英俊倜傥,没有权倾天下,明明懦弱无决断,明明没有一样是自己瞧得上的,可是却唯有这个男子,叫自己知道,痛了,可以流泪,伤了,就该停歇,她终于可以不再铜墙铁壁,不在需要装着无坚不摧。
可是为什么,他明明给了她安慰,却终究不能给她依靠?
泪水将她的情感挥洒,也叫他的情愫失仪,她紧紧的贴着他的身子,馨香,温热,还有她的热泪,叫他心疼,叫他又一次沦陷,本是要伸手为她抹去泪水,不知为何,捧着她的脸颊,突然不想放手,四目相对的一瞬,无需言明的激情被这苦痛点燃,他深深的吻了下去,双唇交叠,湿热滚烫的吻在一起,他所有窒息的苦痛,都在这双唇间化作酣畅的激情,紧紧的拥着她的身子,想要将她的痛苦难过都同自己融合,也许,是一起融化——
这一刻,他是爱上她了吗?
他想,也许是的。
她想,一定是的。
不过此刻,一切都可能是假的,唯有飘零的帷幔,褶皱的被褥,滚烫的身躯,证明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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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日这茯苓鸡汤失了往日的味道?”辛夷手中汤匙搅动,鸡汤在玉盏里滑动,如口却怎么样也没了味道。
“娘娘,今日的鸡汤,并没有用茯苓,不过是一般的鸡汤罢了。”临武躬身布菜,忙着解释,“若是没了味道,奴才叫小厨房再做一碗去。”
“往日都是茯苓鸡汤,怎么今日不是了?”辛夷诧异,“小厨房就是这样怠工的?”
“这却怪不得他们,咱们宫里一般都用药膳,为了安心,这些用药配方都是苏大人亲自来送的,而这些日子,苏大人并没有送过来,所以也便没得做了。”
“娘娘您忘了,这几日的平安脉都是李太医来请的,苏大人许久未来了。”缨容补上一句,“昨儿您还问了呢,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去看账簿了,也就忘了。”
是啊,是有许多时候不见他来了,这却不是他的作为,自从良田降生,他恨不得日日都在翊锦宫呆着,如今连着多日不来,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临武,你即刻便去太医院瞧瞧,看看哥哥在不在,若在,便叫他过来。”看着临武出去,辛夷搁了汤盏,“收起来吧,过会儿熬点姜糖水给宫里人,春寒料峭,可别受了寒气。”
“奴婢这儿便替大家谢恩了。”缨容笑着躬身行礼,“这几日的汤汤水水不断,昨儿奴婢见小武子长高了不少,想必是娘娘这汤水的功劳了。”
“既然这样,你便叫大家都多喝些,都长得高些才好呢。”辛夷笑着起身,“方才本宫看到哪儿了?你再陪着看着。”
话音未落,便有宫女进来通禀,“娘娘,韦妃娘娘身边的言苒顾念来了。”
“请进来吧!”辛夷冷冷落座,韦妃几日未到,言苒却来了,也不知买的什么药。
“奴婢见过修仪娘娘。”言苒福身行礼,递上手中的包裹,“这是我们娘娘那日同娘娘借的衣裳,奴婢特来归还,这中间还有娘娘为小皇子准备的一件春衫,还请娘娘不要嫌弃。”
“韦妃娘娘的心意,哪能嫌弃呢?”辛夷笑着要缨容将东西收下,“连着几日在宫里翻看账簿,也没时日去同韦妃娘娘见礼,还请言苒姑娘代本宫向韦妃娘娘问安,望娘娘不怪罪辛夷失礼。”
“奴婢记下!”言苒挤出一丝笑纹,也不多言,躬身便退出殿去,辛夷看着她退出去,却猛然惊觉,这个丫头身上,越来越有当年韦妃的影子,而韦妃呢?如今,又像了谁?
-本章完结-
亡国帝姬,再世蛇蝎妃 249烈焰焚情(二)
“这件衣裳可算是送回来了,前几天娘娘带着小皇子去史贵人宫里的时候,她问起来过,奴婢可真是担心。”缨容欢喜的收起,“这蚕茧暖和透气,小皇子这几日穿最合适不过了。”
“叫乳母检查一下,别叫人动了什么手脚,对韦妃,还是要提防着些。”辛夷随便翻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却还是放不下心,韦妃并没有拿着这件小衣去见过蓓蓓,也就是说韦妃拿走衣裳不是为了针线,而韦妃若是借此来拉近同自己的关系,一定不会放过登门送还的机会,可是如今却是她婢女送来,实在叫人摸不透,难不成,她还打着别的什么算盘是自己没有察觉的?
又会是什么呢?
衣带在她手中被反复摩挲,那简单的丝线勾连却不仅仅缠在手边,更缠在心头。
临武打殿外进来,躬身行礼,“太医院奴才已经去过了,苏大人他已经连着几日没有入宫了。”
“为了什么?”辛夷诧异,便是有事不能入宫,他也一定会来翊锦宫告诉自己的啊,突然不告而别,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可问过太医院首?哥哥为何不来?”
“奴才问过了,大人说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宫中小主,便回家养着去了,好在如今太医院清闲的很,院首也便允准了,不过奴才也交代了,等到苏大人入宫,便叫他过来为娘娘请平安脉,娘娘无需忧心。”
“你办事妥帖,本宫很放心。”辛夷笑着叫他下去,算算日子,洛偃离宫已经要有一月,军中从未有书信传来,想来是如意的很,就是要他不在才好,等他回来的时候,恐怕良田连他的容颜都记不得,没有过靠近,便不会不忍,不会临阵脱逃。
拂过熟睡的良田脸颊,儿啊,我们的路,才刚刚迈出了第一步,不过以后有你陪着,娘并不孤单。
因为洛偃的旨意,初一十五都要往凤仪殿请安见礼,侍候逝者,如奉生者,从前的晨昏定省,从来没见韦妃早早来过,可是如今,从来没有迟到过,往往是她早早的等在那里,等着众人到齐,可是这日,辛夷素衣入殿,便看到最首的位子,难得的空了出来。
“妹妹来了,过来坐。”郁歌拉她在左首坐下,“今日也是难得,韦妃来的竟然晚了,你瞧瞧这些人,没了她在一个个乐不可支的,原来这六宫,还真是不能缺了韦妃这样的人。”
“人人都是如此,欺软怕硬,拜高踩低,哪里都是一样的。”辛夷笑着看她,“这些日子姐姐少来翊锦宫,可是有什么事情磕绊?”
“哪里是什么大事,前朝的事情来来回回也就是那样,长孙元月一手遮天,父亲的闲言碎语没处倾吐,来赤芍宫来的勤了些,咱们做儿女的,总得陪着不是?”郁歌说的云淡风轻,确实,这一切不过都在意料之中,没什么奇怪。
“韦妃娘娘到!”一声通禀,满殿的嬉笑声顷刻停了,众人无不惊慌整衣起身相迎,只是今日韦妃的兴致却并不高,众人一一见礼也没有搭理,甚至面对郁歌同辛夷,也是慌慌张张的躲避着,没有半点的镇定和气场,任凭谁都能看出她的慌乱。
而她仅是行礼敬香之后,便匆匆离去,这更叫人琢磨不透。
“韦妃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仿佛欠了咱们什么?”回去的路上,郁歌终于吐露心中隐忧,“这可一点也不像她。”
“她是什么样子你我怎么估量?心中没鬼,自然无需那样畏首畏尾的!”辛夷冷笑,“好在你我心中坦然,这便最好了。”
可惜这坦然没等得几时,那边小径慌忙跑来的宫女跪倒在辛夷面前时,已经泣不成声,“娘娘,娘娘快回去看看吧,小皇子出事了!”
那几个字已经足够将辛夷击倒,良田,那是她的命!
她绝对不允许,他受半点伤害!
顾不得宫中仪态,顾不得她修仪身份,在这宫道上,辛夷没命的疯跑起来,她的脑中,唯有恫儿的影子,良田,他一定不能有事。
“怎么回事?这样慌慌张张的?嬷嬷没教你规矩吗?惊着了娘娘,这罪责,你可担得起?”眼看辛夷已经不能追上,郁歌只好拦住那报信的宫女,“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小皇子病了?”
那宫女跪在地上还不及起身,她先是含泪点头,而后又飞快摇头,显然吓的不轻,口齿笨拙,除了不断的摇头说“出事了”,便再难问出其他。
“看来事态非同一般!”娉婷紧锁眉头,“小主,该不会是......”她不敢说下去,新生幼儿,究竟会遭受怎样的劫难谁能料到?而一旦出事,会不会夭亡,谁也不敢断言。
“随我去翊锦宫!”郁歌脚步匆匆,不敢有一刻停歇。
那不是她的孩子,那怎么会是她的孩儿!那榻上的血污,怎么回事自己孩儿的呢!
辛夷望着乳母怀中的襁褓,不敢上前一步,那密密麻麻布满着的乳白色的蠕动着的东西,让她周身发麻,叫她作呕,叫她颤栗,心惊!
“娘娘,奴婢也不知这是为何啊!”那乳母膝行在她面前,不住叩头,“奴婢死罪!求娘娘饶恕奴婢!求娘娘!”
“良田——”辛夷越过众人,想要看清她的孩子,究竟受了怎样的苦楚,却已经有人将她拦下。
“娘娘,微臣已经看过皇子的创口,也已经用药清理了毒素,想必不久,皇子便会醒来,此刻娘娘还是不要见的好。”李太医眉头紧锁,面有不忍,“娘娘关心则乱,恐怕不利。”
“醒来?”这二字足够叫辛夷心惊,“他还那么小,怎么会昏迷不醒!怎么会!”
“臣有罪!”他跪在辛夷面前,用身子挡住辛夷上前的脚步,“皇子的衣物里,不知为何混入了虫卵,如今孵化出来,啃咬皇子皮肉为食,好在乳母及时发觉,尚不未及性命。”
尚不未及性命?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吗?这还该窃喜吗?
辛夷拳头紧握,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狠毒!
“皇子的衣裳呢?”冷眼看着乳母,“是哪一件?给本宫取来!”
颤抖着呈上的,却是蓓蓓送来,韦妃才送回的那件!
韦妃!
原来是她!
怪不得她会登门求教!怪不得她会借走衣裳,也怪不得今日她见到自己,目光躲闪,言情慌张!
自己还以为她如今频频示好,转了性子,原来,还是一样的狠毒,一样的蛇蝎心肠!好一场声东击西,趁虚而入,韦妃啊韦妃,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原来除了毒酒,你如今又换了手腕。
知道了背后黑手,辛夷的慌张突然就安定了,李太医说的是,关心则乱,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是不能输,不能叫她得偿所愿,将那衣物丢在一旁,“收好了送去太医院,究竟是什么东西,一定要查清楚了!皇子伤在哪儿?可还治得好?”
“只是伤在背后,巴掌大的地方,婴孩皮肤稚嫩,若是悉心照料,还是可以愈合的,不过恐怕是要留下伤疤了。”李太医如实相告,“请娘娘放心,臣一定拼尽全力医治小皇子。”
“若是治不好,莫说本宫,陛下回来,也会摘了你们的脑袋!”辛夷冷笑看着满殿侍候良田的众人,“小皇子已经伤了,这其中的罪过,你们都得担着,治得好,那是你们的福气,若是有一点差池,你们的下场,自己掂量着些。”
“奴婢知罪,奴婢一定尽心竭力侍奉小皇子。”众人乱纷纷的磕头,心中提着的一口气,此刻才终于可以缓下来,只是这脑袋哪一天掉下来,谁又得知?
“请沧珠公主进宫照顾皇子,除了她,此刻本宫谁都不信!”辛夷命令身侧临武,“你快去快回,晌午之前,她一定要来。”
“奴才领命,”临武略一思量,“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要不要知会溪风殿?”
“溪风殿?”辛夷咬牙,“你不必去了,恐怕她已经迫不及待等着这个好消息了,哪里需要你我通传?”
“妹妹,是怎么了?”郁歌匆忙入殿,“恫儿出了什么事?”
“衣裳里不知为何有虫卵,孵化了出来,啃食了恫儿的皮肉,”辛夷望着郁歌,“姐姐,这手段,确实非常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郁歌还未启齿,便吞入腹中,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是?”
-本章完结-
亡国帝姬,再世蛇蝎妃 250烈焰焚情(三)
“那姐姐说,如何能不是?”辛夷想要握着郁歌的手出来,却不想,自己的指尖,竟然如此冰冷,叫她退回,“姐姐,有些事情,我情愿不是,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容不得你我不信。”
“依着韦妃的性子,她自然做的出,只是我怎么想,也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韦妃不是傻子,她既然想得出这虫卵的计谋,怎么会自己亲自动手,做的这样明显?怎么这衣裳才出了溪风殿,穿在恫儿身上,就会出事?”郁歌仔细思量,总觉得事情来得,太过蹊跷!
“姐姐怕是忘了,如今宫中,没有陛下,没有皇后娘娘,她韦妃一人独大,她还犯得着掩藏些什么?便是真的伤了谁,谁又敢查到她的头上,或者说,你我又能奈她何?”辛夷此刻,已经恨不得就将韦妃撕碎,食其肉,啃其骨才解气,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希望,恫儿能尽快醒过来,他可以没事!
“妹妹,事已至此,好在恫儿无忧,你我也揭开了韦妃的假面,总还是可以好转的情形,妹妹尽管放心照看恫儿,韦妃那边,这些日子我也会多为妹妹留心的。”郁歌握着辛夷的双手,“伤在儿身,痛在娘心,这道理我懂得,妹妹可千万要珍重自己才是。”
“我会的,良田的大仇未报,我怎敢倒下?”辛夷眼中,从未有如此的杀意,她曾经鬼魅,曾经妖冶,也曾经满布恨意,可是从来有这么一刻叫人觉得可怕,甚至连郁歌,都望而却步!
来时花开烂漫,可是此刻郁歌的眼中,只有乱纷纷的繁絮,叫人不耐烦,韦妃只手遮天,陛下才离宫半月,她便已然对恫儿下手,既然下手了,便绝对不能将她们母子留在陛下回銮之前,到那时,这一切已经死无对证,她掌控着皇长子,统理六宫,还有谁能相抗?
“好再小皇子性命无忧,又有太医院一大堆太医看着,小主也无需再为他担忧了,小主还要修仪娘娘保重身子,怎么自己却愁眉不展呢?”看她眉头紧锁,娉婷劝解道。
“此刻恫儿的性命是保住了,那么之后呢?只要韦妃在一日,这明枪暗箭,我们总是防不胜防的!”郁歌叹气,“难道我费尽心机,还是斗不过她吗?”
“小主聪明睿智,从前国公爷在的时候,对小主的调教,甚至都要超过府里的公子了,更是享誉京师的才女,怎么会斗不过一个舞刀弄枪的刁蛮女人?”娉婷又一思量,吞吐道,“奴婢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郁歌转头看她,“你又有什么瞧不懂的,说吧!”
“一件衣裳,在皇子出世几日便送了过去,这其中经手的人一定不少,为什么小主便一口咬定是韦妃娘娘做的呢?况且说,如今虽是早春时节,确实是万物复苏的时候,可是昨夜您是要奴婢去为修仪娘娘送过笔墨的,那时候缨容才张罗着为小皇子换上了这件衣裳,一夜的功夫就能孵化虫卵吗?是不是也太快了些?”娉婷躬身,“小主想想,是不是这中间,会不会有谁动了什么手脚?”
确实,娉婷道出的怀疑,也正是自己一开始狐疑的地方,这其中的环节实在太多,也许,一开始是蓓蓓送出这件的衣衫的时候,就已经放入了虫卵,也许,是哪一个乳母,或者是恫儿的侍婢放入的,也可能,真的是韦妃做的,又或者是有人趁着这衣裳在溪风殿的时候做了,将一切嫁祸给韦妃,也许有很多所以人都想不到的可能,就是这些可能,造就了今日的灾祸。
“走,随我去一个地方。”郁歌果断转身,究竟是哪一种可能,也要先找出入手点。
“娘娘是要去哪儿?”娉婷诧异,下意识的阻拦,“娘娘不会是要去质问韦妃娘娘吧?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方才辛夷说了,将那满是虫卵的衣衫送去太医院验看,要想知道谁做的,我们先要知道凶手的身价背景才好!”郁歌心里清楚,如今宫中的宫嫔,皆是名门出生,祖籍经历很容易查得到,而食人肉的幼虫却也不多,这其中,总有些什么联系的才对。
果然,千头万绪,总有一处破陋。
“正如卢贵人所见,这种乳白的虫子,正是翘尾蚁的幼虫,这种蚂蚁只在我朝南方有,是一种杂食蚁群,它那带有螯针的尾端常翘起来,用叼来的腐质以及从树上啃下来的老树皮,用嘴里分泌出来的粘性汁液和起来,在树上筑成足球大的蚁巢。巢内树上的食物捕尽之后,它们就捕捉地面上的小虫。猎物一旦被擒获,翘尾蚁便会用螯针注入麻醉液,使猎物处于昏迷状态,然后就群体把其拖回巢中。即使是一只超过它们体重百倍的螳螂或蚯蚓,它们也能轻而易举地将其拖回巢中,可见其威力不小,而这件衣裳中的蚕茧之中,皆包裹了这样的虫卵,一旦孵化,幼虫无处觅食,自然以小皇子血肉为食,可见幕后之人其心狠毒。”吕太躬身在前,知音郁歌查看,“贵人请看,这幼虫数目之多,真是叫人触目惊心。”
“那依你所言,这虫卵并不好寻?”
“只有江南之地有,可见并不容易。”又有太医回话。
“那这东西也不是人人都知?人人都见得了?”郁歌再问。
“像蚂蚁这样的小东西,有谁会留意呢?臣在太医院这样久,也只识的可药用的几样,更何况宫中的贵人们,哪里会认得呢。”
“有劳几位太医了。”郁歌含笑退出来,“去查,宫中有几位妃嫔是来自江南,又或者曾经客居江南,一个也不要放过。”
“奴婢记下。”娉婷福身答,“这样说来,韦妃娘娘一直生长在帝都,也就没有嫌疑才是。”
“既然是这样,那就连着她们近身服侍的宫女内侍也要盘查,不可放过。”郁歌扶着娉婷的手,心中的谜题更甚,难道说,真的不是韦妃所为?
“陪我往溪风殿请安吧,是虚是实,都该去探探。”郁歌脚步一刻不停,奔波在这宫道之上,不想,却被言苒拦在溪风殿外,“贵人来的不巧,娘娘这几日偶感风寒身子一直不好,方才服了药睡下,实在是不能见人了。”
“娘娘病了吗?”郁歌神情紧张,“怎么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真是疏忽了。”
“不过是小病,也便没有打搅贵人。”言苒躬身,“春寒料峭,贵人回去的时候可要当心身子。”
“其实我今日来,也是有事要禀告的,既然如此便请姑娘代为转达吧,”郁歌浅笑这一字一句说出来,“小皇子病了,听说性命攸关呢。”
“什么?”言苒大惊,“怎么会?”
她连着问下去,“是什么病?太医可去了?如今是什么样子了?”
“这个我便不知了。”郁歌含笑,“姑娘可记得要转达,嫔妾宫中还有事,便不久留了。”
郁歌才转身离去,言苒便已经疯一般的跑回去传信了,娉婷看着言苒消失在宫门外,再看郁歌的神色,心中也有了定夺,“小主,看来从一开始,修仪娘娘便想错了。”
“你也看出来了不是?言苒方才的神情,确实是惊诧的,她是韦妃最得力的人,若真的是韦妃做的,她一定早猜到了这一切,怎么会是这般?”郁歌苦笑,“看来,这一局,复杂的很呢。”
“那小主要不要将这一切告诉修仪娘娘,好歹,也该叫她知道真相才好啊。” 娉婷扭身就要去传信,却不想被郁歌挡住去路,“她该知道真相吗?”郁歌冷笑着反问,头也不回的向前行去,并不驻足。
她的怀疑并不是此刻才有,方才在翊锦宫的时候,她便已经提过,只是辛夷不信该怎么办?而叫她一直以为韦妃是幕后黑手,无疑是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她们的仇怨越深,她们的结盟也就越牢不可破,韦妃的下场来的也就更快,这样的误会,她自然乐见其成。
只是可惜了韦妃啊,生生的被搅入局中,更是做了这个替死鬼,不过这就是无巧不成书啊!
这便是所谓的人心吧,从来不是善恶黑白能够说的明白,直到最后,辛夷才知道,自己只以为操控一切的时候,其实就是也还是被人摆在桌上的棋子,而郁歌也不会知道,当这一切的谜底揭开时,她该怎样面对这被她从中操作的结果!
这一生的阴谋算计,她们谁都没能逃得开。
-本章完结-
亡国帝姬,再世蛇蝎妃 251烈焰焚情(四)
“娘娘,娘娘,不好了!”言苒奔入殿门,“翊锦宫出事了!”
“什么?”韦妃惊诧,“怎么会?方才阖宫见礼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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