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岫
北狄自乱了阵脚,凌睿沉着脸,却始终没号令开战。
“放箭!放箭!”
那人自箭雨中闯过,转瞬间到了北狄首领马上,剑光落下,手持首级。
他跳下马,一手拎着血肉模糊的人头,一手握剑,浑身浴血,背中三箭却无知无感,竟不似个凡人般,煞气深重如修罗。
抬头露出未被血污蒙住的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满眼血丝,直直盯向马上的凌睿。
“为了大局牺牲小我,你真是好算盘!”一开口的声音就嘶哑浑浊,接着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北狄大军被唬住了似的,一时间没了动作,任他在阵前站着。
那人拿剑拄着地,双目瞪圆,含血道:“季北呢……”
“季北!”
“季北!”一声迭一声,不知疼痛般,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来,像是个仅凭一口气支持着的偶人,全部心力都放在了那个寻找的名字上面,如果找不到,他是不会倒下的。
但是也有人深深地怀疑着,一旦找到了,那口气就断了,这个人是否就再也不能醒过来......
“爷!”大陇军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叫,军队中挤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士兵模样的惊恐地喊道。
另一个仅穿着单衣的俊美男子面色煞白,起先疾跑过去,后来一步步慢下,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殿下......”他说,声音颤抖。
保持着姿势站立的血人,死死盯着他,然后扔掉人头,一巴掌甩过去:“混账!”
季北没躲,拉住他的手似哭似笑:“我混账,我混账,还有力气打人就好......”
小王爷看着他,又笑了,摇了摇头:“季北......”
“我心仪于你......”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这样说,从未有过的温柔坦诚,交付了最柔软的部分,随即阖上了眼帘。
他恍惚想起,自己曾经以为和萧向南不会有交集,曾经想让这只小豹子淡出生活——并没有成功,而他却得到了远胜于成功的回馈。
若是那时候没有救他,那时候没有纵容他,那时候没有爱上他,......
因爱生忧怖,故铭心刻骨。
(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
天和二十一年冬,小雪。
看守天牢的狱卒还没换班,持茅直挺挺地守在门口,脸都冻得没了知觉。
风雪间,隐隐有人影走来,锦衣玉带,披墨色大氅,近了,才发现一旁替他打着伞的竟是宫中侍卫。
那人在天牢前停下,侍卫收起伞,出示令牌。
狱卒见牌立即要跪,被人扶住,抬头只听那清雅的男子道:“不必,你且在前带路。”
被他点到的狱卒应声走着,心中暗道奇怪。
皇家天牢已经很久不曾关过人,这一关,关的就是必死无疑的重犯,不说以往锒铛入狱的官员,就说这回落马的,光是罪名也震动了满朝上下。
唉,谁能想到名声忠烈的镇国侯府会出一个结党谋反的不肖子孙呢?若非证据确凿——四皇子伏案被贬为庶人,惨遭毒害的安乐王还未曾苏醒,任谁也不敢相信罢。
不久前凌小将军还是皇城最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现却都唯恐避之不及,连累着镇国侯府一朝没落,怕是再无翻身之日。
值这关头皇子必然避嫌,重臣也不会掺合,倒猜不出这位爷是何身份了。狱卒偷眼看看落后一些的男子,规规矩矩地停步鞠躬道:“爷,就是这儿。”
季北颔首,没说话。
“……都知道规矩,不会让你难做的。”元宝机灵地低声招呼狱卒,带了他往外走,惟留季北一人。
天牢阴暗潮湿,带着地上干草的霉味,令人极不舒服。
角落里坐着的黑影动了动,慢慢抬起头来,凌乱的黑发黏腻成结,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
毫无记忆里的意气风发,勃勃的野心亦无迹可寻,然而见到眼前男子的那一刻,那双眼睛亮了起来,目光里的怨毒有若实质化般钉在季北身上。
最疼爱的儿子因他所伤,昏迷至今,萧晖决不会让凌睿好过,不用看,就知道那破损脏污的囚衣下必然伤痕累累,季北笑了下,可他只恨伤得太轻,伤得不够重……
“凌睿,好好享受我给你的回报,”他俯视着地上狼狈的人,语气冰冷,“如若不是你……”
北狄夜袭的那天,他回想一次,便痛一次,可就像自虐一样,清晰到萧向南鲜血的温度,手掌抚在脸上的触感,都还未消退。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自凌睿从帐中强行打昏他带走,到元宝尾随而来救出他,再到……再到亲眼目睹爱人衣透艳红,声声啼血,力竭倒下——他恍然觉得身在梦境,至少还有一句等了很久的表白,为这苦涩里掺进甜味。
萧向南是为了找他,这个事实残酷而又让他可耻地感到喜悦,但放在失去的代价面前,他不想要。
他不能原谅自己,更不能原谅凌睿。
比起手刃仇人,让他煎熬,让他从风光的云端跌落,成为人人鄙夷的过街老鼠,才更快意,又何况是凌睿这样的人?剥夺他的权力和地位,戳破那些荣耀和骄傲,更教他生不如死!
“季北……”那人死死地盯着他,猛地扑上前,锁链哗哗作响,“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害你?你犯下的罪行没有一条不属实!”季北冷冷地看向他,“你欠南儿的,我就替他讨回来!”
凌睿一僵,突然哈哈大笑,眼角沁出点湿润,形状癫狂。
季北不再多说,转身往来路去。
“季北——你看着吧!萧向南死定了!他醒不过来跟植物人似的你知道吗!哈哈哈——他死定了!”
季北脚步未停,望见狱卒匆匆迎上,只道:“……让他闭嘴。”
“是,是。”
元宝看了眼牢狱深处,咬牙道:“这等恶毒的人,就该剁了喂狗!要不是他,爷也不会……”
“行了,”季北沉声打断他的话,“进宫吧。”袖下十指却颤抖着,已然紧握也无法遏制。
上天垂怜,萧向南重伤昏迷,并没有离他而去,假使他一直不醒,他也愿一生相随;
可凌睿不提,他甚至忘了或许哪一天,哪一个他不在的时候,萧向南就在梦里失去了醒过来的可能。
他觉得恐慌,所以他急迫地想见到萧向南,想确认他还在那里。
越往宫中走,季北心就跳得越快,看到许多宫女侍卫急急走过,往常的景致似乎都变了颜色。
不会的,他冷静地想,不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元宝疑惑地嘀咕,忽然叫道,“御驾!还有那么多太医!”
季北脑子里都空白了一瞬,毫不犹豫地冲向安乐宫。
房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正待盘问时,萧晖身边的大太监出来了,笑眯眯地说:“公子进来罢,奴才等您好半天了。”
季北一呆,这时候他才发觉宫里洋溢的喜气,心头一跳,慌忙疾步走向屋里。
“父皇,这些太医存心折腾儿臣,您就不能……”娇憨的声音蓦地止住,床上脸色苍白的人直直看过来。
伤重消瘦了许多,人都没有以前惊艳了,季北想笑,想说句话,喉咙却像噎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口。
“咳,都出去吧,”萧晖拍了拍萧向南的手,吩咐道,“朕晚些再来看你。”
要说他对两人的默许,是萧向南用命换来的也不为过。如果不是这样一出,要让他允许季北和儿子在一起,恐怕还得经历许多波折。
等屋里人都散尽了,季北才上前坐到床边,安静地注视眼前这张脸,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
萧向南哼了一声:“干嘛,觉得我变丑了?”
“……南儿,”季北轻声道,“我只怕你醒不过来。”
“……本王吉人天相,”萧向南握住他的手,说,“再说,你这种人,我才不会让你……那什么尸的!”
季北看着他因为脸红而多了些生气的模样,浅浅笑了,反手捉住他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我等着你兑现承诺的那一天。”
“混账。”小王爷脸更红了,小声骂道。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日头暖洋洋地照拂着薄薄的积雪;四周静静,唯有屋里喁喁细语,模糊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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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二十五年春,江南。
细雨蒙蒙,柳色如烟,便是阴天也自有韵味。
季北好不容易扔下皇城季家,带着媳妇跑到江南游山玩水,结果走着走着,把媳妇给丢了。
按理说他也不需要太着急,毕竟小王爷走失这回事,他在几年里遇到的都不下百次,反正每回都能安然无恙地自己摸回来或是被寻到,也算有惊无险了。
季北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只是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小王爷要是真走丢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再加上那张该死的脸,怎么想就怎么急。
两人一同出的客栈,打算去看当地有名的漓月湖,半道下雨,小王爷执意一人去路过的摊位买伞,这一买就没回来。
本是一条直路,却不知如何给他走出了分岔来。
这头季北在寻人,那头萧向南也在发愁,打着把伞站在漓月湖边不动——走?怕无意间就和季北擦肩而过;不走?又怕季北一直找不到这来。
下了雨,湖边行人零零散散的,不多久再放眼望去,水汽弥漫的湖边就剩萧向南一个了。
他踌躇了片刻,正欲走几步凑凑运气,远远就看见一个黑影从雾气里跑过来,近了才看清只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刚冒出的惊喜嗖一下就灭了。
一袭红衣在灰扑扑的天色中十分惹眼,男孩找向他也不是没道理。
看穿着打扮,这孩子家世应当不错,相貌精致,气色红润,被教养得很好。萧向南将手里另一把伞扔给他,语气并不温柔地说:“自己撑。”
宋尧抱着伞傻了一下,回过神赶紧撑开伞,抬头默默地看着萧向南——那张脸被水气描画,唇愈加嫣红,发愈加乌黑,眼睛里湿润润的,看得他又出神了。
“看什么?”萧向南伸手捏了下他的脸,稍带不耐烦地问,“你哪家的?”
“我......我叫宋尧......宋家的。”
这说了和没说一样,萧向南挑了下眉,道:”你迷路了吧?这么大个人了,羞不羞?”
宋尧脸红了,看看他,又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也迷路了,比、比我还大,羞羞!”
“......”小孩子真是一点都不有趣。
萧向南哼一声,当没听见,转身向远处张望。
“......喂,”衣角被扯了扯,萧向南疑惑地低头,宋尧忙松手指向湖对岸,“那里有个哥哥好像在看我们。”
什么人?萧向南眨眨眼看向对岸,朦朦胧胧是有个熟悉的身影,他想了想,似乎早上季北穿的就是蓝衣服,连忙挥手喊道:“季北!”
一喊完就拉着宋尧跑过去,最后嫌小孩跑得慢还一把抱了起来,吓得宋尧哇哇大叫。
季北快步迎上前,接过宋尧稳稳将他抱到地上,责怪道:“你也不怕摔着他,”说着摸摸宋尧的头,牵着他的手替他撑起伞来,“这孩子是怎么遇上的?”
“我有分寸。”萧向南捏了把他的衣袖,皱眉道,“他说他是宋家宋尧——你衣服都湿了,会不会着凉?”
季北含笑看他,道:“无碍,先将人送回去罢,好赖还是江南大富宋家的。”
萧向南没说什么,算是默许。
两人肩并肩静静地走着,旁边宋尧乖巧地跟着,沉默却无端让人打心里感到安宁。
“季北,”走了一段,萧向南忽然开口叫他。
“嗯?”
“......你怎么找到我的?”
季北侧头看他,微微笑道:“南儿最喜红衣,却也好找。”
“......”萧向南瞪着眼睛不说话了,把头撇到一边生闷气。
他的心思一向不遮拦,没听到想听的好话就不高兴了,季北贴近他耳边,声音温柔似呓语:
“你在哪,我都知道。”
——季北向南。
——我这一生,都注定向着你,宠着你,而我心甘情愿安于天命。
———end———
(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第五发兄弟口口真的大丈夫
十八岁的秋天,蒋易洋收到了人生第一个来自同性的告白,并且葬送了第一个吻。
这个同性,和他共同生活了十八年,他们彼此熟悉,互相信任;
这个同性,知道他的脾气爱好甚至说得出他情窦初开时喜欢过谁......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同性,叫他哥。
其实蒋易帆远不用如此心急,他原本的计划里也不打算吓到他单纯的哥哥,但是忍不住,他已经憋得太久。
父母决定离婚,他将随母亲离开n市,回家整理行李的时候,那些累积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态,他怀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对蒋易洋告白了。
和意料中一样,蒋易洋傻在原地,俊朗的脸上惊愕的神色久久不散,嘴唇微微张开着,对他而言像是无声的邀请。
如果要决裂,这是最后的机会,他想,然后猛地揪住那人的衣领用力亲上去。
虽然是双胞胎,但两人长相只算相似,就身材论也是蒋易洋高大些,更别说他学过散打,几乎是蒋易帆亲到他的那一瞬,他就反应过来了。
可不知是为什么,明明是和自己同样构造的男人,甚至是亲弟弟,他居然不觉得恶心,不过也只是一刻的犹豫,他便一把推开了对方。
“小帆,你......”蒋易洋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眼神受伤的弟弟,张张嘴又把话咽回去,道,“你只是一时冲动,这件事就当没发生......”
“不,”蒋易帆打断他的话,苦笑了一下,“我喜欢你,我第一次梦/遗的对象就是你,还算是一时冲动吗?我自己的心意我很清楚,我忍了四年,我忍不住了,哥。”
“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如果是我呢,你能试一试吗?”
蒋易洋沉默不语,他从来舍不得让弟弟失望难过,唯有这一回,他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但很清楚这种事发生在他们之间就是乱/伦,在事态更糟之前,只能拒绝。
空气凝滞,客厅里是令人难堪的寂静。
楼梯处发出轻微的动静,蒋易洋一惊,今天父亲要去公司,继母也没有正式搬进来,会是谁?
“......对不起,我是来放行李的。”似乎是知道被发现了,一人从楼梯上下来,紧张地站着说,“我不会乱说的......”
蒋易帆不再多言,拎起地上的行李就快步跑了出去。
还好,是继母带来的儿子,蒋易洋稍微松口气,心思纠结,到底还是没有追,只烦躁地踢了脚桌子,没给那便宜弟弟好脸色,直接撞过他上了楼。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扫了眼,心里有点厌恶。
他和小帆闹成这样,未必不是继母间接导致的,如果父母没有离婚,小帆就不会说这些话,就算他自欺欺人也好,他们尚还能好好相处几年,没准那时候小帆想通了呢?
再者,这个便宜弟弟总归占了小帆在家里的位置,若人要是长得好些或许他会少迁怒点,偏偏一脸木讷的样子,又黑又瘦,个子勉强到自己下巴,畏畏缩缩的,看着就烦。
{叮——男主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1。骚年,你弱爆了(#‵′)凸!}
{......人家都真情告白了忒么你让我来干嘛!}
骆殊途抬头目送攻略对象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深感无力。
刚从血淋淋的战场上刷完好感度气都没缓一口,眼睛一闭一睁就站在这儿了,维持着个没素质的偷听姿势,偷听内容还是未来小攻和原剧情小受的感情触发史,麻蛋人生还能更凄凉?
事实告诉他,能——啥都没干小攻好感度踏马竟然负了!
为毛男主越来越难搞啊,这堵添的!骆殊途挠了下头发,嫌弃地闻了闻,当即决定去把全身都刷一遍。
说实话,这个世界他的基础硬件不行。
原身童辛是妥妥书呆/子,关键他较着死劲学成绩还中不溜秋,作为前夫丢下的孩子更加不受母亲喜欢,基本给钱不管饭,造就了一个勤快能干会吃苦却过于老实内向的童辛,因为发育期间营养没跟上,个子小,皮肤也黑,和肤白貌美的母亲完全不像,给人印象不咋地也正常。
不论男女,都是食色的,这副鬼见愁的苦娃娃样必须首先打理。
{骚年有志气!本sama友情提供价值100积分的‘包你美’全方位无死角美白美容套餐,谁用谁知道,用过都说好!天然无刺激,效果随时间显现,不用担心被烧死哦(≧▽≦)/~}
这种赚积分的时候倒很积极,骆殊途嗤了一声,得,他刚完成上一个任务进账100,还没捂热就要送出去了。
他揉揉太阳穴,鼻翼间带着风沙的血腥味还犹有残留,却已身处另一个和平的世界,开始职业习惯似地分析起剧情,扮演一个新的角色。
稍停下来想一想,忽然就感到全身心的疲倦。
{......千秋sama,你打哪儿来的?}骆殊途问,{我不能回去看一看温延吗?}
系统破天荒地沉默了,许久才答:{你的积分条件达不到,那么不完成十个世界,本sama就没有能力送你回去。}
骆殊途一愣,某种程度上说,系统坦白了他们是互利共生的。
一开始他并没深究缘由,照着大大咧咧的性子就稀里糊涂地完成世界,一心要回去见见温延;而等他冷静下来,想要停一停,才发觉自己有多缺心眼......{把那个套餐兑换吧。}
虽然有很多事还不清楚,但骆殊途直觉系统没有恶意。
不就还剩六个世界吗?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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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带着童辛正式入住的第一天,蒋易洋就表现出了不欢迎的态度。
早上下楼看到童母做了早餐等在桌前,骆殊途小小地惊讶了一番,这主原先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为了新丈夫高兴算是做足了功夫。
蒋父去公司早,蒋易洋下来时就只看到骆殊途安静地坐在桌边啃馒头,小口小口的,特别细致,他想,这人长得穷酸,吃东西倒一副金贵姿态。
“洋洋起来了?快过来吃饭,阿姨今天做了你喜欢的瘦肉粥呢。”童母看见他,连忙笑着招呼。
蒋易洋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往门口走:“我去学校了。”
“哎——”童母被甩了冷脸,有点下不来台,转头看到自家儿子悠闲地吃着饭,马上催道,“你哥哥不吃早饭怎么行?你快点,给他带过去。”
两人是同是一中的,童辛比蒋家兄弟小一岁,读高二。
骆殊途连个馒头都没啃完,就叫童母塞了一保温盒和书包,推着出门了。
他没有自行车,好在蒋家出来过条街就有个车站,今天这个点刚好赶上比平常早一班的车。
骆殊途一手拿着保温盒,一手从口袋里掏公交卡,出来匆忙书包也没背好,后面人一挤,他就更加手忙脚乱了,连连说着对不起,黑黑的脸上是拘谨的红晕,模样挺狼狈。
蒋易洋踩着自行车在路边停了一下,远远看着他艰难地上车,中途还险些把保温盒摔出去,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给了两个字评价:蠢货。
一中是省重点,校风开明,里面的天之骄子对埋头死读书之流最为不屑,即便背后是用了功的,也绝不甘于在娱乐潮流方面落后,以此彰显自己的才智。
像童辛这样读得木讷讷却拿不出成绩的,班级里就是个边缘人物,连老师都偶尔记不得有这么个透明化的学生;
和他恰好相反的例子就是蒋家兄弟了,尤以蒋易洋为代表,长相不俗,运动全能,不怎么花力气照样拿年段第一,算是个四处逢源的校级宠儿。
蒋易帆转学去l市后,关注蒋易洋的人就更多了。
早自习下课,昨晚布置的物理作业要交,教室里热闹得跟赶集似的,蒋易洋把本子扔出去就不管了,他的答案总是要被借鉴一回,次数一多都成了习惯。
“蒋易帆不在连个答案都少一份!”同桌哀叹一声,“还真不习惯。”
“抄不抄了,别废话。”蒋易洋没好气地敲了下桌子,他心情乱的很,小帆一去l市就没再联系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处理才好。
“嗯......喂,蒋易洋,那你弟啊?”
弟?他心头一跳,立刻抬头往窗外看去,见到那个瘦巴巴的身影,脸就黑了,起身走出去。
蒋父在n市是小有名气的企业家,离婚再娶这事早被扒得没料了,童辛是蒋易洋继弟的消息在学校并不新鲜,因为他童辛的脸在一夜之间还提高了许多认知度。
“喂,干嘛。”
向教室里张望的人压根没看见自己,蒋易洋不耐烦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叫道。
手掌触到对方身体的时候,他惊讶了,这人看着瘦,没想到是真瘦,穿着线衣外套都还能感觉到硌人的骨头——跟营养不良一样,他都怀疑童辛是不是继母亲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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