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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岫
“寿王可知解药?”岚歌急道。
池璟说:“解药掌握在南蛮王室手里,南蛮王室以五杀控制暗卫,这些暗卫十分骁勇难缠,要不是五杀难炼,过去本朝与南蛮之战胜负还未可知。所以……若是想要解药,除非南蛮国破。”
任何统治者手里拿捏的东西,都不可能轻易流出,因此某种程度上,国破有解也没夸张。当然,还有别的途径,最低端的偷,最高端的政治胁迫,可高的骆殊途根本触及不到,低的成功率太渺茫。
“近来南蛮和本朝有冲突,或有王族出战。”池璟提了一句,“教主放心,本王力所能及之处,必不会推辞。
“寿王之义,本座记在心上。”青年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显露,有些生死置之度外的淡漠。
细看,那远比淡漠更冷,像面对过死亡后无欲无求的放任,理应让人敬畏,而一贯无情似多情的池璟看着,竟莫名感到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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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来的密诏终于到达娄琉月手里,看到上面锋芒凌厉的准字,他沉重地吐出一口气,还来不及放松,舒望的毒已然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他只觉得时间不够。
一灯如豆,有人推门进来,昏黄的火光便跳跃了两下,复归于平静。
“娄将军对教主真是一往情深。”
“南蛮明日必有试探,寿王倒还有闲情逸致来拜访本将。”娄琉月直起身,挡住了他看向床榻的视线,并不客气地说。
“小气,花可是本王帮你抢的,给你送到木少侠那了,还不让本王看看教主?”池璟斜他一眼,道,“等教主醒了,你怎么解释?说真的,你要想教主给你做双/飞,本王就不客气了,人不是那么糟蹋的。”
娄琉月眸色一暗,拎着他的衣襟就硬生生把人丢了出去,啪地关了门。
“欸?!”碰了一鼻子灰的池璟站在门外,半天才摇摇头,“人心啊……”挥挥手叫上暗卫走了。
那声感叹,娄琉月是听见的。
世间难测,人心。
他这样喜欢舒望,舒望这样喜欢他,错就错在时间,他太晚,舒望太早;输,输在刚好。
床/上的人将眉皱成一个小疙瘩,不舒服地低声呻/吟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兔儿,醒了?”
骆殊途眼前尚有些模糊,记忆同样略微混乱,一时没能给出正确反应,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的内力神奇地维持了四天巅峰状态,然而刚到般若谷就开始快速地衰弱,像个永远翻不过面的沙漏般往下淌,没有回去的时候。
正在这样的关头,般若花开,拉开了混战的序幕。
自诩名门正派的武林人士除了拿去献宝外要般若花没什么用,确实遵照了约定站在日月神教这边,但同样地,不会奉上性命相搏。骆殊途本来就不指望他们,带了手下和突然争抢般若花的寿王暗卫与娄家军打起来。
放在以前,他大不了拼死拼活来一场,想输都难,可坏就坏在内力流失太快,他甚至不知道是谁潜伏过来打昏了自己。
娄琉月见他露出熟悉的懵懂之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再次叫道:“兔儿?”
“你和寿王早有预谋。”骆殊途抬眼看他,眸光微冷,“这是哪里。”他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大概是被下迷/药的后遗症。
“我找的村庄,很安全,明天就会送你回去。”娄琉月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语气温柔,“我想和你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很久没这样亲近了。”
骆殊途笑了下:“你想和我亲近?惭愧啊娄将军,我身上的蛊解了,恐怕对木少侠没什么用处吧。”
局面早就无法收拾,也没了演戏的必要,他说的话字字见血,让娄琉月想欺骗自己都找不出哪里有一丝温情。
“我不会那样对你了,兔儿……”他低头亲吻青年的额头,如预想之中一样被躲开,不禁苦笑,“兔儿,你再信我一次,好吗?”
青年冷冷地看着他,昏暗的光线中肌肤如玉石般光泽细腻,淡色的唇开合着,引去娄琉月大半的注意。
“般若花呢。”
他用指腹轻柔地摩擦着柔软的唇/瓣,另一只手钳制了青年的身体,俯身吻下去。和记忆里一样芬芳清甜的气息,混杂着坎坷的涩意,他几乎瞬间就湿/了眼眶。
三年前他们最后的吻结束在最后的欢/爱里,同样粗暴,而他自始至终没能让对方张开嘴,甚至……娄琉月哑声道:“对不起……兔儿,是我不好……”
他把头埋进青年的颈窝,喃喃重复:“是我不好。”
“你把般若花给木清风了?”青年沉默了片刻,有些自嘲地笑道,“果然,娄琉月,你没有良心。”
他费力地抬手去扳对方的头,一双眼睛漆黑,眼角好像有一滴泪,好像又没有,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说:“娄琉月,你没有良心。”
“你没有良心。”他平静地一遍遍重复着。
娄琉月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但细弱的呜咽间那句话仍然分明,也或许是幻觉,他抱紧青年的时候,听见从对方颤抖的胸膛里传递过来的控诉。
不,我有,他很想说,可是说不出口,怕一出口就哽咽。
他太渴望对方,如果这是最后一次,哪怕舒望永远怨恨他,他也不放手。
那是相当淫/靡的情景,青年柔弱无力地躺在他身下,黑发散乱,唇被吻得湿红,只有眼睛空洞出神,却偏偏愈发撩人。他眼角泛红,寂静了不知多久,才慢慢将对方的衣服拉了上去。
“你想看我死吗?”
“你当初,不是看我死的吗?”
青年依旧平静地说。
他把青年抱在怀里,没有再动作。





(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81|第七发教主帮帮忙
天还蒙蒙亮,只有远处深灰色的云层依稀露出一线浅浅的光。偶尔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凉意,白色的薄雾将沉睡的村庄笼罩其中,万籁俱寂。
娄琉月跨出小院,到底没能忍住,侧首去看床/上的人,随即深深吸了口气,纵身跃上属下牵来的马,扬鞭朝南方而去,不再回头。
背影渐渐隐入晨雾,远远地看着,显得寂寥而孤绝,骆殊途倚在门框上,神色漠漠。
{叮——男主虐心值15,当前虐心值:90。}
被留下来保护他的暗卫踌躇片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将军有令,着属下等护送教主,眼下……”
虽然不清楚上层领导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军中照样有见不得光的隐秘,跟着娄琉月的暗卫自然懂得哪些话不该说,对待骆殊途亦不敢轻慢。
“有劳。”青年一身红莲黑袍,和初见时无异,只是那些艳/丽的花朵,此刻暗淡无光。
好在不是个难伺候的,暗卫松口气,连忙下去驾马车。
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长时间的奔波劳累,回皇城是不可能的,何况般若谷里的教众还在等着,暗卫显然知道这点,尽量把车里的环境布置得舒适宜人,放慢了速度将人送回谷中。
即使如此,下车的时候骆殊途也白了嘴唇,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内力以无法挽回的势头向外涌/出,与此同时流逝的还有他的生命力。
岚歌让人搬了软凳来,搀扶着他坐下,旁边本该狼藉的战场已被清理过,周围活动的都是日月神教的人。
看他四下寻找,岚歌道:“昨夜春雪使赶去寻四护法,其他门派留下无用,我叫他们回去了。”他眼底有一片明显的青色,想来整夜未眠。
骆殊途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岚歌,你去休息会。”
“想到你这样,我怎么休息得了?”岚歌摇头,“娄琉月将你掳去,又不肯退让,只说会把你送回来,教主,他可有做什么?”
“至多一条命而已,还能如何。”骆殊途微微翘了下嘴角,弧度苦涩,“般若花终究落入木清风之手,却有些对不起九公子罢了。”
岚歌难得沉默,半晌才低声应了。
骆殊途稍觉蹊跷,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岚歌?”他还没等到解释,一辆华贵的马车便占据了刚才娄家马车停过的地方。
九公子施施然从车上下来,一如既往的笑意清浅,身后跟着宏连/城。
“方才你不在,我便没有过来。”美人略有惋惜地说,“般若花已得,教主还有甚么打算?”看骆殊途面露惊讶,他心中有些不忍,道:“若不是机缘巧合,谁想得到般若谷竟有两处含苞的般若花?我当日叫连/城告知你们的,不过是其中一处。”
他的话够直白了。骆殊途一怔,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三年了,他知池玖算无遗策,却不知是这样算无遗策,如同他知池玖冷情,却不知是这样冷情。他费力地守着早已被当做靶子丢出来的般若花,丝毫看不破自己吸引注意力的弃子身份,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演着池玖希望他演的独角戏。
可笑。
青年忽然像是丧失了力气,一动不动地坐着,空泛泛地瞧着远处,目光毫无焦点。
岚歌眼睛红了,挡在前面,忍了又忍,勉强客气地道:“九公子,宏阁主,自老教主去后,小教主就没得过谁的真心,九公子,您是智谋过人,但有时候真心没了,就是没了,怎么也谋不回。”
他看向宏连/城,又说,“宏阁主,您念着老教主的情面救了小教主,这恩情大过天,我很感激您,但是就当我厚颜无耻了,我们教主人实在,不知道怎么收点感情,跟不要命似地往外泼,下回您见到了,莫要太好心,他当真啊!”
他背后,青年的眼角慢慢落下一点光。
从来巧舌如簧的池玖,此时噎住般,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宏连/城沉重地叹了口气,道:“此事是小九不好,我明白多说无益,只是日后有何难处,我久香阁依然会竭尽所能,暂且别过了。”说着,拉起池玖便走。
岚歌侧脸,快速擦了把眼睛,回身已看不出异样,对软凳上的青年笑道:“教主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刚要抬脚,袖子就被拉住了。青年双眼湿/润地注视着他,道:“岚歌,你后不后悔?”
也没让他回答,青年继续说:“我本来想着,当初救你是帮你,不过现在看,倒像是害你。魔教没了的时候,我觉得我有能力重新来过,我起码能让你过好日子,上天待我不薄。但是,”他笑,“但是啊,我努力那么久,终于站在这个位置,好像一切都很顺利,可如今,就和梦一样,说醒就醒……你看啊,其实上天也恨不得我死在青山那场火里,是不是?”
不是。他的教主这么好,上天怎么舍得?岚歌很想坚定地回答,但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动摇的,他看着舒望变成现在的模样,舒望经历过的痛苦他感同身受,不断得到又失去,得到是虚妄,失去是真实,终究空空一场,太过残忍。
他闭上眼睛,俯身抱住了青年。
宽大的衣袍下,对方的身体瘦弱而单薄,微微颤抖着,可怜得像一只无处可逃的兔儿。
——————
日月神教易了主。
骆殊途把位子交给大护法,和岚歌一起住在了般若谷。
他的时日无多,般若谷内凶险却也清静,再者有不知哪方的人日夜保护着,日子过得并不艰难。
住下后没两天他就差点起不了床,好在有春雪送来的昂贵药材吊着,奇迹般地遏制了衰弱的速度,这些药材相当稀少,比般若花次了些,但放在外面是有价无市,如此源源不断的供应必然有谁的支持,只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思刨根问底。
人都要死了,追究那些没意思。
“记得把药喝了,我去开门。”岚歌将药端到桌边,正想盯着人喝,临时搭建的木屋外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骆殊途乖乖点头,一手摸着蜜饯,一手把碗移过来,小口小口喝。
命是暂时保住,却不意味着身体无恙,让他拿个蜜饯可以,端起一满碗药就吃不消了,就是出去散步吹风,还要披几层外套,不出几步也需要喘口气,回来必得叫岚歌搀扶,比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还不如。
“人呢。”岚歌很快回来了,骆殊途见他身边没旁人,有些不解。
“不必管他,阿望不会想见的。”岚歌坐下来,端起碗凑到他嘴边,道,“这样太苦,还是我喂你罢。”
骆殊途张嘴,两人配合默契地完成了这一任务,末了也没多少药汁漏出来的,可见岚歌技艺练得纯/熟。
一气喝完,岚歌抽/出帕子给他擦嘴,顺手塞了个蜜饯,看他顺从的样子,不禁问:“我说不见,阿望真的不见吗?若是……”
“你不想让我见,一定是有道理。”骆殊途抿着嘴里的蜜饯,说。
岚歌眉眼一弯,带起笑意:“你……”
“舒公子!请你开开门!”温馨的气氛瞬间被大力的砸门声破坏,其力道再重三分,摇摇欲坠的门板就会四分五裂。
“末将从战场而来,我们将军深入敌营,身受重伤!”那人锲而不舍地吼道。
岚歌皱了眉,被骆殊途轻轻/握了下手,只听对方道:“你进来。”
话音未落,外面的将士立马冲了进来,一身血腥来不及清洗,连手中的剑都卷了刃,见到他,膝盖一弯,竟是直/挺/挺跪了下来,发出重重一声闷响。
“将军昨夜冒险伏击南蛮贼子,此刻重伤昏迷……”
“你看我这样,能做什么。”骆殊途打断他的话,语气平和。
青年面上没什么血色,身体半靠在旁边年轻男子的肩上,连走路都费力。小将愣住,随后道:“末将只求公子说句话,将军昏迷之时仍惦记着公子,若是能有公子的勉励,将军必然能撑过去!”
“我是本朝人,自然希望你们将军吉人天相,不会有事。”骆殊途笑了,“你要问我自己,那他与我何干。”
“舒公子!你知不知道将军他如此急切是为了——”
“与我何干。”青年再次重复了一遍,眸光清冷,“走罢,你知道这里有人护着的。”
小将狠狠咬牙,无可奈何地起身,大步离开。
岚歌摸了摸青年略显干燥的头发,眼里含笑,将那碟蜜饯收起,去换了清口的竹叶糕来,青年坐在桌边看他,神色柔和。
南蛮和本朝接壤的秣城离般若谷距离不算太远,当夜,从秣城赶来的小将快马加鞭,重新回了出发的地方,彼时天边已露白。
一到军营,那匹马轰然倒下,口吐白沫,竟是脱力而死。
小将跨入主帐,向前一拜,还不及说话,床/上的人就挣扎着起来,一把握住了他的肩,急迫道:“他说了什么,啊?”
娄琉月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了手上,痛得小将脸都青了,艰难地回答:“报告将军,舒公子说,他说……”
面前的人上半身光/裸,缠满绷带,由于伤口并未得到很好的治疗,血不断地浸染着绷带,看起来触目惊心,小将更加不敢说出口。
“快说!”娄琉月怒道。
“他说本朝人都希望将军吉人天相,不会有事,”小将顿了下,硬着头皮说,“还说若问他自己,那将军……与他何干。”
与他何干!
如当头闷雷,娄琉月霎时动弹不能,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心痛如绞的滋味。
以往舒望为了他,什么都能做,如今换成自己为了舒望,弃性命不顾,真当一报还一报。他无力地往后退了一步,恍惚意识到,舒望这次,是真的不要他了。




(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82|第七发教主帮帮忙
所谓爱之深,痛之切,就是在好感度跳上96的时候,虐心值也刷到了97。
骆殊途于半睡半醒中接收了系统消息,迷迷糊糊地想着,顺便动了动发酸的身体。
外面还是灰蒙蒙一片,岚歌早起煎药,带着阵冷风进屋,在旁边站了会去去寒气,看他缩在被子里孩子气地动弹,便过去掖了掖被角。
青年的睡颜天真,无意识微撅的嘴唇平添一分娇憨。岚歌静静地看了一会,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弯腰伏在床头,就那么闭上眼小憩起来。
精神气不足,人就嗜睡。
骆殊途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模糊只记得早晨被叫起喝过药。他慢吞吞地挪到外间,果然见岚歌在桌上摆饭,清一色的素,青青白白的,十分寡淡。
“我正想叫你呢,”岚歌微微笑道,上前揽住他的肩,将重量都接了过来,“洗漱完就吃饭,药温在小厨房里,等会儿喝。”
他的表情是温柔的,眼里哪怕一点忧虑都没有流露出来。骆殊途乖顺地依靠着他,坐到桌边,和往常一样被伺候着漱口洁面。
在岚歌替他擦手的时候,他开了口:“晚上就不要煎药了,再喝也无济于事。”
“这是什么话,不喝药,你的身体怎么好的了?”岚歌的动作停了一下,复而若无其事道,“好了,吃饭吧。”
骆殊途看着他,说:“岚歌,你知道我好不了了。”他们都很清楚,这具身体苟延残喘全凭珍贵的药材,如今这般几乎陷入深度昏迷的沉睡意味着什么已不言而喻,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他坚持不了太久。
“别胡思乱想!”一贯温言软语的人第一次沉下了脸,静了静,又勉强勾起唇角,道,“我去把药端来,你先吃。”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骆殊途扶着桌子站起来,偷偷在门口看,刚刚出去的人背对着他,一拳砸在树上,肩膀颤抖,发出压抑而混乱的泣音。
他默默地看了一会,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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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之前,还要经历凡尘俗事,便是死也死得不安宁。
般若谷好歹是个清静地,一时闯进那么些他根本无所谓见不见的人,还剩下的一点舒畅都消失殆尽。骆殊途卧在躺椅上,露出个苦笑来。
自己身体自己知道,外面的皮囊依旧年轻,里面却亏损得厉害,跟被蛀空的老树没有两样,大风一刮就完了。趁天气好,岚歌陪他在屋外晒太阳,不料正撞上来人,连关门不见的理由都用不上。
赶得这么巧,是想来听他交代遗言?
先到的是木家堡人,木清风白衣飘飘,面色红/润,显然是般若花起了效用。岚歌并不客气,起身道:“木少侠走错地儿了罢?这可没有第二朵般若花。”
“我是来找舒望的,此事与旁人无关!”木清风难得强硬,神色不见往日柔和,他盯着椅上的青年,质问道,“你同师兄说了什么?他为何差人将花送来,又说以花断情不复相见!”
青年眉宇间带着疲惫,肤若透明,像个易碎的陶瓷偶,闻言扯了扯嘴角,道:“那是你们的事。”
“但是你横插一脚!否则师兄——”
“既然用了花,又来反悔作甚?你要是不想断情,不用便是!”岚歌脸色不太好看,不留情面地打断他,“木少侠要问也该问娄将军去!”话落,俯身试骆殊途体温,低声询问,“风有些大了,我们进屋吧?”
骆殊途点头,刚要动作,不远处便传来阵阵马蹄声,来人很快到了眼前。
马上的娄琉月是他所见过最狼狈的样子,血污干涸在盔甲上,嘴唇干裂发白,眼里满是血丝,跳下马时被跟随的将士扶了一把,踉跄着站稳。
“师兄!”木清风担心地走近,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对方就被挡开。
“那日我说过,我和你缘尽于此。”娄琉月道,并没有看他,目光牢牢地锁在骆殊途身上,脚步蹒跚地朝前走去。
岚歌坐在躺椅一侧,手臂环过青年的腰,本来想带人起身的姿势亲密无间,他没有打算动,冷冷地看着娄琉月。
“兔儿……”娄琉月哑着嗓子唤道,从胸前摸出一个小瓷瓶,“我给你拿来解药了。”
青年倚在岚歌怀里看他,不冷漠,也不厌恶,恍惚如昨日青山,对方软/绵绵地叫自己名字,眼底清澈澄明。
他忽然难堪,然而一直的骄傲和自尊此刻算不得什么,只是艰难地开口:“我们能不能……”能不能重新来过?
“不能,就没有解药?”青年先一步说,眼角微弯,是个微笑的表情,“那就不能吧。”
“大胆!你可知道将军身受重伤?此罪你可担待得起!”一将士愤然出声,“不识好歹!”
娄琉月喝道:“退下!”继而慌忙解释,“兔儿,我没有想要挟你……”
青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轻轻推开旁边的岚歌,背过身,慢慢地脱下外袍,解开里衣,露出线条纤细的腰背。他的皮肤很白,在阳光下有些虚幻,快速消瘦之下肩胛骨十分明显,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三块暗红狰狞的疤痕上。
那疤不是新添的,上过战场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青年当时受的伤足以致命,而如今痕迹依旧显眼,可见致使受伤的武器不简单。很难相信,这么个单薄的人竟然能活下来。
青年披上衣服,转身看向那将士,道:“我担待得起。”他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
“那是龙渊……”娄琉月脑子嗡地一响,心脏揪紧,他不敢想象,舒望那时候是怎么撑过来的,而他要先护着木清风的时候,又是怎样的绝望。
他忽然想起最后一面时,舒望说的话,直到如今他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他喃喃,猛地闭上了眼睛,忍下翻涌而起的热意。原来那时,他就已经失去了舒望,再也没有重来的可能。
五指掐进掌心,疼痛亦浑然不觉,他睁开眼,将药瓶放在躺椅前,向后退了一步:“服了解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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