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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岫
除了对戏之外,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交谈,骆殊途把目光转到青年脸上,嘴角礼节性地抬了一下:“我有,谢谢。”
卫思齐瞄着折叠桌上的花茶,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筒山楂片:“行,我知道你食欲不好,那吃山楂吧。”
这种“全世界都知道你吃不下饭只有你自己不知道”的既视感究竟从何而来……骆殊途看看旁边竖起耳朵的工作人员,道:“我食欲不错。”
卫思齐投来一个“你别装我们都懂”的眼神,抬起手作揭过状:“穆哥说了算,哈哈,说真的刚才多谢穆哥了啊,否则我一定会被程导批。”
“不光是我的原因,你有天赋,程实选角从来不敷衍。”他对帮忙补完妆的人点头笑了下,随手拿过剧本开始翻。
见他不欲多言,卫思齐想了想也没走,挪挪凳子挨过去,伸长脖子看他手里的小本。两人双双低头,肩碰着肩,看在旁人眼里气氛和谐,场务走过时乐呵呵地打趣道:“哎呦,小两口儿啊。”
骆殊途脑子里的电灯泡叮地亮了,一合剧本:“我明白了。”
英雄救美能成就佳话,英雄救雄当然也有概率触发恋爱的条件,何况女性存活率低的末世里,男男搭伙不是稀奇事。虽然剧本是虚构的,背景设定不够完善,对于李峰的感情未着笔墨,但不妨碍经历过末世的骆殊途将这个配角的内心表现出来。
如此一解释,李峰的牺牲就说得通了,为了爱的人能活下来,还得是好好地活,他舍命救下对方的女朋友也心甘情愿。
“你明白什么了?”卫思齐和场务逗乐完,回头问。
男人露出一个满足的浅笑,淡化了眉宇间那点客气的疏离,只拍拍他的头站起身:“一会好好演。”
卫思齐愣了愣,伸手摸/摸头发,噗嗤笑了。他长这么大,就连亲/哥都没拍过他精贵的脑袋,穆澄看着严肃,果然就和传闻中一样亲切——不,好像比传的更生动些。
“穆哥,你等等,我也来!”他觉得有趣,连忙跑上前跟着,“穆哥你手机号是什么,咱们交换一个呗。”
“下场再说吧……”骆殊途应付道,抬眼就见路真面带微笑走向这边,便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穆哥,”路真叫了声,又对卫思齐道,“思齐,你哥哥让我带你晚上回家,我们一起吃个饭。”他的神情温柔,语气诚恳,放哪里都不唐突,末了怕遭到拒绝,小心翼翼地加上一句询问:“好吗?”
这两人认识?骆殊途看了眼卫思齐,对方的反应没有想象中的热络,反倒有些冷淡。
“你别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卫思齐挑眉,不耐烦地说,“我自己会去,不用你带。”
“你看看你是什么态度!”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骆殊途循声望去,说话的人站在几步之外,五官和卫思齐有几分相似,气质冷峻,身上的西装裁剪熨帖,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作派。
剧组里的人各忙各的,正在准备下一场布置,没几个关注这头。骆殊途抬脚,朝预定路线走去,很有避嫌意识地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感。
卫思源只用余光注意了下这个颇受赞誉的影帝,以卫家的门第瞧不上这些以往的戏/子之流,唯一一个例外也就是路真,其他人再怎么声名显赫,那都是虚的。
不过看对方离开的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像个怕见家长的小孩,脚步飞快而面上若无其事,有点意思。
——
卫家早年将主场转移向海外,如今国内的实力自然要稍弱,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得罪。程实家和卫家生意上有来往,他对拍戏极其讲究,可不是迂腐之人,在能协商的情况下微调演员的时间安排没有问题,何况卫思齐在骆殊途的带领下效率很高。
三人走后,程实拍了骆殊途单人的戏份,顺手拉他去给屡屡ng的演员对戏,刷到半夜才放人,完全不辜负付给骆殊途的那份薪酬。
这么一折腾,骆殊途回公寓就快零点了。
穆澄买的公寓在高层,他从电梯门出来,便看见闻人归站在过道里,地上放着几袋蔬菜水果。
“来了?”对方拎起袋子,笑道,“我买了榴莲,特别新鲜,你吃不完放冰箱,别忘记包保鲜膜。”
骆殊途开了门让他进去,问:“你等多久了?”
“我刚来,想着你冰箱快空了,经过超市就买了些。”闻人归忙忙碌碌地把东西一一分类安置,又熟练地给他热了杯牛奶,道,“吃过饭了吧?”
他以前并不会做家务活,别说做饭,煎个荷包蛋都能炸了厨房。和路真在一起时,他还是学生,家里有佣人,不需要操心这些;后来大学和穆澄在校外合住,零零碎碎的事都是穆澄包揽。
变化发生在穆澄进入演艺圈后。
艺人向来无法自主时间,还没红的时候作息更是乱成一团,每天都在赶通告赶面试,有一段时间穆澄吃饭还得掐秒表,一米八的个子瘦得连一百二十斤都没有。闻人归就是在那时候起,私下学起做饭,能规律时尽量规律地压着穆澄进食,没办法时就等人回来安排,慢慢地,忙里忙外的人就成了他。
回头想想,当年提起厨房就皱眉头的自己已经遥不可及,闻人归微微一笑。
“剧组有夜宵。”骆殊途摸/摸温热的杯壁,觉得可以接受,探出舌尖舔/了一下,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这不是什么暗示性的动作,穆澄对热牛奶有种他人理解不能的痴迷,为此出过被烫舌头的糗,于是养成了每次喝前用敏感的舌尖试试温度的习惯。
闻人归自然知道这点,只是目光难以控制地落在他沾上牛奶的唇边,心里一热。
{叮——男主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5。}
他略显慌张地掉转视线,脸上温和的表情险些挂不住:“我去洗杯子。”
骆殊途不明所以地看看他的背影,没想到什么答案,便低头拿过手机点开了微博。他很少发,但偶尔会刷,这也是快忙瘫在工作室的经纪人再三嘱咐过的,有些到的得回一回,最好时不时还能给粉丝来点自拍福利。
不过会主动发自拍晒颜的就不是穆影帝了,他最多听话地翻翻提到他的消息,兴致好就回一条。
拍戏太累,他许多天没看微博,最新的两条还是出自卫思齐和路真,前者是表达谢意并约他吃饭,后者则写着:“你说不是恋人,还可以做朋友;但对不起,现在这样高兴的时候,我依然忍不住想到从前,你的坏脾气。”配了张和卫家兄弟的合影。
照片上的路真双颊晕红,神情却满是怀念,触人心弦。
底下评论一片沸腾。
确实,明星公然挽回爱人的事比明星公开恋爱还少见,何况这条微博的人除了卫家兄弟、穆澄,就是闻人归,竟清一色男性,性质和出柜等同。
提到卫家兄弟可以解释为合影,提到闻人归是必然,而提到自己的意图——骆殊途垂下眼,回复:祝福,同时转发。
那种意气之争毫无必要,他还不想拿未来的事业开玩笑,毕竟站cp是一回事,接受出柜又是另一回事。
“在看什么?”闻人归从厨房出来,看他拿着手机发呆,笑问。
骆殊途抬头看他,说:“闻人,你以后不用常来这里,我有对象了。”





(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第八发关门放影帝
继“总橙”后,穆澄的cp界又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流派——“脐橙”。并且由于名称的和谐与话题的热度,这一流派大有愈捧愈高之势,在粉丝的网络票选中紧追地位稳固的“总橙”惜居第二。
片场的小姑娘和探班的粉丝最喜欢干的,就是拿手机对着卫穆二人疯狂拍照,骆殊途刚开始没放在心上,毕竟剧组不会允许照片随意流传,外人也拍不到什么关键。但等他反应过来,这些前辈照顾后辈的正能量照片,已经泛滥成灾,微博贴吧网页……只要有他的地方,基本就会有人提起卫思齐。
不过,撇去是哪种喜欢不谈,叛逆的卫家小少爷确实很喜欢骆殊途,拍摄间隙通常都会跟着他,剧组上下没人能否认这一事实。
而与之形成对比的则是他对男主演路真的态度,哪怕亲大哥青睐路真,他也不买账。几乎每次骆殊途和卫思齐坐在一起,路真就会过来,以一种旁人看着都想谴责卫思齐不懂事的温柔意图打动对方,即使从来没成功过,他依旧不屈不挠地坚持着。
骆殊途几次都按耐不住,差点想劝卫思齐投降——惹了圣母就该负起责任,不要放他出来祸害别人啊!何况卫思源作为原剧情里炮灰的攻二,除了为分开路真和闻人而耍过一次心机之外,对路真可是情深意重,说不定卫思齐再任性就要被他丢在娱乐圈自生自灭了。
小卫,你不爱圣母会吃亏的啊!骆殊途目送路真再一次无功而返,转头痛心疾首地看着卫思齐。
“穆哥?”卫思齐没有错过他这一刻千变万化的脸色,心下有趣,歪头问,“你也觉得我不该这么不客气吗?”
“……不,”骆殊途默默摁住点赞的冲动,道,“你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不过有时候要注意分寸,外人是不会费心了解事实的。”
卫思齐闻言,咧嘴一笑:“放心,我知道!”说着把手搭在他肩上,亲亲热热地说,“穆哥,杀青了我请你吃饭,赏脸不?”
“别凑那么近。”骆殊途无奈地往前走了一步,揉了把他的脑袋,“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定。”
“嘿嘿。”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丝毫不介意被当成孩子对待的青年立马更紧地黏了上去,兴致勃勃地列举着有名的餐厅,虽然只是偶尔会得一两声应答,他也不在意。
亲密并行的场面第一时间就被伺机抓拍的有爱人士捕捉到,而落入遭受冷遇的路真眼里,则又是另一番光景。
他进娱乐圈不是心血来潮,回国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穆澄和闻人亲近的关系,加上卫思源唯一的弟弟执拗地要往圈里发展,他便下了决定。
卫思源当年欺骗过他,然而对方的感情十分真挚,他不免感到愧疚,连带着对不喜欢自己的卫思齐也有些莫名的责任感,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做点什么,毕竟卫思齐是卫家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前途大好的年轻人误入歧途。
他和闻人是真心相爱,并且一开始都没有喜欢过异性,所以他光明正大地表达了心意;可卫思齐不一样,这个被他当成弟弟的人不应该恋慕同性。
路真低头摩挲着手机,秀气的眉微微皱起。
——————
拍完最后一场戏,骆殊途提前离开了剧组,他的戏份本来就已经不多,延长的几天还是卫思齐软磨硬泡让他指教换来的。
他接了百达手表在y洲区的代言,需要先赶拍一套宣传硬照,由于时间难以调和,只好谢绝了剧组杀青宴的邀请,好在程实知他忙不开,调笑几句就过了。
比起演戏来,拍照片和广告都是小菜一碟,虽然百达请来的导演要求高,奈何骆殊途演技更高,不仅没有出现以往拍摄中可能的纰漏,反而大大提升了工作效率,早了一天半完成工作。
客气地告别了挑剔胃口被彻底满足的大导演,骆殊途连夜飞回了b市,一到家就栽倒在大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如果不是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他估计会睡到饿醒。
“穆哥你在家吧?”
骆殊途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正值晌午,阳光灿烂,而没记错的话,他到家是凌晨三点,顿时脱口而出:“今天6号?”
“是啊,前天有粉丝拍到你回来,我想你得休息一天就没打给你,怎么了?”卫思齐一愣,随即回答。
……他必须得感谢这个电话,否则头条可能会变成这样:#年轻影帝不吃不喝不拉不撒睡死家中为哪般#,#揭开穆澄不为人知的黑暗过往——情杀?他杀?#,诸如此类。
骆殊途扶额,道:“没事,你?”
“我知道穆哥之后工作不急,就来请你吃晚饭了,哈哈。”卫思齐心情很好,声音里都带笑,“我来接你?”
这么大太阳,按穆澄私底下的个性是不愿意出门的,骆殊途想了想,说:“我给你地址,我们在家里吃——你先别上来,得载我去超市买菜。”
卫思齐一听就振奋了,忙不迭地说好,挂了电话匆匆跑去开车。
从国外回来后,卫二少很久没飙过车,但不妨碍他有一颗在遵纪守法范围内的飙车之心,一路畅通无阻地冲到了骆殊途公寓楼下。
骆殊途也没什么要打扮的,直接戴上鸭舌帽,拿大号墨镜遮脸,顺手抽了个口罩就下楼了,再看卫思齐,除了没帽子外是一样的伪装,两人一对视,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和戏里有要求不同,戏外的骆殊途是很少笑的,嘴角的那点弧度只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礼貌和教养,因此卫思齐笑到一半,透过墨镜看着他弯起的眼睛,脑子里就只剩下这瓣浅浅的月牙,等对方指挥他开到最近的超市都还没回神。
骆殊途厨艺纯熟,心中大致有个菜谱,拉着卫思齐四处挑挑拣拣的,没多久就置办好了晚上计划的一桌菜。
卫思齐提了下手里的鱼,回味般地舔舔嘴:“水煮鱼做变态辣呗,我最喜欢吃这个。”
“太辣对嗓子不好。”骆殊途不排斥这个心地纯良的阳光大男孩,对他算是包容照顾的,说的话通常带着前辈的语气,出于好意就是了。
“就一回嘛……”卫思齐看他不为所动,正想再接再厉,旁边有个人就快速地走上前来拽住了他的手,同时惊讶地叫道:“思齐!”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还和……”路真眼神复杂地看向包得严严实实的骆殊途,一时没注意他绿衬衣红裤子黑色人字拖的抢眼装扮,“穆哥。”
骆殊途平静地对他点点头,和随路真走过来的男人对上眼,开口打了个招呼:“闻人。”
他的脸大半都被遮着,一双眼睛淡淡地扫过来,看得闻人归心头一跳,慌忙把目光转移到卫思齐身上,忍不住问:“你们这是?”
他了解穆澄,就更找不到借口骗自己。这样放松的穆澄从来只有他能看到,如今变成了另一个人,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且,上次分开前,穆澄亲口说过他有了对象,穆澄不会骗人,不是已经有,便是打算有。他很明白这个人的认真和固执,否则穆澄不会一心一意地陪他熬这几年。
那么,眼前的卫思齐,是已经,还是打算?
闻人归对外形象一直很好,但是此刻他发现自己无法对卫思齐露出友好的微笑,仅仅维持平和的神情就让他感到费力,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拎着骆殊途就走。
“晚上我做饭,”骆殊途简洁地回答,“要是没事一起来吧。”
闻人归张口就应了:“好。”
话落,他先感到了懊悔,这个字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他第一次放任身体快于理智,哪怕自己分明知道这是普通的客套,也看到随口邀请的男人在他答应后略显惊讶地点了头。
可是,懊悔之余,他同样悄悄地松了口气。




(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第八发关门放影帝
骆殊途掌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卫思齐乐颠颠地跟进厨房,心满意足地做起择菜的活来。
虽然留下闻人和路真在外面有些招待不周,但没办法,现在的条件还是客随主便比较好,而且换个角度想,这未尝不是让闻人归坐不住的引子。
果然,没用骆殊途等多久,闻人归就进来了。
厨房本来不算大,三个大男人凑一堆碍手碍脚的,骆殊途瞥一眼卫少爷摘得干干净净片叶不留的芹菜,干脆地说:“小卫先出去,闻人,你切个菜。”
卫思齐显然知道自己的厨艺技能点为负,只好不甘心地哼哼两声,挪到客厅去陪他毫不欢迎的半路食客了。
他一走,半封闭的空间里便唯有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骆殊途按住扑腾的鲜鱼,拿刀背用力敲了下鱼头,就直接在水槽里利落地开剖,动作娴熟地刮鳞。
一旁的闻人归将芹菜装盘后,怔怔地站着看他。穆澄上次下厨还是在自己生日的时候,那天也有这道水煮鱼,如果他没多想的话,眼下是不是意味着穆澄并非表面上的若无其事,或许对之前说过的话有些后悔?
所以……是别扭的示好吗,闻人归想到这里,一直压抑的心情忽然就轻快了,挨着骆殊途的肩膀开始切黄瓜,习惯性地随手取一片递到他嘴前。
要是过去,对方早就坦然地接了,闻人归等了等,觉得疑惑,转头便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闻人,普通朋友是不会这么亲密的,我并不想花时间和路真解释。”
“这和路真……”闻人归猛地想起路真发的微博,还有穆澄转发时加的话,他后来确实认为这让穆澄决心疏远自己,满心焦虑地思考着和解的途径,却彻底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穆澄怎么知道路真和自己的事?他只模糊提及过初恋对象,从没告诉穆澄名字,更不要说长相了。
看他一贯温柔的表情难得有了裂缝,骆殊途继续低头处理鱼肚,淡然道:“大学里我看过他的照片。”
闻人归一僵,他不愿意沉溺在阴影中,但有时人的感情和动物本能一样无法控制。他太信赖路真,完全不曾设想过对方会背叛他们的爱情,以至于起初相当怨恨,可同时他又忘不了恋爱的时光,一个人独处时常常对着两人高中的合照喝酒,因此隔三差五便宿醉一回,那时候穆澄才刚和他成为朋友,总是毫无怨言地过来照顾他。
说来好笑,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如今寡淡如水,他终于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路真,也早就记不清夹着那张合照的是哪一本书,而和穆澄相遇以来的记忆却清晰如昨,他几乎立刻就回想起有一次宿醉醒来后,穆澄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背包和他道别。
他知道穆澄会在这做作业,并不觉得奇怪,然而那是穆澄第一次没给他做早饭,他只看对方脚步匆匆地离开,一边感到不安,一边无视了平静之下的慌乱和狼狈。
那张照片上的两个人还在少年到青年的过渡期,青涩美好,对视的眼神柔和缱绻,任何一个后来者都做不到无动于衷,哪怕是冷静如穆澄,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何况照片背后字迹潇洒的“beloved”如此扎眼。
骆殊途把鱼放在水下清洗,继续说:“活着的人争不过死人,但即使他好好的,我也清楚……”
死人争不过,可悲的是活人同样争不过。
他们处了这些年,彼此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像是为了维持宁静的生活,穆澄从未表白过,而这句话已经变相地承认了感情,却是在放手之后。
闻人归没有说话,事实上他思绪混乱,看到骆殊途手指上细小的刺伤,想都不想就丢下切了一半的黄瓜出去拿家用药箱。
“哎呀穆哥,”出去的是闻人归,进来的成了卫思齐,举着东西咋咋呼呼地嚷,“来来来放下鱼,感染就不好了!”
“做完饭再处理。”骆殊途没打算闻人归能斩钉截铁地表明态度,让他乱得忘了面具就足够成功,“你接着把黄瓜切了。”

如果撇开略显尴尬的气氛,那这顿晚饭称得上宾主尽欢,至少骆殊途的厨艺是没话说,卫思齐一个人就边喊着“最喜欢水煮鱼”边干掉了大半盆,倒是一样喜欢这道菜的闻人归脸色微微变化,反而没吃多少。
骆殊途是不会主动缓和饭桌局势的,端出菜来就算任务完成,只有路真在竭力营造温馨场面,时不时给闻人归夹菜,或是笑着叫卫思齐慢慢吃,俨然一副思虑周全的主人模样,很是好脾气。
吃完饭,路真便主动提出帮忙收拾,刚好骆殊途手上涂了碘伏——其实他不在意,但闻人归和卫思齐都不怎么赞同他洗碗,于是成全了路真的热心肠。
闻人归原本想去搭把手,不过被骆殊途认为只会砸碗的卫思齐看他不太顺眼,抱着“死贫道必须死道友”的想法把人拖住了。
路真去瞧了眼,回来笑道:“我还以为阿归和思齐不太对付,现在倒是挺好的。”
“嗯。”骆殊途整理着台面上的东西,平淡地应道。
水流冲击着叠起的碗,瓷具间轻微的碰撞发出单调的响声,路真伸手抹起一团泡沫,擦在碗边慢慢搓着,以闲聊的口吻道:“我在国外就知道穆哥,不过没有想到回国后,穆哥是和阿归在一起的。”
他的语气温柔,不带半点质问的意思。
骆殊途蹲在地上换垃圾袋,虽然没预料到他这么坦诚,但仍然保持住了波澜不惊的风范,神色如常:“我们是朋友。”
“我明白,”路真浅浅笑道,“我一直很敬佩穆哥,现在还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照顾,阿归可能没办法那么快振作。我回来之后,真的很高兴阿归没有恨我,因为当年……”
他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不该说这些。也许太冒昧了,但我想穆哥其实是喜欢阿归的吧。”
正放置袋子的人抬头看向他,漆黑的眸子是符合名字的澄澈,路真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向这个单恋的人说清楚,毕竟无论地位高低,在情场上谁都一样,单向的感情通常只会白白耽误付出的一方。
“穆哥大概不知道,阿归的脾气并不好,我们一起长大,他在我面前会发脾气,可是对外人却很温柔。穆哥和他一起的时候,没有见过他发脾气吧?我这么说,不是想炫耀,也不是担心情敌,而是因为阿归若把你当外人,那么喜欢他是件很痛苦的事,”路真诚恳地说,“所以,你最好不要喜欢他了,我是真的为了穆哥好。”
要是原来的穆澄,现在恐怕心如死灰——将近十年的真心相待,依旧是无关紧要的外人,说到底连对方真实的心情都没有资格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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