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岫
那些争取修炼资源反哺家族的事,有段礼这个嫡子顶着——要是他也不干了,就去怨段家先祖为了权势留在人界的贪心吧。
反正鸿钧这儿,对他一向纵容,就算是无所谓,他能感觉出宠溺就行。
给他们安排的房间自然是上等,看得出来光布置就用了大力气,生怕怠慢了鸿钧,毕竟平常能见着金丹修士已经不错,下来个合体期的,那绝对连覆灭只有一名元婴长老的段家都不带眨眼。
更何况,那长老大限将至……修为只练气的管家擦擦汗,殷勤地介绍了一大通后,就知关键在骆殊途身上,而这个祖宗,他以前不是没苛待过。
看来想多亲近是不太可能了,他识趣地不再提住进段家之事,转而笑言其他:“城中夜景别有滋味,真人若是有兴趣,不妨一游。”说着,怕惹人不快,规规矩矩地告辞了。
不相干的人一走,骆殊途就原形毕露地缠了过去,说:“楚逸,我不喜欢段家,你不要生气哦。”
那天鸿钧告诉他真名后,他私下就改了口,而这名字自始至终都没出现在原剧情里,他头一回深刻地察觉到了所改变的轨迹偏离之远,毕竟原本既不会有神器,也没有鬼修的灾祸。
要知道,这原来只是本普通的夫夫修仙升级流罢了,顶多穿越受配置了主角光环妨死一批无辜者。
他这蝴蝶翅膀,是不是扇得有点过猛了?
“胡闹,怎可直呼为师的名讳?”鸿钧淡淡地蹙眉。
美人严肃起来另有一番风情,骆殊途感觉的到他没有真动怒,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压根不怕:“师尊的名讳没有人叫多寂寞啊,我也喜欢师尊叫我相思呢。”完了笑盈盈地叠声叫道:“楚逸楚逸楚逸……”
少年赖皮地挽着他的手臂,声音里带着点特殊的热度,似为这样的准许而欣喜。鸿钧顿了顿,把斥责的话咽了回去,他本就不知该如何说,何况比起阻止,他其实是更受用的。
至少他能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再次深深地体会到,对方离不开他。那种眷念依赖,对少年是无药可救,而他不曾想过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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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景在其次,不管夜色是否真如管家所说的动人,他们都得走这趟。
人界的夜晚和修真界不同,哪怕城镇里都有夜市,所烘造的氛围也截然相异。
街旁的灯笼晕黄,视野所及都像蒙上一层轻纱,不甚清晰,但走过的人无不面带笑容,在这柔暖的夜风里,无情也似温柔。
再平凡的面目,在此刻都添了几分姿色,师徒二人在人群中收获的惊艳,便也大大减少,行动自在许多。
耳边的叫卖声夹杂说笑,多了修真界没有的喧闹,也难见行色匆匆的清冷,来往的行人悠然自若,不急着赶路,时不时在摊位前停下,询问几句,买或不买,摊主都笑脸相迎,遇上老乡还能闲聊一段。
受到环境感染,鸿钧的步子逐渐慢下,并不是对人界的事物感到新奇,只是觉得亲切。
“师尊,你来看!”
鸿钧闻声侧首,便见骆殊途挤在挂满面具的摊位前,手里拿着个憨态可掬的娃娃面具往脸上比划。
“好看吗?”他冲着鸿钧一笑,另一手抓起个青面獠牙的鬼首,“师尊戴这个,嗯?”
“为师未曾带钱。”鸿钧面色淡淡,眼底映着一丝柔光。
骆殊途撅了嘴,他当然知道鸿钧没骗他,两人身上都是修士间流通的灵石,假使做小本生意的摊主肯收,一则找不出钱,二也没办法兑换成钱币。再者段家食宿全包,确实没必要专程准备人界货币。
“没关系,我回去自己做给师尊,”他想了想,放下面具说,“肯定做得比这个好!”
看他喜欢刚准备白送一个的摊主立刻闭上了嘴。
“走罢。”鸿钧轻抚了下他的头,道。
堪堪走出几步,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段相思!”
不是冤家不聚头,骆殊途头都没回,假装没听见,拉着鸿钧快步钻出人群。
段礼快被气疯了,他相信以筑基期的耳力绝对不会聋成这样,一定是故意不想理他。
他直接吼了一声:“段相思——!”
按骆殊途脸皮厚的程度,他还是可以若无其事自己走的,但这次鸿钧停下来了,他只好转身看向跑过来的人,语气不耐烦地问:“何事?”
段礼先给鸿钧草草地行了礼,随即便当他不存在了,怒气冲冲地瞪着骆殊途:“你干嘛当没听见!果然不知礼数!”
见骆殊途投过来一个看二愣子的眼神,他脸红了红:“我不跟你计较,我师兄来帮忙追查鬼修,让我过来和你打个招呼……”他忸怩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朝骆殊途怀里一塞。
“你没带钱么,寒酸!”
首先,金临的打招呼应该指他家师尊,其次,这寒酸可是把他家师尊也一块骂了啊,最后嘛……骆殊途低头看看他塞过来的娃娃脸面具,露出个弧度深深的笑容:“段礼哥哥,你喜欢我?”
少年的眉眼在摇动的光影间显得天真无邪,颊边两朵酒窝,盛着醉人的甜腻,看得段礼痴愣了片刻,随后从耳朵红到脖子,结结巴巴地骂道:“喜、喜欢?!少往脸上贴金,不过是一个贱出的庶子!”
鸿钧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舒服,修士间男男结为道侣的情况不少见,然而如果其中一个是段相思……他没考虑过,但现在想想,他大抵是不会允许的。
只是修真之路各有福缘,他为何不愿允许……鸿钧轻抿了唇,目光落在犹自混乱的段礼身上,道:“你且回去,让金临带人查一遍城西。”
有些东西光做表面好看是没用的,掌门叫段礼来无非是想要段家打起精神,鬼修行迹缥缈,不花点功夫很难找到。
“是。”段礼不敢看骆殊途戏谑的眼睛,脸红脖子粗地应了声,扭头就跑。
骆殊途眯眼目送他离开,抬头看看鸿钧,转眼就恢复了活泼的样子,拉着他的袖子往河边走:“师尊看,那边放河灯呢!”
河道两旁不是成双成对的,就是一家几口。顺着水流漂浮的河灯形状各异,散发着柔和的光亮,等漂远了,基本都会沉下河底,只是站在这的人并不会追看,他们需要一个美好的祈愿,似乎许下了,就能成真。
“嘭——”
不远的桥上突然炸开一簇烟火,骆殊途下意识地抬头,紧接着的一簇簇便都盛放在他清透的眸中,姹紫嫣红,绚烂又单调。
他们被笼罩在树影下,与外面的尘世割裂,却在那孤独之外,有彼此相伴。
鸿钧的目光落在转瞬即逝的烟火上,又自然地转向身边的少年,轻轻地唤了声:“相思……”几不可闻,倒似惘惘梦呓。
少年却听到了,侧脸看他,踮起脚亲在他嘴唇上,颤动的睫毛掩住了迸碎夜幕的璀璨,唇间恍惚有三生花的香甜,吐露隐埋的情思。
“楚逸……”
一触即离。
谁都没有开口,任凭忽然的沉默蔓延,少年抬起面具一盖,露出的眼睛弯成两道弧,随后又摘下,随手扔进了河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很快便被水波打沉。
“……”鸿钧上前一步,伸出手去,像是要抚摸少年的头发,却在半途止住,视线朝向一处道,“……为师去去即回,你在这等着。”
(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102|第九发每天醒来都和师尊恩恩爱/爱
沉郁的夜色里,有野猫飞快地从墙上掠过,留下道模糊的残影,脱离另一方火树银花的盛景,这一隅显得异常安静,只偶尔能听见瓦片松动时细微的响声。
光与暗泾渭分明,人们对黑暗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沉浸在虚幻的太平中,丝毫未觉察到不祥的临近。
方才的甜蜜果然是干正事前的开胃小菜,骆殊途默默站在树下,寂寞地眺望远方——鸿钧一嘱咐完便没影了,他都没来得及趁热打铁呢。
{哎呦不错哦,男主好感度又加了一点呢(^w^)。}
{我谢谢你嘴下留情……}骆殊途脸部抽/搐了一下,千秋说的一点,那真的就是一点,贡献出一个纯情的吻换来好感度加一的提示,实在没啥好骄傲的啊摔!
不过,虽说加得少,但近来一段日子提示的频率颇高,如果不是先前的好感度积累到了65,他刚才并不敢贸然地顺着气氛试探鸿钧,好在结果如预计之中,想到拿下师尊指日可待还莫名有点小激动呢。
鸿钧肯留他一人,便说明这儿的安全有保障,骆殊途倒不着急,乖乖地待在原地看烟花。
然而没清闲多久,闹腾的就来了,远远传来段礼的喊声,咋咋呼呼的,骆殊途瞄了眼,本不打算理会,只是随着距离的拉近,他敏锐地感到了对方声音里的惊惶,心里立刻升起些警惕,回头看去。
见树下的少年依旧不动分毫,傻乎乎地朝这边张望着,段礼险些吐出一口血来。他原就受了伤,现在更是急的气血上涌真元震荡,眼看身后的鬼修将要追上,咬咬牙强撑了口气,也顾不得后果了,忍着剧痛再次提起真元,怒吼道:“还不跑——”
跑哪儿去?骆殊途摇摇头,再次在心里刷新了段礼的智商值。
这么个强弩之末的练气期弟子都能喘喘歇歇逃命到此地,后面追的鬼修多半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打起来绝没钻空子的功夫,就算能跑,也是眨眼被抓的下场。
不出几息,段礼已经狼狈地站在了他身边,像护食的小兽般不停怒瞪形成包围之势的四名鬼修,当中两个是突然现身的,想来早就有所准备,便是段礼没有朝这里跑,骆殊途也难以脱身。
“叫你跑你怎么不跑!想气死……”
“闭嘴!”骆殊途低声斥道,迅速地算了算储物袋里杂七杂八的法器,同时手中凝起一把冰剑,寒气凛然,饱满的真元力涌动其内,气势咄咄。
段礼不说话了,皱着脸握紧了剑,往他身上靠紧。
为首的鬼修看两人背抵着背,倒是临危不惧,一时觉出几分味道来,他们杀戮不单是为了修炼,很多时候更是为了满足施虐嗜杀的私欲,憋得久了总要找个发泄的渠道。眼下任务虽重要,可两个低阶弟子注定翻不出浪,他或许可以好好享受——尤其是那个眼神凶戾的少年,仅是想象到手后折磨对方的景象,他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鬼修气息阴冷,吹来的风带上了瘆人的凉意,虽然不知道几个鬼修打什么主意,但既然给了他先发制人的机会,骆殊途绝不会放过,当即冰棱齐发,扬剑而上。
“桀桀桀……”被攻击的鬼修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剑势,身形诡异地一滑,眨眼到了骆殊途近侧,出手快如闪电,牢牢抓/住了他的冰剑。
黑雾从剑上弥漫开来,快速地爬向手臂,骆殊途一惊,却并没有立刻松手,反手顺势一递,那鬼修也没想到他如此大胆,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划破衣袍,露出一道浅浅的血口,而他抓着的剑转瞬就化成了水,黑雾散在空气里,迎面袭来数根冰刺。
以筑基的实力,做到这样着实不错,鬼修随手一挡,冰刺纷纷坠落在地,袖中涌/出的黑雾不断地聚集成团,隐隐约约可见扭曲狰狞的人脸,鬼气森森。
“鬼仆!”段礼受另三人钳制,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下一刻便晕厥过去,皮肤通红,筋脉偾张,是真元爆体之兆。
顾名思义,鬼仆为鬼修通常的手段,以魂魄锤炼而成,多是生前受尽折磨而死,极为阴毒。骆殊途紧紧抿唇,脚下却不停,看起来像是由于穷途末路而在包围中惊慌地寻找生机,敌强我弱,想逃是不可能的,这几个鬼修眼里施虐的*毫不掩饰,虽然不甘心,但他只有拖延时间这一条路可走。
“唔……”背上一寒,纠缠上来的鬼仆至阴,逼近时甚至影响到了行动,骆殊途闷/哼一声,咽下喉咙里的血气,转手划开黑雾,足尖一点,跃到另一侧。
阴气入体,躲闪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几个鬼修似乎想到了猎物到手后享受的滋味,面上流露出淫/邪的笑意,不过只是一瞬,就换作了惊愕,正攻击得利的鬼仆也变得动作迟缓,让骆殊途得以喘息着避到边上,祭出储物袋里的仅有的三张纯阳火符。
他那番走动,实则布阵,硬碰硬必死无疑,只好投机取巧,鸿钧送他的玉铃铛帮了大忙,能扰乱元神一息也是一息,至少够他克一克鬼仆。
大意之下被骆殊途得逞,醒过神后的鬼修很快就撇去了这点不痛不痒的骚扰,见鬼仆被纯阳真火所伤,生怒之余越发想仔细教训对方,手下一转,显出几分涣散的鬼仆马上凝结修复起来,迎头扑向骆殊途。
先前还留存戏弄的意思,此刻已懒得遮掩,不消片刻,鬼仆便将人团团包裹。
浓重的怨气侵蚀着清明,骆殊途浑身僵硬,被鬼仆束起四肢露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惨白,隐约浮现一丝暗沉的死气,唯有意识是清醒的。
几个鬼修的力量都可敌金丹修士,能留他到现在不过为了虐杀,为首者的视线游走在身上,如毒蛇爬过肌肤般,粘腻得令人作呕。
几缕黑雾化作细刃,贴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以缓慢的速度研磨着往皮肉里割,并不锋利,正因为锈钝,才成为酷刑,很快,少年身上残破的衣衫即被汗水湿透,四肢的伤口血肉模糊,滴下的血液将那处的地面渗成深色。
单薄的身体微微悬空挂着,纤细的腰/肢折出不堪苦痛的弧度,袍下的双足无处着力,无声地绷成一弯新月,映衬着红绳铃铛,凄惨又美丽。
一个鬼修上前,冰冷的手握住他的脚踝慢慢抬起,这是个侮辱的姿势,他兴奋地盯着骆殊途的眼睛,企图找到对方的恐惧和退缩,但并未如意,饱受折磨的人依旧死死咬住嘴唇,眸光明亮,像只记仇的狼崽,似乎下一刻就要狠狠咬回来。
实在是太让人沸腾了,这样美味的怨魂!
夜风传递来异动的讯息,碾压少年腿骨的动作突然停下,为首的鬼修侧耳,声音嘶哑地说:“怕是等不到人来救你了。”接着再次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桀桀桀桀,莫担心,我舍不得让你那样死……”
骆殊途被他掐住了脖子,头上流下的血蒙在眼前,令视物变得艰难,遍体的疼痛让他没有余力关注其他,听见这句话才恍惚发现远处燃放的烟花不知何时停了,取而代之的东西同样在夜空里绚烂地炸开,他潜意识里阻止了自己去想那是什么。
郁稠的血腥气充斥耳鼻,被剥夺的空气愈发突出了这种不适,脑海中/出现了一片光陆怪离的幻觉,他费力地挣扎起来,而四肢被束缚着,使他其实只是无助地动弹了几下,和一尾濒死的鱼相差不了多少。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那鬼修畅快地大笑,忽的神色一紧,猛地朝旁边躲去,狼狈地擦过破空而来的长剑,剑上带符,来不及闪开的鬼仆被穿透身体,霎时燃起阳火,叫声凄厉。
趁黑雾溃散,骆殊途用尽力气一扭,强提真元,尖锐的冰刺蓦地迎上回过神来的鬼修,趁机滚向一旁。
“嗬……”重重摔落在地的冲击又让五脏六腑煎熬了一遍,他大口喘着气,手指耷/拉着神经性地抽/搐,眼睛却朝着不远处的身影看去。
是鸿钧,他安心了,还有心情挂出个满足的笑容。
金丹收拾筑基分分钟的事,合体收拾金丹那就是秒秒钟的事了。固然鬼修与修士不同,颇为棘手,但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的都是纸老虎。
感觉到身体被搬动,骆殊途顺从地依靠过去,疲累地缩在鸿钧怀里轻轻蹭蹭,说:“楚逸,你回来好慢……”
他的喉咙受了伤,内伤也严重,一开口就流出/血沫,衬着颈项上紫红的淤痕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鸿钧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堵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觉得烧心的疼。这是个精心设计的局,他先中了一计,如果不回来,或许此城不会陷入鬼修肆虐的境况,然而他甘愿中了第二计,他回来了,明知人界大乱的后果,仍然回来了——为了一己私欲,这是他从来不曾料到自己会有的东西。
哪怕当下城中腥风血雨,他竟丝毫不悔。
“楚逸,”骆殊途猛地咳了几声,见鸿钧伸手来摸/他的脸,主动偏头靠了下,“楚逸,好痛……”后面的话变得极轻,像是无意识的喃喃。
“相思,相思……”鸿钧的指尖微颤,面上的神情淡淡,眼神却张皇失措宛如幼子,“不怕,不痛,为师带你回去。”
随身的丹药都是上品,只没有能根治阴气入体的,由于咽喉受伤,鸿钧即时喂的一瓶灵露有大半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骆殊途的指骨十有六七被碾碎,软塌塌地搭在地上,看到鸿钧带了怒意的眼眸,他笑了下,胸腔一阵震动,又吐出些血来。
“楚逸,我最喜欢你了。”他喘息着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就让我死在这儿吧。”
放在他脸上的手抖了下,没等多久,额头便落下一点冰凉,随后对方把他抱了起来:“莫任性。”
{叮——男主好感度12,当前好感度:78。}
骆殊途在他怀里轻声笑了。
(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103|第九发每天醒来都和师尊恩恩爱/爱
“师兄,快看,好气派的山门哪!”
“宿星,上山前你答应过什么?”被拉着袖子的蓝衣青年眉头一皱,并不附合难掩兴奋的少年,反而沉声道。
自知理亏,宿星讪讪地摸摸头,小声说:“不乱跑,不多嘴……”
看他那乖觉的模样,宿云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示意他跟上。
三年前,镬铎岛封印损毁,鬼修为祸人界,在修真界的压制下,一度削弱了其势力,而饶是如此,也没能真正将之镇压,时至今日,修真界的小城镇亦开始出现鬼修活动的踪迹,更是没了置身事外的理由。
此番凌天派组织门派大比,不单是内外门弟子选拔赛,还邀请了几大门派前来,自然少不了各自门下的切磋交流,可谓人才济济,某种意义上也是场变相挑选一线战斗人员的比试。
不论是否有机会拔得头筹,这样开放性的大比百年难得,大部分散修和小门派都不愿错过,宿云宿星二人正是代表自己宗门而来的年轻弟子。
他们所在的小宗门消息滞后了几天,听说隔壁家的平安到达后才急忙收拾收拾往凌天派赶,恰好凑上了大比的前一日。
负责接待的凌天派弟子态度寻常,热情款待是没有的,却也未曾表露出看轻的意思,客气交待了几句,指明住宿方位后便不管了,显然由于大比将至,门内事务繁忙,来来往往皆是行色匆匆。
“师兄师兄,咱们明日是不是能去主峰了?”宿星按捺不住急于宣泄的激动,一边朝远处灵气缭绕的主峰望去,一边嚷嚷。
方才他们经过那里,但没能上去一观,惹得他满心惦记。
宿云面带微笑对身边经过的别派弟子点头示意,他为人圆滑,此次出门更是处处小心,闻言轻飘飘地瞥过去一眼:“自然,不过若你不听话,明日便待在屋里哪儿也不许去。”
他说得温柔,宿星却一哆嗦,赶紧作出一副认真的表情看向遥遥可见的住处,忽的眼睛一亮,手指快于理智直直直戳向一袭白衣身影,脱口道:“小师弟!”
话音未落,四周诡异地静了静,那方向上的人无不投来探询的视线,似乎……还带着同情?
“别乱说话!”宿云心里一咯噔,迅速压下他的手,对着被误认的少年拱手道,“这位道友,在下乃怀玉宗宿云,我师弟性子鲁莽,如有冒犯,还请您海涵。”
虽然做事基本不过脑,但宿星不会无故乱喊人,乍一看,少年确实有几分像那位新入门的小师弟,然而等人慢慢走近,他就知道这种观感有多错误了。
少年的五官远比小师弟精致,放在美人如云的修真界也是独一份的色相,何况小师弟身上可没有这养尊处优的贵气。虽与凌天派弟子在一处,可对方所穿却并非统一的门中衣袍,暗纹迤逦的白袍垂坠在地,行走间露出一双白玉似的小腿,纤细的脚踝系着红绳铃铛,足踏青莲刺绣布履,没有哪儿不精细的。
见冒出来的小宗门弟子看着自己发愣,骆殊途勾了唇角,明明是个笑容,却让人脊背发冷。
“怀玉宗?什么破落户儿竟白白叫我一声师弟,动动嘴皮子就想揭过,嗯,你说,有这么容易?”
代替鸿钧来这处理事情已经消磨了他的耐心,偏偏撞见这嘴上不把门的,还戳中了他相当不喜欢听见的诸如师弟一类称呼,即使鸿钧不可能再收徒,近年来越发强烈的占有欲同样叫他感受到了领地被侵犯的不悦。
不远处凌天派的一名弟子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开口:“小师叔,偏僻地方来的难免不识礼数,不用理睬。”话不怎么中听,不过领教过这位小师叔性格的人都知道,这是在帮两个可怜虫。
“你——!”宿星脾气烈,刚要张嘴反驳,就被宿云隐蔽地瞪了眼,不甘心地把话咽了回去。
“真是不领情呢……”骆殊途反倒笑得愈发甜美,眼中水波粼粼,下一刻已贴近暗自愤怒的少年,指尖挑起了他的下巴,“怀玉宗,我记住了。”
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凌天派的见怪不怪,毕竟是鸿钧真人的徒弟,即使尚是筑基中期,哪天打败金丹的他们都不会太惊讶。不过换成宿云,便难掩震惊之色了,他自己是筑基后期,却找不到少年半点破绽,加上“小师叔”的称呼,可见惹到的恐怕不是一般人物。
以德报德,以怨报怨的准则在骆殊途这行不通,他不以怨报德就不错了,更多时候还是看心情,除了鸿钧,他大抵没有其它喜欢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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