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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妹姒
也就是说,任少容目前来看,还在单相思阶段。可怜她一个金枝玉叶,也会有这么没信心的时候。只怕韩清元只是礼貌一些,柔和一些,就让任少容产生了联想,就觉得很高兴了。
心上人对自己无意间笑一笑,就能一个人开心上许久……任少容现在的状态,大约就是传说中的这一种吧。花袭人心想。(未完待续)





花袭 374 分歧
“眼下的关键,是得看郡主同意与否。”
花袭人心中感慨,却还是明确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说句不中听的,只要清和郡主和武阳侯同意,使人将消息往韩清元那边一递,韩清元难道还能说不同意?即便心中忘不下伊人,但伊人芳魂不在,他当然还是会欢欢喜喜地迎娶新人进门。
他不过是一个空头爵位,无权无势无根基,容不得他固执拒绝。除非他一点儿理智也没有了。而男人,尤其是经历的越多的男人,总会说服自己各种妥协,而不会像最初那般有棱有角地坚持。
所以,任少容若是一心看上了,完全不用担心男方,而只需要过自己父母这一关。
任少容垂首,沮丧地道:“我不敢跟娘亲讲。”
“不如,你先问一问皇后娘娘的意思。”花袭人建议任少容道:“若是她觉得不错,你央求她同郡主说,肯定会事半功倍。皇后娘娘在宫中,心中肯定也累的慌,你去陪她说说话,她肯定喜欢的。”
任少容微微一怔。
“容儿妹妹,不是我推脱……你该知道,郡主十分在乎你,很久之前我带着你去南顺侯府的那一次,郡主就觉得我与韩家人站在一起心怀不轨要谋算你来着。我若是开口,不管说什么,都会让郡主更加猜疑反感,还不如置身事外。”
“容儿妹妹,我也不会再告诉你韩清元别的往事……除非郡主同意你来问我。”花袭人摸了一下她的手握了一下,道:“你曾经也是半个韩家人,你真不该来找我的。”
清和郡主心中对花袭人的隔阂永远都不会真的消掉了。
花袭人不想揽这样的感情事。
一来她并不想她与清和郡主之间的隔阂加深,让彼此心底都不舒服。或者进而发生别的事……再者更是因为,她并不能保证,若是帮助了任少容,将来任少容和韩清元就一定能生活的幸福如意。
任少容眼神黯了一黯,低头想了片刻,才开口道:“对不起,袭姐姐。给你添麻烦了。我。我其实现在也不想怎么样……”
“的确,你不必心急。”花袭人安抚她道:“你年纪还这样小,有的是将来。”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任少容就告辞离开了。
她一离开,宋景轩立即在外面合上走进来,面上明显有些不悦,目光总是喜欢在她的小腹上流连。
“怎么。这故事没意思么?”花袭人故意转移话题,问起了《西游记》。道:“虽然我文笔功底不行,也忘了不少内容,但这本在后世可是被奉为经典名著的。”
“我听人说,小孩子都是胆小的。你很厉害不错。但他们却很脆弱。”宋景轩根本不理睬花袭人的转移*,开口说道。
“我们的孩子,怎么会胆小。”花袭人安抚宋景轩道:“放心吧。他们好着呢,我能感觉的到。”
一个冷酷的美男子。突然变成了一个紧张兮兮的唠叨鬼,虽然还是那么的美,但花袭人实在觉得这份美有了那么点儿违和。好吧,她理解他是初次即将要做爹的人。虽然她更是头一回做娘。
但两个人之中,总有一个人要负责淡定。
“照你这么个紧张法子,今后九个月就什么都不用做了。”花袭人嗔道。
“不做就不做。”宋景轩立即接话道。
于是,花袭人就无语了。
两个人在武阳侯府用了一顿客气的午饭,稍微歇了歇,便就告辞归家了。
他们离开之后,武阳侯府四口人留在小花厅中品茶暂时都没有离开,任少元便在那里向武阳侯说起了宋景轩的意思,道:“……儿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咱们家不比别的府,一步一步就能走的稳,完全不必多做什么。”
清和郡主本来正在慢悠悠地喝茶,听见任少元所说的内容不仅倾听起来,听了一会儿之后,挥手让下人们离开之后,肃着神色将任少元的话听完了,挑眉开口问沉思的武阳侯道:“侯爷,你这是被哪一家给鼓动的,起了这样的心思?”
“您若是觉得府上没有银子使,我这里还是有些的。”
她显然是生气的,话说的极为不好听。
武阳侯面色一沉,按在桌面上的手,手背上跳起了青筋,像是极力忍耐着心头的怒意,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也是为了这个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清和郡主不知为何笑了,颔首道:“那我们就好好说。”
“侯爷怎么突然关注起银行,想要经商了?”清和郡主再次问起了之前的问题,只是语气放平稳了些,不再能轻易听出其中蕴含的情绪。
“家中有十来万两现银,总不能白放在那里,只出不进。”武阳侯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哪怕是听过了任少元的委婉转述了的宋景轩的话,也一样是如此。“生意上面,我并不精通。因而能在一个确定盈利的产业中占股,也能供上咱们府上开销,这难道不好?”
“好,当然好。”清和郡主道:“那侯爷觉得,咱们府中需要多少开销,以至于原来的田产铺子加上俸禄赏赐这些在一起,都不够使用了?敢问侯爷,您到底是在做什么,才能花销这么多?”
“即便你在府外养上十个八个外室,眼下收入也尽够了吧!”
清和郡主最后这样的话终于让武阳侯恼了。他猛然拍了一下桌面,将红木桌面上的茶盏震得哐啷啷想,恼道:“清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额头青筋直跳,却还是按捺住没说出更严重的话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武阳侯恼了,清和郡主面上笑容丝毫未变,平缓地开口道:“我是觉得府上目前的收入是足够开销的了。无论是给少元办聘礼还是给容儿办嫁妆,亦或是一家上下几百口嚼用,都是足够了的。我不知道哪里需要额外的大笔的开支,除非侯爷那里有我们都不清楚的开销。”
她拿眼睛一双好看甚至于有些凌厉的凤目看向武阳侯,那其中的意思仿佛就是:他要养外室,岂非就是她们不知道的开销?不然呢?花用在何处?
武阳侯只觉得头脑轰隆隆的响,太阳穴跳动的厉害。
明明在说正经事,怎么话题就转成了这个样子?他不明白。清和郡主的目光让他觉得难堪的紧。
不能给女人一般见识。
武阳侯心中反复将这句话念了几遍,心中突然想起许多人说“女人根本不能讨论正事”,便猛然站起,一甩袖,道:“不可理喻!”而后不等谁说什么,红着眼睛瞪了任少元一眼,就怒冲冲大踏步离开了。
他心中这是怪任少元说话不知场合。
有些重要的事情,就该男人们关门在书房里谈,怎么能在女人面前说!这是没有吃过女人胡搅蛮缠的苦头!
武阳侯心中恼火,脚步走的飞快,根本没有留意到,清和郡主看着他的背影,笑容是毫不掩饰地讽刺。
“我原本以为,我嫁的夫君会是个厉害的,没想到……”她似乎不愿意在儿女面前说这样的话,微微摇头就收住了,转而问任少元道:“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宋景轩告诉你的?你自己觉得呢?”
“儿子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任少元慎重地道:“我们家同别人家是不同的。”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微微朝清和郡主弯腰表示尊敬,但依旧能够察觉到,他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傲然贵气。他这样的状态气质让清和郡主十分满意,心中又与武阳侯做了对比——
做了那么多年的将军,面子上瞧着是养出了气度,但当年的小家子气却是深深刻在骨头上难以磨掉,总是时不时露出来,让她一而再地生出失望。
“是,我们家与别人不一样。”清和郡主语气淡然,却是格外肯定:“你以后无论考虑什么事情,都要先想一想这一点。”顿了顿,她抿了一下唇,又缓声道:“既然宋景轩愿意教你,你以后便多向他请教吧。”
虽然没有说武阳侯什么,却是将武阳侯撇在一边,意思是武阳侯难以给任少元什么有益的指点了。
任少元动了动唇,看了看清和郡主的神色,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道:“娘,父亲久在边境,只是不太适应京城生活,您……”他并不想看到自己的双亲不和睦。在他心中,父亲绝对是个让人敬重的军功英雄。有些人适合战场,有些人适合朝中政治,母亲的态度,对父亲来说,并不公平。
清和郡主的脸色黯了下来。
她何尝不想高看她的丈夫,崇敬他,依靠他。
但事实发生的事情,总是让她无法欺骗自己,就那么全心地信任他。
有时候,清和郡主甚至会怀念从前武阳侯远在西疆,他们夫妻分隔两地的日子。她看不见他,却总能收到战报,看到他的功劳,想象着他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神采。而她会在京城处理各种关系,打理府上事务,不说多么安逸自在,也是得心应手……(未完待续)




花袭 375 阳春
清和郡主回过神,心中恹恹的,不愿意再提关于武阳侯的话题,也同样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勉强与任少元说了几句日常话,随口嘱咐了任少容夜间关好门窗莫要贪凉,便让两人出去了。
她被占了注意力,便也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女一直有些神思恍惚。
就算在武阳侯和清和郡主两人言语激烈,任少容也只是转动眼珠有些诧异,而后又仿佛想到别处去了,并未有其他反应。
任少元倒是还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儿。
“容儿,你在想什么?”任少元问她道。
任少容嘴唇动了动,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任少元便以为她是今日看到了宋景轩心中难受了,但这种事情他作为哥哥又不好追问安慰,只能让她独自想通,于是就没有特别在意。父亲母亲之间的冲突不睦,姐姐身份特殊,享受尊荣的时候,内里难道就没有不平?至于他自己……
任少元想起自己与她,心底某处又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但这种痛到底不如之前那般浓烈以至于揪紧扭曲痛到不能声张不能呼吸,已经变成了有些痛快的那种痛,带着点儿麻,而不至于牵引到面部表情,使他在任何时候,都能面容平静面带微笑。
习惯了,就会好的。
任少元想。
他看向任少容,看她落落寡欢的模样,生出了许多怜惜来,柔声道:“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任少容抬起头看了任少元一眼,又低下头去,慢慢地朝前走。
走到路口分别处。任少容站住,突然开口问任少元道:“哥,对不起。”
“怎么了?”任少元有些诧异。
“我不该那么反对你同孟如嫣的。”任少容此时心头真正有了人,才算是体会到了许多从前不曾体会到的感情。若是让她嫁给别人……她想都不肯去想。而任少元心仪孟如嫣,她却那么反对他们,不仅在父母面前说不好,而且还到皇上面前说了。
任少元肯定很难受。
她不应该自私的。
任少元怔了一下。而后摇摇头。含笑安抚任少容道:“傻丫头,说的这是什么傻话。”他顿了一顿,道:“从前。我是觉得她生的好,因而被吸引……但也并不是非要娶她做妻子。”
“九堂弟比我对她的爱慕更深。”
“九堂哥?”任少容不明白怎么扯到了别人身上。
任少元便略微提了一下任少青对孟如嫣的多年爱慕,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任少容的院子前。他停在那里并不进去,却语重心长地对任少容道:“我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男子。其实并不会将感情看得如女子一般重要。容儿,不管你将来的夫君是谁……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了。”
“我们总是将许多事情摆在感情前面。”
“放弃一段感情,总是轻易就能找到许多的理由。轻易就会说服了自己,不必痛苦,不必内疚。不必留恋。”
“容儿,男人都是这样。你一定要记住了。”
任少容总是天真许多。
他作为哥哥,既希望她永远都这么天真快活,但更不希望她因为感情问题受苦。他希望她不要那么地心存侥幸和幻想,不要犯傻,而是摆正身份和位置,首先要让自己过得好。
这样的话,本来应该清和郡主与她说……
但任少元却觉得,自己身为男子,以身说话,效果会更好。看,他现在不就是轻易地就放弃了孟如嫣了吗?父母的迟疑,妹妹的反对,然后再一个“礼让兄弟”……
理由似乎很充分,但却都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的话,让任少容听的有些发蒙。她愣了一会儿神,抬头在任少元面上看了好一会儿,又问道:“哥,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谈不上后悔不后悔的。”任少元道:“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要再有那些不现实的设想,给自己添堵。都是女人罢了,孟如嫣生的好,沈玉雪也不差,是不是?”
这样的话,让任少容觉得刺耳极了。
她一脸失望地道:“想不到你是这个想的。”
“错了。”任少元定定地看向任少容,冷酷地道:“不止我是这么想的,其他男人也几乎都是这么想的。都一样。”
任少容摇摇头,显然是在抗拒任少元的话。
任少元还待再说,但任少容已经不肯听,匆匆跑进了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她才不要再听这样的鬼话。但不知为什么,任少容心中格外的难受,慌的很。
“小姐,公子这是想着法子劝你呢。”蝉儿低声劝道:“公子肯定是怕您再因为二姑爷的事情难受。”
“我知道。”任少容口中喃喃,懒懒地扑倒在美人榻上,眼神时而呆滞时而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阳春三月。
太阳很好的时候,天已经热了起来,在阳光下一跑动,即便是已经换上了单衣,也会出些细汗。
春光明媚,朝廷上下也只是微微有些小波澜的,影响不大,引发不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也就并不值得贵妇人和公子小姐们的注意力。各家各府各种赏花宴开始多了起来,一场连着一场,你请我,我请你,来往之间,热闹极了。
这一日,户部尚书葛家当家大太太从暗香来求来了一批名贵牡丹,一共差不多有二十种,开的又美又娇,好看极了,用来讨好自家的老寿星。葛老太太喜欢牡丹雍容大气,此时见了这么多的牡丹放在一起,心头高兴,就发了话,让大太太也办个赏花宴,请来亲朋故旧,也让家中热闹一番。
老寿星发话,葛大太太自然应下,回头就让大儿媳张罗了起来,将帖子散了出去。户部尚书葛家虽然也是新贵,但葛家子弟争气,大爷已经中了进去,外放攒资历了不说,其他还有好几个举人秀才,年纪都还不算大,苦读几年,并未就不能高中。
这样的人家,若不出大事儿,注定要兴盛。
因而,虽然时间订的有些突然,但接到帖子的人家几乎都来了。
这让尚书府有些不够宽敞的院子显得更加的拥挤起来,也因此更显得热闹非凡,让葛家的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
“老太太,别的不说,只您这身子骨,就让多少人羡慕!”有礼部的官员内眷过来奉承道:“您怕是不差多久就足有百岁了吧?真真是不得了!上次我家老爷还提起说,历来朝廷对百岁老人都有封赏,若是皇上忘了,他还想上书提醒一下呢!只希望老太太您别怪他就爱锦上添花,到时候成了老封君,好赏他一杯水酒!”
能活到百岁还神智清明能走动的,搁在哪个朝代,那都是足够让朝廷上下重视的“祥瑞”。而葛家有这么个老封君坐镇,就看这老太太的精神劲儿,焉能不兴?
礼部这位夫人一说,其他夫人也都附和起来。再想起自己的婆婆太婆婆,都是对葛家大太太羡慕的很。葛家老太太早年寡居,守着一个幺儿幼子,将他教养成人出人头地,给他娶了妻之后,除了教训儿子尊重妻子少拈花惹草不许轻易纳妾之外,在儿媳妇生下了大姑娘之后,便将府上上下交给了大太太打理,心思都放在了孙辈身上。而且老太太也不肯将小孩子抱走到自己院子里,宁愿日日跑上几个来回去看孙子……
通情达理,不知道有多好。
葛家大太太早年逢人就说:她嫁人,没觉得丈夫有多好,反而是婆婆比亲娘还要贴心。如今这些年她是不说了,那是因为不必说了——京城提起来,谁不清楚呢?
葛家大太太也有七十了。
她的身子骨同样不错,走动起来依然能有一阵风似的利索,气色好的很。自然也有人少不了提到她。
葛大太太就爽朗地笑道:“娘亲还安在,我们做儿女的哪敢糟蹋自己的身体?重要侍候老太太!不能三虚四病的让她老人家操心!我们可不能背那样的大不孝!”
阳春三月的的天气是说不出的好。
金色的阳光,鲜嫩的绿树叶子,五彩缤纷的花朵,翩翩起舞的蝶儿,就连漫天飞舞总是弄得人痒痒的忍不住阿嚏一声显得失礼的柳絮儿,都飘得让人觉得自由而快活。
这边贵妇人们在葛家老太太和大太太这样的老人家面前,都默契地放弃了在别的场合那种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变得爽直和蔼起来,心情更是格外的放松开怀。
葛家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公子小姐们自然也有别处玩耍。
小花园内有一个不大的池塘,池塘里养了些锦鲤和睡莲。此时睡莲的叶子嫩绿绿园滚滚的,即便没有开花,也惹人喜爱。一些公子和小姐们就讪讪两两地站在这附近,漫不经心地洒着鱼食,逗弄着鱼儿玩,一边说着闲话儿。
孟如嫣今日也出现在这里。
延平郡王也在。
两个人似乎无意识地相遇了,正在说着客气话。(未完待续)




花袭 376 宋景怡
阳光正好。
水面上波光粼粼,有金色的鱼儿调皮地从水面上一跃而起,在空中留下一道漂亮的光线,引来一阵阵娇声惊叹。
黄莺儿在枝头欢快地唱着歌,拍动着翅膀,时不时从枝头飞起,也不怕人,就停留在众人身边,梳理一下自己的羽毛,四下里瞧着热闹,豆子一样的眼神里,全是好奇。
花袭人也来了。
即便是宋景轩不太赞同,但她依旧说要出来走一走,并且带上了宋景怡。
安平郡王府从前帖子接的少,但从今年起,因为承启帝即位,因为宋景轩的缘故,谁家办宴会,都不忘往安平郡王府送去帖子。之前,都只有二夫人带着自己的大点儿的一子二女楼面,宋景怡却被宋景轩勒令在家学规矩。
这一次,正值金三娘恰好将两副粉珍珠为主的首饰做出来了,花袭人见没有什么瑕疵,喊过宋景怡来看,宋景怡自然更是喜欢的紧,抓住其中一个精致地用粉珍珠盘成了好几朵玫瑰花的簪子,看向花袭人的目光中露出了恳求和渴望。
花袭人见状笑了笑,也没立即理会宋静怡的目光,而是不紧不慢地让人赏了金三娘,又同她说了其他首饰上的问题,嘱咐了她用心做……交谈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让人送了金三娘离开。而后,才含着笑意,看向宋景怡。
宋景怡已经将粉唇快要咬出了血,殷红欲滴的,娇媚极了。
花袭人道:“喜欢?挑一副吧。”
她说的漫不经心的,像是根本不知道,她面前是单单用料就值好几千两的精美首饰一样。宋景怡抓住她一见就格外厉害的那副首饰匣子。看着花袭人面上的神色,心头突然间就不知道涌上来的是什么滋味。
花袭人才不管她心中是什么滋味。
她见宋景怡挑好了,便将剩下的那一副同样是粉珍珠做成的花朵簪子在耳边比一比,转头问坐在一边翻书的宋景轩道:“我戴这种珍珠饰品,不会不合适吧?我都嫁人了唉……”
嫁了人,就不是小姑娘一样外出能用粉嫩的装扮了吧。花袭人似乎有些哀怨。
宋景轩将目光从上抬起,一本正经地皱眉道:“为什么不能用?你才十五。只管用。很好看。”其实花袭人的气质不适合这种粉嫩。但宋景轩才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心底其实隐隐希望,花袭人能如她的年纪一般,娇俏一些。粉嫩一些?
宋景怡也开口道:“您可以戴的,的确很好看。”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偏过了头,似乎很是不自在。
花袭人便笑着点了头,示意四儿将首饰收起。又吩咐道:“将今早收到的帖子拿过来。”
葛家的帖子方方正正,既不描金。也不熏香,所用的纸张却是极好的,但看起来很朴实,一眼不让让人注意。又不会忽略了。
花袭人没有接四儿递过来的帖子,而是示意她拿给宋景怡看。
宋景怡疑惑地接过来翻开,看到“户部尚书”“葛家”“牡丹宴”这样的字眼时候。呼吸一阵急促又屏住,抬眼看向花袭人。一双漂亮的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期待——
“这是?”
因为过分的期待,宋景怡连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花袭人看了帖子一眼,淡笑道:“葛家的赏花贴。好像就是明天的?你若是没有旁的事,就陪我去看看。正好,也让人瞧瞧你的新首饰,好让大家都知道,我这个嫂子对你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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