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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肉糜txt
“请源哥哥配合我演出戏,去骗一人。”
“没问题!你要骗谁?”
“我娘。”
她说得轻飘飘,胡之源如天雷劈脑,一时哑口,疑惑着看向她身旁半天没说话的公子。
他只是看着凤儿笑,笑得一脸宠。
吞口唾沫,胡之源沉沉气问:“何时动手?”
凤儿亮着眼珠,变戏法似的摸出几张纸和一上有干墨的砚台。
“就现在!”





蝶园惊梦(NPH) 第312章当家
纸和砚台,皆为早先去查驿馆时,锦哥儿搜罗回来的。
因为一直没揪出谢不懂闹事的最终根源,锦哥儿没把这些丢掉,总觉得有朝一日有用,这不正好,被凤儿的计划派上用场。
有这些,伪造便能成真了!
凤儿闷头以左手书写,胡之源直勾勾看着,他能辨出上头内容的大概意思,越看脸越沉。
“妹妹做这些目的何在?”
凤儿专注,没吭声,公子替她回应。
“待会儿随我们一同回园子,你自会知晓。哦对了,到时不论发生什么,你切记都顺着凤儿的话编,越紧急越好,越严重越好,最好让人一听便觉得事态已是火烧眉毛。想必这编瞎话的本事,源儿你是随用随有的。”
胡之源想了想,狠狠一点头。
等墨迹干差不多,凤儿拔下步摇,作势要往手腕上扎。她没事先说过还有这出,把俩男人吓一跳!
公子夺过步摇,“这是作甚?”
胡之源先一步读懂她意思,抽出娜沐给他防身用的小匕首,不由分说撸起袖管,干脆利落划出一道血口子。
凤儿见状,忙把密文推到他跟前。他心领神会,将血胡乱甩到上面,又道:“你早说嘛,我这有现成家伙,何苦难为那步摇。伤在我身,润姨也发现不了。”
墨迹血迹皆干透,仨人即回蝶园。
胡之源早在半路便已备起一副焦灼脸,到他俩领他见润娘时,表情正做到最真的时候。
“娘,您怕是没工夫犹豫了!”凤儿连装都无需装,心里怎么急脸上怎么挂,将刚刚她做那封密文给润娘看,“您瞧瞧这个!”
润娘刚认出上面密文糅杂至少叁代诡谍书,还未来得及错愕,公子凝着冷脸甩了句,“这纸,这墨,皆与当初调包凤儿那封书信的相同!”
又是不给润娘时间反应,胡之源开始煽风点火,“这是我在宫里截获的!”
凤儿有多焦急自不必提,再瞧胡之源也是腹热心煎已上脸的模样,润娘不可能沉得住气,细细阅过内容后,更加提心吊胆!
她抖着手问胡之源:“你说这是宫里截下的?可查出是谁发出?”
纸上血迹刺目,胡之源忙道:“嗐,情急大意了,只拿到东西,没留住活口,还未查出。”
润娘刚张嘴要再问,公子抢过密文举到窗前日光下,叫她来看。
纸张泛出一层柔光,某处隐隐显出一图案。
胡之源跟着凑上前,见之惊叫:“竟是浮光纸啊,能有这个的可屈指可数!这图案……是……是心月狐,我大哥的徽记!”
依旧不给润娘空当思考,凤儿已点着火折子递过来,却被公子吹灭了。
他捻捻纸张,悠悠对润娘道:“光是这两样,已足够表明这东西谁发出的。上头内容你可全看明白了?”
怎会不明白,一笔一划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更别提是凤儿专拣润娘吃得最透那两版诡谍书,作出这封真的假密文。
她并未表述太多,多了反惹生疑,只点明蝶园真身泄露,胡之洵有心招纳,如若不能,便斩草除根!
“娘,女儿只问您一句。一旦此事发生,您是愿为保蝶园上下平安,选择归顺大岳,归顺那或许成新君的人,还是贯彻始终,坚守卫家人无立场的规矩,而不在乎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
凤儿这些话无异于逼问,逼她直面内心真实所想,逼她给卫家百余年来一贯作风定个对错。
润娘顿口无言。
这在凤儿意料之中,她要的就是润娘无言以对。
同为栖身蝶园十几年,她相信母亲和她一样,也早把这里当成家,更别提这自前朝就存在的声色之所,是天底下最能容谍人栖身之处。谍人与蝶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至于有别于旁路谍人的无立场,凤儿早就辨不清这是对还是错。遥想当年,如果外祖父答应李佑的请求,是否全家性命能得以无虞?归顺东燕又有何不好,要知李佑辅佐的是李光擎,这是连别国百姓都敬重有加的明君,为这等好人效力,难道不算积德?
为守一规矩而搭上整个蝶园,凤儿猜母亲必然没这么狠心,可是反过来呢,她怕是也做不下这决定。
“很为难对吗?”凤儿明知故问。
公子这会儿装起好人来,往一旁拽凤儿,“别逼你娘,她不容易的”,又安抚上润娘,“孩子也是为大局着想,为更多人考虑,你别怪她急。”
太多事在润娘脑子里闹腾,揉成大团乱麻,理不出头绪,而她却必须抻出一头来。
等她眉间愁云快滴出水,凤儿终于觉得时机到了,甩开公子,跪到她面前!
“娘,是时候让女儿为您分忧了!”
“你什么意思?”润娘也明知故问。
凤儿不是要为她分忧,是要替她担责!当娘的纠结迟疑做不出决定,做女儿的却已有了自己的主意。
“女儿完全可以只动动嘴皮,娘您照做便可,但如此一来,一切后果皆由您担着,即便心里苦,可除了女儿怕也没人能理解,旁人只会埋怨您白做了十几年当家!女儿不想这样……”
“你想怎样?”润娘猜到问也白问,凤儿若想告诉她,那进门便说了,不过仍不死心罢了,才问出口。
果然,凤儿反问她:“您只说信不信女儿,信不信女儿既能保住蝶园,也能不破卫家规矩?”
正当润娘踌躇,忽而婴儿啼哭声穿透层层门墙,那般响亮。
她先是身子一僵,随即掷声:“李凤儿,给娘磕叁个响头!”
凤儿当即照做。
“伸手!”
她双掌交迭,郑重举过头顶。
在公子和胡之源注目之下,润娘拔下琥珀发簪,重重拍上她的掌心。




蝶园惊梦(NPH) 第313章当家2
凤儿的身份又多一重。
她拿到卫家徽记后头一件吩咐,是让润娘将今日之事告知夫人,想同样是生过孩子的,她再糊涂也比自己比明白,这么大的事该如何跟月子里的妇人说。
“你这就把徽记传给她了?”夫人听完,端着锦哥儿煮的当归黄芪鸡蛋汤,皱眉头咽下去,数落润娘,“当家人做成你这样,我也是头回见,凤乖才十七岁,竟比你能拿主意。”
润娘怀抱婴孩儿,满目喜爱地不时碰碰他小鼻子,顺顺他小胎毛,嘴上不以为然。
“她可不就比我这做娘的主意正,心眼和胆量也不知何时见长,竟联手四殿下来诓我。哎,然则姜还是老得辣,就算她用左手写密文,可忘了摒弃自己独有的习惯,在末尾多点一小圈圈,让我一眼就识破!”
夫人送她一声嗤笑,“识破又如何?你不还是顺着孩子演戏,借坡下驴把当家权柄移交了。”
润娘朝她使劲儿一嘘,指指孩子道:“你小点声,这会儿把孩子吵醒,夜里不睡可有你受的。哎呀,你也做娘了,还不懂我心思么,自己的娃怎么都忍不住想惯着纵着。横竖我是脑子一锅浆糊,既然她有主意,那便给她权利,由她去做咯。十七岁又怎么,也不小啦,冰坨子十七岁那会儿,已能在咱园子独挡一面了。”
“她要如何做你都不问问,就那么信她呀,不怕她弄巧成拙?”
“不是我不问,是她不想说,问也白搭,估摸是怕说出来我不同意吧。现在论这些为时晚矣,她已经和冰坨子带锦哥儿去张罗了,想来有十足把握。左右有冰坨子在,不会由着她胡来,你就专心坐月子,我就专心伺候月子。”
话说到此,孩子突然吭唧吭唧哭了,润娘伸手摸摸发现没尿,便递到夫人怀里喂奶。
“他这么能吃,你奶水够么?”
“不够咋办,让他吃你的?”
润娘笑着一捂胸脯,“你当我是甘蔗呀,随榨随有!不过碧岚,我现在好羡慕你啊!刚当娘那会儿就像掉蜜罐里,孩子一抱,啥苦都忘了。一见这小家伙,就让我想起凤乖还吃奶的时候,那真是可爱,谁承想长大了能跟我耍心眼!碧岚你说,她今日行径换在皇宫里,是不是就算逼宫?谋朝篡位?”
孩子嘬得奶头正疼,偏又被润娘逗得想笑,夫人憋了又憋,仍禁不住笑到薄肩直颤。
关雎馆里,凤儿狠狠一个喷嚏!
锦哥儿以为她折腾得伤了风,起手便去关窗,被公子拦下。
“估计她娘正牢骚她呢,别在意,咱继续听李大当家吩咐完。”
既是当家,那便得摆摆款儿!
凤儿小手往门外一指,“锦哥哥去把叔叔叫来,记得叫他带上些唬人的家伙。”
锦哥儿听命而去,公子又凑到跟前,佯装低眉顺眼问她:“那驸马我给您干点啥?”
“你啊,嗯,先把园子里所有艳谍的身契找出来给我。”
“得令。”
直到新旧不一两沓纸码到眼前,凤儿才清楚蝶园里的艳谍究竟为数多少。还行,不及预想中的多,处理起来兴许能更顺利点。
“男女都为您区分好了。”
瞧公子顶着一张邀功面,凤儿赶忙捧过他脸,狠赏脑门几口。哪知锦哥儿刚好带方晋过来,撞了个正着,方晋作势要走。
“如若把我叫来是为看这个,那我可告辞了嗷!”
凤儿自然知道方晋并非真恼,只想看她来不来缠,于是面子给得足足的,丢开公子去贴他。
方晋小胡子一翘又落下,故作严肃问:“叫我来干嘛呀,还要带家伙唬人,你要吓唬谁?”
“不是吓唬,是唬弄。”她把脑袋从方晋臂弯里探出来,又指使锦哥儿,“去把晏芳晏华也叫来,不管现下有没有客人,必须来。”
锦哥儿应声便走,方晋疑惑更甚,“到底要干嘛呀?”
“烦请叔叔待会儿暂时改行当回戏子,拿你这堆家伙,假装为艳谍解蛊。我让芳华二人做掩护,你虚张声势够唬住人就行。反正母蛊已死,子蛊也没用了,他们还能记你个好,你不亏。”
意思方晋能理解,但事他不明白,故而问道:“为何突然要做这事?怎么着,你们蝶园要关门大吉散伙儿啦?”
凤儿回头瞄了眼那两沓身契,回答他:“散伙儿倒谈不上,但该还人的自由是时候还了。”
简直拿锦哥儿当狗溜,这刚叫来晏芳晏华,凤儿又让他对照着身契,去朗月堂把做艳谍的男倌都叫到关雎馆。
一张张俊俏脸齐刷刷码着,连公子都忍不住戏谑:“我这关雎馆从没这么热闹过,从前单看你们也不觉多夺目,这凑到一堆看,还真够摄人心魂的。”
谁都不知乍唤他们来所为何事,也不敢问,却也各自心知肚明,认准前任花魁才是这屋里的最重角色,不然为何她稳坐正中,连公子都站她身侧呢。
但她没开腔,还是公子先张嘴。
“叫你们来,先是要通知一事。卫家换人当家了,就是你们眼前的凤姑娘,以后蝶园艳谍尽数归她驱使!”
周围一阵寂静,接着嘁嚓声四起,有人大胆带头问凤儿:“当家的骤然把咱叫齐,可是出了大事?”
凤儿使劲儿端着架,尽量沉嗓子,说道:“也不瞒大家伙儿,东燕清理谍人想必有人已经知道,如今大岳也跟风而动。刚得的消息,大皇子胡之洵蓄意招纳咱们,如果不成便将蝶园整个端了。凤儿想问诸位兄弟,有无人想跟他,又有谁想留在蝶园,亦或有谁想出去。我指的是永远的出去,再不回来。”
又是一阵嘁嚓,且动静越来越大,忽而又安静下来。
还是先头那人,怯声自语,“谍人被官家招纳,无异于与虎谋皮。我们一直吃卫家谍人的好处,自然应以卫家规矩为准,不会专为哪国当权者所用。”
凤儿便揪着他一个人问:“那哥哥是想留在蝶园呢?还是想拿回自由身,走得远远,不再以色侍人?”
他忽然激动,“当家的难道不知,我们走不了!我们身上有———”
“我知道,不就离蛊嘛,可以解,我寻到解法了。”凤儿打断他,并朝一旁的芳华姐弟偏了偏头。
他登时愣住,而另一人开口:“没有离蛊又如何,我们这些人皆为无根浮萍,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且我六岁便被卖到园子,除了伺候人什么都不会,再说又有什么地方能容下做过郎倌的男人?怕不是走出去就成废物,最终还是要被哪个好男色的大官商贾买去,继续靠屁股混饭……”
气氛瞬间变得沉重,凤儿生出一点慌来,求助地看向公子。
公子回她一眼神儿,大掌事气派拿得稳稳的,提高调门问众人。
“你们先都给我清醒点,眼下蝶园随时迎来生死存亡时刻!新当家仁慈,给你们两条路选:要么留在蝶园,一切如旧;要么拿走身契,另谋出路。”
说着他拍拍那沓身契,又指指方晋和芳华姐弟。
“然而不管选哪条,蝶园都送你们一份大礼———解蛊!”




蝶园惊梦(NPH) 第314章当家3
出乎凤儿意料,这群男倌里只有两人选择出去。
公子对此倒有所了解。有客人提过要为他俩赎身,只是碍于离蛊,他们没答应,但也还没拒绝。
把他们身契抽出来放到一旁,公子说:“等那二位客人再来光顾,若再提赎身,马上带来找我谈,我定不会狮子开大口为难。”
凤儿窃笑,暗嘲他会装好人!这俩人在蝶园的时日可不短,钱早挣够多了,他当然抹不开面去开大口。
方晋拍拍手边木箱,对那二人道:“那就你两位先来吧。”
晏华反应快,果断往他身后一站,随时准备配合他装模作样。
“且慢”,凤儿小手一挥,再度发话,“有些丑话我得说在前头。这离蛊解法,实为以蛊克蛊,剥离一个,种下一个。但是诸位不必过虑,这新蛊不会害你性命,前提是管严自己,不容有背叛卫家、背叛蝶园之行,否则下场么……诸位可还记得锦葵吧?”
她一脸稚嫩天真,说出的话却让人汗毛倒立!这也让方晋了然,她是怎么个吓唬人法儿!
锦葵在栖梦楼出事,朗月堂里没几个人亲眼目睹当时之惨状。可他们耳朵不聋,公子管得再严,也难保没有闲言碎语流窜进朗月堂。他们鼻子也不是摆设,血腥臭飘出栖梦楼外,足足两日才散,也令人想忘却难。
蛊有多邪门,光听便怕了,加之晏芳晏华怎么回事,他们也都或多或少知道,心生畏惧,自然而然,宁信其有。
其中一想走的吞口唾沫,怯怯问凤儿:“若下这新蛊,我还能出去吗?”
凤儿扑闪着眼睛笑对他道:“能啊,你去天涯海角皆不耽误。我盼着你们都如云麒哥那般遇得良人,但我或许永远没机会离开这儿了,所以,我要还你们自由,也要园子里永不出内鬼。”
那人仍在犹豫,另一人抢先站到方晋跟前,拱手行礼。
“有劳方大夫!”
方晋把木箱往晏华怀里一塞,由锦哥儿引路带人出门去,边走边嘀咕:“只是管牢嘴巴而已,对谍人来说还算难事么,总好过肠穿肚烂、死状凄惨……”
于是乎,等先去的人回来,紧接着第二个抬脚就去,连问都不问。
有个别心急,询问第一个去的人如何解蛊,有无痛苦,被公子冷言打断:“能解便得,多余的别问,你们还信不过方晋,信不过南夷大蛊师之后么?”
众人至此闭嘴,乖乖等召唤。
待所有人把过场走完又聚集到眼前,凤儿有了新的吩咐。
“自此刻起,你们要忘了自己是谍人,只是普普通通一介勾栏,不管什么人套话什么人问,皆做一概不知,能做到吧?”
他们敢说做不到嘛,恨不得刻至骨髓了,一声一声答应得那叫个响亮!
凤儿双掌啪地一合,“成,那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一场忙活,耗了近一个时辰。方晋回来时直捶肩膀,满嘴狐疑念叨凤儿:“我不明白,你干嘛绕大圈费周章,直接把人遣出去多干脆!”
凤儿讨好着给他捏肩,软声解释道:“那样是干脆,但也太过突兀。我要园子里看上去和平日没两样,人还是这些人,酒照喝,客照迎,瞒住所有人的眼睛。”
想想也有道理,方晋没再多虑。这回轮到凤儿生惑,问方晋是如何“解蛊”的。公子闻之凑过来,也闹着要听听。
方晋抽着脸啐一口,骂道:“奶奶个腿儿的,哪怕老子几辈子都做大夫,也不可能看过这多男人的屁眼和命根儿!”
凤儿更好事了!“叔叔快细说说!”
原是方晋也想把戏做全,故作正经说蛊从哪儿进便从哪儿取,结果那俊男倌脸不红不白褪了裤子,朝他撅起了白腚子,说离蛊是临近受训结束时,被公子从后庭送入体的。
无奈之下,方晋只得用钝头竹签蘸取略有刺激的祛毒药膏,伸进他们后庭或尿道意思意思,想反正做这营生的都难免有点小毛病,坑不着人。晏华更不是白来的,一顿手舞足蹈比比划划,外加瞎念一通谁也听不懂的咒语,也便诓住了他们。
“死冰坨子你咋不早说!捅人屁眼、豁楞人尿眼,这都是你拿手活儿,我他娘的不好这口!得嘞,今晚我得喝安神汤了,不然梦里怕是有一堆光腚男人围我打转!”
凤儿简直当笑话在听,公子也掩口哧哧乐。等他笑够,方晋也快恼了,他换副体贴面孔,而嘴里阴阳怪气。“可是辛苦了我方兄,但你怪不得我呀,这是凤儿拜托你的事。既然你累了,那等下给女艳谍解蛊便不劳烦你动手咯。”
他白皮囊里裹着多少黑坏水,方晋还能不知?他想他怼着干,他偏顺着说!
“那敢情好啊!我正苦恼怎么才能不看不碰除她以外的女子胴体,还能给姑娘们‘解蛊’!要不凤儿,你亲自动手怎样?”
话丢出去,凤儿却没按他预想的接。她正想下一步呢,没留意到俩男人言语里的火药味儿。
“还是叔叔再辛苦点吧,你想不看也不碰,那便站一旁背着身,让晏芳替你动手呗。我要你来,不过是图一个人人都信你的权威。”
没等方晋再凑齐话,锦哥儿又带女艳谍过来了,关雎馆瞬间花团锦簇。凤儿坐在正中央,竟生出一种给自己选妃的恍惚来。
将先前一套如法炮制,姑娘们的反应与男倌大致相同,区别是选择离开的人更多一点。
这倒在凤儿意料之中。
她记得云麒曾说起过,女妓被赎身的机会远多过男倌。后来她慢慢也发现,比起男倌,姑娘们更懂存省,偷偷攒缠头打算给自己赎身的大有人在,但艳谍除外。
原因也很简单。她们都和锦葵一样,自知离蛊在身,此生飞不出蝶园四角天,故而日常开销大手大脚,报复一般的只享受眼前,不然今日兴许有几个能卷铺盖便走。
待“解蛊”大业终于忙完,天已彻底黑了,艳谍重新挂起牌,蝶园仍如往常那般热闹。
关雎馆里少了晏芳晏华,多了润娘。
她递块帕子让锦哥儿擦汗,指着他刚放下的大漆木盒子对凤儿道:“拿来了,都在这儿。”
凤儿问:“所有的?”
润娘一点头,“对,所有的玄机匣。那玩意儿用一个拿一个,用完归还给我,除了被常丰摔碎那个,一个没少,全在这里。”
老早就好奇那玄机匣究竟有多少样式,凤儿兴冲冲过去打开盒子,亮着眸子挨个拿出来打量,但满口的不解。
“娘,我很是不懂,传递消息必须折腾这一步么?就说丰哥哥那回吧,他直接给摔了,压根不麻烦我,我倒觉着也没毛病,反而若我费劲破译解锁,除了显摆密文能耐没啥用。”
“就是除了显摆没啥用嘛!”
润娘随便捏出一个摆弄着,一脸嗤之以鼻,对她讲起玄机匣的背后玄机。




蝶园惊梦(NPH) 第315章灭迹
不光凤儿认为玄机匣实略显鸡肋,润娘也如此看。
“卫家早先不兴用这劳什子,是我师叔,也就是咱园子上代掌事,他先挑起这股风来……”
老掌事还算年轻时,曾心许过一位女子,可惜无夫妻缘分,相识之时,她已为人妇。那女子家中祖传鼓捣这些的小玩意,虽精且巧,然实用不高,并不能以此富裕,仅能混个温饱。后逢战乱年月,女子全家老小眼看要吃不上饭,老掌事瞧着不忍,找上门去下定金,装作认可手艺做人家大主顾,实乃帮扶。
“师叔是一腔痴情有了寄托之处,可是麻烦了大伙儿,不想折他面子,便给这劳什子找一冠冕堂皇的使用由头,一直延续至今。”
润娘说完,将手中小物往盒里一丢,叮铃一声。
凤儿视线顺着那小玩意儿回到琳琅堆里,看见了她取刘人广玉佩图案时所用那枚。
当时她满心欢喜着干谍人的活儿,而今她让艳谍们忘记自己是谍人。前几日听客人说起,刘人广被悍妻意外失手打成残废,再也站不起来了。
时隔短短一年,便已物是人非。
凤儿心里翻搅,看着满盒琳琅问润娘:“那位女子如今还在做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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