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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肉糜txt
那一老一少闻之更为兴奋,喜滋滋说幸亏他是东燕国君,换了大岳或其他别国,反而要打量着招待。
铜老虎嗅不出半点杀气,李光擎也怎么看对方都面善,这话听着大有玄机,于是直接了当问道:“长者为何要称吾‘有缘人’?”
老人笑呵呵答,带他们去见称呼城主的此处主人,届时便知。
李光擎想,横竖来都来了,不妨见上一见这城主,本也无敌意,举拳难打笑脸人,万事好商量。假设他们上的是贼船,这一老一少也扛不住铜老虎叁两拳头,大不了哪来回哪去。
河水清澈见底,金光比落星河密集了不是一点半点,头顶虽浓雾笼罩,可船下目光所见的颗颗金粒却晃得人眼酸。两岸不时见飞禽走兽出没,粮田一眼望不到边,真乃宝地是也。
万幸此地被隐藏着,若见天日,该被多少居心叵测者惦记?李光擎如是想,也更铁了心要见一见这宝地的主人。
河到尽头,便是城主之所在,是位年轻男子。看他二十八九模样,面容端正,态度如那船上两位同样和善,身边伴着位俏郎君,顾盼之间颇有勾魂姿态。李光擎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忍不住多瞧两眼。
那俏郎君似乎见他也有相同感觉,对上眼后,笑盈盈道:“请恕大胆,小人一至交与擎君有些许连相,所以看起来莫名亲切。”
李光擎心登时提起来,问他:“听口音,郎君像大岳人士?”
“擎君好耳力,小人是从大岳来。”
“那你这位至交……”
“也是大岳相识,不过是位小小女郎,出身不高,还请擎君莫怪罪。”
“出身不高,有多不高?”
俏郎君略略一慌,似下了好大决心才怯声答道:“是位勾栏,叫凤儿。”说完便偏过头,那余光探他反应。
怪哉,说国君与烟花女儿面容相近,换做何处都是大不敬,为何他不怒,反倒眼见着笑起来?
“父女连相,本就寻常,郎君说的是实话,何来怪罪。”
那俏郎君顿时呆住,也忘了礼数,直直盯着李光擎,颤着声音:“您、您是她、她……”
李光擎又问:“请问郎君与吾女凤儿是怎样的至交?”
“义结金兰,干亲兄妹,小人叫云麒!”
打死李光擎也想不到,凤儿的小手能伸这么长!绕几座城,走出大岳国,穿越潭水到这秘境,竟也能遇见她的故人!
有缘,确是有缘。
总归是拐着弯攀上近,李光擎一直绷着的警惕至此能暂时放下,把种种疑问道出,待火候一到,再说出此行目的。
凤儿听得一怔一怔的,想这说书人都编不出的事,怎就发生到自己跟前儿了?
李光擎仍盯着棋盘,因公子也听乱了心绪失误几步,误打误撞堵了他两路,乃至一枚白子捏了好一会儿,仍迟迟未落。
他索性一勾指头,白子落入掌心,继续跟凤儿往下讲。
“其实去云梦里不光有水路,有道山洞亦可通往,只是除城主之外无人知晓罢了。哦,现在还有第二人知道,就是你那义兄。因为他不会水,便从那儿嫁过去的,到了才知,他的良人是云梦城主。”
“云麒哥他可好?”
似没料到凤儿先问这个,李光擎捻棋的手一顿,半逗半笑道:“城主仅他一位爱侣,能带他见我,你说他好不好?”
公子则问到重点,“他们为何称岳丈为‘有缘人’?”
这时李光擎眼珠一亮,择准一处,结实落子,一面露着得意等公子下一步,一面道来。
“还不是那藏宝图扯出来的……”





蝶园惊梦(NPH) 第319章结缘2
前朝遗宝是无主秘境,秘境中人皆前朝口音,而那云梦城主,是前朝最后一位嫡皇孙。
那末代君王本就子嗣单薄,孙辈更是稀罕,仅有一位没病没灾好好长着,偏刚学看书识字便逢叛军作乱。
许是想保血脉不断,或是单纯不想亲孙儿命丧乱军刀下,总之为数不少的忠心不二者护送皇孙入云梦里,毁断来路,在这白雾笼罩的隐秘富饶地安身立命。
这一落脚便二十余载过去。
小皇孙长大成人,并自立为主,当年护送和陪同的人在开枝散叶后,也老的老矣,去的去兮。
云梦里云遮雾罩不可见,落星河却砂金随波流散,贪心者觊觎,好奇者更繁,但诸多年里成功活着进来的外人,除了李光擎一行,只有云麒一个。
原是城主幼年来此,太平境里一成不变的日子过得太久,外头的光景如今什么样,故国山河有何变迁,他一概不知,渐渐动了走出去的心思,并不顾众人反对,付诸行动。
先入东燕,他被国之富足繁华和百姓祥和安定震慑,见识了李光擎对落星河的保护。也在此时,他听人闲谈起前朝曾留下一藏宝图,收藏于东燕皇宫,而当初带去云梦里的物件儿中,亦有这样一物,说是记载着去云梦里的水路,但上头的文字,他看不懂。
后去大岳,他发现同为前朝旧地,两国民风截然不同。大岳人更为浪荡开化,更贪图享乐,一座妓院竟修得比他居所还大!他按捺不住猎奇走进去,差点把心丢在里面。
再出来,他带走了云麒。
见识过广阔天地再回云梦里,城主心境大变,不甘夜郎。加之回来路上发现不少大岳人淘金,更有甚者试图逆流而上寻云梦里,令他生出忧患。
云梦里一无军队,二无兵力,任哪国攻过去,皆是任人宰割的结果。
城主有心依附大国,说与照抚他长大的老宫人听。对方劝他不要主动,否则便成了求人,姿态必然摆低,人家要什么就得给什么,抗拒恐招杀身之祸,毕竟长久以来,云梦里的金源惹人趋之若鹜。
不能主动,便只能等待,左右来云梦里的方法不是没有,随缘而定,先到者得。
机缘巧合,李光擎成了先到者。
话至此处,棋局再陷僵持,李光擎又一次迟疑不肯落子。
凤儿手心尽是汗,一时间不知从哪儿感慨起,琢磨半天才问道:“那我云麒哥在云梦里的地位,岂非是皇后一般?”
她惹得李光擎大笑,公子则面露尴尬,忍不住自嘲。
“我还怕他无财产傍身,陪送了田地,如此看来,我真多此一举。只不过他二人分桃之谊再深,终归两个男人生不出孩子,末代君主这脉恐是要断了。”
李光擎突然落棋,摇头笑笑道:“起初我也如此想,但后来得知,城主先头娶过一妻,身染重病而云梦里无药,不治而亡,只留下一双幼儿。他也因此第一次生了走出来的想法,不愿类似之事重演,带云麒回时也带去不少药材。”
凤儿才反应过来,话扯远了,半晌没聊到助胡之源一事,故而往回带。
“那爹爹,城主可是愿归顺您,做东燕附属?”
李光擎微微点头,再落一子。
凤儿又问:“那,我现在是不是约叫四殿下碰头了?”
她话音刚落,门外清脆嗓子响起。
“不必麻烦,我已不请自来!”
凤儿惊愕抬头,胡之源人已站到她身后。
李光擎波澜不惊,随口一句:“四殿下消息好灵通,算下来我的使臣应今早刚到大岳皇宫,你这便过来了。”
胡之源依旧自来熟,省略寒暄,直接坐到凤儿对面,问李光擎:“擎君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求您告诉晚辈吧,不然心里好生没底,届时万一那句话没搭对,再坏了大计可如何是好!”
对二人对话充满不解,公子放下手中黑子,和凤儿一块看向李光擎。
四下突然安静。
李光擎抬眼,见叁双眼睛齐刷刷射向他,又低头盯回棋局,捻着棋子,先给不知情那对解释。
“我自称云游途中听到大岳新君继位的消息,派使臣过来,说我顺路亲自恭贺,不日抵达。当然,并无什么消息,我瞎编的,但想坐上皇位的人一定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这是多好的机会,不妨装作将错就错,摆个为不丢国面子,被赶鸭子上架的卖乖姿态。”
“那然后呢?”胡之源想问自己那档事,又忽然抹不开面直接问。
“国君亲自到访,必然设宴款待,群臣作陪。待全大岳有头脸的官员齐聚一堂,四殿下的戏台子也便搭成了,我给你编的戏本子也唱得了。”
说罢,李光擎摸出一精巧牛皮卷筒递给胡之源。
胡之源小心展开,见满满是天书般的密文,遂翻过来给凤儿瞧,她一眼即认出。
“这便是那前朝藏宝图。”
胡之源一惊,翻回面逐行打量,仿佛猛地看得懂了似的。
李光擎慢悠悠道:“现在它归你了,先前咱商量的事,你瞧准时机行事便可。”
“若被大哥夺了去呢?”
“他夺得去图,夺不去地,除非他想跟东燕打起来,不过我猜等他的兵到达云梦里,怕是岸都上不去,便被我东燕的乱箭全灭在水里!”
“您的意思是……”胡之源有点慌了,但更多是兴奋,“真有云梦里?您已经攻下了?”
凤儿紧忙插话:“哎,我爹爹没攻,是云梦里本有背靠大树之心,那的主人出来体察一圈,认准了东燕,压根没看上大岳。”
公子也帮腔:“没看上大岳,可拐走大岳的人。说来也算拐着弯攀亲,源儿需谢谢她才是。”
见他朝凤儿一偏头,胡之源脑袋浑得比云梦里的雾还厚,眨巴着小狗子眼等她解释。
怎么就绕到她身上了,凤儿羞赧。“云梦里城主爱侣,是我拜把子兄弟。”
这会子俩小家伙终于明白,李光擎为何非让胡之源等他回来。
啪一声脆响,李光擎重重落棋。
“落子无悔,该一步一步办了。”




蝶园惊梦(NPH) 第320章好戏1
胡之源前脚告辞,李光擎转头便奔润娘去也。公子坐回棋盘边,自言自语点评上棋局。
凤儿糊乱落一子,嘟囔道:“我竟不知你连棋也这般精通。”
“你夫君我可是官宦人家儿郎,不懂这个要被耻笑的,且那胡暄做皇帝虽不中用,但棋艺在大岳称得上数一数二,他也教了我不少。”
公子半正经半傲慢说完,顺着凤儿往下走棋。眼下他能淡然提及从前听都听不得的名字,想来那些不堪过去,是真的放下了。
棋下着下着,凤儿忽然捻子不落,那神情姿态简直跟李光擎同一模子刻的。
“想什么呢?”公子在她眼前晃下手。
“想我初见爹爹时,他除了操着东燕口音,其余皆是大岳人模样,可当年杀到我娘小院的行凶者,是明晃晃穿着东燕服饰。”
先不论凤儿思绪怎就拐到那么远,她想的事倒是先头谁也没在意的。
公子压低了声音:“来认亲的尚且要装扮下皮囊,来者不善的倒生怕人看不出他们来自何处,这么一想,是有些蹊跷。”
“所以公子你说,那伙贼子会不会并非东燕人士,而是刻意让人认定他们来自东燕呢?”
“有这可能。”
二人陷入沉默,棋也不下了,不约而同替润娘发愁。
火烧卫家的不是李佑,杀进小院的或许也非来自东燕,这下不仅错恨东燕十几年的事更坐实,仇人是谁也又没准谱了。
凤儿再一次感到无力。纵使她手握千昭令,能把大岳罪臣送到东燕,又成了卫家新当家,可号令无数谍人,然而灭门之仇她找谁去报,依旧无迹可寻。
她现在能做的又只是等待,等待李光擎进大岳皇宫,等待胡之源的人带出来福祸未知的消息。
东燕国君为亲贺新帝登基到访大岳,此事很快传遍龙州城,百姓议论纷纷,蝶园里的客人们也众说纷纭。
他们嘴里传得千差万别,凤儿听哪个都不像真的,也感慨国若无主是真不得了。之前他们虽也敢议论皇家事,但说的不外乎那点喜闻乐见的艳粉传闻,而今可好,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仿佛谁当皇帝他们说了算似的。
“爹爹进宫也有几天了,怎半点信儿也不透出来呀,源源那边也是,不会出什么差池吧?”
越没音讯,凤儿越急,急也没用,只能和公子絮叨。
公子安抚她,“天下最大莫过国事,你以为像咱园子选花魁呀,锦儿费点腿脚便跑下来啦,那一步又一步繁琐着呢,待一切尘埃落定,才轮到百姓皆知。”
就在凤儿刚刚安稳下心神准备耐性静候,皇宫里的消息传出来了!
意料之中,胡之洵如愿以偿,即将成大岳新君,灵前即位这步已走完,只等登基大典结束,改元建新!
但这不是凤儿在意的,她迫切想知道李光擎是怎么演的这出皇权争夺戏,胡之源有没有保住性命与荣华,他曾许诺还沉良大人、艾老将军和吴老相爷的清白公允能否兑现,惯例会有的大赦名单中,包不包括永不脱贱籍的夫人。
她所在意的一切,直到李光擎要离开大岳之前再来蝶园,才得以知晓。
看李光擎一身华服坐于关雎馆,凤儿险些哭出来。
“女儿好生担心!”
她担心什么,李光擎都懂。小女儿家没见识过皇权争斗,仅凭耳闻那些血雨腥风,会怕是难免的。
“爹是东燕国君,大岳能奈我何?”
李光擎笑得轻松,然复述当日的场面,也是禁不住几次高了嗓门。
良辰吉时,夜宴迎宾。
依大岳礼节,主位空置,李光擎与大岳众皇子平坐一线。
他先是自嘲耳拙神钝,竟将传言当真言,以为大岳新君已有定数,便傻冲冲不请自来,再见气氛烘至最高,借酒劲儿随口问出可是大皇子要继位了?
旋即四周鸦雀无声,无人敢将胡暄早有诏书之事说出来,胡之洵也一时不好答对。
尴尬之际,胡之源打破僵局,“大哥确为帝王之才,诸皇子中仅此一位!”
“那为何迟迟不继位呢?”李光擎明知故问。
“大哥不继位,实乃遵照父皇生前所愿。他万般具备,仅差一事。”
说罢胡之源款步至胡之洵面前,将一牛皮卷筒郑重举过头顶。
“弟弟有一宝物献给大哥!”
卷筒内正是那前朝藏宝图。
胡之洵打开后故作头一次见上书内容,摆着不解笑问道:“这是什么天书,四弟赠我何用?”
“上头记载的是去云梦里的办法,弟弟已破译出来。如此大哥便能去那秘境,将其纳入大岳境内,再继位新君,也不违父皇意愿!”
不等胡之洵发话,李光擎抓紧时机插嘴:“先帝有何意愿,吾可听得?”
他这东燕国君问起大岳的事,胡之洵原可保密不说,但惧怕藏掖遮掩会令他有所猜疑误解,传扬出去绝无益处,便无奈坦言诏书一事。
李光擎闻之感慨:“四殿下既得此物却不留己用,反而献给兄长,岂不等同把皇位拱手让贤。”
一直没出几声的公孙太傅此刻终于开腔:“先帝诏书称,得云梦里者才为新君,现只有地图而已,皇位归属还需看二位殿下谁先拿下云梦里。”
“吾看不必了吧。”
李光擎慢悠悠丢一句,等在场所有目光齐聚他身上,才重重道出要点。
“云梦里现已归附东燕,二位殿下不必再去征讨,若执意谨遵先帝意愿行事,岂不是要与我东燕开战?”
众目睽睽之下,胡之源的错愕装得浑然天成,还挂上张气恼脸儿,放肆对李光擎挑衅道:“擎君怕不是在哄孩子,您说归东燕就归东燕了?我不信!”
语毕他又看向胡之洵:“大哥也不信的对吧?”
这让胡之洵如何作答,说信也不是,说不信也不是,只能呵斥他:“擎君面前,注意言行!”
胡之源马上垂头做委屈状,朝李光擎偏偏脸,飞快挑了下眉。
按原定计划,胡之源要在此宣布他拿到藏宝图并破译出来,先摆出胜利在握的态度耀武扬威,后以此与胡之洵做交易,他要他的皇位,他要他的一世平安。然而李光擎临时改戏本,让胡之源直接把姿态摆低。胡之源虽不解其意,但也听命照做,于是才有这一出。
场面再度尴尬,任谁也找不出破局之法。这时殿外疾走进一人,到胡之洵身边耳语。
他脸色瞬间变了。




蝶园惊梦(NPH) 第321章好戏2
要说这世间阴差阳错之事就那么多,李光擎找到了云梦里,胡之洵也找到了。
重整密政司不是白忙活,胡之洵搜罗来的人里真就有专攻卫家诡谍书的能者。拓制的藏宝图被破译,他的人也冒险潜过落星河,但在浮出水面之时被镇守兵将击退,只活下来一个,带回一枚刻有四翅玄鸟徽的箭头。
凤儿的担忧可谓应验了。
胡之洵慢了李光擎一步,他再想夺得云梦里,只能与东燕开战,可人家的国君就坐在对面呢。
挟君王换地?胡之洵不敢,无主的大岳未必打得过现在的东燕。
承认事实呢?那大岳皇权又将如何顺理成章到他手里?
胡之洵脸色愈发难看,可那来人还有事报。
“此事当真?!”
他忍不住失口。
“回殿下,千真万确!”
胡之洵强克制没拍案而起,耐着性问李光擎:“擎君行善于我大岳百姓,为何不提?我当重谢才是!”
李光擎装起了糊涂,“行善?啊,想起来了。吾游历途中是遇见村民集中闹病,顺手施了些药而已,也是为自保罢。换做谁见了也会如此,不足挂齿。”
他说不足挂齿,可在胡之洵看来,是宣战夺地更不可能了。
见事扯远,胡之源忙往回拽,“大哥,擎君既说云梦里已属东燕,他人现就在这,弟弟恳请去瞧上一瞧,以证虚实!”
不待胡之洵接茬,李光擎抢话道:“四殿下是不信?”
“才就说了,不信。一面之词,眼见为实!”
“倘或吾所言不实,云梦里尚未有主,四殿下是打算攻夺吗?”
胡之源一看终于问到这了,赶紧装做气急败坏,红着脸开嚷。
“擎君这么问,是在指本王觊觎皇位了?天地可鉴,本王绝无此心,否则何必拿到地图不暗中行事,反而拱手献给大哥呢!且不提有心无心,我一人尽皆知是废物的皇子,何来本事攻打!”
四周又骤然寂静。
片晌过后,李光擎轻咳一声。
“怪吾唐突。闻假讯而来,大殿下也盛情款待,本该热闹,承想却挑起这样的热闹,不过也让吾见识了大岳皇子的气度。遥想当年东燕诸皇子纷争,险些惹民不聊生,若能像大岳几位殿下这般兄友弟恭,东燕昌盛怕还能再早些年。”
胡之洵心里敲的算盘,在场人人听得清楚。他在犹豫接不接胡之源的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与不接,都是让李光擎看大岳的笑话。更何况,来报之人只是耳语,他已破解地图并潜入云梦里的事,连亲近的公孙太傅也不知情,压根无法在这样的场面宣之于口。
憋屈死了!
“擎君此番是来贺新君继位,不想让您见笑。”除了客套话,胡之洵说不出旁的。
“如果现在定下新君人选,那便不是见笑。”敢说这话的,只有李光擎。
一直躲着看戏的胡之淮终于发声,说横竖云梦里已与大岳无关,遵先帝诏书去夺又于两国和睦无益,他在天之灵定不愿看见,不如就此放下,直接推举胡之洵继位!
听上去甚为儿戏,然为今之计,这似乎是最为顺遂的办法。
事发计划之外,却正中李光擎下怀。众人哗然之时,他高举金盏,对大岳皇子们伯歌季舞之行满口称赞。
“新君既定,如此传言便不虚,吾此行亦不虚!”
至此胡之洵再无台阶可下,皇位到手十拿九稳,可就是说不出哪里别扭。
手中攥出褶皱的藏宝图提醒了他。
“四弟送这等贵重大礼,愚兄不知该做何回馈,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来。”
眼见大事将成,胡之源反倒找回谨慎。
“弟弟无所求,只要大岳江山稳固,国泰民安!”
李光擎生怕胡之洵顺水推舟,什么都不允,忙去添柴拱火。
“四殿下尊兄敬长,推梨让枣实乃良德。东燕人最看重手足之情,吾舍脸想抢在新君前头赠予一物!”
胡之源故作嚣张狂妄,“此物可够稀罕?若寻常金银珠宝,我大岳可不缺。”
先前种种,皆为铺陈,李光擎要送胡之源的东西,才是这出好戏的重头。
大戏将落幕,凤儿早听傻了。
“您封源哥哥做敦睦大臣?!您是东燕国君,可以封大岳的皇子吗?大皇子他也认可?”
李光擎笑着解释,说胡之源本就是与北戎和亲的皇子,在外人看来必是有肩负两国和睦重任的能耐,不差再多一个。眼下东燕已强于大岳,此举求和之意昭昭,若反对便是给脸不要。胡之源表示谦逊不讨赏,他李光擎替他讨,但凡胡之洵有点眼力,也该知道借坡下驴,让这个出身不高、毫无背景、正妻又是外族人的弟弟做这邦交差事。
“这可是东燕开国以来头一个敦睦大臣。你姑丈在东燕为质十几年,爹爹也没封他,说到底是看在四殿下与你交好的份儿上。”
凤儿小小巴掌脸,面子倒比天还大。
有敦睦大臣身份护体,胡之源简直能在大岳横行,谁也不惧。敢动他,等同不想两国再好下去。他想保全的安稳与荣华,全都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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