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漳水虽然不是很大,可也不是能快速搭建浮桥通过的。
哪怕漳水西岸有房陵兵邓辅率军接应,可在孙权眼皮底下搭建浮桥……有些不现实。
此刻,麦城上游约五十里处,章乡。
房陵郡守邓辅已连夜行军抵达这里,两千人掉队过半,现在除了邓辅及十几名军吏外,其他军士或临时征集来的山民、荆蛮正搬运木石垒砌水坝。
下游,雾气被日光驱散,田信的五千虎牙军出现在徐盛视线内。
徐盛登高而望,却见田信在二里外留下千余人结阵固守,却亲率四千人绕驴城向西南行进,行进过程中两翼部队加速,展开。
很快田信的战旗出现在漳水东岸,被麦城观测,孙权亲眼看到。
漳水边,田信立阵。
三十余辆牛车,近百辆独轮车运载的物资开始卸载,就地搭建一座瞭望、指挥塔。
田信观察视线内的吴军各营,见处处警戒并无集结出兵野战的迹象。
下游十里处,陆逊引领十余骑观战,这时候已经可以看到于禁的战旗出现在田信身后,于禁身后是关平的龙骧军战旗。
“荆州军勇而坚锐,这是邀战之举。”
陆逊提鞭指着徐盛大营:“稍后至尊自会命我军协同徐文向夹击田信,以搓其锐气。传令东五营,各出兵五百,由李异统率上前立阵,伺机参战。各营守军备战,午前再出三千轮替。”
田信阵地,一辆辆独轮车上装载盛满泥土砂石的麻袋,冲往河岸倾倒。
“建忠中郎将?”
田信见西岸吴军朝对岸移动,对身边军吏说:“来的是吴军武射吏,全军注意避箭,消耗敌军气力、箭矢。”
“立棚!”
“各队结阵避箭!”
关中兵在岸边结下盾阵,盾阵前又摆列棚车遮挡箭矢,棚车之间留有隙缝,依旧有披甲的军士推车上前,倾倒土石。一麻袋、一麻袋的土石沿着河堤滚落,被河水浸湿,染黑下游的河水。
孙权乘戎车在麦城东门立阵,车下虎士分布左右,斥候往来驱驰汇报军情。
重要的消息由诸葛瑾向孙权亲自禀报:“至尊,右护军已遣李异率军三千,请求进击田信本阵。徐文向也再三举旗邀战,是否许可?”
稍有犹豫,毕竟李异是自己派给陆逊的,孙权语气肃杀:“可以出兵。”
信使传令而出,又有信使奔来,一条军情汇报给诸葛瑾:“中司马,漳水水流减少,比昨日降低约有半尺。”
约上午十一点,田信已立阵近两个小时,徐盛、陆逊各遣偏军来战,只是关平也分兵两千人从侧翼声援。
田信已躲在两架竹棚后避箭,对面前挤在一起的二十多名军吏说:“徐盛以勇气闻名称著于江东,孙权视徐盛为张辽第二。徐盛分偏军来击,龙骧军亦会分偏军配合我军夹击;徐盛若率主力来战,龙骧军自会全力进攻。故,北边守备不必忧虑,与之攻杀便可。”
负责阻击徐盛的八名军吏迎着田信目光慨然应诺。
田信又看负责填埋河道的另一名假营督:“一旦交战,不要吝啬箭矢,可分兵协防北面。”
此时对岸三千武射吏隔着栅栏、木板防护,发起一轮轮小规模齐射。
骆统保持武射吏的精力,正要等待南北夹击,田信变阵迎战时以急促箭雨打击,那个时候杀伤效果必然显著。
只是他的希望落空了,田信引着一千人迅速东撤百步朝南立阵,脱离骆统武射吏打击范围。
沮水、漳水交汇点西岸,甘宁引领千余人出营列阵,他今日鲜红战袍,外罩一领漆皮铠,腰两侧悬挂鎏金铃铛,不论红袍、皮铠都是宽大款式,只是如今的他已撑不起这套铠甲。
半个小时候后,迟迟不见徐盛派遣的偏师出击,南边的李异按捺不住,举剑:“杀田信,万户侯!”
“杀田信!万户侯!”
所部三千吏士由近及远,齐声反复呐喊,鼓点擂响,全军迈步前移。
田信阵中鼓声响起,所部千人踩踏鼓点齐步而进,只是田信阵前有两辆戎车缓慢先行,鼓车跟在后面。
远处孙权垫足观望,袖中右臂紧紧握拳。
就在这个时候,诸葛瑾轻步到戎车前:“至尊,漳水已不足二尺深,宽不及一丈五。关羽在上游筑坝截水,青巾军求战。”
孙权按剑的左手抬起轻轻挥下,诸葛瑾瞥了眼孙权侧脸,遂趋步后退,传达进攻军令。
他目光所及之处,两军即将交战。
“引弓!”
“举盾避箭!”
“冲!”
田信身后军吏大声呼喊,鼓声也急促起来,而前方两辆戎车率先加速,车上身穿重甲的军士牢牢绑在车上,奋力扬鞭抽打马匹,眨眼间就跟吴军阵列碰撞,搅乱盾阵。
双方前排刀盾、矛戟齐齐冲锋,不同的是吴军弓弩手站在原地抛射,田信身后弓弩手则是跟随冲锋。
仅仅一轮箭雨降下,田信就引着王直、田纪率先与吴军交手,王直、田纪扬盾挥剑护卫田信左右,田信踏步一戟斩出,积聚势能的月牙侧枝斜斜斩在当面吴军左肩,如切西瓜一样从上到下。
顿时就爆出大团的滚热白气,飘扬飞溅的血液染红田信身后的‘虎牙将军田’战旗。
如此劲爆的一击震撼人心,关注田信战旗的吴军无不惊悚、股颤。
田信身后鼓声更隆,李异阵后鼓吏生惧,鼓声当即参差不齐,散乱无力。
随即田信阔步上前一戟拨开吴军百人将战戟,轻易当胸搠死,并奋力挑起这人砸向对面几名吴军,顿时面前就宽敞了。
顺着这个缺口他阔步前进,手中方天戟大力劈斩,无人可挡。
不论兵器、盾牌、盔甲还是脑袋、躯干,都在方天戟月牙侧枝面前不堪一击,尽数被斩成两截。
他身侧田纪、王直深受鼓舞,挥盾扬刀大肆砍杀,身后部曲亲兵个个争先,沿途吴军如麦被压倒。
仅仅接战三分钟,田信就领着部曲亲兵凿穿吴军战线,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只有十几步的弓弩手阵列,还有建义中郎将李异。
吴军弓弩手一哄而散,李异喝止不住,跳下战车率领部曲五百余人提戟来战,拼命刺出一戟。
田信与他対刺,因力大稍稍震开李异这一戟,成功一戟刺穿李异胸骨。
李异痛苦弃戟,田信咬牙赤目举起李异,任由李异被挑起挣扎,为两军将士围观。
本阵中,罗琼眺望心驰神往,振臂大喝:“彩!”
“彩!”
“彩!”
于禁阵中,前方虎牙军喝彩,身侧龙骧军喝彩,不多时其本部吏士被友军感染,于禁被身边的喝彩声包围。
徐盛派出的三千余人也刚冲到虎牙军本阵,顿时在喝彩山呼声中动摇,随即遭到龙骧军千余人夹击,虽分兵力战,但还是眨眼间溃败。
西岸,孙权已是面无表情,一双略深蓝的眼珠子如同寒冰一样。
三国骑砍 第七十一章 贯甲驰二
“取得一场胜利。”
“随身武器品质提升。”
果然,只有亲自参与战斗才能获得武器强化,指挥战斗是不行的。
田信拔剑斩下李异头颅,用李异的‘建义中郎将李’战旗裹了,抛给部曲督严钟:“收好此物,回江陵后祭奠詹郡尉。”
周围战斗已经停止,所部吏士正粗略打扫战场,从搜刮尸体,再到斩下阵亡吴军首级,以及驱使俘虏搬运缴获武器回归本阵。
田信的两辆戎车损毁一辆,车上的重甲御手已被吴军矛戟扎死,另一辆戎车逃出一劫,更换李异的戎车马匹后,开始后撤。
后撤时陆逊已集结三百余骑立阵,收拢溃兵,遥遥相望。
陆逊面容沉肃并无沮丧,现在只是初战不利而已。
吴军还有东路偏军三万余人,只要撑住这一轮猛攻,荆州军士气衰竭,等东路偏军抵达后,自然就赢了。
田信回归本阵东侧休整,这时候本阵与西岸骆统部激烈对射,于禁两千人挑来二十万支箭足以让弓弩手脱力。
“将军,初战以来,我军俘斩两千三百余级,斩将一,斩校尉两级,并有甲首五百七十级。”
罗琼前来汇报,田信蹲坐在棚车后,正盘坐在地用餐。
不时有流矢落在周围,稀稀落落。
他吃的是高糖糯米团,由各类果脯混着红糖、糯米揉成团,他周围的部曲亲兵食用的糯米团含糖量稍低一些。,
休整的一营兵也在用餐,满手血汗也不妨碍用餐。
田信询问:“君侯大军现在何处?”
“正在北十里外渡河,将军,漳水深不足一尺!”
北十里处,关羽亲领七百余骑立阵,缓缓压来的青巾军重新立阵。
吴祺看着那七百余骑,再看看自己身边三十余骑,再看看全员步兵的青巾军,心中苦涩不已。
骑兵?
自家的青巾军多少年没有跟纯建制的骑兵部队交过手了?
迟疑衡量之际,关羽见荡寇军步兵渡河完成,遂引着七百余骑士转向渡河,马蹄践踏坚硬河床扬起许多水花。
关羽走后,摆在青巾军面前的是南乡郡守郭睦率领的三千南乡兵。
可郭睦阵后的荆山余脉丘陵之上,有许多旗帜在飘摇,而郭睦阵中装模作样点燃十几堆冲天狼烟。
“襄阳为我军、魏军夹击,其雷绪、夏侯兰、及水师八千人不敢轻动。我料,眼前定是疑兵之计。”
“传令各营,冲杀敌阵!”
随着吴祺下令,所部四千青巾军分为数股前进,只是前进的过程中突然发现黑压压的荆蛮散兵出现在郭睦阵后的丘陵中。
仿佛无穷无尽一样,挽盾持矛的荆蛮士兵毫无队列可言,各依附酋帅,小的几十人,多的数百人一团,漫山遍野从北面压来。
一个梅字大纛十分显目,等吴祺反应过来时所部已经上前交战,这个时候谁敢轻易撤兵把后背留给敌军?
蛮王梅敷骑一头十分雄壮的水牛,牛角极大,弧度也是很美,对称相接仿佛牛头上顶了个圆轮。
温顺的水牛自然不适合作战,可如今一出现在战场,就引得荆蛮各部士兵吼吼吼欢呼不已。
欢呼时或用刀拍击盾牌,或用矛顿地,呼呼喝喝,手舞足蹈。
“传令各营伺机渡河!”
关平面露惊喜之色,下令时声腔亢奋,当即换一马,身侧七百余骑士纷纷上马,追随‘龙骧将军关’战旗冲奔到漳水岸边,从容渡河。
麦城城东,孙权眺望北面三四里外缓缓压来的关羽所部荡寇军,再看看东北面正渡河的关平部骑兵。
他犹豫之际,诸葛瑾进言:“至尊,关羽骁锐,不若暂避敌锋?”
孙桓也从武卫军阵列抽身,跑到孙权戎车前:“至尊,漳水已竭,下游舟船拥堵河中。如今尚能通行,若是混乱,势必阻塞。不若暂退沮水以西,再图良策?”
孙权拔剑指着孙桓:“关羽所部不过疲兵,有何可惧?”
孙桓只有二十一岁,本就骁勇果敢,此刻重重抱拳:“还请至尊搭建沮水浮桥,以策万全。”
说完孙桓转身阔步离去,骑马绕武卫军阵列而走,振臂昂声鼓舞士气。
孙权的绕帐军、帐下军此刻也移动,前往武卫军侧翼、后方填充防线,并构筑第二道督战防线。
孙权静静等待关羽撞上来时,诸葛瑾禀报:“至尊,兴霸将军正在沮水搭建浮桥,举旗欲参战。”
“兴霸现今如何能战?”
孙权反问,他很清楚甘宁现在的身体情况。
凌统那一战中为了掩护孙权脱离战场,所部亲兵尽数战死,凌统本人重伤,战后撑了一年多病亡。
与凌统有大仇的甘宁也奋力拼杀,也是一身创伤。
周泰那样一身伤疤还没事的人终究没几个,甘宁如今体力衰竭,几处伤口流脓、迸裂难以制止。
比如孙策脸上那一箭,虽然只是一个小拇指大的创口,可伤口溃烂蔓延……基本上和毁容没区别。
现在的甘宁,别说上阵拼杀,就是情绪波动大一些,创口就可能再次崩裂。
甘宁此刻搭建浮桥,孙权看了两眼也就默认。
田信用餐完毕,见陆逊在沱水两岸集结兵马,问庞林:“士衡兄,我是该渡河强击孙权本部,迫其溃退。还是南下击溃陆逊所部?”
现在强击孙权,击溃孙权本部,那吴军会全线溃退,可下游沱水两岸陆逊已经结阵接应,所以大军追杀很难有辉煌战果。
如果先击溃陆逊,阻断吴军南下返回战船的通道,那孙权崩溃后,整个吴军主力就彻底完了,跑都没地方跑。
可问题来了,孙权本阵足够坚韧,顶住关羽、关平的猛攻呢?
如果孙权顶住这一轮猛攻,田信又率兵南下抄击吴军退路,会让驴城中的徐盛全面解放出来,说不得会背击关平,还会分兵来夹击田信。
田信所问,庞林冷静回答:“将军若断吴军归路,彼势死战。不若领精锐渡河夹击孙权本阵,徐盛之兵自不敢固守,将倾巢而出。东岸我等虽不能击破徐盛,但也能拖延时日,使之无法回援。”
罗琼也发言:“将军,我军仅有一击之力。再战,气力衰竭,恐无所作为。”
田信也有顾虑:“就怕我渡河后,陆逊倾巢出动,那时候北有徐盛,南有陆逊,我军恐难支撑。”
庞林拱手:“将军速速渡河,庞某必死战抵御陆逊之军。”
三国骑砍 第七十二章 势不集
逼迫于禁将所部两千刀盾手向北方青巾军投放后,田信裹挟于禁出阵。
“渡河!”
田信左手举盾,右手提着方天戟召集另一营始终休整的生力军。
虎牙将军战旗随他向岸边靠拢,对岸武射吏箭雨密集,田信千余人结阵缓缓前进,每一轮箭雨都有军士中箭惨呼声,大多是箭矢从盾牌隙缝中穿过,射在腿脚之上,又或者箭矢扎破盾牌,钉在挽盾的手、肘上。
浅浅的漳水河床上顷刻间就被血液染红,而棚车、竹立盾后的弓弩手此刻也密集还击,对面武射吏伤亡剧增。
就在田信渡河强攻时,北面荡寇军撞在武卫军阵列,周仓冲锋在前,手持一杆斩马剑大力劈砍,迅速突破。
而孙桓也率领亲卫队上前阻击,双方精锐甲兵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关平刚抵达关羽身边,关羽就抬臂指着孙权本阵戎车,那里纛、旌、战旗、幡、帜、幔聚集如林,更有大团的洁白负羽骑士阵列,都十分显眼:“分散突进,绕其帐下军,走麦城西,不可恋战,接应孝先渡河!”
“是!”
关平绕阵而走,脸挂面甲,七百余骑当即分成七个百人队从西边沮水边缘迂回南下,孙权帐下军编制两千人,射箭阻击,两轮箭雨射落二三十余骑。
孙权本阵,千余车下虎士齐齐举盾上前布置阻击战线,盾阵之中矛戟林列。
车下虎士阵后,还有一支将校子弟组成的勋贵子弟骑兵,约有五百骑,番号马闲军。
这支马闲军装备效仿羽林骑士,骑士背挂两杆四尺高负羽,洁白鹅毛编织的负羽凑集在一起,绚丽瞩目。
用珍贵的马闲军阻击关平麾下的骑士?
等于拿今后的县令长、将军、校尉、国家栋梁去跟关羽父子麾下的粗鲁老兵换命。
现在没得选,五百马闲军一分为二从车下虎士两翼涌出,列阵。
不想缓缓轻驰而来的荆州骑士继续沿着沮水河岸行进,绕走麦城西,避开车下虎士、马闲军。
这个时候甘宁已在沮水搭好浮桥,领七百余人过河,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七百余骑追随龙骧将军战旗走麦城南,直奔武射吏后背而去。
“随我救援武射吏!”
甘宁提刀高举,踏步小跑,身上铃铛清脆作响。
麦城南北边长一里半,东西一里,总周长五里而已。
关平一路小跑,也只是瞥了眼半里外的甘宁所部,他高举手中斩马剑,身后号手吹响急促号声,百余骑齐齐加速。
轻驰行走五里地,现在他们只有一轮冲锋的马力。
这一轮冲锋后,马力衰竭,追杀驱逐步兵还行,却无法与其他骑兵对冲……冲不动了。
当关平这七百骑再次出现在孙权视线内时,已狠狠撞在武射吏群落中。
这个时候武射吏射击顺序散乱,压力大减,田信已挥舞方天戟,如斧头一样大力劈砍,毫不爱惜这杆神兵。
手臂粗的楠竹、木栏,多被他一戟劈开。
武射吏布置在岸边的鹿角、栅栏也就两道,田信迅速破开,突入武射吏中奋力劈斩。
此刻他胸前已扎了三支歪歪扭扭的箭,随着他腾挪、追奔,这三支箭先后被甩落在地。
于禁只有十来个亲兵护卫,被冲锋的虎牙军裹挟着冲入武射吏中,于禁被团团护卫,他左右张望,虎牙军如虎入羊群,武射吏溃不成军。
他见田信身上甩落一支箭,凑上去捡起来一看,见箭簇有轻微血迹,让他一时想不明白。
“哪里走!”
关平追奔骆统,骆统伏在马背上疾驰而走,但建忠中郎将战旗被关平亲骑斩断。
“田信在此,何人来战!”
轻甲的武射吏中,田信已不知砍杀多少人,砍死一名重甲军吏后他左右呼喊。
他呼喊之际,甘宁已领着三百余人冲入战阵中,铃铛清脆作响,直奔田信而来:“田孝先,甘兴霸来也!”
还跟在田信左右的王直、田纪正要各领十几名亲兵上前截杀,田信抬臂拦住,喝问:“甘将军体虚无力,何不解甲归田颐养天年?”
“休逞口舌之利!”
甘宁抬手将碍事的头盔解下,砸到地上:“大丈夫耻于老死睡榻之间!”
他抄刀来战,追随在身后的三百余虎威军见田信身后不过三十几人,也呼啦啦簇拥来战。
田信怀疑甘宁在伪装,不敢心存大意,冲奔时留力三成,距离五步时突然爆发,双臂持戟扎出。
甘宁也是双臂握刀扭腰横斩,一刀斩在戟刃月牙侧枝,微微拨开戟刃一分,甘宁正要转刀使刀刃贴着战戟直切田信双手。
只是手中一轻,他的战刀在碰撞时月牙侧枝斩断,方天戟瞬间没入甘宁心口。
甘宁双目幽深望着田信,没有哀怨、愤怒,只有一种田信读懂的期待。
田信盯着甘宁双眸:“甘将军,你的铃铛我收下了。”
甘宁强撑的那口气散了,头颅垂落。
除了他甘宁的几个亲兵舍命上前拼杀,其他虎威军轰然溃逃,与其他掉队的虎威军军士汇合,直直往沮水西岸逃奔。
两岸将士关注下,‘折冲将军甘’战旗继‘建义中郎将李’、‘建忠中郎将骆’之后飘落,没有再被举起来。
孙权本阵,骆统下马泣拜:“至尊,臣有罪!”
这时候武射吏阵地传来令孙权恼怒异常的山呼声,诸葛瑾阔步上前急声:“至尊,兴霸将军……战殁。”
此刻漳水东岸,徐盛倾巢出动,陆逊亲率五千人向北突击,驻留东岸的龙骧军、虎牙军陷入苦战。
田信解下甘宁的刺绣蜀锦束甲腰带,青红二色的蜀锦腰带鲜艳非常,沾染血迹也不能遮盖其绚丽本色。
腰带上装饰七个鸡蛋大小的铜铃铛,左三右四,田信亲自扎在自己腰上:“留人看护甘兴霸尸首,敌军若来抢夺,守不住就让拿走。”
说话间关平抵达,翻身下马摘去面甲,一脸汗水审视甘宁尸体,见伤口在心窝:“孝先,休缓两刻钟,你我同击孙权本阵。”
四处追敌的骑士、步卒陆续返回,千余武射吏双手反绑串成几串,蹲伏在地。
田信见四周正在收集伤员,给敌军补刀,或搜刮战利品,又见沮水浮桥,那里人马越来越多,当首一人赫然是手持长矛的虞翻。
关平也在看浮桥,两人默契扭头互看,俱是一笑。
关平说关键:“漳水桥在徐盛手中,我军无力分兵拆坏沮水浮桥。”
田信点头,拆毁沮水浮桥并无决定性意义,现在军力集结对孙权发起雷霆一击才是关键。
这个时候孙权的帐下军已经从侧翼参战,协助武卫军抵御荡寇军侵攻。
而孙权手里还有千余车下虎士,千余绕帐军,五百马闲军。及数百溃逃回去无力再战的武射吏。
孙权望着东北方向溃败的青巾军,心中愤懑。
不提潘璋这一万人,当初若是把朱然那一万人留在身边,今日何至于如此被动?
东北方向,青巾军被郭睦纠缠,蛮王梅敷率领万余荆蛮如潮水一样掩盖、围住青巾军,而后方于禁部两千刀盾手缓缓压来还未参战,就让里外夹击的青巾军崩解。
青巾军崩溃,郭睦这些人一路掩杀,从徐盛手里夺走漳水桥……那,什么都就完了。
诸葛瑾哀声恳求:“至尊!我军失利,还请暂避锋芒,再图良策!”
全琮也进言:“至尊,刘备、曹操、关羽垂垂老矣,何必争一时胜败?”
这时候武卫军升起求援战旗,全琮回头看在眼里:“臣驰往绕帐军中,立阵阻击关羽麾下骑士。还请中司马护卫至尊,速速撤往沮水西岸。”
三国骑砍 第七十三章 白日没
漳水桥,‘建武中郎将徐’战旗在此飘扬。
青巾军的战旗已经被砍倒,这些丹阳兵此刻分散突围,一些溃兵冲入徐盛阵中,并引来南乡兵、荆蛮兵、于禁部属的猛攻,徐盛各阵接连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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