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辅匡奇怪看一眼刘巴:“今举口已下,大将军随时可将两岸贼军分割,或也能直捣彼来山大营。破敌不过五七日之间,何必争一时三刻?陛下,臣以为应召回征北将军,以恤其心。”
刘备缓缓点头:“朕也有此心意,孝先负伤,我心不安,就恐无颜见云长。这样,即可传令,招孝先所部移防南岸。”
他说着扭头看一侧侍立的陈到:“叔至,将貂蝉冠、绯紫战袍与调令送往孝先处。”
田信、关平、张苞、马良、廖立、李严六个人有侍中加官,侍中官是皇帝侍从,戴貂蝉冠,可出入禁中。
地位上来说,马良、廖立是侍中兼郡守,李严、关平、张苞是侍中兼五军副将,田信是征北将军。
单论势力的话,田信并不突出,关平、张苞两个人还要算上关羽、张飞的力量;李严倒是力压马良、廖立。
不过李严头顶还有一个光禄勋黄权在压着,算不得突出。
而田信看似突出,实际上头顶上除了一系列重号将军外,还有一个镇北将军、汉中太守魏延压在田信头上。
论资历、论实力,能压住田信的有许多人。
而与田信同龄的荆人一辈中,因为不统兵没有军功,也没有入仕的,所以看似无人。这批荆州同龄人大约二十岁以后,入仕后才能展露才华,但晋升速度肯定被田信、关平、张苞三人甩在身后。
有法正遗泽,法邈孝期结束后入仕,不犯错误的话,也能压死绝大多数的同辈荆州士人。
刘备自有他的考虑在,特意给田信送去貂蝉冠,这是要留田信在身边陪伴左右,可能还会加一个奉车都尉或驸马都尉的官职,将部分宿卫工作交给田信负责。
至于征北军屯戍、操训工作,有庞林主抓也不会处纰漏,作战时把田信放出去统兵就行了。
刘巴与辅匡互看一眼,都没说什么,继续研究其他从前线送来的奏报。
刘备则在宽敞大帐里漫步,一些屏风上挂着田信做的绘画,有关羽一家的,也有荆州主要将军、郡守的,也有田信本人的。
田信的画像色泽与众不同,青紫色背景,田信穿圆领绯紫敞袖袍,腰扎素黑白玉带,脚踩黑靴,左手按剑柄横剑在腰后,右手握一柄抖开的折扇,仿佛正用平静笑容看画卷外的世界。
整体画风用色华贵,可怜成都的锦官想了许多办法,才制成符合画卷用色的绯紫蜀锦。
!--over--
三国骑砍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命
!--go--
“噫?”
大帐内边缘,蒋琬拆开一份军情奏表皱眉,他脚步匆疾来找刘巴:“子初公,此物紧急。”
蒋琬摊开,刘巴垂眉一看见帛书上是潦草血书,眉头也是紧皱伸手接住盛装帛书的锦囊,见锦囊上写着‘后督军庞延’,血书内容实在是潦草,刘巴仔细看,只认出几个字来。
庞德的堂兄庞柔在益州效力之外,还有亲兄弟叫庞延。
蒋琬也认出血书上几个字,脸色发白口唇轻颤,眼角已泛起水雾。
庞延是刘敏的督军,潘濬是蒋琬的表弟,刘敏是蒋琬另一个表弟。刘敏所部在黄忠大营以北,拱卫外围。
刘巴深吸一口气,轻拍蒋琬肩膀以示安抚,双手捧着血书来刘备身边,躬身:“陛下,后督军庞延有血书发来。”
“哦?”
刘备惊异,上前接住帛书审视,血迹已经化开,许多字模糊一团认不出来。
刘备举着血书来到大帐正中,这里有天窗阳光被云遮蔽,显得惨淡,刘备又举起帛书对着阳光照看,隐约能看到一些略深的字迹轮廓。
他也是皱眉,隐约认出近十个字,恼恨说:“早就该明文推广孝先之法。”
见头顶云彩越来越厚,遂来到大帐边缘的案牍旁,这里有一盏鱼油灯,方便尚书郎们发公文时融漆盖印,这里几名办公的尚书、尚书郎躬身后退,刘备举着血书对照在烛台。
蒋琬关心表弟,凑近来看,刘巴端来另一盏铜座鱼油灯,点燃灯芯,两灯交叠拜访,刘备嘴里念着:“刘什么什么袭?”
已有尚书捉笔在一侧将刘备念出的字写出来,刘巴转身又去拿更远的铜座鱼油灯,小心翼翼端到刘备面前,用草茎沾油引火点燃手里鱼油灯。
刘备声音缓慢下来,刘巴又端来一个铜座鱼油灯,略喘气还拍拍蒋琬肩膀示意,蒋琬恍然,跟其他几个尚书去找端油灯。
就在蒋琬这些人转身走不过三步的时候,刘巴也放下铜座,舒缓一口浊气,抖抖袍袖,双袖交叠来到刘备身侧也探头来看。
蒋琬抱起铜座鱼油灯转身时,就见刘巴左臂揽住刘备腰,右手握着短匕捅刺,刘备手中血书跌落,整个人弓腰似要躲避、卸去刘巴的攻击力量,可这一匕首还是捅在了刘备右腹。
距离最近的蒋琬举起铜座就砸向刘巴,砸在刘巴肩上,枯瘦体型的刘巴被砸退两步,索性蹲坐在地,仰头哈哈做笑:“三巴图!三巴图!田信知天命,欲使陛下修养百姓,观天时之变。陛下既已知天命,又何必劳苦荆益百姓,荼毒天下士民?”
“陛下!”
蒋琬搀着刘备左臂,刘备右手挤压在伤口,反而一把推开蒋琬,盯着刘巴:“尔非高祖后裔?”
“陛下,世无不亡之人,亦无不灭之国。光武中兴以来,灾祸不绝煎熬世人,可见我炎刘天命已绝,非人力能改。为苍生长远计较,天下社稷让与他姓又如何?若天命还在炎刘,彼倒行逆施,自有绿林、赤眉之事!”
刘巴声音亢奋、颤抖:“陛下若年轻二十岁,臣也就忍了,愿随陛下开辟盛世。可陛下已老,臣实难忍受关、张、魏、田等跋扈将军!”
陈到这时候端着木盘冲进来,帐门处已被白旄兵封锁,陈到搀扶刘备,声音颤抖喑哑:“陛下?”
“传刘邕。”
刘备被陈到拖着向后,几名尚书郎一拥而上反剪刘巴双臂,提溜到刘备面前三步,这些尚书郎一个个腿颤。
刘巴头上黑纱进贤冠抖落,依旧做笑:“哈哈,臣若所料不错,陛下的车骑将军、司隶校尉、西乡侯恐怕已身首两分。”
“翼德……”
刘备努力控制呼吸:“掌嘴,打落他满嘴狗牙!”
两名白旄兵阔步入帐,轮流上前左右开弓,对着刘巴脸颊就是啪啪抽打。
很快,监军义阳刘邕趋步而来,噗通跪倒在刘备面前,泪水涌出:“陛下?”
“不可慌乱,持朕玉佩去见云长,让他统制全军,有序撤离。我遇刺一事,不要瞒他。若贼军急追,以黄忠、李严次第断后。并让孝先速来大营……不,留孝先断后。孝先断后,我军将士无忧。”
刘备解下腰间玉佩,抛到刘邕面前,刘邕捧着重重顿首:“陛下,臣去了。”
刘邕出帐而去,大帐发生的变故引来越来越多的军吏注意,随军的刘永也被引到大帐,跪坐在刘备身侧默默垂泪。
刘备依旧在传令:“南岸各军以公衡为主,国让副之,各军交替后撤,不得混乱,留文聘守夏口。”
“传丞相、太子至江陵候命。”
“传令翼德,守卫阆中警惕宵小。”
一份份命令书写,发往各处。
未及多久,辅匡抵达大营,刘备抓着辅匡的手满是不甘心:“只恨当初未听孝先之策,若麦城之役后,倾力向东,可吞吴矣。”
“是臣等无能。”
“与诸卿无关,是朕错以为江东有豪杰,不想皆是无谋鼠辈。”
刘备嘱咐:“元弼宽厚,今后还望与公衡、季常多多规劝云长,不要与贼臣争一时长短。”
辅匡含泪答应,这时候军医已进来,都是历经大阵仗的军医,虽然惊骇,反倒是帐中情绪最稳定的几个人。
刘备依旧强撑着,对一众尚书、尚书郎,军吏说:“朕若不治,以丞相、大将军辅政。朕之诸子,奉大将军为仲父,丞相为亚父;视阿升大兄,张孟兴仲兄,关定国叔兄,田孝先季兄。待天下平定,皆裂边郡为国,如汉初故事。”
大帐内哀声一片,军医见刘备做好心理准备,才一起上前,为刘备处理伤口。
短匕被拔出,见没有剧烈出血,所有军医都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可以撑到关羽抵达大营。
申时初,刘邕飞骑抵达关羽阵前,此刻各军正猛攻徐盛营垒,已拔外围两层,徐盛敛众固守,顽强抵抗。
刘邕面不改色到关羽面前,递上玉佩后,与关羽出阵谈话,一脸哀容讲述此事。
关羽只觉得晕眩:“某明白了,今夜就撤军。”
此刻北边黄忠依旧在挥兵攻拔江夏城外的吴军营垒,更北边的刘敏防区,刘敏、庞延各处,见魏军骑士浩浩荡荡杀来,急忙通报黄忠并点燃狼烟。
魏军自北而来,吴军潘璋、丁奉自东而来,皆是骁猛精锐,突击惊慌的刘敏部五座小营无不顺利攻拔。
刘敏骑术不精,奔逃时被张虎阵斩,庞延倒是快一步,逃出生天。
而韩当也乘势杀出,与张辽、潘璋夹击黄忠。
申时末,潘璋军司马射杀黄忠于阵中。
见黄忠军败,李严仓促后撤避战,魏军前锋直扑到江边随时可能封锁举口,关羽所部与刘封、张南两支中军不得不快速乘船撤离,许多军械纵火焚烧。
而田信正喂食蒙多,白兔,等待天亮。
!--over--
三国骑砍 第一百六十七章 急进
!--go--
子夜,原关羽大营,马厩。
田信抚着麻酥酥的左腹,右手握一支竹笛在手里把玩,斜倚阑珊目视乘船大军自下游向汉水入口行军。
隐隐约约能听到吏士的哭泣声音,还有恼怒的呵斥声。
刘巴刺杀刘备,还当众宣扬天命已绝?
以自己这一年来的撒谎经验来看,刘巴肯定撒谎,用一个似是而非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真正的动机。
估计是斩杀周泰,进据举口的顺利战争走势刺激到了刘巴,才让刘巴铤而走险,豁出性命来打断刘备的升腾势头。
这打断的还有自己的上升势头,所有人都被刘巴这一举动影响。
刺杀应该是最后不得已的手段,如果没有击斩周泰进据举口,那么刘巴应该还能继续隐藏,从容布局,针对的目标不是自己,就是关羽,更可能是想一网打尽。
把刘巴逼疯,自己应是主要因素。
关羽、关平、张飞、张苞可能只是次要的,他们只对目前有看法,对未来没什么过深的想法,或布置。
而自己,是要断世族的根。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破刘巴宣扬的借口,真正认识到刘巴隐藏的动机?
刘巴是宗室,更是名士,家中世历两千石,已有成为零陵郡郡望之家的资格。
可赤壁之后刘备抢夺荆南,零陵郡望这种事情自然没机会了。
宗室身份五世而斩,子孙有出息才能续籍,可怎么才能有出息?要跟越来越多的刘姓子弟竞争,还要跟越来越多的世家子弟竞争,显然普通刘家子弟上升渠道变窄,宗室子弟入仕渠道也有被挤压的现象。
世家身份含金量高于普通的宗室,更高于普通的刘姓身份,两种身份之间,刘巴应该是倾向于世家,而非宗室。
比如刘表能单骑得荆州,是因为宗室身份?不是,是因为名士身份,有这个名士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刘虞、刘繇、刘岱都是名声高于宗室身份,诸刘出雒担任牧守,应该就是一种巧合的妥协。
刘焉比较奇葩,可他父亲一个江夏人却能担任长沙郡守,还能娶江夏黄氏为妻子,刘焉一家自然不是普通的宗室,最次也是豪强化的宗室。
宗室身份性价比不如世族身份,世族化,才是潮流大势。
而自己却是要打断这种大势的,关羽、张飞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后关平、张苞帮谁?
所以刘巴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身后有太多的人。
他们应该对自身充满信心,觉得已经到了彻底甩掉关张,自己挽袖来打的时间。
如果不是阵斩周泰进据举口影响范围过于严重,这些人应该还能忍,从容布局,在战场上解决关羽和自己,然后谋杀张飞。
他们可以容忍徐州世族的诸葛亮上台执行严酷《蜀科》,却不能容忍寒门武将占据越来越多的话语权。
寒门武将说到底,是寒门士人。
这年头学习黄巾军造反,也是需要文化素养的,看看所谓的武将,有几个不识字?
而自己更是大面积扫盲,不管今后自己想干什么,反正一举一动都会妨碍世家、豪族。
如果关平、张苞的军队也跟着效仿,刘家的羽林、虎贲宿卫部队也进行强制扫盲,那世家的根基就真断了。
“君侯,大将军旗舰在江边。”
虞忠小跑走来,左手高举提着火把,田信微微点头,阔步走向营垒外,已有小舟在等他。
登上五牙战舰,夜间东南风吹来,第五层甲板上只有四座火盆,火光下关羽脸色嫣红如血染:“孝先,陛下实属轻伤。可此事影响恶劣又关系长远,孝先如何看?”
周围军吏都已调到一层甲板,只有彼此两人。
关羽所问,田信不做迟疑:“陛下无恙,胜过一切。”
关羽目光向南,隐约可见那里有火光升腾,火焰照亮、染红夜间云彩:“是我急切了,不该将孝先引来。孝先若不至,或许我军能小胜,亦能凯旋而归,上下和睦。”
“孝先,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刘巴为好?”
“我想大肆诛连,可却不能诛。若只罪刘巴一人,又轻慢律令,折损陛下威严。”
田信说着自嘲一笑:“这也不是末将能决定的。”
关羽目光炯炯:“难道孝先就不想秉持国政?”
“若有机会,我自会施展一身所学。”
关羽又问:“那旁人不愿给孝先机会,又该如何?”
田信沉默,眺望正厮杀的江南:“大人,我已摈弃许多杂念、杂欲,只欲声张一身所学。若不能声张,泯然于众人,那生与死何异?”
“是呀,你不肯退,宁折不弯。”
关羽也目光去看南岸战场,另说:“孙权已派朱然、全琮、胡综两万余人乘坐小舟、竹筏欲袭夏口,我已遣胡班、雷著袭扰,困阻朱然三军。以黄公衡之能,可守御各营不失。”
“明日孙权将尽起各军来抢夏口、汉口,我已令刘封、张南前往南岸驻守夏口,我军水师会周旋汉口、夏口之间,屏蔽江东水师侵扰。而孝先务必守住汉口,这样张文远所部自无船渡汉水。”
南岸军队不能动,依靠营垒跟吴军厮杀即可,补给耗尽之前,足以挡住吴军侵攻。
若是后退,反倒会自取灭亡。
挡住魏吴联军最初的三板斧,就很重要了。
田信郑重应下,反问:“大将军,后军副将李严今日擅自退军,如何处置?”
刘巴干的事情,其实并未影响到前线;影响到前线失利的就两件事。
第一是黄忠外围警戒不足,刘敏所部的防线如同纸糊的,导致黄忠遭受三方、四五倍敌人的夹击,黄忠虽敛众固守,可却被潘璋的军司马马忠射杀,导致所部崩解,被张辽、韩当一口吃掉。
这种时候李严若坚守,关羽、刘封、张南这四万多人足以从容后撤,可李严率部迅速后撤避战,结果张辽的前锋部队穿过李严营垒,抵达举口以西。
而汉军水师正在举口内的湖泊里休整,若让张辽做好准备,举口再被吴军水师堵住,那汉军水师就极为被动。
失去水师,那整个荆州就完了。
所以才会舍弃许多器械、物资,带着军队火速撤离。
死了南阳黄忠,再处死李严,还有刘巴弑君三件事,影响范围实在是恶劣非常。
为弥合内部的矛盾,关羽已让了两步,现在难道还要再让?
关羽不做考虑:“我唯陛下之令是从。”
心绪惆怅,关羽摆摆手示意走人,临走一叹:“孝先,你不该这样争强好胜。本非孝先之过,是我期望过深。”
“是我急进,坏了陛下大业。”
田信拱手施礼,转身踩着楼梯脚步轻快噔噔下楼,等上了小船抵达岸边,田信才松一口气。
可能是周泰旗舰那床弩一箭太过凶猛,弄的自己走在狭窄环境里,总担心拐弯处摆着一台床弩。
上岸转身,目送关羽旗舰缓缓开拔,身边虞忠凑上来:“君侯,大将军留了多少援兵?”
“陛下那里更缺兵马,我婉拒了。”
田信举起手垂眉看着:“何况,我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田信,十三级。
体质18;智力14;魅力31;
天赋一:六级铁骨;
天赋二:六级强击;
天赋三:六级铁壁;
天赋四;六级健步;
天赋五:六级疗伤。
剩余天赋可加点数:一。
!--over--
三国骑砍 第一百六十八章 烂仗
!--go--
约近三更时,孙权来山大营。
此时还不知刘巴刺刘备之事,各方面战报传来,汉后将军黄忠、将军刘敏、典军阴化的首级先后飞骑呈送至面前。
而朱然所统两万余人被关羽水师击走,徐盛大营成功守住,张辽前锋占据举口以西,关羽率主力从举口撤军。
一道接着一道的军情汇聚到面前,孙权反倒迟疑了。
北边张辽助战,潘璋一军阵斩猛将黄忠已是不可思议的大胜,可为什么李严会故意撤兵避战,关羽又带着大军仓促后撤?
诱敌之计?
不可能,汉军丢了黄忠一部万余人,只要李严扎在原地挡住张辽,那北岸汉军依旧有反击的余地。
可李严偏偏撤军,连累关羽主力不得不后撤,后撤的关羽察觉南岸朱然、全琮的队伍,又遣水师战舰来袭,逼的朱然两万余人鸡飞狗跳,南岸两路夜袭的北路军就这么被当头一棒打回来了。
南岸大反攻,缺少最为震撼的一击,恐怕战果有限。
约至四更时,最新的军情从俘虏军吏口中审讯,飞骑送往来山大营。
孙权捧着刘备染疾病重的奏报,恨的牙痒痒紧咬牙根:“可恨!我水师战舰已去袭击黄权!”
仅靠蒋钦江渚水寨的战舰去打关羽,肯定打不过;朱桓率领的中军水师参加南路夜袭,从湖泽撤出走樊口,再北上会同魏军邓塞水军,恐怕到明日傍晚才能抵达夏口参战。
诸葛瑾垂目看着地图,北岸建功的是张辽,南岸可能打了一场烂账。
孙权忍住心中的遗憾,和亲自率军追击关羽的冲动:“传令以朱然为前军都督,总督全琮、胡综、蒋钦、周胤、徐盛各军配合张辽追击关羽。传告魏军水师,使开拔助战。”
汉口北岸原张南大营,天色将亮时田信入驻此营,南岸战报也陆续传来。
昨日江东军猛攻黄权大营不成,又转攻沙摩柯大营,田豫、文聘领军救援,两军混战到天明才各自退军回营。
吴军没占到便宜,汉军也没想到吴军敢夜袭,沙摩柯所部遭受重创,几乎打出了一比一的交换比。
田信握着黄权发来的战报,以南岸各营的储备,军粮还能度支八日。
除了特殊的据点会积存大量粮食外,前线各营不论补给运输轻松还是艰难,基本上都是小份额多批次的补给方式。
北岸军队守住汉口,哪怕水师战败,北岸军队也能安全后撤;可南岸军队真不能撤,一撤就败。
所以,等孙权反应过来,吴军会倾尽全力围困南岸大军。
黄权应该会交替撤军到夏口一带,防守的营地越密集,那吴军需要封锁的范围就越小,吴军兵力也能集结起来,形成更厚的包围圈。
真正决定南岸汉军命运的应该是另一场水战,汉军打赢,黄权、田豫补给畅通,吴军包围也难起效果。
只希望后方的粮秣不要再出现火烧乌巢之类的事情,不然南岸大军就完了。
“君侯,魏军前锋已至二十里外!”
探骑来报,田信收敛思绪:“各军披甲,出营列阵。”
刘备大营,关羽抵达时刘备正仰躺在床榻上,床榻四周垂挂素纱帷幔,刘备则从大帐天窗看外面的云彩。
关羽脱了靴子,脚步轻缓靠近:“陛下?”
“朕无碍,云长近些说话。”
关羽靠近,坐在床榻边,就见刘备拿起一边的短匕递出:“刘巴刺我,却无杀心,实在可笑。”
短匕入手,关羽眯眼观察,这是一柄文吏随身使用的短匕,常用来刮抹竹简上的错别字,所以刃长也就五寸。
刘巴这口短匕打磨光滑如同镜面,不像是涂抹毒物的匕首。
刘备揭开丝绒被露出腹部包扎的伤口,指了指伤口所在:“他只刺伤了肚皮,还以为会持匕绞我肠肚,不想却轻易松手。又拿天命搪塞愚弄众人,他究竟想做什么?”
关羽沉默不语,刘备情绪低落:“我已知李严擅自撤军之事,难道形势已恶劣到这般地步?”
关羽始终沉默,刘备缓缓说着:“自东征以来,云长在前,朕左右却无几个能说话的人。亲近旧臣或统兵于前,或留守益州看守门户。转眼间,反倒成了孤家寡人。云长,你说那日孝先可是察觉到有人欲谋刺朕?”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