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应不会,他若察觉,自会向臣示警。”
关羽开口,又说:“陛下可随水师回归江陵,臣与黄公衡断后。”
“如此撤军,朕心不甘。”
刘备扭正头去看天窗外的天色,语气幽幽:“朕在等江陵失火的消息。”
“陛下,如今不是与鼠辈怄气之时。待收容兵马,明年再战就是。”
“云长,朕恐怕等不到明年。”
刘备闭眼,泪水从眼角淌下:“我忧虑翼德,我应再三告诫翼德。翼德轻而无防,又年高力衰,若左右生变,他如何能躲?我也不该让孝先断后,云长,我欲遣骑士接应孝先,还请云长以水师运往汉口。”
论骑兵,刘备、关羽加起来还有一支三千人规模的骑兵部队。
整个荆益二州的汉军骑兵,加起来也就八千骑左右。
关羽又说:“李严擅自撤军,今敛众于外,恐有变故发生。”
“朕投鼠忌器,李严之事云长自决。”
关羽神色垮了三分,就听刘备说:“若先取关陇,自不会有今日窘迫。可贼臣及江东,绝不会坐视我取关中。世事发展,实在难料。倒是孝先看的透彻,是朕误了他。”
又换一口气,刘备缓慢说:“我若积蓄两年,兵精粮足,宵小之臣岂敢造次?以曹丕之贪,我不动,他自会图谋江东。孙权力弱势孤,有求于我,我正好挥兵北伐夺取关陇,展望中原。此事,云长当谨记,不可急图江东。”
“是,陛下放心休养,臣这就升帐理事,调转各军以御敌。”
刘备微微颔首,露出笑容。
关羽起身后退几步,转身走出大帐,帐外当即有沉重大鼓擂响,振奋军心。
有节律的鼓声中,散乱的人心在跳动时也有了整齐的节奏。
“咚!咚咚!”
“咚!咚咚!”
汉口大营北二里,阳光惨白,鼓声中田信全副武装,骑乘蒙多,双臂夹日月长槊,挂恶鬼面甲绕阵而出。
蒙多四蹄踩踏欢快步点,一双黑漆漆明亮有神的眼睛打量马铠外的世界。
田信每经过一个二百人步兵阵列,就引发部曲欢呼,绕阵一圈,田信策马单骑驰突一里外正列阵的魏军前锋战旗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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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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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先锋奋威将军邓展正策马巡视本阵,遥遥看见一里外田信阵列,对左右亲骑说:“都说田孝先有万夫不当之勇,其人更自诩剑术天下无双。以我度之,亦不过讹传、虚假之事。”
“譬如此战之前,皆说汉军勇不可当,吴军软弱可欺。可吴军马忠射杀黄忠,丁奉突阵斩阴化,始知江东有人,不可轻也。”
“倒是荆益之军,黄忠轻敌无备,李严临阵退缩,关羽更是率五万大军星夜奔命,可见其名不副实。”
正说话间,就见田信策马而来,邓展的军司马疾呼:“将军,乘雄壮骊马出阵者,必田孝先本人!”
四百余米的距离,蒙多冲锋只需要……二十五秒。
邓展左手挽缰绳,右手提矛亢奋大呼:“来得好!”
“众将士!随我迎……”
邓展狠踹马腹,这时候蒙多冲奔到百米之外,邓展的声音也拉的长长,周围骑士还未调整队列,还有的骑士甚至没来得及调头,百余骑堆积在一起,而邓展座下黄骠马才跑出二十余步,堪堪热身而已。
田信眼中,所有的魏军骑士都比自己低一个头!所有的魏军战马,面对蒙多时都有慌乱、退避举动!
急速冲锋中,所有魏军骑士仿佛迟缓、僵化,田信眼中只剩下穿戴金盔金甲的敌将。
没有一名魏军骑士阻拦,甚至坐骑恐惧止不住后退。
邓展双手持矛还没调整好方向,雄健的蒙多就从邓展三步之外错身奔过。
田信右手所持月槊精准抵在邓展咽喉,一瞬间邓展的脖子就被稳定、高速划过的槊刃切断,一颗戴着沉重鎏金盔的脑袋被血压冲起两三尺,噗通儿滚落在地,而黄骠马载着无首、冒血的尸体还望前奔跑。
似乎是受到蒙多惊吓,黄骠马跑了七八步就转头朝魏军骑士队列跑去,想要回归群落。
蒙多冲锋速度不减,而面前的魏军步兵队列仓促间一哄而散,接二连三的魏军被撞趴下,运气好擦倒,运气不好被撞飞三四步,再不好则被蒙多铁蹄践踏,血肉化作泥渣。
日月长槊只瞄着步兵脖颈三分之一处,皆轻易洞穿、划破、切开、脱离,不影响持槊姿势。
“逃命啊!”
田信单骑凿穿一个营松散的步兵队列,也就六七十丈厚度罢了,前后约十五六排兵,这个营的步兵丢盔弃甲向两翼奔逃。
待田信调头,魏军百余骑士只有寥寥数骑策马追来,马速还未提起,他轻踹马腹,蒙多四蹄迈动极限加速。
而魏军骑士背后,骑督姜良已策马先行,五百余骑紧随其后,朝魏军冲奔而来。
田信提速极快,眨眼间与敌骑遭遇,再多的骑兵对冲,对面永远只有两到三骑能攻击你,所以真的没什么好怕的!
日月长槊微微抬高,几乎不分前后没入、贯穿、划破、切开两个魏军骑士的脖颈,两个骑士脑袋以奇怪的角度垂挂在左肩或右肩,马上的身体断颈处滋滋喷血。
即将错身而过时,田信左臂转手日槊左上刺击,刺中一名魏军军吏面门,蒙多向前奔走,槊杆扭动转向,槊刃在对方面门内横切、转向,随着蒙多驮载田信走远,槊刃才自己抽离。
中槊的军吏浑无反应,任由面门巨大创口冒血。
蒙多再转身,田信要冲锋时,魏军骑士不顾一切踹马、打马,田信听到背后轰隆马蹄声,遂轻驰上前日槊扎刺挑起地上金盔邓展首级,月槊斩下刚立好的黄边白底‘魏奋威将军邓’战旗。
田信左臂持日槊高举,邓展金盔首级被挑起两张多高,右臂挟月槊再次冲向另一个相对稳定的魏军步兵阵列,这个五百余人的阵列当即避他,阵型瞬间散乱。
如虎入羊群,田信往来冲奔,魏军步兵阵列消解。
姜良五百余骑一个冲锋,奋威将军邓展所部两千余人崩溃,伏尸一地,死伤狼藉。
作为庞德立义军被俘的军吏之一,姜良正值壮龄,却大大小小经历了近二十年的烂仗。
他的指挥下,五百余骑冲锋、分队追逐,甚至没给邓展所部投降的时间,就在骑马冲撞、挥动长戟刺击、挥砍中解决战斗。
不到两刻钟,战斗结束。
姜良引着一些骑士策马围绕着田信,他站在马背上高举长戟欢呼:“万岁!”
许多骑士纷纷起身站在马背上,或努力将自己手里的长戟举高,跟着欢呼:“万岁!”
田信右手月槊插挂在得胜钩里,举臂回应山呼,待三呼之后下令:“打扫战场!”
铠甲、兵器、敌军首级纷纷挂在马上,返回汉口大营。
这时候依旧有下游撤来的步兵途径汉口,见状靠近汉口大营请求参战。
对太多太多的吏士来说,这仗败的稀里糊涂,败的很不甘心,还有继续战斗的勇气。
汉口大营上游二十里处,李严所部汇合黄忠溃兵一万三四千人在岸边休整。
李严垂头丧气坐在一团芦苇上,鎏银盔撇在一旁,发丝散乱。
“报!”
亲骑策马而来,穿过席地而坐的败兵,到李严面前下马,声音激动:“主上!扈谷亭侯突阵,斩敌将邓展!”
周围彷徨的军吏纷纷起身,一人急问:“战况如何!”
亲骑扭头红着脸亢奋回答:“君侯实乃霸王之勇,无人能敌!”
一名军吏当即向李严请命:“将军,还请移镇汉口,与田君侯协力拒贼!”
见这些军吏眼睁睁望来,李严面有难色:“苦无大将军调令。我军因溃兵裹挟而败退,险些置大军于绝地。我闻扈谷亭侯虽宽厚待人,却做事苛严。我若无令助战,恐会受诛。”
论罪,罪不在李严一人,所有营督以上的军吏都有罪。
黄忠败的实在是太快,快到了李严无法调整阵型。
如果关羽肯听解释,还有点活路;如果不听解释,周围中高级军吏难逃斩首。
李严是真为难,被关羽问责斩杀如果能说是罪有应得,那么去见田信,让田信砍了,那多少有些冤枉。
他跟田信没打过交道,只听说过马良要举田信做孝廉,田信拒绝。
还有那日刘备大宴南阳兵将校,席间田信更是自矜,将气氛一度弄的很紧张,整个宴席间田信除了喝刘备的罚酒外,就没有给任何一人敬过酒。
刘备、关羽、刘巴、辅匡、田豫,都没得到过田信的敬酒,简直太无礼。
再加上田信战场上的表现,越发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未及多久,又有亲骑奔来,一跃下马两腿打颤,脸颊红扑扑渗汗,眼睛发亮:“田君侯以五百骑全歼魏军前锋!”
一众军吏哗然,庞延率先爬上自己的青马:“我欲随田君侯反击,可有同者?”
附近一些士兵站起来,也有军吏拔剑而起:“愿同往!”
未几半刻,田信派来的骑士以矛挑着邓展金盔首级大呼:“我家君侯欲逆击张辽,愿随者可往汉口大营重整戎装!”
李严捡起鎏银战盔戴上:“大军向南!”
当即身边鼓吏擂响鼓点,李严的长麾向南而指,远近军吏起身望见,督促身边士兵向南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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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一百七十章 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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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严抵达时,田信正双持日月长槊在营前舞动。
相比于强化前,初次强化后的长槊前后配重更为均衡,挥动时破风声呼啸作响,猛烈挥击时槊杆会有轻微的弧度,手感颇润。
“承蒙君侯不弃,罪将李严前来听令。”
李严上前屈身长拜,鎏银盔抱在怀里,发丝略乱,脸上灰尘沾染汗水,显得落魄。
他身后近百民军吏都是提着头盔上前施礼,田信将日月长槊递给虞忠上前两步说:“我已令营士造饭,诸位随我就餐。”
“是,谨遵君侯将令。”
李严又拜,田信上前抬手搀起他:“不必多礼,我自知有突阵之才,却无统合数万大军之才。还需仰仗将军为我护军,以协调诸军,并力破贼!”
“这……严系败军之将,君侯天下无敌,严何德何能?”
“今大军悬于将败之际,将军与我不该见外,正是你我各展所长,精诚合作之时。”
田信牵着李严颤抖左手往营区走:“将军之名,我其实早有听闻,甚是仰慕。我寒门出身以勇力见擢,而将军亦是寒门,以能吏干臣而称著于荆益二州。昔年刘表只用将军为百里之才,刘璋只爱将军统兵之才,我皆以为此二人昏聩。”
“只有陛下识将军干才,大加擢用。我即便不信传言,也信陛下眼光。因而,将军万不可推卸,今能为我护军者,舍将军之外,还有何人?”
李严淌泪:“君侯对败将推心置腹,败将唯有与君侯同生共死而已。”
“好,营中一切器械、粮秣皆由护军度支。”
说话间抵达埋灶区域,田信的两千部曲,后参加的千余汉军此刻已做好一锅锅的大米饭,也煮好许多马肉汤,这让断粮一日的李严所部吏士口生津液,加快步伐靠拢。
用饭间,中高级军吏汇聚在一起,田信与李严粗暴整编,黄忠的溃兵被尽数收编,冲入李严所部。
李严所部也是小营制度,整编后原有的军吏编制不变,每个小营由七百多人扩展为千人,足有十四个千人营。
田信一一确认这十四名营督、军正,和临时委派的十四名督军后,才开始规划反攻计划。
李严随身携带的大营布防图铺开,说:“君侯,张文远已进据我遗弃大营,我与黄汉升为攻拔江夏,营垒坚固工事多在东面、南面,而腹背工事简陋。如今想来,一是骄纵无防,二是兵力急于侵攻,无多余人力加固腹背工事。这才让敌虏一击得手,连累黄汉升阵殁。”
“张文远远道而来,今日必休整士卒,很难驱策士伍增修加固东面营垒。若我军反攻,东面正是契机所在。”
说话间,关羽的骑士驰马到营前,手里高举诏书:“田君侯何在?”
原李严大营,张辽正督促士兵增修大营东面,李严的大营不是孤立的一座,而是一片营垒群组成的。
王凌负责督修,神情散漫,坐在凉棚下乘凉:“贼军已然丧胆,实不能理解晋阳侯心思。吴军已然奔杀汉口大营而去,我军落于人后,恐为江东耻笑。”
外甥、典军令狐浚为他递来茶水:“舅父,江东终究是敌国,晋阳侯爱惜国家兵马才如此谨慎。”
左右无外人,王凌哂笑:“晋阳侯不缺军功,可大小军吏哪个不缺?示好陛下,又置全军吏士于何地?”
后将军黄忠、典军阴化、将军刘敏三颗最重要的首级落入吴军手里,魏军上下哪个不气?
可李严跑的实在是太快,魏军驱赶溃兵冲击过来,李严当机立断就跑,反倒把魏军弄糊涂了。
汉军这两年里威名赫赫,先杀败黄忠所部本就让魏军质疑,李严又撤退的干脆,仿佛一场诱敌深入的计谋。
魏军不敢深追,进占李严大营,又缺乏相关战备物资,只能放任关羽、刘封所部从举口大撤退。
魏军不动,北岸韩当、潘璋急着打扫战场,徐盛又被打残,只能看着关羽从容撤退。
反复确认汉军没有分兵抄击武阳关要断魏军归路后,张辽依旧执意加固营垒,拒绝和吴军一起追击汉军,这让王凌真的想不通。
护军薛悌主要工作是协调,这次出征的实质监军是王凌。
这也是王凌首次是高级军吏的身份参与战争,张辽拘谨的打法,怎么能让他满意?
甥舅两个闲聊之际,中军大帐擂鼓,听明白鼓声后,甥舅两个赶往大帐议事。
张辽升帐,鼓声三通后,大营附近的将军、典军、中郎将、领军校尉、都尉都已聚拢,在大帐内列席而坐。
一众人神情振奋,皆以为张辽要发兵追击。
张辽从帐外走入,并未穿戴盔甲,身后跟着两人,一人举着曹丕授予的节,一人捧着张辽的前将军金印。
走到上首,张辽落座眉目沉肃,环视诸人,见这些人脸上笑容敛去后才说:“奋威将军邓展擅自追击至汉口,已被敌将田信斩杀,所部吏士多被阵斩,鲜有活人。”
“田信?”
“怎可能!”
当即哗然,王凌气愤不已:“君侯,吴军不是说田信已然重伤?”
一种被骗,被出卖的羞怒油然而生。
张辽不愿细说,就听王凌询问:“君侯,邓奋威如何败的?或有可能是敌军以田信战旗迷惑于我。”
见王凌不死心,许多将校也不死心,张辽眼皮都不抬一下:“田信单骑突阵,斩邓奋威于马下,又冲溃一阵。邓奋威所部遂溃,为田信麾下骑士冲杀殆尽。他贪功冒进,之前还向我报功斩首七百级,我料多是降兵首级。”
又环视诸将:“我军出武阳关,非是为击败汉军,而是为解江东危局。今危局已解,我军又何必多做杀戮,耗费吏士性命?”
王凌不甘心又问:“君侯,吴军何在?”
“在汉口三十里外,也犹豫不决。已移书于我,说我军愿为后继,彼便进击汉口大营。”
张辽说着取出韩当发来的帛书,递给王凌,王凌看完又转给护军薛悌,薛悌询问:“君侯欲如何回复?”
王凌更是盯紧张辽的嘴,很想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张辽见众人眼巴巴望自己,却不疾不徐端起桌上黄绿瓷杯饮一口茶汤,笑说:“我自然应允。路招、冯楷?”
“末将在!”
两人出列,各自的典军也跟着站起来。
就听张辽说:“你二人率本部向汉口进发,入夜后撤归大营。营中各军收拾行装,待路招、冯楷二军汇合,就一齐返回武阳关。”
众人不情愿,王凌说:“君侯,吴军若胜,必轻鄙我军,有损国家颜面;吴军若败,又损伤朝廷威信。”
“怎么,王使君另有看法?”
张辽面无表情,王凌急忙拱手:“不敢,下官遵命。”
“我等谨遵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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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进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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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大营,会议结束之后,张虎与乐却被张辽传唤到营房。
营房里已有张辽亲兵在收拾铺盖,整个大营都是一副收拾行装的气象。
房内,张辽问:“今日之日,你二人可有想法?”
张虎、乐互看一眼,张虎先说:“父亲力求万全,不负朝廷所托。”
乐则忧虑:“恐见罪于王使君。”
本就不想守大营,还派王凌去增固大营之东,摆明了就是折腾。
张辽哼笑一声:“不给他一些事情做,他自会折腾出一些别的事情来。我肩负国家东南稳定,岂能由他作祟?”
见两人神色严肃,张辽又说:“待明年,我军秣兵历马,可集结二十余万大军与汉军相持,待后年,我军能有近三十万据守。关云长用兵如神,田孝先猛若霸王,也难抵三万铁骑!”
“今日非我军争锋之际,保江东不死即可。”
“我料韩当、潘璋之军必败,唯有如此,孙权志气不能舒张,才能俯身听命,不敢于东南造次。待国力恢复,朝廷亦有一举吞吴之机。”
张辽说着眯眼:“建安二十年以来,朝中大将凋零。新任军将多出身簪缨世家,贪图己功,不恤吏士性命,我深忧患之。故,今夜子时,你二人所部先拔营,为左右先锋。我领军继之,使王凌督后军。”
张虎、乐齐齐拱手:“末将领命。”
另一边王凌回到自己的营房,拔剑当场就斩碎桌上漆杯,咬牙眦目:“老匹夫欺人太甚!”
被摆了一道,颜面大失,还有什么脸面监护各军?
护军、监军、典军都是一样的工作性质,主要是调解军吏之间的纠纷,其次才是掌握军资调拨。
护军可以不会打仗,但必须要有面子,大小军吏、同僚给你面子,你才能调解纠纷。
威望、人脉、功勋攒够了,当主将也没问题,自己不会打仗,可还有委派的参军,以及自己征辟收集的幕僚负责,维系一支军队的运转并不算困难。
折腾王凌、折损王凌的颜面,暂时羞辱事小,影响的是长远未来。
王凌正生闷气,张辽所遣书吏前来传令:“王使君,吴军前部都督朱然统兵五万登陆北岸。君侯顾虑江东有强迫我军前驱攻敌之意图,请王使君晓瑜各军,撤军时务必衔枚而行。”
蒋钦水师护航,朱然再次统率全琮、胡综、吴祺、周胤之军合蒋钦水军四万余人北渡长江,蒋钦进据原赵累的江渚水寨。
朱然所督渡江部队在汉口下游二十里处登陆,与北岸韩当、潘璋取得联系,吴军陆兵五万余人,而后方张辽答应出兵,徐盛也汇合孙邻、孙谦朝汉口抵近。
至天色将暮时,汉口以南集结吴军八万余人,路招、冯楷近万人,后面还有张辽大营中随时可以开拔的两万人。
局部战场内魏吴联军十一万,汉口大营田信有部曲两千,李严步兵一万四,新支援的骑兵三千;关羽水军两万余人悬停汉口上游。
当夜两军点燃更多的草苫,百里火光照耀,总决战随时可能爆发。
孙权来山大营,前线集结十余万大军决战,若是胜利,朱然等将领的威望提升将是极大的。
孙权往来踱步犹豫不决,可惜周泰阵亡,现在不能再分朱然之权,提拔另一个人做都督。
诸葛瑾垂手立在一旁,他没什么想法,孙权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
朱然、张辽十几万军队,攻拔汉口大营几乎是必然。
锁死汉口,那南岸的刘封、黄权、田豫这六万汉军又能逃走几个?
前线的斩获、功勋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足以颠覆孙氏地位。
不敢想象,朱然如果打掉汉口大营,歼灭汉军主力,再统合南岸贺齐、朱桓之军,拥兵二十万,进能取荆州,退的话……那自己就无路可退了。
有些后悔,应该让朱然继续带队去抄击夏口,歼灭南岸汉军。
这样自己也能迅速从樊口方向抵达武昌参战,将胜利的荣耀、果实牢牢攥在手里。
隐隐有窒息感,仿佛许多轻柔的羽绒堵塞鼻孔,让孙权呼吸艰难。
可如果自己去前线,大军若败绩,那结果更糟。
不过胜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必须加注,自己不可能那么倒霉!
刘备重病,汉兵军心慌慌,关羽指挥能力肯定受干扰,田信更被床弩射中,恐怕也没几日好活!
想明白这些,孙权呼吸立马畅快,新鲜空气让他情绪亢奋:“子瑜,孤欲移本阵上前,激励吏士奋战!”
“是,臣明白。”
夜色下孙权的七重龙舟,只有寥寥十余艘三牙战舰护航,再余下多是走舸、运船。
南岸,汉军、吴军依旧点燃草苫照明示警,只是汉军已开始调动,人来人往搬运物资,吴军分队骚扰,多被弓弩射退。
黄权大营,许多粮食、铠甲、斗具、弓弩箭矢纷纷搬来,集中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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