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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权倾河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云飞鹤
“唉”赵老汉面色沮丧的叹了口气,瓮声道“只因黄巾寇乱,村里深受其害,故而使得破败至此。”
说罢,赵老汉继续领着单经三人前行,来到了村子西头一处低矮的院落门前。
这是一处不大的院落,极为破败,黄泥敷就的院墙裂缝如网,大有风吹便倒之势,房上屋瓦此时被积雪覆盖,重重的厚雪压得屋瓦深陷,而两扇旧院门更是摇摇欲坠。
“此处便是赵云家宅了,三位请自叩门问之,老朽还有家事欲待处理,这便告辞了。”赵老汉指着院落说了句,便转身而去。
“赵子龙会住在这种地方”单经有些不可置信,摆摆头上前推开了两扇院门,那吱叽声立即惊动了房屋里的主人,一个脆弱的声音从破旧的房屋里传来了出来。
“谁啊”声音嘶哑,透着无力。
“远方客人,慕名来访英雄少年”单经朝里屋回了句,领着牛盖、张顺步入院门。
院内,一名身穿葛麻长衫的青年男子倚身房门,年岁约二十岁左右,颇为俊逸的面庞上带着病态的苍白,一看便知有疾在身。
“在下幽州郡守单经,久慕常山赵云乃少年英雄,因此今日冒昧来访。”目见一青年有气无力的倚身内门,单经当即拜身见礼,道明来意。
一听来人乃是官身,青年赶忙揖手一拜“乡野小民何劳单大人千里涉雪相访,快请屋内小坐。”
“多谢”单经肃容抱拳,领着牛盖与张顺随青年迈步进入里屋。
来到屋内,青年费力的为单经三人搬来小案, 旋即四人席地坐下。
“寒舍简陋,大人勿怪。”四人坐定,青年当先歉容道。
单经微微一笑,和声道“无妨,倒是单某弟兄多有搅扰,心甚不安,请问尊兄高姓大名”
“草民赵风,字子福,乃舍弟赵云之兄也”
赵风赵云之兄
单经闻言,心中不由窃喜,因为历史记载赵云确实有一个久病的哥哥,只是没有多久就逝世而去,致使赵云为奔丧离开了新附不久的公孙瓒,后来转而投靠了刘备,如此看来,自己十之八九是找对地方了。
按耐住心中喜悦,单经肃容拱手道“原来是子福兄,在下表字元仲,赵哥年长,且唤我元仲即可。”
“如此那便恕风斗胆了,闻听元仲特来拜访舍弟,不知所谓何事”见单经随和,赵风也不再拘谨。
单经也喜欢随和之人,当即正身端坐,开门见山道“单某久闻令弟乃常山少年英杰,今初为郡守,奈何辖境内贼寇颇多,因此特来拜求令弟出世相助,除贼护民,建立功业,未知他今时在否”
“舍弟有何威名竟值元仲如此看重,风在此代舍弟向元仲道谢了,不过今时不巧,舍弟因拜枪神童渊学艺,常不在家,前几日曾回得家中一趟,但也只待了两日便又回去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让元仲白跑一趟,实在愧煞我等。”见单经如此看重赵云,赵风心中疑惑的同时,也是暗暗为赵云高兴。
他知道赵云确是武艺不凡,拜师童渊勤练武艺就是为了效力沙场, 但光有武艺,无人看中可不行,天下不乏武艺高强之辈,可并不是人人都能被英主所识,有的时候,还要看运气及关系,而单经年纪轻轻,便已官拜郡守,将来成就自是非浅,赵风虽未出仕,但这点事情还是知晓的。
“唉元仲无缘,千里相访却难见英雄之面,深为可惜”闻听赵云不在,单经不免失望,虽然来时只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思,但自己费尽艰辛来到此处,见不着欲见之人,心头难免感到落寞。
“元仲不必如此,舍弟能得到你的赏识,此乃我赵家之福。”赵风揖手一拜,旋即欠身道“只是时逢不巧,劳元仲白跑一趟,愧哉愧哉”
“子福兄言重矣,赵云乃世之英才,别说是白跑一趟,就是两趟、三趟,只要能请得赵云出仕相助,多少次皆是无妨,今愿乞借笔墨一用,留下字帖与赵云,聊表敬慕之意”
“好,元仲稍待”赵风揖手一拜,缓缓起身入侧房找寻笔墨纸砚。
时过不久,赵风寻得笔墨,缓步而出,歉容道“元仲休怪,家中墨汁不多,糙纸亦无,仅有白布一张,元仲且留字布上。”
“多谢赵兄”单经伸手接过,旋即呵开冻笔,摊布留字。
写罢,将布上字墨吹干,递交于赵风“劳尊兄留下字帖,若赵云回归且交付于他,明年初春之时,经当再次登门造访,告辞了”
“大人一路好走,风有疾在身,不便相送”





三国之权倾河北 第49章 中山国单经遇隐士
辞别了赵风,单经三人打马出了赵家庄,随着来路回返。
北风凛冽刮在单经三人的脸上,鹅毛般的大雪使地上铺上了一层地毯,三人便在这样的景象中骑着马匹回去。单经行在牛盖与张顺的前列,心中有喜也有忧,喜则因自己找到了赵云的住所,忧则怕明年开春之际再访赵云却又似今日这般无果。
“远涉千里路,风雪连天降,欲得真贤才,岂料缘淡薄” 骑着坐骑渐行渐远,看着眼下的风雪,单经不由惆然而叹。此番访贤之行,虽暂时博得赵风好感,却未能见到赵云之面,这始终令单经感到一丝失落与不甘。
赵云乃是千古儒将,得之大幸、失之甚惜,如此人物若不能为己所有,那必将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大憾事。
跟在身后的牛盖与张顺闻言,面面相觑一番,随即暗暗摇了摇头。
牛盖打马上前,忍不住心中之惑终于开了口,道“主公,且恕某直言,天寒地冻尚不用兵,而主公远赴千里之地,拜谒乡野之人本为不该,今又许诺明年初春再去,这岂非礼之太过”
单经闻言,当即收敛愁容,吐出一口浊气将心一舒,慨然道“不然,昔齐桓公欲见东郭野人,五返而方得见其一面,吾今欲访者乃天下少有的英雄之辈,纵然十访,其礼亦不为过”
牛盖闻言默然摇头不再言,张顺却也打马上前,虽然知道自己主公的心思,却还是不明白为何如此兴师动众要自行前往。开口说道“主公,我等深知您求贤若渴,但如若您实欲得赵云相助,下次只我二人来此便可,主公何必许诺亲至”
“仲平杜撰张顺表字此言差矣”单经侧头看向并排的张顺,“岂不闻昔日周文王拜谒姜子牙之事乎文王且如此敬贤,何况我单经。两位不必相劝,下次随吾再来便是”
“主公真贤明之主也,赵云若知主公如此相敬,必感恩戴德,倾心助辅”张顺闻言叹道。
“但愿如此”单经怡然一笑,随即驱马飞驰。牛盖与张顺策马紧随。
三人一路迎雪狂奔,日不停歇,一连行了数日来到了中山国境内。
天寒地冻,瑞雪霏霏,单经三人奔波了几日早已疲惫不堪,加之飞雪连天,气候极冷,三人便商议寻个酒肆,客栈将歇一两日。
商议定,三人打马找寻歇脚之处,四下奔行,入得一座深山之内。
三人举目而望,只见眼前山如玉簇,其林茂盛,飞雪飘降于林木之上,如裹银妆一般,乍一看之下其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素闻中山国以山峰林茂而著称,今日观之果如其言”眼下虽是飞雪飘飘,单经却并不在意,反而升起了赏景之念。
牛盖极目四望,面露担忧,劝谏道“主公,此处之前不曾走过,不知是何处不如快些回返原路,免得迷失方向”此刻的他,心下哪有赏景之意。
“牛盖所言极是,此时不是赏景之时,愿主公快些回返原路,寻家酒肆吃些热酒暖暖身子。”张顺身子单薄,心下也无半点赏景之意,劝道。
单经回身盯着两人瞅了瞅,笑道“好吧,既然两位兄弟无心赏景,一心欲讨酒吃,单某也只得撇下美景,随你们吃酒去。”
三人正欲打马回返原路,却遥相望见山林深处升起一缕青烟。
“瞧,那里必有人家”望着蓦然升起的青烟,牛盖当先叫道。
“有青烟必有人家,正好寻酒肆不着,何不前去那儿讨几杯热酒来吃”张顺亦伸长了脖子瞧向青烟处叫道。
“嗯,也好,正好问问这儿是中山国的哪个地方”单经点头应允,领着二人打马朝青烟处飞驰而去。
三人策马疾奔,驶入密林之内,行不多时远远望见一处草堂映入眼帘,适才发现的青烟正是从此传出。
“哈哈果有人家,这番可讨得酒吃也”望着入目的草堂,牛盖欢喜不已,瞪着双眼,催马踊跃直进。张顺打马紧随,单经没他们那般心急,驶在最后。
行到了草堂之外,三人翻身下马。
牛盖性急,当先便欲直入,却被单经拦阻下来。
“莽汉且住,深山密林乃隐士所居之地,我等不可如此无礼”
牛盖诺诺止步退下,单经乃肃整衣冠,徐步上前叩门。
未几时,竹门轻启,一名身着粗布白衣,峨冠博带,年近半百的老者映入眼帘。
“几位尊客叩门,不知有何事宜”老者打量三人一番,钟声问道。
单经细视老者,其人年岁将近五旬,却是面容轩昂,丰姿俊爽,一副鹤发童颜之貌,出口之声甚为清朗。
此人十之八九是一位隐士高人
单经心下暗叹一句,旋即揖手一礼,恭拜道“晚辈弟兄三人乃幽州人氏,今来此访亲欲回,奈何冰雪飞降,身子受冷,本欲寻求酒肆讨酒暖身,何期恰见高士府地,因此特冒昧叩门,敢求暂避一时,讨几杯水酒来吃”
“原来三位乃是远方贵客,快请入寒舍小座。”老者作揖回礼,随即领三人步入草堂。
入得草堂之内,老者引单经三人于一张几案前坐下,置上热酒一坛,殷勤道“山野之处,无有好酒,此老朽自酿浑酒,三位权且饮些暖身”
说罢,取瓷碗倒满三碗。
牛盖当先举起大碗,笑道“浑酒最好,某素来最喜饮浑酒”话罢,一饮而尽。
三人各饮下热酒一杯,身子顿时暖和不少。
“多谢高士厚情款待,晚辈单经,字元仲,不知此乃中山国境内何地又敢问高士尊姓大名”饮了热酒,单经肃容拜问。
“老朽姓娄,双名子伯,乃鶴山中的一名闲云耕夫,称不得高士二字。”娄子伯摆摆手笑着说道。
“原来是娄先生,晚辈久仰大名,今见先生丰姿神韵,已知先生绝非常人,高士二字实在是当之无愧” 听了此人的名字,单经在脑中思索着此人,嘴中客气的说着。
“尊客过誉了。”娄子伯微微一笑,道“老朽观尊客面貌,料猜尊客非是寻常俗辈,当是为官之人”
“先生何以知之”单经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扮作游侠,却也被此人识破身份。
这娄子伯到底是何许人也
单经飞速回想,脑海中却还是想不出有关此人的半点记忆。
“尊客面容俊郎,气度不凡,老朽观其言行举止故而得知”娄子伯从容笑道,“而且老朽还知,尊客此番远行非为访亲,乃是访贤也”
这一席话道出,不光是单经,就连一旁饮酒正酣的牛盖与张顺两人也是为其言动容,大感震惊
眼前这人,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先生果真奇人也”单经肃容称赞,随即话锋一转,“不知先生可知晚辈为何访贤”
“哈哈”娄子伯仰首畅笑,自斟酒一碗,将其尽饮,随即正容道“此因将军有英雄之志也方今汉室衰微,朝纲不振,深宫之内宦官掌权,外戚与之争斗使朝政破败,天下各处豪敛,百姓疾苦,民不聊生,故而遂激黄巾乱起,今虽覆灭,地方诸侯却借着黄巾兴起,拥兵一方,主弱仆强,英雄必然顺时而起,大汉天下为祸不远矣,老朽料不出数年,天下必然是诸侯争霸,群雄割据。将军英雄,必然知道审时度势,今早募贤才,必是为在乱世之中得以建立功勋也”
牛盖与张顺俱是听得目瞪口呆。单经心头更是惊叹不已,自己的壮志不仅为其所知,日后天下之势也被言中,此人当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奇才。
娄子伯见三人惊愕,连忙道“老朽酒后失言胡语,三位勿怪”
“先生之言可谓金石之论,经等深为拜服,岂敢怪之”单经揖手敬拜,心下已生招揽之意,此人奇才,若得之相助,则大事易成。
“哪里哪里。”娄子伯摆了摆手,躬身斟酒道“老朽胡诌几句,幸勿当真,三位请再略饮几碗好暖暖身子”
单经微微点点头,又吃了半碗温酒,思索一番,随即道“适才先生所言,诚为高见,大丈夫抱经世奇才,不可空老于林泉之下,今单某欲邀先生同至敝郡,时时教诲,未知尊意愿否”
娄子伯淡然一笑,摆手道“山野之人,愚性闲散,无意功名久矣,将军欲成大事,自当另寻高士相辅,恕老朽不能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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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权倾河北 第50章 北新城单元仲惩恶(上)
娄子伯婉言谢绝了单经的招揽,这让单经温热的心顿时冰凉。此人是大才,但却只愿做一名闲云野鹤,与同时代的司马徽、崔州平、庞德公等人一样,胸负纵天之才,但却不问世事。
在这类人的眼中,无为而治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顺应天命才是为人的道理。遇到这种人,纵你千言万语也说不动他,只能抱憾痛惜。
单经思量今日之事,恰与历史上刘使君即刘备访孔明之时,在路途中巧遇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相同。巧逢隐贤心生敬慕招拢之意,但却说之不动,只有抱憾放弃。
“先生既然无意功名,晚辈也不便勉强,只愿日后先生有空,去广阳一游,晚辈必当一尽地主之谊” 心下重重叹息一番,单经已知多言无益,招揽只能作罢,倘若自己再出招揽之词,必使娄子伯生厌。
“谢将军厚意”娄子伯笑着道“老朽日后必亲往广阳一游”
接下来,两人彼此聊些趣事,一直聊到入夜方才作罢,单经三人也在娄子伯的草堂借宿了一宿。
次日一早,单经拜别了娄子伯,继续踏上回广阳的路途。
三人没有沿着原路返回,而是根据娄子伯的指引,从鶴山之东绕山而行,没多久三人便出了鶴山,寻着大路出了中山国境,踏上了冀州的宽阔官道。
眼下寒冬,又是飞雪时节,走官道远比小路易行。
一路上,三个人并马而行,沿着冀州官道向着幽州方向缓缓驶去,足足赶了八天路程,单经三人才穿过唐县,步入幽州地界,到了涿郡的北新城。
北新城,乃是一个县城,不大,是西汉时期所置,因河间郡有了新城县,故加“北”字命名。属涿郡管辖,其故治在今河北徐水县西南10公里漕河附近。
在历史上,北新城无甚名气,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有出过流芳百世的大人物,故此不太为人所知。
单经三人赶路赶得也疲惫了,便商议好了在北新城将歇一日,因为到了这里已经离广阳郡不远了。
三个人打马进入了北新城内,只见城中除了街道以外,各处都是积雪成堆。由于是飞雪天儿,街道上无甚人出来行走,也没有小贩出来货卖,只有零星几家商铺开着。
此时已是接近傍晚时分,单经三人寻了家客栈而入。在这样的天儿里,除了个别酒肆人流多点以外,住宿的客栈那可是清净无比。
进了客栈,店主殷勤相迎,亲引单经三人上了楼,单经择了最东面的一间屋子,与张顺牛盖同居一屋。
这屋虽不大,住三人却绰绰有余。之所以与张顺、牛盖同住一起, 并非单经手头资金不宽裕,也非是他舍不得花钱再租一屋。
众所周知,昭烈帝刘备能得麾下部将效死相助,就是因为他平易近人,待人为亲,他与他的部将大都以兄弟相称,从不因为自己是主子就高人一等,诸如关羽、张飞、赵云、诸葛亮等千古人物,刘备皆放下身段,与他们食则同桌,寝则同榻,恩若兄弟。
这在现代人看来,有点搞基的意味儿,但是在古代,这种手法非常高明,这是笼络人心的绝佳手段。所以,单经要想成大事,自己就得和刘备一样,待人如亲,视麾下部众为手足。
宿房安排妥当,单经向店主要了三坛酒,几斤肉,两只肥鸡,几碟小菜,送入了房中。
酒肉上桌,三个汉子当即不顾形象的坐在屋里胡吃海喝起来,连连赶路好多日,单经三人这一路上可没少受罪,这会儿能够美美的待在暖和的屋里好好吃上一顿,这可称得上享受了。
“围住他们,给我围住他们,休叫走脱一个”
单经三人正在屋里吃喝着,却闻听一阵吵闹传入屋中。
三人皆生疑惑,单经当即寻声起身,恰闻声音好似从客栈外的街道上传来,他赶忙走近窗户,拉开一看,只见街道上,果有一群布衣壮汉手持棍棒等器械围住十余个游侠装扮的青年。
两方正争执不休,各显怒色,单经注目细看,手持棍棒的布衣壮汉共有二十九人,其中有一人身着袍服,戴着嵌玉冠,似乎是那群布衣壮汉的头头。
而被围绕起来的游侠一众,只有九人,八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年岁大约都在二十左右,那女的年岁在十七八左右,此时她虽浓艳粉装,但面庞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哀伤与恐慌。
“汝二人快过来,有一群青年遇上麻烦了”看着楼下街道上的情景,单经心知不妙,急唤张顺与牛盖上前。
两人闻言赶忙起身,一前一后的来到窗户前探头望去。
牛盖打量一番道“主公,依某看,那群手持棍棒的家伙不像良善之人”
“嗯,我也如此猜想,走,咱们去看看”单经点点头,随即领着牛盖与张顺开门下楼而去。
“三位客官且慢”
方才下得楼,还未出得客栈大门,店主却拦住了三人去路。
单经心惦街道上的事,斥问道 “店家拦我等做甚”。
店主四下顾盼一番,低声道“我观三位装扮,必是走江湖的,眼下街道上的事情非同小可,三位不可多管闲事,否则必惹祸上身。”
“这是何意”见店主面色谨慎,单经心头一沉。
“实话跟三位说吧,现在街道上拦人的是本县北乡的乡有轶李君,他家在这北新城是大族,此人又自幼学得些搏击之术在身,手下养着几十名江湖轻侠,远处乡舍里坊都惹他不起,就连咱县的县令都敬他三分,平素间由他胡作非为,今日是他娶亲之时,三位万万不可造次。”
“娶亲哼,我可不曾见手拿器械围人娶亲的,多谢你的好意,别说他只是有轶,他就是北新城的县令,只要目无王法,我弟兄三人遇上了,就得管上一管”单经素来行事都是我行我素,见了不平事就得过问,街道上的情景何有半点娶亲的样子,是个人就看得出那是抢亲,区区一个乡有轶,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径直出了客栈,三人急冲冲的行到了街道上,只见方才还只是对峙争执的场景已然演变成了殴斗厮打。
围观的人不少却不见有人上前阻止,看来这持棍棒器械的一方的确不是寻常之辈。
单经三人疾步上前,只见手持棍棒器械的壮汉一众人多势众,被围的青年一行根本不是其对手,现下已有三人被棍棒打伤,淤青流血之处不下五处。
事已紧急,单经虎目一睁,当即撞入围观群,出现在众人面前,怒目大喝一声道“尔等住手”
声音如雷般传出,厮打的场面顿时停了下来,所有人将目光视向单经三人。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着袍服,戴着嵌玉冠的瘦高个儿,看了入目的单经三人一眼,旋即趾高气扬的盯着三人骂道“这是哪里来的三个毛头小子,竟敢喝斥本君,吃了豹子胆了不成”
“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牛盖闻言恼羞成怒,虎躯前移几步,“竟敢对我家大人出言不逊,你是活腻了”
“大人”玉冠汉子闻言便是眉头一颤,听到此人的称呼,顿时不敢再怠慢,方才的嚣张气焰也霎时熄灭,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目,颤兢兢的问道“你你是”
单经便挺躯昂首往前跨出一步,目光向周遭一扫,振声道“我乃幽州广阳郡郡守单经”
说罢,目光便又如刃般掠向玉冠汉子,盯得他浑身发颤,如坠落冰窟一般。
广阳郡守
人群闻言顿时也如炸开了锅,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写满不可置信,同时也开始骚动起来,跟着旁边的人议论着。
“你你真的是广阳郡守”玉冠汉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是不是要本太守砍下汝的狗头,汝才信服”
“不敢,不敢”玉冠汉子如拨浪鼓般摇晃着麻木的脑袋,诚惶诚恐的撩起衣袍,俯身拜道“小人眼拙,眼拙,望大人恕罪”
单经神色肃穆,喝声问道“听说汝是北乡有轶”
“是是是,下官正是北乡有轶李俅。”李俅如捣蒜般点头。
“哼”单经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扬手指向那群手持器械的汉子,喝问道“这些家伙都是汝的手下”
“是的,这里的都是下官北乡的亭长、亭父、求盗、亭卒等人。”
单经注目打量眼前的这群布衣壮汉,心下感到有点出乎意料,他原以为这群家伙可能只是李俅的朋党爪牙,没想到这些不起眼的家伙竟然还是官身。
亭长、亭父、求盗、亭卒这四个官名称号单经知道,所谓亭长,即是管理一亭之地的长官,而“亭父”,是亭长的副手之一,“掌开闭扫除”。求盗也是亭长的副手,“掌捉捕盗贼”。
而亭卒则是最低等的军职,东汉十里设一亭,若辖区内民户多,便可设立亭卒一职以供亭长调用,维护亭舍里坊治安。
不过这四个官职与单经相比简直小之又小,李俅官任乡有轶,虽比亭长又大上一级,但跟单经比也仍然不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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